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湧澌茫河（三）

邹开权

　　摘录出发前做好的徒步攻略：

D2：仙人山——小河镇——铁马桥——碗厂镇。住碗厂镇。全程约30公里（省道县道S210、X135）。

D3：碗厂镇——越溪镇——D3：碗厂镇——越溪镇——茫河源头（瑞林村）。全程15公里（县道X087、X135）。

显然，第一天就打破了计划。原因是仙人山不能提供住宿。三年前我游仙人山时，半山的那家农家乐是能住宿的，而且觉得条件还蛮好。头天晚上，对第二天的行程做了调整：小河镇（X135）——铁马桥（威仁公路）——碗厂镇——越溪镇。从地图上看，全部路线几乎都与河道紧邻平行。

二十一日一早，Lets Go！继续向上游前行。

　　这条公路不断交叉穿越内江市威远县眉山市仁寿县地界。两旁有很多分属两地的小工厂，多是生产瓷砖、耐火材料的。

远方烟囱林立的地方，应该就是今天计划行程中的首站——铁马桥。

　　感觉应该到了铁马桥了，当一看到河上的这座桥，心中笃定无疑。可上桥观看，又觉不像。我在二十多年前经过此地多次。也许因为“铁马桥”这名字很特别，联想到古时的“铁马金戈”什么的，所以映像较深。当时就知道，铁马桥是连接川内乐山内江两大地区的交通关口。后询问一过路人，得知这里果然不是，铁马桥还在上面呢。

　　铁马桥，湧澌茫河上游一座有些名气的老桥，属于中国传统的石拱桥。我和在桥头休闲的当地人闲聊，他们也不知桥的建造时间，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不难怪。比如我吧，自认还喜欢历史的所谓读书人，对老家的“长山桥”，也还是一无所知呢！后来，我反复地询问多个当地人，众人最后猜定，可能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吧……

上面第一张照片，直走就是威远碗厂镇、越溪镇，左边过桥就是仁寿汪洋镇。

　　自贡，川南四大名城之一，曾经仅次于成都、重庆的第三大省辖市，有“龙之乡”、“盐之都”、“灯之城”的美称，相当的辉煌。为了解决几百万人饮水问题，需在湧澌茫河荣县保华镇小井沟处建一座中型水库。小井沟水库工程，上世纪五十年代就有规划，本世纪初动工，2016年蓄水。然而，这个惠及自贡百万市民的水库工程的水源，受到铁马桥一带的化工厂的严重污染。据说前些年，经常有自贡的环保志愿者，前去阻止化工厂生产、排污。但听说那些工厂老板想办法“暗排”、“偷排”，工厂时产时停，始终未能彻底关闭。

我悄悄地走过桥，看到厂外面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小车，没一个人。现在很多实体企业都不大景气，看上去这家工厂生意还兴隆。待我接近厂大门时，门牌上写着：铁马焦化。突然冒出几个穿制服的人，应该是门卫。那几个人问我：你要做啥子？我急忙回答：没得啥子，我是出来徒步耍的，马上走。我是谁哦，机灵着呢，虽然我“环保”，但我才不跟你几副颜色“硬碰硬”呢！

顺便说下，时代在变化，人类在进步，人们的思想意识、行为素养等方面也有变化，譬如说，大众的环保意识普遍有很大的提高。

碗厂镇。

从铁马桥直走，沿威仁公路，继续上行。公路几乎完全紧挨河道，一直到威远越溪镇。碗厂镇、越溪镇以前隶属于乐山，58年四川省行政区化大调整时，划给内江专区威远县管辖。

　　这个煤厂，二十多年前，因工作原因来过。这一带煤炭资源较丰富，那时这里有很多煤厂。

　　走累了，就歇会儿。也是，又没任务，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快到越溪镇了，河水是不是要清澈些！

　　到第二天行程的目的地——越溪镇了。越溪镇是湧澌茫河上游最后的一个小镇。宜宾也有一个越溪镇，而且宜宾还将它打造成了一个4A级风景区，叫“越溪河风景区”。写到这里，有一点必须得说了：这条河，古名湧澌茫水或湧澌茫河，清代改名称“越溪河”，现在是这条河的官方名称。上游和下游，有两个“越溪”，相隔一百多两百公里，也不知历史上哪个取名更早。显然改名越溪河与这两个地域有关，或者先有越溪河的河名，才有这两个越溪镇的地名？不得而知！

　　小时候就知道母亲河是从越溪流下来的，后来好像又听说越溪镇出产天然气，觉得越溪镇应该很大、很繁华吧。现在到了越溪，看上去全然不是如此。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旅店。到房间看，只有惨不忍睹的感觉。走到街尾，找到第二家，也许是最后一家了，差不了多少，OK，好坏都得住下了。

只是这里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挺有意思的。我刚到房间，一朋友就告诉我：他刚才从老板那儿打听到了源头，就离这儿很近，三五里路，最多个把小时就能到达源头。这个消息完全颠覆了我的判断。事实上，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相信。因我从地图上看，源头离越溪镇至少有十来公里。我知道，在越溪镇境内，就有多条河的支流。我相信当地人的诚实，但我十分怀疑他们的认知。老百姓平时忙于生存、疲于奔命（当然我也是），看书少些、不善思考，所以从他们那里流出的信息必须得加以思考甄别。但因我那朋友执意要去，加之时间又允许，我们就开始“探源”了！

　　走出街口，没到半公里，就没了水源，只有见河床。不过这点不奇怪。不是洪水季节，部分河段干涸，也算正常。

　　到这些地段，已经变成山涧，也就是说离源头不远了。 没法沿山涧涧底上行，好在山涧旁边一直有条水泥路，很好走。这一路植被覆盖很好，山中树木郁郁葱葱，山下涧底水声潺潺，还是令人心驰神往！

　　这里是山涧的尽头，山顶就是最高峰。如果说这条山涧真是湧澌茫河的主流的话，那这就是源头。换句话说，我们胜利了！没想到成功的兴奋、胜利的喜悦来得这么轻松突然！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纵情欢乐呢！

　　这里有一家小煤厂，守厂人肯定的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源头，主峰山名石牛山，山的背面就是荣县东兴乡。而正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坚信了我先前的直觉和判断是正确的——这里不是湧澌茫河的源头，因我深知源头不会在荣县境内。

不过我们对这场乌龙事件，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们并不会失去什么，相反，我们无意间又多收获了一份幸福和喜悦！

　　同样的，这也是一张记录不全的当天行程图。那天的实际路程应该有四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