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20年春节,一个不平凡的春节,全国人民“奉旨”休息,我也被隔离在野三关,吃饭的时候和老丈人喝了点酒,相谈甚欢,不由聊到了健在的、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父亲,忽然想记忆一下父亲当年口中的回忆…</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一</font></h3><h3></h3><h3>父辈们同父异母弟兄7个,同父同母弟兄5个,在秦氏家族排“尚”字辈,按中国传统五行取名依次为:坤、柱、桂、栋,老幺为新社会生人,取名建民。大爹12岁出门做上门女婿,老年得以回归故里,落叶归根。二爹参军入部队,后转业在中船重工710所直至退休。父亲先前在榔坪、乐园任教,后中途弃教从农,直至晚年。四叔一直在家务农,赡养老人,任劳任怨。曾任本村生产队长,在他带领下全生产队第一次有余粮。幺爹高中毕业进入部队,后转业至宜昌县(今夷陵区)粮食车队工作,直至退休。父辈们一路走来,经历许多辛酸坎坷,同时也有很多的欢乐一路伴随……趁着这次“奉旨”休息时间,慢慢和兄弟姐妹们,还有我可爱懂事的晚辈们一起分享哈前辈们的过往。籍以祝福几位健在的父辈、婶婶、母亲,身体健康,安享晚年。同时也祝福我们早日“出关”,各赴自己心爱的岗位。大家一定相信,快乐一定会伴随我们,任何事到最后都是美好的,如果觉得不怎么美好,那一定没到最后😀!</h3><h3><font color="#ed2308">桐树叶,菩萨</font></h3><h3>由于父辈弟兄多,鞋,是不敢奢望的。一年四季,都是光着脚丫上山下河。冬天,大脚板踩着霜花滋滋的响。秋天,看到散落在地的板栗球,上去就直接用大脚板踩开,若无其事的品尝着获得的果实。看着父辈们一个个宽大的脚板,我似乎明白了,那是从小缺少了鞋的束缚。</h3><h3>闹腾了一天的兄弟几个,终归是要洗澡上床睡觉的,没鞋怎么办了?父辈有他们的办法。桐树叶,是他们的法宝,把一张张宽大、厚实的桐树叶,依次摆好,直至床边。第二天又可以重复使用,以至于后来父亲看见谁砍桐树都要嘀咕几句。上到床上,兄弟几个每天必玩的游戏开始,顶着被窝玩“狮子”,跟着到来的是奶奶的骂声和棍棒,然后兄弟几个在某个兄弟的抽噎声中慢慢睡去…</h3><h3>父亲口中最玄幻的要数戏弄庙里菩萨遭报复的故事,在我们老宅旁边,也就是明广们老屋后面,有个小庙,庙里有菩萨,木质的。我们老宅旁边地名“庙沟”因此得名。白天,兄弟几个闲着没事,跑庙里摆弄菩萨好玩,弄的东倒西歪,还假装给菩萨洗澡。到了夜里,奶奶的棍棒过后,兄弟几个安静下来,恍惚中,好多个菩萨钻进他们的被窝,吓得兄弟几个哇哇大叫,跟着又是奶奶的棍棒,……。从此以后,兄弟几个再也不敢进庙里摆弄菩萨了。</h3><h3><font color="#ed2308">大爹“出嫁”,奶奶的蒸肉。</font></h3><h3><font color="#010101">旧社会,弟兄多却家庭比较殷实的人家,都会定娃娃亲,男女双方互换生辰八字,定亲,俗称“拿红庚八字”,大爹,二爹,父亲,都是拿了红庚八字的。按旧制,大爹属于上门女婿,12岁就要出门了,12岁的大爹还是娃娃,什么都不懂,店子上的文鑫二哥带着大爹,哄他出去玩,一行人送大爹到乐园井水赵家湾,开始了他的人生。当时送亲的人走的时候大妈哄着他出去玩,才得以走脱。再后来,大爹慢慢懂事,回家来奶奶都会蒸上一笼蒸肉给大爹吃,晚年的大爹每每讲起奶奶的蒸肉,就会咽口水。蒸肉,在那个年代是奢侈的东西,作为一个母亲,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奶奶当时最浓厚最直白的爱也只能在那碗蒸肉里。玩不了几天,奶奶就会赶大爹回家。因为奶奶清楚,他真正的家在哪里,大爹走后,奶奶都会落泪。二爹现在每次讲到这个事也会垂泪。后来二爹,父亲悔婚,奶奶都没有阻止。</font></h3><h3><font color="#ed2308">钓鱼线,摸鱼</font></h3><h3><font color="#010101">童年的我,最喜欢的事就在夏天的晚上,父亲,四叔偶尔聚在一起,谈起他们小时候搞鱼的故事,那时候他们口中的童年仿佛全是欢笑,一般父亲说的多,少语的四叔偶尔补充几句……</font></h3><h3><font color="#010101">二爹,最喜欢钓鱼,也是钓鱼的好手。那个年代,钓鱼丝是没有的,最好的钓鱼线就是马尾连接起来的长线。我们老宅门口是上川(四川)下广(广州)的官大路,一天到晚行人络绎不绝,商贾众多,他们的货物全靠骡马队托运,这就成了父辈们眼中的机会。父辈们几兄弟,找到骡马队栖息的地方,爬上屋顶,对着马尾巴撒上一泡尿,然后下来用刺条子缠上些许马尾,再对着马屁股狠狠抽上一下,随着骡马的嘶鸣,“钓鱼线”就到手了。过不了多久,丛吉岭(我们老宅所在位置具体地名叫丛吉岭)上奶奶的打骂声,父辈们的哭声就会回荡开来~商贾们告状来了。稍许伤心过后,在小朋友羡慕的眼光里,二爹把一根根马尾用他特殊的连接方法,变成一条条让人羡慕嫉妒的真正的钓鱼线。每次下河,二爹都能满载而归,“鸡胯子”鱼是父辈们嘴里最牛的鱼种,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什么是“鸡胯子”鱼,二爹每次都可以钓到。看到“二哥”接二连三上鱼,父亲和四叔都会嫉妒他找到了“好窝子”,于是就会丢石头来破坏,接下来就是一场“酷高子”(摔跤),稍许过后,前嫌尽释,二爹继续钓他的窝子,父亲,四叔,幺爹挨个挨个石头摸鱼去了。四叔是摸鱼的好手,在有名的“鱼篮子凳”(今秦国庆老屋下面100米地方),摸到过一个十几斤的团鱼(甲鱼)。据说当时卖了好几块钱,相当于当时上班人员一个月的工资。</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