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在王牌54军工作的日子</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郭乃精</h1><h1><br></h1><h1> 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中国和越南爆发了一场战争,国际上称之为“中越战争”,我们称为“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或“对越自卫反击战”。战争前夕,我有幸调入6年前曾结缘的王牌54军司令部机要处工作,参加了这场举世瞩目的战争。这是我29年军旅生涯中光荣珍贵的参战经历,也是同期入伍的新乡军分区100多名战友中的唯一。四十多年来,参战及前后的一幕幕场景,像过电影一样,常常梦魂萦绕,绵绵不绝,挥之不去,拂之又来,成为今生刻骨铭记。</h1><p class="ql-block"><br></p> <h1><b> 一、54军简介</b></h1><h1>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54军,于1952年10月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5军和44军合编组成。因番号问题两军发生争执,经周恩来总理提议,将两军番号同时取消,取两军原番号尾数的“5”与“4”,合编为第“54”军。</h1><h1> 54军组建后,奉中央军委命令,于1953年1月从广东北上,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1959年参加了西藏平叛战斗;1962年参加了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1979年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h1><h1> 1985年,54军改编为集团军,装备先进,机动性大,战斗力强,是我陆军重装快速反应集团军之一,属应急机动作战部队,军部驻地河南新乡。 </h1><h1> 2017年,在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中,中央军委决定以原集团军为基础,调整组建新的集团军。至此,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54集团军番号撤销。</h1><h1> 54集团军下属的127师,历史悠久,战功显赫,原为孙中山的“广州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队”,1924年国共第一次合作,同年11月12日,孙中山免去原铁甲车队队长职务,由周恩来从黄埔军校调人改编扩充为大元帅府铁甲车队,全队编制136人。1925年在此基础上组建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34团(翌年1月改称为独立团),共产党员叶挺任团长,也称其为“叶挺独立团”。全团2100人,连以上军官大部分来自黄埔军校和铁甲车队的共产党员,是大革命时期唯一以中共党员和共青团员为骨干的正规军,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一支革命武装。</h1><h1> “叶挺独立团”是北伐军中最精锐的一个团,勇打先锋,屡建奇功,赢得“铁军”美称。后来中国共产党以这支部队为基础组织了“八一南昌起义”,成为我军建军标志,朱德总司令带领该部队上井冈山与毛主席会师,被称为“朱毛红军”,即以后的红四军、红一军团,在长征路上“飞夺泸定桥”,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都是我军头号王牌主力部队。</h1><h1> 从南昌起义以来,127师一直是我军保存最完整的部队,历史上一些著名将领都出自该师或在该师任职,可谓将星云集。先后涌现了朱德元帅、林彪元帅、粟裕大将、肖克上将、杨成武上将、耿飚上将、杨得志上将、黄永胜上将、彭明治中将、吴法宪中将、梁兴初中将、李作鹏中将、王东保少将、张池明中将等著名将领。毛泽东主席、陈毅元帅、罗荣桓元帅、聂荣臻元帅、谭政大将、罗瑞卿大将等也先后在该部队从事过思想政治工作。</h1><p class="ql-block"><br></p> <h1> <b>二、结缘54军</b></h1><h1> 1969年11月,正在河南省获嘉县城关高中上学的我,实现了多日的参军梦,通过政治审查和体格检查,和本县同期战友冯红军、孙元贵、徐启智、田凯业等十名同志一起,被新乡军分区录取,来到新乡当兵。经军分区轮训队严格的新兵训练后,我被分配到延津县中队任战士,主要任务是看押犯人;1970年6月被选调到延津县武装部任通信员兼打字员;1971年7月,又被选调到新乡军分区,在机关警通排警卫班任两个月战士后,调司令部机要组任学员。