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年代,不慌张地过

白头翁

<h3>今天是读书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也有一点小小的心意要给你,那就是下面这本书,《人间值得:十四位大先生的人生解答书》。</h3></br><h3>这本书是我们部分报道的合集,里面记录了一些你耳熟能详的人物,杨绛、李佩、周有光……他们总被称为大师、先生,他们离开的时候,总有人感慨他们“带走了一个时代”。我们总是会在某些场合念叨起他们的名号,但是,或许只有真的走近他们,你才会发现他们真正值得怀念的,并不只有那些响当当的成就,在他们身上,总还有一些东西闪着温暖的光。</h3></br><h3>在这个崇尚阅读的日子里,你一定看过许多书单,听到很多推荐,相比之下,这本小书或许并不显眼。为什么希望你能在这本小书上驻留一会儿,理由写在下面。</h3></br> 本文约1993字<br></br>预计阅读时5分钟<h3><strong>作者 | 从玉华</strong></h3></br>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我们几乎活成了行走的感叹号。忙着赶“猪也能飞”的风口,被动不动“泪目”标题的自媒体“喂养”,我们吞进社会情绪,又吐出更多的社会情绪。我们被氛围裹挟,又成了氛围的组成部分。<br></br><h3>我们见惯了这个年代大家慌慌张张的样子。所以杨绛、周有光、李佩、方成等人去世时,大家都感慨他们带走了一个时代。</h3></br><h3>其实,时代是带不走的,但他们到底带走了什么?他们给年轻人留下的精神遗产是什么?</h3></br><h3>通读这本书稿,这些先生或狷或憨或钝或锐,各有各的可爱,但他们似乎又有共性,有相同的底子。</h3></br><h3>我思来想去,这个共性大抵是他们骨子里的不慌张。</h3></br><h3>杨绛、周有光、李佩他们都经历过动荡的年岁,大风大浪里,他们依然“真”着,不慌不忙着,要眇宜修着。</h3></br><h3>这种废墟上的优雅、险境里的真我,对国家命运的时刻关切,背后是一种令人神往的精神气质。</h3></br><h3>他们对时间都能找到一种自洽。</h3></br><h3>好友都走了,只剩了方成,他说:“哎,我就不愿意当老头儿,他们非让我当不可。”不喜做寿的杨振宁表示,真正做科学的人是“没有年纪的人”。</h3></br><h3>一身学问的林家翘永远不是“两脚书橱”,他94岁还反复修改论文,还鼓励清华学生做学问要赶“时髦”,要多研究社会热点和前沿的问题。他永远追求第一等题目,晚年将应用数学用到生物学上,认为这个领域“充满了机会”。他给学生题词:“研究自然科学是没有终点的,可以作为一生的目标,及一生的业事。”</h3></br><h3>李佩80岁在给博士生上课,90岁还在开论坛。周有光102岁时对2岁的婴儿说:“我只比你大100岁哩。”他104岁还上外国的社交媒体。他说:“求知是最美好的事情。”</h3></br><h3>他们似乎都是“年轻的老年人”,说不清,是时间赢了,还是他们赢了。</h3></br><h3>方成说养生就靠一个字—忙,“从鸡叫忙到半夜鬼叫”。“中关村最美的玫瑰”李佩说:“什么是美?干出事就是美。”</h3></br><h3>生命渐阔,时间让他们越来越能够“放下”。人夸方成著作等身,方成说自己“没那么矮”。他感慨社会,“个个都把我当成一团泥,用手使劲捏,想把我捏成和他们一样”。可他就是不要和别人一样。人到晚年,他的状态越来越松弛和包容,可骨头还是硬的。他说:“泥是越捏越吃力的,因为渐渐失去水变硬了。我看人大概也一样。”</h3></br><h3>李佩把郭永怀的“两弹一星”勋章随意地包在纸里,塞进朋友的行李箱,带给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捐了。她在银行捐60万,就像填水电单一样平常,说“捐就是捐,要什么仪式”。</h3></br><h3>杨绛在百岁之际写下的散文集说,自己一辈子“这也忍、那也忍”,无非是为了保持“内心的自由,内心的平静”。</h3></br><h3>时间刷洗得越久,真的东西就越凸显。周有光调侃自己“两头真”,年轻时天真盲从,年老时探索真理。</h3></br><h3>写书序这两日,很热的新闻是,杨振宁不惜与同行为敌,反对建大型对撞机。很多人赞他说“真话”。其实,我们采访发现,争议中的杨振宁一直“故我”“真我”。他经常说真话,“两头不落好”。“文革”期间,他曾当面向周恩来总理直陈“中国政府的片面的平均主义已经毁了中国的科学”。他说,人要“宁拙毋巧,宁朴勿华”。</h3></br><h3>可真的东西,有时候看起来没用。有学生质疑研究古代文学“有什么用”。叶嘉莹认为“古诗词是我们救赎的力量”。在诗词里,她“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h3></br><h3>木心说,如果别人拿《荷马史诗》和我换《诗经》的话,我是不换的。请朋友看画,他只说,“你们看画,我看你们的眼睛”。这样的场景,真是美极了。</h3></br><h3>这本书一口气读下来,“吾道一以贯之”,这些老先生不慌张、不纠结、不摇摆的深处,都有一个“真”字打底:做学问真,做人真,为国家真。</h3></br><h3>因为真,所以率性为之,不轻易为时代、为他者、为地位而改变。这可能就是我们怀念的稀缺物。</h3></br><h3>文中这些老人或已离去,或还健在。我们的记者有幸与他们有过交集。我们努力做了些抢救式采访,但很遗憾,能抢救的不多。</h3></br><h3>冰点周刊像个新闻手工作坊,秉承矜持态度、精致写作。它强调新闻的思想性,打破“新闻只有一天生命”的铁律。</h3></br><h3>冰点周刊也不太热衷热点和热闹,它写了很多被时代遮蔽的、丛林法则之外的人和事。我们老实记录这些大家,为历史留些底稿。</h3></br><h3>在慌张的时代,慌张的我们记录了这群不慌张的先生。我们希望这些文章能影响到更多年轻人。</h3></br><h3>李佩先生在世时,中国科学院大学的党委副书记马石庄每年都会请李佩给新生讲开学第一课。后来,李佩年岁太高,讲不动了,就坐在一旁。在马石庄看来,哪怕李佩先生什么都不说,也是一种象征。可很多年轻人并不知道李佩是谁,也不完全听得进去一个老人在说什么。</h3></br><h3>每年的那一天,马石庄说自己的工作就是当“守门人”,守在门口不准一个学生逃走。</h3></br><h3>我想这本书也许也是一个“守门人”,希望读者能慢些,能多留会儿,多凝视这些老先生,体会他们一生实践风吹雨打后凝结的真知灼见。</h3></br><h3>感谢东方出版中心的编辑从我们无数篇人物稿中,慧眼挑出这些,结集成册,有同路人之感。</h3></br><h3><strong>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出品</strong><br></br></h3></br><strong>微信编辑 | 陈轶男</strong> 觉得好看请点这里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SfEOMw2D7vgCtGEleTkD3w"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