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威尼斯“封城”所想到的（2020年3月25日）

猫猫

这是我2014年去威尼斯时照的照片

封城后的圣马可广场

目前新冠肺炎几乎在全球肆虐，人类历史上首次有如此多的民众被宅在家，过着百无聊赖，“囚徒”般的日子。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外出散步了。这几天，由于海外留学生大量返港，香港确诊病例骤然上升，一天增加双位数，第二波疫症似正在海嘯般的迎面扑到，考验着香港的承受力。昨天新闻中报道，现如今香港的专诊医院床位已接近饱和，如果疫症社区大爆发，香港将面临着急救措施不足的困境。今日香港卫生署又一次发出指引，呼吁高达18万之众的返港人士即使没有症状，在家隔离时，也要带上口罩。从3月25日起，香港将不允许任何非港人入境，包括转机。看来香港只有靠严防和自律才能自我救赎。

互联网让如今的民众都能成为足不出户知天下的“卧龙”，虽然没有卧龙的智慧。每天上网浏览着五花八门的消息，浪费着时间和生命。这几天看到不少有关意大利的新闻，其中有篇文章竟让我生出了莫名的感动。文章讲的是意大利“封城”两周后，城市发生的一些变化。其中提到首都罗马越来越安静。罗马头号地标斗兽场附近还从未如此“空旷寂静”，常年闹哄哄的米兰大教堂前的中心广场上静寂安宁，连鸽子都少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威尼斯运河的水变得清澈，人们甚至能看到水底的鱼苗，见到天鹅和海豚在运河中优雅欢快的游弋畅泳。由于城市交通和工业活动的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明显下降，这些大城市的的天变得更蓝，空气更干净。

封城后，在运河中游弋的天鹅

封城后，运河水清澈见底，可见小鱼苗

封城，“冒险”回家的海豚

我极爱意大利，曾四次进入意大利作深度游。而威尼斯是我第一次意大利之行的首选，那一次我在威尼斯一共呆了五天，算是把威尼斯的边边角角都扫了个遍。威尼斯的确很美，很独特，就像有些旅游网站上所推荐的那样是人生必访的50个景点之一。而威尼斯城市本身就是个奇迹，它的建立展示了人类不屈的精神，超凡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建筑艺术。相传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的末期，战乱不断，蛮族入侵此起彼伏，哥特人，汪达尔人，伦巴底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帝国的疆域中兴风作浪，烧杀抢掠，末代的居民苦不堪言。为了躲避蛮族人的杀戮，早期的威尼期创始人从附近罗马帝国，也就是今天的意大利本土来到这个他们曾经藏匿财富的隐秘小岛上，决定在此定居。威尼斯一共由100多个小岛组成，由运河和桥梁连接。其地质条件真的不适合建房，威尼斯位于潟湖中的一片沼泽地上，粘土下很深的地方才是大型岩石组成的河床。如何在粘土上打地基考验着这些走投无路难民的韧劲和智慧，结果聪明的先民们经过多种尝试和摸索，终于找到了一种方式，他们将一种遇水更硬的木材埋在粘土中支撑着地面，再用石材和砖等建筑材料在木桩上砌起房屋，久而久之，不断的发展扩建，终于成就了今日世界上最独特的景观-“漂浮在水上的城市”。可以说威尼斯城是人类文明的结晶，难以复制的神话。

美丽的威尼斯留给我的印象并非全是美好的。威尼斯太商业化了，圣马可大教堂广场上天天人满为患，闹哄哄的像菜市场。坐在那儿喝咖啡绝不是个好主意，乱糟糟的人流让人躁。德裔法国作曲家奥芬巴赫曾写过一部歌剧“霍夫曼的故事”，歌剧中有段著名的女声二重唱“船歌”，是我最喜欢的歌剧选段之一。剧中，威尼斯美女朱莉埃塔和女仆在“贡多拉”上，唱起了对爱情的响往，那动人的旋律，深入骨髓的浪漫曾让我那么响往威尼斯的运河和漂浮的“贡多拉”，我曾发誓一定要坐一次真正的“贡多拉”。可到了威尼斯一看，运河中堆积着坐满了游客的“贡多拉”，亚裔客占80%，其余有印度客和俄罗斯人。小船在狭窄的运河中船头连着船尾，一长串的慢行，游客们唧唧咋咋忙着拍照，船工小伙一个个无精打采，没魂儿似的划着。运河的水质混浊有些黑，散发着说不出的“怪味”。所有的一切让我顿失兴趣，决定不去凑热闹。我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到了威尼斯没坐“贡多拉”的游客，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威尼斯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卖皮具和玻璃制品的礼品店。小店中，大约70%是华人经营的，卖的东西几乎一样，廉价粗糙的居多，精品很少。如真想买到精品，得到当地的正规店。不过华人店真是敬业辛劳，每天从早上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周未无休。如今的威尼斯少了浪漫气质，多了市俗气息。

封城前，如闹市的圣马可广场

2014年，等待上船的游客

2014年，运河上的贡多拉

封城后的运河

这次在网上，我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圣马可广场，清澈见底的运河水，游弋的天鹅，畅泳的海豚，一排排停放的“贡多拉”。这才像我想像中的威尼斯，天鹅的优雅，海豚的欢快。仅仅“封城”了两个星期，大自然便让环境变得美好，让野生动物“斗胆”地重返了它们曾经的家。人类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没了人类，地球或许会更美，更健康。地球已经让我们糟蹋的“百孔千疮”，许多其他生物由于人类的行为已被灭绝。如果我们再不醒悟，人类迟早会为自己的贪婪和自私付出代价的。地球是我们唯一的家，至少近期还看不到有移居外星球和火星的可能。此次的冠状病毒来的诡异，至今找不出源头，由蝙蝠传播的说法也没被证实。病毒爆发在中国实属不幸。可是如果各国再不为“碳排放”作点什么，由着“温室效益”不断提升，那倒霉的只能是我们自己。目前随着南极冰川的崩塌，一些被冰封了上千万年的病毒又重现江湖，它们会如何和我们相处？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小的病毒有能力致人类于死地，如果我们不能和它们和平相处，类似的瘟疫或将一次次的伤害我们。大疫之下，全人类本应携手合作，可如今各国都各自为战，各扫门前雪，为了甩锅，相互开骂。实际上，比病毒更可怕的是人类互相推诿，互相拆台，互相伤害。考验人类智慧的时刻到了，我们能作出正确的选择吗？毫无疑问，我们的选择将关乎着人类的命运。

注：本文釆用的就是好莱坞改编的“船歌”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