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婵太后决策决战匈奴！支持造纸朮

天行键

决策扫灭匈奴的窦太后

章德皇后，名窦婵，永平四年（公元61年）出生于洛阳沘阳公主府。史书并未留下章德窦皇后的名讳。窦氏家族史料称其为窦婵，祖籍扶风平陵，曾祖父是前大司空窦融，祖父是城门校尉窦穆，祖母是内黄公主，母亲是东海恭王刘彊的女儿沘阳公主，父亲窦勋追封安成思侯，乃西汉文帝窦皇后的10世侄孙女。

窦婵出生于豪门贵胄之家，1岁时家境就开始败落，但她天生丽质，又非常聪明，6岁便能写出很好的文章。明帝去世后，马太后把窦婵与妹妹一同领进宫中，由于她如花似玉的容貌与非凡的言谈举止，得到章帝刘炟的喜爱。比窦婵大3岁的章帝偏又喜好文章书法，可谓情投意合。史书上明确记载了窦婵入宫后，深得马太后之看重，赞誉她美德之词随处都可听到。

窦婵入宫的第二年，即建初三年（公元78年）就被册封为皇后，窦婵的妹妹被立为贵人。窦婵统领六宫，井井有条，带头压缩后宫开支，与各嫔妃之间相处得极为融洽，深得马太后的称赞。窦婵推崇祖姥窦漪房后宫以不妒为义的贤德表率，让章帝多宠幸后宫佳丽，以保证皇嗣血脉兴旺。

章帝一朝，为政宽和，重用儒生，开启了东汉民主制度与儒家文化的复兴，这在很大程度上受窦婵喜好文史的影响。《白虎通义》形成了尊师重教，宣扬华夏文化的传统美德。建初三年（公元78年），宋贵人生了刘炟的第1个儿子刘庆，被立为皇太子。建初四年（公元79年），梁贵人生了刘炟的第4个儿子刘肇，章帝命窦婵领在中宫抚养。宋贵人与梁贵人在复杂的宫廷倾轧中先后身亡，其原因历史上众说纷纭，因后来窦氏遭到诛杀，这些污水被扣在了窦婵的身上，其中难以破解的疑点甚多。章帝是一位不错的皇帝，这是有目共睹的。建初七年（公元82年），东宫易储，堪为固本大事，章帝却把窦婵抚养的刘肇替为太子，给窦婵在后史中留下了难以推脱的责任。

章和二年（公元88年）二月，33岁的章帝去世，年仅10岁的刘肇即位，是为汉和帝，按照大汉祖制，尊窦婵为皇太后，由于和帝年幼，窦婵以皇太后临朝称制。

窦婵颁诏天下：章帝圣贤明达，奉行祖宗的治国之道，使天下安宁。现今皇帝年幼多病，我权且辅助他处理朝政。边外的天国贤王，都是我国的藩属屏障；朝内文武百官都能严格要求自己，来协同处理本朝的事务，方能解除我后顾之忧，只是在守天下祖业之际，需要有内辅来出谋决断。侍中窦宪兼有才能品行，更以忠孝为重，章帝亲授遗诏，任命他为典章辅助。太尉邓彪有三让的高德和海内归仁的品行，颖明达，又是群贤之首，章帝多次赞扬他，并想以此来教化百姓，因此，任邓彪为太傅，赐爵关内侯，录尚书事，统领百官，分理朝事。

窦婵的这一决定，稳定了朝廷大局，为和帝初年经济趋势的稳定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章帝去世时，章帝的8个儿子都在幼年长学时期，窦婵特邀刘炟的老师桓郁入宫教授和帝与刘炟的其他皇子。她的所作所为，受到朝野的一致赞扬。

章帝末年，永平年间能征善战的汉军将领已相继谢世。章和二年（公元88年）初春，北匈奴因为发生春荒，部众饥饿，纷纷投降南匈奴。此时，因病躺于卧榻的章帝，眼看窦固已在弥留之际，汉军新老交替的诏令因为一班反战大臣的诤谏，尚未颁发；南匈奴的势力日益膨胀，控制南匈奴并吞北匈奴，防止南匈奴迅速强大后对汉政权形成新的威胁。这一难题让章帝病情加剧。章帝忙召窦宪、耿秉进见，诏令他们稳妥解决匈奴问题。

