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萧红,1911年——1942年,仅仅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地度过31个年头,却留下那么多好作品。她是上个世纪初著名的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也是我喜爱的作家。鲁迅先生对她评价很高,称之为“文学洛神”。备受瞩目,也备受争议。有人认为她是天才,是勇敢的娜拉;也有人说她“什么也不懂”;还有人诟病她,爱情不专一,而且还两次抛弃了初生的孩子……</p><p>早夭的革命诗人石评梅比她大九岁,彪悍并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丁玲比她大7岁,谋女郎林徽因也大她7岁,孤傲与实用主义并存的张爱玲小她9岁,与命好又会调教丈夫的杨绛同岁。与同时期的名女人们相比较,萧红只是个弱女子,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儿,确实显得傻,“什么也不懂”!她既不喜欢流血暴力革命,也不愿意风情万种迷惑男人,她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小日子!对她来说这是“奢望”了。她的命太苦了,她的生活从来没有好过,实在是艰难。天地之大,竟不能为一个天赋异禀的女作家留一张安宁的写字桌,“不是闹饿,就闹恐怖”(《商事街》里的话)。但她也是勇敢的,连吃饭的本事都没有,为了自由,为了女人也能有尊严地活着,勇敢地逃婚,逃离家,忍饥挨饿受冻,苦苦挣扎,倔强地坚持到死!</p><p><br></p><p> 萧红出生于呼兰河畔一个小地主家里,呼兰是哈尔滨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她的父亲算是这个耕读之家里有出息的人吧,学优登仕,在黑龙江省教育厅就职。她父亲受的一定是孔儒教育,男尊女卑,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一切都是天命。那时的大家族都有很多规矩的,不仅仅她家如此。她父亲要养那么大一家人,心理压力一定很大,难免对仆人、儿女都苛刻些,甚至显得吝啬,近乎无情。东北的家长打孩子就是家常便饭,天经地义似的。</p><p>萧红也是经常挨打被骂,挨打后的萧红喜欢躲到祖父屋子里,祖父时常对她说<b>“快快长吧!长大就好了</b>”,因此她<b>就“向着温暖和爱的方向走”,可“人长大是长大了,却没有好起来”</b>。二十岁那年,萧红逃离了那个封建家庭(她称之为父亲的家庭),从此开始了漂泊流浪的生活。(以上黑体字摘自萧红自传《永久的憧憬和追求》)出逃的萧红,她并没有“升天”,而是下了“地狱”。</p><p>《商事街》描写了她被萧军“英雄救美”,怀着汪恩甲的孩子,逃出那个囚禁她的小旅馆后,在哈尔滨仍然艰难的生活。在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在冰天雪地的东北不生火的屋子里,用冻僵的手指,以诗一样的语言,散文的浪漫,写出那些动人的故事《生死场》《跋涉》等文集。在《生死场——十元钞票》一篇中,萧红生动地描绘了在春节时,一分钱都没有的情况下,不富裕的友人好心地在一个信封里装了十块钱,让她回家再打开,是朋友救济他们。那种心情,怎么能写出来呢?!《生死场——同命运的小鱼》中关于杀鱼的情节,写得更好。把从兴奋到后来看着没有肚子的鱼还在跳,就不敢看了,直至哆哆嗦嗦眼泪掉下来了!最后,把两条没杀的鱼养起来了,天天喂鱼,鱼死后,用纸包好丢掉了。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居然能有那样的慈悲,去怜爱一条鱼的命!除了妙笔生花的写作技巧,这善良也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p><p>贫贱夫妻百事哀!跟所有的穷伴侣一样,吵架都是为了一毛钱两毛钱的小事,直到移居青岛、上海,他们拮据的窘境也没有大的改善,两个年轻的文艺青年仍然煎熬着,爱情被柴米油盐消耗掉了,这也注定了这段感情维持不下去的。</p><p><b>萧红不是“什么都不懂”</b>,对人对事,对于这个世界,她是有看法的,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只是她的心很大,很自由,俗人看不懂罢了。在与萧军争吵时,萧红说:文学是没有阶级的!就这一句话,已经超越了同时代多少大师了!</p><p><b>她早早就意识到女人地位的悲哀了</b>!她曾说过;我的一切不幸,都因为我是个女人。她在《女人的装饰》中这样表述:现代社会中,男子處處站在優越地位,社會上一切法律權利都會在男子手中,女子全居被動地位。雖然近年來有男女平等的法律,但在父權制度之下,女子仍然是被动的。因此,男子可以行動自由,女子至少要受相當的抑制。這樣一來,女子爲達到其獲得伴侶的欲望,因此也要借種種手段一舉一行了,這種手段便是裝飾。裝飾主要的用意大都是一方面以取悅於男性,一方面足以表示自己的高貴。臉上敷着白粉,嘴上涂着口紅、蔻丹的。