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清河造纸厂的时光印迹

二明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清河要是提起龙井村和垦华村,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上了岁数的老清河人才清楚,但一说到造纸厂,清河人就无人不晓了。清河农场于1952年筹建造纸厂,厂址就在龙井村和垦华村之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据当地的老人讲,龙井村是民国初期商府的天津开源公司建茶淀农场时建起来的,那时茶淀农场的场部建在了茶淀东村,耕地种植大部分在北边,也就是后来的老总场桥南侧和造纸厂东侧的位置,用支名称为龙一至龙三用,也就三千多亩地。当时建的锅炉蒸汽杨水机就是在造纸厂原五号机的位置,为便于农户就近种植水稻,就在附近建了几排农舍。由于种种原因致使开发较为缓慢,直到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侵占了华北后,为了给前线日军筹备军粮,成立了华北垦业公司,计划在茶淀农场东西排干之间开发七万多亩耕地,并挂牌“蓟农场”,欲大规模移民垦植,建立所谓的东亚“高丽圈”。之所以起名为“蓟农场”是因为靠近蓟运河,想通过增沽河再挖一条引河将蓟运河水引过来灌溉种植,并从朝鲜征集了几千名懂水稻种植的高丽人,强迁到这里拉荒洗碱种植水稻。为便于农户居住就龙井村西侧建造了“垦华”农舍。“垦华”顾名思义就是在华开发荒地垦业种植的意思,在这区域内的“蓟农场”和车站地区的“日钟坊启明农场”都隶属于日本的华北垦业公司管辖。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蓟农场”的开发计划没能完成,只开发了一部分。国民党农林部接收了该地区,并挂上了“河北垦业农场”的牌子,先后征集和移民过来部分农户在此地垦植。随着移民农户的增加,逐渐就形成了若干的小村庄。龙井和垦华逐渐扩大成为了相邻的小村子,周边还有像宝源村、东移民村和北移民村等零散户遍布在农场区域内。国民党因忙于内战也无力开发下去,直到1948年平津战役国民党败退,临逃跑前还将仅有的部分闸涵支渠等水利设施破坏掉,给我们留下个支离破碎的残痕。直到北京市公安局清河训练大队的进驻,从此便拉开了大规模开发的序幕,并于1950年2月成立了“北京市地方国营清河农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场后的头一年就开发种植了6000多亩地的水稻,为就地取材消化大量的稻草,于1950年12月建成了“国营清河农场草袋草绳工厂”,厂址位于五科中排干西侧,也就是五科供应站的北面,建有厂房40间,家属区宿舍260多间,有职工200多人,主要加工生产草袋、草绳和经绳等,主要原料就是稻草。但由于厂子规模小,每年也只能消化一小部分稻草。到了第二年,农场又开发了26000多亩地,随着逐年大量的土地开发,将来水稻越种越多,势必造成大量的稻草闲置浪费,而且农场还有取之不尽的芦苇,更重要的是在日本投降时还留下了一台德国产的“兰开夏”牌锅炉,不用之则可惜了。加之为解决部分职工就业问题,考虑计划筹建清河造纸厂,此计划得到了公安局副局长冯基平同志的认可,并于1951年7月经北京市公安局正式批准同意筹建清河造纸厂,总建筑面积2696.75平方米,总投资70亿元(旧币:折合新币700万元),日产包装纸三吨。厂址选在原日伪时期已废弃的蒸汽锅炉扬水站旧址,也就是原龙井村旧址的旁边。</b></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51年11月28日奠基,经农场领导授权杨春旭、安济川同志筹备组建造纸厂。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安济川同志率领八名骨干进京技术培训,攻克技术关。另一路由杨春旭同志带领70多名创业者,在低洼的芦苇荒滩上平整场地。从1952年4月7日开始动工,建设厂房和仓库及宿舍等建筑物,8月份开始安装设备,到9月20日就圆满竣工,仅仅经过5个多月的艰苦奋战就建成了清河农场造纸厂。可想而知,当时的条件是多么的艰苦,那时没有吊车,安装机器设备全凭工人手工操作,像十吨重的蒸球、烘缸都是用土办法安装上去的。1952年9月21日,定名为“国庆”的一号纸机试车成功,生产出了本色“三竽”包装纸,就是供应站用于包装点心的浅黄色的纸。新建造纸厂共有切草、蒸煮、打浆和抄纸四个生产车间,当时的设备比较简陋,只有抄纸机一台、蒸球两个、打浆机三台。刚建厂时有职工150多名,杨春旭和安济川成为建厂后的第一任厂领导,其余8名去京业务培训的同志成为中层管理的业务骨干。全厂上下齐心协力拧成一股劲,经过三个月的艰苦奋战,年底就完成三竽纸232吨,产值72800万元(旧币:折合新币7.28万元),实现了当年投产当年受益。</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1953年后造纸厂逐渐增加了机器设备,并由本色纸改为白色纸生产。