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8.12.27</h3><h3><br></h3><h3>年末我们利用假期去了趟吐鲁番和哈密。</h3><h3><br></h3><h3>一路上克拉玛依、石河子、乌鲁木齐都是茫茫的雪海,不只是多少回辛勤的飘散,才能这么均匀厚实。天地皆白混然一体,再加上偶尔掠过的冷却塔周围和烟囱顶端冒出的白烟升腾漫卷,真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坐在火车里往外看,似乎并没有感觉下着雪,也许是因为在白色的背景上看不真切,或者只是零星小雪的缘故,火车的窗棱上偶有散落的雪花,六个花瓣舒展又精致,很久都不融化,像是不断飞到窗前造访你的快乐精灵。</h3><h3><br></h3><h3>到吐鲁番的时候天地才算分开了,虽然还是阴天,但是一切都清晰明朗了,没有一丝雪的影子,或者说雪从来就不属于这里。与一路上经过的那些城市判若两人,空气也暖和了不少。我们像是完成了一次穿越。</h3><h3><br></h3><h3>2018.12.28</h3><h3><br></h3><h3>吐鲁番的冬天九点半才日出,我们十点出去时,天才刚亮。步行经过了市政府,还路过了清真寺,和已经没有葡萄的葡萄长廊,最后到达博物馆。</h3><h3><br></h3><h3><br></h3> <h3>路遇,这爷孙俩的小秘密。</h3> <h3>市政府</h3> <h3>清真寺</h3> <h3>市政府和清真寺都有滚动的屏幕,一红一绿,宣传着核心价值观。</h3> <h3>吐鲁番博物馆竣工于2009年9月,规模仅次于乌鲁木齐的自治区博物馆,是新疆第二大博物馆。馆藏文物5000余件,其中一级文物近百件。在自治区博物馆收藏的从西汉到唐代,也就是丝绸之路昌盛的1000多年之间的文物,80%以上都来自吐鲁番。在我参观过的几座新疆博物馆里,这座博物馆也是收藏干尸最多的博物馆,真不愧吐鲁番还叫“火州”这个别名。有几件文物在其他博物馆里看到过照片,在这里见到了实物。</h3> <h3>这幅伏羲女娲绢像,长168厘米,宽100厘米,用红、黄、白、黑四色绘制。画中,伏羲左手握矩,女娲右手挥规;他们上身相拥,下体相缠,人首蛇身,互相交合;四周宇宙茫茫,闪烁着日月星辰。吐鲁番出土的伏羲女娲绢像大多在夫妻合葬的墓穴中,一般用木钉钉在墓室顶上,少数折叠包好放在死者身边。这种丧葬习俗始于汉代中原,后来随着大量汉人移民戍边传到西域。</h3><h3><br></h3><h3>汉画中伏羲女娲的类型很复杂,形象亦不尽相同,其意义也就有所区别。伏羲女娲图差不多每个博物馆都有。</h3><h3><br></h3><h3>有趣的是,人类在1944年由美国人埃弗里发现脱氧核糖核酸(简称DNA);1953年克里克教授绘制出DNA的双螺旋线结构图;1985年莱斯特大学的亚历克·杰弗里斯教授又发明利用DNA对人体进行鉴别的办法;DNA自1988年起开始应用在司法方面;1994年7月29日,法国法律规定了使用基因标记的条件……而这张出土于唐代的伏羲女娲图所描绘的,正是人类DNA的双螺旋线结构图。这是神话与科学的又一次重叠。</h3> <h3>这个金面具照片也是上镜率很高的。在新疆的很多博物馆都能见到这张图片。通过它可以想象突厥人的面容特点。</h3> <h3>大量的丝织品是丝绸之路上的典型文物,有锦、绢、纱等各类品种,十六国时期的共命鸟纹刺绣、唐代的花鸟纹锦等都是稀世之宝;</h3> <h3>这是公元6--7世纪创作的龟兹王子供养像。我喜欢他们纤细修长的眉眼和圆胖的面容,以及神态里透出的安详喜悦。真想哪一天也能临摹出来。</h3> <h3>这是复制的一个石窟,进去后就被铺天盖地的壁画包裹,让人想起乾隆的“百花不落地”的粉彩瓷器,和“花谢花飞花满天”的诗句。</h3> <h3>这位下围棋的唐代仕女也是在博物馆经常见到的明星人物。她浓发如云,峨嵋淡扫,眼神专注又放松,嘟嘟胖脸上嵌着朱唇小口,大片的粉底腮红又使她嫣然如醉,仪态雍容。玉臂圆润如藕,手镯莹莹环绕,棋盘上的莲花手指风情万种,棋子将落未落,清脆的声音似乎就要传来。</h3> <h3>从博物馆出来,我们去了坎儿井民俗园。在那里还看到了四面漏风有花格子的房子。原来那是晾晒葡萄的晾房。</h3> <h3>晾房也叫荫房,当地维族人称之为“群结”,是蒲农利用吐鲁番的光热资源晾晒葡萄的生土建筑。所谓“生土”是没有经过治理,不适于耕种的土壤。