</h1><h1> 机要工作需经专业技术培训,因文化大革命期间地方和军队院校停止招生,我们的技术培训采取以老带新或参加军以上轮训队培训方法进行。54军驻地在新乡,军里常举办各类专业技术培训班,军分区距54军较近,所以,我便有了和54军结缘的机会。</h1><h1> 1971年12月,54军举办机要专业技术培训班,经军分区领导批准,由机要组领导赵国斌同志出面和54军机要处联系,抽调我到54军轮训队参加学习培训。</h1><h1> 报到后,我被安排在54军161师学员班。军机要处副处长程志芳负责整个培训班管理,日常工作由杨正奎参谋负责,我所在的班由161师的彭捍春、丰德书两位参谋先后担任班长。培训期半年,主要任务是基础科目训练。学习4个多月后,因军分区机要部门人员变动,需我回去边学习边工作,又离开54军回到军分区。</h1><h1> 在4个多月的培训中,同志们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鼓励,都很刻苦。也有个别同志不太适应机要工作要求,或因思想认识跟不上,或因技术训练跟不上,期间,有七名学员因各种原因退出培训。培训期间,军机要处李文处长多次去培训班检查指导工作,程志芳副处长既做技术辅导,又做思想工作,还带头整理内务、打扫厕所卫生,为我们做表率。我们和军机关干部一样,时常参加机关组织的重要政治学习,聆听时任军长韩怀智等领导的报告,接受教育。这段学习时间虽短,但使我在专业技术和思想政治等方面都有了很大进步,为做好今后工作奠定了基础,既和军机要处同志建立了深厚友谊,也和54军结下了不解之缘。</h1><p class="ql-block"><br></p> 第二人为作者 <h1><b> 三、重返54军参战</b></h1><h1> 1978年以来,越南当局依仗当时的苏联撑腰,自视为世界军事强国,忘记中国政府和人民在抗美援越战争中的巨大支援,欺师灭祖,不但肆意侵略柬埔寨,而且在我国边境地区不断寻衅滋事,侵我国土,杀我边民,破坏我军事设施,引起我国人民极大公愤。为教训越南,我国政府和中央军委决定对越南愈演愈烈的挑衅行为实施自卫反击,予以有力军事打击。</h1><h1> 1979年元月,我突然接到命令,被调往54军机要处工作,拟参加对越作战。此前,虽得知省军区机要系统已有人调到准备参战的43军,有些思想准备,但事发突然且面临家庭实际困难,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h1><h1> 当时妻子刚从安阳调到新乡,对新单位情况不熟悉,每天挺着怀孕的大肚子骑自行车上下班,行动不便,又即将临产。我父母和岳父母都不在新乡,如果生孩子,我不在身边,家里没人照顾,会有很多实际困难。</h1><h1> 军令如山倒,战时紧急召唤,不容我过多考虑个人困难。元月10号下午接到调令,我一边办理调动手续,一边请我母亲速来新乡暂时和妻子作伴。11号办完行政、组织、供给关系介绍信等手续,并准备好去野战军工作的日常生活用品。</h1><h1> 我大姐得知要调我去54军参战,特意从工作单位请假,陪我母亲一起来新乡,我父亲放心不下,也随后赶来。我岳母得知消息后,也专门从安阳过来,和我家里的人具体商量我妻子生孩子时的安置办法。军分区领导对我参战非常支持,司令、政委亲自登门看望慰问,说这是新乡军分区全体干部、战士的光荣,从各方面给予关心照顾,特派分区管理科刘保云科长等人负责家里日常生活安排,刘继贤科长等人也给予我很多具体关心,使我深受感动。亲人和军分区的大力支持,对我去54军参战都是极大地安慰、鼓舞和鞭策。 </h1><h1> 元月12号上午我去54军报到,先后报到的还有河南、湖北两省军区机要部门的9名同志,也有几个院校没毕业、但因作战需要提前分配的新同志。我们分别被分配到军、师机要部门,我和河南省军区的杨明海、湖北省军区的万幼青等同志被分配到军司令部机要处,处长程志芳、副处长李泽星对我们的工作、训练和生活进行了安排。这是我自1972年离开54军机要培训班6年之后,在中越战争爆发前夕,又回到这里工作。</h1><h1> 13号下午机要处开会,进行思想动员和工作分工。54军作为战略预备队,当时任务是去云南方向参加作战。李泽星副处长在会上传达了昆明军区杨得志司令员和刘志坚政委指示,明确指出,仗是非打不可,而且必须打胜。李副处长讲,为了保证打胜,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战时状态,进行工作分工,抓好战前训练。在人员分工上,前指由李泽星副处长和鲁义德、胡忠良3人随军前指领导行动;基指人员分为对上联络和对下联络两班,对上联络由喻春明参谋等人负责;对下联络由杨明海参谋和我及陶平负责;程志芳处长负责抓总。分工以后,我们立即投入到临战前紧张训练和开赴前线的准备工作中去。</h1><h1> 从元月23号开始,军司、政、后三大部集中学习四天,分别由侦察处、作战处、后勤部的同志介绍越军概况、基本战术和后勤保障等情况。在等待出发的时间里,按照中央军委战略部署,54军的作战方向发生变化,由云南方向改为广西方向。