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p> </p><p> 何焘,字清流,署号,洗云堂,流花书房。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作品文气流溢,清穆优雅,现任职于咸阳市艺术馆。陕西上林书画院副院长。咸阳人物画研究会副会长。陕西书画院咸阳分院副院长。</p><p> 文/周莉</p><p> 前记:与何焘识自少年始,如今阔别十余年,旧友重逢,观其人其语其画其行,竟有了诸多感慨,回忆重重叠叠,在何涛的清丽景色、气象宏阔的大笔挥洒里感悟他年旧事。</p><p> </p><p>记忆里的何焘,个子不高,喜欢呵呵的笑。</p><p>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美术班初来乍到的老师,给学生们改画讲解非常认真,那些粗糙的习作经他的手,就仿佛生了光彩,立时三刻就震撼了场内近百名学生,在远近百里,他也算得小有名气,至少在那年月,我们那四乡八里的学画子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p><p>待何焘画开颜色,我们才知道,什么叫技艺。</p><p>待熟悉,他说我看起来很像一尊佛,尤其是笑眯眯的时候。</p><p>彼时,一班同学在他的带领下,正朝渭河岸边去写生,我坐在同学甲的车后座上,双手合十紧紧的捏着调色盒。</p> <p> </p><p>很多年不见,再见何焘,便有了许多期待。</p><p>已经有了中年男人的福相,而那一抹笑容依然如初。</p><p>他说,你在做的事很有意义,好好干。</p><p>一如当年他说,你的画很有灵气,考上美院!</p><p>而我一直想说的却是,何涛焘的灵气和禅意是表现在骨子里的。</p><p>幼时尝听他讲述古韵禅意,并不大懂得,只悄悄仰慕西安美院附中的孕育,让年龄相差并不甚远的他们,比普通高中的我们眼界竟然深远许多。</p><p>相隔多年,再观何涛焘的画,暗暗惊异他的淡定和娴雅。</p><p>这,或许,不仅仅是他在古城咸阳的缘故。</p><p> </p> <p> </p><p> </p><p> </p><p>这般空灵娟秀的女子,醉握琵琶,想来要醉倒多少众生呢?</p><p>寥寥数笔竟刻画出女子的媚眼如丝柔弱无骨,谁说这不是时下最时尚的美丽?</p><p>想何焘这样一番沉淀历练,十年弹指,竟然收获了如此之多。</p><p>他美院附中毕业后分在陕西师大当老师,一个人住在师大操场最边缘的一间小屋里,走出门,就是喏大空旷的操场,几千平米广阔的空间里,只有他独自一人。</p><p>或掌灯绘画,或独自躺在星空下,那空旷寂寥的时光,感悟人世浮华,恐怕至今亦算得是一段难忘的记忆吧。</p> <p> </p><p>而三年后,他再次考回西安美院国画系,彼时,我已经是高他一届的学姐,正住在他的楼上。</p><p>时空转换,我们常有机会在一起聊天,那年,他说,写生时曾穿过整个四川,感叹川妹子那水灵灵的秀丽,皮肤好到滴水。</p><p>今时今日,终于知道,在他眼里的美丽是何等动人心魄,竟也呆了。</p><p>就这样,“对镜贴花黄……闷来弹鹊,又搅碎、一帘花影。”</p><p>真正是“日高慵起,门掩一庭芳景。空伫立,尽日栏杆,伊遍昼长人静。”</p><p>或许正是这样独自等待的时光,让他感悟了更多静谧的美丽。</p> <p> </p><p>冰姿洁,金莲衬、小小凌波罗袜……洗妆真态,不作铅华御,竹外一枝斜,黄昏庭院,风细细……</p><p>多悠闲的古意啊。</p><p>想时代变迁,城市中钢筋水泥林立,时尚女子们踩着高跟鞋奔波在求生存的抛物线上,可有如此优雅?</p><p>某年某月某日,我羡慕这时空中有无限魅惑的女子。</p> <p> </p><p>而那年那月那日,男人们最喜花树月下,品茗观棋,又是何等潇洒。</p><p>这日,整个晚宴一直沉默的何焘倡议去美院南边的斗茶园品茗,待进去,竟然在繁华都市中别有洞天,自制的古色青砖花样百出,颇有力作,整个装修很古典很田园很创意,半醉的店家有几分面熟,仔细辩来,竟然都是当年的校友。</p><p>店家说,学姐,这里的一砖一瓦可都是我们自制的,在这里品茗聊天,围炉而坐,可不就像画中几位高人。</p><p>难怪何焘到了这里,忽然就鲜活起来,和起初看到的矜持大为不同,瞬间就成了圈中主角,执壶而坐,煮茶阔论。</p><p>窗外正夜色催更,清尘收露,竹槛灯窗、小曲幽坊,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p> <p> </p><p>优势的感觉真好哈……</p><p>看到这里,竟然忍俊不禁,噗哧一笑,这和我认识的何焘忽然迅速接轨,果然是他了。</p><p>机智充满调侃意味的满足感,韵味十足。</p><p>多年以前,他一脸诧异的从走廊那头奔来,发现新大陆一般告诉我93工艺的男生们竟盘腿坐在床上手捧绣花绷子,而我彼时正手握丝线一脸的仔细。