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路天山 1——陸八师《激情岁月 奉献天山》系列篇

高光生

<h3> 序<br> <br> 曹存正<br>     <br> <br>        2020年,是我们师修筑天山公路50周年。<br>       50年前的那段历史一直很少被人提起,甚至连我们自己对它都不甚了解。去年年底,原部队的老战友们倡议组建了“《筑路天山》资料收集群”,目的是动员老领导、老战友补写上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半年多来,大家不辞辛苦,多方面收集资料,并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果。<br>      1970年4月,我们师接受中央军委和新疆军区的命令开赴天山,分别在老团长杨清盛、卫尚德率领下,执行修建0603线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从那时到1972年9月,先后有22团、24团和23团部分人员共四千余名官兵参加了此项工程。<br>      在整个筑路过程中,指战员们表现出可贵的家国情怀和牺牲精神,在原始森林中、在悬崖绝壁上,用自己的双手同粗糙的原木和坚硬的岩石抗争,克服了重重困难,把青春汗水洒在天山路上,多位年轻战士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br>      我们现在难以看到当时的原始资料,这是很大的遗憾。但一个不争的历史事实是,先有最初的包括0603线在内的4条天山国防公路的设计,后有独库公路总体方案,先有最初简陋的6级公路,才有了后来的3级乃至2级公路,前者为后者提供了信心和基础。从这一点来说,独库公路的建设,有一个从初步构想到逐步完善的发展过程。我们的筑路工作,便是这一过程中一个重要的环节。<br>        回到当时的历史环境,正如师原后勤部长马洪昌同志指出的那样,修筑独库公路有其内在的和外在的原因。内在原因,是新疆各族人民进行民族交流和经济发展的需要。外在原因,则是战备的需要。满足这一需要,在当时是刻不容缓的。正因为此,我们才临危受命,担当开路先锋。这是落实毛泽东主席“要搞活天山”、“要准备打仗”的指示和“依托天山,坚持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战略方针的重要举措,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一项任务。<br>      1973年,中央军委、国务院出于更高层次的考虑,做出加快天山公路建设的重大决策。我们所修的0603线是这条公路的组成部分,得到重新规划、拓展和延伸,作为这条公路北段的开拓者和早期建设者,我们为此而感到欣慰和自豪。我作为8师的一名老兵,当时组织决定我留守,虽去过施工现场,但未能亲自参加,这是个遗憾,但也看到我们参建部队官兵执行命令坚决,完成任务出色,同样感到非常自豪。尽管当时的基础道路是简陋的,尽管此后设计部门和兄弟部队对独库公路进行了整体上的调整和多次提升,但我们高兴地看到,当时的付出和牺牲,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得更加有意义。<br>       说到这里,我不能不特别强调,真正完成独库公路伟大工程的,是付出巨大牺牲并最后取得胜利的基建工程兵部队以及后来的武警交通二总队。他们在那里奋斗了将近10年,168位战友牺牲了宝贵的生命,之后又对它进行了大规模升级改造,最后才使它从一条战备用的国防公路发展成今天这样令人赞叹的坦荡通途,他们对成就这条公路起到了绝对重要的作用。人们赞赏他们的伟业,颂扬他们的精神,是有充分理由的。他们是我们的战友,更是独库公路的最终完成者。因此,我们应该向他们学习并致以崇高的敬意。<br>       独库公路,经几路大军竭力奋战,不畏艰险,不怕牺牲,造就成为一条天路,像一条彩带贯穿天山南北,实现了新疆人民世代的梦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所谓“不忘初心”,当初我们筑路天山是为了保家卫国,现在的独库公路是为利国利民,其根本目的是完全一致的,我们愿意看到它不断发展,不断完善,为新疆人民带来更大的福祉。<br>        令人欣慰的是,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我们当年那段艰苦筑路的历史逐渐被揭示出来。站在独库公路上,我们可以对世人、对子孙自豪地说:这里,曾经是我们战斗过的地方!<br>       在此,我向所有参与当年筑路天山的我师的战友们发自内心地表示敬意!<br>       同时,感谢我师的老战友为揭开那段艰苦卓绝的历史付出的辛勤努力;感谢为本书出版做出贡献的各位老领导、老战友们!<br>             (作者为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员,<br>             少将军衔,原陆军8师师长)<br> <br><br>.</h3> <h3>  陸八师《激情岁月 奉献天山》系列美篇编辑投稿联络员高光生电话微信同号:13379583090<br>  望亲历和知情战友积极撰稿投稿,在此平台展现那激情燃烧岁月的风采;展现您的文采!<br><br>《激情岁月 奉献天山》策划<br>一、进驻新疆<br>二、入住天山(营建)<br>三、战备施工(2237等;<br>四、筑路天山(独库)<br>五、野营拉练<br>六、训练备战<br>七、农场生产(农场菜地)<br>八、战友情深(官兵关系)<br>九、军民团结<br>十、卫建边疆<br>十个大类,每类细节标题请大家拟,内容由战友们自己写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感想。长、短文,诗歌等不限。<br>  现在集中精力先把“筑路天山&quot;搞岀来,其他待后继续。<br>  初步设想,望战友们补正!<br><br> 高光生 2020.02.04</h3> <h3>陸八师师长向荣<br> 前   言<br>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陆军8师重兵投入天山公路工程。<br>  1966年9月到1967年8月,师直及各团分别组成勘察组,对天山北麓进行勘察。<br>  1970年4月到1972年9月,我师派遣22团、24团及23团部分人员人开赴独山子毛溜沟,修筑0603线国防公路,先后完成独山子向南94公里的施工任务。其间,付出劳力81.8万工天,凿通涵洞63个、架设桥梁4座,打通了将军庙、老虎口等险要地段。战士们飞跃悬崖绝壁、战胜高山缺氧、排除种种险情,将青春汗水洒在漫漫天山路上,6名战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br>  1971年“9.13”事件后,22团紧急集结回到前进牧场。<br>  1972年,24团2营、3营和23团1营再度上山,对此路段进行了艰难的整理和扩建。当年年底,与在对方施工的农4师筑路部队交接。<br>  1974年,基建工程兵部队以及其他驻疆部队奉命开赴天山,继我们和南疆兄弟部队之后,投入更加规模空前又艰苦卓绝的施工,加快了天山公路建设的进程。这条公路修成后,经过两次大的修整,最终成为举世瞩目的伟大工程——独库公路。<br>  作为曾参与这条公路前期建设的陆8师老战士,我们感到无上光荣,也为基建工程兵部队及其他驻疆兄弟部队艰苦卓绝的奋斗和伟大功绩点赞,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br>  这里,我们把部分亲身参加当年施工的老战士的回忆汇集成册,以彰显陆8师的光辉业绩:让曾为之奋斗、奉献青春的战友们心灵欣慰、安度晚年;并祭奠将生命永远留在天山国防公路上的年轻的战友们,让他们的灵魂有所归宿,含笑九泉! <br>                  编辑组<br>  2020.02.02.20:02 </h3> <h3>陆8师战士奋战在天山公路上!<br>(吕珊民摄影 郭土改 李建华 提供)<br>70、71、72年筑路指挥部成员名单<br>团长,杨清盛<br>副团长,王学勤(70年)<br>副团长,张光辉(71年)<br>副政委,郭维祥,戍耀<br>司令部参谋长,王建和<br>副参谋长,阿不都热合曼(维)<br>参谋,李陆(应加三点水的陆),韩德禄,边明德,申海善,闫志文,谷厚坡<br>政治处主任,<br>杨治祥<br>宣传股长,麦长忠<br>干事,梁尔德,路春章, 冯殿英,周景华,毕谦,依得利西(维),王成奎<br>《工地简讯》编辑部.李建华 郭土改<br>后勤处副处长,杨泽玉<br>助理员,刘喜忠,靳爱元<br>军医,薛奎俊,叶万才,卫生员,孙海友<br>师医疗队,队长,邓九丁,<br>护士长,王步荣,郑彬,护士,任俞,赵然,陈红,<br>救护车司机,孙庆海<br>团小车司机,马骆武,吴嘉明<br>新疆地质测绘大队全体(人员不详)<br>驻大队军代表,陈麦志<br>电话员,王立军,王士连 韩福(韩雨)<br>通讯员,王世忠,王效礼,王恩德<br>警卫员,李建刚,王宝坤,邵子仁,李荫华,魏继忠<br>报告人,22团特务连警卫班李荫华,20200727<br><br></h3> <h3> 陆八师《筑路天山》资料收集群”<br> 初步成果综述<br><br> “陆8师《筑路天山》资料收集群”从2019年12月下旬建群到现在已整整半年时间了。<br> 本群是由高光生、王立军、李建平、李阴华、邸章锁、张宗祥等热心战友倡议,曹祖明教授牵头,曹存正、邱俊本将军支持组建的一个专业群,旨在搜集陆8师1970年到1972年修筑天山国防公路(“独库公路”)的资料,揭开那段尘封近50年的历史,把陆8师官兵艰苦的筑路施工经历载入史册,让我们不畏牺牲、坚忍不拔的筑路精神彰显于世!<br> 群内现有成员51名,群外联系了部分知情战友和分散在各地年事已高的老领导、老战友。大家认真回忆,多方查询,严肃考证,收集了很多宝贵的资料,初步澄清了一些历史问题。在此,谨向各位老领导、老战友对本群给予的关心和支持,表示诚挚的谢意! <br> 这里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我们师编写的《光辉的六十年》(以下简称“师史”)是我们目前所看到的关于我师历史最权威的资料。它为了解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师筑路的历史提供了难得的线索和依据,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但它难免存在疏漏之处,需要加以补充和完善。本综述中提到的有关“师史”的部分问题,就是从这一点出发的。<br> 现将有关情况整理如下:<br><br> 一、目前能够落实的问题<br><br> 1.道路性质:我们所筑道路是独库公路的组成部分。<br> “师史”记载:“根据军委命令和军区安排,我师于1970年和1971年担负0603线独山子至乌浪沙得克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br> 战友们认为,我们所修筑的0603线北段与后来的独库公路北段是一条路。特别是老虎口地带皆为悬崖绝壁,其他部队很难在那里另外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可以肯定地说,我们修筑的道路,就是独库公路北段最险峻的一个路段。<br> 独库公路博物馆的说明印证了我们的看法:“0603线北起独山子巴音沟经孟克特达坂、沙尔布拉克、尼勒克至伊宁墩麻扎公路。”“由0603线的沙尔布拉克接07042线起点则克台,又建支线连接,就构成了现在的独库公路。”<br>因此可以达成一致意见:我们所筑道路是独库公路的组成部分。<br><br> 2.筑路时间和参与部队:一共3年时间,3个团都有参加。<br> “师史”记载:我师在1970年和1971年两年筑路,参与部队是22团和24团。这个记载是不够准确的。