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云南插队纪实1:童年、青少年时代的回忆

河马91

<h1>今天是2020年4月24日,1969年的今天,我与上海市闸北区、卢湾区赴云南的一千多名知青一起在上海彭浦火车站(今北郊站)坐火车离开了上海,我到了云南省最西南面边疆县城之一的永德县插队落户,在那里的农村生活了四年多的时间。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也是人生新征途的起点,所以我会永远记得“424“这个日子。随后的生活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曲曲折折,也有跌宕起伏、峰回路转,但1969年的4月24日是起点,所以非常值得纪念。几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曾一起插队的知青都会聚会纪念。<br><br>既然要写插队落户的事,有必要把我的出生到离开上海去云南插队落户这16年半的从幼儿成长为青少年的人生历程做个简单回顾。<br><br>我于1952年9月1日(所以网名“河马91”后面有个91)出生在上海市闸北区的“老北站”对面的一条大弄堂里,那里是清一色的老上海石库门房子。我家在二楼,从前到后有大中小三间房间,还有阳台,这在当年的上海算住得很宽敞的,我记得当年的房租是7.44元,绝对是我家每个月最大的一笔开销。家里还有一个四人位的大沙发,怎么运进来的?靠楼梯绝对不可能搬上来,我爸爸说是通过阳台上吊上来的。曾想把它丢出去了,实在没本事在运出去。家里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柳桉木材质的大班写字台,小时候我们兄妹仨可以在上面睡觉的,我记得这个也是从阳台上吊上来的,好像我爸爸单位来了一帮人来帮忙的,拆了窗户横档搬进来的,以至于多少年后不想要这个写字台了,我和我弟弟废了好大的劲把它“大卸八块”,化整为零一点点丢出去的。<br><br>当年我们家共六口人,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爷爷负责料理家务;父亲是一位电影院的“美工”,负责画电影海报;我妈妈是一名小学的音乐老师,总想让我能喜欢上点什么乐器,我就学会了吹口琴、吹笛子,记得有段时间我学会一点点的吉他,她就很“嘚瑟”地把我带到她学校里去弹给她的同事听。但是我似乎一点没有继承父母的美术、音乐“天赋”,我既不喜欢画画写字,玩乐器、唱歌也不行,在20岁以前从来没有上过台面唱过歌,小学时学校举行文艺演出,我是大队长,算是班干部,老师要带头上台,我确实也“上台”了,躲在幕布后面敲木鱼,以至于下来后班主任对我说,怎么听见木鱼响没见你人影呢?</h1><div><br></div> <h1>这是我一岁差三天时拍的照片,手里玩的是一台能真的能拍照的127规格的简易相机,我去云南插队时,带了这个小相机,留下了一些非常珍贵的镜头。现在想不起来这个相机去哪里了,前几天无意中在翻我小时候的照片时找到了它的“踪影”。这张照片说明我从小就喜欢玩摄影,一大爱好。<br><br></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是同一天拍的照片,我在玩“无线电”(当时把电子管收音机叫“无线电”),当年有无线电的人家不是很多,算奢侈品的,半导体收音机当时还没有发明呢。这张照片又说明了我从小就喜欢玩无线电收音机,另一大爱好。</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是一岁半时拍的照片,在玩一部玩具汽车,好了,第三大爱好来了——从小喜欢汽车,小时候喜欢玩玩具汽车,现在大了喜欢开汽车,只要一坐进汽车,就不会感到疲劳,曾一天开过十几个小时的车,“长途奔袭”八九百公里,也曾与朋友一起自驾游去青海来回六千多公里、去云南来回八千多公里。</span></h1><h1><span style="color: inherit;"> </span><br></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时候长身体的时候正好遇到“三年自然灾害”,营养缺乏,“黑市”鸡蛋要五毛钱一个,家里买不起,只能买“配给”的平价的“冰蛋”,没有菜吃,小时候也吃过用豆腐渣炒的菜,由于放了油,还也觉得蛮香的,可见当时还是很饿的。在这种营养条件下,身体也长不好,记得我小学毕业时体重是60市斤还不到一点,在班上倒数第二。