</p><p>他哈哈大笑,怎么也想像不出有这样复古的课程在美院展开。</p><p>在他眼里,男人,大抵都应该这样吧,观棋、斗智、不语,一切尽在时光中荏苒。</p> <p> </p><p> </p><p> </p><p>而芭蕉叶下,再不曾见如此丰腴美丽着的女子。</p><p>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p><p>灯影重重,阔别多年的好友相聚一堂,曾经弱柳扶风的有了丰腴之姿,曾经精瘦健硕的有了半壁福相……</p><p>而这些,其实都无非表象。</p><p>悄悄被改变了的,是思想。</p><p>看何焘的画,琢磨他这十年,心静且有了安详。</p> <p> </p><p>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p><p>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p><p>对人生,恐怕已经有了这样的思量。</p><p>正当上有老,下有小,难免“一蓑松雨,暮愁渐满空阔……”</p><p>问禅菩提,阿弥陀佛。</p><p>座中诸人,竟有了沉甸甸的感慨。</p><p> </p> <p> </p><p> </p><p>采香径里春寒,前事休说。</p><p>怕桃花落尽成秋</p> <p>出奇制胜的何涛</p><p>崖上人</p><p> 2003年春天一日,崖上人坐在老街办公室,一个小伙送来咸阳文化报。他心想,那人是群艺馆的打工仔。一看报上的照片,就是那人,像个学生娃。看了他的画,不由得看简介。心想,此人不可小觑。他的作品,用笔简炼,人物古朴,神态毕现,情趣盎然。《执扇仕女》,人物小嘴小鼻,高衣领,雍容华贵,妃嫔的形象跃然纸上。芭蕉叶变形,诗意浮现。《出门靠朋友》,似儿童画。人背着刀,头奇形怪状,仿佛狂风吹扁了头。字歪歪扭扭,像儿童写的。2007年夏创作的《寒香高士》,人物胡子浓密,身躯似山,压弯拐棍。梅花枝似犁,仿佛艳丽的花朵是耕出来的。《乌纱掷去不为官》,表现了文人视官如粪土,寄情山水间的豪情。人身如山,面前一竿青竹。这幅画人与山融为一体,艺术价值高,堪称大作。2003年创作的《务花图》,题字为“此等风流十世难修”。一人双手拄着弯弯扭扭的镢头,快乐天地间。胡子用大块墨点,人有大气豪情。德国硕士研究生白绨娜看了这幅画说,人像哲学家,好像在说:不用管!</p><p>画上的题字,有的美若芳草,有的稚拙饶味。布局左偏右斜,岑参不齐。有幅画的题字,像倒挂的菊花。他的字,有灵秀之气。</p><p>朋友说,他画自己。他说,用文人画表现人生的感受。要画出道家的自然,佛家的智慧,儒家的中庸。陈老莲、八大山人、任伯年、齐白石、黄宾虹,以及当代画坛精英的作品,使他受到影响。</p><p>中国作家程海、《中国报道》记者丁建民看重他的文人画。中国画家黄木讲:何涛用笔用墨达到很高的境界,比起中国当代一流画家的作品,并不逊色。</p><p>他有两大爱好,读书和下棋。几乎用全部工资买书买纸。将《文心雕龙》、《随园诗画》、《西厢记》、《徐志摩全集》反复阅读。将《红楼梦》读了十多遍。此书对他的文人画影响很大。下棋时,遇到对手,能够取胜,非常高兴。有两幅画表现下棋,一幅画出大学士的气质,一幅画出胜者的得意神态。</p><p>2003年,为了创作放弃办班,母亲和妻子埋怨他不挣钱,他气得把自己关进房子。对家务一窍不通。下了面条才择菜,妻子说他,他讲面条就是这样做。妻子干脆不让他进厨房门。让他搬出去住,一心一意画画。</p><p>画不出画,像饥饿一样难受,愁眉苦脸,愁白头发,觉得白活。父亲是他的精神支柱,同父亲像朋友一样交谈,心胸豁亮。</p><p>他对古都咸阳有着特殊感情。从美院毕业,可以留在西京,却到咸阳工作,理由是咸阳有渭滨公园,同大自然相连,而西京没有这样的公园。回咸阳的第一天,同八九个朋友在公园饮酒赏月,通霄达旦。</p><p>2003年,他的画室设在河边南安村,名曰:浮世阁。楼下坟包成群,楼上几十间房就他和一户人。他说,深夜来个女鬼,也是正常的。</p><p>何涛,字清流,1971年生于兴平县城,祖籍板桥村,与晁海同村。父亲何光前,编过书。母亲在县工会工作。他四五岁,想长大当和尚。大人不让干的事,偏要干。母亲让他每天背一张古诗。她很歪,常打儿子。一次,抡鸡毛掸子打。事后,他偷偷画母亲凶狠的样子。她在抽屉发现说,这娃还画得像。</p><p>十二三岁,泡在工会图书馆,读了许多文学、绘画书,其中有《红楼梦》。他获全国少儿读书奖,作文金奖。喜欢唱歌,是小学的领唱。工会请西安画家晁海、贺荣敏、张启林上课,他跟着学。上初二,由于偏爱画画,学习成绩从10名降到30多名。</p><p>1987年,他上高中一两周,西安美院附中来了录取通知,母亲不同意上附中,想让他以后上大学。他在河边坐到晚上,吓得母亲答应。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像一头犟牛,朝着认准的道路行进。