厂里还选派了13名干职前往北京燕京造纸厂培训技能,增强技术力量。开始实行成本核算制度,并制定了相关的操作规程,建立了统计、定额等管理制度。造纸厂从1954年和1958年先后又进行了两次扩建,并添置设备,生产增加了瓦楞纸、书写纸、牛皮纸和油毡纸等产品。当时生产的名为“雪莲”牌有光纸,曾被用户称之为“清河有光纸”,成为了清河造纸厂的拳头产品,客户们争先订购,一度非常享有盛誉。</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到了六十年代,造纸厂职工增加到了250多人,主要是生产书写纸、牛皮纸产品,逐渐压缩包装纸生产。1961年,奶粉厂迁入造纸厂,整编为奶粉车间。1962年冰棍厂迁入造纸厂,整编为冰棍车间。奶粉厂和冰棍厂始建于1955年,于1959年与清河农场油坊一同并入碾米厂,更名为“北京市清河农场食品加工厂”,主要从事稻谷、杂粮、面粉、食用油、酱油、醋、冰棍、淀粉和奶粉等农产品加工生产。之所以将奶粉厂和冰棍厂并入造纸厂,一方面是食品加工厂又重新恢复了“北京市清河碾米厂”,专司粮食产品加工,其它产品全部分流到其它工厂。另一方面是因为造纸厂有一套先进的蒸汽加热、浓缩喷粉设备,能节约很大的生产成本。通过产品结构调整,书写纸成为主导产品。1972年10月,造纸厂试制成功“蜂窝纸”,该产品挺力大,具有隔音和隔热效果,用于搭建活动工房,很受市场欢迎,不到三个月就投产298吨,提高了经济效益。1976年,因受到唐山大地震影响,致使厂房倒塌和破坏,大部分机器设备被损毁,经有关部门鉴定厂房报废。为了减少地震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厂领导组织员工对轻微损坏的厂房进行加固,对损坏的机器设备进行抢修,不到两个月就使部分机器重新运转了起来。</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造纸厂承担着北京市办公用纸百分之七十的生产任务,北京市决定重建清河造纸厂,以扩大生产规模。经北京市计委批准并拨付资金865万元,总建筑面积13200平方米,厂址选在原厂房西草场,1982年4月破土动工,1984年9月全部竣工。新厂区共有两条生产线:一条是1575㎜书写纸生产车间,另一条是1092㎜白板纸生产车间。因还有空余厂地,就把老厂房的一号和二号造纸机也搬迁过来,使造纸厂的整体经济效益明显提升。以后又逐年扩建,到1987年后新车间不断增加,为了保证安全生产不再使用老厂房。由于造纸生产规模不断扩大,生产人员严重不足,经上级领导批准补充了三个中队的服刑人员从事造纸生产,并在厂区内新建了监舍,又在原北草场新建了厂办公楼。北京市政府将学生本册用纸生产任务倾斜给了造纸厂,成为了北京市学生本册用纸定点厂。</b></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91年,北京市人民政府清河办事处为副局级机构,农场成立清河劳改总队,造纸厂挂牌为第五劳改支队,原造纸厂名称保留不变。1992年由于北京市市场经济的调整,清河造纸厂学生本册用纸不再列入北京市必保产品,致使造纸厂的纸品产量和产值骤减近50%,加之市场竞争激烈,亏损日趋严重。于1993年6月经市劳改局批准,清河造纸厂停产。1994年,造纸厂除部分留守人员外,其余干职全部分流到其他单位,并将造纸厂的车间、场地和设备等资产陆续租赁给天津市第三造纸厂等单位经营使用,若干年后出于环保的要求和安全考虑逐渐解除了合同,以后被分局收回并将闲置的空车间及场院统一对外出租。1995年,将造纸厂西侧内的监区院改建为北京市外地遣送处。1996年,清河劳教总队更名为北京市监狱管理局清河分局,第五劳改支队也更名为垦华监狱。1999年外地遣送处迁入北京大兴,将此地改为出入监教育监狱,重新启用茶西监狱名称。2004年,垦华监狱与茶西监狱名称对换,原造纸厂退休人员及资产统归茶西监狱管理。2019年底分局重新调整机构,将东升监狱等五个服务保障单位合并统归茶西监狱管理。</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河造纸厂虽经几次更名转型,但清河造纸厂在这里早已根深蒂固,它的灵魂早已深入人心,清河造纸厂的那种坚韧不拔、勇于攻坚克难的创业精神将永世传承。</b></p><p><b style="font-size: 20px;"> </b></p><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河造纸厂从1952年建厂开始自主生产到1993年停产,共经历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无论是从刚建厂时创业者们所付出的艰辛,还是在生产过程中所经历的艰难困苦,都深深铭刻在每个造纸厂人的心中。造纸厂从建厂到发展,从困境到辉煌,都印证了几代清河人艰苦创业和建设清河造纸厂的历史风采。