窦宪等按章帝遗诏安排好朝政，立即投入军队的整顿。窦宪派出汉军骑兵年轻校尉耿夔、任尚、阎盘、窦彪、窦笃、窦景、耿谭、邓叠、邓磊、邓骘（zhì）等到各郡配合郡都尉操练骑兵，统一汉军指挥与作战号令。

窦婵熟读史书，十分重视国家经济的发展。窦婵与和帝皇后邓绥有极其相似的经历，她们都称得上东汉的女政治家。邓绥是否见过窦婵，尚无充分的资料来证实，但是邓绥的治国之道或许是传承了窦婵的遗风。

东汉有“四大名后”之说，阴丽华绝代之色，马皇后仁德冠世，窦婵决策天下，邓绥铁腕治政。马皇后、窦婵与班昭又同时被称为平陵“三大才女”。窦班两家情谊非同一般，窦婵尊班昭为长辈，她的治国才能也许受到班氏家族的影响。

历史把窦婵推上了承受风浪的巅峰，如同当年的孝文窦皇后。为了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走上繁荣富强，窦婵太后支持太监蔡伦，在宫廷御用手工作坊试制树皮与麻布造纸。窦婵提升他为中常侍，给他提供实验研究的条件，让太监出宫走访民间，到灞桥考察纤维造纸的原料与技能。其实，西汉时民间就有丝帛造纸，只是代价太昂贵。

汉代太监出宫，被视为越制。蔡伦历经窦婵、邓绥两代皇后的支持，终于改进造纸工艺，取得造纸术成功，成为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窦婵在她37岁的短暂一生中，决策了中国历史上的两件大事，一是决策出兵摧毁匈奴政权；二是支持蔡伦造纸。因为窦婵的聪慧果断，而让帝王与当时的名儒、名相黯然失色，因而历代士子们为她编织了很多不光彩说辞，把她丑化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妇。

为了促进战乱之后国家经济与农业生产尽快回复，光武帝、明帝、章帝时代都采取抑商促农的策略，时经半个世纪的恢复，百姓的粮食问题已经基本缓和。窦婵执政期间，放宽商业政策，允许民间煮盐、开矿，官府制定应缴税额，增加了国库的积累。主张亲王与公侯徙居封国，管理封邑官吏，防止藩镇割据，这是两汉时代的基本国策。窦婵奉行章帝的民主制度，凡是下发的诏书与重大决策，都要通过群臣廷议，方下诏实施。

早在汉武帝时事实就已证明，工商业官营是行不通的。这一争论一直在翻版，只是每次的争论用词都不一样，大家都自以为碰到的是新鲜事。历史的经验教训，就这样被忽略了。窦婵放宽商业经营只是贯彻章帝的遗愿罢了，章帝在世时，取缔官家经营盐铁之策的意见，在廷议中士大夫们吵吵嚷嚷，始终未能形成统一意见。

南匈奴屯屠何单于是呼韩邪单于曾孙、即冒顿10世孙。屯屠何见章帝新故，和帝年幼，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号令汉军，遂想借机出兵并灭北单于，统一匈奴全境，进而掌控大汉军权，于是，便上书请求汉朝也同时出兵协助。屯屠何单于同时建议:发南匈奴国中之精兵，以左谷蠡王师子、右呼衍日逐王须訾率骑兵1万出朔方；左贤王安国、右大且渠王交勒苏率骑兵1万出居延塞；屯屠何自率骑兵万余人屯五原、朔方塞以为拒守，并请求天子派执金吾耿秉、度辽将军邓鸿及西河、云中、五原、朔方、上郡诸太守同时率军北进，请北地、安定太守率兵各屯守要塞，以防不测。屯屠何奏告汉朝说，其各部兵马将于九月调集河上，请天子准其所请。