</h1><h1> 正在紧张训练等待出发期间,妻子突发煤气中毒,我迅即赶回家中处理。妻子调新乡后,因不够随军条件,军分区也没有家属住房,管理科安排我们暂住分区招待所大门口一间小房。因老家事多,母亲在新乡暂住几天后临时离开,有天妻子一个人在家洗衣服时,突然煤气中毒昏倒在地,幸亏有人推门问路,才发现我妻子倒在地上,立即喊人抢救,军分区卫生科护士职建平及时赶到现场救护,并打电话通知我。我回到家时,妻子已经苏醒,能够下床活动。因战前训练紧张和待命出发,我作好家里安排,不敢久留,当即返回部队。</h1><h1> 2月11号,部队临近出发前,我请假送妻子去安阳岳父母家度产假。我原准备11号就送她走,她说上完11号的夜班,到12号上午再走。没想到她11号晚上破水,很快就要临产,没法再走。12号上午军分区派车把我妻子送到妇产院住院,后又转三七一陆军医院。13号那天,妻子在产床上疼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但阵疼了七、八个小时也没有生产,把我岳母、母亲、父亲、妹妹和妻子的妹妹急的团团转,一家人守护在产房外面焦急地等待。我妻子喊叫厉害时,有医生出来问我,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我说当然是保大人。医生这样问,使我心里很紧张,担心出什么问题,我在产房外一边听着妻子喊叫、等待着妻子生产,一边等待着单位通知上前线,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恰恰这时,单位通知,13号晚上或14号早上部队出发,13号晚上八点钟之前务必归队。看来我不一定能等到妻子生产,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顺利平安。</h1><h1> 所幸,13号下午4点50分,产房传出婴儿哭声,我儿子终于顺利降生了,她们母子平安度过这一关,使我长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立马走进产房,看了妻子和孩子一眼,把一切托付给亲人,顾不上送她娘儿俩进病房,就匆匆告别,立即赶回部队,准备出发。</h1><p class="ql-block"><br></p> 队列中右二为作者 <h1><b> 四、威武之师</b></h1><h1> 2月14号上午,54军开赴作战前线,我们先乘汽车离开军机关,又乘火车离开新乡。火车走了三天三夜,于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的2月17号夜里,到达广西宁明县亭亮公社宿营。一路走来,受到新乡、郑州、武汉等各地领导和群众热烈迎送,很受鼓舞。在列车上,我和喻春明参谋负责保管重要文件,被分配在软卧车厢,有幸和韩怀智军长等军首长近距离接触,韩军长平易近人的作风、开朗直爽的性格、朴素的生活方式,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h1><h1> 17号下午列车停靠在南宁火车站时,打前站的军首长上车召集团以上干部开会,通报17号早上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情况。第一阶段战斗分两条战线,一条在云南河口方向,由昆明军区杨得志司令员指挥,一条在广西高平方向,由广州军区许世友司令员指挥,预定作战时间三至五天。54军在广西方向作战,接受广州军区指挥,军领导做好了打硬仗、打恶仗的思想准备,等待受领具体任务。</h1><h1> 我们到达亭亮后,住的是农村闲置民房,睡觉没有铺板,抱些稻草铺在地上。铺草潮湿,把雨衣铺在上面,摊开褥子、被子睡觉。屋顶上老鼠乱窜,房间里蚊子横飞,地上有臭虫、蟑螂,一下雨屋顶漏水,我们没把这些问题当成困难,安顿下来就立即开始工作,等待作战命令。</h1><h1> 作战命令很快下达,54军被分为四个部分,除军基本指挥所和其他直属单位外,160师配属41军,161师配属55军,162师由54军前指韩怀智军长亲自率领,配合42军作战,直归广州军区前指领导指挥。</h1><h1>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第三天的2月19日,162师接替在高平方向进攻受挫的42军125师参加作战,首战告捷,攻克复和(地名),并很快打通进攻高平的通道。但由于越军在抗美战争中积累了比较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又占据有利地形,我军进攻非常艰难。</h1><h1> 越军的战术是中国军队教的,他们的武器有不少是中国援助的,但他们却使用我们的武器、我们的战术来和我们作战,并且较难对付。越军部队特点是小型分散,据点坚固,能藏、能打、能跑。越军第一道防线是地方部队,主力部队不直接和我军接触。他们采取避强击弱的办法,往往是几个人坚守一个山洞,顽固抵抗,不利于我军大部队充分发挥火力,只能穿插分割,逐个据点进行歼灭。而我军用小部队穿插时,因地形不熟,一不小心就有被吃掉的危险。