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题图 钥匙精美有样子(网络图)</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从前的锁也好看</b></h3><h3> 尚海粟盯着电脑荧屏,荧屏停留在子青的blog(博客/部落客)扉页上:<br></h3><h3> “从前的锁也好看</h3><h3> 钥匙精美有样子</h3><h3> 你锁了</h3><h3> 人家就懂了”</h3><h3> 这是木心的诗句,尚海粟不知道。他误以为是子青的随笔散句。他喜欢这样的随散表达,尤其的,如果这表达出自子青的手。</h3><h3> 子青算是运气,中学语文老师是本地作家协会成员;子青也有才气,在学校期刊任编委,采访、撰文、发稿:</h3><h3> "我抬手抹开石阶上的积雪,随手拉着她轻轻地坐下,再伸手拾起地上的枝条,信手在洁白的雪地上刻下我和她的名字…"</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从前?"从前"是什么概念?子青是真的见过了从前很好看的锁和很精美的钥匙了?或者只是要拿锁和钥匙来说什么?尚海粟不知道。上次看子青的blog时还没有这些呢。对,一定是这几天才写上去的,还写在了扉页上。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br></h3><h3> 子青离尚海粟很远,一个在陆地的这一头,一个在陆地的那一端,中间横亘着地中海。地中海底的光缆是不是又断了,尚海粟常常这样疑问。他一直也收不到几次子青的即时讯息,只能通过解读他的blog密码,来揣度子青留下的印迹。</h3><h3>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真的?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你真的能懂吗,子青?</h3><h3> 尚海粟无法停止探寻,因为他放不下子青,放不下这随散的句子,还有隐藏在这随散中的启锁密钥。</h3> <h3>图一 从前的锁也好看(网络图)</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二、湾妹和大粟</b></h3><h3> "你读过木心的书吗?你们大陆的一位旅美作家,台湾率先出版了他的作品",湾妹用询问的口气介绍着。</h3><h3> 湾妹是尚海粟的笔友,确切的说是手机微信(WeChat)笔友。两人曾在一起相互好奇地喝过一次咖啡,后又兴致盎然地笔谈了一阵子,便都自认为相遇其实是三生前定的。</h3><h3> 湾妹是旅居旧金山湾的台湾女生,习惯用英文名。尚海粟不习惯英文名,就琢磨着要找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湾湾?两湾妹?最终定为'湾妹'。简单,好听,囊括旧金山湾和台湾,还与'完美'、'弯眉'谐音,寓意甚美甚好。湾妹那边呢,因为年长自己,便称尚海粟为'大粟',也是不灾不荒,不饥不饿的美好寓意。</h3><h3></h3><h3> "旅美大陆作家?台湾率先出版?这听上去就很有故事耶"!大粟微信回问。</h3> <h3>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是木心有代表性的诗作。湾妹这么向大粟介绍着,心里便起了一匹瘦马,拉着一辆铁轱辘车,载着一封封的邮件家书,在纹丝不动的日色里,沿着古老的青石板道,哒哒地,向着心底的不知深处,慢慢地去了。</h3><h3> 大粟读着湾妹发过来的木心的诗,回想着小时候,日色很慢,时间很慷慨,每天都是大把大把的,能把自己给玩忘了。后来加入劳动,日出而作,累个半死,就恨日色太慢,不能转眼成昏,日落而息。再后来做事,有日程,有压力,又嫌日色变得太快,只好拼了命地赶时间。</h3><h3>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大粟继续喃喃地读着木心的诗,心底忽地就'咯噔'了一下,像是一辆铁轱辘车,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被一块突起的顽石绊了一下。中国人传统上婉转含蓄,慢工细活,能说一句'你好好哦,我好喜欢你哦',就算得上让人脸红的直白表达了。然而架不住世事变化太快,人们都想跑赢时间,推崇直来直往,直奔主题,便有了闪恋闪婚甚至闪离。'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只用来煲一份情意,已成一种稀罕,并非人人都能配受。