</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从建厂伊始都是白手起家,领导干部们大部分都是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转到地方进行农场建设的,从领导到职工大部分都是文化不高,又不懂技术,都是现学现用,边培训边实践,很快就成为了造纸技术上的业务骨干。他们凭借着一股子的革命干劲,肯吃苦能耐劳,勇于攻坚克难,闯过一道又道的生产难关。那个时期可没有什么奖金和实惠,靠的就是忠于党、忠于劳改事业的信心和无私奉献的精神。那时由于设备简陋,尤其是缺乏运输工具,每天所需几十吨的稻草原料只能用人工从几百米远的草场背到切草车间,遇上原料短缺时,还要到十几里外的茶淀农场去背。造纸厂扩建后每天都生产出几十吨的成品纸,每件三四百斤重,也都要靠人工码成五米高的垛。原造纸厂副厂长王振明曾经是建厂时期的元老,一想起当年建厂时的情景就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他深有感触的说道:“那时人们都有一种精神,无论困难多大,只要领导交给了任务,都以完成为荣,完不成为耻。互相不比什么物质待遇高低,评上先进生产者,一张大红奖状就能使自己感到莫大的满足并能鼓起更大的干劲”。</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河造纸厂人不仅在生产建设中屡立奇功,而且还不乏有聪明才智之人,只要是上级领导交给的任务,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完成。1960年因连续三年自然灾害,致使全国粮食减产欠收,长辈们都俗称为“备荒”年代,大部分家庭是缺粮断炊,生活及其困难,尤其是新生婴儿缺少母乳,大部分孩子都是面黄肌瘦。尽管农场将每人每天的口粮压缩到了最低标准,但现存的粮食也不够定量标准的三分之一。当时的北京副市长万里和冯基平来到清河,指示农场要自力更生、克服困难,抓好人民群众和所管人员的生活,要求不准饿死人,不能出现大批人员因饥饿而浮肿事件。为此农场专门成立了制作代食品专业队,建造了温室小球藻以解决缺粮问题,并要求造纸厂每天必须完成一万斤代食品的生产任务,以解清河农场的燃眉之急。造纸厂人不负众望,积极想办法利用农作物原料制作出了合格的代乳品和代食品,帮助农场的困难户度过了饥荒。听长辈们讲代乳品戓代食品就是用谷物的麸皮壳、玉米芯、嫩玉米秸秆和玉米皮等,将其打碎制成浆,再烘干成粉后保存,食用时可掺少量的玉米面熬粥戓做成窝头等。我那年也就一、两岁,就是靠代乳品和代食品度过了饥荒,现在想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他们,多亏有了造纸厂的帮助才使清河人度过了难关。老一辈的清河造纸厂人,他们不畏艰险,敢于迎难而上,在他们面前从来就不怕困难,也正是这些创业者和建设者们的艰苦拼搏和无私奉献,才使清河造纸厂不断的发展壮大。</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历任造纸厂的领导中有很多都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象邢能让、杨春旭、王允忠、安济川、李玉秋、杨光等。还有一部分是解放战争时期的老革命,象李贵忱、潘元贵、赵继才、张文海、钱武宝、高开发、暴秀英等。他们不仅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不畏流血牺牲,立下功勋,而且还为新中国的建设和清河造纸厂的发展建设再立新功。既有建国后参加革命工作的老领导,象闫炳申、李光祖、吕守田、王增、吴玉如、卢春光、赵树山等。也有清河的第二代子弟,象郭宝义、洪玉生、王建民等。他们继承了父辈的光荣使命,为清河造纸厂的生产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全部奉献给了这片热土。无论是老一辈的创业者,还是新一代的建设者,做为清河人无之不为他们艰苦创业、建设清河的革命精神而感动,为他们不惜抛家舍业的辛勤付出和无私奉献,造纸厂人不会忘记,清河人也不会忘记。他们带领造纸厂的全体干职从建厂创业,到生产发展,以革命的斗志和坚韧的意志,铸就了清河造纸厂这座不可磨灭的历史丰碑。</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这些厂领导中大部分是清河的长辈,虽然对他们不太熟悉,但从内心充满了对他们的敬仰与尊重。可对清河子弟的新领导们就再也清楚不过了,他们当中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学长。我曾经的同事洪玉生就是清河中学毕业的学生,他比我年长几届,与我姐姐是同学。1970年底,他们初中毕业后曾到造纸厂干了两个多月的临时工,那年他们也就十五、六岁,正值花季少年,但他们为了帮助家里贴补费用,就到造纸厂的草场去背草码垛,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疼,咬牙坚持了两个多月才挣了十四、五块钱。临时工是按计件拿报酬的,因为他们正是贪玩的年龄,所以就边干边玩,虽然没挣多少钱,但也算是他们融入社会赚的第一桶金了。