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墙铁壁经不起你一入梦(1)

夏诺柯琦

<h3>绛,还做梦吗?</h3><h3> ———选自《我们仨》</h3><h3><br></h3><h3> “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或是一人等那末班车,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她写</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给</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钟书先生说</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是一个万里长梦,</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梦里的确历历如真,我们醒来还如同在其中,但梦有时就只是梦,彻头彻尾的,完全是梦,</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梦境不同可情味总相似,</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和家人住一起,疫</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情一个月有余了,说起来这似乎是一月的事情,可今天也要打包二月了,其实我在疫区之外,本来也习惯孤独,说来对我也影响不大,生活依然规律,可疫情教育了我们,平时的问题有的被放大,给一针放血流脓,治标治本,有的变得若无其事,各自安好,毕竟我们是同一个战壕,明白人都能做到:有人在前方替我们冲锋陷阵,我们必须守好大后方,致敬他们,</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 </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白天当然继续是失去的天堂,夜晚无非也是逃离的地狱,可天堂,地狱有时候简简单单就是它们本身,无关白天夜晚,感谢一个人,他和我做同一个梦,或早或晚,鼓动我整理出这一字半言,一月我许自己,郁郁芳华,二月当然有我待写的情意,</span></h3><h3> 壹</h3><h3>I AM WHAT I AM</h3><h3>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h3><h3>快乐是 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h3><h3>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h3><h3>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span></h3><h3><br></h3><h3> 打开绿皮的,封面像书本一样,厚度也一样的,有着Eiffel Tower的日记本,现存最早,被记录下来的我的记忆,从这里开始,写给自己的第一句,也是二零一三年七月四日了(目录页上中国文学名著,外国文学名著名称索引这两页是后来加上去的),:在这广阔的大自然中,我们的雄心壮志看起来多么渺小啊,</h3><h3> 时隔今日,读起来和听起来都会憧憬和回忆那些双目气势汹汹、青春岁月,</h3><h3> 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开始适应各种琐事,融入生活,丢了自己,忘了理想,突然有种掉进洞里的感觉,找不到出口,悲剧的生活就这样开始吗,决不能,</h3><h3> 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九日:走马汉中,我一个人,去你的城市,最愉快的时候也预示着分离,夜里分别的痛也在悄悄滋长,明天中午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没有我很深的情感,遇见,只因有你,</h3><h3> 二零一五年九月五日:(日记的时间迟些)去Xm的老家凤翔,这也是毕业后我们首次相见,一个人的行程不算太过匆忙,经过武功贞元镇,这个季节果树正开花,一路的繁花相伴,麦田油汪汪的,那首《风吹麦浪》也只是给此刻的景注入一两分神韵,其他的,皆是天生,</h3><h3>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六日:阳光依然,还是喜欢纸质的书,就那样略带感觉的翻弄着,代表着我们灵魂深处那些跳动的小精灵们,我想象并期待遇到更真实的自己,</h3><h3>亲爱的,要去做题了,行测题是很难的,我去了,</h3><h3> 二零一五年九月二十二日:昨晚做了一个“白日梦”,梦里自己是学生,经一个老师的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哲学家,安排我去听一节课,课堂上都是哲学系学生,我一个来自其他学院,好像那堂课就是专门为了考我的,哲学家有问题提出,我作答,这样下来考查我是否有天赋跟他学习,梦里的自己直到醒时也只是模糊明白,好像自己是可以的,</h3><h3>——别犹豫了,是否经得起考验,去行动!