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

巴俊宇

我的父亲和母亲：老两口争了一辈子也分不清胜负

我的父亲和母亲

巴俊宇/文

五一长假，我陪了八十几岁的父母亲几天，节假日陪父母这成了我近些年的惯例了，在早些年是每逢节假日，我都是到处走走看看，曾一段时间，过春节一直在香港和深圳。近些年来伴着父母亲年龄愈大，抑或是我渐渐的成长，我似乎对父母的回报孝悌之情日浓，而且对故乡故土的感觉也是愈加的刻骨铭心。古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此之谓也。

陪父母那可真是无比快乐的事，哪怕是父亲和母亲拌嘴对我来说都是快乐的，我一回去父亲和母亲就像两个小孩在向回家的家长告状一样，互相述说着对方的不对和错误，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忍不住乐出来。过去在艰苦年代，紧张和艰苦是笼罩着我们的生活，由于生活窘迫，父母矛盾对孩子的我那是紧张中伴着痛苦。现在则不同了，现在轻松和快乐是主旋，老人的龃龉也成了快乐的调侃。
说起来我的父母亲性格也是蛮有差距的，母亲很刚烈、很达观、很坚韧、很要强、又很机敏。父亲呢则是很儒雅、很正直、很正统、很有思想。父亲受过较好的教育，而母亲却是个扫盲班水平的的农村妇女，他们之间在教育、家庭背景、性格等发面虽然有很大的差距，但正直、善良、责任却是他们的共同点，所以一辈子磕磕碰碰，打打闹闹，但却在大的问题上奇迹般的保持高度的统一，最重要的是他们共同成功的养育了我们兄弟姊妹八个。 我在博客上发表的文章《母亲认识的雷锋》，已经有四家 报刊转发。图为母亲在看这篇文章，一篇文章看下来居然她就问了六个不认识的字！好厉害！ 母亲是个很优秀的人，是我很崇拜的人，从她身上我继承了那种坚韧、达观、不屈、向上的精神，以及她自然禀赋的聪明、智慧的素质和善良、正直的价值观。说起来我的这种认识也是随着我的成长和社会的变迁而逐渐强化的，我记得就在我刚刚长大的时候，虚荣而稚嫩的我面对社会的几千年形成官本位意识，经常对自己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右派”家庭里感到自惭形秽。那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沈阳一家大学里工作，父母亲来看我，我看到他们素朴的衣裳都不好意思向同事们介绍，今天想起来我的脸上还一阵阵的发烧。现在我已经把父母亲当成了我的神明，老天爷也不比不了我的双亲。我会不惜牺牲一切来报答二老对我的养育之恩，哪怕是丢掉所谓的事业我也在所不惜，在我心中没有比孝敬我父母更重要的事情了。

父亲同母亲比起来，缺少了一些刚烈、不屈。抑或是残酷的政治迫害伤痛了他？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脾气不好，沉默寡言，还有些迂腐、固执。小的时候我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总是不省心，经常惹事，自然总挨父亲的责打，并且打了很厉害。至今我的小腿上还有一处神经麻痹，那是小时候父亲用三角带把我打的。所以从小我隐隐的对父亲不很亲，甚至有些怨恨。随着我渐渐的成长，我对父亲越发的理解和亲密了。其实父亲是个内心里一团火的人，在他身上我们会看到正直、善良、责任和热心。每当孩子们有病的时候，妈妈就有些严厉的说，没事的，别那么娇惯。而父亲这时总是狠狠地瞪母亲一眼，关切的摸着我们的前额看看烧不烧，并默默的背着我们上医院。更重要的是父亲在大事情上从来很理智、果断和公平，我人生中几个非常重要的人生转折，父亲都给了我坚定且强有力的支持。 说父母亲的正直善良，那不是一种空泛的赞美，是有很多活生生的事例的。现在逢年过节总有些我叫不出名字，排不好辈分的亲友来看望父母，这些都是早年父母亲不惜牺牲生命帮助、解救过的人。他们很多后来都成了国家干部，不论什么状况这些人都不忘父母的恩情，即使在父亲打成右派，他们中一些人还冒着极大的风险来探望和帮助父母渡过难关。这些善良抑或来源于家族一脉相承的善良传统？！除了爷爷是方圆百余里有名的“巴大善人”，我的大伯父也被称为“巴大善人”。据说伯父是个地下工作者，那时的公开身份是伪满抚顺监狱（现在的抚顺战犯监狱）的典狱长，被他冒生命危险掩护和解救的抗联战士、地下党员许许多多，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国家栋梁、高级干部。后来解放后，大伯父硬是被这些高级干部说成了地下工作者。他们说：“不是我们党忠诚地下工作者怎么会有这些壮举呢？”而大伯父却说：“他们都是好人，我不救他们我良心上过不去，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说到他的地下党身份他始终不承认：“实事求是，我没有加入。”2005年九十七岁的大伯父在九十九岁的大伯母去了不久也去了，临终前他还坚持说：“我没有加入，我当时就觉得中国人要向着中国人，他们都是好人，我不救他们良心不去……..。”想到这些故事你不觉得任何政治、信仰、觉悟都不是像现在宣传的那样一种凭空的信念，而是有着他坚实人性的基础么。

