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乡记

大河晓甘

<p>  清明节,我和妻子一起回老家,因为开学在即,又有疫情管控,孩子虽然很想回家,也没有让她们回去,就在郑州家里继续闭关学习!</p><p> 回老家很顺路的,出来小区往南,走三环拐个弯就上了回家的高速,当初买房子时就是往郑州东南方向来买的!“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自己的心思也是一样的,家在豫东南,潜意识里感觉这边离家更近!</p><p> </p> <p>  一路风尘一路忐忑,虽然路上有点车多,丝毫不影响我激动的心,毕竟半年多没有回过老家了。家中亲人是否安好?院子里的香椿树是不是发出来了嫩嫩的新芽?常年不住人的门前是不是又长满了野草野花?甚至,住在我家的燕子有没有飞回来都令我牵挂!</p><p> 对于在外漂泊的人来说,故园是乡愁永恒的居所,就藏在内心深处最温柔的角落!没有父母的家中,老房子在风中默默的守望着,等待我们回来!而我们无论走多远,也会像归鸟一样,回到自己最初出发的地方。</p> <p>  到家已近黄昏,提前给堂弟打了电话,他在我家门前等着我们呢!顾不上看看老屋凄凉的样子,就拿上铁锨,拿上纸钱,去往祖坟了。乡亲们在门口看见老远就打着招呼,熟悉又亲切!除了堂弟和婶子,乡亲们也是为着我家的操心,老家有要事也会给我或者弟弟打个电话。</p><p> 去老坟的路两旁,或房前屋后,或沟边路旁,一溜一溜的种的都是油菜花,正值花期,可以说是一路花香。这一点农村就是好,随便有点地方,就能种上油菜,有花香,有菜籽油吃,一点土地也不浪费!</p><p> </p> <p>  添坟赶回来,天都要黑了,来堂弟家和三婶说话。三婶已经把饭做好了,本来说是不在家吃饭,回来时岳母打电话,说给我们做着饭呢。三婶和堂弟说什么也不让走,一定要在家吃了饭,盛情难却,我和妻子只好坐下吃饭!</p><p> 人都说“婶娘婶娘,婶即是娘”。三婶真的如娘,在母亲跟了我们去郑州后,家中没有双亲了,每次回来都是三婶叫我吃饭。家中大小事务,像我妈在家时一样,她都会管着。只是,婶娘身体也不很好,常常让我挂心,我想,在以后的日子了,有能力就多孝顺孝顺三婶,对我们好,养育堂弟姊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她也真的不容易!</p><p> 和堂弟喝了点酒,聊聊家乡发生的故事,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只有在老家时,体会的才会更深切!</p> <p>  因为孩子都没有回来,在家时间有限,夜晚,我和妻子又开车来到岳母家休息。岳母年近八十,更希望儿女常在身边,每次把她接去郑州,待不了多久都会吵着回来,说住楼上不习惯,不会按电梯,没人说话。然后再回来老家,而她在老家,我们又巴巴的牵挂!她也想我们,特别妻子又是她最小的女儿,似乎每一个老人都更放不下最小的孩子!</p><p> 说了会儿话,就催促我们休息,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回何楼添坟,太累了!躺倒床上关了灯,我怎么也睡不着啊,月光透窗入户,窗外有风吹树叶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在俺家的夜晚,晚上总要缠着父亲讲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牛郎织女与葡萄架的故事,多少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累了,讲着讲着睡了,我还没有睡意!再也回不去了,想到此处忽然就湿了眼眶,“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p><p> 后来,不知怎么睡去了,梦里只有风声,没有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