实际上,我师1970、1971、1972连续筑路3年。具体情况是:<br> 1970年:22团1营、2营、3营;<br> 1971年:22团1营、2营加24团2营;<br> 1972年:24团2营、3营加23团1营。<br> 在本群中,以上各营基本都有人员参加,可予证明。<br> (注:因还有人员留守原驻地执行其他任务,故不是各营“全部出动”)<br><br> 3.筑路过程:1970年4月到1972年9月<br>根据战友回忆:<br> 1970年以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为了从乌苏林场向山下运送木材已经修通了从独山子到毛溜沟的道路。<br> 1970年4月,我师部队进山时,第一个指挥部设在毛溜沟。首要任务是打通乌苏林场及以南道路。此前,乌苏林场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到当年9月底,最外面的部队已完全打通林场的道路,将国防公路推进到拉林沟以南;里面的部队修通了通往将军庙的道路并开始主攻老虎口。当年8月,指挥部转移至将军庙。<br>1971年,各施工部队继续分段推进。7月,打通了老虎口地段,经过检查验收,单车已可通过。<br> 1972年,各施工部队继续向前推进,平整和拓宽道路。当时的山体和道路情况极其复杂,大小塌方不断,老虎口地段几经反复和拓展,于7月再次通车。据参加修筑这段公路的24团战友回忆,通过老虎口以后,他们又向前修了较长的一段山路。(具体地名和里程尚待考证)<br><br> 4.道路质量:能够达到上级对战备公路的质量要求。<br>参加筑路的人员反复提到当时所修道路为4.5米至5米宽。同时,每一路段都经过严格的检查验收。原24团2营营部书记赵强作了具体介绍:“一个连队一段工程,工程结束验收合格后再向前。如果前边的连队没完成就超过他们去接受新任务。各连队每个干部有1个卷尺,路面宽度要达到4.5米到5米。排里验后连里验,连里验后营里验。路的宽度和质量从不马虎。特别注重从边上垒起来的部分。弯道尽量要减少或取直。”<br>从这段文字可以看出,当时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在当时“政治挂帅”和“准备打仗”的大背景下,1500余名官兵同时参加施工,互相监督之下,无论哪级领导都不可能放任任何不符合任务标准的行为存在。因此,说“所筑道路能够达到上级关于战备公路的质量标准”,是完全可信的。<br> 后来的部队1974年以后进入此路段,与我们前后相差近两年时间。道路日久失修、荒疏残破,山石散落造成堵塞无法通行,应属正常的自然现象,但那并非我们当初修成的样子。<br><br> 5.为什么要转交其他部队:因为繁重的战备任务。<br> 陆8师是一线野战部队,承担着重要的战备任务,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投入筑路工程。而且当时中苏关系紧张,全国都在准备打仗,处于北疆要地的陆8师,战略地位尤为突出。筑路任务转交其他部队,由筑路经验丰富的工程兵部队担当此任,是必然的选择。<br><br> 6.牺牲的烈士:对烈士进行了重新确认。<br>“师史”记载筑路牺牲的烈士为6人,他们是:薛新民、姜局山、赵天华、徐国厉、郜奇固、張富和。<br> 我们在6月18日发出的《我们是独库公路的开路先锋!》一文中,参照“师史”记载提出筑路的烈士为8人。列出的名单是:薛新民、姜足山(姜局山)、丁卫东、郜其固、徐国厉、张红兵、赵天华、張富和。<br>  半个月来,大家就这一问题又进行了严肃认真的核对:<br>  ⑴ 群内参加筑路的老兵对徐国厉、郜奇固、張富和,没有印象。<br>  ⑵ 24团2营老兵又提出1人,名叫董学文。查“师史”记载,在烈士名单中确有董学文其人。二者可互为印证。<br>  参考以上因素,我们目前落实确认的是以下6人:薛新民、姜局山(姜足山)、丁卫东、赵天华(赵文怀)、董学文、张洪兵。(暂时去掉徐国厉、郜奇固、張富和。对他们的牺牲地点还需要进行进一步考证)<br>  在这6人中:姜局山。入伍登记上写的是“姜局山”,民政部门签发的烈士证上写的是“姜足山”,应为同人不同名。回忆中我们遵从烈士证称其为“姜足山”。<br>  赵天华,原名“赵文怀”。“师史”记为“赵天华”,烈士证上写的是“赵文怀”,也是同人不同名。回忆中我们按在部队习惯称其为“赵天华”。<br>由于时间久远,在以上人员中,我们目前只找到薛新民、姜局山(姜足山)、赵天华(赵文怀)的烈士证明,其他尚在积极寻找。<br><br>  根据目前确认的情况列出下表:<br>姓 名<br>职 别<br>籍 贯<br>入伍时间<br>牺牲时间<br>年龄<br><br>薛新民<br>22团2营5连副班长<br>甘肃武山县四门乡<br>1968.3<br>1971.5.9.<br>22<br><br>姜局山<br>(姜足山)<br>22团2营5连战士<br>陕西子洲县淮宁湾乡<br>1970.12<br>1971.5.9..<br>21<br><br>丁卫东<br>22团2营4连副班长<br>甘肃武山县<br>1968.3<br>1971.7.29<br><br><br>赵天华<br>(赵文怀)<br>24团2营5连战士<br>陕西神木县解家堡乡<br>1970.12<br>1971.8.17<br>19<br><br>董学文<br>24团2营4连连战士<br>山东遂平<br>1970.12<br>1972.7.13<br>20<br><br>张洪兵<br>24团2营炮连战士<br>山东微山<br>1970.12<br>1972.8.7<br>19<br><br><br>  二、尚待解决的问题<br><br>  1.是否对天山公路进行过早期勘察?<br>有战友回忆1966年到1968年参与对天山北麓进行勘察的活动,这与《师史》中的记述是相符的。一些人据此提出:我们从那时起就开始参与天山公路(独库公路)的前期工作。这一说法尚需考证。大家提出的问题是:当时的行动,是针对天山公路(独库公路)的勘察?还是对天山北麓防区地理地貌的勘察?应找到确实证据再下结论。<br><br>  2.最终修到了什么地方,是否与对方接通了?<br>  大家都未能说清我们打通老虎口以后又向前推进了多远,具体路线是什么,终止的位置在哪里。<br>  有两位战友回忆说,当年已经与对方修通并做了交接。原24团政治处组织股股长、1972年筑路指挥部政工组组长孙孝廉具体回忆说:与我们交接的是兵团农四师,并办理了交接手续。一份原工二师史志办工作人员的材料写道:0603线是8010部队和农四师相向修建。孙孝廉的说法与这份材料在筑路人员上是相符的,相信他是有根据的。但同在这一路段施工的战友对“修通”这件事没有印象。因为它涉及到我师筑路截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故还需认真查证。<br><br> 3.牺牲的究竟是几个人,评定为烈士的都是谁?<br>  这一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比如,大家记忆深刻的牺牲人员是否都被评定为烈士?“师史”中列入“烈士名单”的徐国厉、郜奇固、張富和3个人,为什么群内战友没有印象?这些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在落实烈士情况过程中,我们深感这是一件既严肃又非常复杂的事情,在上文中给出的只能说是一个阶段性的认识,随着工作的深入,难免还会发生变化, 要真正解决这一问题,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br><br>  4.是否能查到权威性历史文件资料?<br>  这是最大的问题。截至目前,我们基本是停留在个人回忆的层面,几乎没看到过真正的历史文件或原始档案,包括有关的命令、简报、施工图纸、文字记录、指挥部组成的正式名单,等等。很多历史上的问题无法最终认定。<br><br> 三、目前面临的困难<br>  半年来,大家以难得的激情回忆和查找资料,取得了初步成果,但也遇到很多困难,使我们的工作进展缓慢。主要问题是:<br>  1.建群时间比较短,参与人员较少。目前群内人员回忆的范围是很有限的,很多当年的参与者、知情者还未吸收到群里来,在汇集资源方面还缺乏广泛性。<br> 2.距离时间太长。一方面,对50年前的事情回忆起来非常困难。另一方面,当时的领导大多已不在人世,很多线索完全终断了;在世的也年龄很大了,且存在沟通上的障碍。<br>  3.疫情影响。目前不可能外出拜望、采访、查找资料。<br>  4.看不到原始档案、文件图纸等权威性资料。现有人员不了解当时高层的情况。战友的回忆也有很大局限性,难以做到准确无误。<br><br>  四、几点建议<br>  1.征得部队现任首长的支持,请他们委派专人与我们联系,提供或帮助查找资料。没有老部队的支持,我们已难有更大的进展。<br>  2.上层领导进一步关注本群,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利用自身优势发出号召和广泛联络。<br>  3.所有参与者尽可能扩大自己的联系面,把能够联系到的知情者动员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br>  愿我们取得更大的成果!<br> 陆八师老战士《筑路天山》编委会 <br> 2020年6月30日</h3> <h3>我们是独库公路的开路先锋!<br>--吁请八师领导支持完善我师筑路的历史使其彪炳千秋<br>2020年6月12日,众人瞩目的独山子&quot;独库公路博物馆〃正式开馆 了。这是中国筑路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原陆军八师参与筑路工程的 全体老兵心中的一件大事。<br>然而,在我们万分期盼的博物馆中,却没有看到对我师筑路工程 的充分展现和应有的评价。对此,我们感到非常遗憾!<br>据了解,是我们自己的老部队没有提供出更多有价值的资料。主 要问题在于我们自身。<br>《师史》记载:“根据军委命令和军区安排,我师于1970年和197 1年担负0603线独山子至乌浪沙得克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这段公路长 94公里,有桥梁4座、涵洞63个。公路所经地段,地势险要,地形复 杂,有的地方必须在高山绝壁上穿凿通道,工程十分艰巨,需要劳动 力81.8万工天。为了搞好国防施工,我师于1970年2月27日成立了国 防施工办公室。3月28日,22团出动1561A进入筑路工地,至9月25 S,完成了毛溜沟至那林沟路段初通31.1公里。次年3月,24团又出 动1506人投入施工。全体指战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 神,战胜高山缺氧、排除种种险情,以顽强的毅力,于1971年9月30 日完成了全部路段的初通任务。为修这段公路,我师有6名官兵献岀 了生命。”<br>这段记述,是目前所见到的关于我师官兵修筑天山国防公路的唯 一权威性文字记载,非常重要也非常珍贵。但遗憾的是,其中存在错 漏之处,特别是对这一工程的深远意义没做出恰当的评价,因而造成 我们陆八师这段极为光荣的历史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至今不为世人 所知。<br>半年来,我们曾经参与筑路的老战士为纪念修建天山公路50周 年,开始回忆当年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形成了初步成果,希望与现 在的部队领导沟通,完善这一重要事件的历史记载,使我们的师史更 为充实、更为精彩。<br>首先,纠正几点具体的错漏之处:<br>1 .关于修路的时间:是三年而不是两年。应为1970年至1972年。 其中,1970年是22团3个营,1971年是22团1营、2营和24团2营,19 72年是24团2营和3营;所出兵力远不止3000A (是否有23团参加还 在考证中)。<br>关于牺牲的烈士:据我们了解是8个人,他们是:薛新民、姜 足山、丁卫东、郜其固、徐国厉、张洪兵、赵天华、張富和。<br>关于关键地段:《师史》只提到毛溜沟、那林沟的名字,其实 我们已经打通了那林沟以南的将军庙、老虎口,这正是独库公路北段 最险要的地段。