迈进附中大门,进入美术天地。</p><p>如饥似渴读书,“把图书馆能坐穿”。学习油画。毕业后在陕师大办公室当秘书,觉得无聊,想考美院。母亲说,这好的工作,上啥美院,家里经济紧张。他又犟了一回,在艺术道路上,迈出举足轻重的一步。</p><p>1994年,考入西安美院中国画系。学生对学校收费不满,他作为代表,舌战一番。长得像个碎娃的何涛,胆子不小。</p><p>每年外出写生一两个月,得到锻炼。3幅画入选吴作人国际美术基金会主办的“全国八大美院师生速写巡回展”,编入《美术院校师生速写选》。还参加该展研讨会。1997年,《老人与水仙》入编《现代素描》(辽宁美术出版社)。1998年,《美术大观》第10期转载此画。</p><p>1998年毕业,分配到咸阳群艺馆。《纨扇仕女》在用墨用色上有所探索,2002年参加“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60周年陕西各界美术书法作品展”,被陕西美术馆收藏。《乐伎》获文化部主办的中国国际科技文化书画大展金奖。2006年,书法、绘画参加广州庆祝建党85周年“西部风美术书法作品展”。2003年,咸阳文化报用半版刊登他的作品和简介。现为陕西书画院理事、长安上林书画院副秘书长。</p><p>何涛牢记晁海的话:千万要画,一定要坚持下去。他能出现大气的作品,坚持下去,前景广阔。</p><p> </p> <p>无意争春 孤诣真淳</p><p>山岚 /文</p><p> 何焘作画以心为笔,思想为墨,觉悟不到,不轻动笔调墨,严格的讲,一幅作品就是作者总体水平的考卷,何焘不求满分,但绝不允许自己不及格,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画家严肃的创作态度。</p><p> 冲着这种真诚严谨的创作态度和苦心孤诣的从艺精神,画坛前辈纷纷向他投以关注的目光,藏界方家渐渐向他靠拢,艺林同好暗暗的与他竞技。他依然如故,闷头思考,寻索着突破的方向。中国人物画是何焘主攻的项目,一起步他就告诫自己不要做守成者、不能变成复印机,技术的娴熟才是一个作者迈进家门的第一步,一如会语的孩童,远不具备画家的条件,突破传统,突破自我,创作出无二风格的成熟作品才算入了家门,但仍属立足未稳,创新、完善、形成几面且具理论体系后获得业界和社会的承认与肯定才可被视为实际意义上的家,此非一朝一夕之功,急功近利者、虚头巴脑者无耐心为之,也只有何焘这固执己见的“闷人”仍在山重水复间执著地寻找花明世界。 </p><p> 何焘常给人以不修边幅,无视仪容的印象。我曾假象过,何焘若生于魏晋,必是竹林怪士之中一员,亦是性情中人也。我不知道何焘的那些国画精品中的人物形象,是否在源自于此,但我相信,以何焘之性情所致,神游于方尺人物花木怪石之中,物我两忘,其真淳毕现的艺术效果,更会令人悠然心会、流连忘返、心生珍藏之念。</p><p> 何焘的艺术才华倾注一点:人物画。但何焘的花鸟画也不赖,书法也有味道。何焘善于思考和钻研,用力最勤,成就显彰,是目前陕西青年人物画的代表画家之一,为画坛藏界所推重。何焘常把绘画与吃饭相比,别人嚼过的饭再喂到你嘴里,你会吃出什么味儿?!那只能达到果腹的目的,吃自己亲手烹制的饭菜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享受。因而何焘作画,不主张一味的承袭某流某派,从传统入手,旨在培养气质,增加修养,熟练技法,获得知识,经过系统训练,下过扎实苦功,具备了敏悟灵透,体悟了前人匠心所在,深入体察了当今社会的人生百味,以心代笔,思想为墨,画面内容出以己意,而具神韵。其作品无论是尺方小品,还是长卷大作,都不是某派某家形式上的模仿,也不是盲目的出新,而是笔意墨韵、画风技法上全新的追求,全新的突破和全新的气象。</p><p> 此是寂寞道,外人哪得知。何焘与他的几位同道新近成立了咸阳人物画研究会,致力于人物画的研究与创新,目的是在实践中建立起自己的理论体系,作为国画门外汉,我恐怕难以完全体会何焘在生活与绘画中的寂寞与甘苦,更不敢妄谈何焘的得与失。然而,我在欣赏何焘的画作之同时,总有一种预感,他若不断的完善和丰厚自己的作品,成熟与独特的艺术风格不在当下就在将来,定会成为炙手可热的艺术珍品。</p><p> </p> <p>关西高士唱古风</p><p>———新文人画家何焘其人其画</p><p>贾松禅</p><p>何焘先生的大写意文人画,别开生面自成一家。</p><p> 其画,兼收各家之长而不为所限,大胆变革,极具创造力。无论是人物、还是花鸟树石,皆一挥而就,一切尽在似与不似之间。先生对笔下的高士、四时花木,通过勾、皴,点,染多种笔墨形态,将牡丹之雍容 、竹子之萧疏、霜菊之孤傲、寒梅之挺洁与高士孤傲清高的神韵糅合在一起,刻画的入木三分。画局中常常舒展九尺与五尺的松树和芭蕉,直冲画外,不见首尾,与高士、巉岩构成了奇崛的精神张力画面中的纵横之气和豪放境界更是前所未有的。