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1973年3月19日几个好友同学毕业留念,第二天我便上山下乡与同学人海茫茫了。</p> <p class="ql-block"> 1973年3月20日,是我人生难以忘怀的日子,未满十八岁的我满怀期望和幻想,离开学校加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行列。记得那一天,我们是乘坐大卡车去离城30多里的草滩农场,天气好像有意识考验我们,阴霾很重风也很大,站在大卡车上头发被吹的随风舞动。虽然是春天了,但仍感觉很冷很冷,路程感觉走了很远很远,不知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自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天一共有60名71届知青到达草滩农场东站农一队,到达目的地后,几排平房,一个硕大的麦场和一个水塔映入眼帘,虽然看不到国有农场的繁荣景象,但那里领导和群众的热情,使我们暂时处于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的兴奋之中。一个大宿舍分配我们十几人住,在有床板没有床凳子的情况下,郭队长亲自给我们搬砖头支床。那时的我们单纯懵懂,不计较个人得失,只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当扛着锄头走进一望无际的农田,除草间苗累的腰酸背疼大汗淋漓时,我发怵了,怎么办?那个时期读宝书,耳边如同党召唤,“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指示,我们必须克服困难,坚持走毛主席指引的道路。看着与我们一起干活的农场老职工是那样的平静,那样对生活充满希望,并手把手的教我们除草间苗的要领,一股希望的力量支撑着我不退缩向前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庚子鼠年,刚去农场时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就与老鼠有关,从小我就很怕老鼠,老鼠那黑黢黢的体型,细而长的尾巴,贼眉鼠眼的上窜下跳,仅从老鼠的外表就让人心生厌恶恐惧。 记得一个寒冬的晚上,我揭开被子准备睡觉,啊!被窝里竟赫然有一支老鼠,这老鼠安然的趴在我被窝里的暖水壶旁边,享受着暖和舒适,而我则被吓得毛骨悚然,惊恐万分,虽然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老鼠就逃窜了,但我惊魂未定,从那之后睡觉之前揭被子总是小心翼翼,唯恐再有老鼠的出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的第一年夏收,我担任队广播员,广播员的工作比较简单,当天班组的具体工作任务,通过高音喇叭布置下去,再则就是那个时期的政治宣传。当年西瓜成熟的季节,我和卖瓜师傅在路口的大柳树下卖西瓜,我除了收卖瓜钱就是吃师傅给我挑的最好吃的西瓜,当年草滩农场的西瓜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甜最沙瓤的西瓜,总会让人回味无穷。第二年,我被分配到菜地工作,种菜、卖菜经常处于紧张繁忙但又其乐融融之中。我们菜地的领导是眼睛高度近视的刘班长,对我们知青即关心又严厉,种菜技能也超级棒。第三年,我又被分配到食堂工作当上了火头军,洗菜切菜揉馒头,红案白案需要干啥就干啥,食堂的苟班长是一个慈眉善目很有亲和力的领导,领导着我们八、九个炊事员做着百十人的一日三餐。上世纪七十年代是粮食比较紧缺的年代,但我们在农场的知青优越感就是不仅不会饿肚子,而且饭菜可口经济实惠,有最新鲜的蔬菜和粮食,食堂有地火熬的大锅红豆粥,把刚出锅的馒头夹上猪油和油泼辣子,那个香啊!当年的美食是现在任何鱼肉海味都无法替代的。记得每年的五月端午也正是割小麦的时候,食堂会或做或采购油糕粽子来让大家感受节日的快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6年初,农场利用土地资源丰富的优势,开始挖鱼池养鱼,这对于从未涉足渔业的农场来说是一项新兴产业,我服从分配来到鱼池工作。那时候反击右倾翻案风批邓运动如火如荼,我刚到鱼池工作被安排到广播室当广播员,对很多宣传稿件进行整理播音,播音本是照本宣科的完成任务,无谓效果如何。随着鱼池的落成放养了鱼苗后,我被安排学习养鱼技术,每天早晨来到鱼池边,观察鱼的放养密度如何,鱼有没有缺氧现象,有没有生病的鱼,鱼为何生病等等,手拿滑溜溜、腥呼呼的鱼,总有一种莫名的不适,虽然感觉自己不喜欢养鱼,但仍然耐心的学着干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6年底,分场领导找我谈话,又要调动我的工作了,有两个工作岗位供我选择,一是到东站小学当老师,二是到分场财务室当会计,当时我不假思索就选择了后者,就这样我从鱼池又返回了东站,开启了我三十余年财务工作之首。