<br>最终结果:不能简单地称为“初通〃。很多人据此认为那只是极 为简陋、无法使用的“便道&quot;。其实我们已初步建成了单车道、4.5米宽 的国防公路。而且,我们所修路段与对面的农四师所修路段已经贯 通,并于1972年办理了交接。<br>其次,谈一下我们筑路工程的意义:<br>1 .我们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修建了一条符合当时标准的简易 国防公路,长度达94公里。如果当时发生战争,那便是大部队在天山 深处回旋调动的重要通道。<br>为后来“加快〃天山国防公路建设和高标准扩展打下了基础。如 “独库公路博物馆&quot;所记述,我们所修的0603线与后来基建工程兵完成 的07042线连结,构成今天独库公路(原“天山公路&quot;)的基本雏形, 并且我们打通的是这条公路北段最险要的地段。<br>为基建工程兵部队修建独库公路创造了条件。基建工程兵正是 在我们所筑道路的基础上,安营扎寨,运送人员设备给养,向前推进 的。他们当时的一个前指就设在我们平整好并设立过指挥部的将军<br>庙。<br>应该说,我们部队为独库公路(原〃天山公路〃)的建设作出了独 特的重要贡献,早于基建工程兵4年时间,在这条公路北段最险要的 悬崖绝壁上砸下了第一锤。我们是当之无愧的开路先锋!<br>多年来,原基建工程兵部队对他们修筑独库公路的功绩广为宣 传,我们对此给予充分的尊重,并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但同时, 人们有意无意低估了在他们之前其他部队和兵团、地方人员所作的贡 献。提起独库公路,人们只知道有基建工程兵而不知道此前还有我们 和其他兵民,这是很不公正的!<br>独库公路(原“天山公路〃)的修建是一个艰难的历史过程,包括 后期的全线贯通,也包括鲜为人知的前期工程,只有对全过程做出客 观的介绍、给予公正的评价,才能真正让世人知道这条伟大的公路是 如何来之不易,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曾经为之挥洒青春热血的广大 官兵,对得起为修建这条公路献出宝贵生命的每一个英烈。<br>我们师有极为辉煌的历史,从延安时期刘志丹的骑兵团、大青山 下屡建奇功,到新中国的甘青平叛、开赴伊利塔城,再到当前镇守北 疆的铁骑雄风,谱写了一曲曲彪炳千秋的响亮战歌。这都是世人所熟 知的。然而,我们在举世瞩目的独库公路上书写的悲壮篇章,却被忽 视而尘封了几十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缺憾。<br>弥补这一缺欠,正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工作。<br>为此,我们呼吁部队领导:<br>1 .真正重视起这段历史,趁当年的参建老兵大都尚在,抓紧时 间广泛收集有关历史资料,研究清楚这段历史,通过编纂师史、天山 筑路史等途径和方式,真实记录、充分反映和公正评价我们部队天山 筑路的经过、英雄和功绩。<br>广泛宣传我们部队天山筑路先锋的业绩。编写宣传册或纪念 册,叫响&quot;我们是独库公路的开路先锋〃的口号,当前要充分利用独山 子“独库公路博物馆”这个平台和窗口。<br>建议在独库公路的某个地方,例如在老虎口,建立一个纪念 碑或塔或其他标志,让我们部队作为天山筑路先锋的业绩彪炳千秋。 独库公路如今是一条观光旅游热线,建立纪念标志有利于:彰显光荣 师史,纪念奋斗岁月,欣慰筑路老兵,告慰牺牲烈士,激励部队官 兵,教育过往行人,弘扬筑路精神。基建工程兵在乔尔玛建立纪念碑 和纪念馆等,对内对外都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教育作用。如果我们无声 无息,不以对应的方式作相应的宣传,我们的业绩就会在对比反衬下 消失于历史的尘埃之中,而这是我们部队过去的兵、现在的兵、将来 的兵,谁都不愿也不忍看到的。<br>陆八师老战士《筑路天山》编委会<br>2020年6月18日<br>执笔人:李建平<br>主报:步兵八师师党委和师长、政委<br>抄报:唐广才、陈 秀、姚铁山、曹存正、邱俊本、强甲申、<br>曹祖明<br>抄送:陈麦志、孙孝廉、马洪昌、杜 森、独山子独库公路博物<br>馆馆长</h3> <h3>  《英雄路》<br><br>  文/贺树元<br><br>独库公路穿天山,<br>年轻军人洒汗血。<br>横跨十条汹涌河,<br>翻越大坂终年雪。<br>凿穿地下永冻层,<br>攀爬险崖万丈悬。<br>十年漫漫英雄路,<br>二百忠魂天山眠。<br><br> 2020,2,11晚<br> 贺树元 原系二十二团卫生队军医,八七年转业到子洲县医院,曾任副院长,零二年调入榆阳区疾控中心副主任。壹二年退休在榆林市。</h3> <h3> <br>赵强,男,汉,甘肃礼县人,高中文化,1968年3月入伍,历任战士,文书,班长,营部书记,排长,政指,正连职干事,营政教,工区政委。1985年转业,任企业厂宣教科长,公司办公室主任,党委书记,2009年退休。后为中国老年书法研究会会员,省丶市书协会员,天水华夏赵姓文化研究会理事。<br><br>地址: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石佛路锦秀花园10号楼<br>电话:18293899819        邮编:741020<br>   邮箱:zm16017@126.com<br><br> <br> 天山歌<br> ——赵强<br>噫吁哉!凿路难,凿路难;千军万马战天山。<br>地脉此处横断天,欲与昆仑试比肩。<br>上有鸿蒙千年雪,下有玉冰百丈悬。<br>山谷尽时吼朔风,日月总挂青松巅。<br>峰插并峙不盈尺,千峰万岭争擎天。<br>居然积潭绿如玉,荡涧流漓涛声喧。<br>飞鸟不至兽踪绝,天山深处扎营盘。<br><br>君不见,狮子口,老虎崖;猿猱欲渡愁攀援。<br>大兵系绳荡秋千,身背大锤和钢钎。<br>又打眼,又放炮,舍生忘死为备战。<br>奇寒缺氧添斗志,雪崩敢闯鬼门关。<br>天山天险变通途,无数英雄鲜血染。<br>雪山处处埋忠骨,更有无尸葬衣冠。<br>我生潸然天山雪,讴歌军魂代代传。<br> <br> <br> <br>  </h3> <h3>  玉女摇仙佩•忆天山军魂<br> 文/杨继和<br>巍巍峻岭,白雪皑皑,掘出天山神路。<br>看我军人,英雄豪气,饮雪踏云何惧。<br>爆破悬崖处。扫平岩石洞,流沙难堵。<br>早垂晚,风凋夜冷,惟有凌云壮志挥斧。<br>穿南北人间,渡壑孤沟,离家忘故。<br>多少杰英勇士,壮烈牺牲,血染天山茔墓。<br>从古至今,中华儿女,奉献青春心愫。<br>思念家乡父。盼慈母,儿女难离肩负。<br>独库畅,龙腾虎跃,缅怀先烈,铸碑魂簿。<br>青松树。千秋万代朝朝慕。<br><br> 杨继和 原22团2营5连给养员<br> 71年陕北米脂战友</h3> <h3>原八师师长、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员<br> 曹存正将军题词</h3> <h3>  原八师副参谋长、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员<br> 邱俊本将军题词<br><br> 独 库 公 路 记 忆<br> 邱 俊 本<br> 2020年1月于西安<br>  <br>  一九七O年底,我入伍后分配在解放军驻乌苏县前进牧场,某步兵团团属82迫击炮连服役,同年九月调到团特务连。我没有参加独库公路的建设,但也了解一些有关这条公路的情况。<br>  七十年代初,在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大气侯下,为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新疆建设了许多包括国防公路在内的与备战有关的设施。我比较熟悉的国防公路有两条,一条是从乌鲁木齐经硫磺沟、雀尔沟、清水河、牛圈子、乌拉斯台(驻前进牧场分队生产点,种洋芋的地方)、喇嘛庙到巴音沟,已通车的砂石路面公路,全长314公里,现在为省道101。还有一条已完成规划设计,且部分路段已开工的国防公路,从独山子经巴音沟、毛留沟、将军庙、乔尔玛、巩乃斯林场、巴音布鲁克、二乡水库、苏布依、坎村至库车,全长561公里,也就是现在的独库公路,国道217。<br>  <br>  1983年9月(也有1984年之说),独库公路这项浩大而艰巨工程峻工。这条公路的建成通车,季节性地改善了南北疆的交通,大大缩短了南北陆地往来的距离,方便了各族群众的生产生活,对于新疆的经济社会发展和国防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当时条件下,该工程施工难度相当大,军队和地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牺牲。驻疆有关部队部分兵力担负了前期的施工,后由基建工程兵第十二支队(四工区,正师级单位,指挥部设在乌苏县)全线施工,历时十多年建成。当时我在原乌鲁木齐军区司令部作战部一处当参谋,1982年初,我参加军区一个会议时得知,为了纪念在独库公路建设中,献出宝贵生命的烈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原乌鲁木齐军区商定,公路建成通车时,在乔尔玛修建烈士陵园,树碑铭志,昭告天下,以资纪念。同时确定纪念碑建成后,要在乔尔玛隆重举行揭幕仪式,届时自治区、军区主要领导和军地有关单位代表参加。后来我考取了北京军事学院上学3年,接下来的工作以及相关活动的情况和具体时间,我就说不清了。 <br>  我最早了解独库公路的情况,是从在团、师当参谋、副科长时开始的。那时年度训练计划有安排,年内要组织首长、机关训练、演习,通常情况下,先在图上研究,尔后组织现地勘察,编写想定,拟制方案和实施计划。其中分折部队机动道路通行情况时,经常涉及独库公路。现地勘察时我只从独山子零公里向南走了30公里左右,所以对这条地形复杂,施工艰难,投入众多,耗资巨大,周期漫长,流血牺牲建成的国防公路并没有多少感受。<br>  1989年9月,我在驻独山子某团当团长,部队体制编制调整,由教导团恢复为北方甲种摩步团,团奉命接收从驻新源县那拉提某团,调入1个建制炮兵营又8个建制连,共1个营部12个连的兵力。调整前,根据师的指示,我带工作组前往该团了解调入分队情况,介绍我部概况并表达欢迎之意。去时我们选择了由独库公路赴那拉提,距离243公里,比绕乌伊公路经伊宁至那拉提,少走400多公里。第一次亲身经历,并感受了这条人迹罕至,地形险要,施工艰辛,保障困难,但风景独好的国防公路风采。这段路的距离约占独库公路总长度的五分之二,有两座达坂要通过,由北向南为哈希勒根达坂、玉希莫洛盖达坂,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均为隧道穿越,两座达坂之间,还经过了获技术革新奖的工程一一防雪走廊,该走廊的建成有效抵御了雪崩灾害,提高了道路通行率。到达乔尔玛后,瞻仰了烈士纪念碑,我们刚从烈士们付出生命代价的公路走来,是他们翻山越岭,战天斗地,饱经艰辛,牺牲奉献,把人生追求和需要的平坦留给了后人,而自己却怀着没来得及实现的青春梦想瞬间离去,连他们为之献身的道路是个什么样,都没看一眼就走了,那一刻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灵魂深处为他们的献身精神所震撼,后来每每想起,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激励我行端走正人生路。几天后我们结束了在该团的活动,返回时随调入部队沿乌伊公路行军,安全抵达独山子和奎屯驻地。<br>  1992年底,我在驻乌苏某步兵师副参谋长任上,调往驻新源县则克台某步兵师任参谋长。之后的四年里,凡去乌鲁木齐出差或休假,只要是通行季节,我基本上是乘车走独库公路,因为走这条线既捷径又避暑,可领略一天经四季的气侯奇观,还可途经乔尔玛凭吊烈士,缅怀功德,经受教育。这样我对独库公路北段,那拉提到独山子的情况有了更多直观的了解。