</p><p> 一棵古松,一株老梅,一块巉石,几根苍竹,一个虬须蓬乱、冷眼红尘的高士,或弹琴幽兰,或听风竹林,或梅妻鹤子,或观荷悟禅,或醉卧芭蕉,或松下读古,甚至一条鱼、一只鹤,一株菊花,一树梅等,画面留白处,请佳诗妙句入画,飘逸俊秀的书法,挥洒出画龙点睛般的提款,再压盖几方自家篆刻的印章,让人在简洁、孤傲、洋溢着古风的大写意中,读出人文的感动和心灵的清高,这就是全国著名的文人画大家——何焘先生大写意画作给我的总体艺术印象。</p><p> 十余年前,我在古城西安,同一群文人饮酒,席间,有来自京城的朋友聊起何焘先生的画,遂向我打听何焘其人。孤陋寡闻的我,得知何焘同我是同乡时,竟窘的无话可说。何焘,何许人也,竟身在长安,名传京城。从此,何焘在我心中成了一个悬疑。遂向传记作家崖上人先生打听何焘,得知了此君为人作画的一鳞半爪。春去秋来,又过了几年光景,终于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见到了何焘。其人居士衣衫,一头半白短发,坚硬如鲁迅。脸色微黑,目光深邃高古,言语迟缓,表情孤傲,言谈举止中透露出些许的文化积淀和属于古典纯文人的清气。见到何焘的那一刻,我顿生欢喜心,觉得此君俨然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古时高士!</p><p> 中国古代文人画的鼻祖当属人称“诗佛”的唐朝摩诘居士王维,这位官居右丞相的著名诗人,参禅悟理,学庄信道,精通诗、书、画、音乐等,是他将诗、书、画糅合在一起,开创了意境深邃寓意独特的风格。王维的画都是诗中有画,画传诗境,具有清新飘逸的人文气息。北宋范宽,这位性疏野,嗜酒好道,擅画山水的大师级文人,常年隐居终南、太华,对景造意,写山真骨,诗书画浑然一体,自成一家。其画峰峦浑厚端庄,气势壮阔伟岸,令人有雄奇险峻之感。特别是其存世作品《溪山行旅图》。而郭熙作为北宋宫廷画院的专业画家,其画作《早春图》、《山村图》、《幽谷图》更把山水画推向了全社会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宋徽宗酷爱艺术,在位时将画家的地位提到在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位置,成立翰林书画院,即当时的宫廷画院。以画作为科举升官的一种考试方法,每年以诗词做题目曾刺激出许多新的创意佳话。如题目为“山中藏古寺”,许多人画深山寺院飞檐,但得第一名的没有画任何房屋,只画了一个和尚在山溪挑水;另题为“踏花归去马蹄香”,得第一名的没有画任何花卉,只画了一人骑马,有蝴蝶飞绕马蹄间,凡此等等。这些都极大地刺激了中国文人画的发展。徽宗还喜爱在自己喜欢的书画上题诗作跋,后人把这种画叫“御题画”。传世之作有《芙蓉锦鸡图》《腊梅山禽图》等。到了元朝,曾经当过小吏,被诬入狱,出狱后信封全真教的黄公望,在文人画史上独树一帜,被尊为"元四家"之首。他的《富春山居图》、《天池石壁图》在当时就“洛阳纸贵”,被人广泛传颂。</p><p> 在历代文人画家中,对何焘创作影响最大、最深刻的,当属明代画家徐渭。这位道号青藤居士的画家,同时又是诗人、书法家、军事家、戏曲家、民间文学家、酒徒、旅行家、历史学家。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大才子”。 这个时期,国画艺术正处在学习古人与创新两种意识碰撞的特殊阶段。水墨写意画迅速发展,以徐渭为代表的泼墨大写意画非常流行,名家出现很多,技法也不断更新,徐渭凭借自己特有的才华,成为当时最有成就的写意画大师。他的写意水墨花鸟画,气势纵横奔放,不拘小节,笔简意赅,用墨多用泼墨,很少着色,层次分明,虚实相生,水墨淋漓,生动无比。他又融劲健的笔法于画中,书与画相得益彰,给人以丰富的想象。后世著名画家齐白石先生曾云:“愿为青藤门下走狗。”何焘在学习徐渭花鸟泼墨大写意的同时,将重点放在人物大写意了,在泼墨大写意的古松、老梅的同时,何焘将人物的重点放在表情特别是眼睛的刻画上。何焘所有新文人画中的人物,没有一个表情是一样的,那眼神,或者高古,或冷傲,或愤世嫉俗,或超脱飘逸,及其丰富地展现着古代高士内心精神世界。</p><p> 何焘之所以能走上国画创作特别是大写意文人画这条路,与他的家学渊源有关.母亲在当地图书馆工作,管理着各类珍贵的书画类藏书,父亲喜好书画,可以说,何焘真正出身于书香门第。学色彩、学速写,学油画,学国画,学设计,打下了扎实的绘画功底。更重要的是四年时间,他把美院图书馆的珍贵藏书研读数遍。西方美术史中,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的壁画《最后的晚餐》、祭坛画《岩间圣母》和肖像画《蒙娜丽莎》、拉斐尔《带金莺的圣母》、《草地上的圣母》、《花园中的圣母》、米开朗基罗·的《末日审判》《酒神巴库斯》以及圣洛伦佐教堂里的美第奇家族陵墓群雕等画册都让何焘如痴如醉。