</h3><h3><br></h3><h3></h3> <h3>  二零一五年十月十二日:美好的一天,日子照旧,只是一篇《生活不是只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自己的人生不会只停留在二十几岁,生活也不会一直源源不断的有人来买单,有时候先安于眼前的苟且,或许就能见到更多的诗和远方,即使生活一直艰难,总是有解决不完的烦恼,那我也不要放弃为梦想做出的每一份努力,我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的诗和远方,会让此刻这眼前的苟且有了意义,</h3><h3> 或许这样的一段文字,正是为我而写,上帝知晓我这个执拗的脾气,是来告知我的,生活的目标就在前面,只要你不放弃,每一天都在为它积蓄力量,走个弯路,转个小圈,它还会在那,而那时我们的能力允许,去实现这个梦想,稍微退一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只要愿意和坚持着,总会有收获,</h3><h3> 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四日:</h3><h3>当我开始真正爱自己,我开始远离一切不健康的东西,不论是饮食和人物,还是事情和环境,</h3><h3> 二零一六年七月十日:七月的天已极热,想不起去年的这时候是如何过的,这一月内过的都不好,口腔溃疡,搞得整个人连东西都咽不下,想着法子左治右治,有些心烦意乱,这一半年的时间都在考试,有时候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未动过笔,也变得懒得动笔,处在一个恶性循环中,变得麻木,想想还是多读书,无聊就读书,别让光阴虚度,</h3><h3> 二零一六年八月十八日:今年的七夕是8月9日,很特殊的日子,因为那天要去参加面试,后来的一天恶补了那几天的信息,幸福在那几天扎眼的很,也想到路上各种豪车,各色男女,造就了那天独有的景象,也想到《男人帮》里“情人节”,对此也有独有的解释,是否节日的内涵就到此了,细察才知,古代好读书之人,会在今天专门晒书,好令人羡慕,惠老师在空间发了一排玫瑰和书的组图,我的眼睛看的直勾勾的,自叹不如,</h3><h3>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周四,月末这时总有许多想说的,我来这里四天了,第一场雪后开晴了,祝好!</h3><h3> 二零一九年四月十一日:这两天重温《中国好声音》第一期,想到了初心,音乐是神奇的,没有力量,就去寻找吧,</h3><h3> 二零一九年四月九日:听着三毛的音频来梳理自己,其实19年想写日志已经很久了,只是提不起笔,这次我翻开了胡黄色写着“Magic spells”的日记本,后来我扉页题句“记忆的梗上,谁不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四月了,繁花紧促,新绿已经舒展开,今天还算不晚,努力使自己变得平和,记得坚持,学会忍受,要勇敢,</h3><h3> 二零一九年四月十六日:重新把查理 · 卓别林《当我开始爱自己》,一字一句写了五页,我给自己说,“你很重要”,</h3> <h3> 贰</h3><h3>桃花不识东西晋,想如今,也梦邯郸,觉来,夜夜,聊复尔耳,却与梨花不同梦,</h3><h3><br></h3><h3> </h3><h3> 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四日:你好像在做饭,模糊记不清了,</h3><h3> 二零一九年六月十二日:珍重珍重!</h3><h3> 二零一九年五月五日:梦里很真实,具体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h3><h3>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九日:梦见她了,梦见我和她相见,也梦到了你,她对我说你们两有段时间分开了,让我帮忙劝复合,我没有做这样的事,于你,?可于她,她又是我的何人?