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清明节思故人

风清云淡

今年清明日，天气格外睛朗！ 过去老人讲，清明难得睛，谷雨难得雨。 但天气虽好，确有五至六级大风凑热闹。 真是人有情，大自然无情，阻碍人们祭奠过逝的亲人们。 我带着兄弟儿女们，拿着老酒和鲜花来到坟墓地，祭奠逝去父母亲和长辈亲人。 在这个墓地，有我二叔和二婶，爷爷和奶奶。 岁月流逝不复返，转眼间，老父已离开我们二十七年了，时间过的真是快！ 父爱如山。 对父爱，凡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一辈子也不能忘怀的。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有担当的大男人。 父亲是一九三四出生在林甸，祖辈应是河北省原大城县。 为了不忘家乡，给我起名叫大城的。 父亲是否上学或念私塾，不太清楚。因为他从不在家人面前说往事。有些事情，是听母亲说的。 父亲十七岁出外谋生，他先上齐市，那里有奶奶娘舅亲，那人在铁路上工作。 那人帮父亲在齐市机械制造厂找到了工作，在那里学习铸造技术。 在那里，干了三年，由于工资不高，便产生另寻发财之路。 那时，国家还没有对个体实行社会主义改造，个人做小买卖还是挣得比较多，父亲放弃工作，回林甸做起小买卖生意。 他的发财事业，还没有做大，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开始了。他的发财梦破灭了。 何去何从？摆在他面前。 回齐市，无脸见师兄弟们。 有时命运，也是照顾人！ 正在这时，原张家花炉，还有几家个体，联合成铁业社。正在扩大规模，广招人才。 父亲就这机会，进入了公私合营的铁业社。 这真是"山重水复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从此，父亲的人生，又掀起新的一页。 由于，父亲有技术手艺，进厂评定为四级工。挣五十八元。 祖父去逝早。祖母和二个叔叔一个姑生活负担，都压在他的肩上。 在我记事时，应是六十年代中期，那时，老父亲，每月挣五十七元工资，在那个年代，人均收入达五元，属于小康经济收入水平。 那时，二叔，三叔，老姑，两个己上学，一个老姑小，未上学。 我的老祖母，是一个不会过日子女人。对此，老父亲，每月开资，先把他们吃粮买回去，剩余再给点生活调济金。 二叔，三叔上学文化用品，都是老父亲包办。 从六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中期。他先是一个月开五十八元工资，隔五年左右，父亲又长了一级，每月能开八十元左右，这点工资对維持两个家庭，七八口人生活费用，也是非常吃紧。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七十年中期以后，二叔，三叔先后参加工作，有了经济收入，才得以缓解。 这时，我们的家庭也发生了变化，五个子女都已经长大，生活经济负担也加大了。 老父亲，就象一头拉车老黄牛，奋力拚搏。 转眼间，二叔，三叔，都已到了成家年龄。 由于老祖母，在生活上不会节俭过日子，家里没有积累资金。 谁家有女愿嫁这个穷家庭。 经过父亲和朋友们帮忙，总算给两个弟弟成家了。 按理说，为他们成家借钱，理应他们来还。 由于老祖母作梗。 二叔帮还一部分。 三叔一分未还。 都是成年人，家里什么经济状况不清楚吗？ 从此三叔与父亲掰生好几年。 后期，老祖母去逝了。 有一年，父亲因工作发生烫伤事件，在家休养。 三叔主动来望大哥，老哥俩在一促膝长谈，解开死节，哥俩又和好如初。 对此，儿女们很不理解，父亲向我解释说:我和他之间矛盾，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大家都是一奶同胞弟兄，必竟水溶于血。 做人要宽宏大度，退一步海阔天晴。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宁让人负我，我终不负他人！ 两个弟弟欠债，压得我家好几年翻不过身来，后期，是妈妈去外做临时工，才把欠债还清。 . 　　父亲常讲:一个再能耐，力量有限，你就是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只有团结众人，你才能做起大事。 一人难负众，众志成城。 由于父亲，为人讲义气，又能吃苦，肯砖研技术，深得老师付和长辈们的喜爱。 当他三十来岁时，便被大家推选当车间主任。 到了七十年代，原铁业社，改名为农具厂，又成立了党支部。 这个党支部，充分发挥基层宝垒作用，坚持大干社会主义有理，大干社会主义有功，大干社会主义光荣。把党的方针政策，贯彻得深入人心。 