何焘在汲取西方绘画艺术营养的同时,更在中国美术史长河里游弋荡漾流连忘返。魏晋南北朝的泥塑壁画,隋唐时期李思训的金碧山水,王维的水墨山水,王洽的泼墨山水,薛稷的鹤,边鸾的孔雀,刁光胤的花竹,都让何焘这个国学基础扎实的学生沉醉不已。五代、两宋是中国绘画艺术的鼎盛期。随着画院的设立宫廷绘画呈现兴旺活跃的景象,后世文人画通常将绘画传统回溯至此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李成的平远画风,范宽的崇山峻岭,许道宁的林木野水,郭熙的巨章高壁,惠崇、赵令穣的抒情小景,米芾、米友仁父子的云山墨戏,都给何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明代吴派文人画代表人物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的文人画,对何焘以后画风的形成,起到了一定的启蒙作用。明清以后,吴硕昌、齐白石等人的画作画风,多少都让何焘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感受到了艺术大师的厚重于伟岸。</p><p> 美院附中毕业后,何焘在陕师大任职几年,又考入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学了四年。这次入学,他从传统画入手,临摹了大量的古画。当年上学期间,何焘在绢上临摹的古画,常有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收藏。“Silk,spun silk!”外国人向何焘临摹的古画翘起了大拇指。</p><p> 从西安美术学院毕业到现在,何焘什么也不干,就是一门心思画画,十几年春夏秋冬从未间断。不管是风扫梧桐细雨绵绵的秋季,还是西风凛冽雪花飘落的冬天,何涛都蜗居在自己的画室勤奋作画,十数年时间,逐渐形成自己的画风——新文人大泼墨写意画风。一张长案,一方泥砚,一缕香烟、几支柔翰,伴着一声声悠扬的古琴,博涉中外画艺之长的何焘,喜好儒道,浸染佛禅,以神造形,以神君形,既致力于对古代高士神态、姿势的刻画,更精于借助古松、梅树、芭蕉、苍竹等花木,以行草之笔墨入画,对点、线、面的笔画进行渲染。何焘擅长以诗入画,善于用笔墨表现高士的诗意禅心,使画中有诗,画中有禅,从而营造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何焘新文人画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长于题款,尤其喜欢在画面留白处,题写意境深邃的诗词,用诗来增添画作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使诗情画意有机结合,融为一体。</p><p> 何焘只画高士,在这个题材上一条道走到底。他的画面上常常只画一个高士,何焘画高士其实是在画自己,画自己对人生悲欢的感受,画心灵深处向往的隐居山林超然红尘物外的隐士人生。那些高士眼神里流露出的东西,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缺憾的对名闻利养的淡泊,对世态炎凉的一种蔑视,对天人合一的向往,是一种悲悯的人文情怀,是一种属于民族灵魂深处的孤傲!</p><p> 望着正埋头作画的何焘,我想起了梅妻鹤子的典故。眼前这个痴心画古代高士的画家,不正是那个隐居杭州孤山,植梅放鹤北宋处士林逋吗?</p><p>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们期待何焘在新文人泼墨写意画的创作道路上越走越好。</p><p> (贾松禅,全国著名军旅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兰州军区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签约编剧,北京师范大学客座教授,出版散文集《古道斜阳》、长篇军事小说《指控没有终结》、《铁甲雄师》、《大汉将军李广》、《草原枪神》等,作品先后20余次在全国全军获奖。)</p><p> </p> <p>安然挥柔毫 从容写文心 </p><p>——何焘写意人物画品赏析</p><p> ◎文 ∕ 鹤 鸣 </p><p>第一次进书法家席乔屋,进门墙上有幅画,让我喜爱:一高人雅士,阔鼻寿眉,短鬓银须,蝌蚪一样的眉眼,方头楞脑,透着高古,手持藜杖彳亍在梅花林间……。看似不经意的信手涂抹,实为:无为而不为之返璞归真、逸笔草草的大手笔。因此,那高人雅士就有了:“花翁逸仙人”的味道!让人钦佩的是:其表现手法与所要表达对象,达到高度艺术上的完美统一,颇具八大山人的逸风。</p><p>仔细端详落款、铃印:属“何焘”所为!自然也就记住了他的名字。