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的一世情,忧记少年心

无极

<p>少年时的住事,如沉寂的沙漠,风来时搅起漫天沙尘,混沌了天宇,让人不知身在何方,到那里去,只渴求风早点吹过,让尘埃落定,细数那如烟往事沉积的沙粒。当人的情感被触发时,一场沙漠风暴降临了。它有无穷的力量,足以淹没心田;有无限的魔力,让人追寻记忆荒原闪烁的花朵。原本以为那封尘的记忆,就像一本久久未曾开启的书,扉页已经破损了,内容也已经消磨了;不曾想,一朝翻来,记忆如潮水涌来,拍击着漫堤的心岸。有些事,总难忘;有些情,费思量。</p> <p>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小学,每年学校都组织学生到大通万人坑阶级教育展览馆接受教育。用老师的话说就是:“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做革命事业的合格接班人。万人坑离我所在的学校有约七公里,对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这段路实在漫长艰辛。除了听讲解员满含感情的讲解,参观累累白骨的几个大坑和水牢之外,就是排队吃忆苦饭。那是一种杂粮拌入少量稻糠的窝头,还有一碗漂着几片菜叶的汤,据说当年煤矿工人就吃这种饭食。可能是时过境迁,那时做出饭食远比解放前的要好,也可能是怕吃坏了一代革命接班人的身体吧,总之,那饭食并不难吃。这也是那个票证年代,唯一不需要粮票可以吃到的饭食了。以至于以后每年都盼着早点去接受阶级教育,又可以吃到滋味还不错的牢饭了。</p> <p>稍大后成了高年级的学生,记的好像小学三年级,就有资格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了。每到桃花盛开时,老师带领我们到舜耕山郊游。每次春游都兴奋的不行了,自带炊具野营,有经验的孩子,在老师的指导下埋锅生火做饭,做饭的多半是女生,男生负责升火和到山上拾材禾。那时山下有泉源溪流,在山谷中淙淙欢鸣,取水极为方便。小溪里游动的小鱼清晰可见,是身形极小那种。在小溪两岸,有一种早地浅水生长的螃蟹,伸手就可逮到,大的不过核桃大小,小的也就姆指大小,油炸后极好吃,在我刚工作时这种早螃蟹还有。现在小溪找不了,螃蟹也早已不见了踪迹。吃过自己烧的饭,那饭常烧夹生,稍事休息后。老师领着我们爬山,百米多高的小山,一小会就能登顶,那时很是欢欣雀跃,仿佛是打了胜仗,击退了敌军。</p> <p>中学时还参加过学工和支农活动。学工就是在附近的工厂帮助工人干活,全无技能的一帮孩子,也只能帮着用三轮车运送材料,好奇地看工人叔叔操作机器,认为他们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支农要有趣一些,提前一周在家育肥,这育肥的工作多半是家长做,也就是挖点淤泥,在淤泥里加点别的肥晒干。支农在夏日冬小麦收获后,待耕的土地急需追肥之时,地方离学校比较远,炎炎夏日手提肩扛极为吃力,到了地头将肥料倒下,由农民伯伯翻整一下就算完事。这让我们初识了农事的艰苦。</p> <p>记的上高中时,时逢越战结束,高我几届的学长已成英雄回校讲述战争历程,在我的心中那几个学长伟岸高大。后来改革开放,入职工作。同学间常有走动,割不断的情谊,聊不完的旧事。</p> <p>人性是本善,还是本恶。我想人性本善,人性光辉,只不过不同人在不同的时间节点选择了不同的人生,也就有了不同的归宿。上世记八十年代,寻根文学掘起于对文革时期上山下乡运动知青岁月的记录,深刻剖析了嵯坨岁月人性光芒的成因;军旅作家李荐葆的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让我们了解了越战时血性男儿的一腔柔情,如画战旗血染的风彩;再后来就是以舒婷、北岛、顾城为代表的朦胧诗风行大江南北,反应了人们对爱情,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想往。这些大概就是我从童年到青少年十多年来所经历的事了。</p> <p>我喜欢有柔情的,浪漫的英雄情结。鲁迅说“无情未的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毛主席说“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苍桑”。侠骨柔肠才符合人的真性情,平凡之处见伟岸才是真人生。</p> <p>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最柔软,不能触碰的地方。岁月无痕,逝去的已化为年轮撑起华盖葱郁的生命之树,每一脉根茎都紧握泥土,每一枝条都拥抱监天,每一片叶子都蓬勃舒展。这些事过去许多年了,被一个话题唤起,又栩栩如生的浮现,仿佛是不久前发生,那样的亲切感人。青春无悔,刹那芳华,不经意人到中年,忆往昔年少,峥嵘岁月,仿佛就在昨天,如冬日暖阳召唤着那静美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