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石头

且听蘭説

读《阿勒泰的角落》，仿佛自己就是书里面的那个小裁缝，一边和牧民们恼火的讨价还价，一边又被酒鬼们滑稽有趣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有意思的很！作者李娟并不是以一种苦中作乐的心情在写阿勒泰的生活，而像是河流流淌过的土地，自然沉淀下来的一些东西。难能可贵的是她朴实自然的文字流露出的态度：一种对生活最质朴的天真，在小地方里能获得人生真正的安宁与快乐。每一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为人处事和每一件事情的发生经过在李娟的笔下描摹得淋漓尽致。我喜欢极了！憧憬着有一天梦想能得以实现：我在大草原赶牛放羊喂马劈柴，傍着清闲的时光，把过去发生的故事一点点的写下来，甜美的或酸楚的，记流水账也罢，真实的文字定是能打动人的。人生终要有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我把生活中所有的遇见所有的过往视为一段段旅程。如果不曾遇见，就不会有想念；如果不曾遇见，便组不成喜、怒、哀、乐的多彩人生。      一抬头，立在桌子上的一颗小石头把我的记忆瞬间拉到了那年的秋天，看着它我发了好一阵子呆，关于新疆这段旅程，就让我从它说起吧。       秋天的喀纳斯蓝天如洗，层林尽染，红的黄的绿的林叶与辽阔的山间草原重叠的奇观，处处都是一副天然的油画。眼前的景象，征服了我的双瞳。此时的喀纳斯更有一种王者仙人之气，它被誉为“人间净土”、“神的后花园”，毫不夸张！那里，一定能够惊艳你的时光。我有幸走进喀纳斯色彩斑斓的春秋和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终身难忘！此时一闭眼，它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处小景仍然让我怦然心动念念不忘。      中秋节的前一天，我们从阿勒泰驱车几百公里到达喀纳斯一个集中接待点，那儿的房子别致新颖，更像是一座座城堡，四周群山环绕，立于山下，你会感觉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一般。朋友说山上有蘑菇，听着我可来劲了，兴冲冲的提着个小布袋就直奔山中，可是一扇紧锁的小铁门把我们难住了，我和朋友异口同声的说，哼！要是年轻那会，兴许就翻过去了。我们大眼瞪小眼，一丝秋凉齐涌上心头。朋友看到我失望的样子，灵机一动，走向身后的房子里面去了……一小会的功夫，朋友手上叮当叮当的晃着两片钥匙，得意洋洋的向我跑过来。      我们欢呼雀跃的打开小铁门，溜进了山中。山坡上有好多马儿欢快的吃着草，可是它们的腿上却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不是害怕它们到处乱跑呢。我生怕惊到它们，可又想和马儿一块拍个照，经过它们身边时，蹑手蹑脚的弯着身子迈过去，突然一只白色的马儿一甩头，吓得我拉着朋友连拽带跑，直接冲到了山顶，差点摔了个跟头。一两个钟下来，除了手里的布袋子里的几朵手指大的小蘑菇，还有我在马儿旁边捡的一块小石头，尽管是块很普通的小石头，但我却觉得它就是那么好看。朋友取笑我啥都感到新鲜，我不停的吐着舌头回应着。眼看太阳快要落山，我们也该回去了，摇着手和马儿说再见，懒洋洋的关好小铁门走进了管理处的小厨房，朋友琢磨着怎么把小蘑菇整出一碗汤来……可最后被大厨们晾在了好几米外的案板上不予理睬。哈哈哈！看来我只有把它们带回阿勒泰了。热情的喀纳斯朋友一定要请我们吃个饭，一同迎接中秋节的到来，我们欣然答应。那天，桌上摆着了大盘的野生鱼，手抓肉，还有各种凉拌小菜，我硬是说不出它们的名儿来。同桌的还有来自云南的姑娘和内地过去的实习生，我们举杯畅饮言谈欢笑。夜幕降临时，披上厚厚的军大衣，要去观一场篝火晚会。       月光下的喀纳斯，又多了一丝神秘，山间弥漫着清新而又浓烈的气息。一栋栋小木屋错落有致的排列着，琳琅满目的民族工艺品让我爱不释手，穿的戴的用的，应有尽有，我们拿着货架上的大皮帽做着鬼脸，摆弄着夸张的拍照姿势，一个劲的傻笑，压根没把掌柜的放在眼里。我在一个卖包包的铺面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和大胡子老板磨蹭了半天才讨价成交。朋友在旁边怕是呆不住了，抓着我的手臂，坏笑的对我一声“吼”：赶紧走！一向喜欢民族饰品的我斜挎起那个蓝色的“土部落”，顿时神采飞扬。