虽未谋面,但我读懂了何焘,字:“清流”,署号:“洗云堂”以及“流花书房”所蕴籍的含义。心中便生发出:潺潺清汐,岚气流蕴……的昂然诗第二次见他的作品是在年头岁尾的“咸阳首届写意人物画展”上。他有十几幅不同风格内容的作品参展,这才使我较为集中的窥视到他作品风格的全貌。此时,对他的作品不光是喜爱了!可以说是用“震憾”来形容了!想必何焘是一位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不然怎么能画出如此精妙,形神兼备,颇具文化含量的作品呢? 不是我附庸风雅,说真的:打心眼里就喜欢这种类似的“文人画”。想必是我在这个秦风汉韵的帝王都居住久了的缘故吧?积淀和拥有沣湛文化情素的人,不爱这样的画说不过去!骨子里所喜欢上的东西,无形中也就会产生心灵上的共鸣。于是,当晚就有了:“河涛微澜波粼粼,鹤鸣足蹈听涛声……”的诗句!</p><p>面对何焘的画,就会使我想起郑板桥的:“删繁就简三秋树……的诗句”。此句诗,恰好道出了绘画笔墨由繁至简的艺术真谛。何焘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系统学习过绘画理论,有较为扎实的素描功底和国画技法。看他的早期作品,将会对此做出一个很好的诠释!弘一法师的晚年作品,似乎也将能说明这个道理。何焘的国画从“繁”到“简”一路走来!这是他国画艺术之所以能达到如此高度的原由所在。画到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由“繁”到“简”了。看似何焘不经意的几笔涂抹,没有笔墨功夫的人是怎么也“抹”不出来的,那得靠知识和绘画技艺一生做铺垫,才能够做到!</p><p>从绘画作品中,可以看出一个画家的修养学为。画佛,心中既有“佛”;才能通达艺术之堂奥!绘画对象的呈现,是一种内在外化的表现形式。何焘知道学“诗”功夫在诗外的道理。因此,除了绘画之外,他善于涉猎其他方面的知识,不断的自我“充电”,把各种知识作为一种“暗流”融于作品之中。此外,他的佛学意识与淡定心态,二者有机契合,构成作品的一种“内核”,为他的书画作品增添了一种灵性、儒雅的光彩!</p><p>在这样一个处处充满欲望、诱惑的年代。他能平定心态,平民一样生活,上帝一样思考;甘于寂寞。对艺术报着“净手”拜佛的“敬畏”心理,孜孜以求心中的大美境界!安然挥柔毫,从容写文心,十年磨一剑。对此,不能不让我们高山仰止!</p><p>自古书画同源,何焘善画也善书。其书法笔行中锋,讲究笔画质量,注重字体的大小变化,墨色的浓淡对比。糅合多种字体,自立门户。整体观之,有一定的视觉冲击力,颇具现代书风意味。试想:将质朴、高古、老道的字,再配上清俊、古雅、含蓄蕴籍的画面,可谓达到艺术上的“珠联壁合”,其艺术魅力自然就能慑人心魂。</p><p> 每次品读何焘的书画不看落款,就知道就是他的作品,其个人艺术风格尚已日臻成熟。所为艺术:越个性的作品越接近艺术本体。艺术风格的形成与一个艺术家而言,不是一就而僦的事,何焘能抵达如此之境实为不易。一个艺术家成熟的语言风格,是人生的阅历,以及后天文化的涵养所致。他的书画之所以能够寥寥几笔,就能满纸灵气,超凡脱俗;机杼四出;相映成趣。源于他对书、画、印三者整体艺术的把握与感悟,以及他对书画艺术契而不舍的追求与砺练。</p><p>十几年来,何焘扼守传统,取历代大家所长及近代诸贤笔墨精髓,博观约取、厚积薄发、思古创新。无论是恬静娴雅仕女;儒雅高僧或老者,以及奇木怪石,鱼虫花鸟……,其墨色洗练而凝重,枯润结合,抱朴守简,洒脱自然,风雅绰约,颇具氤氲书卷味。点滴笔墨,总见性,一枝一叶,总关情!这就是他写意人物画的艺术价值所在。</p><p>中国画讲求“意境”二字。画又属“写意”、“言志。”胸臆所在,惟有咏物托情“一写为快,故写之遂成“意境”。见之于何焘的作品,可以说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希望读者诸君不妨读一读他的书画,想必对我们陶冶情操,洁净灵魂,平定心态,会大有裨益!</p><p>在结束本文之时,我不禁作想:何焘有如此笔墨功夫,又拥有一个良好的品格与博大襟怀;加上他生性的聪颖睿智与好学深究。我们有充分理由期望他终成“正果”,也必将会成“正果”!对此,我深信不疑!同时也希望他在艺术上能剑芒新硎,玉振昆山! </p> <p>我和清流君何焘的往事</p><p>—记少年画友何焘</p><p>古一雄</p><p> 生性爱画画,爱神游物理。在家境艰难的日子里,我读到了初中,除了喜欢画画还记得,在初二每次上第三节课的时候,肚子开始咕咕的叫。我望着窗外的小鸟,我有说不出的感受。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告诉我,让我要学一门手艺谋生。我选择了画画,我就去兴平县城的美术班学习。县城里有很多像我一样有画画梦想的人。回忆起少年画画的旅途,有很多美好的记忆。何焘兄就是我记忆很有才华和条件的人。