农具厂以生产农业机械配件为主，附带生产日常用具:铸铁民用炉，农用犁片。 生产炉圈，生产铁铧犁都在地面上铺沙，用模具，在沙表面成一个成型形状，在形状旁开个水囗，完后，再做一个平箱，盖在成型上，再开一个圆形水口，但这种工艺费工时，占地面积，成品率不高缺陷。 对此，父亲凭多年生产经验，又吸收别的单位生产先进技术，产生了做生产模型具想法，他把自己想法，与多位老师付研究并与领导构通，最后，领导同意试试。 经过几次试验，每次都找出失败原因，多次改进后，一个生产工艺大功告成。 从此，炉圈生产效率提高，节省了原材料。 七十年代中期，厂接到一份仃单，为黑龙机械厂，生产配套小四轮齿轮变速箱。 这个活，翻砂铸造是第一道工序，要求，铸件不能有汽泡砂眼。 这个活，原先没有接触过，所以，大家只能在生产中，总结经验，找出不足之处原因。 头两次生产，成品合格率不高。 失败是成功之母。 那个年代是实行，老中青三代搞技术革新。 经过几次生产，把存在的问题解决了，成品合格率高了，按时完成订单任务。 在荣誉面前，他总是把荣誉让给别人。 有了困难冲上前精神，获得了人们的尊重。 他常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单丝不成弦，独木难成林。 每当过年时，我家柜琴上摆满了大伙送来瓶装白酒。 亲属到我家来窜门，看我家这些酒，都夸老父亲人缘好。 正月初五，是我家招待车间朋友日。 初五正式上班，头一天，车间也沒有按排什么正式工作。 下午，早早下了班。 一些比较好工友聚会我家。 用现在话，吃一顿。 顿时，我家屋里显得小了，将近二十来人，炕上一桌，地上一桌。 父亲有六个徒弟，大徒弟，是个领导，但今天，在师付家，是个大厨，他厨艺好，做出菜，色味没挑的。 那三个小师弟，负责布菜倒酒。 还有两个女徒弟，给大师兄打下手，帮做菜，都忙得不亦乐乎。 菜都上齐了，大徒弟代师付说几句话:年已过完，大家该收收心了。大家口袋里钱，都花差不多啦，咱们还得干工作，不干工作是没有钱花的，今后，大家要努力工作，多挣钱，养活老婆孩，来，让我们共同举怀，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发大财，干！ 这顿饭从下午五点半左右，吃到晚八九点钟。 那场面热闹，划拳行酒令。 那酒令，到现在，我还记得一部分: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財呀，五愧手啊，六对六啊……。 还有高高山上一重碑，两人喝酒喊累得儿，累得儿打，打累得儿，谁不喊累得儿罚三杯……。 酒喝到高潮时，有心眼人，开始用白水当酒喝，当然，这得和我们打好招乎，配合演戏。 实际划拳，行酒令，是考验人的大脑记忆力，应变能力。 如果，大脑手眼反应慢，那就是喝醉那伙的。 每年喝酒，都有几个喝倒了人。这几个人，有贪酒的，有被人调理的。 对此，我们是见怪不怪，因为，年年如此，已习惯了。 不过，这可给父亲三个小徒弟找活了，得负责把人送回家里。 还有的，当时走不了，在我家睡一觉，半夜醒酒再回去。 父亲从十七岁做铸造工，自然免不了得职业病(砂肺病)。 在我记忆中，国家是在七十年代，开始重视职工健康情况。 每年对有毒，有害工种，进行体检，并将检验结果存挡备案。 当职工身体不适合再做此工作时，发出通知，开出诊断，建议脱离此工种。 一九八0年，父亲的职业病，达到中期，已不适合再干此工作。 单位接到通知和诊断书后，将父亲调到后勤，做厂区保卫工作，四处巡查，守护厂内生产物资安全。 而且，定期到省职业病中心疗养治病，时间为半年。 在省职业疗养院，他们的生活也不错。早上，馒头，粥或鸡蛋波菜汤。中午，两个炒菜有肉丝。主食大米饭。晚上，两个菜，一凉一热，主食，玉米粥，大米饭。 他们疗养人员，四个人一个房间。时间长了，都互相熟悉了，有时晚饭时不在食堂吃，上外边去吃。 那时，哈尔滨江边有夜市，四个找个一张桌，要一些鸡头，鸡爪子，毛蛋，花生米，一盘凉伴菜一家一杯白酒，酒量差的喝啤酒，一边谈笑，一边喝点小酒，真是不亦乐乎。 那是，老父亲人生最快乐时光！ 半年结束后，他往回带点营养保健品，让我们大家尝尝。 从上疗养院治病，这件事上看问题，它是充分体现党的阳光温暖，是对那些，为革命做出突出贡献人，最大的安慰，奖励。 我们的干部，是能够政确执行党的方針政策，对革命事业有贡献人，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老父亲，到后勤，被分配做院心保卫工作，负责生产物资保管。 在做厂内保卫工作时，发现老人，在工作时，走动时间长一些，就呼吸困难。因为，他那时，肺部毛细血管大部分睹死了。这是接触碳纤粉过多造成的。 经领导研究，让老人提前退休。让这位为革命事业奉献大半生老人，享享福，安渡晚年生活。 父亲退休，按国家有关文件规定，享受开工资百分之百的待遇，还享受保健费。 