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殊途同归：古老的疫苗》</p><p>人类文明在滚滚奔涌的历史长河中披沙拣金。一步步走来，人类探究宇宙的轮回运转，认知自己的生老病死。无论是世界范围内的玛雅人、欧罗巴种人、华夏民族，还是中华大地上的藏医、蒙医、壮医、汉医，他们的发展史都殊途同归，直指真理。</p><p>2020年，在这场流行全球的大瘟疫中，中国在防控和治疗方面都取得了世界领先的成绩，对全球的防治工作起了指导性作用。这不仅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强大的现代医学队伍，更因为我们有着独一无二的本土医学——汉医学（中医）。、</p><p>当今社会中，总有人把汉医学与现代医学分割开来，并蔑视打压之。殊不知，汉医学在很多方面同步于甚至早于现代医学。平行对比汉医学与现代医学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的表现，你会发现它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现代医学在疫情爆发之初就着手于疫苗的研发和试验，以尽早在临床中使用。其实，这正是“治未病”的汉医学在面临历史中的瘟疫时所优先采取的策略。</p><p>中国自古就有种痘学说与种痘医官。早在一千四百年前，孙思邈的经典著作《备急千金要方》卷5下“痈疽瘰疬（yōng jū luǒ lì）”中就有用脓汁接种以预防一些肿疣疵（yóu cī）的方法。董玉山在《牛痘新书》(1884)中说：“考上世无种痘，诸经自唐开元间，江南赵氏，始传势苗种痘之法。”清代综合性医著《张氏医通》载有痘浆法、痘痂法、痘衣法，其中痘痂法又分旱苗、水苗两种，故合计共四种方法，其中痘衣法最为原始粗糙，但它简便易行，只要将患天花小儿所穿的内衣脱下令未病小儿穿之，即可造成一次传染接种，但客观地说此法成功率较低。痘浆法则是将患儿痘疱挑破，直取其浆接种，该法传染既烈，且损患儿甚重，所以被斥为“不仁”。故往后痘衣法尚间有之，但痘浆法基本杜绝。之后的几百年间，在古人的不断探索中，种痘之法渐次改良，在明清时期已经非常成熟。</p> <p>图片来自网络，唐朝 孙思邈</p> <p>清初满人入关之前，满洲族尚无天花，因此在入关时，有一大批兵士遭受天花传染，盖因北地寒冷，未受天花侵袭，故其多不具有免疫力。清朝的第一位皇帝福临(顺治)，即是死于天花。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其子玄烨(康熙)因未出痘而被隔离于紫禁城外，不能尽孝，乃成终生之恨。即位后，当他得知种人痘可预防天花，便马上下诏征集种痘医师并加考选。于是江西的朱纯嘏（gǔ）和陈滢祥二人成了皇家种痘师，不但为皇家子孙种痘，而且赴蒙古科尔沁、鄂尔多斯等地治痘，以及为诸藩子女种痘，康熙皇帝为此特赐府宅和授官爵于朱纯嘏。康熙皇帝在《庭训格言》中表达了对自己推广种痘成绩的满意之情。</p><p>但现在，人们知道得更多的却是爱德华·琴纳(Edward Jen-ner，l749～1823)，一位18世纪在乡间种人痘的英国医生。在种人痘的过程中，琴纳发现患过牛痘的挤奶女工对天花有免疫力（参见文士麦：《世界医学五千年史》，马伯英等中译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5年）。1796年，他试用牛痘苗代替人痘苗接种的试验成功。显然，牛痘接种法不过是人痘接种法的一次革新。</p> <p>爱德华·琴纳 图片来源：网络</p> <p>现代的疫苗在本质上仍是一种降低了毒性的病原微生物制品。如果说牛痘接种法是人工免疫法的先驱，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说，人痘接种法是更早的、真正的先驱，中国古代的人痘接种法当之无愧地是现代免疫学之滥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