散文·雁荡河上的明媚

连江小溪

作者：连江小溪

摄影：韩中德

配乐：纯音乐

编辑：连江小溪

　　随着谷雨的到来，一场无声的细雨，滋润了雁荡河两岸的草木，催生了百花竞相开放。

　　雁荡河是江南水乡――薛家镇的一条水利枢纽工程。小河两岸，仿佛是画家手中的画板，一夜间，万物竞秀，百鸟唱和，姹紫嫣红。

　　周末的早晨，我散步在小河边，看见小河的春色是四月中醉美的景致。正所谓人间芳菲四月天。岸边生长芦苇、菖蒲、细柳陪护的河道，河面宽十来米，水面清澈，蜿蜒东去归入了大运河。泛着波光的流水，卷动着黛色水草，像游泳健将脊背似的，一上一下的运动不止。拨节新绿的芦苇、泛着清香的菖蒲、举杆垂钓的老人，一一在我眼前闪动。

　　小鱼出游从容，水鸟淡定觅食。雁荡河水利工程这些年在河长们运作下，河水渐渐清澈，水草茂盛，鱼虾嬉戏。我在一个蓝底白字的牌子前，细看镇级河长姓名及河道的介绍，忽听一阵“鱼！鱼！”的大叫。寻声望去，只见一群晨练人中一位戴着口罩的人，手指河面满眼放光，言说看见两条鱼，在水中追逐嬉戏，彼此碰撞的水花漾出一圈圈波纹随粼光散开，霎时美妙。

　　听这么一说，我兴趣盎然。沿缓坡入草丛水岸，且行且看鱼表演。驻足半天，鱼翔水底，没了消息，大约是人的高声大调，惊动鱼儿的警觉，一道躲进了温柔之乡。这里没有鱼“跳水”，别处或有鱼“摔跤”呢！心里童趣浓浓，逆水向上，在接近中丞第旧居前，见许多垂钓者举杆空中，线在菖蒲绿叶前的水里，黄黄鱼漂尖尖，纹丝不动。又行十数米，在两棵垂柳旁，我扶柳观景，绿草茵茵，水拐弯回流处，打旋翻浪鼓涌远去。湾流深水是河堰的共性。

　　杜鹃欢声雀跃，亮嗓高歌一声的黄鹂，低飞疾行的各色翠鸟，两岸双飞叫“喳喳”的喜鹊，随风摇曳在芦苇上的麻雀。细听这里鸟鸣，有八九种之多，都是啥鸟？我不是公冶长，既不懂鸟语，又不识鸟像，光知道鸟语好听，入耳如天籁一般。光照碧水之上，蓝天白云倒影水中。在河岸一片菖蒲草林水间，两只恋爱的水鸟，在浪漫林荫里打闹。一声一声的嬉笑，一阵一阵的慢舞，一曲一曲的高歌……

　　看这些不由得我羡慕嫉妒恨了。它们自由自在，跳跃几下，观望几眼，几许失落地“扑楞楞”飞向他处。不知从何方啥时潜入水底，又突然划“破”水镜，跃出矫健的身姿，在水草中点头啄食，白尾一翘一翘，双蹼划行水下，芭蕾舞步轻抬，从右岸水上，舞到左岸水边……

　　一阵急雨袭来，我连忙站到屋檐下，准备雨停后返回。一只野鸭出绿林草丛，从对岸越中线，浮碧水向我点头致意，也可能是觅食得意，离我近在咫尺，双方眼波都可交流。我扶木细观，鸟浮水中，花香堤边。这鸟，这溪，这花，这草……令人情不由衷多望几眼。鸟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双翅一振，河上点水，滑出一道优美弧线……

行走在幽静小道，新生植物的嫩绿，旧年芦苇的金黄，当头的明媚春光，给人一种画中行的快意。一河春水向东流，长出水面的青草，背靠金色旧苇，黄灿灿绿油油，季节转换，新老交替，两色风光，一幅美景。新苇隐在柳绿下，对岸海棠三两棵，灿烂得红粉伴蓝天白云，一起笑落在春风里，荡漾在人间四月天。

庚子春节，疫情突至，居家隔离。“神兽”小童，耄耋老人，中年夫妇，合家团圆。美食美味，放假休息。初时，人们打开电视，随手掏出手机，关注疫情动态后，翻翻书，写写字，给孩子辅导，与儿女游戏，间或摸两把麻将，甩几圈纸牌，一天就过去了。时间一长，孩子要自由奔跑，大人想健步走动。一月过去，二月消失，三月远行，四月渐逝，疫情告一段落，转入常态防控。常态生活，常态应对。人们抱上孩子，带上父母，备足饮食，携好装备，驾车出门，奔向郊野、奔向春天，奔向流光逸动的雁荡河。

　　薛家中心广场就位于雁荡河边，场地开阔，林和优美；风起林梢，放飞心情；鸢飞天际，人仰高空，风筝驰骋白云天。一根长线，俩仨孩童，绕前围后，闻着花香，喊着快乐，跑出情趣；广场中央，驱车幼童，各色坐驾，双脚点地，没有足蹬，两手扶把，摇头摆尾，冲上塑胶跑道，抹把额头汗珠，乘势滑下缓坡，两只小脚，刹车做闸，摩擦出一股尘烟。惊得年青父母，亦或爷爷奶奶等高喊“慢点！慢点！”

　　林间园丁，习以为常，不闻不问，挥刀举剪，刀响剪动，疏枝修叶，修出一片多彩的图形，剪来一方优美的画卷，创造一幅玉树临风之景。浓香花影，鱼欢鸟唱，游人怡然。这花的世界，鸟的天堂，鱼的故乡，人间胜景，镶嵌在春光旖旎的雁荡河两岸，好一番雁荡河上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