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明清风过,天堂父何归?</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儿女霜染鬓,再无父依偎。</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2018年,与我这一生来说都是一个永恒的痛点,疼我爱我的老父亲在六月一个阴雨连绵的上午走了。父亲的离世,让我痛彻心扉,作为他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父亲的一句"尽忠不能尽孝"成了我在他生病七年之久的时间里,没有好好陪他,没有在床前伺候他的理由,也成了我一生最深的遗憾和永远来不及的补偿。</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父母出生在河北农村,五十年代末响应国家号召支援边疆来到呼市,在塞外没依没靠无亲无故,直到现在逢年过节全家人聚餐时也只有一桌而已。曾一度我特别羡慕身边说"此地话"的同事们,逢年过节时他们可以七大姑八大姨的走亲访友,遇到困难时可以彼此商量相互帮衬。幼时也曾跟随父母坐每站都停的绿皮慢车回老家看望过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随着四位老人的相继离世和父母年龄越来越大,老家之行彻底中断了。</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36年,父亲出生在河北省石家庄市获鹿县一个异常清贫的山区农户家里。父亲自幼勤奋上进,喜爱读书,毕业于现石家庄工业大学。1959年毕业后响应国家支援边疆建设的号召,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来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先后在呼钢、内蒙工商局、新城区政府等多个部门工作。父亲不爱说话,没有喝酒打牌等爱好,却酷爱看书,写的一笔好字,做的一手好文章。最后几年父亲的一只眼睛基本失明,就是这样,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看《北方新报》。质朴善良的父亲一生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但无论在哪个岗位,都勤勤恳恳、友善宽容、认真严谨,获得过国家、自治区和市里的各级各类奖励,他没做过老师,却被同事们尊称为高老师。</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61年,父亲和母亲两个远在异地他乡的同乡人通过他人介绍相识了,或许是大体相同的经历、与众不同的相似口音、别人口中的"河北侉子"和无依无靠等缘故,相识一个月就结婚了。婚后,两个哥哥和我的相继降世,给原本清贫的生活增加了更重的负担,日子一直都是紧巴巴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子女读书,所有家庭重担全部压在父亲和母亲的肩上,父亲和母亲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将我们3个子女培养成人并成家立业。因为经历了太多苦难,父母的节俭是现代人所无法想象的,这份节俭早已融入父母的血液,伴随了他们的一生,就算生活日渐宽裕,父亲也不舍得下一次馆子,不舍得乱花一分钱。</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2011年,父亲被诊断为心脏病,三年后又患上胃癌,父亲顽强地与病魔斗争了七个年头,闯过了两次大手术。记得父亲在北京安贞医院经历了8个多小时搭桥手术和18个小时的观察,转到重症监护室后,医院给每位手术病人安排了一名专业陪护人员,结束了两天的陪护后,这位大姐和我说:这位老人是我护理过最坚强善良的,搭桥手术后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大部分病人都会因为痛苦不堪而情绪激动,但你的老父亲从早到晚都是闭目不语,没说过一句疼,没向我提过任何要求,仅说的几个字就是谢谢!父亲,一个大山里走出的农家孩子,一生经历了太多坎坷,一个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一路都靠自己的倔强的男人,以超强的毅力创造了一次次生命的奇迹。</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走后的那一年,我在一段时间里都异常恍惚,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每次去老母亲家,总觉得父亲依然坐在阳台的转椅上看报纸。开车上下班的路上,只要有老人出现,就会想起父亲,就会心痛如割,泪流满面。</b></p><p><br></p><p><b style="font-size: 20px;"> 又到清明了,父亲,女儿想您,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