</p><p> 才华说的是他小小年纪已经去读西安美术学院附中,还有廖宗蓉。他们两人画的素描,水粉画在我眼里超好。那功力无人能及。在暑假的学习班里就是想偷偷的多看几眼他们的画。就我当时的能力和条件是永远都做不到的。县城里的何焘和廖宗蓉的家里我都去过,何焘家有一个大宅院,廖兄家也不错,在双职工的家属院里。这两个少年在我眼里就像皇子一样的生活,好羡慕的。人帅气画又好。而我当时画画水平和他们差距很大,我还得每年春节的15天站在街上卖自己糊的灯笼。平时还得做灯笼。我记得有几年我家里吃的米面,外面都不能买到,因为没有城镇户口。父亲得从老家彬县,把母亲种的麦子托人运来。维持我能在城里读书。</p><p> 感谢我的父亲,他让我在城里读书,开阔我的眼界。让我少年时认识这样有才华的人。清流兄年少时就透出一股高士情怀,记得有一次去他的屋舍,看到他在书案旁下围棋,那神态举止仙风道骨。书案旁宣纸习字叠摞,满屋墨香,真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来,我想这仁兄怎么那么像古代的文人逸士。</p><p> 转眼间,清流兄美院附中四年毕业,分配至陕西师范大学从事办公行政工作,我也从西安联大师范学院毕业,当时我在西安一学校教美术。一天我在课间有老师说有人找你,我赶忙去办公室,看到了清流兄来看我。我赶忙握手这久别的故友,兄说道:“画艺怎么样了?”,我就随意拿出宣纸,画了牡丹出来。兄说道:“怎么还是那么俗?!”,哈哈,我的悟性真的很慢。我看着那俗气的牡丹,心想要画出脱俗的牡丹真的很难的!</p><p> 礼尚往来,我又回访了清流兄,这时候的我们,已经离开了少年生活的小县城,来到了省城西安。清流兄在陕师大工作,刚参加工作住在学校操场的器材室里,我还记得操场很大,远远的看见那个小房子,我径直的走了过去。我知道这老兄画画很厉害,那怕我去看看他的画也是一种享受。走进屋内看见一堆体育课上用的器材。在房子的一角儿柔弱的灯光下,看到了清流兄的天堂。在墙上贴着他的素描人物,还有人体结构。我默默的看着他的画,被他的画功折服。在画案上我又看到了笔墨纸砚,还有他衷情的围棋。他的心还是那么的暇意和超脱。之后他又去考上了西安美院中国画系。四年的学习毕业,分配到了艺术馆工作。这下可以发挥他的才情了。</p><p> 这时的我也为了画画谋生,去了深圳闯荡。再很少有清流兄的消息了。不知不觉我竟远漂异域。由于网络的发展,我在深圳开始学习上网,慢慢的在网上看到了清流兄的书画作品。我很是兴奋!我在网上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并让他看看我的画,我们通话了。兄长说道:“你的作品很有长进啊!”。哈哈,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p><p> 我也看到兄长的作品,随着参禅问道,绘画风格越来越成熟了。不管是山水花鸟,还是人物高士,都透着一股超世俗之气。神游物外,个性明显。用笔节俭而趣味横生,真是久看不厌。尤其是他的神来之笔《优势的感觉真好》,画面有两位高士弈棋,从人物的表情和坐姿已看的出输赢己定,大势在握之感!哈哈,好不爽快。这是清流兄自己的写照。他的情怀在当下的社会是不被人们推崇和敬仰的。但他并没有随波逐流。这就是他——高士超然的情怀始终不变!</p><p> 我突然想到,我的绘画不是也一直在追求这种境界吗?尽量的学习参禅顿悟,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不就是想达到人世间的解脱,内观直指佛心,开启意识念力,和智慧之门,从而神游万物超凡入圣。佛家把它比喻成西方极乐世界,如同万道金光,金碧辉煌!那里没有贫富没有烦恼,没有轮回没有生死。只有得道成佛的人才能往生极乐世界,出轮回了生死。凡夫俗子则是要轮回转世,根据自己的业障多少,再受尽人间苦难。有的转世做畜生道,连人都做不了......可见人生参禅悟道是多么的重要!</p><p> 愿我的清流兄高隐于秦川渭北,禅道精进。谱写出他自己独特的禅艺人生。我为能有这样的少年画道之友而自豪!谨以此文感谢清流君以往的激励和鞭策!</p><p> 阿弥陀佛!乙未秋末于纽约龗淼精舍灯下</p> <p> </p><p>乱猜何焘的画 </p><p> --- 冯西海</p><p> 我知道,给何焘的文字我不写出来就堵得慌,因为他的画让我堵得慌。他画的高士总一个模样,目光呆滞,双眼宽间距,眼睛小而嘴巴大,一会儿站在芭蕉叶前,一会儿立到老松树下,一会儿和冷梅无言,一会儿与丑石默契。这书呆子的高士年龄不大的何焘是怎么想出来的,个子不伟岸长相不夸张的何焘是如何获得灵感的,没有胡须长发艺术家外形的何焘,没有酒量的何焘,蔫蔫乎乎地用他的画蕴含的巨大的视角冲击,击毙我挑剔的目光,在匠气十足死气盈世的画坛别树一帜,用钝刀子割撕着我,忙于写小说也画自己画的双手,我被动地在书房转圈子。何焘的画中人四处堵我,分明是我目前欲进不能欲退不甘的另一个自己。