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h3><h3>还是我的香兰
(2018年1月30日)
很想写香兰,那是一段我终生难忘的回忆。每每提笔又放下了。我能写香兰的什么呢,呆的时间不太长,近四年,那时也不太懂事,知道的情况也很肤浅,对上山下乡的认识是模糊的,也不觉得很苦。直到48年后,我们香兰农场场部,特别是砖瓦厂的朋友们再次相聚。之后,那一次次的相聚,那一个个的回忆才在我的脑海里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一段令我最开心的日子,没有压力,没有伤心,非常的单纯。经过近50年的风风雨雨,我们怀着当初的纯真和朴实,欢快的交谈,无拘束的相互开玩笑,这是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最美好时光。我知道,我们还是香兰的我们,香兰还是我的香兰!<br></h3><h3></h3><h3></h3> <h3>1969年4月14日,我们一起在杭州南星桥闸口坐上北去的列车。当时,送行的各学校敲锣打鼓非常热闹。我最好的朋友津亚在列车下不停的哭,而我感到无限的轻松,终于可以远离家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想当年,毛泽东的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讲话,让先后有1700万余名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大显身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知青这个词也让我们印上了历史的烙印。那时的我们,曾经是那样的青春,是那样的激情,向往黑龙江的黑土地,向往我们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地方。北大荒,就是这片神奇的黑土地,孕育着香兰的我们的成长!<br></h3> <h3>靠最边上当中露出半个头的人是我</h3> <h3>那是一列绿皮列车,来不及道别,来不及叮嘱,急驰的列车就呼啸地载着年轻的我们,从杭州出发转经上海一路向北。坐在车上的我,有点惆怅,有点不舍,凝望列车窗外飞驰的景色,穿过美丽的南方城市,渐渐进入北方的冰天雪地。经过三天两夜的行驶(那时没有卧铺,坐到站脚都肿了),终于到了汤原县的香兰车站。我们这一群没有徽章,穿着清一色黄军衣的人,将在这里贡献我们的青春年华。马车将我们拉到了香兰的总场,我们叫场部。地上是一堆堆的行李,我们在等待着住宿和工作分配的消息。就在等分配的时候,我看见一辆马车驶过来,不假思索的就跳了上去,赶车的人扬鞭一甩,马车飞奔起来,也不知道将我拉向何方。这时,我慌了,人生地不熟的就敢跳上马车,意识一下清醒了,连滚带爬地跳了下来,跑到宿舍,别人已把我的行李拿到了宿舍。没人知道,到黑龙江的第一天,我就撒野了一把!<br></h3> <h3>从网上查,香兰农场建于1953年。原来是个劳改农场,我们下去的时候改为地方农场(现在又改为香兰监狱)。农场场部距省城哈尔滨市327公里,距佳木斯市75公里,距香兰火车站12.5公里。分到场部的杭州的学校有浙大附中、杭大附中、杭十二中、杭四中、涌金中学和杭一五中学等6所学校,至少约77人(还有的人没有统计进去)。年纪比较轻的大部分的我们被分配的场部的砖瓦厂。我被分到瓦间跑架的工作。香兰农场是拿工资的,当年的工资是每月32元,很不错的收入。比起那些个到农村插队的知青来说,我们是很幸运的。但实际情况是,我是月光族,每月所剩无几。现在大家回忆起来,说是食堂差不多是每月8——10元,那剩下的钱去了哪儿了呢?莫非全买吃的了?!<br></h3> <h3></h3><h3></h3><h3>由于劳改农场的原因,我们也是按半军事化进行管理,砖瓦厂好象是连队建制(战备加强连),我们有连长、排长和班长。我们的宿舍还是比较好的,红砖瓦房,一个大间内住12个女生,中间一堵火墙,一隔两半,全是高低铺。去的时候是4月,北方的4月春寒料峭,我们用的是焦煤,(后来到锅炉厂才知道焦煤是最易燃烧的煤),但那时的我们谁也点不燃那个火墙。弄得一房间的乌烟障气也没有取到那个暖。当场,就有人哭了,想家的念头由然而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还是那个大老徐,哈尔滨来的知青,我们的排长帮我们点燃了那个火墙。
