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篇“离题”之记,一位“离人”之意</h3><h3>                        ——读书心得之十一</h3><h3>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学而忧则仕”成为文人们的信条。大量的文人入仕,使得他们用平生所学报效君王和国家,成就他们的人生抱负,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然而,对于君王来说,官员们只有“贬”与“不贬”之别。文人墨客一旦失宠往往就是摔跤,离开朝廷与高位,形成了文化人格中的“入仕困惑”。他们剩下的也只能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了。他们或寄情山水,或借月抒怀,大多都是抒发人生感慨。所有这些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文化现象并构成了中国文化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板块——“贬官文化”。</h3><h3>            自古以来,“贬官文化”中自然不乏经典之作。比如屈原《离骚》,韩愈《左迁》,柳宗元《永州八记》,白居易《长恨歌》,苏东坡《赤壁赋》……</h3><h3>         然, 另外一个,虽是贬官,他的作品虽然也可以入“贬官文化”之围,但是,我们读后已然感觉到他和他的作品都远远的跳出去传统的贬官和“贬官文化”的窠臼,这就是就是范仲淹和他的《岳阳楼记》。</h3><h3>        范仲淹祖籍陕西邠州,其父在苏州一带为官,大约二岁父死,后母改嫁长山朱氏(大约在范仲淹四五岁左右)。在十余岁到二十岁的样子在长白山醴泉寺苦读(有人说是在湖南澧县应该是误解,这种不准确的说话好像在一些“解答”上面都可以找到。),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宏愿和“断齑画粥”的艰辛。二十三岁知道自己身世后离家往应天府继续苦读,三十岁左右中进士后又遇晏殊。五十岁左右赴边,在这里吟唱“白云天,黄花地”以及“渔家傲·秋思”。这是一个将帅(经略招讨副使)的豪吟。这些让他成为文人之中最能打的和武将之中最能写的文武合一之才,这些艰辛而丰富的人生经历构成了他胸襟开阔的基础。</h3><h3>         不仅仅因为 “庆历新政”,他请辞参知政事。他的同年好友的滕子京更先其一步谪守“巴陵郡”。</h3><h3>          可是范仲淹来的不是巴陵而是去了邓州,“其间千二百里”也。</h3><h3>         王勃写《滕王阁序》,亲临其境。滕子京的岳阳楼新成,他想到了范仲淹。可是滕子京请范仲淹写有关岳阳楼文章的时候只能“快递”一张“照片”,可怜的娃娃连视频也没有。</h3><h3>         尽管没有去过岳阳楼,文章还是要写的,不仅仅为友情,因为范仲淹一直想真心劝慰一下那个欲“凭栏恸哭数场”的“同年”滕子京。</h3><h3>          范仲淹想写此文不易哦。</h3><h3>          范仲淹的不易不仅仅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上过岳阳楼,自然就不能身临其境,而且还有的是“滕子京”们深刻的贬官悲剧意识——为己喜和为己悲。</h3><h3>         我们的范仲淹毕竟是高手,并且是高手中的超一流高手。</h3><h3>         我们这样说,是因为岳阳楼让曾亲临其地的李白都不敢下手,只能说:“崔颢有诗在上头”。</h3><h3>         超一流的高手就是超一流水平,范仲淹采取避实就虚的方法,只是运用通笔“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来写,巧妙的掩盖了他根本没有见过岳阳楼的不足!</h3><h3>         更高的是他的“记”根本不着眼于“记”,我们的范仲淹“离题”了。</h3><h3>       </h3><h3>        “前人之述备矣”,此时此刻,范仲淹不需要单纯作记,范仲淹只是没有抱怨“贬官”,因为他既没有“喜洋洋者矣”也没有“感极而悲者矣”。</h3><h3>           “迁客骚人”“览物之情,得无异乎”。瞬间格局拉开,“风骨立现”!</h3><h3>            他用如椽巨笔直抵千百年来贬官们的心底内核。他的这种思想立足高原,四望沧海,心中只有黎民众生。格局之大,横空出世,石破天惊!立意之奇的后面就是因为他早年就已经立下的“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人生航向,更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博大胸襟,这种胸襟已经超出《醉翁亭记》中的“与民同乐”何止百倍!</h3><h3>         从此时此刻一位“离异”之人的“离题”之文流传下来。千百年来,没有人抱怨“离异”之人范仲淹的“离题万里”,是因为人们折服了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庙堂之忧。</h3>  <h3>部分照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