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鄂护士长兼甘肃日报通讯员龙巧玲在武汉方舱医院写的诗,令赞美变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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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她的名字是龙巧玲,全国万名逆行者之一。她是山丹县人民医院心理科护士长,也是一位基层的党支部书记。</h3> <h3> 2月4日,49岁的她和同事奔赴武汉,驰援最前线抗击疫情。到达武汉后,她和同事一起在方舱医院照顾病人。</h3> <h3> 这位普普通通的逆行者,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位作家。</h3> <h3> 她的笔名:弱水吟,甘肃省作协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著有小说集《谁摘走了你的第二颗纽扣》,散文集《春天有双冰翅膀》,旅游散文集《向东,向大海》;《向东,:向大海》入选中国精品旅游散文集。曾获第四届、第六届甘肃省黄河文学奖;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甘肃省金张掖文艺奖;多次在全国散文征文中获奖。有作品入选《2014年度精品散文》。</h3> <h3> 网友找到了她的微信公众号:弱水吟的河心洲。</h3> <h3><font color="#010101"> 此外,这次赴武汉,她还身兼甘肃日报通讯员。</font></h3> <h3> 这位逆行者,此次驰援武汉,不仅带去了她的力量和爱心,还带上了她苍劲有力的笔。</h3> <h3><font color="#010101" style=""> 近日,弱水吟写于方舱医院的诗作被传出,</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被读者</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赞为2020年以来,读过的最好最美的诗。</b></h3> <h3> 自武汉疫情蔓延以来,医护人员冒着被感染的巨大风险,奋战在疫区一线,他们被冠以“白衣战士”的尊号,被赋予各种讴歌与赞美,而他们其实也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更需要的是真诚的理解、体恤与关爱。</h3> <h3> 《请不要打扰》这四首诗,是弱水吟作为武汉疫区一线医护最真实的内心独白,其间包含深刻的生命体验和对现实的深沉反思。</h3> <h3><b> 鉴于读者要求,方便阅读清楚,现把弱水吟截图四首诗转文字分享给大家▼</b></h3> <h3>  请容我脱下防护服和面罩</h3><h3> 把我的肉身从铠甲抽离</h3><h3> 让我靠一靠身体</h3><h3> 让我平静呼吸</h3><h3> 唉……</h3><h3> 口号是你们的</h3><h3> 赞美是你们的</h3><h3> 宣传、标兵,都是你们的</h3><h3> 我只是在执行岗位职责</h3><h3> 做一个医者良心的拯救</h3><h3> 常常,不得已赤膊上阵</h3><h3> 生和死来不及选择</h3><h3> 真的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想法</h3><h3> 请不要给我花环</h3><h3> 不要给我掌声</h3><h3> 也不要什么工伤、烈士,几等功</h3><h3> 来武汉,我不是来欣赏樱花的</h3><h3> 也不是来风花雪夜,接收吹捧</h3><h3> 只想疫情结束能安全回家</h3><h3> 即使剩下一把骨头</h3><h3> 也要把自己带回给儿女、爹妈</h3><h3> 试问:</h3><h3> 谁愿意抱着同伴的骨灰盒</h3><h3> 踏上回家的路程</h3><h3> 媒体,记者</h3><h3> 请不要再来打搅我</h3><h3> 所谓的真相、数据</h3><h3> 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关注</h3><h3> 累了一天,一夜</h3><h3> 休息,睡觉</h3><h3> 比你们的赞美更需要</h3><h3> 如果可以,请你们去看看</h3><h3> 那些灭顶的家门</h3><h3> 是否升起了炊烟</h3><h3> 火葬场那些流浪的手机</h3><h3> 有没有找到主人</h3> <h3>  凌晨两点</h3><h3> 雷电大风,风雨齐谙</h3><h3> 档门的铁牌被刮翻</h3><h3> 风雨卷起一个小小人影</h3><h3> 纸片一样飘进</h3><h3> “妹妹,你怎么提前回来?”</h3><h3> “低血糖眩晕,组长让我出舱”</h3><h3> “四十分钟车程?”