越军还善于伏击、侧击,打了就跑,败了就化整为零,化军为民。我解放军的纪律是不打老百姓,但对于伪装的“老百姓”,刚开始作战时,往往警惕性不高,屡次吃亏,如我军一个连长就曾被一个十多岁的越南小男孩儿拿枪打伤,甚至越南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孩子也会用枪袭击我军部队,使我们受损。另外,越南的特工队也比较刁钻,往往混在我们的民工队伍里,混在后送伤员的汽车上,瞅机会就偷袭我军后方。由于我军刚开始作战缺乏经验,在阵地侦查、战术动作和协同作战上发生一些问题,如步坦、步炮协同不够默契,从正面强攻山洞受敌密集火力阻击,攻克敌阵地后搜剿不彻底等等,都使我军遭受了不应有的损失。162师在攻打复和山头时,曾损耗近3000发炮弹,却只击毙131名敌人,俘敌30名,而自己则亡35人,伤122人。</h1><h1> 作战前期,广西方向的55军、云南方向的13军打的很好。他们注意及时总结经验,研究战术,以较小代价取得较大战果,为纵深作战积累了经验。参战空军在越南雷达监视严密情况下,超低空飞行,炸掉越军三个导弹营。炮兵部队打得准、打得狠,有力支援了步兵进攻。</h1><h1> 在进攻作战几天之后,上级要求对部队进行教育,对一些违犯群众纪律和遵守政策纪律情况分别进行通报。特别对部队进攻战斗中因指挥失误造成伤亡的直接责任人进行了处分,如486团2营营长受行政警告处分,教导员被撤职;对有功单位进行了表扬,162师在复和地区进攻战斗中的有功单位有485团7连和2连3排,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个人也受到表扬。</h1><h1> 2月24日晚接到上级新的作战命令,25日攻打高平,由41军、42军和54军162师担任主攻。</h1><h1> 从1979年对越作战28天全程看,全线打的最艰难的战场是高平战役。由于这一地区山地面积广阔,地形地貌复杂,峡谷密林河流纵横,能通行道路很少,不利于步兵、炮兵、装甲部队协同作战。广州军区曾先后集结11个步兵师投入作战,并有十余个炮兵团和3个坦克团支援,仍未能成建制歼灭敌人,只是把他们打散,钻到山地丛林中继续与我军周旋。因此,为巩固阵地,广州军区前指不得不组织兵力反复进行清剿,虽最终歼灭了残敌,但延长了战役时间,从而影响到原来预设的整体作战计划。高平战役共歼灭越军2万余人,取得重大胜利战果,但打出来的经验教训确实还是非常值得重视,应为我军精兵强军、山地丛林作战提供有益反思。</h1><h1> 2月28号上级通报,广西前线自卫反击参战的5个军(41、42、43、54、55)从17日到26日十天中,共毙敌7498人,俘敌1078人,总计8500多人,还缴获敌人火炮152门和许多枪支弹药,摧毁敌人汽车20多辆,粮库6座,弹药库7座。正在省城高平方向反复进行清剿,军区已要求清剿用不上的重炮回撤。</h1><h1> 从2月19日至2月27日,54军前指率162师参战,共歼敌510多人,其中毙敌400多人;我方伤387人,亡86人。160师在打兰(地名)和克马诺(地名)2月 27日和28日两天的搜剿中,共歼敌106人(毙90、俘16),缴获汽车18辆和一部分枪支、弹药、物资等,本师伤27人,亡8人。这两个师在战斗中均取得重大战果。</h1><h1> 进攻谅山的战斗于2月27日开始,28日后连续下雨,给作战部队进攻带来困难。前方部队没有地方住,带的衣服、干粮又少,生活条件很差,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h1><h1> 3月2号,162师报告,在攻打广渊战斗中,毙敌317,俘敌21,缴获135支步枪和一部分物资;我伤亡115人,其中亡20人。</h1><h1> 3月2号上午收到军委嘉奖令,对中越边界参战部队通令嘉奖。</h1><h1> 54军是在对越作战打响2天后才加入东线战场的,因战事紧急,3个师分别去了不同方向,以160师协助41军在高平以西以北地区作战;162师协助42军在高平以东地区机动作战;161师配属给55军参加攻打谅山作战。其中162师值得书写一笔,先是接替125师进攻复和,打下孤山,控制了平江渡口,架桥沟通两岸,打通了水口关经复和至东溪的公路;然后北上高平,与160师协同围歼高平以北克马诺地区的残余越军;再冒雨连夜奔袭广渊,歼灭越军595人,打通了广渊至复和的公路;接下来在复和地区清剿残敌,一星期歼敌236人;最后又协同20军58师会攻重庆。162师在高平以东地区不断转战,长驱400余公里,纵深80余公里,哪里危急哪里去,显示了优良的战斗作风,因而受到了许世友司令员的表扬。</h1><h1> 3月3号,上级通报43军379团某连反偷袭情况,越军作战狡诈,行动诡秘,要求我军务必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才不至吃亏。当天,机要处准备派人去高平方向给军前指送重要文件,我向程处长请求前往,但后来接到通知,因越军特工队活动频繁,为安全起见,军领导决定取消这次行动。