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空泛涟漪》的弦外之音

辑安文苑

       近日，央视六频道播放了一部立陶宛电影《空泛涟漪》，映前屏幕上打出字幕着重做了提示，是央视首播。电影讲的是养猪场的事，故事虽凡，寓意不浅，似乎潜含着某种若隐若现、未予明示的弦外之音。在此非常时期为何要播放这样一部电影？难道是别有用意？

      那么，这部电影里究竟是些什么内容呢？

                           一

       剧情大致是这样的：伊莲娜是立陶宛最大养猪场的经营者，她饲养的卷尾猪为国内产量最高的冠军猪。养猪场因经济不景气濒临破产，美国人博纳德收购了它。博纳德上任后雄心勃勃，给工人们发了工资，并为养猪场未来绘制了一幅光辉灿烂的美好图景，大家把他当成了救世主。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博纳德在养猪场的行为，他不是到处砍树，就是东挖西掘，伊莲娜看在眼里，心生疑窦。

       一次偶然，伊莲娜发现博纳德包里有一张养猪场平面图，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在图证面前，美国人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来此，是为了母亲几十年前埋在这里的财宝。故事推进到这里，观众应该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养猪场在博纳德疯狂的挖掘中变成废墟，房舍被翻个底朝天，夷为平地，最终只在地下挖到一纸母亲讲述博纳德身世的“白皮书”，没有任何所谓“宝藏”。发财梦落空的博纳德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留给伊莲娜的是什么呢？遭到彻底摧毁的养猪场，被博纳德搞得支离破碎的家，以及惨死的老母猪。

       电影首尾的那组镜头是“点睛之笔”：伊莲娜艰难地拖着死去的老母猪，一步步走向“坟墓”，痛苦地将它埋葬。她埋葬的不仅是猪，更是未来的希望。随后，她奔教堂而去……

                           二

       故事梗概讲完了，它想告诉人们什么？人们能从中解读出何种信息，听到哪些弦外之音呢？

       仅就故事本身可以看到，美国人的到来似乎给危机中的养猪场带来生机，甚至是光明的前景。但残酷的现实是，所谓的救世主并非真的是来帮助伊莲娜完成拯救，他其实另有所图。

       博纳德一方面时时绽放“充满善意的假象”，另一方面丝毫没有放松对财宝的寻找，还顺便给伊莲娜丈夫戴了顶绿帽子，抽暇在伊莲娜体内撒了颗美国种，把她耍弄得想入非非。博纳德边演边作的核心指向只有财宝，所谓的拯救不过是骗人的瞎话。他为私利而来，为私利而去，无论目的达成与否，丢下的都是一地鸡毛，养猪场的状况比博纳德接手前更惨。

       伊莲娜在绝望中投奔教堂，她已找不到救赎的办法，只能祈求上帝了，这是一个悲剧！养猪场的故事揭示出这样一点：小恩小惠的鱼饵必须警惕，空口白牙的冠冕堂皇根本靠不住！

                           三

       实际上，该影片寓意着一个更大背景下的主题。我们把时间回溯到30年前的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立陶宛是第一个从苏联独立出来的加盟共和国。当时的立陶宛人为终于挣脱一个专·制政权的束缚，迎来西方民·主·自·由“甜点”而欢呼雀跃。

       但那一张张狂欢的脸还未完全复原，却发现西方的“甜点”仅仅是一张精心绘制的大饼，他们除了所谓的“普·世·价·值”，什么也没得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宝押错了，可事已至此，一切都悔之晚矣！

                          四

       这里，重点说一下美国。影片为什么选了一个美国人“拯救”养猪场，而不是其他国家的人？这是主创者的刻意设计，只有美国人充当这个角色最有资格。美国在世界上一直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几乎所有的事都要管，安排他当养猪场的拯救者非常合适，无人能代。

       长期以来，美国是世界麻烦的缔造者，他的长臂管辖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纠纷频仍、战乱不断，最后给所在国扔下一堆难以收拾的烂摊子，无数事实屡试不爽地印证了这一逻辑链条。当下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利比亚的乱局，就是美国拯救的“经典范例”。

       影片的编导通过艺术手段，把他们理解并定义的美国人呈现给世人，以示告诫。他们开始反思，过去的路真的走对了吗？伊莲娜在教堂面对上帝那失魂落魄的眼神，不正是她所代表的那些深陷困境的贫民、乱区或穷国，走投无路绝望境况的真实写照吗？

      

       

       有一个细节需要在此提一下：这部立陶宛电影原名叫《养猪场奇迹》，但央视播放时把中文译名变成了《空泛涟漪》，这个改动恐怕不只是翻译方面的技术问题。片名改译得确实高明，直奔主题，更鲜明地传递出影片内在的信息和用意：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愿景上，“涟漪”必将落空。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选择一部电影在主流媒体播放，并非宅家抗疫之休闲娱乐观众那么简单，它透射出主流媒体的一种有意识的、主动的价值观引导！（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