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sc的美篇

陈sc

<h3>  两年前,我曾做过一美篇,取名为《老画 新画》,出示的是自己1976年夏到2018年初多年来的风景色彩写生。而今,在奇异的2020年,近乎无聊的“宅家”期间,忽地又想做一个,取名为《闲画 闲话》,权且供闲看与闲聊。<br>  这些画,为我这两年来所作,选取的仍是风景色彩写生,也有几幅取材于往昔的照片而作。<br>  这两年,我与霖仍在外出旅游,与之前不太同的是,多自驾车在省内及周边游逛,对象多是村镇及附近景点——说到这里,真还要感谢互联网及车载导航,其带来的不止是出行的便利,更使我们的生活与学习有了新形态。在舒心游览之余,我还是在寻景作画,方式还是速写和后来参照拍照作色彩画,仍采用丙烯颜料。写生即在创作,色彩也应有调子,我一直在为之努力。<br>  这批画作,也许是我此生最放松的绘画作业。退休之后,有了“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闲适,作画便懒懒散散的,以为兴之所至而作的画更有意思。虽然有的画是一鼓作气而成,但更多的画则是拖拖拉拉的,有的放了好几天也没有完成。也许,正因为闲散,面对画作便东想西想、自言自语的,以为乐在其中,而且还将这状态看作一种精神享受。<br>  人的一生中真正的闲逸日子有多少呢?能拥有乐此不疲的爱好吗?贮存自己中意的劳作果实,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美好。<br>  身处晚霞夕照之中,能拥有选择和支配的自由,能在“游于艺”时自得其乐,可谓弥足珍贵。<br>  我明白,而今可能是此生最为闲淡的黄金时段。随心随意,可歌可泣。<br>  于是,在这两年来所画了的五十来幅风景画中选了如下一些,且边看边说吧:<br><br></h3> <h3>  往昔,成都市区的行道树多为法国梧桐,这是1982年3月的人民西路(今省美术馆、图书馆前)掠影。长街上成行的梧桐树下来来往往的是自行车车流,我也在车轮滚滚中上下班。我喜爱初春时分的梧桐树,一天一个样,很美,让人长精神。(画于2020.3)</h3> <h3>  成都的府南河于我们这代人曾是生活及乐趣的摇篮,昔日下河游泳、堤坝洗衣、石缝捉鱼还在记忆之中。此图为府河北门大桥一景,1995年前尚有这样可亲近河水的自然堤岸,让人觉得这个大城市还有几分野趣。(画于2020.2)</h3> <h3>  2004年盛夏,贵州郎德上寨远景。当时的印象是古朴、安静、祥和,一个原生态的苗寨。山外酷热,此间凉爽,清静。应邀,在村委会木楼上我书写了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画于2020.1)</h3> <h3>  在武胜县半边街所见。近黄昏,无人,寂静,当街有几只母鸡偶尔动动。时在2005年10月,那时,《小城故事》已唱成老歌了。(画于2018.11)</h3> <h3>  成都宽窄巷子在2008年前并不怎么出名,2006年7月就是这么个安宁、清静的模样。2008年的摇身一变,让人惊异“打造”力量!当然,也相看两不“认”了。(画于2019.4)</h3> <h3>  2006年夏再度游西藏,去了后藏的日喀则,自然要参观扎什伦布寺。这个据说是可与拉萨布达拉宫媲美的藏传佛教寺庙,游人进进出出的,比布达拉宫方便。(画于2020.1)</h3> <h3>  2006年夏在西藏江孜宗山古堡下所见。一老妪小憩,随同的三只狗也停下来陪伴,顺从而安详。狗这“东西”,真可谓“忠诚”!人们喜爱它“记吃不记打”的德行。记得在知青时,我曾养过一只小狗,取名“两角”——赶场时两毛钱买的,之后,不再养狗。(画于2020.2)</h3> <h3>  2012年秋,漫步自贡釜溪河畔老街。一只黑老猫当街而立,盯着过往路人。在我准备拍照时,它却转身背对,看来还是顾面子。(画于2019.10)</h3> <h3>  2013年初冬,在陕西汉中古迹饮马池附近见一小街,忽然有种老成都小巷旧貌的感觉,故记录下来——画得有些粗糙,还加上两个貌似我们少年时的学生。不知而今在成都有此街景否?想来,城市没有了代表性的旧痕迹则如同人失去了记忆似的。(画于2018.7)</h3> <h3>  2017年春节前在三台县西平镇一老街所见。冬日暖阳下一种过年前的氛围,空中似乎飘着腊肉、香肠的香味。