梦里我还是说出了真心话,或许我在自己解救自己,</h3><h3>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昨晚梦里的你,模糊到记不清,相见又说了什么,想不起了,只记得我转身朝你挥手告别,是因为当初离别太简单,一句话,便海角天涯,</h3><h3> 二零一六年九月二十三日:其实我有好多问题都想问,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h3><h3> 二零一五年九月二十五日:那年的庆生</h3><h3> 二零一五年九月十九日:你说自己是在延安,看一个生病的好友途中,后悔以前在我生病时没有照顾好,说把对好友的这次探望当做对我的弥补,并且希望自己发给我的消息不要影响我的生活,当时看到这些我很伤心无语,又想立马回过去说明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又特别生气,又想着时过境迁,再多的都是多余,我们各有自己的生活,就是熟悉的陌生人,</h3><h3> 二零一五年六月三日:感觉梦中的自己要将你推出生活了,现在的我在想是否有一天我会对如今的你接纳,报之一笑,或许梦中,现实我都欠你一个祝福,不对,我曾经真心的祝福过你的,所以不是相欠祝福,而是放过自己,你我并不愧对对方,</h3><h3> 二零一三年七月六日:他来诱我上天,登到半途,又把梯子给我抽了,他来诱我去结识些美人,可他时常使我失恋,我所以一刻也不敢闭眼,我翻来覆去,又感觉着无限的孤独之苦,</h3><h3> 都说时间会给我一切,确实没有时间去为爱情而伤心,</h3><h3> 扉页一言:从此萧郎是路人,</h3> <h3> 叁</h3><h3>为我一场清梦,明我长相忆,</h3><h3><br></h3><h3> 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三日:我爱你们,在我生命中的这段时间给我力量,开始我对这种种的爱难以承受,因为你们是那么的重要,</h3><h3> 二零一五年六月十八日:昨晚入梦很早,梦里姐弟四人躺在家里炕上聊天的场景,对了,有母亲在,我们五个人谈着什么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就是记得彼此脸上的笑,梦醒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记住,待天亮后告诉你们,</h3><h3> 希望下点雨,我是一个喜欢下雨天的北方妞,雨天于这个时间的北方是难得的,种田人可以舒舒心,休息几日,这时蒙头睡上几觉,庄稼也在地里偷偷生长,雨过之后,一派美景,可这草又长荒了,也好,让它们疯长,几日之后,地里又干干净净,种田人是不喜欢它们的,</h3><h3> 二零一五年九月十九日:今天的早饭吃的很好,十点左右,妈打电话说她来了,惊了我好久,因为今天之前她都没通知自己过来,老妈现在挺会穿衣服的,看上去很漂亮,一进门就看到她鼓鼓的包,煮了玉米红薯,还有煎饼,都是热乎乎的,好幸福,我一口气吃了好多,感觉这一天也不用吃饭了,星期六的一天全泡在电影里了,算是完全的放松了,美好的周末,快乐!</h3><h3> 二零一五年十月十日:九月底十月初,生活恍若几生几世,中秋节也没有和母亲通电话,这几年这节日于我也没有特别大意义,以前奶奶总会忙东忙西,做“手镯馍”,祭拜月桂女神,小孩子的我们在旁边瞎起哄,和奶奶一起上香,合手拜神,然后等着吃月饼,被神仙吃过喝过的东西,据说是有灵气的,</h3><h3> 母亲五点多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事情不妙,后来说爷爷昨晚走的,我没有哭也没有慌,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感觉自己没有呐喊的力气,</h3><h3> 我连着两天心慌失眠,事情还是发生了,葬礼十月四号,再也没有人一声一声喊我妈妈的名字了,事情都很顺利,有种没有想到的气派,</h3><h3> 每一天这个世界上都有人生离,有人死别,只是倘若无关乎我们自己,心痛的没有那么厉害,可终究留在这世上的才是孤独的,有时候会好怕,怕孤独的影子,便拥着这些岁月而眠,只是泪水流到了梦端,第二天又是不同于昨日的一天,</h3><h3> 二零一五年十月十五日:最近在联系考驾照的事,想到自己以前坐车都晕的情况,现在忙着考,也是无言了,这几天重新布置了房间,母亲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家里她一个人各方面都照顾不好自己,内心想好好奋斗的决心更大了,</h3><h3> 二零一五年十月十八日:母亲正忙着下苹果,真羡慕她,收获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自己耕种,自己收割,忙不动了干脆席地而坐,庄稼长什么吃什么,自然给了我们什么就拥抱什么,只是伤心的是自己没有帮上忙,</h3><h3> 二零一六年九月六日:九月开始了,天气还是热辣辣的,只是没有之前的狠劲,手机显示37度,姨家小弟今年升高中,考入我的母校,平时的点滴观察中不难看出他是爱好文科的,这与我弟弟有明显区别,希望将来他成就为一名文学将才,</h3><h3> 