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湧澌茫河（二）

邹开权

2019年9月20日，一大早从自贡驱车到老家长山，与三个儿时朋友会合，开始了母亲河徒步探源之旅。

　　在老家，我们四个都是生在河边，长在河边的老友。而且我们从小都喜欢游山玩水。老家周边很多地方，如栓龙水库、干龙洞、牛峰山、高石梯等等，有些地方后来成为了家乡的旅游景区，我们都去玩过。当然是徒步，那怕是几十里路程，也从不畏惧。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热爱，使我们自然成了“驴友”。当然那时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词语。八点五十分时，车停在老家医院，马上到病房去看老娘。其时，我母亲已有两个月不能进食饮水，情况十分糟糕。但我知道母亲一定会等我凯旋。因为我把这次长距离徒步，不仅当做是简单的一次探源，我更把它当成是为母亲的健康祈愿。而且朋友们也知道我是个孝子，到老家时定会跟我母亲告别，于是把会合之地定在医院旁的河边。九点钟，大家在哪里闪了一张出征留影。

　　出发啦！

在我的建议下，第一天行程选择难度低的线路。要先易后难，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秋天，在这样的村道，漫步山野，难道不是一种享受！

　　这是离出发地两公里左右的河边——乌龟石岩。看看，像不像乌龟？据说那一片，从不同的角度，可看到有七座乌龟石山。

　　几天前探路，把此次徒步第一天的路线摸得很清楚，但还是在蟠龙村这个岔道处出了错。大家交谈甚欢，竟忘了看路，一直往双河村八行村方向走。折返，多走了两公里。八行村里有个叫“四块石”的小媒厂，大概十多里路程，小时候，常去那里捡煤炭。还记得，有一次和邻居家一孩子去捡炭的事。那孩子比我大四五岁，姓但，不知道他名字，我们只是叫他“缰疤”。他人特老好憨厚，就跟鲁迅笔下的“闰土”一样。我们捡好炭回家，走到途中一处叫“螺丝凼”地方，发现路中间有一小袋米。我第一反应判断就是三江、马塌那边的运煤者遗落的口粮。于是我就给“缰疤”说，我们捡好去追赶，把米还给他们。映像中小时候经常是处于半饥饿状态，但我敢发誓，当时真的没有一丝想贪为己有的念头，当然也包括我那少年闰土般的儿友。正当我们准备拾起之时，听得有人喊：搁到！一看那人，我们认识，姓罗，原是我们街上的，因出身不好而下放农村。那人在街上可能有些“牛”，不然我们小小年纪也不会认得。成年以后才知道，他家在解放前可能是有点富裕，他在外面吹嘘：长山桥有半条街都是他家的，所以老家人称他为“罗半街”。接着听他骂骂咧咧地，大概是说她的家人太大意，竟把自家的米摆在路边。然后过来把米袋提起就回家，他家就在路边坎上。小时候，我真的很聪明机灵，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我们马上加快速度往前赶，没走多远，就追上了拖煤的人。他们拖的是架架车，肯定较慢。于是带着他们返回去，要回了自己途中几天的口粮。当然少不了“罗半街”对他们的责骂，和他们对“罗半街”的感恩。我对他们太了解了：他们太穷，太老实，太弱势；但他们善良。记得事后，学校把这事当成拾金不昧的典型事迹，广为宣传。我还第一次在话筒前，通过高音喇叭为全校师生做了一场报告。学校的会是转在区公所开的。也许当时学校还没高音喇叭呢。那时我读三年级或四年级，不到十岁。同样的，受到宣传表扬的还是没我那“闰土”儿友的份，记不太清楚了，谁知道呢！

华阳山，位于荣县双古镇境内，湧澌茫河东边。

　　通往仙人山山顶之路。

　　仙人山，位于荣县于佳乡，西面山下就是湧澌茫河，山北面属威远小河镇。仙人山海拔较高，自然风景优美，也是座佛教名山。山顶“有“大雄宝殿”、“玉皇庙”等建筑，香火很旺。据半山中一处休闲山庄老板说，没逢有法事活动时，山上是人山人海，很是闹热。

这里是山门。山门内外两边写满了对联，多是佛教用语。其中这幅对联可说是对山水的生动写照。上联：湧澌河河清波平胜涌泉；下联；仙人山山清秀丽真仙境。

大雄宝殿

　　这应该是早前的山门。门两旁有清末著名文学家书法家赵熙的亲笔题词上。上联：明月来投玉川子；下联：晓云遮尽仙人山。赵熙，荣县人，清代进士，做过皇太傅。赵熙对荣县境内的名山大川都很了解，特别是对湧澌茫河有极深地研究。这两句诗确实描写透了这一山一河的秀美。

山的东、北方就是威远地界。

西面山下就是湧澌茫河。

玉皇殿，位于仙人山最高峰。有没有点像登泰山南天门的感觉。一个天天都在锻炼的朋友，没登上顶，就揣着粗气，累趴下了。

　　从仙人山下来，基本上就是沿河上行。

这里有一条较大的支流汇入。但遗憾，问了许多当地人，他们也不知道名字，是条无名河

　　好像是下午五点左右吧，终于到达第一天宿营地——威远小河镇（原来称回龙场，小时候心目中母亲河的源头）。

这个行程图记录不全。因中途为省电，多次关闭后，未能及时开启。保守估计，第一天行程应在30公里以上。

庆贺首战告捷，自然要醉一杯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