</h1><h1> 3月7日 161师报告战况,从2月27日至3月5日,共毙敌915,伤敌201,俘敌26;本师亡119,伤359,亡人主要原因是一个连队在后送伤员时遭敌炮击所致。总的看,161师战斗减员不多,成绩很大,在一次歼敌400多人的战斗中,我方只亡4人,说明战斗力还是非常顽强的。162师到3月5日为止,已歼敌1599人,和161师加起来,共歼敌2741人,加上160师歼敌几百人,全军战绩已相当可观。54军在广西到高平方向战役中,是作为预备队使用的,兵力分散配置,如果能作为成建制的主攻部队使用,战绩将会更大。</h1><h1> 3月5号,我新华社发表中国政府撤军声明,按照计划,到3月10号,我进攻部队基本上就可以全部撤回。54军将撤到东罗先行休整,大概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才能回新乡。</h1><h1> 3月中旬,我们了解到,广西方向从战斗打响到撤军,已歼敌二万四千多人。到3月9日,我广西边防部队给广西边境地区越方一侧的22个公安屯(每个公安屯约有一个连的兵力)、4个公安兵营以毁灭性打击,并将其军事设施全部摧毁。</h1><h1> 云南方向到3月10日止,已歼敌一万多人,俘敌七百多人,缴获火炮300多门,以及大量枪支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敌一线的坑道、碉堡和军事设施已全部被摧毁。</h1><h1> 54军从2月19日162师参战开始,到3月16日全军撤完的26天中,共歼敌4433人,其中毙敌4265人,俘敌168人;我方亡462人,其中干部44人,战士418人;伤1550人,其中干部177人,战士1373人;失踪14人,其中干部3人、战士11人;我民工伤亡101人,其中伤57人,亡44人。我方伤员中重伤居多,不少是缺胳膊断腿、双目失明,主要原因是越军重武器较多,如用高射机枪打平射,我方人员一旦受伤,伤势就很严重。战后,54军重伤员已分别转至新乡371医院和武汉部队医院进行救治。</h1><h1> 3月15日,我们听到160师张志信师长的独生儿子张力在战场上牺牲的消息,从54军前方指挥所回到基本指挥所的成得禄副政委讲了张师长儿子牺牲时的一些情况,478团特务连侦察排副班长张力随所在部队参加作战,2月27日牺牲于越南高平西北魁况地区。张师长儿子牺牲后,部队同志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师长,在前指的韩军长讲:“我这次来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要部队的同志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师长。张师长知道后,心情虽很沉痛,但他说:“他是我儿子,也是我的兵,哪个战士牺牲了,我都心疼。”原来,张师长在打仗前就做了爱人成翠双的工作,要她作好爷俩都牺牲的思想准备,张师长“既为军人,就不怕牺牲”的精神很值得后人学习。军管理处郭处长的儿子郭齐受轻伤被简单治疗后又重返前线,他在战斗中举手高喊“有我郭齐在就有阵地在”时,不幸被炮弹把手指炸断。</h1><h1> 中越边境自卫反击这一仗,虽付出一些代价,但利大于弊,特别是政治上的胜利,更大于军事上的胜利,在国际国内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这次战争,在政治上,我们给了越南当局一记响亮耳光,使它们尝到背叛、挑衅和侵略的滋味,懂得中国人民不是好惹的!同时也痛打了当时苏联的嚣张气焰,使其国际威望大大下降,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在军事上,我们查清摧毁了越军在我边境对面的军事设施、地下工事和明碉暗堡,消灭了他们大批有生力量,重创其军事武装。同时,使我军各参战部队经受了和平时期的战争考验和锻炼,积累了作战经验,涌现出大批英雄模范人物,发现了大批优秀人才,对我军现代化建设将有深远影响。</h1> 1979年时的作者 <h1><b> 五、班师回营</b></h1><h1> 3月8日,54军基指从亭亮撤回东罗休整,住在矿物局工人疗养院。这地方背靠大山,面临水库,人口稀少,非常僻静,除矿物局人员外,很少看到老百姓。但气候炎热,好象到了盛夏。由于疗养院房子紧张,我们住的地方也很拥挤,6个人打地铺挤在一个房间,但条件要比亭亮好多了。</h1><h1> 来到东罗那天,街道上挤满了欢迎的人群,鞭炮声、锣鼓声响成一片。人们手举鲜艳彩旗,高呼“欢迎前线归来的英雄”等口号,把彩色纸片洒向徐徐开来的军车,广播喇叭播放着慰问信,一派热烈欢腾景象,使我们热血沸腾。</h1><h1> 3月10号,东罗矿物局所属单位又送来大量罐头、糖果、白糖、甘蔗、饼干、毛巾、香烟、水果等慰问品,充分表达了人民群众对子弟兵的关心爱戴。我们作为54军基本指挥所,先期来到东罗驻扎,随后几天,全军都将集结到这个地域,休整待命。</h1><h1> 在等待部队集结的日子里,一线部队边回撤,边和不断骚扰的越军继续作战,在这些战斗中互有伤亡。如162师自3月6日至13日撤军途中,歼敌353人,其中毙324,俘29;我方伤95人,亡49人。