不过也发现与1989年不同的是,玉希莫洛盖隧道内出现透顶塌方,因维修疏通难度大,故修便道盘山而过。<br>  1996年7月,我奉调驻乌鲁木齐某红军师任副师长,离任报到时,我特意选择再次乘车由则克台、那拉提沿独库公路经独山子到乌鲁木齐。2004年7月,新疆军区响应国家西部大发的号召,作为支援地方经济建设的举措,支援由中国移动通信新疆公司承建,巴仑台至伊宁市的通信光缆工程。军区决定由我师完成施工任务。建设方为便于施工和保障,设计时,将光缆路由基本上都选择在公路一侧,在先前建成的公路旁,伴行了一条“信息高速公路”,施工期间我多次往返于独库公路库车到那拉提段,组织协调,检查指导部队施工。那拉提往南还有两座达坂,依次是铁力买提达坂,小木孜力克达坂,海拔均在4000米以上,当时没有设计开凿隧道,公路施工采用了盘山而过的方式,到了巴音布鲁克后地形趋缓,没多远又进入崎岖山路。这段路长400多公里,约占独库公路总长的五分之三,沿途大多荒无人烟,没有加油站,饭馆和修理铺,依稀可见养路道班,所以,行人一般不敢放单车。至此我对这条公路才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印象。<br>  光阴似箭,二十五年过去,弹指一挥间。这些年地方政府为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曾投资对独库公路进行过全面改造维修,多数路段铺设了柏油,竖立了标牌,设立了道班,加油,维修和服务行业,被定为国家二级公路。这里独有的自然景观,别处难寻,现已形成了一道闻名遐迩,美不胜收的风景线,有“景观大道”之誉,吸引了众多游人,每年夏季游客如潮,络驿不绝,尤以自驾游为时尚,成为结伴同行,举家共游,避暑纳凉,攀岩观光的目的地。由此而盘活了资源,拉动了内需,促进了消费,当地群众拓宽了就业,增加了收益,助力了脱贫攻坚,真是想致富先修路,要快富修高速,纵使美丽的新疆更加名附其实。然而,当我们为独库公路建成通车以来,所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和深远的社会效益而欣喜的时侯,深感党和国家对新疆建设发展的高度重视与大力支持,由衷的感激众多为公路建成,而发挥了聪明才智的工程技术人员,永远铭记铸就浩大工程,功高于天的广大官兵,深切缅怀168位为使天堑变通途,而长眠于崇山峻岭的烈士们,也无限崇敬养育了为边疆繁荣稳定,而无私奉献,精忠报国的官兵们的父母亲。我们要教育子孙后代,弘扬独库公路建设中,孕育出的崇高精神,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聪明才智,共谋国富民强,也以此告慰烈士们的在天之灵。<br><br> </h3> <h3>原八师副参谋长、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员<br>  邱俊本将军赋诗:<br>  <br>  独 库 公 路 抒 怀<br><br> 邱 俊 本<br>  2020年2月于西安<br><br>  神洲西域有国门,<br>  绵延天山贯西东。<br>  自古南北多奇景,<br>   游人欲渡愁攀登。<br>  而今车马赴龟玆,<br>  勿经迪化亦可行。<br>  軍地撼山通天堑,<br>  强国惠民万代功。<br><br>  </h3> <h3>原二十二团特务连老连长<br>  苏芳臻题词并赋诗<br><br><br>陸八师《筑路天山》<br> 美篇观后感<br><br>天山筑路为备战,<br>雄兵昂首进天山。 <br>沉睡万年山神惊,<br>天兵神将眼前站。<br><br>悬崖冰川摆战场,<br>誓把天山拦腰斩。<br>千难万险只等闲,<br>一条通道北穿南。<br><br>英雄部队有虎胆,<br>排除险阻与万难。<br>八师官兵英雄汉,<br>凿穿岩石与冰川<br><br>昔日天堑变通途,<br>今朝公路成景观。<br>军地旅游多功能,<br>新疆经济大发展。<br><br>青春奉献在天山,<br>此生无悔为国安。<br>耄耋将至軍魂在,<br>想去独库走一番。<br><br>祭奠献身战友们,<br>奎屯大麯杯斟满。<br>五十春秋难忘您。<br>来生再聚把军参。<br><br>安息吧,战友们<br>九泉之下再互敬!<br><br>陸八师二十二团特务连老兵<br>苏芳臻 追挽<br>庚子年 春月 于石城</h3> <h3>独库公路赞——作者 杜森(原八师政治部副主任)<br> 一 <br>独库公路似游龙,蜿蜒逶迤群山中,<br>飘逸壮美如锦缎,筑路英雄血染成。 <br> 二<br>独库公路贯天山,谁知万事开头难,<br>陆军八师打头阵,愚公移山谱新篇。<br><br> 2020.02.23</h3> <h3>曹祖明教授题词</h3> <h3>原二十二团特务连老班长段家信题词</h3> <h3>钟林原,1971年入伍22团三营八连战士,72年调团后勤军马所后任司药,80年转业到延安市公安局供职,2009年退休。<br><br>雄师奋战写春秋,天險群峰拓通途。<br>顶风冒雪无畏惧,血汗流淌路平铺。<br><br> 2020.02.17<br>  遥祭战友<br><br>毛柳沟壑鹰瞰愁,<br>雨洒不及光难收。<br>气温长夏零左右,<br>波涛冰光映壁沟。<br><br>壁立千仞高崖头,<br>峡谷阴森视底无。<br>万丈深渊惊魂魄。<br>奎屯水急如雷吼,<br><br>八师挺进毛柳沟,<br>凿山箍桥战不休。<br>誓将天山拦腰斩,<br>独库早通战备路。<br><br>青春血汗天山流,<br>生死度外为国忧。<br>伊犁特麯满杯斟。<br>遥祭献身老战友。<br><br>钟林原 2020.02.18.于延安</h3> <h3>陆八师二十二团团长杨清盛<br>  李荫华:<br>  1970年施工是我团1.2.3营,71年我团1.2营加24团二营,其他部队未参加。我团杨清盛团长任总指挥,具体由王学勤副团长现场指挥,司令部由王建和参谋长,阿不都副参谋长,政治处杨治祥主任,还有麦长忠,路春章,冯殿英,周景华等都是指挥部人员!<br> 2020.02.08下午</h3> <h3>陈麦志 二十二团特务连连长,新疆预备役师独立团团长。<br>  下面是陈团长写的回忆勘测、修筑&quot;天山国防公路&quot;的文章照片。<br><br> <br> </h3> <h3> 我所知道的奎屯河的“秘密”<br> 陈麦志<br>  我在咱团进山施工前,与自治区测绘队的人员一起对我们施工的道路进行了测绘,了解到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在这里,我把我所看到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供你们参考。<br>  主要讲三个情况:第一关于测绘队;第二关于将军庙;第三关于奎屯河。<br>  第一,测绘队的情况。参加那次测绘的是自治区测绘大队一队。指导员姓王,队长姓裴。4名男技术员,两名女技术员;还有一个炊事员和一个驾驶员。我是作为军队代表参加的测绘队,和他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操作。总共十一二个人、三个帐篷。我们一起进入的奎屯河;时间大概在1970年三四月间;从独山子算起,大约走了百十公里。<br>  第二,将军庙的情况。何为“将军庙”?传说在清朝,有一位将军带着部队在那里挖过金子。关于这个传说,我做过一些考证,认为可能是确切的。<br>  一是离将军庙不远处有很多人工挖的洞。其中有两个洞我还进去看过。洞很小,只能蜷下身子往里走。里面还有过去留下的破旧衣服的痕迹。<br>  二是离将军庙不远处发现在沙土层里有很多黄色的东西。用镐或手挖下去,看到的是细沙面面。测绘队的人说,这就是“沙金”,土层里面可能有好的沙金,外面的只是些沙面面。<br>  三是在离将军庙大约1000多米拐弯儿处的河边上发现一个木槽。测绘队的人分析说:这可能就是当年淘金用的木槽。这说明,这里不但有金子,而且也有人在这里淘过金子。<br>  第三,奎屯河的情况。<br>  从将军庙沿着奎屯河向山里走大概1000多米,发现一些不知什么人挖的窑洞。有个窑洞里挂着一个神牌,上面写“山神大帝”。测绘队的人把神牌取下来,在背后写上我的大名,开玩笑说:“你管了这个地方,就得给人民办事?”时间长了,忘记当时具体写的什么字了,当时还是挺乐观的。<br>  再往里走,从山石岩层里流下有泉水。水质非常好。我们坐在那儿就喝,不仅喝还往水壶里灌。在水旁边长有野韭菜、党参等植物。那些野韭菜有动物吃过的痕迹。但是那里已经非常险峻了,根本就没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野兽。测绘队的人分析说:估计是兔子吃的,因为山路太危险,其他动物很难上去。<br>  针对那里的险峻我还专门写了这样一首诗:<br>  怪石盘山路,黄羊不敢留。<br>  鹰旋九重天,兔匿山底沟。<br>  炮崩拦路虎,钎撬乱石流。<br>  回首云天处,丝带绕山头。<br>  沿着奎屯河再向里走,在两座大山之间最窄的地方,从东到西也就是六七米宽吧,好像一个峡谷。下面就是奎屯河。流水声音特别大,呼呼作响。在这个最窄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独木桥,从东面的山崖驾到西面的山崖。说明这里曾经是来回走人的地方。在独木桥跟前,我拿着一根木棍在上面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木桥咔嚓一下子就断掉了。说明它的时间很长了,木头已经朽了。我想这个桥的年代和将军庙应该差不多,得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br>  出了大峡谷再向前,好像走到奎屯河尽头的感觉,那里是最艰苦、险情最大的地方。我们测绘的时候要绑上绳子向前走。<br>  过了大山,地势相对平缓了,有的地方长着草,还有些小树。当时我还不知道有一个叫做“乔尔玛”的地方。<br> 出了大山继续向前延伸,我们就和四师的测绘队接上头了。这时,我们算是胜利地、安全地完成了测绘任务。<br> 此后,测绘队就撤回去,我留在那里,带着一些人继续打便道。<br> 这就是我参与测绘队的时候见到的一些情况。由于我们进去的早,后面上来的部队不大可能见到这些东西。<br> 这就算我所知道的奎屯河的“秘密”吧。<br><br> 陈麦志口述,李建平整理<br> 2020.02.12.<br> </h3> <h3>  《将军庙里无将军》<br>  <br> 一九七一年四月中旬,我们二十四团二营接到命令配合二十二团进天山参加修筑国防公路,也就是今日的独库公路。当年指挥部驻扎在《将军庙》门前一块较为平坦的乱石滩上。经过简单平整,指揮部六顶棉帐篷就并例驻扎庙门前两边。出于好奇我与阴华、海友闲余时就在庙里玩。庙内是指挥部通讯班值班室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守机。庙的面积也就是一间房十五个平方之内,两扇木门,室内正中央是一个泥石组成的供桌。说是将军庙却不见将军塑像,听老兵们和地方测绘师傅们讲.这座将军庙建于唐朝。因为唐朝时期有牧人等发现周围大山及山下奎屯河内有金子,于是有不少人到这里掏金。我们在庙外四周查看山上到处是洞,据说是当年淘金人住的地方,死了不少人。将军庙建立在石崖上,庙的背后就是奎屯河上游,庙屋离河面有30米高,四周为高山。现在回想将军庙环境简直是《好一幅山水国画》。<br><br> 二十四团李建华 2020.02.20.<br><br> 从时间上查对一九七二年是以二十四团为主,指挥长应是我团魏尚德。另外说六九年二十四团就进山施工没有此事,经查对二十四团是骑一师三团最后下马的团时间是六九年九月。我们七0年新兵是六九年十二月份到部队,连队下马不久战马都在马概内。六九年九月之前还是骑兵怎么去施工了?老兵们说没有去施工,哪么肯定二十四团为主的时间是一九七二年不会错。正如前言中介绍的七二年由二十四团为主整修和修通与独库南边接通。当年九月二十几号部队撒出天山等祥细情况有待收集。<br><br>  老战友们;我可以肯定的、诚实的确定七二年施工是二十四团为主的,我亲自参加了施工。张红兵就是在七二年七月份牺牲的,当时看护尸体帐篷的任务就是我们二机连。关于七二年二十四团进山施工去多少人?