大粟也试着要用余生再去喜欢一个'你好好哦'的人呢。</h3> <h3>图二 从前日色变得慢</h3> <h3> "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大粟的手机里又传来了湾妹发来的句子。</h3><h3> 什么!这不就是在子青blog扉页上读到的句子吗!</h3><h3> "这是木心的诗吗"?大粟问:"我在子青的blog上第一次读到这样的句子时,还以为是子青的散笔呢"!</h3><h3> "没错,确定是木心的诗句",湾妹很肯定地说,"应该是子青把这段诗句摘录到他的blog上了。看来你儿子比你这个老爸要文学得多,情感得多了"。</h3><h3> "是啊,是啊,情感得多了",大粟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湾妹是听不到苦笑,也看不到摇头的。</h3><h3> 尚海粟把儿子送去国外读书,一晃十多年了,子青也老大不小了,该谈婚论娶了。尚海粟只能干着急,一点也使不上劲。当他看到子青的blog上这几句话,就喜滋滋地联想:子青是有了心仪的姑娘了,便用钥匙配锁来表达。尚海粟的心里便也就真的美滋滋了一阵子。这下真像大白了,子青是喜欢木心的诗句,才写在扉页上的。尚海粟心里就暗暗地骂道:这臭小子,不抓紧了找女朋友,却拿了别人的诗句来糊弄老子!</h3> <h3> "你见过从前的锁和钥匙吗,大叔"?手机里又有信息传来。大粟不知道湾妹是不小心把'大粟'拼写成了'大叔',还是故意叫他'大叔'。</h3><h3> "见过,见过",大粟忙不迭的回答,思绪从子青那边收了回来。</h3><h3> 大粟觉得,既然自己是'大叔',见过从前的东西,也是自然而然的。"不过",他接着又说:"见是见过,但像这么好的句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是万万写不来的"。</h3><h3> "这句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锁了,人家就懂了"?湾妹接上了大粟的话茬。</h3><h3> "你锁了,有钥匙的人自然懂得怎样开启,而没钥匙的人也懂得不必再来了"。大粟这样子回答。</h3><h3> "那这个'你'是谁?这个有钥匙的人又会是谁"?</h3><h3> 大粟觉得湾妹的问题好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迟疑了一下,说:" '你'是锁的主人,锁眼和钥匙是一对阴阳配密码,那个知道密码的人就是有钥匙的人"。</h3><h3>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子,是一对鸳鸯配密码呀"。湾妹"哦 哦 哦"的,显得有些失措,还把'阴阳配'说成了'鸳鸯配'。</h3> <h3>图三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h3> <h3> 大粟孑然而居,儿子又在国外,形单影只。自从相遇湾妹,以笔会友,内心与湾妹的互动契合,也恰似密钥在手一般。大粟似乎感觉到这样子的笔谈说不定就会发展出什么,字里行间便怂恿自己更大胆一些。</h3><h3> "你的笔端对我是自然流露的,不保守的,你的内心对我是open的,敞开的,所以这些日子,我不仅读懂了你的文字话语,也同时读懂了你内心的空旷和渴望"。<br></h3><h3> 大粟定了定神,继续鼓鼓勇气:"你若在锁心之前允我进入,我必将启锁的密钥交予你的手心"。</h3><h3> 大粟一口气写完这些,他害怕停下来,会没有勇气再写。写完了,又觉得这样说有点混乱:你锁我于心,我还把密钥交于你手,那你的锁就无需'人家'来开启了。这似与木心'人家就懂了'的意境有所不同。不过大粟愿意这么说,他要表达的就是'入心交钥',不再有'旁人'的意思,也就顾不得合不合木心意境了。</h3><h3> 大粟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湾妹回复。</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多少年来,湾妹带着孩子,就这么一直挺着;然后就以为是坚强,是独善,就生怕有人进入,打扰到孩子的成长,直到有一天,孩子长大了。<br></h3><h3> 湾妹在机场送别孩子到很远的地方去求学。看着孩子终将成人,开始渐行渐远的背影,湾妹的内心有了一种大功告成的欣慰,一直压在心头的重任便在瞬间释放。</h3><h3> 她第一次回味到了过去坚强中的酸楚,独善中的寂寞,她意识到了有一种内心的呼唤被压抑的太久。她尝试着要说服自己,要放过自己一回。她和其它人都一样,也需要个伴。