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信之情趣和利益

徐媛

微微的信之情趣和利益2020年3月12日刚才电脑里翻出了一篇小K同学6年级时我的一段记录：今天有朋友送茶来，我就给小K同学讲起，茶，敬茶，敬香茶。坐，请坐，请上坐的典故。小K同学问那横批呢？我说好像没有，小K同学说，横批是：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周六早上，我去小K的学校做义工，做清洁工两小时，挣两个点。他笑说我是挣工分儿。这劳动和运动还真不是一个劲儿，两个小时一点儿不拾闲，把6年级的教室清洁一遍，还真够劲儿的。独自一人在教室里，我也想像一下小K同学在这里和小伙伴们渡过的美好时光。记得小K同学说，有一次，他负责在黑板上把词语画出来，falter，他画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小伙伴们猜：venture, peril,, 他又从新画一个圈里套两竖的暂停符号，小伙伴们竟然猜出来了。今天我竟然找到了小K同学的这个写作课的文档，里面还有他的作业。其中有一篇30秒的关于诚实的广告。小K同学说：如果你是因为关心你爱的人，怕他受到伤害而没有对他说出真相，这其实是一种诚实。小K同学还说，拾金不昧，（慎独, 我理解）那也是一种诚实。短短30秒 6年级的小K同学就从正反两个方面讲解了他心目中的诚实。他没有简单地说不说谎话就是诚实。而是举例不把不属于自己的有价值的东西私下据为己有就是诚实。说出于爱心善意的谎言就是诚实。在小K心目中扩大人性善的一面和抑制人性恶的一面就是诚实，我真的很感动。看来咱们祖传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在小K心里生了根。当然小孩子也是狡猾的，就爱心这种诚实而言他就扩大化地应用在我身上。说因为他爱我，在乎我的感受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真相。少来，我立马严厉予以批评。你要是真爱我，就应该及时告诉我全部真相，而不是像这样，这会让我更伤心，是为了你这样不诚实的行为。 小K同学的写作文档，里面有他选的名人名言：Interest blinds some and makes some see. 兴趣会遮蔽一些，也会使某些更彰显。觉得那句话可简化为：兴趣让你有所见有所不见。问小K同学的意见，他说是：兴趣可以引领一个人到他的未来，也可以阻断他的去路。小朋友就是这么天马行空，一语中的。小K同学愿意按我的要求把英文翻译成中文实属不易了。他和其他这个年龄来美上学的小朋友一样，越来越多的英文挤占了母语。我俩的对话经常是我说中文，他回英文。好在他还能听懂中文，就这么坚持着吧。 如果说这是小朋友文学写作课的语境，那么在现实的成年人的世界，如果我们把这个 Interest 理解为利益呢？利益让人们有所见有所不见。感觉这很贴切这几天在微微的信群里面的互怼日常。有一波人就是急切地想告诉另一些人事实真相。可是另一波人就是视而不见，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把明显的与常识不符的造谣发上来，美其名曰分享。我觉得那些谣言比新冠肺炎病毒更可怕啊，我可不想接受这样的传染。我是科学盲可没有什么科学常识，但是我有基本做人的本分啊，就是小K同学说的诚实。这天看到一个平时风花雪月的群里，有人贴了一个视频。这个以前也看过，就是一位老人，拿着一张没有座位的车票上车。战战巍巍的，也没有人给他让座。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孩儿给他让座让他踏实坐着自己不累，其实还有好几个小时。等到女孩下车时，大家才看到，原来她拄着双拐。不用说这里面诸多不切实际，这就是典型的廉价鸡汤。转发的人还加了助语：这个短片获得了今届奥斯卡最佳动画片奖。有需要的人，会更明白别人的需要。这奥斯卡发奖刚刚结束，最佳动画短片跟这个拙劣的鸡汤毫无关系啊。我忍不住就怼了一下，说，这样典型的鸡汤短片可跟奥斯卡没关系哈。贴者回应：博眼球呗。堂而皇之啊。可能是在别的群里又看到了什么造谣的，又无从辩驳的？又隔了好一阵子，我回怼：靠造谣博眼球，现在很流行吗？