</h1><h1> 根据上级布置,3月20日至28日为军机关各部门、基层各连队战评、总结时间。总结内容主要是:1、战斗情绪 2、工作姿态 3、团结情况。在总结时,我回顾了调到54军以来克服家庭困难、积极投入训练、做好战前准备、积极参加作战及和处里同志一起克服困难、做好本职工作、杜绝差错、保证联络畅通等情况和感受,查找了自身不足,明确了今后努力方向。</h1><h1> 我们在搞战评、总结时,中央派慰问团分赴各参战部队进行慰问,并发放茶缸、毛巾和带照明的圆珠笔等参战纪念品和慰问品。我们先后观看广西歌舞团演出的歌剧《刘三姐》、中国青年话剧院等三个单位联演的话剧《枫叶红了的时候》及八一电影演员剧团和广州军区话剧团等文艺团体的节目,还看了各部队很多一线战事报道,特别是战争艰苦、激烈和残酷及我军将士不怕流血牺牲、敢打必胜的阵地报道,使我们深受教育。</h1><h1> 利用休整时间,我抽空分别给在安阳度产假的妻子和新乡军分区政治部组织科杨仲生科长、干部科冯红军干事写信介绍我们的情况,最使我受到安慰的是,我参战前在产房只看了一眼的妻子和儿子她们母子都平安。</h1><h1> 部队集结休整期间,国家有关部门为妥善处理好烈士的善后工作,接连发了两次文件,布置详细周到。文件推广了121师做好烈士家属工作的做法,要求各部队学习借鉴。</h1><h1> 121师参战后,不少家属担惊受怕,纷纷打探消息,每天到留守部队驻地询问前线情况,有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坐卧不安。有一个家属听到丈夫牺牲时,当场就昏了过去,师领导带医生及时赶到抢救过来。121师牺牲的18名营以上干部,有17名家属住在部队,他们把家属和部分干部集中在一起,分成17个组,每组包做一户家属工作。当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时,不少家属当即号啕大哭或昏死过去,有的长时间不吃不喝,甚至要自杀寻死。针对这些情况,他们及时主动上门做工作,购买麦乳精、鸡蛋、红糖等滋补营养品分送各家,从各方面关心照顾烈属,使她们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他们还给家属具体宣讲烈士的英勇事迹,鼓励家属化悲痛为力量,收到较好效果。</h1><p class="ql-block"><br></p> 缅怀先烈 <h1> 4月2日,人民日报以《无产阶级的硬骨头》为题,介绍了161师482团在高谅地区攻占650高地时,连续战斗13个昼夜的情况。482团这一仗打得非常顽强,他们和敌人比意志、比毅力,克敌制胜、迭建奇功,为大部队攻打谅山起到了重要作用。报纸上点名宣扬了二连连长王玉琪、一连连长王方全、一营教导员潘锋、排长郭永金等人和一些集体单位的英勇事迹,对我军指战员和家属鼓舞很大。</h1><h1> 4月9号,广州军区向仲华政委陪同杨勇副总参谋长到54军视察,赞扬54军打得好。向政委讲:54军如今在广州军区威信很高,广州军区党委很满意。武汉军区参战部队共歼敌九千多人,其中54军歼敌四千多人,自己伤亡仅两千多一点,伤亡小、战果大,是“胜利之军”、“和平之军”,放到哪里都放心。还讲:54军打仗最多,胜仗最多,参加过抗美援朝、中印边界战斗、西藏平叛,有很好的光荣传统。54军的战斗作风和战绩还受到上级机要部门领导赞扬。4月上旬,总参机要局车平路副局长由广州军区机要局杨副局长陪同到54军了解机要工作情况时,讲到机要局同志最喜欢看54军来电,对162师来电,大家争着译、争着看。他们几个这次来,都想看看韩军长到底长什么样,可惜军长开会去了,没见上。广州军区和总部对54军和韩军长评价都很高,这是54军的骄傲。</h1><h1> 当时武汉军区在广西方向参战的另一个军是43军,他们先期到达广西,也是被广州军区作为成建制使用的一线主攻部队,战绩也很大。他们在战斗中打的很顽强,特别是时任师长张万年所在的127师,在战场上打出了威风,打的越军闻风丧胆,震慑了整个越南。</h1><h1> 4月9号上午,54军司令部召开战评总结会,参谋长卢政在会上作司令部战评总结,讲了这次作战的胜利战果和深远意义、司令部工作情况、作战经验和存在问题。司令部148人,立功的占23%,受奖的占25%,我属于受奖人员。</h1><h1> 部队休整期间,越军和特工人员还不断潜入我境内活动骚扰、袭击抓捕我方人员。4月1日凌晨,越特工3人偷袭我平而关边防连营房,被哨兵发现,开枪后敌人逃跑。4月4日,河口地区某部一名侦察班长骑自行车外出,在边境线河边被越特工人员抓走。4月6日夜,越军一人潜入163师489团5连阵地前沿,企图摸哨,被我哨兵击毙。4月7日凌晨,越军约一个排的兵力分三路沿32号界碑偷袭我164师490团侦察排阵地,被我击退。4月9日15时,我防城县那良公社5名民兵到界河炸鱼,遭到埋伏在我国境内的越军武装袭击,我民兵被打死2人,打伤1人,失踪1人。对此,广州军区作出指示,对前沿部队提出要求:一、搞好协同、联防,防敌偷袭和抓一把就走。二、对敌可能潜入的地段要积极设伏,捕捉敌人,不能设伏的就埋雷,防敌潜入。