</p><p><br></p><p>她曾写过一首小诗:<b>女性的天空是低的</b></p><p>女性的天空是低的</p><p>羽翼是稀薄的</p><p>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p><p>而且多么讨厌呵</p><p>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p><p>这不是勇敢</p><p>倒是怯懦</p><p>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p><p>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性情</p><p>我知道</p><p>可是我还是免不了想</p><p>我算什么呢</p><p>屈辱算什么呢</p><p>……不错,<b>我要飞</b></p><p><b>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b></p><p><br></p><p>这哪里是诗,是一只美丽又脆弱的小鸟的悲鸣!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是不甘!</p><p><br></p><p>《呼兰河传》是萧红最广为流传的作品,是她在香港写的。经历了各种苦难,颠沛流离的生活,却不改内心的高贵。文字平和宁静,却有闪电般的穿透力,惊艳了全世界:<b>“蕴藉动人,哀而不伤,”“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b></p><p>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回忆幸福的童年,有爷爷疼爱的幸福生活。以孩子的眼睛,孩子的视角,孩子的心,娓娓道来。东北的风俗民情,老百姓的可怜与愚昧跃然纸上,而她的语言是温和的,她儿时的梦徜徉于字里行间。<b>她写到:“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b>这段优美又极具想象力的文字已经被收录到小学课本里了。</p><p><br></p><p><b>,“我拉着祖父就到后园里去了,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绝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b>这也是《呼兰河传》的篇章,饱受苦难,她的心仍然与美好的事情在一起,属于更广阔的世界。她不受周围嘈杂的人声与炮火影响,不受深谙人情世故的俗人的干扰,就活在她自己的童话世界中。她怀揣着赤子之心,憧憬和向往着爱与温暖。她真的不懂那可恶的封建社会,为什么不把女人当人;她也不懂那可恶的战争,为什么要杀人流血以示强者与英雄;她更不懂男人为什么不能永远永远地守着女人,而仅仅把她们当作临时的港湾?!</p><p>在《祖父死了的时候》里,她说出了最绝望的话:我想,<b>世间死了祖父,就没了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就剩下些凶残的人了。……我要离开家,去到广大的人群中去。可是人群中,没有我的祖父。</b>……我在树下哭了!</p><p>这样的描写很有画面感,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儿,站在孤零零的大树下,空洞无助的大眼睛里流出大颗的泪珠,血一样的泪。此时的她已经死掉了吧?至少心如死灰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了,活不下去了!之后的十年,都是赚到的了!她决定走走,看看这个令人恐怖又充满诱惑的世界,于是她独身闯世界了。</p><p>可以想象,一向很乖的女孩,突然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离家出走!全家人,全族人,甚至是全县人民是怎样的吃惊!也不难想象她父亲的惊愕与崩溃,进而产生了恨,强烈的恨:父亲与全家人跟着丢脸了,抬不起头了!她就把“回家”这条路也彻底堵死了。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孤儿!</p><p>后来在上海,遇到鲁迅先生,她应该是片刻间感觉到“有祖父”的安宁与温暖吧!这在《回忆鲁迅先生》及《海外的悲悼》中可见一斑。在日本听到鲁迅先生逝世消息,悲恸不能自已。</p><p>从萧红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她成长的轨迹以及家庭和周边的环境对她造成的影响,就不难理解她的悲剧人生了。从小不被当回事儿,可有可无的人,甚至是个累赘。她小时候充满好奇,富有想象力,对于整年辛苦劳作的大人们来说,她有太多“没用又无聊”的问题,除了祖父,没人在意她的存在。所以不“听大人话”时,非打即骂,就是一个“受气包”。她这种惯性,长大后一定是自卑的,也是逆来顺受的,把“忍”当美德的。</p><p>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p><p>首先,<b>她不敢也从来没有主动为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都是男人选择了她,被动地懵懂地跟人走!</b>按说,这么有才,后来又有了名,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至少也是可人儿。为什么没有像陆小曼、林徽因等等才女一样,爱惜自己,与状元、世家子、太子来往?