晾房一般是平顶的长方形土木或砖木结构。墙壁用土块砌成,留有很多花孔,便于通风,又能避免阳光直射到垂挂的葡萄上。夏秋季节鲜葡萄经过30--40天的晾晒就能风干成葡萄干了。大约5公斤鲜葡萄能晒1公斤的葡萄干,葡萄干便于运输和保存。</h3> <h3>我国的葡萄干85%出自吐鲁番,占世界总产量的7%。世界上最甜的葡萄也在这里,含糖量达到了24%,用这里的葡萄酿造的葡萄酒含糖量高达60%。</h3> <h3>看完了晾房,就到了坎儿井博物馆。</h3> <h3>中国、伊朗、阿富汗都有坎儿井,至于哪个国家先发明的至今还无法考证。伊朗的坎儿井数量比中国的多,他们的水源是来自昆仑山的雪融水,中国坎儿井的水源是天山雪水,具体来说是天山雪水经山麓透入砾石层里的伏流或潜水。</h3> <h3>坎儿井是火热干旱地区的人们寻找水源,保护水流的伟大创举。吐鲁番四面环山,形似一口圆锅,升温快散热慢。夏季最高气温可达摄氏49.6℃,地表温度可到90℃左右,素有“火州”之称。年降水量不足16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左右。</h3><h3><br></h3><h3>古代先民利用地形坡度,不用任何动力就能将地下水引出地面灌溉农田、对抗干旱、维系生命。纵横交错的坎儿井是吐鲁番人民的“母亲河”,“生命之泉”,源源不断地将天山雪水送到了绿洲、果园和农田。</h3><h3><br></h3><h3>新疆坎儿井至今已有2000年的历史了。汉唐时期,中央政权统治西域,实行军垦战略,开挖坎儿井,屯田产粮,积粟百万。吐鲁番的坎儿井也在此期间发展起来。</h3><h3><br></h3><h3>坎儿井在历史上分布于吐鲁番、哈密、昌吉、和田、阿图什、库车、乌鲁木齐等地,但主要分布在吐鲁番和哈密。全新疆最多的时候有坎儿井1784条,吐鲁番就占1108条,哈密382条。竖井总共17万多眼,年出水量最大8.58立方米。暗渠总长度5272公里,超过了长江,黄河的长度,堪称地下万里长城。是全世界最长的地下水利灌溉系统。<br></h3><h3><br></h3><h3>坎儿井由暗渠、竖井、明渠、涝坝(蓄水池)等四个部分组成。它的构造原理是,在高山雪水潜流处,寻其水源,距离一定间隔打一口深浅不一的竖井,井间隔一般为30--70米,井深1--100米都有,通常一条坎儿井有1到几百眼竖井。然后再按地势高低修通地下暗渠连接各井,引水下流,暗渠的出水口与地面水渠相连,把水引至田地。可见暗渠是它的建筑主体,深藏于地表之下,又分积水段和输水段。明渠是出水口到涝坝(蓄水池)的部分,是地面的引流渠,引水到涝坝或农田。坎儿井沿线的人们可以从明渠取水饮用、做饭、洗衣,十分方便。</h3><h3><br></h3><h3>这些工程全部由人工挖掘。坎儿井断面小,施工条件差,特别是暗渠的开凿最为艰辛,短则几公里,长的有几十公里,天山融雪冰冷刺骨,人们要跪在冰水中挖土,劳动强度极大,又缺乏安全保障,工人的寿命大都不超过30岁。坎儿井确实是古代先民智慧与血汗的结晶。<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h3> <h3>开凿坎儿井还要有特殊的土质——钙质粘性土,这种土质的粘合性非常好。吐鲁番地区干旱少雨,温度极高,土质十分坚硬,开凿不易塌陷。坎儿井之所以能保存至今,其特殊的土质是重要因素。</h3> <h3>坎儿井的鼎盛时期是在清代。道光25年(1845年),林则徐谴戍伊犁途中,耳闻目睹坎儿井的诸多益处,便大力推广,先后兴建60了多条。当地人们管这些坎儿井叫做“林公井”或“林公渠”。</h3><h3><br></h3><h3>光绪6年(1883年),左宗棠率兵驻疆期间,倡导军民大兴水利,在吐鲁番修建坎儿井185条。</h3><h3><br></h3><h3><br></h3> <h3>吐鲁番夏天炎热无比,坎儿井内却是冬暖夏凉。坎儿井沿线的居民从地面向暗渠挖掘地下通道,在暗渠上搭建木板平台,酷暑时用作休息休闲,一家人其乐融融。坎儿井也是他们夏季冰镇瓜果、储存食物的好地方。</h3> <h3>坎儿井的地位堪比长城与京杭大运河,它们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工程;又与四川的都江堰、广西的灵渠并列,被誉为中国古代三大水利工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