这要比，其他同期老伙伴开资多一些，那些老伙伴开资，只享受基础工资的百分之七十左右。 从此，父亲不用天天去上班了，做家里，月月有钱花。 这正是，老树发新枝，新枝开新花。美丽的夕阳红再现，他的人生，又翻开新的一页！ 父亲，在家闲不住，早上起来，吃完饭后，拿个扁担，拿两根绳，两个丝袋子，去挖菜，回来喂猪鸡鸭， 把菜挑到家后，由老妈负责切菜，喂猪鸡鸭。 喂猪鸡鸭，吃肉，吃蛋方便。 晚上喝它二两小洒，吃点花生米，炒点鸡蛋，有时买点牛肉，来炖个大罗卜。. 他的生活过得有算是有芝有味，挺开心幸福的。 八三年上秋。 我们有了小姑娘，这为老人生活增加乐趣，虽然说是个姑娘，当时，不太满意，但过了一段时间，老人也接受现实。 在八十年代，国家大力提倡一对夫妻一个孩，超生，罚款，开除公职。 面对这种情况，老人也能理解。 这大孙女，就是对爷爷，奶奶亲，五个月后，就呆在爷爷奶奶身边。 记得，孩子五个多月时，白天一整天孩子在老人身边，晚上老人想让她爸爸，妈妈睡，好联络亲情，可这孩子半夜醒来，硬是要上奶奶身边，没有办法，半夜又把孩子送回奶奶屋。 送了二三次后，爷爷，奶奶说:别放你屋了，放我这，有奶粉奶豆，饿不着她。 冬去春来，孩子在奶奶，爷爷身边，一天比一天长大了，从依依呀呀到会说话，孩子越来越召人爱。 那时，我们都有工作，白天忙，只有晚上吃完饭后，才能和孩子亲亲。 日久天长，爷爷，奶奶屋，成了她的家，父母家成了临居，每天回来，呆一会，困了，就回爷爷，奶奶屋睡觉。 当孩子会说话了，懂事了，爷爷奶奶更爱她了，每天，把老俩口哄得乐和和的，当老俩口伴嘴时，她就劝:都别吵了，都少说两句吧！. 孩子说话，真当令，老俩口马上闭嘴，不吵了。 当孩子四五岁时，能给爷爷奶奶干点力所能及活时。 端点水，让爷爷吃药。帮奶奶收拾一小把，一小把野菜，供奶奶剁菜喂猪，鸡鸭，有时，手拿小棍打猪，让它快吃，吃干净了。 早上一起来，就趴鸡窝，鸭架捡蛋，给奶奶放到小篮里。. 每天，早晚都和爷爷出外走一会。 奶奶隔三差五，为这爷俩煮鸡蛋，打鸡蛋糕子，烙鸡蛋饼。 孩子也懂事，从不主动要这要那买东西，这就更讨爷爷奶奶喜欢。 过去，人常说:老人三件宝，大孙的不能少。 就这样，孩子在奶奶爷爷身边呆了七八年，直到上学了，才跟我们住一起。 一九九三年清明节，老父亲患癌症去世了。 去逝之前，拉着我的手说:我走后，你们要善待你母亲！ 我眼含泪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孝敬我妈妈！ 老人这才安心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妻子儿女。 刚一开始几天，孩子望爷爷像，吃很少的饭。 必竟在一起生活十来年，一下就没有了，她怎能不想念，那亲爱的爷爷哪？ 我们都知道，孩子想爷爷。 她奶奶和我们劝她:你看爷爷有病，活着多遭罪呀，现在，爷爷走了，他去享福了。咱们应为他高兴，他不在遭罪了。 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就是我们，谁也不能陪你一辈。 经过这件事后，孩子好像又长大了，更懂事了。 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二十七年了，他的音容笑貌不时在我脑海出现。 当年的大孙女，也为人母，每逢过年，过节，都忘不了去坟地祭奠爷爷奶奶。 爷爷，我好想你，我忘不了你，拖着行走不便身体，到小卖店，为我买好吃的东西。你要活到现在，我有经济收入，我也可以孝敬你了，假如，如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大孙女！ 听着孩子，发自肺腑之言，人人肝肠欲裂。 这就是一个人做事准刚，知恩，感恩，报恩。 我这辈子，最大遗憾，就是，没有给父亲过个生日，因为，那时，我们没有经济条件，个个都过得很不容易。 如果，要是赶在现在好年代。 改革开放，人们都是经济收入提高，生活也产生翻天覆地变化，我们一定会给老人过个象样的生日！ 看一看，在此次疫情面前，在国内外反映。 中国疫病患者全都免费治疗。对此疫情进行围点阻击，全民在家防疫情扩散，控制非常给力。 再看国外患者，因负担不起沉重医疗费，而跳楼，跳海自杀，不计其数。 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两个不同社会制度，对待疫情所采取不同方式态度，一目了然，这鲜明对比。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难道你还有理由不爱中国共产党吗？ 难道你还有理由不爱社会主义的新中国吗？ 二0二O年四月四日晚作。 这是老人在齐市部队医院留影纪念照。 这是作者与父亲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