</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我是1959年9月1日生日那天入学读的小学,学校就在我家附近,它既没有像样的校舍——是用二层结构的普通居民住房改的,也没有像样的操场——小弄堂就是操场,全校做广播操要分批出去“占领”校门口的“康乐路”的马路来做操的。我小学成绩和表现都不错,五年级就已经是“大队墙报委员”(估计看在我爸爸是“美工”的份上,以为他儿子也会画画)。</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是1961年7月1日在二年级末时加入少年先锋队的,第二天7月2日是周日,就去我们家对面的阿姨家拍照留影,我姨夫是画家,家道殷实,后面那个电子管收音机在当年属于稀罕物品,是个“六灯收音机”,有六个电子管,其中有一个在正面的右上角开孔处,工作时会随着调台强弱闪着绿光,是“6E1”调谐显示管。</span></h1><div><span style="font-size:22px;"><br></span></div>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年级时的“大队长”。</span></h1><div><span style="font-size:22px;"><br></span></div>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时候的六口之家合影,当年合影必定要到上海的人民公园,背景一定要有当时上海乃至远东的最高楼——24层的国际饭店,这才“够范”。</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学毕业成绩还不错,考上了区里一所刚搬到新校舍的不错的学校——新中中学,老师们都很博学,现在中学同学聚会还会津津乐道地称赞当时学校的软、硬件条件都非常不错。如果能在那里把初、高中读完,考入一个好一点的大学是么有问题的。但是1966年上半年,初一还没有念完,WG开始了,“停课闹革命”,有好多同学出去“闹革命”了,我就自得其乐当个“逍遥派”。我从小就动手能力很强,喜欢捣鼓捣鼓矿石机、半导体收音机,再加上离家不远有上海最大的电子元器件市场“虬江路市场”,不远处还有“牛庄路”、“云北”等专业市场和商店,那就如鱼得水,三天两头去那些地方“淘”零件来自己装矿石机、后来装半导体收音机什么的,消磨了不少时光。爸爸看我老在家混也不是个事,正好有个朋友在照相馆工作,于是就把我送他那里去当下手,算是没有名分的“学徒”,也学了不少照相方面的手艺。1966年12月份,我这个才14岁多点的屁大的孩子,想去“革命大串连”,小学的同班张同学用一枚毛主席像章去换像章的“市场”换来两张免费的去南京串联的火车票,来约我一起去,父母也同意了,给了我五块钱,我们就一起去了火车站,车站里一片混乱,我们居然混上了去北京的火车,莫名其妙地到北京“串联”了,还想不起来及时写信给家里报平安,家里是过了十天才知道的,如果是现在,早报警了。在北京期间正好遇上毛主席第八次的第二批“接见红卫兵”。在北京西郊机场,我也一起去了西郊机场,被伟大领袖“接见”了,好高兴,毛主席他们坐着敞篷吉普车在跑道上飞驰而过,我的个子混在人堆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旁边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激动地跳跃,听见他们高呼“毛主席万岁”。</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一晃两年过去了,到1968年应该初中毕业了,其实初一都没有念完,居然也会初中“毕业”?当时一片混乱,学校也没有通知我们去拿初中毕业证书,所以我没有见过我的毕业证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算是“68届初中毕业生”。我们自己调侃自己,说不能叫“知识青年”,充其量只能叫“识字青年”。</h1><p class="ql-block"><br></p><h1>无忧无虑的日子基本要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有这么“逍遥”了,必须面对要去农村的现实。</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一篇完,待续</p><p class="ql-block">2020年4月24日</p><p class="ql-block">2022年4月24日修改</p><p class="ql-block">2025年6月8日第二次修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