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雁齐飞 万鸟齐鸣 ——华盛顿州观雪雁记

武

　　2020年3月22日清晨，我独自一人开车去Skagit City（斯卡吉特市）。这是华盛顿州西北部的一个小镇，距我家68英里（约110公里）。我到那儿去干什么呢？看雪雁。3月21日Rui的朋友在朋友圈发了一组雪雁的照片和视频，成千上万只雪雁齐飞的盛况吸引了我。春季是候鸟迁徙的季节，它们随时可能离开那儿。所以，我要想亲眼目睹这一盛况，就必须尽快去那儿。

从我家到斯卡吉特要经过405号和5号高速公路。过去，这两条路成天都有许多车，上下班时段塞车现象十分严重。但是今天清晨一路上车辆稀少，冠状病毒把大家都关在了家里。大约一小时十分钟我就到了 5号高速公路的221号出口，出了高速公路后左转向西行。西行多远是雪雁的聚集地，这点我并不知道。走不多远我就看到路边竖着一块饱经风霜的路牌，指示去雪雁聚集地请沿Fir Island Road 前行。看到这块老旧的路标，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说明雪雁每年都在这儿停留，而不是偶尔经过。我沿着这条路慢慢开着车，并四下寻找雪雁的身影。可是，在路两边辽阔的田野上和天空中，看不见一只雪雁。是雪雁已经飞走了还是我还未到它们的聚集地？路上没有车辆，路边是辽阔的田野，想问路都找不到人。在我自我嘀咕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叉路。Fir Island Road右转向北，叉路Maupin Road 直行向西。怎么办？我停下车，登高向远处搜寻，看到西边的远处有许许多多的鸟。我赶紧开车上了Maupin Road继续西行。不一会儿，我看到几十只雪雁在路边的田里觅食。对不起！我不和你们打招呼了，我要去找你们的大部队。我继续西行一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条水沟，路转弯向北延伸。我刚刚右转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前车窗伸出了一架"大炮"，一位老弟坐在车里正在拍摄。我立即在路边停下车，降下前左车窗玻璃并向外看去，辽阔的田野上一片白茫茫，那白茫茫的都是一只只雪雁，估计有上万只。我拿起我那只有200mm长的镜头的相机，跨出车外，先给那位老弟招手致意。老弟！不好意思啊！在你这拥有大炮的打鸟正规军面，我这扛着三八大盖的游击队也来凑个热闹。站在车外拍了一会，我也回到车里。坐在车里一边观赏，一边拍摄，一边等待那群雁齐飞的时刻……。突然，远处传来了呀呀呀的叫声，声音由远及近，瞬间万雁齐鸣。那声浪虽然不是震耳欲聋，但也绝对是震撼人心。几千只雁瞬间飞了起来，遮天蔽日，密密麻麻，迅速升空并向四周飞去。这种万鸟齐飞、万鸟齐鸣的盛况，对于我来说，可能是空前绝后，终生难忘。多年前，曾在昆明翠湖目睹上千只红嘴鸥的盛况，但那规模那气势与之相比逊色不少。半小时后，又来了两辆车，大家都坐在各自的车里拍摄。

大约9:50，全部雪雁又都飞了起来。这一次它们没有在此处盘旋，而是向东边飞去。我们四人马上开车追了过去。大部分雪雁飞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近千只降落在 Maupin Road 旁的田里。田里残留着收割后的茬，这些茎和根都是雪雁的食物。雪雁是素食动物，它有坚硬的喙，可以挖掘地下植物的根和比较硬的茎。我也明白了雪雁为什么选择冷杉岛（Fir Island)作为它们的聚集地。冷杉岛农场种植大量的谷类作物，收割后残留的茎和根及散落的谷物，给雪雁提供了丰富的食物。Skagit River的河水和水渠给雪雁提供了足够的水源。而且这里人迹较少，很远才能看到一户人家，雪雁可以在这里自在、不受干扰的生活。十点多钟，天气变好了，来看雪雁的人也增加了几个人。我估计人会渐渐增加，为了安全起见，我开车离开了冷杉岛。

冷杉岛的北边4-5英里处是芒特弗农（Mt Vernon)，这是华盛顿州著名的郁金香基地。芒特弗农是 Skagit Velley的一个小镇，每年4月举行盛大的郁金香节。这里是除荷兰外全世界最大的郁金香花田，花田面积大，品种多，五彩缤纷。每年的郁金香节游人如织。可是今年疫情越来越严重，可能郁金香节会取消。我去的时候离郁金香节还差一个月，田里末见郁金香，只看到几大片黄色和白色的水仙花。赏花的人倒比观雪雁的人多一点，没有人在花田里逗留，都是下车拍完照马上就离开。我开车转了一大圈，看了几处花田，中午时分开车返程回家了。

回家以后，上网查看了雪雁的资料、信息。原来我以为冷杉岛是雪雁迁徙到墨西哥湾途中的驿站，其实那儿是雪雁越冬的家。每年的11-12月份，雪雁来到这里过冬，直至次年的春初3-4月份，它们离开这儿去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每年迁徙途中都要在加拿大温哥华停留。雪雁喜欢在苔原地带生活，并在那里繁衍后代。雪雁忠诚于爱情，世代坚守一夫一妻制，而且雌雄雪雁共同参与后代的养育。小雪雁的成长非常快，30-40天小雁就可以飞行了。夏末秋初，上万只雪雁聚集在一起，准备长途飞行到越冬区。全球雪雁迁徙线路有8条，从西北利亚和阿拉斯加到华盛顿州冷杉岛属于美洲太平洋迁徙线。

雪雁在美国华盛顿州越冬的地点：斯卡吉特县、冷杉岛（Skagit county’s Fir Island）。5号州际公路的221号出口的西边。

最佳观赏点：华盛顿州鱼类和野生动物部冷杉岛农场雪雁保护区（Washington Department of fish and wildlife’s 225 acre Fir Island Farms/Hayton Snow Goose Reserve)。

网站：www.wdfw.wa.gov/lands/wildlife-areas/skagit:http://www.wdfw.laconnerchamber.com:http//www.laconnerchamber.com/

温哥华最佳观赏地：三角洲的 Westham Island瑞弗尔岛候鸟保护区

网站：http://www.reifelbirdsanctuary.com/snow.html

雪雁是体形大，个体重的鸟类。雄性大的有2700克，雌性有2500克。身长66–84cm，翼展135–170cm。羽毛洁白，翼翅尖为黑色，腿和嘴为粉红色，嘴裂为黑色。

它是素食者，坚硬的喙适合挖掘地下植物的根及较硬的茎。在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地区，它摄食不同植物的根茎、谷物及杂草等。在越冬区，主要摄食庄稼的果实及根茎等。

雪雁是一夫一妻，终生只有一个伴侣，而且夫妻共同参与雏鸟的养育。

翼展达135–170cm。飞行时双翼拍打用力，振翅频率高。

飞行时有序排列，有一字形也有人字形。一字形有纵一字，也有横一字。飞行中保持一定队形，可以有效利用气流，减少体力消耗。

辽阔的田野

农场的河渠

斯卡吉特河

Fir Island Road

花田

往年的郁金香节

往年的郁金香花海

　　还有二三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郁金香节，今年的郁金香节可能会取消。我仍然期待美丽的郁金香如期绽放，给我们阴霾的日子带来一些色彩。

当我完成这篇游记的时候，雪雁可能已经开始了它们艰难的长途迁徙。征途虽然很艰难，但是家人在一起，朋友在一起，大家在一起，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胜利地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