再次之,张爱玲至少也和有真才实学的胡兰成来往;杨绛选择了大才又本分的钱钟书;林徽因制造了无数绯闻后,选择了家境殷实的名门梁家。同样是靠男人吃饭(张爱玲除外),同样的有才华,怎么萧红一定就选落魄的流浪汉为伴?这些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还敢跋扈与大胆地弃她而去呢?</p><p>因为她自己太窝囊了,小受气包出身,自小太卑微了,不会为自己争取!也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这是源自她自己“原生家庭”的伤痕,导致她日后生活的“举足无措”,不懂与人相处之道。</p><p><br></p><p>其次,没被“宠”过的女孩,不知道怎么撒娇撒泼撒赖,没有幽默,也没有妥协。“忍”是表面,“忍”是惯性,心里是不痛快的!忍着忍着,就直接爆发一下,凡是世俗女人的伎俩都没有!其实说实话,这样的女人在男女关系中,很容易就让人“厌倦”。所以,萧红与男性的每段关系,开头都是轰轰烈烈,男人仰视她的才华;近距离接触后,恐惧她的无趣与偏执,溜了!都以悲剧收场。</p><p><br></p><p>当然,<b>这悲剧,与她所选择的男伴本身素质低有关</b>。这种小人能趁人之危,不能相濡以沫,迟早背信弃义,也是自然的事了!</p><p><br></p><p>女作家白朗是萧红与萧军共同的朋友,她们相识于哈尔滨,后又一同流亡于东北之外。在《遥祭——纪念知友萧红》一文中,白朗曾这样写道:红是一个神经质的聪明人,她有着超人的才气,我尤其敬爱她那种既温柔又爽朗的性格,和那颗忠于事业、忠于爱情的心;但我却不大喜欢她那太能忍让的“美德”,这也许正是她的弱点。红是很少把她的隐痛向我诉说的,慢慢地,我体验出来了:她是真挚的、爱人的热情没有得到真挚的答报,相反的,正常常遭到无情的挫伤;她的温柔和忍让没有换来体贴和恩爱,在强暴者面前只显得无能和懦弱。</p><p>对于萧红的死,白朗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战时奔走避难,以致病势转剧”,但,我觉得,那只能促她速死,而不是使她夭亡的主因。因为,<b>她的病,我要说是忧郁的累积。</b></p><p>另外一位作家靳以也证实了这一点。在香港时,萧红在给靳以的信中曾谈及自己的状况,在信中萧红这样写道:<b>我没什么大病,就是身体弱,贫血,走在路上有时会晕倒。这都不算什么,只要我的生活能好一些,这些小病就不算事了…</b>,靳以这样痛心地写道:<b>她的生活就一直也没有好过,想起她来,我的面前就浮起那张失去血色的、高颧骨的无欢的脸,而且我还记得几次她和我相对的时节,说到一点过去和未来,她的大眼睛里就蕴满了泪。</b></p><p>靳以与萧红、萧军及端木蕻良相识于上海,在萧红和端木蕻良搬到复旦教授宿舍后,他们更是成为了邻居。在萧红逝世后,靳以曾作《悼萧红和满红》一文纪念萧红(满红是另一位东北流亡青年)。</p><p><br></p> <p><b>关于萧红的“爱情”,或者像某些人那样称之为“绯闻”,</b>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既不是爱情,也不是绯闻,那只是“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p><p><b>她的第一个男人汪恩甲</b>,有人说那是萧红的“初恋”,不知道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其实连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订过亲,又被萧红逃婚的人?不得而知!先从名字来分析,谁会叫这样的名字?萧红是喜欢读《红楼梦》的,一定懂宝玉的“真真假假”,因此给这个“角儿”取名“忘恩家”或者忘恩者甲乙丙丁之甲,唤做“忘恩甲”,也是《杜十娘》中的李甲的“甲”吧?!反正有个人把萧红肚子搞大,然后把她丢在小旅馆里,谎称回家取钱付账就消失了,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还有一个事实:在萧红后来的生活中,朋友问她是如何从呼兰逃到哈尔滨的?谁帮助了她?萧红从未回答这个问题。</p><p><br></p><p> 在萧红塑造的无数悲剧结束的女性角色中,有个月英,是《生死场》中打渔村王婆的继女。瘟疫流行那年,实在没有吃的,随着难民到城里讨生活。一连几天,要不到一口饭!在一个好心的冯妈帮助下,作了“缝穷”女,就是给光棍的穷小子缝补衣服,赚几个可怜的小钱。很多年轻的寡妇,像月英一样年轻的女人,独自到那些苦力家缝补,那脏又强壮的男人插上门,就开始兽行了。这些几顿甚至几天没有吃过饭的女人,为了多给的两毛钱、三毛钱,就默认并顺从如狼似虎的脏男人强暴了。萧红把这种人的生活描绘得那么真切,如果自己没有经历过,怎么会描写得那么细致入微呢?</p><p><br></p><p><b>萧红后来身边的三个男人</b>:萧军、端木蕻良、洛宾基,都是文艺青年,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躁动不安,想做点什么,又无所事事。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懂什么是爱吗?没有固定的职业,没有固定的住处,有钱就party,酗酒打架斗殴,没钱就喝凉水充饥!到处流浪,后来很多人去了延安。如果共产党革命没有成功,他们应该叫“盲流”或者“流氓无产者”;共产党胜利了,他们叫“有志青年”。