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心中的影子》

童年时光的浪漫窗口

作者:郑刚

时隔数十年，想起去老家的情景，童年时，一起和父亲去老家的段段往事。闭塞的村庄，感觉遥不可及，去老家，有两条路可走，不管走那一条路，每一次，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最近的一条路也要八九公里，小时候累的我，去老家都有点胆怯了。从东边通往老家的那条路，后来才知道，属于邹城地区，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才能走到老家。太偏僻了，没车到，路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只能靠走路，东西两条路还差不多远。小时候去一趟老家太辛苦了，开始感觉还挺有意思，越走越累，我那时还小，小孩能走多少路，累了只是撒撒娇，让爸爸背着走一会，爸爸累了，我从爸爸的背上下来在走会。爸爸累了也不想背了，我也不想走了，怎么办，爸爸想了个办法，看着路边的麻雀让我去抓，我快步跑去抓，一到跟前麻雀就飞了，一会又落到前面的马路边，我又去抓，试了几次，根本抓不到，累的我就满头大汗，后来才知道，就是想让我多走点路。跑的又累又渴。一点走不动了，也没水喝，正在闹着不想走的时候，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人在干活。爸爸说，问问人家有水吗，找点喝。一问还真有水，爸爸给人家说我渴了，找点水喝，人家让我们喝了好多，也不知道给人家留了点没有，歇了一会，谢过人家就走了。走了一会又累了，爸爸问我路边的石墩子是干什么用的，我好像还猜对了，我说，是用来看还有多远到老家的。也可能我太想快点到家了吧。实在太累了，我正数着石墩子走着，一辆马车过来，爸爸赶紧拦住，请求让我们跟一段路，人家同意了，我坐在马车上，小孩吗，不累了心情就好了，一路上看着一片片的玉米地，看着路两边一排排高高的大树，坐着马车很开心，坐了好大一会，离老家越来越近了，在这时走到一个岔路口，人家让我们下了车，人家和我们不一路，不能在跟着了。又开始走在漫长的乡间小路上，走着走着，爸爸说，过了桥就到了，其实还有十几分钟的路要走，我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快步的走着，走在河堤上，堤上种了好多，像是柳树条一样的植物，长的不高，上面很多的知了，我想抓，抓不到，爸爸帮我抓，一会抓了好多。这一路上，这一会是我最高兴快乐的时候。从长满茂密树丛的乡间小路走出来，走在视野宽阔的大河堤上，阳光明媚，云淡风轻，碧空万里，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感觉没多大一会，就到了我的老家。

我的老家，独家独院，三面荒无人烟，靠着河塘边上，在河塘月下，能倒映在水面上的一处孤独的房子，映在水面上，水波粼粼时，朦朦胧胧，恍恍惚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不清楚它的全貌。水面平静时，又如复原的镜子，倒影在河塘的边缘，亮着微弱的灯光，在水中晃晃悠悠，悠然矗立。老家在我心中都是拼凑出来的影像，攒零合整到了一起。说起那间房子，小小的窗户，两扇木门，屋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摆放在桌子的左右。房梁上高高挂着一个篮子，放吃的用的。挂起来的目的，是防止老鼠。地上放着个暖壶，外壳是铁的。里屋有张床，基本上就这些。那时院子比路高出许多，院子的边上有一棵楝子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种的。院子门口，有个小棚子，用白蜡杆围起来的，一个简易的算是厨房吧，用泥支起来的炉子。爷爷添了一把柴火，呼呼的冒着烟。我玩着手中的白蜡杆，有点无所事事，不知道干什么好，可能是刚来老家，显得太陌生了。吃完饭，天也黑了下来，满天的星星，没有月亮，远处黑乎乎的一片，左右也没有邻居，连个灯光都没有，心里有些害怕，那时突然有点想家的感觉。第二天，天亮了，白天比晚上的心情好很多，有小朋友来找我玩，说是小朋友，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是他们的辈分都比我长，从哪以后一回到老家，他们几个就来找我玩 。我小时候，是比较调皮的一个小孩，在老家的时候，有一次，小朋友家有个老鸹窝，老鸹老是在院子的树上叫，只要一靠近那颗树，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们想要把它的窝弄下来，不然老是叫个不停，很烦人，找了个竹竿，想把它捅下来，年龄小个矮够不到，我说我爬上去，说这时那时快，蹭蹭蹭就上去了。那时可能我也就是几岁的样子，爬树比上我的不多。老鸹不停的在我头顶飞来飞去，不停的叫着，不时冲着我飞过来啄我。树下的小朋友在下面，不停的叫着，赶着老鸹。正在这时，把我小朋友的妈妈惊动了。我应该称呼老奶奶，她听着吵哄哄，过来看看，一看不要紧，看到我在树上趴着，吓得赶快叫来了我奶奶，我奶奶大声的嚷着，我在树上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奶奶嘟嘟囔囔嚷不停，吓得我从树上慢慢的秃噜了下来。哎！本来玩的挺高兴，这让大人一搅和，鸟窝没弄下来，还挨了一顿骂。现在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一段记忆了。