</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洪大哥是1971年5月到造纸厂正式上班,开始在印刷车间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经过几年的磨练以后,经单位推荐于1975年考入北京七二一大学脱产学习了两年,专攻造纸技术及企业管理。毕业后又到造纸厂的抄纸车间和制浆车间实习锻炼,后被调到生产办公室从事技术管理工作,以后又任过制浆车间的副主任和设备技术办公室主任,期间主要从事新厂区的设计施工和技术管理等工作,由于工作成绩显著,他于1988年升任造纸厂副厂长,主要负责技术管理工作。那段时期正值造纸厂新厂施工建设,他参与了大部分生产线的设计及技术把关等,他夜以继日的奔波在建筑工地,辛勤的汗水洒遍了整个厂区,当看到有那么多的车间和机器设备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就觉得有种心满意足的成就感。现在每当一提起造纸厂,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波动,聊起来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因为他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那一桩桩、一幕幕的往事总是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在这里,他忘不了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老领导、老师傅和老同事;在这里,他忘不了曾经有过许多令人刻骨铭心的感人故事;在这里,他更忘不了那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笑脸。他站在远处眺望着造纸厂那空旷的车间,整个厂院早已人去凉荒,他思潮澎湃,感概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及生活的变迁。不由得使人想起了李清照的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其实无论是谁,只要是造纸厂人,面对此时情景,又有谁不会身陷其境之中呢。</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洪大哥自2005年交流到东升监狱任职领导后,从此便离开了那与之奋斗了31年之久的清河造纸厂。他在清河农场44年的职业生涯中,有大部分的时光岁月都遗留在了清河造纸厂的印迹里。是啊,谁会想到,他刚参加工作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一晃已是退休多年。每次想起当年那连绵不断的造纸机器轰鸣声时,他都是心潮依旧倦恋不舍,这里的一砖一瓦和一草一木,都与他的人生岁月惺惺相惜。他火热的青春年华曾在这里锤炼燃烧,他成熟睿智的才华也曾在这里彰显绽放,他人生成长的轨迹就是从这里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向前延伸……</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想送给洪大哥几句话,以表达他此时此刻对造纸厂深情留恋的心情,也算是对他心灵的一种慰籍吧。</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愿时光悠缓,许得故人不散,愿流年无恙,写下岁月情深。</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愿他过去的那些幸福往事和感人的故事,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瞬间……</b></p><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  1952年,清河造纸厂建厂前昔,将原龙井村和垦华村的村民迁移到张贵庄和苗枣庄农场进行了妥善的安置,并在龙井村原址上重新建造了职工家属区。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家属区位于厂房的偏东北侧,除预留部分较好的房屋外,其余较差的房屋全部拆除,重新建造了部分职工宿舍。在选择新家属区位置时,也不知经过了哪位高人的指点,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它的合理性,因为在造纸厂生产过程中需要用火碱烧制稻草等原料,排泄出来的废纸浆有很强的气体味道。根据农场当地的气象规律,冬天一般都是西北风,夏季是东南风,而家属区位于厂房的偏东北侧正好与风向形成夹角,味道就相对小多了。