12个女生12个的性格,在我的记忆里也没有怎么吵架,我们总是开开心心的,说说笑笑的。尽管生活比较艰苦,吃的是粗粮和面食,蔬菜也不多,但日子过得也舒坦,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生活是平平静静的。那时的英英最爱漂亮和干净,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件黄底格子衫,一双白球鞋,总是靓丽夺目。床上也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英英乐观大方,无拘无束的。跟她相比,我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多了,床上总是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收拾,直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可能是黑龙江给我留下的不良习惯。还有那个姜公理,绰号叫三毛的,特别爱干净,似乎有点洁癖。她的东西一般是不能碰的,不然,她会洗了再洗。但她还是蛮有个性的,小嘴一撇总能对事物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有几个女生,来的时候就有男朋友了,但我、延平和亚平,还有谁记不清了,太小了,属于不太明事理的几个人,也弄不懂为什么会有男生来看她们。那时,我们也不议论男生,对男生没有深刻的印象。<br></h3><h3></h3><h3></h3> <p class="ql-block">我们12个女生全是瓦间的,有的是压瓦的,有的是跑架的,有的是上架的。压瓦的就是将绞绊机和好的泥坏,拉割成块,涂上油摔进模子压制成瓦,送到我们的跑架上。压瓦要力气大的人才能干,福田和英英就干这活。我是跑架的,三人一组跑架。就是将压好的瓦放在一个架子上,中间是3块,左右两手再各托1块,一次就背5块瓦,也不轻。上架的就是将我们背着压好的一托瓦,送到瓦架上风干后,再进窑炉烧制。上架的个子都比较高,可以爬到较高的架子上放瓦。整个瓦间的工作流程就这么的简单。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都那么小的年纪(虚岁才16、17岁)就要干这样重的活,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其实,刚开始跑架,也觉得蛮开心的。英英跟福田拉泥坯,摔进模子里压成瓦,让我们去送瓦。英英力气大,有时摔泥坯歪了,瓦压制歪了就报废了,那我们就能多息会儿。想当年她和福田斗气开玩笑,真是好笑,至今还是一对欢喜冤家。上架的有大小条儿(胡越艺和殷成君)和乔老爷。大小条儿都比较内向,乔老爷最会说笑了,每天都逗得我们乐呵呵的。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这头是英英,那头是乔老爷,跑架过来是笑,跑架过去还是笑,累是累点,但整天蛮开心的。以前,在家里和学校都比较正统和封闭。现在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人和不一样的家庭情况,但她们的开朗和乐观深深的影响了我。直到以后,回到杭州,到企业,到机关,我也愿意和这样乐观向上,充满阳光的人打交道,在杭州也会常常想起她们,我喜欢她们!</p> <h3>特别喜欢香兰那一望无边的田野。大家知道,我们香兰最出名的是大米,因为是一季稻,香兰和东北的大米一样,香糯天下。香兰农场有优质的水稻生产基地。想想看,当时我们是在场部,而分场的战友们,在四月初就要穿着长统雨靴,下到带冰渣子的水稻田里,许多人因此落下的关节病。夏天时节,走入的香兰的田野,你就一下子感觉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片片水稻田一望无边,一垅垅的苞米地直通天边,黑黑的大地上到处种着黄豆,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东北人不吃毛豆,而我们经常去地里采摘,用盐水煮来吃,那叫个新鲜。当时的香兰没有什么高楼大厦,那里的红砖小房还是蛮有记忆的。在傍晚时候,有很多人家开始做饭,一座座农家小院的房顶上冒出缕缕炊烟。远远望去那白白的炊烟和绿绿的黑土地缠绕在一起,仿佛仙境一般。秋天里的黄昏,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移到西面,将天边的云彩映红,真是一幅真真切切的美丽画面。往远处一望,大片的云朵就在你的头顶,感觉伸出手就能摸到它。地球是圆的,只有你站在空旷的田野上,才能深深的感觉到!<br></h3> <p class="ql-block">虽说杭州的水果和蔬菜有许多,但有几种香兰的水果味道还是记忆犹新。每当收获的时候,总是会买一些叫黄太萍的小萍果和梨等几样水果,坐在宿舍里一直吃。特别要提的是冬天吃的冻柿子和冻梨,都必需先放入冷水里才能融化,真叫好吃!哎,吃不到了。在香兰,最爱吃的菜是酸菜炖粉条和饺子。最不喜欢吃是是豆腐,香兰的黄豆多,到青黄不接的时候,食堂里就是豆腐、豆芽,干豆腐……,哎,全是豆制品,直到现在我都不太喜欢吃豆腐!