</h3><h3><br></h3><h3> 许久,大粟等来的是一声'晚安'的问候,伴随着一幅女孩灵动的马尾辫贴图。</h3><h3> 大粟笑的很会心。</h3> <h3>图四 虚席空盏待对饮</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领地</b></h3><h3> 美利坚国,旧金山湾,圣塔纳路和斯蒂芬斯大街交道口。交道口是丁字型的,斯蒂芬斯是一横,圣塔纳路是竖钩。</h3><h3> 竖钩的两旁是繁华的商业区,餐饮酒吧、商号银行、歌舞影音;高大上,白富美,绅士翩翩,土豪炫金。湾妹和大粟来过这里,享受happy hour的欢乐时光咖啡;Left Bank的左岸法国大餐;还有在饭店精致的座椅上坐等叫号,期待由小鲜肉服务生端上可口的意大利风味;在路边小憩,看街头艺人不俗的表演。</h3><h3> 就在这竖钩和一横的交道处,在竖钩本可穿过一横,在一横的彼侧出头的位置上,端坐着一处低矮的建筑,把竖钩热情洋溢的宣泄通道给生生的掐断,让溢彩的流光,鼎沸的人声只能憋屈在竖钩的两侧作无限的张扬,望一横而兴叹。</h3><h3> 这处低矮的建筑,因其周长远大于高度,才显得低矮。其朝向竖钩的一面,除了底层入口处有些许的光线透出,几乎是封闭的,不透光的,比起圣塔纳路的耀眼,显得格外的低调。在一横上飞驰的车流灯光,时不时的扫过路旁的'梵力菲尔'招牌,才提醒到人们,这里还隐藏着一家销品茂(Shopping Mall)。</h3> <h3>图五 一横上的车流 下个街区就到竖钩</h3> <h3> 这晚,夜色愈浓。沿着一横过来,在近交道口处朝着竖钩相反的方向一拐,湾妹很快就将载着大粟的车子稳稳的趴在了销品茂的停车层。</h3><h3> "你真实是这里的老相识了"。看着她这么快地找到停车位,驾轻就熟地把车子停得恰到其位,大粟有点赞赏。</h3><h3> "五个唛(mile)以内吗"。湾妹拉了拉车门把手,确定车门锁了,这才接了大粟的赞赏,回应得很是轻松。</h3><h3> 湾妹一心上班持家,养育保护孩子。即便日常外出,半径也在五个唛以内,并且出门上锁后还要拉一拉,推一推,非常的小心,以绝万一。</h3><h3> "半径5个唛",大粟'呵呵'了一声:"直径16公里,也就是说方圆200平方公里,差不多一只独处的雌性老虎的领地范围耶"!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电梯前等待。</h3> <h3>图六 竖钩上的街餐布置</h3> <h3> 对这些数字换算,湾妹一时转不过弯来,但她确信5个唛不是个远的距离:"不像亚洲大城市那么拥挤,在旧金山湾区,地大人少,也就一两脚油门吧"。湾妹先是说得满不在乎,忽然间一个凌激,像是被虫子蛰了一下:"独处雌性老虎,你不会是在说我吧"!</h3><h3> "没错!5个唛,200平方公里的领地!这是我的地盘,谁也别想进入"!湾妹开始有点大声了。说到领地,她就会昂扬,随时准备护崽的样子。看看四周,幸好没有其它的人,否则别人一定会后退三步,保持至少一米半的距离。</h3><h3> 大粟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他想起来了,湾妹是属虎的,还是一只独自带着虎崽的母老虎!</h3><h3> 大粟摁纳住笑容,也不急着说话,他要领教这虎妈的虎威。他感觉到,在将虎崽放单以后,在虎威咆哮之后,这只虎妈一定会慢慢地放过她自己的。</h3><h3> "这么些年来,你知道吗,谁也没有,谁也没有胆敢进入过我的领地"!</h3><h3> 湾妹继续厉声虎啸,忽然又像被釜底抽薪似地降低了8度,凑近大粟的耳侧,像是要说出什么秘密:"不过,你是个例外,你是个例外"。</h3><h3> 片刻,湾妹对大粟又提高了嗓门:"你是个例外,你凭什么就成了个例外"!说这话时,湾妹兴奋中夹杂着不甘心的样子。</h3> <h3>图七 Left Bank 领地内不俗的餐厅</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真的,对湾妹来说,不受干扰的领地是神佑虎崽的法物。她时时地警惕着她的领地,巡视并不断地扎紧藩篱。<br></h3><h3> "是啊,我凭什么就能进入湾妹的领地,成为一个例外"?大粟慢慢的思寻着。</h3><h3> "我进入了你的领地,并随你巡视,无论是圣塔纳路商业区,还是'梵力菲尔'销品茂,或是其它什么地方。所到之处,你的领地其实完好无损,屋门照例紧锁,确信无疑;篱笆依然紧固,无有破锭"。说道此处,大粟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拉长声音说,"所以吗,答案只能是…"</h3><h3> "你是说你知晓'篱笆开门'的密诀?