历时时间、受伤、牺牲多少人等,具体情况我收集后再向战友们告诉吧。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争议,前期我们都是天山国防施工的探路人,劈山开路的先锋队,独库公路的奠基石。一九七二年由二十四团进行了前期从无路到有4.5米宽的保障路完工收尾。<br> 2020.02.21.</h3> <h3> 对独库公路前世今生的几点思考<br> ——原师后勤部长马洪昌<br>     我1964年服兵役于新疆,1986年在新疆退役。20多年在新疆的军旅生涯,耳闻目睹了独库公路修建的整个过程。说真的,独库公路就其所处地理位置,可以叫为民致富路;就其所处的海拔高度,可以叫天路或云中路;就其举世闻名的独特卓绝的优美风貌,可以叫惊世景观路;就其修路之艰、知难勇攀的英勇壮举,完全可以无愧地叫英雄壮举路。<br>    独库公路的修建具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现将其前世今生、所经风雨略谈一二,供读者参考,以便了解历史,不忘历史,真正明白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br>   <br>  一、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需求和外部环境<br>    独库公路,原名“天山公路”(本文统称其为“独库公路”)。在开始修建时,无论是部队还是地方,都把它叫作“国防战备公路”。这是有其深刻的历史内涵的。加快修建独库公路,既有内因又有外因。<br>     其内因是:巍巍天山,东西走向,像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新疆中部,将新疆自然而然地分为南疆和北疆,阻隔了各族人民的世代感情交流和经济发展。人们做梦都盼望天神降临,将天山早日打通,为民造福。过去,从独山子到库车,从东必须绕道乌鲁木齐、和静,从西绕道伊犁河谷等地才能到达南疆库车,单程1000多公里,道路崎岖难行,乘坐汽车,往返最快也需三至四天。独库公路修通后,全长561公里,不仅缩短了近一半的里程,而且路面平整,一天即可到达,搞活了经济,促进了交流,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受到各族人民热烈欢迎。这是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原因。<br>     其外因是: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促使必须加快独库公路的建设。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那时,我国与前苏联关系友好,1950年2月14日,中苏签订《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我国将新疆视为可靠的大后方,在北疆地区,很少驻军。从1956年苏共第20次代表大会开始,以赫鲁晓夫为代表的前苏共开始否定斯大林的一切。中国提出不同意见。苏共不仅不采纳,反而不择手段进行打压。中苏关系开始产生裂痕。之后,前苏联单方撕毁援助合同,撤走专家,使我国经济建设遭受严重损失。1963年9月6日至1964年7月14日,针对苏共中央1963年7月14日给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连续发表了“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中苏矛盾公开化。特别是1962年4月16日,前苏联策划了“伊塔事件”,震惊了中国,震惊了世界,加剧了中苏关系紧张局势。1962年8月3日,毛泽东主席在听取西北地区负责人汇报时明确指出:“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现代修正主义。”为保障边疆人民的安定生活,1962年8月17日,我骑兵第一师奉军委之令进驻新疆,驻扎在塔城、额敏、精河、博乐等地。1969年3月的“珍宝岛事件”及1969年春夏之交的“巴尔鲁克山事件”,使原已恶化的中苏关系更加火上加油。当我国受到前苏联核威胁、核讹诈时,1969年国庆节前夕,毛泽东公开号召“全国人民做好战争准备,特别要反对以原子弹为武器的侵略战争!”1969年10月19日,林彪向全军发布“一号命令”,命令部队进山疏散,做好战争准备。<br>    从上述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为民造福,是修建独库公路的内在需求,而当时的国际环境,种种外部因素,进一步加快了中央修建独库公路伟大战略决策落实的步伐。<br> <br>  二、天山国防战备公路是独库公路的前身<br>    1964年4月,毛泽东主席及党中央先后作出“要把天山搞活,经营建设成坚强巩固的阵地”;之后又提出“提高警惕,防修突袭”;“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为将战备落到实处,国家批准修建0503、0602、0603、07042等4条国防公路线路及其它支线。新疆军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根据党中央指示及当时战备紧急形势,及时召开会议,令8师、4师、生产建设兵团受领任务,限期完成。<br>    步兵第8师(原骑兵第一师)师史《光辉的六十年》记载:<br>  “根据军委命令和军区安排,我师于1970年至1972年担负0603线独山子至乌浪沙得克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这段公路长94公里,有桥梁4座,涵洞63个。公路所经地段,地势险要,地形复杂,有的地方必须在髙山绝壁上穿凿通道,工程量十分艰巨,需要劳动力81.8万工天。为搞好国防施工,我师于1970年2月17日成立了国防公路施工办公室。3月28日,22团出动1561人进入筑路工地,至9月25日,完成了毛溜沟至那林沟路段初通31.1公里。次年3月,24团又出动1506人投入施工。全体指战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战胜高山缺氧,排除种种险情,以顽强的毅力,于1971年9月30日完成了全部路段的初通任务。为俢筑这段公路,我师有6名官兵献出了生命。”   <br>    这段记述文字虽然不多,但把8师初修公路的基本情况概括的一清二楚。<br>     独库公路的早期建设,一般都叫天山公路、国防公路,军人有军人的叫法,叫天山国防战备公路,惟独没有“独库公路”这一叫法。尽管现在很难看到当时的原始资料,但可以想象的是以当时的条件或许没有贯通天山的能力,但4条国防战备公里已经为贯通天山,修通独库奠定了基础。独库公路博物馆醒目的说明栏上明确写道:“由0603线的沙尔布拉克接07042线起点则克台,又建支线连接,就构成了现在的独库公路路线。”这段看似简单的话,明确阐明了独库公路的前世今生,阐明了天山国防战备公路就是独库公路的前身。实事求是地讲:8师、4师、兵团,按各自分工所筑路段,均是独库公路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相连起来便是独库公路的全部。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因素进行了线路调整和拓展完善,但前人的功绩不应因此而被忽略不计。完全可以无愧地说:8师修建的天山战备公路就是独库公路独山子路段的前身和基础,8师是独库公路上这一路段的奠基人和开拓者。<br> <br>  三、“加强战备”是吹响加快独库公路修建的号角<br>    要了解“‘加强战备’是吹响独库公路修建的号角”的这一提法,必须首先了解陆军8师当时的战备任务。<br>    1962年4月16日发生“伊塔事件”之后,当年8月17日,骑兵第一师奉军委之令进驻新疆,开始驻扎在塔城、额敏、精河、博乐等地。由于之前无阵地建设,这些地方无险可守。当时8师的主要作战任务是:“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br>  这一口号虽有军人不怕流血牺牲的英勇气概,但缺乏“只有有效消灭敌人,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存自已”的作战策略。为了落实“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8师及所属部队于1965年7月26日开始移防,先后移防到“乌伊公路”以北的巴音沟、乌苏、精河,24团先到额敏后到牛圈子、博尔通沟等地。当时军区赋予8师的战略任务是:迟滞苏军18个小时向乌鲁木齐推进,就是完成任务;迟滞苏军3天向乌鲁木齐推进就是胜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按当时的部署,武汉军区是战略机动部队,随时可以支持新疆。<br>    1968年7月之前,北疆只有骑兵一个师,根据驻防情况,师的防区东从玛纳河以西,西部和北部到中苏边界,南边依托天山。修筑天山战备公路,可以在天山内辗转腾挪、灵活作战,达到“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之目的。<br>    为保证“乌伊公路”以南平原地区的安全,师以独山子炼油厂为重点保护对象,在独山子偏东方向的玛依他乌、依什恳他乌两座独山上分别建了高炮、地炮防御阵地,向北可以覆盖“乌伊公路”以北的纵深地带,迟滞敌军向东、向南前进,这属于第一道防线。 <br>    第二道防线建设在天山北坡及“乌伊公路”之间的坚固防御阵地群,设有多兵种及兵器,火力网点上下左右纵横交错,东西南北可以互相配合,互相支持。<br>     第三道防线是:经对天山山脉的博罗霍洛山和依连哈比尕主峰北坡勘察,从乌鲁木齐至巴音沟,沿天山北麓修建0602线国防战备公路,路宽4.5至5米左右,在相对安全距离建有会车点,路面更宽。此线到1972年,相继分段建成后通车,我师各部队运输战备物资、演习、互相交流一直使用着这条道路。<br>     修建0603线更有特殊的战略意义。当时,南疆只有陆军4师驻守,与印、巴、缅相邻。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后,中印关系一直比较紧张。陆8师修建0603线,向东、向西、向北均是陆8师防区。向南与4师相向而行,是为了打通天山南北通道,一旦遇有战事,东西南北不仅便于部队互相支持,也有利于调整军力部署,更好地打击敌人。<br>    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落实“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br>     1971年9月13日,原定武汉军区派5架飞机来陆8师进行空降演习。陆8师连以上干部在师防御阵地玛依他乌孤山上待命,原来说是11点演练开始,直到13点还没来,后来只讲“情况有变”,便取消了这次演习。若干天后,经过逐级传达,才知道真相。“9.13事件”发生后,部队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加之对外要准备打大仗、打恶仗、打核仗的战争氛围笼罩,1972年12月10日,中央传达了毛泽东主席“深挖洞、 广积粮、不称霸”的指示。这一指示,使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方针更加具体化了。     <br>     陆军8师是野战部队,主要任务是战备。因此,军区命令8师担任战备值班任务,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的发生。从1973年起,根据军区安排,8师成立新疆军区第三工区,在天山北坡构筑坚固阵地防御工事。为此,8师专门成立了施工指挥部,又连续在680阵地挖山洞5年。