三、边防部(分)队要严禁单人外出,到边境线附近执行任务或值勤,必须由战斗小组以上担任,并加强前方和侧方搜索,组织好观察和掩护,防敌抓捕。四、担负有支援边境作战任务的部队要随时作好准备。五、部队和边境民兵禁止到界河中捕鱼、炸鱼。</h1><h1> 4月10日上午,处长给我们讲了其他部队机要部门的几件事,其中有两件事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第一件事是50军150师448团译电员收电台送的两份报底,译出了前一份,误漏了第二份,前一份电报命令部队开进,后一份电报是前面发现敌情,令其停止前进,但因为第二份电报漏译,结果一个营的部队继续按前一份命令行进,误入敌人包围圈,现在还有约400人没能出来,正在7个点上与敌奋战。第二件事是55军机要人员在译前线来电时,将已占领的385高地错译成“395”高地,致使我炮兵轰击准备攻占的385高地,结果打的都是自己人,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处长还讲了表现好的机要部门:121师机要科6个人,在战斗中4人受伤,其中科长身负6处伤,他们在身上的弹片都没取出来的情况下坚守岗位,顽强工作,直至完成任务,保证了部队指挥畅通,为我们做出了榜样。</h1><h1> 4月上旬,54军接到返营命令,将于4月19号至30号返回新乡,军部将于19号登车,要求全体人员提前做好准备。</h1><p class="ql-block"><br></p> 部分战友合影 <h1><b> 六、凯旋归建</b></h1><h1> 4月19号我们在东罗乘汽车到达渠黎,从渠黎登乘闷罐列车,途经南宁、桂林北、冷水滩、衡阳、株州、城陵矶(岳阳)、埔圾、江岸、信阳、郑州,行程2500余公里,历时77个多小时,于4月22日下午3点多回到新乡。</h1><h1> 新乡市党、政、军领导和机关干部、各界群众,对54军作战凯旋归来,组织了盛大欢迎活动,道路两旁彩旗飘扬,高音喇叭歌声嘹亮,各界群众一街两行,从火车站列队至54军驻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舞狮子、跑旱船、扭秧歌,像过年一样。</h1><h1> 回到新乡后,部队主要还是休整。按照编制,机要处人员超编一倍,从外单位调来的人员思想不稳,仗打完了,我希望还能回到新乡军分区工作。</h1><h1> 4月23日,我请假去安阳把妻子接回新乡,两个多月没见,儿子和出生时象两个人一样,胖乎乎的惹人喜爱。我不在家期间,妻儿母子平安健康,多亏了岳父母一家给予了费心照顾。</h1><h1> 5月15日军里召开庆功大会,约400名代表参加。会间,我突然肚子痛的厉害,医生诊断疑是肠炎或肠痉挛,给了些黄连素和颠茄,并让第二天化验大、小便。当天晚上,我肚疼更加厉害,医生确诊为急性阑尾炎,立即被送到371医院,当晚就施行了手术。手术时,我的麻醉药有效时间是半小时,可半小时过后,医生还没找到阑尾,把我疼的头上直冒汗,咬紧牙关,两手紧紧抓住手术床帮,胳膊都僵直了,看做手术的还有一些见习医务人员,手术不顺利,医生也很紧张,一个多小时手术做完后,医生直夸我配合的好。我在371医院一科六病室住了八天医院,基本治愈。期间,机要处鲁义德参谋去我家通知住院之事时,我妈正在家带孩子,听了鲁参谋讲我住院手术,我妈只说了声“知道了”,没有任何着急紧张的表现。鲁参谋后来问我:“你妈是不是亲妈呀,听说你开刀,咋一点都不着急?”我说我妈当然是亲妈,但她肚量大,我当兵离家时,我妈在炕上就没下炕,我去参战时,我妈也没有出现紧张焦虑情绪,说明老人家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就惊慌失措。</h1><h1> 6月下旬,机要处程处长找我谈话,说原从地方部队调入的同志有些将回原单位,处里几个老同志,有的准备转业,有的准备到师、团任职,想让我继续留在机要处工作,并给准备房子,让我把家搬过来。谈话以后,我心里很矛盾,既感谢组织的关心、照顾,又想回原单位工作,尽管曾做过两种思想准备,但真到选择的时候,还是难下决心。</h1><h1> 后来,军政委朱志伟来机要处参加党小组生活会,让汇报思想。从汇报情况看,稍微老一些的同志,基本上都有“走”的想法,从省军区系统来的五个同志,四个都想回原单位归建。朱政委对反映出来的思想问题,认为很好,主要是能敞开思想,实事求是,但希望大家能站在大局和工作需要上考虑问题,军党委会区分情况,认真研究。</h1><h1> 8月上旬,部分同志接到了回原单位通知,也很令我高兴,想着可能会很快通知自己。但几天过去没有动静,直至我看到军里对我的任命时(1979年8月3日军政干字(1979)72号),才知道自己已被组织决定留在司令部机要处任参谋了。</h1><h1> 当时军分区、省军区都希望我能回原单位工作,省军区机要处李义堂处长还多次给54军机要处打电话协调。</h1><h1> 对待组织任命,我虽有个人想法,但只能绝对服从。</h1><h1> 8月下旬,54军再次对干部进行调整,一些年轻处长将分别去师、团任职,年龄偏大的处长去军分区任职,据说韩怀智军长也可能去总参谋部任副总参谋长。