你握有打开房锁的密钥?你感觉就这么自信"?不等大粟说完,湾妹就抢了个先。</h3><h3> "答对了"!大粟开怀地大笑。"我肯定不是篱笆外的偷窥者,更不是破门而入者。你若愿意,我将和你一起巡视保护你的领地"。</h3><h3> "我的领地就这么容易被你攻入?别想得太美了"!湾妹淘气着,并用胳膊肘去顶大粟,大粟顺势就把湾妹揽入了怀中。</h3><h3> 电梯来了。</h3> <h3>图八 Happyhour 圣塔纳路街心休闲地</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四、泛蓝</b></h3><h3> 电梯轿厢内,看不到照明灯,柔和的光线不知是从哪里流泻出来。轿厢内壁,是软软的单一色彩,四周均匀一致,别无其它装饰。</h3><h3> "这轿厢怎么会连一个广告招贴都没有"?大粟有一搭没一搭的。他觉得挂上一些广告招贴,才是销品茂电梯的常见布置。</h3><h3> "怎么没有"?湾妹反问道:"你细细地看看这轿厢内壁的颜色"。</h3><h3> 大粟虽然有点不解,但毕竟是在陌生的湾妹的领地,因此不敢大意,还是按湾妹说的,很认真的环顾了轿厢四壁。</h3><h3> "这色彩,优雅舒朗,有点…,像是有点绿绿的"。大粟不得要领,说话间便带着试探的口气。</h3><h3> "哈哈哈哈…",湾妹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我的大粟,你也太'欧吉桑'了吧"!湾妹边笑边说:"这是蓝,Tiffany蓝,大名鼎鼎的Tiffany蓝!这整个电梯轿厢就是Tiffany的广告啊"!</h3><h3> '欧吉桑'?哼!大粟知道,这个是日文'大爷'的译音。</h3> <h3>图九 有一种蓝叫'蒂芙尼蓝'(网络图)</h3> <h3> "就算我不知道这颜色代表了蒂芙尼(Tiffany),就是蒂芙尼的广告,但我也不色盲啊,蓝绿总还知道吧!我怎么就从'大叔'变'大爷'了!我有这么out吗"!</h3><h3> 大粟这么想着,心里有点不服,口气依然平和:"这怎么会是蓝颜色呢?又不是牛仔裤"。大粟看似自语,其实也是要唠叨给湾妹听的。</h3><h3> "怎么就不是蓝了"?湾妹刚要开始,突然就自己打住了。她想起了大粟对她讲起过的往事:公司里两个后生较劲,让大粟评判谁的头发更黑。大粟冷不丁的来一句,那要看你们怎样定义'黑'。这下就麻烦了,光谱?波长?吸收和反射?全是些半知不解的东西。本来兴冲冲较劲的俩后生,开始无语了。</h3><h3> "Tiffany蓝,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嘛,那蓝就蓝吧"。湾妹改了口气,不再坚持那就是蓝,而是推托大家都以为那是蓝。</h3><h3> 蒂芙尼是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的首饰品牌,蒂芙尼蓝也就成了一种优雅品质的标志色。湾妹不想让这个众女生充满想象和情感的共同追求色,Tiffany蓝,在与大粟过招中,被用物理参数的方法来检视,来讨论。这也太离谱,太没趣了。</h3> <h3>图十 豪门巨贾Filoli花园蒂芙尼蓝内饰</h3> <h3> "算你是个工科男,少情寡欲,缺乏文学审美!你要坚持标新立异,不甘从众,那你就说是Tiffany绿吧!只要不被人笑话就好"。湾妹开始调侃大粟了。<br></h3><h3> "工科男又怎么的啦!子青不也是工科男吗,你不也夸他很文学很情感吗"!大粟又接着说道:"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是工科还是文科?这是不是文学审美?你说,你说"!大粟脑子里突地冒出了这一名句,就更来劲了,毫不示弱。</h3><h3> "耶!还真给工科男长脸"!湾妹也是佩服大粟的机灵。她知道这个'蓝'其实是一种染料名称,是说绿得如同这种染料;但在这蒂芙尼蓝,蒂芙尼绿的当口,能就'字'论字,把它说解成'蓝色',也是高手。</h3><h3> "既然是'绿如蓝',绿得和蓝颜色一样一样的,不就是蓝了吗,还什么Tiffany绿啦!笨蛋"!湾妹又把势头抢了回去,末了还带上一句:"干嘛要那么逼直啦,留点朦胧,留点想象空间,不好吗"!</h3><h3> 刚被夸'给工科男长脸',立马又被骂笨蛋,还被要求保持朦胧的想象空间。大粟被湾妹的攻防转换噎得接不上话来,只能就驴下坡:</h3><h3> "说得极是,说得极是!蒂芙尼蓝,蒂芙尼蓝!"</h3> <h3> 到底是工科男,大粟还要给自己找点说头,弄出个工科男严谨的样子来。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他又补充说:</h3><h3> "既然只是'绿如蓝',那最多只是泛蓝,不是深蓝,不是深蓝吗"。