二零一九年五月五日:昨晚梦到一只蝴蝶,母亲阴历的三月底去祈福了,真希望接下来自己能交到好运气,</h3><h3> 二零一九年七月六日:今天周六,不用说每周不改的集市在楼下的马路牙子已经铺开了,清早七点我已经醒了,风凉凉的和昨天37度的高温比起来,舒服的心都要酥了,母亲比我们要起的更早,周末早上她都忙,可今天这个早上她更忙,等我们睁开眼,糊涂的左右房间走了几圈,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时,母亲的韭菜盒子已经飘满屋子了,</h3><h3><br></h3><h3><br></h3> <h3>  二零一九年八月三十日:应该梦到您了,由于没有写日记,现在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应该是您遇到危险了,变了模样,像个猿人,被囚禁了,在一个野外,我听说后,醒来心也在发颤,缓了好久,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我要写下这篇文章,关于您的梦这几年都没有被写下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是没有记下,这也怪我,不仔细,想到之前也有一次,在我们原来的那片果园里,那个看苹果的小房子地界,您重新盖了一排两层楼房,奇怪,我们还是没有说话,我这个房间进那个房间出的,只记得房子还在粉刷装潢中,</h3><h3> 二零二零年二月二十九日:昨晚的梦算个美梦,你们都在,奶奶,爷爷,还有您,可后来有什么事,我倒是忘完了,只是心里隐约知道,定是齐齐整整的,和和气气的,</h3><h3> 这些年梦到奶奶的机会少之又少,因为我内心亏欠,怪自己没有快点长大,奶奶对孩子们心重,后来的时间我基本都在外读书,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会留着,梦里有一次是在里屋,外面下着大雨,我站在屋里,隔着窗子看到奶奶回家,明显显的判断出奶奶去给村里谁家又念经去了,她的神情状态都特别的好,窗边的光线,也照亮了我脸上扬着的淡淡的笑意,</h3><h3> 我的爷爷,很少出现在梦里,我是长孙女,爷爷很少说好听的话,他十足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我们的关系就此疏远着,他不说我,我也不搭话,他说我,我拗着劲儿才不说话,可虽如此,我倒是记得他的模样,也有小学初中新学期开始,领书回家,我急着包书皮,全家一起看书的场景,爷爷一字一字的念“SaSa……春天来了……SaSa……小草……”,不认识的用sasa代替而过,我边包书皮边偷笑,其他人也笑,奶奶走过来,带点认真和打趣的口气朝爷爷说:“不认识字,还爱看书”,这时我们小孩便有一个,去专门教爷爷读,想起那些默默而过的日子,写足了生活的一个“真”,</h3><h3> 二零二零年二月十四日: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梦里弟弟的回答,他还那么小,个头也就一米,有颗小虎牙,他说:他愿意,……我从梦里惊醒,看看床上的自己,再想到客厅的他,心生疑问,</h3><h3> 那是父亲走后的第一年,我十五六岁,一个雪天,我是放学回家,还是放假在家?我想肯定是放假的一个周末,那天的雪花四五厘米厚,我一口气跑出了家门,朝着村东边跑去,路上的场景已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站在一个壕沟边,泪水一滴滴,和嘴里哈出的热气,分不出彼此,我知道离我几百米的地方就是您的墓地,好想跪下痛哭一场,</h3><h3> 亲戚里有一个是奶奶姐妹家的孩子,我叫“姨伯”,那天他和姨妈来家里,我在家排行老大,叫我到屋里,给我说开了,其实这段时间的生活里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母亲和爷爷奶奶的态度,我忍着泪水回了一句,如果这个家里要来一个男的,只要他对弟弟好,我都接受,可还是没忍住,箭一般的去你那里,好想要一个你的回应,后来还是只在壕沟边痛哭了一顿,怕有人听到,过来笑我,其实哪来的人呢,冰天雪地的,鬼都懒得出来,</h3><h3> 十五六年后的今天,还是有了这样一个梦,似乎是您告诉我,该放下了,其实我比您给我提示的还早,都懂了这些,</h3><h3>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六日:龙应台《目送》里说,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道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后来我也慢慢,慢慢的了解到,故人千里入我梦,风一更,雪一更,道是好梦,好梦留人睡,!!</span></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