每每临近新年,好像都会有一种愉悦而期盼的心情。(画于2020.2)</h3> <h3>  2019年冬画加拿大班夫公园一景,根据黄同学提供的照片而作。湖光山色,壮美静谧,但我觉得它似乎太空寂沉冷了些,便添加了一小船——不过,到现在我还在推敲该不该添?</h3> <h3>  2018年仲夏的新都桂湖,此公园是成都近郊保存得最好的园林,我上世纪六十年代所见的格局与景物似乎而今都在。这儿,秋有桂香,夏可赏荷,尤其是春日紫藤花开,堪称一绝:生长500多年,形成百米长廊,被誉为“中国紫藤王”!</h3> <h3>  2017年冬造访三台县西平,时乌云重重,朔风阵阵,有肃杀之气。然而,我还是坚持去老西城门处写生,阴沉的天色也会令人明达宁静。想起了在锦江畔踏雪寻梅时的得句:“冷看黯云生料峭,欣知惠风布芬芳”。(画于2020.1)</h3> <h3>  2018年4月天,在广西阳朔、兴坪沿漓江以及遇龙河水岸漫步游览,了却我俩三十多年前的愿望。这是春风得意的日子。想起辛稼轩的词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也有小诗:“一去红尘卅二年,春风释愿我回还。江心击水权当驾,山顶擎云欲作冠。沿岸舒心读草木,抚崖息步阅江天。长歌短唱聊年少,净手濯脚拜碧山”。</h3> <h3>  黔东南一带侗寨的鼓楼造型特别,很惹眼。2018年夏在黎平县肇兴侗寨就看见五座鼓楼,所画的是信团鼓楼。鼓楼下有长凳,有火塘,是族人聚会的场地,不时传出质朴悠扬的侗族大歌声,鼓呢?据说在楼上。</h3> <h3>  贵州从江的岜沙苗寨有些神秘,男人着藏青色衣裤、镰刀剃头,可携带火枪,这里被称为“最后的枪手部落”。2018年8月,我们访问了这个山顶的村寨,感觉到它的坚持与改变。今后,也许神秘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了。<br></h3> <h3>  拥有过辉煌的江津中山古镇,而今仍不失韵味,吊脚楼、过街骑廊、楹联,古老而奇美,气度非凡。2018年深秋,在幽静、秀美的笋溪河畔一边写生一边哼着《满江红》——萨都剌的词“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h3> <h3>  2018年冬日的云南石屏县异龙湖景色,根据阳同学的照片而作。彩云之南似乎一直拥有丽日蓝天,风光奇异而绚烂。2018年末,我做的美篇《滇南之行》的最后一句话是:“云南永远是多姿的,滇南永远是温暖的”。</h3> <h3>  我们是从电影《无问西东》中知晓哈尼族阿者科村的。2018年冬去云南元阳看梯田时,便专程访问了那儿,我们在寨子里漫步,还到蘑菇房楼上楼下看了看。当时村寨正在“打造”,不知会成啥模样?想来,原生态是抗不过新生活的。</h3> <h3>  2018年冬日的大邑悦来镇街景。天低云黯,寒风萧萧,场镇看起来也有些破旧和落寞,想来,这才是常态。其实,此地也有别致的景点,如小巷深处的“冷公馆”就足以令人惊叹!</h3> <h3>  2019年元旦下午的永川松溉,暖和的夕阳照在平静的小街上,好像涂上了一层金色。节假日又逢好天气,谁也会高兴,人们好像都聚到长江边晒太阳去了。</h3> <h3>  眼下,江津塘河古镇可谓不事“打造”,因而多被影视剧拍摄选中。看来,小镇也像人一样,各有各的活法。</h3> <h3>  2019年元月,辛苦驱车去酉阳龚滩。因其名声,久存向往——尽管知晓是因三峡工程而迁建的,然而,去了还是有些遗憾。游览时,老在想它被埋江底的原址旧貌。看来,怀旧还是很在乎原汁原味的。</h3> <h3>  2019年2月春节借宿江津塘河古镇,初二晨起便见大雾。四野朦胧,天地苍茫,突然想尝试画画雾景,于是,犹豫着下笔……此刻,想起了宋人李唐的诗:“云里烟村雨里滩,看之如易作之难。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胭脂画牡丹。”</h3> <h3>  2019年阳春三月到雅安望鱼古镇写生,该镇没有加入过度开发的行列,原生态的老街几无色彩,而场镇外的田野春意盎然,大片的油菜花金黄得炫目。</h3> <h3>  汶川的萝卜寨被称作“云朵上的村庄”,这个羌族聚居的山巅村落,土筑之屋,赭黄一片,恍若远年。2006年夏我去过,2019年夏我又去,“5.12”地震已将其改观,断墙颓垣,十室九空,新寨子另建,趋同。山顶一望,群山似海,岷江如带。