(深蓝泛蓝在台湾有特定含义)<br></h3><h3> "你个陆客,比我还要台湾,真是好狗腿哦"!湾妹嘻嘻着,"不过,也还好啦,好像真有什么心灵密码被你知道了似的,和你说话还是让我挺开心的"。</h3><h3> 湾妹又接着说:"你刚才正好提到了子青,你会把我告诉他吗"?</h3><h3> 电梯到了。</h3> <p>图十一 春来江水绿如蓝</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配钥</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步入蒂芙尼店堂,并未见到满眼的蒂芙尼蓝。虽然为众女生所追捧,蒂芙尼蓝,那一江春水般的绿如蓝,其实很低调,不张扬。</h3><h3> 橱窗里,各色宝物,一应陈列,依次摆开;柜台后,黑白肤色,东西姑娘,笑容可掬;钻石璀璨,玉翠圆润,金银器件,无不精致有加!也实在怪不得众女生们,不顾家似的,在蒂芙尼的殿堂里,尽情地享受着购物的优雅、尊贵和如意。</h3><h3> 湾妹今天带大粟到蒂芙尼来,她答应要协助大粟完成一个心愿,接受大粟给自己买一件心仪的礼物。</h3><h3> 湾妹在钥匙系列柜台前驻足,这里陈列着各款项链配钥匙吊坠,她记着木心的诗和大粟讲过的话。</h3><h3> 湾妹和柜台另侧的姑娘交流着,用英文,大粟也听不确切,但不要紧,大粟只要看就是了。只见姑娘依着湾妹的指点,不断地从柜台里拿出一些宝物来,让湾妹挑选比照。这些宝物,虽属同一系列,但依然有大有小,有金有银,造型色彩上也各有不同。</h3> <h3>图十二 并不张扬的蒂芙尼门店(网络图)</h3> <h3> 湾妹把稍有中意的几款,拿在胸前一个个比划,问大粟哪个更好看。大粟仔细地看着湾妹比划,认真地评判哪个更漂亮,心里却老是惦记着柜台里的另一款。大粟是真的不在行,也不识货,但就怕货比货吗。</h3><h3> "十有八九,她是想让我少花些钱"。大粟心里这么估摸,便问湾妹:"为什么不也试试这一款呢"?大粟指了指柜台。</h3><h3> 湾妹凑过头来:"哪一款"?大粟再指了指。这一款又分三个颜色,黄金,白金,玫瑰金,精巧细致,优雅高贵,如浸如洗,熠熠发光。</h3><h3> "不必买这个吧,有太多的小钻石了,会很贵的"。湾妹轻轻地说,不想让别人听见。</h3><h3> "先试试看吗,真要太贵了,咱不买就是了"。大粟这回又吃准了湾妹的心灵密码,不等湾妹再说什么,就对店员脱口而出,"请把这款也拿出来看看"。</h3><h3> 大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讲的是中文,而这是在美国的蒂芙尼,就见另一位姑娘迎上前来应答:"你要哪个颜色的"?大粟一听是中文,顿感亲切,却又鬼使神差的用英文赞叹:"You can provide Chinese service,that's great"!</h3><h3> "能把三个颜色都拿出来试试吗"?大粟问。</h3><h3> "当然"。中文姑娘肯定地回答,还不时地和一旁的英文姑娘耳语。</h3> <h3>图十三 她记得木心的诗和大粟的话(网络图)</h3> <h3> "我还是最喜欢这款白金的"。湾妹拿起白金钥匙项链,放在胸前一比划,大粟和中文姑娘异口同声:"太漂亮了"!一旁的英文姑娘也不闲着:"Great, that's beautiful"!</h3><h3> 湾妹听着高兴,就把项链交给大粟,急急忙转过身来,背朝着大粟,撩起后面的头发,示意大粟替她戴上试试。大粟手笨,还在到处找老花镜,英语姑娘就接过了链子,只一伸手,也不用湾妹配合,项链就妥妥的戴在了湾妹的脖子上了。</h3><h3> "到底是蒂芙尼,这动作太专业了"!大粟和湾妹惊呼。英语姑娘应该是没听懂这句中文的意思,却用英语接了一句,意思说:也是这位女生有气质,所以戴什么项链都显得优雅华贵。经英语姑娘这么一说,一圈的人都笑开怀了。</h3><h3> "问问价钱吧",大粟示意湾妹。英文姑娘用计算器算出最终含税价格,把数字给大粟和湾妹看。湾妹有点犹豫,大粟说,贵是贵点,头一回,就该买个好点的才对。</h3><h3> "就这个了",大粟对中文姑娘说。中文姑娘就去结账处办理收款和发票了。</h3> <h3>图十四 就这个了(网络图)</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英语姑娘见这两位顾客买得开心,一边准备蒂芙尼的首饰盒和小提袋,一边就和湾妹聊上天了:<br></h3><h3> "For what did you buy this necklace? Just for fun or for a special occasion"?(怎么想到要买这个项链的?