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苦为师

魚凫

 

有一个词叫苦中作乐，有一个

词叫得失之间。如果细细解读

两词深层含义，君将受益良多。

 

西江月 · 读《以苦为师》

· 廖梓蓉 ·

镇日无忧无虑，一生最好时光。小小年纪便担当，贫穷成就梦想。

莫看腰缠万贯，还贪金银满堂。但多淫邪少善良，必是人间魍魉！

蓦然回首，你我他都失去了孩提懵懂，熄灭了青春激情，消蚀了凌云壮志，卸下了沉重磨盘，进入了暮年晚晴...有人埋怨那个时代的贫困艰辛生活磨难，诅咒那个年代的家庭成份划分，记恨那个岁月对思想的束缚禁锢，认为现在的儿童太幸福青年太享福。不同时期不同年龄不同角度看待事物，可能发生偏差而看不到实质。关于失去与拥有，且听我细细道来。

　　

四岁的一天，在县城工作的姐姐回成都耍探亲假，逛街时我被玻柜里一辆玩具火车吸引了目光：12.38 元 ！姐姐自感手长袖短，便随口诓哄道：二天我给你买...姐姐随口一说，也忘了这随口一说。正是这个没有兑现的承诺，恰似一个缤纷梦幻，一直在我儿时的脑海中飘飞飘飞，伴随我下乡参军从警退休....假设愿望如期实现了，或许我不再对此有任何记忆。

　　

姐姐知道渐渐长大的我喜欢集邮，就利用县委机关的工作条件和很好的人缘关系，看见同事收到信件，便追着候着要揭下信封上的邮票，然后浸泡晾干展平，凑到一定数量夹进家书寄回来，让我乐得走路象飞睡梦笑醒。一枚盖有印戳的邮票对今天的小孩来说，礼物份量轻如枫叶，但我看来虽非珍邮却胜似珍宝，只有贫困年代才有那样珍稀的兄妹姐弟之亲情。

　　

儿时酷爱集邮，通过各种赌博形式把赢的邮票配成套，那是当然的满足，但买不起几角钱一本的集邮册，只好把一套套纪念邮票、特种邮票夹在旧课本里受委屈。我曾梦见枕头下有本新买的邮册，伸手去摸总摸不到，吓得一惊醒来，结果是尿床了....为了雪耻，找来硬壳纸和玻璃纸自己做，还在封面画出图案，比起富家子弟的精装邮册，丝毫不觉得自惭形秽。

　　

母亲在街道生产组做工，专门扎拖帕和制棕刷。每隔两月要分一堆楠竹下脚料做柴火，我从中挑出一些竹片，做了一个手压钻后开始了鸟笼制作。一个星期天我去文化宫背后的中山街逛鸟市，花一角钱买了只相思鸟，有个大人开价六角，高矮要我连鸟带笼卖给他，讲来讲去八角钱成交。怀着欣喜，我开始背着父母做鸟笼，偷偷地拿到市场出手卖钱，真惬意！

　　

每逢暑假是最快活的日子。打早起来喝碗菜叶稀饭嚼口泡菜，就匆匆来到城守东大街的香风味餐厅后厨，跟小伙伴们争抢干活....惊恐万状的鸭子被胖师傅逮住一刀毙命，我们赶紧抓抢到手，在咕嘟冒泡的松香锅里几翻几滾就放进水池降温褪毛，又泡在木盆清水里夹除血毛与绒毛，最后抠扯鸭舌交给胖师记账。拔一只鸭毛0.03元，不到一个月，秋天的2.5元学费、3.0元的书本费已经凑够，捏着一卷皱皱的潮潮的元角分，最怕失学的少儿郎格外开心。

　　

下午，极少的暑假作业在认真与高效中很快完成，旋即进入随心所欲的娱乐时分，或翻墙进院上房揭瓦，或南河游泳逮魚捞虾，或弹弓打鸟胶粘夏蝉，或跳拱斗鸡甩砖打碑，或打弹子赢邮票拍烟盒赌镍币，或到樊家堰乱葬坟捉蟋蟀，或学铁道游击队爬火车偷煤炭....贫穷年代的少儿时光充滿饥饿充滿幻想充滿乐趣充滿野性，只有潮水般记忆渐行渐远，夜夜黄梁梦染白双鬓，才知那是千金难买的最好时光。