</p> <h3>冬天来了,香兰的冬天纯洁、平静。辽阔的田野,满眼是皑皑的白雪。零下20多度,房沿边的冰柱子一串串地挂下来,晶莹剔透。东北的气候干燥,下雪不易融化,雪象面粉,落在身上,到屋里轻轻一拍就掉了。人也不觉得很冷,但走在外面,不到三分钟,口罩、帽子的边沿就会挂着一层的雪霜。轻柔的脚印留在雪地里,一浅一深,渐行渐远,记忆便留在那里了。东北人过年主要是包饺子,每年年三十要包到正月十五的全部饺子,放到屋外就冷冻了,饺子一颗颗的硬得象个石子,扔到人身上好疼好疼的。我后来在山上工作时,也经常把那个牛奶和蜂蜜搅拌好,放到屋外去冻,就是天然的冰激凌了。冬天太冷,也没什么活,是我们回家过年的时候。因为是农场,我们每年都有15天的探亲假(就是超过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工资照发)。<br></h3> <h3>记得第一年回杭州,我们是9个人一起走的。南琳带的头,我们全是小跟跟,有建平、九妹、慧娟、双健、惠芬、庆梅、秀英和我。9个人回家也是蛮开心的,从香兰到哈尔滨,我们是趴火车逃票的。说是趴火车,其实就是绕过列车的检票口,在道轨上直接上车。香兰站是小站,经过的都慢车,这件事很容易做到。趴火车逃票在黑龙江的知青当中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我们从香兰去佳木斯玩,去铁岭或其他地方看望杭州老乡都用这个方法解决,抓住也没什么事,说是知青就可以了。东北人豪气大方,在这里也能窥见一斑。要是在南方,叽叽歪歪的有一阵子好弄了。但是,到了哈尔滨就不行了,我们都被抓了,还补了票,到底是大站啊。在哈尔滨我们去了哈军工(谁的哥哥在那里,去要钱),去了松花江边。冬天,哈尔滨的松花江非常的美丽,它简直是一个风雪中的天堂。这时的松花江已经封冻。遍地是雪,走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声音很好听。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个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岸边的树都挂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雪霜,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我们在哈军工和松花江边的抗洪纪念塔边上合影留念。至今看看,那时的我们个个年轻漂亮!<br></h3> <h3>没钱,我们只能在哈尔滨火车站用书包当枕头睡了一夜。没钱,我们乘坐慢车、短途车,慢慢的回家。火车途经济南下车,9个人玩了济南的豹突泉,晚上在南琳姑姑家,9个人睡地板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姑姑给我们烧了好大一锅小米粥和煎饼,我们一扫而空,那时年轻,多少会吃啦。虽然有点艰苦,但我们还是其乐融融地回到杭州!<br></h3> <h3>要是没有1970年下半年那个事件,我们还是快乐平安地生活在场部的砖瓦厂。由于是劳改农场的原因,那里的干部对我们的管理有时也象对劳改犯一样,比较粗暴。不知什么事因,突然有一位杭州知青过世了。而且,场部也没有做妥善的事后处理,放在路边一间小破屋内。这时的大家有点悲伤和激动了,给砖瓦厂的领导提了许多意见,文化大革命的大字报也出现了。这件事对当时的我不是太清楚,但之后,我们被蒙蒙东东地下放到各个分场,影响还是蛮大的。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错,砖瓦厂对我们也没什么解释,就这样的下去了,这是绕不过去的回忆!那时太小,也不知道情况,换到现在一定要问个明白!<br></h3> <h3>顾传杭、胡越艺、张子荣和我4 人被下放到七分场。七分场离场部最远,有60多里的路程。到了冬天下雪天,大雪齐腰,就封路了,根本出不去。七分场其实是一个畜牧农场,养有马、羊、猪、鸡、蜂等等。七分场有山上、山下两个小山包,两地相隔10多里。我们到时,七分场已有哈尔滨、北京和上海的知青了。到后的第二天,队长就让我们下玉米地间苗,一垅地从山上走到山下还不到边,你想黑龙江的地有多大。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了。东北的农田作业,除水稻以外机械化的程度还是比较高的,但玉米地间苗是不能少的,机器播种,一个坑有好几株玉米,不间苗玉米长不好。<br></h3> <h3>50年后相聚在杭州</h3> <h3></h3><h3>还好,不知是队长看我们太小,还是对我们杭州知青下放觉得委曲,没过多久我们都调整了岗位。我分到山上的小卖店收款(我现在数钱的速度也就是在那里炼就的),胡越艺到山上的小学教书,顾传做机器维修,张子荣放马,都不是太累的活。