只是买了玩玩,还是有什么特别意义?)</h3><h3> "For special occasion!If for fun,we should just buy those cheaper ones"。(是有特别意义的,如果只是玩玩,买这些稍便宜的就好了)。湾妹边说,边指了指那些最终没选上的。</h3><h3> "May I know what is that occasion? Birthday or something…"?英语姑娘聊兴不错,包装小提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能问是什么意义吗?是生日或者是什么…?)</h3><h3> 湾妹和大粟四目相对,默默的交流着,这天是他们俩相互好奇地第一次在一起喝咖啡的周年日。</h3><h3> 中文姑娘回来了,展示了发票,把发票放入小提袋。</h3><h3> 两位顾客,拎着蒂芙尼蓝小提袋,里面放着启锁的钥匙,欢欢喜喜地离开了。</h3><h3> 这天到家,湾妹亲把大粟引入领地的核心之所,大粟亲把钥匙交予湾妹的手心。</h3> <h3>图十五 装着精美有样子的钥匙(网络图)</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六、乌镇寻迹</b></h3><h3> 乌镇,为嘉兴府、湖州府、苏州府环抱,离上海,杭州咫尺之遥。依傍京杭大运河和太湖水系之浸润,承接历史文化和现代经济之益养,发展成'中国历史文化名镇',获得联合国'亚太地区遗产保护杰出成就奖',形成古城镇保护开发的所谓'乌镇模式'。</h3><h3> 乌镇模式是乌镇人创造的。且不讲乌镇历史上的名人大家,即便一桩不测——上海乌镇路火灾——有情有义的乌镇人民伸出援手,送来善款。一句:一笔写不出两个'乌镇',让人心和人心如此靠近。乌镇人从来就是有见识的,不一般的。</h3><h3> 木心,一位出生于乌镇的诗人、文学家、画家。</h3><h3> 木心少小离家,历五十多年后,于1994年悄然独自归省,作《乌镇》一文,发表于台湾《中国时报》,这才让家乡人民有机会重新听到游子的名字——木心。</h3> <h3> 在太阳刚刚驱散晨寒薄雾的半晌午时分,大粟带着湾妹来到了乌镇。时间还够,俩人便步行前往景区。两条十字相交的主河干道,将乌镇分为东西南北四块,东栅景区保持原住民居住,西栅景区撤出了全部原住民,在景区之外安置。</h3><h3> 步行沿途的民居,三四层楼高,阳面都有平台,风格规制差不多,一排接着一排,应该是统一规划的建筑,用来改善当地镇民的居住,自然也少不了从西栅撤出的住民。虽然推测是新建筑,那粉墙黛瓦飞檐,至少还保留了一些古建筑的形似,可当作进入古镇的序曲吧。</h3> <h3>图十六 乌镇的招匾</h3> <h3> 没有大都市的嘈杂,也不是旅游旺季,小镇格外安静,又时不时的冒出沿途店家的吆喝。湾妹挑了一家看上去有规模,也比较干净的店。</h3><h3> 甫一坐定,清茶上口,店家就来推荐白水鱼。</h3><h3> "记得在杭州吃西湖醋鱼,也是用白水鱼做的,味道甚是鲜美",大粟对湾妹讲。</h3><h3> “我们这可是本地白水鱼哦,比西湖白水鱼好吃多了,又是用清蒸"。店家强调。</h3><h3> "这边离西湖才多远啊,怎么这白水鱼就变了种了"?大粟有点疑惑。</h3><h3> "可不是吗!我们这里风水好,出名人,出物产,东栅西栅的白水鱼都各有特色,不一样呢"。</h3><h3> 大粟傻眼了:"我们今天是来寻迹木心先生的,他是东栅人,要不我们就来一条东栅白水鱼吧"?大粟知道湾妹和自己一样,对东栅鱼西栅鱼不会有什么认知,还是这样征求湾妹。</h3><h3> "这个主意好,认定木心的方向,就这么样了"。湾妹很爽快。</h3><h3> "清蒸东栅白水鱼一条"。店家的指令已经大声下达到后厨。</h3><h3> 饭菜上齐,东栅白水鱼还真是鲜嫩肥美。</h3><h3> "和西湖醋鱼是不一样"!大粟说。</h3><h3> "一方水土一方人,鱼不也是吗"。湾妹应。</h3><h3> 付完账单,两个人'呵呵呵'的,继续去寻迹木心。</h3> <h3>图十七 店家</h3> <h3> 东栅,木心先生出生的地方。</h3><h3> 沿着东栅大街来到财神湾,是一大片水面。</h3><h3> 木心先生1994年探望财神湾时,水面比儿时的记忆小很了多,湾旁的香山堂药店也早就关了。当下展现在大粟和湾妹眼前的这片财神湾,水面在乌镇的历史上算是大了,还是小了,湾妹和大粟不知道。他们愿意相信,这水面在木心探望之后,在古镇恢复保护开发的过程中,是得到疏浚的,是恢复了历史原貌的,是重现了先生儿时记忆的。还有湾畔的那片香山堂药店,也已经重新开张。那药店的情景,木质小屉矩阵,坛坛罐罐排列,空气中有些草药的香甜弥漫,也当是可以重现木心和其它上了年纪的人,曾经的'抓药'经历的。