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碟不休】爱情,天赐女人的一剂安眠药

冉。

<p>这是2008年底写过的一篇旧字</p><p>朋友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刚刚看过《胭脂扣》的电影🎬突然想再回味一下我曾经写过的字</p><p>有些字如记忆,写过也依稀</p><p>故,又翻看出来</p><p>只能说不同的人生阅历和时间节点</p><p>走过路过都是一场时过境迁</p><p>不舍的是因回不去</p><p>遗憾的是因得不到</p><p>从容过往,就是最好的安排</p><p>2020.3.28</p><p>———————————————————</p> <p>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胭脂扣》</p><p><br></p><p>“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今日天各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 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独倚蓬窗思悄然……”一曲《客途秋恨》,是被当年叫做如花的这个青楼女子唱的百转千回,也让纨绔子弟陈十二少迷得如痴如醉!</p><p><br></p><p>或许沉溺在烟花柳巷中的浪荡公子,总有几计讨要女子欢心的伎俩,十二少自是也不例外。在如花的寿宴上用解禁的鞭炮声炸响耳膜般的让所有胭脂女人向如花及这看似多情细腻的男子投来艳羡的目光,长长的对联写尽他心中的如花: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而不想这一生荡尽之后是他自己的梦若云烟,花谢芳自散!</p><p><br></p><p>如花与十二少在彼此的打探中,终是如胶似漆的暧昧于那铺铜床。如花,流光溢彩,十二少,眉目传情。他恋着如花多变的样子,浓妆、淡抹、男装、无妆,满眼皆是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不知是十二少在那四目交合的刹那是爱上了如花,还是只爱上了如花的样子?!而这里的如花却是温婉、多情且痴绝。不曾犹疑得全心爱着十二少。</p><p><br></p><p>由于家世、身份、地位的悬殊,这一场落俗的被人一目了然的无果爱情。而如花是执著与冷傲的,她有着坚如磐石般的对爱的信念。她亲自去陈家拜访,不想被陈母在柔声细气里不露声痕得一阵奚落。让这个有着倔强的女子在自卑面前终是夺路而逃。而如花如善男信女般每逢初一、十五便去求签,一摞摞的上上签,让她笃定两意同谋必有佳期,或许这是她在看不清前路时唯一的精神慰藉。</p><p><br></p><p>如花全心全身溺守着属于自己的爱情,当嫖客将摞叠的钞票递于面前的时候,如花只是抿嘴含笑,只让打探过来的手掌摩挲了袒露的颈项,而斩钉截铁的说旗袍内不能!钞票再加高,蹲膝的嫖客只能轻触了如花的小腿,脚趾却不能!甚至嫖客负气般的说,“听说这张床只属于十二少?”如花毫不含糊的说“是的!”“那我到要看看!”说着便是仰面朝天的一派无赖,如花立于地央,“我不上!”她在把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十二少的时候,也把对爱情的信仰毫不犹疑的根植心中!</p><p>十二少与父母的决裂无疑再一次让如花感召到这情如火灼般的炙热。十二少拼弃世家子弟的优裕而去戏班跑龙套,用了这第一笔微薄的钱买下一个景泰蓝的胭脂匣送与如花为定情物。不想这只胭脂扣一扣便是这女人生死两茫茫的五十三年!</p><p>时光的切换交迭,让一个烈艳红唇的如花走进1987年的一家报馆来刊登寻人启事。“陈十二少,三八一一,老地方见!如花”突兀的几句话,仿若悬疑的捏造。冷若冰霜的面颊、毫无心跳的躯干终于让报社的记者和他的女友相信这是一具女鬼。是的,如花,整整在黄泉路上等了十二少五十三年,却不曾相见。五十三年,她所信奉的爱情如一剂强效的安眠药,让她那么执守,直到兜转来到阳间,也期待一则广告能找回昔日的所爱!</p><p><br></p><p>半个世纪的时过境迁,场景早已更改,剧情也将篡改的面目全非吧?唯独这女子视爱如襁褓中的婴儿,依然期待用最柔软的臂弯呵护,用最甜美的微笑看他酣然入梦,依然把这爱作为不离不弃的精神鸦片,满腹希望!怎奈这场情爱须臾间便风起云涌的千变万化。</p><p><br></p><p>如花揣摩不透为何当初的生死鸳盟最后唯独留她一个在阴曹地府苦苦守候五十三年,而却迟迟不见十二少?终是那个记者在旧报上觅得当日的新闻而一一应解。“青楼情种,如花魂断倚红,阔少梦醒偷生……”原是当日他们相约吞食鸦片,而如花终是迟疑十二少的真心所以在烈酒里事先加了安眠药,而十二少却在险里偷生,或是一时不能原谅如花对爱的贪心与痴迷,终是没有勇气再度殉情,也便苟且偷生至此!半个世纪的生死穿越,驻扎在如花的脑海里是一个疏离却又念念不忘的名字,及魂牵梦系那个三八一一饱尝生死鸳盟的殉情之日。当故事演绎至此,我情愿一切嘎然而止。十二少任由他无谓生死的苟活,如花该转身或许自欺欺人的做着一个怀抱希望的女鬼。或许,对于爱情,我还是幼稚的,居是如此麻木的就草草了断了最后在我看来并不是悲剧的剧情!</p><p>对如花而言,或许一切开始变得淡然,所有的情衷若水东流,痴心枉倾注!在我看来相见不如怀念的,殉情也荒唐的世俗逻辑中,如花的执着给予我们现世的爱情观无疑是种抨击!她仍执着的寻找十二少,而不是在找往复的爱情,而是在这场天赐的安眠中找回苏醒的自己,而等待轮回的新爱!</p><p><br></p><p>终是在片场的角落找到那个苍老、潦倒且褴褛的老人,不可否认毫无犹疑的相信最后的十二少本该如此的登场。落落大气的如花,从颈项上摘下那枚与她厮守五十三年的胭脂匣,出奇平静得无爱无恨的递与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已经带了五十三年,我不再等了,现在还给你!”在如花缥缈虚灵的身影里,缀满了十二少那苍老且嘶哑的声音:如花,原谅我!而有多少时间有多少爱情值得再去用心来原谅?!</p><p><br></p><p>本是一个俗套的所谓烟花柳巷门弟不匹的爱情故事,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场爱对如花而言是一帘葱茏的梦,对十二少却是一场寂寥的挣扎。或许这场爱的本身只是让这个胭脂正浓粉正香的女人独自繁华独自凋零,而于那个男子只是纸醉金迷般杳赏着一幅若即若离花而已。最后到头来,如花带着女子偏执的执着不悔的转身,选择一碗忘尽世事的孟婆汤,等待来世,一切尘埃落定,荼蘼花开。</p><p><br></p><p>在一场场过往里,爱与灵魂,最后都由安然的长眠来提笔结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