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上黄鹤悠……（散文）

字媒体：红塔红

　　
　　黄鹤楼上黄鹤悠……（散文）

　　文＼小李李

　　据说，黄鹤，就是丹顶鹤，不知道是否准确，关于黄鹤，有几种可能：一、黄鹤指幼龄的鹤。虽然鹤在成年后是白色的，但幼龄的鹤长着黄色的雏羽；二、黄鹤是“黄鹄”的谐音。鹄就是现在指的天鹅，未成年的天鹅也有黄色的羽毛；三、纯粹是传说……
　　众说纷纭，不得而知，但我确信，人对鸟的喜爱，是与生俱来的。在人的眼里，鸟是天空和大地的精灵，鸟是春天的使者，鸟是吉祥的象征。人与鸟相随相伴、相依相偎，从远古到如今，历经岁月沧桑，不离不弃。于是，就有了鸟语花香、鸟啼花落；就有了小鸟依人、穷鸟入怀。鸟，成为人类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鸟，让人们的生活多姿多彩，充满乐趣。
　　在众多的鸟中，黄鹤却在人们钟爱的鸟中脱颖而出，已是不争的事实。出类拔翠者，当数黄鹤楼，再加上崔颢和李白，以诗为证，足以说明人们喜欢黄鹤，也许是黄鹤羽毛的色彩艳丽，还有黄鹤的鸣叫及体形不得而知。自然界里的黄鹤不知前人见没见过，但传说和诗文里的黄鹤，比想象里的黄鹤似乎华丽高贵得多。人们喜欢黄鹤，也许是因为它空灵聪明伶俐，令人想象难以着摸。
　　想象中的黄鹤，形体优美，羽毛多姿，鸣叫婉转。因此人们对它的爱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受到人们的欣赏和钟爱。边欣赏边想象，沉醉在美妙的黄鹤猜想中，不亦乐乎！
　　于是乎，传说诗文学舌络绎不绝如长江汉水流……
　　因此，我猜想，黄鹤是人们想象的结果。因而源于想象的黄鹤，便有了人类想象的自身生理构，而且想象得惟妙惟肖。形态奇异，羽色艳丽，华贵高雅，五彩缤纷驰名中外，却难得一见。显得十分传神，分外美丽。
　　唐朝诗人崔颢的一首《黄鹤楼》咏物寄情，让黄鹤羽毛金黄，披上了一件金黄做的衣服，令人称奇。可惜，美丽的黄鹤，被崔颢写成一去不复返，空余黄鹤楼，年年岁岁把人们对黄鹤的期盼，变成锁在金色黄鹤楼上的百般想象，盼啊盼，想啊想，只有在黄鹤楼上的自由飞翔！他用他的诗告诉人们，养黄鹤不如到想象里去观黄鹤。
　　返观当下，养鸟的人，多是爱鸟之人。他们因为爱鸟，所以养鸟。这种看似是对鸟的爱，但其实是一种善良的伤害。因为，鸟是属于天空和大地的，鸟儿失去天空和大地，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本真，失去了纯真和自然。
　　突然就想到李渔那首《闲情偶寄.看花听鸟》，他说：“花鸟二物，造物生之以媚人者也。既产娇花嫩蕊以代美人，又病其不能解语，复生群鸟以佐之……，而世人不知，目为蠢然一物，常有奇花过目而莫之睹，鸣禽阅耳而莫之闻者……”。李渔的意思是说：花和鸟，是造物主创造出来，目的是供人们欣赏的，是让它取悦于人。但是，妩媚可爱的花卉，可以代美人悦人，遗憾的是，美丽的花卉不会说话。于是，造物主又创造了成群的鸟辅助百花……。但世间的人，对造物主的良苦用心，却不能正确理解，把花鸟看做蠢笨之物，他们经常从奇花异草前走过，对美丽的花草视而不见；他们听到悦耳动听的鸟鸣，却充耳不闻，无视鸟的存在。舒不知，早有一句：鸟语花香……不知后人读没读出深意？不得而知。
　　是的，山野里的野花，青枝绿叶，五彩缤纷，鲜艳欲滴，人们不一定懂得欣赏，总想掐一把放在花瓶里，哪怕蔫儿吧唧的，也觉得是美的。天空中飞翔的鸟儿，舞姿优美，鸣声婉转，人们听不听得懂？却总想抓一只圈在笼子里。你说人们是爱美，还是在摧残美呢？
　　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就连大自然也无法满足。这种欲望，其实是一种占有。总觉得，美的东西，就该拥有。而拥有的东西，才是最美的……何其荒唐！
　　我喜欢大自然里的鸟。它们生活在山野的林子里，在村庄、农田、果园、河流湿地、空旷的草场觅食，自由而又散漫地奔走，寻找一只昆虫、一粒草籽和粮食，一条小鱼，然后仰起头，吞下食物，再然后，忽扇着翅膀，叽叽喳喳地鸣叫。对于它们，一粒草籽就足以让它们欢呼。在自由的天空下，它们是那么的快乐。
　　我没有看到，也不可能看到，黄鹤在江汉平原上觅食，但我看到黄鹤楼上已无黄鹤归，空余黄鹤楼……
　　记忆中，除崔颢还有李白是个例外。他们是古人、诗人，在他们的诗文里，我还能看到黄鹤在诗文中空悠悠，唯见长江之水天际流……
　　在传说和他们的诗文中，我看到的是被他们放生的黄鹤。我想，鸟有情，人岂能无情。人被鸟感动，人就赐予了鸟自由。我似乎看到，翩翩飞舞黄鹤，一跃而起，扑向自由的天空，看着自由自在飞舞的黄鹤，既充满了羡慕，又充满了无奈。由此我想到了人，人被囚禁在牢笼之中，又谈何自由？由鸟及人，没有了自由的人，又何尝不是铁链锁着的黄鹤。人渴望自由，鸟又何尝不渴望自由呢？
　　人啊，让我们想想鸟，想想黄鹤，再想想自己，也许，从锁在笼子里的鸟，就会想到回到自由天空中的鸟，想到从前的黄鹤，它们尽情地在蓝天白云之间飞舞，洒下一阵阵悠扬的歌声，也许它们早就告诉我们许多许多……

　　（2020/02/23日草记）

附：

七律《黄鹤楼》

唐 • 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唐 • 李白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