机要处人员变动也很大,程处长将去商丘军分区任副参谋长,有的同志转业,有的同志去师、团机要部门担任领导。8月23日下午,我再次接到通知,确定原从河南、湖北两省军区来的同志,全部回原单位归建,月底前报到,又是一个突然决定。这些反反复复的干部变动情况表明,军党委对省军区和干部本人意见非常重视,宁可撤销自己已下达的命令,也会照顾到省军区和干部本人意见,这使我再次感动。</h1><h1> 我确实很想回军分区工作,但突然接到通知真要回去了,却又感到恋恋不舍。特别是几个月来和同志们的朝夕相处,对越作战的一幕幕情景,又不断撞击着心头,思想上反反复复,和这些从战场走过来的生死战友们,真是难舍难分!</h1><h1> 我们离开54军时,机要处特意召开座谈会,司令部姜副参谋长和胡协理员参加,陪我们吃饭,表示欢送。李副处长和徐永权、鲁义德两位参谋一起乘汽车送我回家,当我和他们告别时,我的心情突然沉重,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泪不由地模糊了眼睛!54军啊,我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同志们哪,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h1><h1> 我归建新乡军分区后,见到了阔别八个月之久的老首长、老战友,重新开始了熟悉的工作、学习和生活。</h1><h1> 1983年至1984年,我参加信阳陆军学院学习,一起学习的也有54军的同志,包括机要训练大队的大队长项学艺等等。老战友见面,更感格外亲切。学习毕业后,我回到军分区被提升为司令部机要科长,后又任新乡市红旗区武装部长直至1998年转业,每次和54军部门领导及军领导接触时,都感觉自己还是54军干部,和54军是一家人。我儿子参军时,我也让他到54军当兵。离开54军后,军机要处的同志们没有忘记我,每逢“八一”建军节聚会,都邀请我参加。从1971年开始,我先后接触过54军机要处七任处长,分别是李文、程志芳、李泽星、喻春明、宋海潮、吴钦章和夏振宇,始终感到个个都很亲切。</h1><h1> 54军的番号从陆军第54军到54集团军,再到取消54军番号,我都认为这个部队是我的老部队。我永远忘不了54军党委对我的关爱和照顾,永远忘不了54军机要处领导和同志们对我的教育和帮助,永远忘不了54军光荣参战经历对我的锻炼和熏陶!</h1><h1> 我衷心祝愿这支英雄的部队,在今后的战斗历程中,永葆威武、胜利之师之名,永葆铁军、王牌军之称,为保卫祖国和社会主义建设做出更大贡献!</h1><h1> 敬礼,亲爱的54军!再见,我曾经工作战斗过的王牌铁军!</h1><h1><br></h1><h1> (我的老战友冯红军同志对该文进行了修改校正,在此特表衷心感谢!)</h1><h1><br></h1><h1> 2020年4月</h1>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郭乃精,军队转业干部,1969年11月入伍,历任战士、学员、参谋、军分区司令部科长、市区武装部政委、部长,同时任中共新乡市红旗区委常委,正团职,上校军衔。1998年7月转业至河南省新乡开发区任管委会副主任,2013年5月退休。</p><p class="ql-block">在职期间,荣立个人三等功两次,多次受到部队大军区、军、师、团级单位表彰和地方省、市、区的表彰,被评为河南省军区优秀共产党员,河南省、济南军区人民防空先进工作者等。</p><p class="ql-block">退休后,曾担任新乡市文物保护者协会会长、新乡市老年远程教育大学副校长等职。喜欢摄影,用影像记录生活,展示美好瞬间;喜欢养生,曾多次参加中医药卫生人才专业技能培训,获高级中医治疗师培训合格证书。</p> <p> 54军机要人员和军首长在一起。</p> 在新乡军分区时的一张照片。 1987年从新乡军分区转业时和张庆礼司令员合影留念。 <p class="ql-block"> 新乡市红旗区武装部归地方期间,欢送庞建周副部长(前排左四)到区委组织部任副部长。</p> 1996年县市区武装部收归军队后,新乡军分区各县市区武装部部长参加省军区集训时和省军区首长合影留念。 <p> 1996年新乡市红旗区武装部收归军队建制以后的两张照片。</p> <p> 和新乡市人大副主任吴金印在一起。</p> 吉炳轩(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曾任新乡市委书记、1999年10月时为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视察新乡开发区留念。 <p> 在西柏坡参观时的一张照片。</p> <p> 和健康调理师们在一起。</p> <p> 和新乡日报、平原晚报老年记者团人员在一起。右二为师政委、后转业到新乡市人防办任主任的樊在秀老师,右四为原新乡市委经济工作部常务副部长李虎田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