我从事财务工作的启蒙者是郭永廉老师,他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很受人尊敬的良师益友,他对我这个学生总是认真培训严格要求,记得有一天,郭老师在财务室柜子上挂着一块小黑板开始讲课,而学生只有我一人,郭老师用他那河北口音给我讲固定资产流动资金,成本费用收入利润,使我对会计核算方法在入门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阿拉伯数字谁都会写,但作为一名会计人员的阿拉伯数字必须有专业的写法,郭老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会我,为我以后的职业生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我们分场财务室还为张家堡银行代办储蓄业务,登记一个小小的存折和一张存底的储蓄卡片,储户存取款大多是五元十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9年初分场解散,我又被调到位于场部的加工厂(生产畜牧药品)财务部门工作,当年底离开草滩农场,结束了七年的知青生涯。七年间虽然谈不上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但的确是一颗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把自己最美的青春年华挥洒在为党为国家做贡献的知青岁月。</p> <p>1973年我们去草滩农场时正是果园桃花盛开的时候,这是我第一次以桃花做背景拍的照片。</p> <p>这是一张135胶卷拍的照片,很有时代感,前排蹲着穿深色衣服的是我。</p> <p>西华门大钟表下我和杨华、培明合个影,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笑容。</p> <p>1976年社会上不少“盲流”作为劳动力被遣送到农场挖鱼池,为了看管好这些“盲流”,民兵们的枪也是真枪实弹的,我们女孩子也来个不爱红装爱武装。</p> <p>兴庆公园拱桥下留着平生最长头发的我,笑的看似有点牵强。</p> <p>1978年我和金枝、雅莉在分场财务室门前留影,我们身着清一色的灰蓝色外套,里面穿浅颜色衬衣。</p> <p>我和好友杨华,那个年头我们的穿着打扮是那样的一致,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花衣服,一样的围巾还是一样的系法,看上去比现在四十岁的人还要老气。</p> <p>那时候比较时尚的打扮,貌似老成内心单纯。</p> <p>我和杨华、亚丽姐在我们宿舍门前留影</p> <p>我和秀萍在东站桥头留影</p> <p>我和丽芳、桂英在解放照相馆留影,胸前一排塑料花。</p> <p>1975年我们食堂全体人员合影,前排四个小伙子是来农场劳动锻炼帮厨的学生,中排中间那位是苟班长,身后的房子就是我们的食堂。</p> <p> 知青岁月的七年,度过了我们人生最好的年华,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年龄,按现在的女孩子来说,她们有的正在大学校园读书,有的从事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她们时尚,她们追求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爱情乐园。可是在那特殊的年代,我们除了政治上要求进步,工作上积极努力外,追求爱情谈恋爱是不允许的,男女之间萌动的爱情必须是藏着掖着的,我们的业余时间除了唱样板戏,没有什么文体活动,唱一段“家住安源”、“听奶奶讲革命”,就是最大的精神享受了。</p><p><br></p><p><br></p> <p>纪念我们上山下乡30周年,2003年知青战友快乐相聚,前排站的是当年我们的分场领导和队领导,还有我的郭永廉老师。</p> <p>这是我们和郭永廉老师在一起</p> <p>我们的王传武书记从东北来到西安,看望这些当年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知青。</p> <p>上山下乡四十周年联谊会</p> <p>重回故地已是面目全非,可以看到的仅有这一排当年的房子还没有拆,还有那水塔像一个路标似的矗立在原地。</p> <p>重走当年路,重温知青情</p> <p>2016年夏果一队知青聚会时的我们,虽然已年过花甲,大家精气神都很年轻。</p> <p>当年的草滩农场是著名的苍蝇蚊子草之地,如今发展速度令人惊讶,已是生态经济开发区,有供人们休闲度假的紫薇湖和渭河城市运动公园等美景胜地。</p> <p class="ql-block"> 每当回忆起我的知青岁月,一方面感慨在那个特殊年代,使我们失去了在校园上学的资格,禁锢了青年人正常的爱恋,为此深感遗憾,一方面虽然历尽酸甜苦辣,感觉那时人与人之间关系相对单纯,上下级之间,同事之间,朋友之间相互信任相互关心帮助,所体现出的真善美使人难以忘怀。农场知青七年,留下我太多的青春足迹,也给予我携手同行的挚友,留下我一生一世美好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东站农一队71级知青上山下乡45周年联谊会</p> <p>联谊会上知青代表发言</p> <p>联谊会上身着旗袍的女士们,尽显模特风采。</p> <p>还是我们四人,当年的少女历经沧桑,对生活充满希望。</p> <p>还是当年在大钟表下合影的我们三人,四十多年后相见情悠悠。</p> <p>再过几天就是我65周岁生日了,祝我和我的知青战友们往后余生岁月静好,幸福安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