这时，群主出来拉架@我说：想起小时候玩过一种流行的扑克牌，是叫“吹牛”还是‘说大话’我忘了，就是教小朋友如何面不改色去说谎…我想顺坡下驴，就说：哦兵不厌诈，那也是一种游戏的技巧，无可厚非哈。后来，又有同学说那种玩法叫“诈金花”，又有说这‘诈金花’乍一听还蛮有诗意呢。好吧，我也附和着说：嗯，比“斗地主”有学问哈。心下又想起，现在人们用扑克牌玩儿的这样一个游戏，已经有了公平的筹码。可是在那个年月，斗地主可真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就这样，过了好多天。看到有人发了一个视频，有很多人在街上游行。并文字说明：意大利开始排华行动。海外华人多小心。我又忍不住，跟了：应该说有这样的个别事件发生，而不是说这个国家开始排华。同学也很认真地@回了我：我只是转发一串视频中的一个做提醒。针对华人的普遍的行为已经开始。发视频的华人自己的中餐馆已关闭。这看起来无从反驳，但是我相信针对种族仇恨犯罪，在哪都是很严重的，起码会有新闻报道。不行姑苟一下啊。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又有人贴出了那段游行的视频，视频里多了中文配音说：完蛋了，意大利也完蛋了。排华了。我跟说：是吗？不懂意大利语，看不出他们是在干什么呀。我还真认真，搜了新闻，并回来汇报说，这么大规模，我也没找到新闻报道啊。可是发视频的同学，言之凿凿说：总之，若有在意大利的同学，请注意安全。这都是什么呀，这不就是以前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这样造了谣，给别人定了性，还得说自己是好心，都是为了你好。这套路我学龄前就见识过啦哈。当然同学可能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自己小的时候累积了一些革命斗争经验罢了。我又是没忍住，回怼：个别事件和大规模，不是一个概念哈。不能混淆。不能把鸡毛说成一只鸡。鸡毛和鸡这一句，打出来时，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可是，还是在这几天一直怨恨任意造谣的情绪下发了出去。果然，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回问：从量变到质变的那个节点在哪里呢？我丝毫没有半点儿犹豫，不假思索直怼：那个点就在它出现的那里。它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不能人为地制造出来。这位同学也上了劲儿@我说：个别事件与大规模之间，如果没有哨音，李医生事件会重演。嘿，我真是气了，简单打出：人心和病毒是不一样的东西啊。（在我看来病毒是最好完全隔绝，才能避免它残害生命。可是人心要多沟通多了解多理解，才能有和谐的社会啊。）我想了这许多，但是都没有打出来，不想跟他解释了。可是看到他还是又打着勇于吹哨的名义，来传不实谣言，我又跟了一句：道听途说就造谣可不能和吹哨划等号啊。这时候，对于意大利人游行的正解出来了，原来是以前他们反纳粹的游行。最初发视频的那个同学@我说徐美，是拔鸡毛与鸡之间的关系的论证。这能一样吗？这是用随意造谣来玷污吹哨者的英名好嘛。不过，人家叫我徐美了，我就知道这是该鸣金收兵了，穷寇莫追吧。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群，虽然没有@我，但是，贴出一个视频，并贴文说，种族主义就在那里，无论你是不是要看见。我也爆了回帖：种族主义一直有。有没有疫情都会时有发生。这次疫情又像是打开了关老虎的笼子。对待这样的借由隔离病毒而反人权事件应该法办。而不是激起另一群人的民族情绪，激化矛盾。那也是一种种族主义啦。最近新学到的医学常识：这次亦如上次的SARS，有很多病人在被病毒杀死之前，被自己防疫系统的过度反应很快杀死了。汲取教训啊。李医生他们吹哨，是把科学的真实的消息告知大家，预防传染的病毒。极端民族主义这样的种族主义，是制造，传播虚假的消息，制造、激化民族矛盾，让人心，人们的意识，沾染上相互敌视、仇视的病毒。可说到这，回看小K同学作业里那句话，激起种族矛盾又是谁愿意看到的呢？谁又能有什么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