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人生如过隙之驹,我们回念过去,希冀未来,却唯独不能活在当下。当老年的门槛若隐若现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青春少年已渐渐远去。那曾经的“当下”依然是那么清晰,但她注定了将不再回来,只能从今天的生活中去触摸昨日的影子。</h3> <h3> 最让人欣慰和自豪的该是那天真烂漫的童年,以当下快乐教育的理念来看是赶上了好时代。幸福来源于无知!出生在农村的我那时候完全是懵懵懂懂的,应该说连大人也是这样,基本上不大可能有什么远大理想和宏伟目标。因此孩子们“快乐”地生活也就顺理成章,尤其是冬夏两季更是自由的像野生的兔子。</h3><h3><br></h3><h3> 农村孩子“野”是在所难免的,父母忙无暇顾及只是一方面因素,因为自身知识的局限,即使有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更不用说以理服人,说多了反倒失了家长的权威。因此对孩子的管理只能是放养式的,也就是说只管个大概,跟着感觉走,只要别走上歪路就成。成不成才天说了算。</h3> <h3> 上学对那时候农村孩子来说不是什么奢侈品,虽然没有义务教育和贫困资助,但每个村里都有小学,而且花不了几个钱。可惜上学的终极目标是能记工分(爷爷准是这么说的),目标也就没什么压力,也不大可能因为学习成绩差挨揙。</h3><h3><br></h3><h3> 提起挨揙!这也不是没有的事,而且往往是很惨的那种,基本是因为没有完成大人安排的任务。我那时候的任务就是放学后把牛草割回家,对十一二岁孩子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轻省的事,最要命的是那牛天天得吃草,就像我一样没有一天能不吃饭,虽然父亲没有真的让我少吃过一顿饭,但我还是没敢轻易撂挑子!</h3><h3><br></h3><h3> 从那时起我懂得了责任!直到今天我仍然会默默地干自己份内的事,从来没有觉得是什么成绩,更不敢去邀功。在我看了来完成自己的工作是本份,以致我不大看得见别人的“成绩”,因此别人从我这得到的往往是指责而不是鼓励。家里家外怨声一片!</h3> <h3> 人总是要找到一些存在感赖以生存的,孩子更是如此(孩子更缺乏存在感)。存在感获得途径有好多,但对孩子来说得到关注往往需要更多的努力,甚至包括恶作剧。</h3><h3><br></h3><h3> 记得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我晚上肚子疼,爸爸说用艾灸一下吧,可能有效。然后就用艾灸(就是用蒜片放点燃的艾团的那种),刚放在手背上我就大喊疼,爸爸没好气地给我一巴掌,然后我就不叫了,最后在拿走蒜片的时候掀起了一块皮。爸爸唉了一声,转身给妈妈说:“比我还犟!”</h3> <h3> 倔犟和叛逆就这样不知不觉刻进骨子里,成了永远无法治愈的顽症,没少让父亲伤脑筋。任何事情总有其两面性,不得不承认后来能上大学也得益于这种倔犟和叛逆。当时能上大学的确实很少,因此父母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上大学,而是上不了大学又没了“苦”,落得高不成低不就。</h3><h3> </h3><h3> 初中毕业后连高中都不能考上的我仍然没听父亲的安排回家务农,也许仅仅是因为叛逆,倔犟的我坚持上高中,后来爸爸花钱让我上了高中(那时候叫议价生),再后来我真的考上了大学。我成功了,但也因此失去了自由!</h3> <h3> 纵有千般好,终归是要过去,我无法永远活在梦里!青春总是充满激情和活力,世界在我们的眼里也变得渺小,俨然世界就在我们肱股之间。曾几时我们大谈社会,仿佛上个大学就是时代的主宰,世界的主人,张的没边没沿!直到今天才不得不去揣摩“社会知道你是谁”的深意,着实让人汗颜,大呼往事不堪回首!</h3> <h3> 再后来,携童年之天真,带青春之狂傲,在亲人们的厚望中,我走上了工作岗位,做了含辛茹苦的工薪阶层。不要恼,说含辛茹苦绝不是要寻求救助或者逃避责任,截止目前为止,我仍然丢不起这个脸。为了不给所有大学生丢脸,这一节还是不说的好!</h3><h3><br></h3><h3> 为了面子,也为了生计我心甘情愿地作了磨道的驴。犟归犟,磨还是要拉的!雄心壮志在这磨道里慢慢磨灭,化作飞扬的尘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