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

青天流云

<h3>  记忆中的故乡“思古甸”的确是有着许多特别之处的。</h3> <h3>  照片的左下角,就是我们村的地理位置。是不是有点袖珍版的“公鸡”模样?那是苏、浙、沪交汇之处。地处在芦墟最东端,和上海市郊的金泽镇接壤。因此,一有空闲,村里的人喜欢“走金泽”,而不是“摇芦墟”。相对来说,选择“走”,往往都是脚边路。稍远一点的,就要动用交通工具了。那个年代,鲜有汽车摩托,挂梢机或者摇橹船则是比较常见的工具了。 放在今天,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沪苏浙高速就在身边。<br></h3> <h3>  很小很小的时候,家乡还是四面环水的小岛。</h3><div><h3> 村西边就是黎明大队驻地――秋水潭。小学三年级以后就要到那里去读书。记得有一年特冷,所有的河道都成了“连底冻”,这可乐坏了原来靠摆渡来回的学生。在冰面上尽情的玩耍,有的人是“滑”着回家的。回到家,手和脸冻得通红,但身上却是热腾腾的。大人赶紧拿出脚炉为孩子们取暖。直到现在,再也没有经历过记忆中那种变态的“冷”了。</h3><div><br><br></div></div><h3></h3> <h3>  等我稍大一点,村西边狭乍处筑起了堤坝。再后来,南边和北边的湖也“大包围”,美其名曰“围湖造田“,从此有了道路与外界相通,告别“孤岛”历史。唯余东边与上海市的金泽镇隔岸相望。这也难怪,金泽是上海的“末梢”了,思古甸,一个只有6个生产队的独脚屿,谁会眷顾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br><br></h3> <br><br>  把我的家乡“思古甸”放在百度中搜一下,竞然也能找到踪影……“思古甸, 民国 31 年 (1942 年 ) 2 月 21 日 ( 年初七 ) , 4 人被日军杀害,重伤幸存 3 人;日军还烧掉房屋、稻堆、耕牛等。大扫荡前,吴姓一家在船里被日军枪杀 3 人, 1 名老妇被打死。大扫荡前、后,日军 2 次到村上,吊打村民,强迫下河摸枪,打伤多人。”……<br><br> <h3>  在我的印象里,却有着另外的版本。隔江村东头有一个老爷爷,我们称他“讲故事爷爷”,他常常在人们纳凉的竹园或树荫下为我们这群小不点讲三国、讲聊斋,也讲我们村被大扫荡的惨状。</h3><div><br></div><h3>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那位老爷爷的描述:“东洋人”为追查“支那”兵(当时不知道“支那”的含义),把村里的好多人抓了起来,用铁链条栓在一起。“港东”头被大火烧得精光,好多人躲到芦苇荡里或船舱里才得以逃生。村里被洗劫一空。还有一些人是在“牛滩”那地方被处决的。以至于后来大人就把“东洋人”作为吓唬小孩的“法宝”――“不乖,要被东洋人抓去”。仇日情愫,也许是那位爷爷灌输的结果。</h3><h3></h3> <h3>  关于家乡的名称,我是到了读初中的时候才弄清楚的。记得初一时语文老师布置“我的家乡”这篇作文。后来老师让我读作文,“我的家乡叫思古tian。。。”,才读了一句,我被镇上下放来的陆爱君的老师喊停,她显得很失望,说道,每个人都应该热爱自己的家乡,要以家乡为自豪,千万不要把家乡读错了。<br>  后来她还说了很多,我懵懵懂懂,一点也没记住。觉得很没面子。不过,那个字算是彻底的记住了。</h3> <h3>  后来我特别查了一下,古时都城的郭外称郊,郊外称甸。<br>  甸,天子五百里地。古制称离王城五百里的区域,泛指京城附近的地方。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们的王城到底在哪里?</h3> <h3>  逢年过节,父母亲总要回乡下小住几天。我知道,那里有牵动思乡的“根”——扎在心灵深处。在平时,会随着碌碌的生活而淡忘,但一有余暇,却是顽强的苏醒过来。</h3><div><br><h3> 有人说,一个人幼年乃至童年的记忆会伴随着他的终身。的确,当我来到故乡南港口的时候,很多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h3></div><div><br></div><div><h3> 面前的那条河不宽,不长,也并不清澈,但在我的记忆中,这条小河却是维系村子的枢纽。小河在村子中央分叉,呈树丫状。东接金泽的小北舜浜,北连淀山湖,南靠元荡。因此,在我幼年的记忆中,小河是湍急的、清澈的,而且还有类似于潮水涨落般的特点。那条小河,也带来了丰盛的水产品。每个河桥就是天然的“鱼舱”。父亲擅长用一根长长的铁丝,一头在煤炉上烧红,弯钩磨尖便成了钓具,每每会有肥大的鳗鱼斩获。有时用很大的簸箕,在河桥里“团”河虾,也颇有收获。河桥对于小孩来说,是练习水性的平台。等学会了囚水,便一个猛子扎到水底,在河桥里捞一把螺蛳,不亦乐乎。</h3><h3> &nbsp;</h3><h3>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游泳的,但我记得,我的两个弟弟,都是在我“调教”下学会了游泳。那条小河承载了儿时太多的欢乐......</h3><br></div><h3> 村中的老树并不多,但有几棵还是比较显眼,硕大的鸟窝安居其上。老树边上是一块毛竹园。我清楚地记得,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时候,竹园是乡亲们“避难”的场所,尽管虚惊一场,但乡亲们对竹园和大树还是有感情的。</h3><div><br></div><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小河把村子分成3块,分别是港南、港西和港北。舅舅说,港北先完成了拆迁的测量和赔偿工作,然后轮到港东和港西了。一旦签字画押,曾经的故乡将成为陌土。</span></h3><div><br><h3> 彷佛一夜之间,完成了农民到居民的蜕变。乡亲们将聚居到另一个地方,或者投靠子女,过起了居民生活。我不知道,在他们的梦境中,还有没有辛苦劳作的场面,还有没有稻香蛙鸣的画面。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望向窗外,去寻找一丝丝从故乡飘来的空气。</h3></div><div><br><h3> 生活还将继续,祝我的乡亲们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h3></div><h3></h3> <h3><br></h3><h3>---华丽的分割线下看看我们的搬家记录吧---</h3><h3><br></h3> <h3>  能搬的尽量搬走吧,清空。</h3> 家里的衣橱没法搬走了,拍照留念一下吧。 这个画面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太多的记忆,太多的遗憾 搬家进行中 亲戚邻居都来帮忙 一篙下去,就是彼岸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拆”,这个时代“进化”的一个途径吧?尽管一个“拆”字,拆不了人们的家园情怀,但必然会给人们留下心灵断痕——人在的地方是故乡,拆了,只能徒留惆怅,梦回故乡了!</h3> <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 &nbsp; &nbsp; 人们将告别故土,离开生于斯养于斯的故乡。挥一挥手,不带走半粒泥土。想到这里,不免有点伤感。在农村,一个个自然村落将走向消亡,取而代之的,也许是林立的商品房,也许是热闹的厂房,也许什么也不是。</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 &nbsp; &nbsp; 从此,我的故乡是回不去的故乡,她消亡在时代的步伐之中。从此,我只能听别人念叨他们的故乡,而我,只能去想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了!</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 &nbsp; &nbsp; 谨以此篇,献给我记忆中的故乡,她的名字叫做“思古甸”。谢谢大家的观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