大部分回忆起来的都是，一段一段的事   情，也分不清是那一次在老家发生的事了。有时想起，在屋里玩，不小心把暖壶打碎了，可把我奶奶疼坏了，狠狠骂了我一顿，好像是爸爸重新卖了一个，奶奶才消了气。有时候想起，在老家房子后面，拿着一根点燃的香，自己放鞭炮玩，手拿着，点着后，快速扔到空中，砰的一声响，接二连三的砰砰砰一会一个，也不知道害怕。有时候想起和两个小朋友在小河边玩，我捡了一个鸭蛋，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往家走，赶紧给奶奶，奶奶很高兴 笑嘻嘻的，打开一看，是个臭的，空欢喜一场。有时想起来，我正睡着觉，突然发现大姑在我面前，可能想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把我吓哭了。想起奶奶讲吓唬小孩故事，吓唬我，也许太晚了，晚上还想出去玩，讲完就不敢出去了。可能我是小时候被吓唬着长大的，呵呵，开个玩笑。那是他们都太喜欢我了，逗我玩呢。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儿时的事情转瞬间，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已是，

枯草萋萋落叶稠，房土粉飞成土丘。

寥寥人生该几何，沧桑庭院度不休。

风沙啄目亲人泪，回顾中堂卷烟轴。

老人岸台摆衣袖，河塘浮影灯悠悠。

【】诗解大意，茂密的枯草上，又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无人住的老旧房屋在岁月的侵蚀下，粉化坍塌，坍塌后已经被风吹成了土丘，孤独寂寞的人生该有多少，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一直被岁月变得荒凉沧桑，故地的亲人看着破烂不堪的家，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大风裹挟着沙土迷了眼睛，悲伤流泪时，风沙吹进眼睛的疼痛更加泪流不止。回想老人在屋里悠然的，用烟纸卷着烟丝，想着老人在河塘岸边的石台上洗着衣服，戳着衣服的袖角，人与灯光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悠悠荡荡，这些都在亲人的心里难以忘怀。【】

过去养育生息的家，早已没有从前的样子，去一次，荒凉一次，去一次，多一些唏嘘，去一次，多一些留恋曾经。从房门紧锁，到瓦破屋漏，又到梁倒屋塌，老家的房子逐渐消失在了院落里，慢慢的已经坍塌成了一堆泥土，只剩下野草丛生，枯枝败叶，落叶纷飞，成了破烂不堪的院落在那里。童年时老家的样子，窗户里暗淡的灯光柔和温婉。灯光下，在窗户边的爷爷奶奶，搬弄着屋中的木材，忙碌着。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时隔数十年，那时的情景，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只剩下一块荒凉的院落，在岁月的侵蚀下，化作了一种思念，一处乡愁的根源。

止笔.二零二零.三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