南匈奴的上疏，是向朝廷明确的叫板，威逼朝廷进入他编织的控制汉军的网罗。窦太后敏锐的感觉到，此时大汉朝廷已经到了危亡之际，国家的命运孤悬一线，如果依了一班反战大臣的意见，拒绝了南匈奴单于，更会增长南匈奴的嚣张气焰，会让他们认为大汉朝廷兵弱将寡。当时讨伐北匈奴，势在必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恰在此危难之际，窦宪的属下又误杀了刘秀兄长刘縯之孙刘畅，窦太后将窦宪囚禁在内宫，她不能给世人留下袒护家兄的话柄。

窦宪被囚禁后，耿秉、邓鸿等朝廷主战派上表，保释窦宪，出战北匈奴。窦太后为了取得文武百官统一的意见，交付群臣廷议。窦太后以南单于之书令耿秉阅读。

耿秉读罢进言说:“过去汉武帝统一天下，欲使匈奴臣服，可惜天不作美，未能如愿。宣帝时期，呼韩邪单于降服，边境安定，全国统一，吏民休养生息60余年。王莽篡位，变更单于称号，引起动乱，单于遂叛离汉朝。乌桓、鲜卑归顺汉朝后，威镇四夷，其效如此。现在天赐良机，北匈奴内部纷争；南匈奴主动请求倾国出动，征伐北虏，以夷制夷，国家之利，应予准奏”。耿秉并表示愿为国家效命。

窦太后赞同耿秉之议，但她不主张动用汉军主力，只抽调北军五校士卒与边郡骑兵，其余力量借用南匈奴与杂胡骑兵。粮草由沿边12郡筹集，朝廷府库只支付兵器费用。窦太后的决定，让反对出征的朝臣无话可说，但支持讨伐匈奴的朝臣却为之叫苦，如此薄弱的汉军是让将士送命，以卵击石，所以一贯支持北伐的大臣却又反对出兵了。

尚书宋意认为夷狄反复无常，在其力量强时即侵凌弱者。自汉兴以来，国家数度征伐匈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自鲜卑归顺以后，斩获匈奴万数，夷虏相攻，汉坐享大功，且未费一兵一卒，如若听信南匈奴之策，让其吞并北匈奴，则鲜卑人必然受到限制。鲜卑外不能侵掠匈奴，内不能向汉朝请功，必然侵掠汉边境。

窦太后经过抉择，决意按耿秉议，发兵进击北匈奴，但同时也采纳宋意之议，不使南北匈奴合并为一国，以利分而治之。此时朝廷的三公九卿见太后决意进兵，一齐向太后进谏，力图阻止此次征战，被窦太后回绝，决心以窦宪为车骑将军，统率汉胡联军出征。

窦太后审时度势，决心乘光武帝中兴以来的余威，实现汉武帝当年兴兵未竟的宏大事业。此时，一些有利的外因条件也为东汉征匈奴提供了良好的战机。其一是班超在西域地区已节节取胜；其二是北匈奴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争立单于的斗争，呈现四分五裂的局面，乘此良机，重拳出击，定然会一劳而永逸。

自明帝开始东汉朝廷中就形成了以武将为主的主战派，与以儒生为主的主和派。章帝在位时，主和派占据上风，以致闭关自守。如果让窦宪统兵北伐，窦婵必须让群臣心服口服，决定只抽调北军中的五校士卒8000骑兵。汉军用如此少量军力与北匈奴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司徒袁安、太尉宋由、司空任隗与九卿及百官全部谏阻出兵，多数朝臣是怕汉军兵少，有去无回。

窦太后刚毅果断，依然派兵出击北匈奴，以少量兵力一举摧毁了横行欧亚大陆400年的匈奴帝国，避免了大汉军权落入南匈奴之手，防止了一场如同东汉末年董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皇权旁落的悲剧。然而给她自己带来的却是灭门之灾，凡参加扫灭匈奴战役的功臣战将，都遭诬陷，被宦官与士大夫以清除边党集团而捕杀。窦太后也被涂上了可怕的绯闻，她的功绩由此被沉入茫茫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