我绕了好半天,不得不为何焘的胜利而佩服,我选择了电脑,打开白白的页面敲击着柔弱的键盘用文字为自己的情绪开一个渠口子,且看着那文思如水压抑后很诗意很女人很随意很飘逸很轻松很氤氲很诡怪很深沉很潇洒地汩汩而出,而去,而远,而变成晶莹的水滴,而幻化为起伏无定的云翳。</p><p> 年龄不大,画老道如古井高僧。画面总暗藏或者孕育着妖气,让人不敢细读,尤其不能夜半时分独自面对。这是我阅读何焘画后写的一句话。世间人谁最可怖?皇帝不是,大臣不是,商贾富婆不是,倾国佳丽不是。这些人物如美食烈酒,你大快朵颐最多忍受享受前的阵痛(如曲意之奉承上司之类,如奉上辛苦流汗的收成给拿事的之类,如夸奖母夜叉夸奖丑八怪图谋她的银两之类,如风乱吾性颠倒黑白写《羽裳霓衣舞》的李白醉举之类),酒肉裹腹车马驮身华盖回乡,痛快一时皆成云烟,成下水道之废物被历史唾弃,唯有高士的文字书画却留了下来,高僧的经卷传了下来。古井高僧</p> <p>啜得一壶禅,解寄无限春</p><p> ——何焘先生其人其画</p><p>王澍</p><p> </p><p>一张长案,一方泥砚,一缕香烟,几盏茶杯,几支柔翰,几束绿植,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洗云馆所见。如此简约、淡静的布置,不仅构成了别开生面的创作环境,也从一个侧面诠释了其主人何焘先生独特的心境和艺境。</p><p>何焘先生天资聪颖、思维敏捷、才情横溢。他博学多艺,出入儒道,濡染佛禅,不仅善茶,从掌中小小的泥壶中啜得茶之真趣,而且能诗、能书、能画,尤其在美术方面用功最勤,成就也最大,堪为品质敦朴、学养丰富、功力深厚的青年画家。上世纪末,他考入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系统学习了中国画论,由此跋涉丹青,走上了艺术之路。大学毕业后,他横槊墨海,耕耘砚田,寒暑易节,孜孜不倦,心手相契,不惘不殆,不仅练就了对中国画构图和笔墨超凡的领悟力和调控力,也使他的美术观念和创作风格一步一步走向成熟和自我。</p><p> 中国画若以题材论,当有人物、山水、花鸟之属;以笔墨技法分,尚有工笔、写意之别。综此观之,何焘先生的画作当归写意人物画之列,概属禅意画,或似文人画。所谓写意,窃以为包含“写”和“意”两个方面的意思:“写”指的是所表现的笔墨技巧,“意”反映的是主题思想。而佛理禅趣则乃“写”之所为、“意”之所系、画道之所在。正所谓:游艺之事,志道、据德、依仁也。</p><p>意之所趋,笔墨使之。就“写”而言,何焘先生的画作基本上继承了长安画派“以神造形”、“以神君形”的风格,既致力于对人物神态、姿势的刻划,更精于对点、线、面笔画的渲染。他的画风追随传统,笔墨借鉴书法,以行草之笔意入画,不仅注重于对笔性、笔力、笔势、笔趣的把握和墨色浓淡、润枯的管控,还喜欢删繁留白。用笔简约洗炼、沉浑稳健、纯粹自然;画面古淡闲远、清逸脱俗,疑透射出悠悠香气,其中,或来自于苍松翠柏的淡香,或来自于兰蕙竹菊的幽香,或来自于出水芙蓉的清香,或来自于红梅傲霜绝尘的冷香…… 赏罢,让人的心灵享受“静”的安宁和“净”的洗礼。</p><p>就“意”而言,何焘先生先生的画作虽多篇幅不大,笔墨简约,却无一不兼蓄诗的韵味、禅的情趣和道的精神。他擅长以诗入画,善于用笔墨表现诗意禅心,使画中有诗,画中有禅,从而营造物我合一的境界。他既重视笔墨气韵,又善于“造境”、“写境”,常常通过对画面君臣佐使关系的布局,熔冶心物、化情为景,营造出闲、静、清、空、淡、远的情境,又借景抒情,以实现言志、达意、传情的目的。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是一些好“琴棋书画、诗文吟咏”的高士,他们或踏雪寻梅,拈花微笑;或采菊东篱,闻香赏桂;或咏兰唱柳,携鸟观鱼;或扶风枕月,品茗说荷……无一不是作者诗性、品藻、精神和本真的书写,无一不是作者心弦的吟唱、心性的流淌,无一不是作者对“画为心画”、“画即是道”的实践和注解。</p><p>何焘先生人物画的另一个显著特色是题款。他长于作诗,尤其喜欢在画上题诗,用诗来增强画作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使诗情画意有机契合,融为一体。他的画作上大都配有禅诗,其中,有些是历代文人寄情山水所作,更多的则是他自己深入生活所悟。这些直抒胸臆的禅诗,以俊逸流丽的行草之体从他的笔底流出,不仅拓展了画作的美学意蕴,也极大地提升了画作的人文内涵和艺术品位。</p><p>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韵。谁写一点红,解寄无限春。期待何焘先生再接再厉,弛而不息,创作出更多思想性、艺术性俱佳的美术作品来,为净化时下熙攘浮躁的世风作出贡献。</p><p> 甲子芒种日子时于若水居</p><p>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