　　

六年级还没开读，文革的红流已淹没了城乡，文攻武卫枪声起伏，校门上锁老师散伙，只好在家学着煮饭炒菜涮锅洗碗。闹剧落幕的那年冬天，每早睡眼惺忪地跟着姐姐去八里庄日杂仓库做工，为建筑工人的藤帽钉布顶。从早到晚入厕开跑吃饭狼吞，最多能完成31顶挣0.93元。那时的猪肉0.72元/斤，𠧧牛肉1.20元/斤，白酒0.80元/斤，我对自己的报酬很满足。

　　

收工后天色已晚。为了节省0.14元的公交车费，我们边唱歌边迈步，从府青路沿着踏水河边的机耕道斜线穿插到梁家巷，再跨北门大桥，经过簸箕街、绕过玉带桥、路过盐市口，终于回到转轮街老屋。僵硬麻木的双脚泡在母亲端来的热水中，饭菜未嚼已经到胃，那是什么快感啊！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只温热泡脚的铜盆，还保留着那几张珍贵的公共汽车票。

从小到大只听到父母许过一次愿：如果你读得书，就一直读....虽然社会上演的大型悲剧终止了一代人的求学梦，我仍然在校园外的荒野上种植小草野花。记得院邻中有家殷实户时常给独苗儿子许愿：只要你考上高中，妈给你买呢子大衣。宝贝回应：我还要英国的三枪自行车！那时有钱不叫任性叫气粗。临近考试的一天警察带走了独苗，不久在本街25号院子召开公审大会，以猥亵少女罪将他押送到遥远的荞窝农场。从此，那家人少了声音多了气喘，也许他们是在咀嚼溺爱放纵而收获的苦果吧？

盛夏时节，猛追湾游泳场的葡萄大多熟透了，垂挂在棚架上十分馋人。多年形成的惯例是收获后由职工共同分享。每逢采摘姨妈就会送一些给我们尝鲜。那个年代能吃饱肚子已经不易，时令鲜果早已被生活剔除在外。姨妈的身影刚刚从小巷消失，母亲赶紧把葡萄轻轻放进竹篼盖上布单。我和父亲按照母亲吩咐，匆匆来到南门大桥的柳荫街路口，不一会就被有钱人家一小串一小串地买走了，几粒脱落在竹篼底的葡萄是对我的奖励和犒劳，很甜很甜....

母亲不信鬼神笃信善恶因果。受中医世家秀才父亲的熏陶，总是把悬壶济世化作力所能及的点滴善行。她喜欢做鞋，每年入冬就夜以继日地做一箩各式各样的单鞋棉鞋，除了我家兄弟姐妹穿新鞋过年，院里的老人也有惊喜。母亲收获了夸赞，更得到了滿足。一天，院外大街上公共汽车碾死了一个三岁小孩，年轻的乞丐妇女哭得呼天喊地，母亲替她抹胸顺气，又买来滾烫喷香的烤红薯，丐妇看看气绝的儿子，接过红薯破涕为笑....艰难岁月人命如草。

　　

读初中的秋冬季节，看见操哥操妹穿的红色蓝色运动裤有意露出半寸，再配上白色网球鞋，戴顶绿军帽挎个绿军包，我的眼珠子被牵走了...想到陈同学家有台老缝纫机，便从家里找出几条粗白布，在东大街化工铺买了五分钱的蓝色染料，倒一勺盐巴以免脱色。缝针扎出密密的而又歪斜的针脚，运动裤缝制而成。因为不是针织品也没弹性，颜色又不正宗，所以不敢露出裤脚，但好歹满足了少年的虚荣心。