那时正值新中国发展建设时期,对环保要求还不是很高,生产出来的废水就顺着排支流入东排干渠,再经东排干往南通过五孔闸排入东引河注入渤海。记得上中学时,周末都要从车站徒步去学校住宿,有时为抄近路就从茶淀西村穿过中排干的老木桥直奔老一分场北场,当离中排干不远时就能闻到刺鼻的味道,中排干里的水又黑又臭,每次都得捂着鼻子快速跑过桥去,致今还是记忆犹新。</b></p><p><b style="font-size: 20px;"> 1976年因唐山大地震而致使厂房大面积倒塌,而厂部院和家属区的房屋只有部分裂缝和倾斜。为尽快恢复造纸生产,大部分资金优先投入到厂房的维修和改造上,并根据家属区房屋受损的程度,进行了修缮和加固,又继续使用了好几年,直到八十年代初,在津汉路以北重新建造了新的家属区,到八十年代末又建了三栋楼房宿舍。</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到了八十年代末,由于五孔闸下游排水渠被村民切断,五孔闸被迫停止运行。潮白河下游的村民也禁止清河农场排放污水,最后经双方协商由清河先自行存放污水,待汛期到来时再经三孔闸随排涝至潮白河。经农场同意将东排干以西的原龙井一用至三用土地改造为污水净化池,用于存放造纸厂排泄的污水。若干年后,净化池长满芦苇荒草,各种野鸭、野兔、狐狸和鸟类等在里面大量繁衍催生,形成了清河境内小气候的原始湿地。农场为了废物利用、变废为宝,充分利用净化池内沉淀过的污水进行种植水稻试验。年底,试种水稻亩产超过了800斤,经北京粮食检验所对水稻产品化验,各项含量指标均符合国家食用标准,并在三分场大面积推广,不仅曾加了经济效益,而且使造纸污水又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净化。</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路北的家属区使用已超过了三十多年,属于报废房屋,拆除后又重新建造了新的宿舍,于近两年重新入住,家属区冠名为龙井北街,隶属房管所统一管理。</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造纸厂家属区自建厂以来虽然经历三次大规模的建设,但始终都延用了历史上冠以的名称。“龙井”和“垦华”这个带有民国和日伪时期色彩的小村子,在清河刚建场时就能寻觅到它们遗留下来的痕迹。在路南侧家属区的河边旁就有一排窑洞式的房屋,听老人们讲那就是日伪时期建造的农舍,俗称“八间房”,因为每排都有八间房屋,原先有好几排呢,也不知道是哪年拆除了,最后只剩下了这一排,地震时也没倒塌,只是稍微加固后又重新住人了。还有在家属区西侧,也就是造纸厂礼堂的东侧有一栋高层的茅厕,据说也就日本伪时期建造的,这种造型设计的厕所在那时期的日本国也很普遍。这种厕所设计为二层,上层用木地板或水泥板凿的茅坑,下层摆放一排载着木桶的手推车,用于接收粪便,待车满时再运到集中点去处理。因造纸厂当时没有运载条件,就用砖砌成池子储存粪便,定期人工取走。像这种厕所在五科碾米厂家属区也有一栋,我们上学路过也经常使用,就是得上很高的台阶较为麻烦。</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据说造纸厂老厂房曾用于制造奶粉的车间也就日伪时期建造的,但谁也说不清是干什么用的,也可能是仓储货物用的吧。还有一座废弃的水泥桥,就在新建厂房的制浆车间办公室西墙外面,水泥桥大部分都被埋在土里,只有桥面裸露在地面上。类似这样的桥在老总场院里平房办公室的后面也有一座埋在土里的桥,样式和造纸厂的桥完全一样,都是用水泥浇筑的,几次想清理都太费劲,干脆就埋在那里反正也不碍事,这反到成为日寇侵略中国留存的见证物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河造纸厂曾经承载了两代人的寄托,在这个大家庭温暖的怀抱里至少养育了两三代人。凡是曾在造纸厂生活过戓工作过的人,都会身同感受,他们见证了造纸厂发展的荣与过、兴与衰,他们曾与造纸厂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相互陪伴共同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艰难历程,在他们心里早已把清河造纸厂视为自己永远的家。虽然这个家曾经的辉煌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在历史的长河里早已记载下了他们坚韧不拔、奋发图强的创业精神,而且这种精神将会永远激励着造纸厂人在人生成长的道路上永不言败。</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家是哺育我们生长的根,家是我们充满记忆的港湾,家见证着我们的幸福与欢乐,家记录着我们的坎坷与成长。浓浓亲情,悠悠情深,谁也割不断那绵绵的家乡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河造纸厂你是我们永远的家。</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