<br>待续<br>   </h3> <h3>  接上篇<br>  当时,680阵地施工指挥部指挥长就是后来的陆军笫8师师长曹存正。我曾任三工区材料组组长,与四工区即工兵师材料组相距不足一公里。修战备坑道与修战备公路相比,所使用的工具都是很原始的铁锹、十字稿、钢钎、手推铁皮车,穿的是露着棉絮的破旧棉衣,而工作难度、险度,一点也不比修路轻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工程兵修建独库公路,有机械化的工具和丰富的施工经验,技术高、专业化,这些特有的优势,无疑加快了修建独库公路的速度。<br> <br>  四、就独库公路博物馆的说明,提几点个人看法 <br>    2020年6月12,独库公路博物馆正式开馆,这是一件大好事。这事办得非常有意义,渗透着各有关单位及领导的心血,为后世留下了一份爱党、爱国、爱民的教材。博物馆工作人员尤其是毕馆长,不辞辛苦,寻觅资料,尽量恢复历史真实,这种精神是难得可贵的。<br>     但有些说法还是值得商榷的。在独库公路博物馆说明栏中有这样一段话:“1964年4月9日,毛主席作出‘搞活天山’的指示,确定‘依托天山,坚守平原,长期坚持,独立作战’的战略方针。批准修建0503、0602、0603、07042等四条国防公路线路及其它支线。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疆军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立即行动,组织各方力量投入施工。但受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历经10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我看了最后一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主要原因在“便道”二字的使用上感觉很不合适:<br>     1.我查阅了有关资料,对“便道”二字的大多解释是:“正式道路正在修建或修整时临时使用的道路。”想一想,在毛主席“一句话顶一万句”的特殊年代,0503、0602、0603、07042等4条线路都是毛主席批准修建的国防战备线路。在当时,如果不按国防公路标准修建,那可是天大的犯罪,相信各级领导就是长着10颗脑袋也不敢将国防公路擅自修成“便道”。<br>     2.站在陆8师师部巴音沟面向南方,左边0602线,是兵团修建,沿天山北坡,西从巴音沟起,东至乌鲁木齐;0603线北段是陆8师修建。两条线路的宽度均为4.5米至5米,预留的会车点路面更宽。0602线于1972年后已能通汽车,陆8师多数时间都走0602线国防公路,我在此路走了10多年,概略统计往返应有200次以上。军区令陆军8师修建0603线长94公里。8师用了3年时间完成任务后,便去执行680防御阵地的构筑任务。0603线和0602线同标准修建,怎么会是“便道”!假设后来的独库公路不调整线路,0603线路就是真正的国防战备公路,一旦发生战争,它便是部队在天山深处辗转回旋的通道;以后调整和修建独库公路,它便是这条公路的基础、雏形和前身。所以,“便道”之说是不严谨的。<br>     3.说明中写道:“历经十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我认为这句话的本意是好的,是在向人们告知,修筑独库公路是十分艰苦的。但这句话也给人一个错觉,好像是“当时的工作毫无作为”。当年参加过修筑国防公路的老战士一看一听,立即感到莫大的羞辱,愤愤不平地说:“当年修建独库公路最艰险的老虎口路段,6人牺牲、10多人伤残,数百人轻微伤,却换来现在的‘便道’,惭愧呀惭愧!愧对死去的战友!”说得在场人无不泪流。我的建议是:一、把“历经十年仅完成几段便道的修筑”这句话去掉;二、最好是把这句话改为“经多年艰苦奋战,修成了天山战备公路,即现在的独库公路雏形”或改为“经多年艰苦奋战,完成了天山战备公路修建任务,为后来修建独库公路打下了基础。”我认为,这样的表述是恰如其分的。          <br>  (作者为原陆8师后勤部长、师党委成员)<br> 2020.07.20.于河南安</h3> <h3>马洪昌部长在巴音沟师部和为美篇搜集资料<br>  <br>  马洪昌,1945年生,河南安阳人。省作协会员,1964年9月12日入伍、1965年5月16日入党。入伍后在骑兵第一师(后整编为陸军第八师)二十二团服役,历任战士、班长、后勤处长助理、股长、后勤处长、师后勤部部长、师党委常委等职。1986年转业到大唐安阳发电厂,先后任副厂长,纪监委书记。曾岀版著作六部,计200多万字。《文明锦言一百篇》被列为国家精神文明读本,《警钟长鸣话清廉》、《职务犯罪成因剖析》被河南省电力系统、安阳市、中国大唐集团公司列为廉政教育读本。<br><br><br>  马洪昌部长在为&quot;筑路天山&quot;搜集资料。</h3> <h3>诸位战友,上述高论连看几遍,谈点不成熟的看法。一、对天山老弟这种卓绝.的认真精神给予真诚的赞赏!2、1970年至1972年,我们师俢的是217国道,而不是315(0603)省道,在当时的年代,我师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抏军令另搞一套。3、当时,没有修217国道任务,我:师又没俢(0603)线,,师连续三年干啥去了?如否定了这一点,既否定军区命令、师史及独库工路博物馆史,下一步任务更艰巨、难办。讲点实际情况,0602至0603线是我师防线,是国防战备公路,0603是我师俢建,毛镏沟、老虎口、独山子至毛溜沟都是我师修,我师俢的94公里是独库公路的一部,是独库公路的雏形、基础,绝不是便道,小道。我们部队不是修建独库公路的主力军,但无愧于修建独库公路的开路先锋和奠基人。<br> 马洪昌 2020.07.11.</h3> <h3> 我们无愧于&quot;天山筑路先锋&quot;的称号<br>——李敏 1969年北京战友,原22团3营营部书记)<br> <br> 一、接受整编、再立新功<br> 1969年冬,骑兵第一师结束了38年的骑兵生涯,整编为陆军第8师。<br> 为了迅速调整兵种作战任务的转变,1970年元月,奉新疆的指示并经中央军委批准,陆8师22团3营8连、炮连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冬季野营拉练,旨在全面检验部队在严寒艰苦条件下“吃、住、打、藏”的生存能力、适应能力、隐蔽能力和作战能力。《战备训练情况反映》第十三期刊登了新疆军区部队在戈壁滩上进行试点的情况,得到毛主席的批示:“都已看过,这样训练好。”给我们参训连队以极大的鼓舞和鞭策。1970年11月24日,毛主席再次批示“如果不这样训练,部队就变成老爷兵了。”此后,全军及全国民众展开了规模空前的野营大拉练。<br>正当我们沉浸在无比欢乐自豪之时,又接到上级的命令:陆8师22团开赴天山,修筑国防战备公路。<br>  刚刚下马整编为陆军,又放下枪炮去修路,这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吗?一时间干部战士的思想迷惑不解。团党委针对这些思想情绪,组织大家学习毛主席关于“备战、备荒、为人民”和“要准备打仗”的指示,讲摆当时的紧迫形势,讲清修筑贯通南北疆的天山公路,具有不可估量的战略意义,同时,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业绩。逐渐打通了战士们的思想,激发了大家执行军令、敢打必胜的坚定信念。<br> <br>  二、原始森林,安营扎寨<br>  思想一通,干劲倍增,一声令下,整装出发。满载着修路大军的车队,沿着奎屯河崎岖不平的山路缓慢前进,挺劲毛溜沟。<br>车子过了巴音沟,在山口停下来:“前边没路了!”连长命令:“全体下车,背上背包,徒步上山!”<br>  举目望去,两侧都是高高的大山,山顶上有厚厚的积雪,两山之间流淌着一泓小溪。路边是横躺竖卧的枯树,偶尔能看到死了很久的野兽的白骨。那里是原始森林,荒无人烟。<br>我们顺着小溪向上爬行。艰难行走了十几公里,来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营长告诉连长:“这块地就是你们炮连的营地!”只见眼前一片砂石和野草。战士们不顾一路疲劳,放下背包,平整土地,搭建简易帐篷。这些都要在天黑前完成。因为这里一片森然,天黑以后伸手不见五指。<br>  入夜,帐篷里的马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这一夜,大家几乎都没睡,就这样熬过了进入原始森林后的第一个夜晚。<br> <br>  三、军民联手,测绘蓝图<br>“筑路难上难,测绘是关键”一条好的路要修筑成功,离不开精准的测绘设计。<br>炮连指挥班所用的方向盘和测绘队的测绘仪器大体一样。因此,连队派我们指挥班的战士和测绘大队的技术人员一起完成实地测绘、绘制蓝图的任务。<br>  测绘大队的技术人员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是:1.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仪器。宁可伤自己不能伤仪器。因为它是规划设计的武器,没它不行。2.测绘中要一丝不苟、精准无误。如果测量时差之毫厘,结果就会失之千里,返工都来不及,损失巨大。所以要细心百倍,不差毫厘。他们的话使我们明白,修路不简单,要讲科学、讲责任、讲认真。<br>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开始测绘的时候,地段较为平坦,进展比较顺利。越往前走越复杂,有的标点在岩石上,有的标点在树中央,有的又在峭壁上。每钉下一个标点,都要反复核实,然后打上桩子,做好记录,标在图板上。原始森林山上有积雪,就要挖开积雪找到基点。有时遇到腐质土层,要挖开腐土找到基点。在基点上,要见到原土原石,去掉虚盖在上面的杂物,这样测量的数据才能保证准确。<br>据测绘队的同志说:这条公路还是有很高的标准的,千米落差不超过20厘米,弯道的弯度在60度。因为是4.5米的单车道,还要在适当区域设计会车地、调头地、防水槽、安全墙,等等。执行公路标准要做到不折不扣。<br>在和测绘队联手工作过程中,我们学到了技术人员们认真负责的精神和任劳任怨的作风,可以说,通力合作,首战告捷。<br> <br>   四、路在何方?路在山上!<br>测绘结束后,蓝图马上晒了出来。战士们关切地问:“我们要修的路在哪里?”测绘队的工作人员指着营地对面的大山说:“路就在山上!”<br>战士们望着5000多米高的大山,山顶上白雪覆盖,山腰上2000米处是茂密的云杉林,以下是荆条、杂草和灌木,测绘大队的同志告诉大家,翻过雪山就是南疆。在我们这边有100多公里,那边还有100多公里。勇敢好强的战士们坚信,路是人走出来的,也是人修出来的,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能战胜。<br>  施工开始,大家放下枪炮,拿起铁锹、十字镐,向大山要路。要通过我们的双手,开出一条穿山越岭的道路,为搞活天山奠定基础。<br>开始施工的时候没有经验,就在干中学,在学中干,互相交流经验体会。手磨破了,脚起泡了,轻伤不下火线,生病也要坚持上工。施工进度在不断提高。几米、十几米、几十米……国防公路在我们脚下不断延伸。<br>  五、劳动出智慧,高手在民间<br>随着工程进展,地形地貌不断发生变化,不少地段给施工带来很大的麻烦:陡峭的崖壁,终年不化的永冻层、流沙层,都是修路过程中的大难题、拦路虎。<br>  为了提高施工进度,部队调来空压机、风钻、铁锤、架子车、炸药、导火索和雷管。<br>战士们很快学会了使用风钻打眼放炮。经验告诉我们,要干出效率,必须选准一个位置一鼓作气,打一个眼是一个眼,放一炮是一炮,让整块的石头往下掉。人们常说“劈山开路,”此话气势可嘉,但绝不是一件容易事。在悬崖绝壁上打眼是一个高难动作。人吊在半空中,手持风钻,同岩石较劲,难度可想而知。凡遇到这样的工作,往往是班长、共产党员争先恐后抢着干。<br>  为了解决永冻层施工的难题,大家集思广益,发明了“葫芦炮”,先用钢钎铁锤打洞眼,拔出钢钎后装填炸药。