因为文革荒废了两年多学业，恢复初中时我已整整15岁了。也许母亲考虑到上中学的男娃子应该讲点尊严吧，一天悄悄拿出4元钱，让我去买做外裤的咔叽布料。一直以来这些事都是母亲在操持，多数是把父亲的旧裤子剪裁拼接，把洗败颜色的面子换成里子，然后细针密脚地挑灯夜缝....今天却让我自作主张挑选面料，我受宠若惊，完全不知内心有何真爱？

每次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总是会找陈同学要参考意见。他知识丰富，似乎什么都能说出个所以然，而且耐心极好，陪着我跑了大半城，访了数家商场，终于在牛市口一家布店一眼相中了那块布料：铁灰色！只见营业员展开布料，用木尺丈量后剪下小口，两手用力一扩，嚓——就是那仅仅一秒的清脆声音，定格了我这一生对灰色的认识和对灰色的选择。

摘录一段善于言辞者对灰色的个性表述：比白深，比黑浅，比银色暗淡，比红色冷寂。不与白色比纯洁，不与黑色比深沉，不与银色比高雅，不与红色比富贵，不与众色争空间。独享寂寞独占空灵，有混沌初开的朦胧，有天幕垂挂的恍惚...灰属于无彩色系，它的存在只为衬托其他颜色更突出，也可以跟任何色彩搭配...也许这正是我回望来路而捕捉到的光影。

　　 

1968年1月18日，姐姐到彭山县青龙公社插队。那是一个天然粮仓，黄澄澄的谷子倒在水碾槽里，大石滾转了一圈又一圈，再用篾甑子蒸出泡酥酥的白米干饭，一阵清香一阵甜香，那入口咀嚼的感觉今生今世只能梦中回味！每隔几月我都要撒谎逃学去背米回家，若是冬月间准备年货时就要买两只公鸡，出站后卖掉一只赚回车票，甚至麻起胆子混火车....这些经历后来都没派上用场，只为我提供了写作素材。

我家住在大杂院，有着太多挥之不去的生活素材，随时上演清官难断的邻里纠纷。院里有棵隔年挂果的核桃树，是我祖爷在光绪初年置产时亲手所栽，尽管随后闲置的房产充公，但果树的权属依然未变。然而每到核桃成熟时节，就有人乘着半夜刮风下雨，用绑着铁钩的竹竿大肆行窃，留下一地落叶作证。更有甚者将女人用品和小孩尿布搭到枝枒晾晒....如此行为果然被迷信言中，受辱的核桃树从此歇花失果。母亲叹息：也好，砍了树子免得老鸦叫！

       院里有个性情乖戾滿脸麻子的李姆姆。逼死儿媳后，孙儿只能寄人篱下留住她家。她不准孙儿使用铝锅，只许在熬药的砂罐煮饭菜。孙儿无业被迫自学修理钟表勉强谋生，手艺也日渐精进。我爱看他摆弄精工零件，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一会儿用镊子夹零件修钟，一会儿拿筷子夹药罐里煮𤆵了的油菜苔…烂钟修好了，菜苔吃完了，满口牙齿也变成了菜汤的乌黑颜色，还有久久不散的中药味。贫困年代，不少青年就是在狭隘自私的环境中病态成长。

       贫穷剥夺人的尊严，扭曲人的心理。洪大爷家庭入不敷出借钱度日，因此常被棕刷生产组的殷实户使唤跑差。一天中午张素清喊道：死老头儿，去味来鲜给我端碗抄手....片刻，洪大爷端回清汤抄手乐滋滋地讨好说：今天的抄手多放了一坨猪油，肯定好吃！张孃孃停下筷子回回神，似在品味嘴里的肉馅和汤料，接着不停地点头称是！下班后洪大爷和我母亲一道同行，他鼓起爬满血丝的眼珠道出抄手好吃的秘诀：不是多放了一坨猪油，是一口——呸！

