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导读

美好

<h3>  萧红,原名张迺nǎi莹,笔名悄吟。1911年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一个地主家庭。1942年病逝于香港,年仅31岁。她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h3><h3> 《呼兰河传》是萧红经历多年漂泊之后一部深挚动人的怀乡之作。以幽默而富韵律感的天才笔触、明快而万物有灵的童谣风格,写出了作者记忆中的家乡——一个北方小城镇单调的美丽、人民的善良与愚昧。</h3><h3> <b>一、在萧红的眼里,故乡呼兰河是一幅多彩的风图画。</b></h3><h3> 她眼里的每一处景,都是活的。“晚饭一过,火烧云就上来了。照得小孩子的脸是红的。把大白狗变成红色的狗了。红公鸡就变成金的了。……五秒钟之内,天空里有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那马是跪着的,像是在等着有人骑到它的背上,它才站起来。”</h3><h3> 她眼里的每一个物,都是新奇的。“说也奇怪,我家里的东西都是成对的,成双的。没有单个的。砖头晒太阳,就有泥土来陪着。有破坛子,就有破大缸。有猪槽子就有铁犁头。像是它们都配了对,结了婚。”</h3><h3> 她家园子里的一切,都是自由的。“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h3><h3> 祖父对她的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爱。祖父把井里溺死的小猪、小鸭烤给她吃,他自己不吃,等小萧红吃完了,他才吃。小萧红每咽下去一口,他就点一下头。高兴地说:“这小东西真馋!”祖父教小萧红念诗,她因为喜欢,就大声地叫,祖父也不恼;她因为喜欢,故意赖着床,让祖父教了一首又一首,祖父也不气。小萧红要吃烧苞米,祖父就领着她,到后园去,趟着露水去苞米地为她擗一穗苞米,让老厨子帮她烧上。</h3><h3><b>二、在萧红的眼里,故乡呼兰河是一串凄婉的歌谣。</b></h3><h3> 小小的萧红,她怎么也不明白,故乡的人为什么愚昧无知、自欺欺人。村里的大泥坑,一年到头,会淹死两三头猪。可是,凡是卖出的便宜的瘟猪肉,明明知道不能吃,却硬是对自己说,这是泥坑里淹死的猪肉,可以吃。租了破烂不堪、摇摇欲坠草房的漏粉人,面对被雷打碎的粉,除了害怕,不会想办法;面对能淹死人的河,他们会扔两个铜板到河里,让河神高兴,来保全性命。</h3><h3> 小小的萧红,她怎么也不明白,故乡的人为什么麻木不仁、漠不关心。卖豆芽菜的王寡妇儿子淹死了,邻人、街坊,包括亲戚朋友,除了当时引起一点恻隐之心外,很快就平平静静的了。在大染缸里淹死了人,过一段时间,这个染缸,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染布做衣服穿在身上。一只鞋子从房顶上落到煮粉的大锅里,漏粉的人就看着它煮,还觉得越煮越有意思,越好玩,粉条变得黄忽忽的了,也不把鞋子拿出来,他们说,反正这粉条是卖的,也不是自己吃的。</h3><h3>小小的萧红,她怎么也不明白,故乡的人为什么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可怜的小团圆媳妇被婆婆打病了,婆婆不会用钱为她治病,却舍得花钱为她请跳神赶鬼。周三奶奶为婆婆提供药方子驱鬼,说,她的曾祖母被胡仙抓过,闹了三年,用了这个方子后,死了三天三夜,也像活的一样,按都按不倒。西院杨老太太,提供一个专治惊风、掉魂的方子,把小团圆媳妇这匹死马当活马医。从“李永春”药铺出来的疯子厨子,说黄连吃了会死人的,胡乱地说一串药名,也给小团圆媳妇治病。可怜的小团圆媳妇,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在愚昧、无知、麻木的旧社会里永远告别了她的痛苦。</h3><h3> 1940年1月,萧红在病中完成《呼兰河传》。她是孤独的,她的童年也是寂寞的。她尽量用轻松的笔调,写出呼兰河原有的美丽,但也毫不掩饰地把封建社会中的自私和愚昧展现在读者面前,呼唤着人们敢于向落后的思想和自己的命运抗战。</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