</h3><h3> 离开财神湾不远,就是木心纪念馆,也是木心的故居和儿时的花园。</h3> <h3>图十八 疑似财神湾 记不确切了</h3> <h3> 木心在《乌镇》一文里描述了他1994年所见的故居的破败和不堪。为了能够让木心回归故里安度晚年,乌镇的家乡人重建了木心故居,木心名之为'晚晴小筑'。2006年木心回到乌镇,和青年人小代小杨就居住在这里。</h3><h3> 年轻人对老人尽善尽责,老人又乐意教诲后生。在晚晴小筑,老人说要做一个实验,看看年青人的善良能不能转化为艺术的智慧。有老人的指点,小代还真学会了作画。所以,你不难理解木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追随读者。大粟和湾妹也是将木心的诗意融入自己的心路,来乌镇寻迹的。</h3><h3> 在木心纪念馆,两人选购了木心的著作《云雀叫了一整天》,里面收集了锁和钥匙的那篇诗章。</h3> <h3>图十九 心路寻迹</h3> <h3> 西栅,实际握有一把精美的钥匙。</h3><h3> 最后的枕水人家,是乌镇的名片。在临水人家借宿,枕水而眠,应该是领会乌镇'水乡'的不二途径。</h3><h3> 乌镇官网上介绍,房东会带你进入原汁原味的水乡民居,并留给你一把古旧的精美钥匙。不知道房东的这一招有没有受木心诗句的启迪,反正大粟和湾妹已经期待了。</h3><h3> 民居看起来果然古旧,木枢板门,搭钩窗棂;傍水的平台,凌空水面,靠几根桩子支着;汲水的阶级,步步深入,直至水中看不见;系留的乌篷船,一脚撑离,伴着吱吱的橹桨,就这么走了。室内配备,一应俱全,虽不大,借宿一晚,足够舒适;是个非常巧妙的古今安排。</h3><h3> 房东见两位客人满意,便掏出钥匙交给大粟,离去。大粟又把钥匙放入湾妹的手中。</h3><h3> "果然一把精美的旧式钥匙"!湾妹打量着钥匙说。</h3><h3> "配它的锁一定很好看",大粟答。</h3> <h3>图二十 枕水人家</h3> <h3> 离开民居,去到昭明书院和木心艺术馆。</h3><h3> 昭明书院。据介绍,书院得名于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很有一份历史厚重感。木心晚年也常来此处读书,书院内至今保留着'木心读书处'。2011年木心离世,先生的追思会也在昭明书院举行。</h3><h3> 大粟牵着湾妹的手,进入到昭明书院,向'木心先生读书处'致礼。</h3><h3> 木心艺术馆。这里收藏了先生留给故乡的大量作品,视频、版画、书籍。</h3><h3> 以下摘录一些木心的话语,以感受先生的精神品德:</h3> <h3>清晨进入画室,画儿们齐声欢叫:先生画得真好。</h3><h3>风啊,水啊,一顶桥。</h3><h3>云雀叫了一整天。</h3><h3><br></h3><h3>海是帆船的致命情人。</h3><h3>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h3><h3>我只是散步散远了,到了纽约。(有人问:你是流亡艺术家吗?木心如是回答。)</h3><h3><br></h3><h3>从前有信仰的人最后以死殉道,我以'不死'殉道。</h3><h3>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h3><h3>生在任何时代,我都是痛苦的,所以不要怪时代,也不要怪我。(木心先生一生几次失去人身自由)</h3><h3>荣辱万事过,贵贱一身兼,问君胡能尔,向笑终无言。</h3> <h3>图廿一 木心艺术馆一隅</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小桥•流水•人家</b></h3><h3> “清早上火车站</h3><h3> 长街黑暗无行人</h3><h3>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h3><h3> 次日,大粟和湾妹起了个早,照着木心的诗句,去找冒着热气的小店喝豆浆。未果,就进了一家民居早餐。</h3><h3> 民居沿街临水,到岸边还留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植有几株不知名的树,冬天,没有树叶。树下置两张八仙桌,每边一个条凳,算是露天店堂。大粟和湾妹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定在室外坐下。水雾虽然还没有散尽,太阳已经通红,马上就会暖和起来的。</h3><h3> 侯餐用餐之间,看水看桥,看雾霭金龟:渐渐淡隐的,是雾,渐渐展露的,是景。问店家从哪里来,说是祖祖辈辈就住在这个祖屋里。