</h3> <h3>  数次路过理县桃坪羌寨,2019年初夏才进寨子观览。其古老、奇特、朴素,矗立的石砌碉楼原始而神秘。作为景区,觉得寨前的商铺、摊点太多,近乎一片农贸市场。那杂谷脑河岸的桃林及横江的索桥安在哉?</h3> <h3>  2019年8月,意外地在犍为嘉阳芭蕉沟投宿。进出山野要靠老火车,是摇摇晃晃的窄轨小火车——被称之为“工业革命的活化石”,其实,这儿还有植物界的“活化石”——桫椤。</h3> <h3>  2019年秋夜,住宿在屏山县龙华古镇一木楼小客栈。檐灯之下的小镇安静、清寂,体验着一种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以及多年以前行旅生活的味道,还想起了那些业已忘却了的句子:“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h3> <h3>  去雷波马湖有些意外,是宜宾新市一小食店老板的推荐,时在2019年秋。在马湖畔吃烧烤时发现几株残留的向日葵,曾经灿烂亢奋,而今落寞凋零,是生物都躲不过生命周期规律吧?其实,马湖很特别的是无生命的“海马石”冰臼,但不好入画。</h3> <h3>  小楼一夜听秋雨,深巷明朝问菊花。2019年仲秋,夜宿屏山县龙华古镇。晨起,雨霁,在巷口写生,路人问:画烂房子?答曰:老房子,可画。我认为,审美无对错,格物有高低,这与情趣、见识和文化背景有关吧。</h3> <h3>  多年未曾重访的邛崃夹关,如今仍有着迷人的风景。白沫江一带,古桥清流,淡烟乔木,足可消磨半天的时光。想来,人们对自然景观容易达成审美共识,而人文景观则未必了。</h3> <h3>  2020年1月26日(庚子年正月初二)午后4点的成都新希望路。禁足罩口,封城闭关,街市停摆,过年奇观。“新冠肺炎”疫情造就了从未有过的景象。<br>  记得在1月12日晨赖床时,即兴胡诌了一首打油诗并发在微信一群里:“圣诞过罢是元旦,东张西望到新年。忽报江城多染病,频传公路乱收钱。忘记猪肉旧价格,惊闻战争新概念。二零二零才十日,歌舞升平事连连”。瞎操心,讨人嫌。<br>  想来,这人生、这世界都有着不确定性,因之,请保重,请善待。</h3> <h3>  这幅应不算是“风景”画,但于我却在意:一幅了却三十多年前愿望的画。<br>  1985年秋,在望江楼公园浣笺亭后、流杯池畔高大的银杏树下,为五岁的小女儿拍照。当时就想以此作画,然而,这一打算竟是在三十四年后才实施!前些日子,去公园看了看,景物依旧,大树依然,而女儿早已成人,我们也老了。锦江滔滔,江楼巍然,流年似水,岂能不变。<br>  时间,一年又一年;人物,一代又一代。</h3> <h3><br><br>  将画编辑之后,有两点想法,不妨说说:<br>  一是作风景写生画,其实也在训练自己的眼光,以增进认知。<br>  大自然是丰富多样的,而风景是需要寻找的。德国画家丢勒说过:“艺术的一切奥秘就藏在大自然当中”,古人云“师法造化”。人的审美体验是直觉的,具有选择性的,哪怕是偏僻的地方也会有可观的景物,应学会发现与欣赏,其在于眼光更在于心思。<br>  想来,知道得多,看见的才会多。<br>  在我看来,风景写生好比在品读大自然这部巨著,新鲜而惬意。由此的创怍,对景物的具象图画描绘和作抽象文字表述,都需要形而上的思考,这于自己既有审美和创造的愉悦,也有学习探索的乐趣。<br>  二是这批画作,自知毛病多多,还待改进。<br>  我的风景画是自学的产物。因没有过院校的绘画学习,只有自己琢磨。毕竟水平有限,难以满意,如,囿于“写实”之困、“甜了”、“缺调子”,以及应让人看到画外东西等问题,这些,不仅要靠技艺,还要靠学识,得继续努力下去,能否做到“无新意,别动笔”?<br>  追求,永远是一种美好的动力。<br>  说来,这些闲来的画作,无非是个人的私事、小事,因之的话也未免啰嗦,有些像在自顾自唱卡拉OK。但,这毕竟是支配自己黄昏时光的一种方式。生活不仅是活过的日子,而且是被记住的日子,况且,自己还期望有点意思,有点滋味。毕竟,我们来到这人世间是不容易的,而且,只有这一次。如今,确实不应将人生有限的时间作无限看待了。<br>  说来,“珍惜时光”已是共识,而我们真的能认识吗?真的能做到吗?<br>  好些时候,总会想起唐寅的诗句:“些须做得功夫处,不损胸前一片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