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龙山二回

李安

二次龙山

几十年没到过龙山了，甚是有点想念，原先对龙山没什么印象，只是一条独道，那坑坑洼洼的道把人颠簸得如嶙峋的山峦，心情亦是如此，一句话，糟糕透顶又不得不前行。

中午和妻迎风迎雨，一路向北至湘北小县龙山，一上高速扯腿扯脚奔跑，钻洞过桥，穿山越岭，当天雨霏霏涂抹挡风玻璃时，也就无视前方美景相礼遇了，顾及失彼，偶尔用双眸侧视一啸而过的山峦林木，一通觉得绿色湘西北尽力逶迤，把绿汁抹得轻重，轻得是小草或灌木丛，重得则是成片成片的林了，穿行武陵山脉狭长原野，不显示有出色的峰岭，宛如平原小丘陵，在湘西北拦半山腰而建设的高速路上，山尖颇显矮小，我伸出手仿佛可以触摸，不过只是尽在目测之中，眼高手低而已。

画出草绿卷阴晴，掩翠屏。雨点金。坠夏花瓣，今日喜悦生。数廿十年龙山路，今又度，着不停。 年华已逝空凋零。足以醒。空施情。我心闲淡，还惆什么惊。乌龙山脉多少匪，已不知，雨转晴。

跑是跑，一路风雨和风景，忽雨忽晴，我向来随遇而安，不在乎，那铺天盖地用雨刮器一刮也可以通视，满眼帘珠丝玉帘，或出猩红阳光也觉得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就这样反复来去，一路北上。龙山一直是低洼处，连续下坡加速，突然变得空档起来不得控制，以为失刹了，心虚惊一场，转念一下又灵活地点了刹，方感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虚汗也就不出了。

出高速了，甚是心旷神怡，把龙山山城一览无余，落得物是人非，一处也记得不起，略略磋商设备，包括项目规格类，也懒得进城中，又复返回。听风视雨过山林，花叶默零零。路上翡翠绿诱人，一枝玉，一分温情。料峭夏雨久钻心，冷进怀中结成冰。忙忙匆匆心倚亭。依旧欣阅盯。千山万岭描一笔，在当下，视了又凝。倜傥一门子事，白昼频频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