在山上小卖店工作,就我和严老师两人,他管货,我管钱,各记一本帐,每月轧帐一次,货钱一致就过了。开始的时候会经常出错,轧不平帐,严老师就以损耗来平帐。慢慢的,就收支平衡了。除了过年过节,平常也不怎么忙,中午、晚上各开门一次。过一段时间,严老师就带我坐着马车去场部进货。由于是杭州姑娘,对挑货有独到的审美眼光,特别会挑那个花布。慢慢地,山下的商店进货也让我一起去挑货。这样,我不停的山上山下来回的跑。大家知道,其实东北百货品种不多,挑一块好看的花布,你也扯一块她也扯一块,最后都有雷同的感觉。但看她们那个喜滋滋爱美的欢喜,我好有成就感!<br></h3><h3></h3> <h3>后排郝大哥旁边的是严老师,我的师傅</h3> <h3>在小卖店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认识的人多了,活络的本性又开始显现了。食堂的老姚从我们小店进肉进菜,每次我去打饭总给我多一点。因为会挑布,之后的每年回杭州总要带许多被面托运到香兰,再叫马车拉到山上。山上的妇女们也认识我了,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总是送我一点。我再次回杭州,送来有一书包的鸡蛋、鸭蛋和鹅蛋,我喜欢吃蛋的习惯也许就在东北养成的。七分场还下放了许多东北农学院畜牧系的老师,老师们对我都特别的亲切。没过多久,我就住进李老师的家蹭吃蹭喝了。李老师的丈夫早年就去世了,和一个女儿住在一起,我住她家很方便,能吃白米饭和小炒的菜。住她家后,有时也帮她挑挑水。李老师人缘很好,山上有许多小伙子也会帮她挑水。山上没有水泵抽的自来水,而是到井里摇轱辘打水,冬天的时候井水结冰就有点怕滑了,还是别人挑得多。<br></h3> <h3>难忘的山上人</h3> <h3>间隔上班,自由时间比较多,就开始想玩了。最早的还跟张子荣骑马。山上的马是苏联品种的,叫鄂尔多斯的高头大马,不用马鞍骑上去,可以飞奔,马是越跑快就越稳。但山上的种马我是不敢碰的,太厉害了,要是被它跌一脚,立马倒下。畜牧系的老师们会定期给种马、种羊、种猪等配种,我看到过小马驹、小羊羔和小猪生出来的情况。若在冬天,他们都很精心的照料这些个小家伙,会把自己家里的棉被拿给它们生产。有时,在电视里看到类似的情景,会想起我在香兰的山上。<br></h3> <h3>小山包的背后紧靠着小兴安岭,第一次进原始森林是在冬天。那时气候干燥,脚踩在树叶堆积的地上,好象在踩棉花,软软的,我估计有好几米厚。我们带着啤酒、罐头和馒头进山,去抓山上人早期下套的野山味。我们就地一划,点一堆树叶就可以烧烤了。在山里烤着馒头,喝着啤酒,吃着罐头肉,特别有味道!但火灾是不可避免的。你想想那年大兴安岭的一把大火烧了多久,是很难扑灭的。这个,我深有体会!抓到的野味多是野猪,一点也不好吃,肉粗粗的,东北人也不会做,一股骚味。我也到过山下的松花江里去游泳,那水比井水好多了。去过原野里采黄花菜,就是蚊子太多,要戴那个大的防蚊帽子。空闲的时间,我学习了从初中到高中的全部数理化和英语的自学丛书,这也为我之后考进大学打下了基础。总之,在山上,我仍然是很开心。<br></h3> <h3>时间过得也真快,几年后,我调回了杭州。回杭州后,读书、工作、结婚、生子,不停的忙碌。但是,不管怎样,我都难忘记我在香兰的经历。北大荒啊,北大荒,这个我第一次走向社会的地方,这个我们曾经血汗耕耘过的黑土地,留给我们的是坚韧不拔、吃苦耐劳、务实奋进的知青精神。香兰的春夏秋冬始终滋润着我们年轻的心田,激励我们永不放弃!我的工作和学习,每前进一步,都是香兰给我打下的基础,都得益于香兰给我的精神支持。知青的那段岁月对知青人来说,虽说艰苦,但却是我们人生的宝贵财富,使我们懂得了生活的艰难和不易,也成就了我们处于逆境时的顽强。当过知青,我能理解了苦难的本意;能感受了离别的悲伤;能懂得回家的幸福;更能明白珍惜的含义!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经历,现在我们又生活在天南海北的各个地方,但不管是饱尝了岁月的冷暖风霜,还是享受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对香兰我们却是有共同的经历,这是我们一生的思念,一世的牵挂,挥之不去,不可磨灭!<br></h3> <h3>48年后我们再相聚,共同缅怀曾经的青春岁月。再不相聚我们就老了,趁着年轻就应该好好多聚聚,一起聊聊天。想想,当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再次相聚,会是怎样的感动和幸福!我们曾经是那样的青春,那样的昂扬,那样为了理想而孜孜以求……,到时,我们看看对面的你,瞅瞅身边的我,我们老了吗?不老、不老,不——老。让我们尽情地享受这晚霞的宁静和淡然吧,我们还是香兰的我们,香兰还是我的香兰!!<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