躲过了云南支边的命运召唤，却抗不住踏破门槛的下乡动员，我决定去广阔天地锤炼红心。尽管注销城市户口换得了230元安家费，也分文不留交给母亲。展开46张发潮而污垢的5元钞票，母亲眼睛蒙上了泪水，而我则象发了横财一样乐不可支。要知道那个年代多数家庭都没积蓄更无储蓄，户户都是寅吃卯粮，必须半个月发一次工资，否则只有冷灶断炊，敲着瓢铲打精神牙祭，背诵“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初到乡下没几天，生产队长就找我谈话，列出本队几个被管制的专政对象，要我尽量不接触，要划清界限。从此，我在庄稼地干活时就特别留意观察那些人的一言一行....让我失望的是他们没有任何落后语言和破坏行为，反而极其认真地精耕细作，倒是贫协主席、妇女主任、民兵排长常常以开会的名义混工分，处处以身作则多拿多占....夜里吹灯睡觉，我的脑子不断冒出串串疑问：为啥坏人不坏好人不好？

       一天，赶场回来的李幺鬼悄悄丟话：来吃夜饭哈，走侧门。一个劳释人员邀我宵夜，想干啥？怀着好奇我摸黑探秘。哇！小小堂屋、厨房、卧室非常整洁，家俱是不差一件不多一样。米糠酒虽然刺喉咙，但瘟猪肉烩蒜苗的香味早打开了话闸子....那年社员推选李幺鬼当队长，只因富农成份被公社一口否决，一气之下他到成都青石桥自由市场倒卖粮票，被抓坐牢三年，抱打不平加刑一年....因投胎失误生不逢时，其黄金岁月乃至一生被时代镀上了锈迹。

自从迷上木匠活儿后，我心中就供奉着一尊圣像——鲁班。那时乡下人家盖房，梁柱都是到崇州圆通场购料，料备齐了秋后开建。生产队有个袁木匠，我虽没拜他为师，却在现场记下他教授徒弟的点睛技巧。农闲回家时，母亲叫我帮她同事做张桌子，我象初生牛犊一阵锯刨粘合，三天后做成一张刷上黄漆的圆桌。事后我得到一双作为酬谢的雅安皮鞋。第一次替人木作，第一次换下胶鞋，心里五味杂陈。

不久我又穿上了正宗的军用胶鞋。三年军旅的最大收获是令行禁止，从警之后的习惯养成是政令如山，不断指导自己在漫长岁月里既不逆行更不弄潮，只是随波逐流批林批孔批右倾翻案，认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领会三个代表，理解科学发展观....同时也研究政策把握机会，紧跟社会发展的脉络，不等不靠不依赖，积极用活住房公积金，为房地产开发商创造业绩按揭购房，以有限的积蓄参与资本市场的潮涨潮落，为国企改制略尽绵薄之力。

　　

一路走来一路风尘，忽略了许多别样风景。

几年前一个朋友说我傻，居然用自己的医疗卡给别人买药，一刷就是几百元呢！原来是盲人按摩师的母亲舍不得花钱，不按量服药。我的医保卡几乎没用过，就给按摩师母亲买了专治心慌病的“稳心颗粒”。朋友的看法自有其理，我也独有所思：他人有需我无此求；他人帮我吃药，我却饮酒品茶大快朵颐，游山玩水豈不快哉？而那些什么都想据为己有的货色一旦失权失势，吃什么都象吃药一样不是味道。

　　

人的一生总会有缺憾，总会有此起彼落。苦难可以磨练意志激励奋发，克服险阻走向健康人生；也可能因贫穷扎心而拼命攀援，一朝得势便狂妄自大为所欲为无比贪婪。一个身家几亿的战友数年来在轮椅上看日望月，唯有家人知道他活着。一个战友拆迁获赔几百万，不烟不酒却肺叶癌变，最终选择空中飞人先走一步。一个朋友官运亨通牛气冲天，不料偏离轨道囚服加身。一个战友一生无为双手漏财，今日有酒并未醉，明日有愁也无忧，那年和我从昨日黄昏畅饮到次日黎明，吃喝睡依然喷香！

　　

那天我乘地铁，等车时和一个年近五旬的清洁工聊天。她说：现在坐地铁的年轻人多了垃圾也成倍增加，买瓶矿泉水喝两口扔了，丢得更多的是鸡蛋面包…说到这儿开始数落自己儿女。她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为啥挣钱不多浪费厉害？为啥拒绝忆苦思甜反感老黄历？吃啥不香对啥没趣做啥懒惰浑身无力毫无干劲？正是老妪此问触发我撰写本文的灵感，不由想到裂变的人际关系，想到嬗变的各类群体——