在永冻层地段打满了炮眼,放好炸药,一声令下,一起发炮,挖不开、啃不动永冻层终于被征服了。就连测绘队的工作人员都夸赞说:“这个办法好!你们的经验我们要带回去。”<br>  遇到流沙层也是大难题。我们没有挡沙设备,严重影响了施工进度,战士们说,一定要想办法制服它。于是,大家准备了大石块,砍了许多树枝。人员分成两组,一组在前面清理沙子,一组在后面迅速把准备好的大石块垒好。为了加固,再在石块中间放上树枝。沙子不断地流,石块不断地垒,直到堵住为止。战士们望着自己的成果高兴地说:“办法总比困难多!”<br>  就这样,3营的筑路大军从毛溜沟到垭口,又从垭口到甘沟,最后修到将军庙。全团按时完成了当年的任务,凯旋而归。<br>  当我们看到一辆辆军车通过我们修的路送来给养的时候,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我们深深感到,我们的汗没有白淌,我们的血没有白流。我们无愧于“筑路先锋”的称号!<br> 2020.07.16.于北京<br>(作者为北京市人,1969年入伍,原22团3营营部书记)</h3> <h3>二十四团二营书记赵强回忆:<br>  独库公路六十年代由兵团现役连队修筑,他们从毛溜沟到将军庙修了简易公路。68,69年中苏边境紧张,苏修要报珍宝岛之仇,在西北边境一直挑事,在兵团牛羊转场中发生了铁列克提孙龙珍事件,为加强战备和其他方面的原因,兵团停建。1970年军委把此任务交给八师,八师的22团就上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八师是军委战备值班师,一个整团全部投入施工不是办法,于是第二年,也就是七一年,22团上了一,二营,(欠三营),欠的这个营由我们24团补上。也就是说24团2营配属22团施工。72年又配属了一年。73年军委派工程兵师接替施工,22团再未上,咱二营归建,当年全训。师里到24团召开军事现场会,我带五连四排为全师连以上干部表演了单扛、木马、山羊及跳高跳远等军体项目。<br>  施工指挥部是22团的,不是师指。团长杨清盛。因有咱营配属,咱团副政委王玉山在团指。卫团长根本没去。宣传股有咱团的吕珊民,二机连的郭土改,李建华,23团的马英贤。吕照相,郭放幻灯,李办简报。还有文中捏到四连的韩荣军,等人我都认识。<br> 2020.03.02</h3> <h3>卢天忠:<br>  高光生战友,关于独库公路参与者大部分已不在世,只有五连副指导员梁万智是否在世还不知道。独库公路一九六八年就开始策划了,咱们团侦察排和司令部参谋翟顺合参与勘察。当时根据毛主席指示:“依托天山坚持平原…&quot;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一方针修建独库公路,这样天山南北公路互相沟通,形成战略资源。<br>  一九六九年开始由生产建设兵团修到毛溜沟口,文化大革命后期兵团没有力量,遂交给我们野战师,22团二营。当时二团是战备团,三团是半个骑兵团半个步兵团,还没有全部下马。然后就把施工任务交给了我们22团,再由二营负责完成。二营只有四个连,四连去下巴湖农场生产去了,这里施工只有四个连了。团长杨清盛组成了临时施工指挥部。<br>  据我所知,杨青盛是全国战斗英雄,对上级安排的任务从来不说不字,不说差字,所以我们施工条件太差。没有任何机械设备,只有钢钎镐头架子车,没有施工经验,没有设备。<br>  我团长到指挥部开会, 走到毛溜沟口,汽车团司机拉了一车菜停在那里不敢开了。底下是万丈深沟涛涛的奎屯河,团长火了让小车司机下车去开大车,让大车司机滚下来,小车司机下来一看吐了吐舌头,没敢上车,僵了好一会儿,大车司机才小心上了车,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开了下去,<br>  参谋晚上起夜,大峡谷的河水声音如雷,加上风声,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吓得他双腿打颤。<br>  五连副指导员梁万智代表团去给战士家属送烈士证,一个战士的母亲听到儿子的死讯当时痛哭不已直拔自己的头发。<br>  施工中间,六连一个排长带了一个班去山上打柴,迷失了方向,三天才找了回来,战士们饿的走不动在路上躺下,排长硬是激励这些战士凭着坚强的毅力往回走,沿着河往下走,走到一个慢坡,上去看到了有人,才是师部。<br><br>卢天忠,六一年兵,原来特务连,后来调政治处,转业前是二营教导员,老家陕西宝鸡<br> 2020.02.06.晚<br>丁永贤<br>  光生战友:你昨晚问五连到底牺牲了几个,我核对了一下,五连是两个,四连一个。<br>卢教导说:部队在毛溜沟施工时,二营六连一个斑去森林里打柴火,结果谜路了,一夜未归。六连全连出动寻找,营里团里协助寻找。鸣枪,打伩号弹也没找着。直到等二天有一个战士跌跌撞撞跑到了巴音沟,才说清方向找到了人。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他们累坏了饿坏了,但还安全没有发生意外。<br>  2020.02.07.<br>李荫华<br>  六连一个班走失后,团指挥部很重视,除派出大批官兵寻找外,还立即上报师和新疆军区。军区第二天上午就派空九军(当时空军驻乌鲁木齐)一架直升机来出事山区搜寻未果,尔后返回!应该是第三天才找到的!<br><br>  2020.02.07上午</h3> <h3> 心系乔尔玛<br> 邸章锁 二十二团二营教导员<br> 人生难料,世事难料。二0一一年八月,我竟接连三个没料到:一是因为故旧一声召唤,年过花甲而又懒于动身的我,从老家白洋淀来到阔别二十四年的新疆;二是弥补了多年来的遗憾——当兵十八年,没有到过美丽的伊犁河谷;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到了四十多年前就盼望走近而终未到达的乔尔玛。<br>  乔尔玛是哪儿?名不见传,到不到有啥?请让我告诉你,乔尔玛是贯通天山南北独库公路的零公里处,而今因为《守望天山》电影中的原型人物陈俊贵已经名满中华。我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心系乔尔玛了。<br>  一九七O年三、四月间,入伍才几个月的我随部队参加独库公路的修建。我们驻北疆的部队从独山子开始,另一支驻南疆的部队从库车起步。筑路誓师大会上部队首长讲:到达乔尔玛之日,就是我们完工之时。从此我牢牢记下它——乔尔玛。<br>  第一年部队在毛溜沟一带施工,虽然住帐篷、喝泉水,蔬菜供应困难,但我们每天都高唱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工地,面对流沙倾泻,碎石乱飞的威胁,精神饱满,干劲冲天。我的班长丁开吉,一个六六年从甘肃天祝县入伍的小伙子,他身高标准,长相英俊,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精明和智慧。他点子特多,把全班带的风生水起,情绪嗷嗷叫,我们每天汗流浃背,灰头土脸,累的腰腿酸软,但没有一个叫苦叫累。<br> 路在脚下一步步向乔尔玛延伸,我们的心也不断向乔尔玛靠近,早日到达乔尔玛,是我们筑路战士日思夜想的企盼。<br>  心系乔尔玛,还因为那里有牺牲战友的亡灵。<br>  转业后,我从媒体了解到乔尔玛建起了筑路烈士纪念馆,我想到墓碑前凭悼,为英年早逝的兄弟们献上我的思念。<br>  一九七一年,部队前伸到将军庙一带施工,这里壁立千仞,人迹罕至,所有器材、给养、炸药,全靠战士攀悬崖、走峭壁身背肩扛运到工地,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山下,粉身碎骨。修路者脚下无路,施工找不到立足之地。我们在山顶上打下钢钎,拴上保险绳,另一端系上人和风钻,悬在半山腰施工,因此,当我看到纪念馆那张战士悬空作业的照片,不由得激动万分,千真万确,那就是当年的我们(而且当年我也有和那一模一样的照片)。<br>  施工紧张艰苦,十二磅大锤一抡就是一天,累自不必说,还得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所以那时的班务会每天都是防事故。但整天打眼放炮,小的装药一麻袋,大的装药有几吨,塌方、飞石随时而至。我曾两次死里逃生:一次是篮球大的石头从山顶坠落,众多战友发出“石头”,“石头”的惊呼声,而我耳边只有呼啸的山风和奎屯河水的咆哮与轰鸣声,不知石头来自哪里,也不敢随意移动,木然间,石头擦肩而落;另一次是山那端的三排以为我们一排已经收工,开始点火爆破,一时间飞石如雨点般砸下,多亏我们听到炮声,急忙收紧保险绳,身体紧贴崖壁死角,才侥幸躲过一劫。而有的战友则没有这样幸运,五连一个机枪班被塌方砸在下面,无一人生还,连尸骨也只找到了很少的一部分,风华正茂的年轻生命从此长眠于天山,走向乔尔玛——成了他们的遗愿。所以,当我看到耸立在乔尔玛的烈士墓碑,不由的百感交集,眼泪始终在眼眶打转,以至在现场为陈俊贵制作专题片的记者采访我时竟哽咽难言,我想:“我是幸运的,否则,我将与他们同眠”。<br> 一九七二年,部队转而执行营建任务,听说把筑路任务交给了工兵,所以走近乔尔玛,就成了我未能实现的愿望。<br>  心系乔尔玛,还有我余生的牵挂。<br>  我看遍了乔尔玛筑路烈士纪念馆的每一件实物和文字,凭悼了每一座烈士墓地,却找不到我们部队牺牲战友的只言片语和点滴踪迹,感到非常的失望和惆怅。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个纪念馆是那个对战友一往情深的陈俊贵靠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四处呼吁、八方奔走,花费大量心血,付出艰苦努力,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在一些侠肝义胆的好心人的资助下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没有军方和地方高层的参与和统筹,遗漏也就在所难免。但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战士把青春献给了边疆,把热血洒在了天山,而今他们的灵魂却不知在那个荒草凄凄的角落,寂寞孤独的守望,也不知是否有人凭悼和祭奠。<br> 我之所以不顾笔拙,冒昧写出上面的文字还因为陈俊贵的嘱托与恳求,请我一定帮他呼吁。他说:“战士赴死,不会计较身后的哀荣,但活着的人不应该忘记他们,特别是老部队的领导和战友们,让他们早日和为共同理想而牺牲的战友们团聚,让世人记住这些为国家、为人民而英年早逝的战士们,是生者的责任”。“逝者无言,但活着的人应该尽这个心,为了死去的,也为了活着的,为了现在,也为了将来”。这是陈俊贵的叮咛,也是我的心愿。<br>  心系乔尔玛,既便不能再来,我也要和亡灵的守护者陈俊贵通话。当然,我最想听到的是:“老战友,你的愿望实现啦!”。<br>  乔尔玛——我余生的牵挂。<br>  二O一一年八月二十五日<br>  注:作者为驻疆某部二营原教导员,现河北省安新县退休干部。<br>通讯地址:河北省安新县雁翎东路76号(农发行对面) 邮编:071600<br>联系电话:15128485757<br><br>  邸章锁,河北省安新县人,一九六九年入伍二十二团,历任排长,宣传干事,股长,教导员,八七年转业回安新县。曾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安新镇党委书记,党校校长等职。二零零九年退休。</h3> <h3>  原陸八师师长曹存正、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和原新疆军区西安三干所高保安副师政委在寻找当年的照片资料。</h3> <h3>  强甲申 二十二团 特务连指导员 ,二营教导员,1961年入伍,陕西西安人。<br><br> 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第一师(陆八师)二十二团特务连,是一个执行特殊任务的连队。 一九六六年八月,团组织以侦察排(11人参加)为主的勘察队,承担了由北疆穿越天山通往南疆的军事路线(即现在的独库公路的前身)的勘测任务。徒步爬山涉水,翻雪山、过大坂、攀绝壁,几经断粮绝境。