出门看到几个民族兄弟在一块玩着扑克牌，我们居然搬了个凳子坐下，蹭到其中乐呵呵的一个劲的拍手叫好。“这张这张！对了对了！好好好！……”朋友兴奋不已的和大帽子兄弟们打成了一片。oh my god ！任性如你，亲爱的朋友。      当我们兴致十足的闯进篝火晚会的场地时，一片寂静告诉我们：soso！今晚没有篝火晚会。不过我们没有感到失望，而是围着泥土砌成的圆柱，唱起不着调的歌，跌跌撞撞，自给跳了起来，偌大安静的场地似乎一下子活跃了，仿佛大大的火堆正在温暖的燃烧着。我们挽着手臂笑得前俯后仰，心里瞬间涌荡起无尽的快乐。       真的无法想象，几度的气温，我们的脸上却淌着豆粒大的汗水。当面对眼前不曾遇到过的人和事物时，我还是按捺不住久违的激动，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感到新奇而美好。      圆圆的月亮如一盏大灯笼，浮在寂静的天边，把奇石密布的山谷和路两旁的树木照得亮亮堂堂的。好像无论什么时候的月亮，都不曾像此刻这般逼近大地——简直都不像月亮了，像UFO之类的神奇事物，圆得令人心醉，令人震撼。        朋友嘴巴嘟嘟嚷嚷个不停，一会手舞足蹈，一会声情并茂的喊出一大串新疆味儿的普通话，一口一口“亚克西亚克西”，样子实在很好笑。一不留神，朋友又钻进了一家像是百货店的屋子里去了，而我却弯着身子双手撑着腿在外面气喘如牛。突然，几米处的树下的两颗小石头映入了我的眼帘，似乎发着光，我飞一样的跑过去抓起来，盯着看了好半天，它像极了一副水墨画。嘿嘿！我暗暗窃喜，如捡到宝贝似的，高兴得直跺脚，满脸喜悦，快速的放进了我胸前的蓝色“土部落”。       朋友在百货铺手拿着一个我不知道叫啥玩意的在讨价还价，我想肯定是闹着好玩的，尽管“假惺惺”的买卖被我一下识穿，可我还是“正儿八经”的配合着朋友，嘴巴蹦出一连串的“€&＊…＾~€＊…”，我自己也不懂所谓的哈语，逗得朋友笑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要命！胖嘟嘟的哈萨克族老姐姐被我的叽里呱啦弄得一语不发，直愣愣的看着我。哈哈哈！我们挥手言谢，跑向了外面。       初秋的喀纳斯的夜晚，寒意浓浓，身上的军大棉袄发挥着它的威力，把我裹得十分的暖和。我不时的问着朋友“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可不可以让我带走呢？”朋友再次被我“无理”的要求深深折服，不停的敲我脑袋，捂着额头直笑个不停。嘿嘿！豪爽的喀纳斯兄弟是准备送给我的哦！      天上的月亮照着笔直的马路，眼前的一切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不知哪户人家还在煮着牛羊肉，一股浓浓的香味迎面扑来。我们在马路中央时而狂奔时而停下，哼哼哈哈，神龙鬼舞。      “别动！”突然，朋友一声令下！      “来！把手举起来！”      “往右一点，再往左一点。”      “别笑！配合点！”      “噢，朋友还略懂艺术喔！”我心里不停在偷笑着。      咔嚓！咔嚓！我傻傻的托起月亮无比珍贵的画面被朋友捕捉了下来。      从所未有的感动和幸福定格在那轮皎洁的明月。 ……       “看！这是什么？”我鬼灵的从蓝色“土部落”里掏出了两颗小石头。       “哇！好看！”       “哪来的？”朋友问道。        我嘟着嘴巴，一言不发。       “从店里偷的？”朋友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看着我。       “嗯嗯……”我故意撇着嘴，点了点头。       “啊？！”朋友一脸的假严肃。       “捡的！你看，那里的树下有好多好多大金山呢！要不，咱们再去搬几个吧！”我边说边往后退。       “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朋友边追边喊。        我箭一样的飞跑着……        分不清方向，也忘记了时间。        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喀纳斯的山谷……    （文中图片均来自本人手机拍摄。因为后来手机不小心丢失，很多珍贵的照片没来得及保存。许多画面印在我脑海，而只能让您想象。）      每个心中有爱的人，节日快乐！                                         202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