　　

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传统颠覆了。

如今有不少年轻人出入进电梯，上街就打的，远行坐卧铺，旅游乘飞机；买菜上超市，洗碗用机器，饿了网上点餐，购物手机下单，房间脏了请家政，灯泡坏了喊物管，厕所堵了叫水工，床脚断了垫石砖，衣裤裂缝不会用针线；不相识的网友亲密无间慷慨借钱，几十年的亲朋相见无言讨债翻脸，垃圾直播百看不厌且重金打赏，爹妈婆爷生病住院则哭穷叫酸…

　　

 

一部描写逝去岁月的《芳华》电影，几年前伤口撒盐，引发多少秃头老翁背地里翻看泛黄日记，静夜时面壁惋惜，后悔当初错失初恋愧对小芳，没能勇敢地当一次流氓表达爱慕？一条通顺桥老街和简陋的排练场，引发多少华发老妪私下里对闺密低声唏嘘，后悔当年怎不挣脱藩蓠，挽着那只胳膊走南闯北天涯浪迹？其实得与失、宠与辱、贵与贱、贫与富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着变化，美好可能化为腐朽，宠爱可能换来镣铐，富贵可能无命享受....

这是一对年近古稀的老伴在开放式对话。

老婆：现代社会很开放，网聊没几天就相约开房。老头：可不是吗，还要私奔去找二人世界。哎，早二十年多好啊！老婆：你信吗？老头：你不也在玩柏拉图游戏吗？老婆：我是在调节精神....生活太沉闷。老头：你俩约见没有？老婆：我怕见光死。老头：你那个网友好象是个女孩？老婆：无所谓，重要的是每次我转发的微信人家都会点赞，让我享受存在感。老头：某一天你的网友会遭遇横祸向你求助....

　　

清风带走了勤劳俭朴独立自强，阳光洒下了丰衣足食万物尽享。其实社会的每一寸进步亦在以尺的长度倒退。跑山鸡之所以肉质受宠，是它必须爪刨嘴啄漫山觅食，才能长出没脂肪少水份的强筋健肌；没有豺狼威胁的羊群在水丰草绿的原野上静静放牧，不用奋蹄不用攀崖便有嗟来之食，只会懒洋洋的咩咩传情，安享没有天敌的幸福时光，最终必将走向衰落与退化。幸福感各有体会，幸福观各不相同。

有学者得出结论：地球上所有动物都是在饥饿窘境中得以进化。人类更是如此。社会进步发展，是让芸芸众生丰衣足食无灾弃疾，但作为单独的个体而言，则不应奢享地奉暴殄天物。古人为后代子孙留下了十分通俗的文化遗产，“人不宜好狗不宜饱”即是经典。时常饱腹的狗只知懒睡不再看家护院反而给贼引路。每次驱车长途远行，我都处于半饥饿状态，如此才能保持目视千米手脚灵活，每一块肌肉充满激情。愿民间革除拥者不珍得而不惜之陋习。

　　

儿时，父亲一句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让我受用终生，至今经络通畅脏器无虑，体重无波动体态不臃肿，得益于对《朱子家训》这句首言的铭记与实践。其实撮除邋遢洁净身心，亦是为人处事之要领。贪得的钞票可能就是传票，贪吃的山珍可能变成病因，贪来的洋房可能成为罪赃…箪食瓢饮居陋巷，饭香菜香睡觉香，才是时时清洗心灵日日洒扫庭除的最佳境界。

2020 . 2 . 28

写于湄公河上游傣家竹楼

          虞美人 · 读明远理旧章而得新趣

                            · 廖梓蓉 ·

      情怀欲近“高大上”，守望何须让。

      挑灯中夜理诗书，明月窗前最叹一身孤。

      松间沙路清风在，未见初心改。

      水穷云起不回头，这里无阶偏向那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