</h3> <h3> "西栅的住民不是都安置在景区外了吗"?</h3><h3> "是的,都迁出去了",店家说,"然后再作为景区的员工,按要求来租用统一规划后的民居。如果可能,还尽量让你租用自己原来的房子"。</h3><h3> "这不错唉,这个乌镇模式好"!</h3><h3> "是啊!小桥,流水,都是外壳,'人家'才是古镇的灵魂"。店家说得很自信,也很在理:"让镇民回到自己的家,经营自己的家,还是一份工作,这灵魂就活了,这古镇才有得发展呢"!</h3><h3> 你无法不赞叹乌镇,不赞叹乌镇的地灵人杰!不仅是历史上的名人大家,不仅是木心,还有这普通乌镇人的眼光和认知。</h3> <h3>图廿二 祖屋 乌镇的灵魂</h3> <h3> "嗨,这也太给力了"!大粟听得兴致,便问:"那都需要什么样的要求和条件呢?像我们这样的外人可以租用吗"?</h3><h3> "说条件,其实也不算什么。首先得是夫妻,这才有个家的样子。看你们的情形,这个肯定不是问题",店家接着说:"然后吗,然后就是要会做几个像样的菜,特别是用我们本地食材做的菜"。说到这里,店家随口便问:"这些饭菜还喜欢吗?吃得惯吗"?</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很好,很好"。大粟赶忙接口。 </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离开店家,两人顺河道走上小桥,是一座石拱桥。拱石呈梯形截面,大头朝上,小头往下,就这么一块紧挨着一块,撑着挤着,完全是传统古法,桥就成了。<br></h3><h3> 站在桥上,水里有了两人的倒影。</h3><h3> 大粟指着水中的倒影:"刚才店家看我们情形,是怎么说来的"?</h3><h3> 湾妹抬头瞟了大粟一眼:"那是店家看走眼啦"!"不过",湾妹调转语气,"看看水里的样子,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h3><h3> 说话间,大粟捧起湾妹的脸。湾妹怕有人,先是躲了两下,也就不躲了。</h3><h3> 有乌篷船过来,摇啊摇的。水荡了,波漾了,一圈一圈的开来,弄皱了两个人的脸,慢慢地就糊到一起去了,分不清你分不清我了。</h3> <h3>图廿三 小桥流水人家</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八、尾声</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b> 看着这水,这波,这糊了的倒影,尚海粟想起了子青的作文:</h3><h3> “雪厚,刻在雪地里的字,形成深邃的壕堑,纵横着,交错着,底下有水不停地流着。慢慢的,水大了,壕堑宽了,塌了,两个人的名字融化成水,流在一起了,再也分不清了。”</h3><h3> 尚海粟把湾妹的消息告诉给了子青。</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完)</b></h3> <h3>图廿四 水荡了 波漾了</h3> <p><b>附:</b>节选《乌镇》描述1994年木心故居</p><p> "大片瓦砖场,显得很空旷…我神思恍惚,就像我是个使者,衔命前来凭吊,要将所得的印象回去禀告主人.... 而此刻,我实地省知这个残废的,我少年时候的书房,在与我对视….</p><p> 外表剥落漫漶得如此丑陋不堪,顽强支撑了半个世纪…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都杳然无遗迹…工匠们正在炉火通红地劳作着…</p><p> 铲除一个大花园,要费多少人工,感觉上好像只要吹一口气,就什么都没有了…”</p><p><br></p><p><b>附:</b>节选木心追思会网络报道</p><p> 今天我受委托做追思会主持。我没有做过,但我要做。这里没有任何权力关系,大家都是木心的读者,我用不着按照职务排列,权力的大小,介绍在座的人。(追思会主持人的话)</p><p> 我昨天得知消息,就抱着木心先生对我最重要的七本书,直奔乌镇,坐了15小时的火车。那趟火车整个车厢没有别的人,就我一个。我四点钟上车,一直读先生的几本书,十点钟熄灯了,我躺在床上,一直哭。列车员发现了,他说怎么了孩子,我说家里有位老先生去世了…。(追思会上一位湖北读者的话)</p><p><br></p><p>注:本文选用了部份网络图片,谢作者。其余图片摄于乌镇/旧金山湾区。</p> <p>尾图 风啊 水啊 一顶桥</p><p>从木心艺术馆隔着百叶窗往外看</p> <p><br></p><p><br></p><p>附图 乌镇集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