父亲除了这些令人尊重的优秀品质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正直中的深刻，就是他的思想性。他被打成右派的原因除了有些坏人整人外，和他正义的政治观点有很大的关系。那时候他就看到苏联出兵中国后，在东北掠夺中国资源的情况，并专门搞了调查报告，结果在反右期间以“反苏既反共”的荒诞逻辑而罪加一等。还有父亲对当时的官僚主义极为不满也成为罪状之一。应当说我的思想中受到父亲的影响是巨大的，我身上有一种对官本位意识强烈抵触的思想，这和父亲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而母亲每每对父亲谈论“国家大事”感到不满，斥责为：“整天说那些用不着的。”今天母亲还是这样的这种责怪父亲。这其中不能说她不关心国事，而是在长期困苦煎熬中的一种无奈。如果结合母亲的才智你会透视出其中的政治韬晦和思辨的人生哲学。母亲经常和我说：“你豁达点，别像你爸爸那么钻牛角尖儿！”我觉得母亲虽然识字不多，但在政治上她比爸爸要“成熟”。

父母亲均已八十开外，我不忍说“时间对他们来说越来越少了”的话，但却又是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怎样延长他们的生命？怎样理解他们的生命？怎样发扬他们的生命？这是我近来一直萦绕在在心头的思绪。 陪着父亲逛公园 怎样延长他们的生命？多陪陪他们，让他们的生命质量提高，老人就像小孩一样的待，我们经常说孩子：抓住现在，可爱温馨的现在，不然很快的就跑了，孩子就会变得你一点也找不着了。我那个儿子原本一个人见人爱的乖宝宝，一个假期下来他转眼变成了一个嘴角上隐隐有些胡须的小少年了。老人也是一样的，每个时期的老人都有不同的可爱，抓住它，你就不后悔！
怎样理解他们的生命？我的弟弟说了一句让我心动的话：“有父母在那是我们做儿女的福分。”是啊！看到许多朋友父母亲都不在了，看到我们几世同堂他们在羡慕中还有隐隐的伤感甚至愧疚。所以朋友们，善待自己的父母亲，好好孝敬他们。孝顺孝顺，“孝”这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一种道德、一种规矩，而“顺”则是一种亲情、一种真爱、一种艺术。一种完美。父母的康健是老天给予我们最大的福祉，如果你这样认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怎样发扬他们的生命？每个人都有其生命的意义，而父母生命对于儿女来说这种意义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发现他们的优秀品质，挖掘他们思想的宝库，弘扬他们伟大的精神。让这一切在你的身上，在你后人的身上一代代的发扬光大。一个民族在不断的社会继替中发展壮大，而这个民族的社会继替正是在一个个的家庭中来完成的，这一切首先体现在你的社会精神和父母的血亲的融汇中……。让我们全身心地去爱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吧！ 巴俊宇写于2006.5.3

 巴俊宇：父亲护卫宋美龄的故事

 巴俊宇：儿时父亲打我狠

 巴俊宇：母亲和雷锋握过手

 【母亲节忆文】母亲供我读大学

 遥远记忆里的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