搁今天,在北京叫北漂,在上海叫海漂,在哈尔滨叫哈啤吧!一群荷尔蒙爆表的野狗,或者野狼们,性欲高于任何高尚的情感和理性。遇到萧红这样没见过世面,修养良好,楚楚可怜的小女子,他们就爆发了各种情感!看起来像爱情,以怜悯为主,引发了男子汉的气概,要拯救她!占有她的身体是以爱为借口,顺便得到的福利,也算战利品吧!</p><p><br></p><p>萧军可以说文武双全,偏武一些,也可以说是个兵痞。清末民初,东北的兵跟匪没什么两样。除了一身的力气,一无所有。新鲜劲儿一过,就开始嫌弃她了!用萧军的话说:健牛与病驴。萧红的身体越来越差,却不能满足萧军的需要。</p><p>端木蕻良是个公子哥儿,跟萧军差不多,也是到处流浪,对萧红是同情之外,有欣赏。表面上没有萧军那么粗鲁,没教养,但品性上还不如萧军,猥琐、自私、优柔寡断:手里拿着宝,分辨不出来,以比俗人更俗的方式,把她丢弃了。后半生遗憾又能怎样呢?!想赢得世人夸你一句多情公子吗?!萧军一介莽夫,至少还有嫉恶如仇、敢作敢为,仗义的一面,而你端木蕻良算什么?!</p><p>最后出场的洛宾基,以学生的身份,崇拜女神的姿态亮相,在萧红病床前侍奉,陪伴那颗孤寂的心,最后拿到了她的版权。</p><p><br></p><p>有人认为萧红离不开男人,离不开爱。其实全错了!她是个胆小的孩子,怕独自生活,除了写故事,也没有生存的能力,她依赖的是”大人”,不是男人!在她生命里,她认为最爱她的是祖父。她不惜以允许男人占有她的身体为代价,换取在一起生活作伴的机会。甚至莫名其妙地在她身体里撒下种子,长出罪恶的花来。她知道这罪恶的花毁了她的健康,还会要了她的命!这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抛弃”新生的婴孩,因为她恐惧:那是不属于她的东西,也不是她想要的东西!是肮脏的欲望结出的果,不是因幸福而生长的花与果实。</p><p>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萧红的作品中,从来没有像张爱玲、苏青那样描绘性爱,哪怕是隐晦地描述因性爱而带来的欢乐,诸如此类的词汇都没有。</p><p><br></p><p>“我将与碧水蓝天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她就那么凄凉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p><p>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半时间里,贫病交加的情况下,笔耕不缀,完成了《呼兰河传》《马伯乐》等作品。以31岁的妙龄,躺在香港战火中,外国人开办的救济穷人的医院里。再也没有看见魂牵梦萦的呼兰河,没有等到满洲国倒台,也没有看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p><p><br></p><p>同一时间,张爱玲也以香港沦陷为背景,写了深刻洞悉人性的《倾城之恋》。</p><p><br></p><p>在读张爱玲的作品时,唏嘘她的才华与跌宕起伏凄凉的一生,有无限的同情和惋惜,心里就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我与她生在同一时期,我愿意作她的仆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节省她宝贵的时间,让她安心于她的写作与研究工作。而今读萧红充满孩童般稚气又可爱美好的文字,很多是“神来之笔”,品着她千疮百孔的人生,不是同情,生起的是“心疼”,心碎了。</p><p><br></p><p>鲁迅夫人许广平在她的回忆文章中,对萧红的评价是“无邪的天真”。许先生如此说,一定是洞悉了萧红纯净的灵魂。她就是她自己的作品,不过情节曲折艰难了点儿。她的作品就像她人一样,朴拙自然,是真正的高级,超越了她的时代,因此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会永远被后世所青睐,永远流传。</p><p><br></p><p>“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这句话出自萧红的作品《商事街》。她不是长眠,她是精灵,乘着她薄而透明的翅膀,飞走了,回到了本来属于她的地方……</p><p><br></p><p>这次的瘟疫大流行,也提醒我们:世事无常,死亡随时会光临,不因你有权有势就回避你,也不因你贫穷卑下就早些光顾你,它也不会因你年轻,就不敢拥抱你!在死神面前,众生平等了。真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道德经》第73章)!</p><p>大概也是警告我们:余生不长,要珍惜光阴,“生时何必久睡”,总有长眠不起的一天!</p><p><br></p><p><br></p><p>萧红作品读后感</p><p>写于2020年3月27日</p><p>新冠肺炎流行的中国</p><p><br></p><p><br></p><p>参考文献:</p><p>* 萧红 《永远的憧憬和追求》</p><p>《呼兰河传》《商事街》</p><p>* 靳以 《悼萧红和满红》</p><p>* 白朗 《遥祭——纪念知友萧红》</p><p>* 许广平 《忆萧红》</p><p>* 许广平 《追忆萧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