</h3><h3> “武汉出租车司机送来”</h3><h3> 面色苍白,声音无力</h3><h3> 测温计读出她的额头33.1°C</h3><h3><br></h3><h3> 消毒液喷洒,一遍遍洗手</h3><h3> 擦净鼻孔、耳朵</h3><h3> 监看她操作,我的手簌簌发抖</h3><h3> 隔着护目镜</h3><h3> 我分不清她脸上的水滴</h3><h3> 是泪还是溅上的消毒液</h3><h3> 摘掉口罩</h3><h3> 额头、鼻梁、脸颊,耳后</h3><h3> 水泡、创面——低血糖和寒冷的帮凶向我示威</h3><h3> 我无力说什么</h3><h3> 任何安慰都有虚情假意的嫌疑</h3><h3> 换掉衣服鞋子</h3><h3> 踩着一次性拖鞋回去</h3><h3>高于56°C的水冲澡半小时后才能吃口东西</h3><h3><br></h3><h3> 谁都知道</h3><h3> 十几个小时要在防护服里拢紧身体</h3><h3> 不吃不喝不能排泄</h3><h3> 只好上班前少吃不喝</h3><h3> 防护服啊,你为什么还是短缺</h3><h3> 能不能中途让她更换一个</h3><h3> 哪怕延长工作时间也可</h3><h3><br></h3><h3> 低血糖回来的妹妹</h3><h3> 我至今没能记住你的脸</h3><h3> 一百个姐妹</h3><h3> 一百个口罩遮住了谁和谁的美</h3><h3> 还藏着多少我没有看见的低血糖</h3><h3> 或者,不能说出的或者</h3><h3><br></h3><h3> 妹妹,今夜不能赞美</h3><h3> 所有的赞美诗都有罪</h3><h3> 所有被蒙蔽的良心</h3><h3> 都要为你下跪</h3><h3> 戴上口罩,你转身的刹那</h3><h3> 我忽然想到</h3><h3> 我更该加戴一个口罩</h3><h3> 面对狂风大作,我</h3><h3> 是不是该装聋作哑</h3> <h3>  雾霾,阴雨</h3><h3> 五天里,潮湿和凄静</h3><h3> 冷和毒,泪和伤</h3><h3> 这些灰暗的词</h3><h3> 多么希望你们远离</h3><h3> 在宾馆自我隔离</h3><h3> 没有时间,没有日期</h3><h3> 没有声音和空气</h3><h3> 写材料,心理干预</h3><h3> 将一百颗畏惧的心安放在各自的手心</h3><h3> 将颤抖,恐惧,哭泣和绝望</h3><h3> 和那些沾满的毒一起丢进垃圾</h3><h3> 一个人的房间里</h3><h3> 划分半污染区,清洁区</h3><h3> 洗手,洗手。口罩,口罩</h3><h3> 强迫改正一切恶习</h3><h3> 现在,谁都知道毒是蝙蝠的错</h3><h3> 而放毒的罪是那么轻描淡写</h3><h3> 十七年前的毒我还记忆犹新</h3><h3> 今天是昨天的翻版</h3><h3> 而毒却不是昨天的毒</h3><h3> 它的狡猾是人惯出来的</h3><h3> 强传染也是人溺爱的果</h3><h3> 深夜,我最想做的</h3><h3> 是给藏在洞穴里的蝙蝠</h3><h3> 穿上钢铁盔甲</h3><h3> 刻上武汉两个字</h3><h3> 让所有的刀刃无处下手</h3><h3> 让所有的牙齿难以啃噬</h3> <h3>  武汉金来亚酒店八楼窗外</h3><h3> 灯火已点亮城市</h3><h3> 大厦轮廓的辉煌</h3><h3> 照清了夜的本来面目</h3><h3> 寂静。凄清。寒凉。</h3><h3> 我知道穿透灯火</h3><h3> 更远更深的背后</h3><h3> 更多的窗户是黑的</h3><h3> 黑如洞穴,如蝙蝠,如吞噬</h3><h3> 如藏匿的戴着花冠的毒</h3><h3><br></h3><h3> 我在黑暗里遥望</h3><h3> 遥望长江,汉江</h3><h3> 遥望黄鹤楼</h3><h3> 遥望方舱医院</h3><h3> 遥望甘肃河西走廊</h3><h3> 遥望上海黄浦江</h3><h3> 遥望天堂正在用长勺给彼此喂食的景象</h3><h3><br></h3><h3> 黑暗依然在扩散</h3><h3> 但我坚信,一切的美</h3><h3> 当元宵节的月亮升起</h3><h3> 都将圆满,都将被点亮</h3> <h3><b>◤版权声明:</b>本诗著作权归作者弱水吟所有。</h3> <h3>一声叹息:导出多少底层工作者辛苦乃至心酸,我们也是底层,看了最容易被打动!</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汾水文化每期一诗</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绝-添仓节慰征人</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文/任凤英</b></h3><h3>龟蛇患疫汉江咽,屈子何曾再问天。</h3><h3>济世精英援楚地,糕灯远慰阵前贤。</h3> <h3>▲每期一书 ‖ 汾水书画社顾问任兆瑞推送</h3> <h3><font color="#167efb">投稿邮箱:<b style="">1227001741@qq.com</b></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