历时七十多天,行程1300多公里,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圆满完成了勘测任务,受到了上级的嘉奖。               2018.6.20.</h3> <h3>二十二团特务连司务长王泰安珍藏了半个多世纪印笔记本,清楚地记载了1966年参加天山测绘会议情况。<br><br> 勘测天山回忆:<br>  1966年8月份,我被抽到团勘测天山小分队,小分队由团参谋长郎文安带队 。特务连有孙永康、李永民、赵浩祥、魏志民、贺正福、王喜超、牛好才、张清莲……通信连有 边得民、赵润禄……。以及作训参谋瞿顺合,译电员姚铁山,医生彭景生。还有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石河子农八师王忠诚、胡XX、陈文元,沙湾县朱生泉,赵显忠(翻译)和一名维吾尔族向导。统一在农八师南山种羊场集中。经过几天学习培训后,就跋山涉水向天山进发,边骑着马,边勘测。勘测小分队共三十多个人,近四十匹马的后勤保障全由我一个人负责,压力比较大。<br> 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行进途中,有一天爬一个叫克库的大坡,由于坡度太陡,又是沙石羊肠小道,实在太滑了。当时小分队连人带马行进到半山腰时,突然后面的人大声呼叫:驮给养的一匹马失蹄滚下山了!由于半山腰坡更陡,根本没有能驻足修整的地方。只听郎参谋长命令:“继续加速前进,不要慌,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让马匹受惊,确保电台安全!”因为一旦电台损坏,我们就和外界失去一切联系,那就十分危险了。最后我们手脚并用,连走带爬总算到了山顶。可是就在大家刚刚松了口气,进行休整检查装备时发现我们所带的食盐连同刚滚下山的马匹一起摔的丢了。这可怎么办呀?人和马都是要吃盐的,不吃盐就没有力气。况且我们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程,长期不吃盐人和马都受不了。那如何完成勘测天山的任务呢?!当时我一下就慌了,虽然领导没有批评我,但我心里非常着急,难过的直流眼泪。这时大家都围过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帮忙想办法。最后大家在附近一个喂马的木槽里找到了一些马吃剩下的盐巴,大家喜岀望外。就是这点马吃剩下的盐巴帮我们度过了难关。<br>  事后想真是天助我们,历时一个多月,我们基本完成了这次勘测任务。<br><br> 二十二团特务连王泰安</h3> <h3>老团长杨清盛是陸八师1970、1971年天山战备公路指挥部总指挥,他与战士们一样在工地奋战。<br><br><br>时任团长杨清盛,<br>亲临一线做鼓动。<br>官兵一致好传统,<br>挥汗如雨齐上阵。<br><br>  文塞峰配诗<br><br>  战友们:我在收集二十四团二营当年参加打通修筑天山独库公路的历史记载时,战友们意见纷纷说:当年我们为修筑独库公路流血流汗甚至生命,如今却让老兵们流泪!到底乔尔玛烈士陵园是国家的?!是新疆军区的?!是工程兵部队的?!难道我们当年在全是悬崖上凿眼放炮.开辟的不是独库公路吗?!我们从无路到有路必竟是4.5米宽的从北打通到南天山国防战备路!没有我们修筑的基础上那工程兵都是怎样进山?各种机械车辆怎样开进?老兵们要问是直升机成天吊着工程机械进山的吗?!我们铺路他们走,他们在我们打通的原有基础上科学的先进的改修..扩修.但开拓独库路的先锋是我们!我们八师是独库公路辟山炸石的第一人!<br> 二十四团李建华 2020.03.02.</h3> <h3>在民族向导引导下,翻山越岭精心测绘天山<br> 天山修路回忆<br>——蔡耿德 新疆军区八零一一部队二十二团管理股给养员<br>  我是七零年十二月入伍的。入伍后是一营炮连二班战士。我们一炮连七一年接到上级关于修独公路先行命令。<br>  于七一年三月份向独庫公路毛溜沟路段出发。当时部队没有气車,抽调乌苏县伊运公司一级驾驶员来运送我们到目的地。当时进天山路上都是冰雪,路很难走,几次我们都是全部下车,用十字镐和铁锹把冰挖了后車才能前行。但还要前拉后推才能得动,就这样一天停停走走到晚上最终到独庫路的毛溜沟。<br>  我们一炮连任务是把原修的便道再次用铁锹产平维护好,这样后续大部才可顺利到达将军庙前线施工。施工进行时我们每人一套工作服,工作就是当时部队发的旧棉衣没有外套。柳编安全帽一个,铁锹一把另加十字镐和八棒锤及钢钎。吃的非常艰苦,没有新鲜菜,都是咸菜和包谷糊和馍。<br>  我记的鲜菜就显野韭菜,天山里野韭菜特别多,还有野猪,大石羊和黄羊及鹿很多,所以到夏季吃的野猪肉野韭菜馅饱子。还有石羊肉,黄羊肉是最好吃的,因好多战士吃野味太多不服水土都拉肚子了。<br> 做饭用的全是松木柴禾,一天施工完后一早一晚战士每个班出去找柴禾。走进一大片松树林,用爷头或锯子把松树伐倒抬回來,用钢钎一个把住,一个用八或六棒锤打在钢钎上,把松木劈开,再用小钢钎再劈,就用它來烧火做饭,全用的是战备锅。那有电灯啊,晚上用的全是腊烛或马灯照明。水是消冰水,住的是棉帐篷,气候是云雾不分。施工全是徒步还要干活。最后同志们总结的三个一样:就是当兵的和老伯姓一样,夏天和冬天一样,坐气車和坐飞机一样。因为军人不穿军装不是和老百姓一样吗?!天山很冷冬夏都穿的棉衣,不是夏天和冬天一样吗?!山高坐气車山下全是云雾,不是坐气車和坐飞机一样吗?!<br>  我本是人三月上山七月下山调到团司令部管理股的,算是比较幸运的。大部队和二营的他们一直干到交给工程兵部队才下山的。<br>  我回忆大概就是这些了。<br> 2020.07.20.</h3> <h3><br>民族战友心连心<br>互相学习手把手<br>虽然语言不相同<br>互教互学倩影留<br><br>文塞峰配诗</h3> <h3>  筑路天山的记忆 <br> ——刘安厚 原22团1营炮连战士<br> <br>  初进毛柳沟<br> <br>    1971年4月初的一天,我们连接到去天山修建国防公路的命令,上午9点多,从军区汽车团开来3辆卡车,全连都坐上车出发了。从乌苏经过独山子、巴音沟进入天山,那时,我们这些陕北兵,哪儿见过这么大的山,感到神奇又好奇,对路上景色很着迷。那里山阴面长满了原始云杉林,阳面是千姿百态的灌木林。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各种花儿迎着阳光绽放,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路两边的密林里传来一阵阵动物奔跑的声音,还夹杂着野生动物的叫声。有人喊着黄羊和鹿群。平地上有数不清的野兔、野鼠直立身体观望,看见我们的车过来,马上钻进洞中。面对这一切,大家惊叹不已,一路欢歌,一路笑语。<br>   前几天的动员会上,连长张改朝、指导员杨治富做了充分的动员,大家都级积性很高,尤其是我们这些新兵,来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环境中很是兴奋。但好景不长,下午4点左右,我们车队进入毛溜沟。去年修好的路上还结着冰,汽车轮子打滑上不去。我们都下车帮助推车,但还是不行。老兵们有经验,组织大家捡树枝、烂草垫在车轮下,就这样一点一点往前开,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到达营地。大家都忙着搭帐篷,炊事班忙着做饭一直忙到11点多才算结束了我们进天山的第一天。<br>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每人领到一把铁锹或一把十字镐,上路清理流沙和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我们连是营里第一个上山连队,任务就是把去年兄弟连队修好的路面清理干净,以便后续部队通行。<br>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点小情况,军区汽车团派来的5辆解放汽车,一个排长带队,当时我们是坐车去的,后来汽车团有个战士是司机,就是不上车,哭着说我不敢开。当时排长还把那司机骂了一顿。司机只好换上新军装、新帽微、新领章,抱着必死之心开车上路了。想一想当时的路是多么的难走啊。不过一月以后,那几个司机开车都挺顺溜了。<br>   再说清理路面,因为前一年修路部队10月以前就下山了,差不多半年没有人清理,所以流沙大小石块在路上堆积着,我们就从毛溜沟开始向前清理。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套不知哪个年代的旧棉军装,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服,因天山气侯变化大,时而艳阳高照,时而乌云密布,一会儿下雨,一会儿下雪,有时还下冰雹,云层有时在山顶上,有时在深沟里,有时又在我们身边,我们就生活在云层中,享受着一天经历春夏秋冬4季的生活,忙忙碌碌地清理路面,把大小石块推进沟里。<br>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上工,晚上顶着星月才回到营地。太阳出来汗流浃背,乌云过来遮着太阳,我们穿着老式棉衣裤也冻得直发抖,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每天中午不回营地,炊事班带着行军锅蒸馒头。每人吃五六个馒头、一壶水就一顿饭。就这样每天干十几个小时,连续干了一个多月,然后转场到水泉子。<br> <br>  转场水泉子 <br>   <br>     我们转场到水泉子住的是棉帐篷。一顶帐篷住两个班,条件比毛溜沟好一点儿,吃的是蔬菜罐头,有黄瓜、胡萝卜、鸡蛋黄,生活也算有所改善。<br>     先说一下水泉子的情况。就是从毛溜沟翻一座山,过一个垭口,下行两三公里就到了。那是半山腰的一个小泉眼,可能是牧民或过路人歇脚的地方,用小石头块围起来,有种像水井一样的效果,周围的动物也在那里喝水。有一天晚上,好像有一只大动物来喝水,我们班长和老兵都带着冲锋枪出去将它赶跑了。后来班长和老兵都说可能是豹子,反正搞了半晚上。<br>     我们的改善生活的要求是能打上黄羊。每天都吃炖黄羊肉和黄羊肉饺子、包子。天山里生长着大量野韭菜。黄羊肉和野韭菜包饺子是绝配,现在想起来都会流口水。<br>     从水泉子往下走就是三盘湾、六盘湾了。在第一个转湾处有个小山包。据老兵们讲那前一年为炸掉这个小山包,打了一个山洞,里面装了两汽车炸药,全工地停工一天,炸出一个小垭口。还有一坐流沙山,整坐山全是大小石子和沙子组成,把表面的草皮一剥,山体整个会滑波下来。毎天都得清理,一晚上都流满了,第二天继续清。我们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如此干着。路面有滚下来的大石头也搞不动,我们排长敬兴友就指挥大家在大石块上放半棒炸药,把大石头炸成小石块,然后用铁锹或手清理干净,为的是好通车。<br>     六盘湾上湾很小,看不到对面有没有车过来。我们排长找来炸药箱子,找一些木棍钉上木板,写上字,栽在拐弯处。两边来车都能看到,按喇叭避免发生事故。 <br><br>  再战将军庙 <br>   <br>     后来,我们又在将军庙旁安下营寨。我们连原来的道路养护任务不变,又增加了守护炸药库的任务,同时承担了修建那林沟口大桥的任务。<br>     说到那林沟,有一天是休息日,排长带领我们进那林沟捡柴禾。刚进沟口过一个独木桥,那里比较狹窄,再往里走眼前豁然开朗,小溪水湾湾曲曲,流淌在一片平坦的河滩上。河滩长满杨树,真是人间仙境啊。<br>    那林沟是通往老虎口必经之路,上一年修路时用石块做了一座桥。1971年的一场洪水把石块冲走了,所以就没有了桥,所有物资都靠人拉肩扛,劳动量大而且效率低。上级决定在那林沟上建桥,从工兵营拉来一个战备桥让我们连配合地方来的技术人员安装起来。我们连在那里用了3天时间才把它装好。干到最后,有一天不小心把一根梁掉下沟里了。我们排长组织大家把这根梁拉上来。我们班有个69年兵叫朱金合,下去往梁上绑绳子,一下子没站稳,从沙坡上滚下去了。我们排长赶过去把绳子捆在朱金合腰上。大家从合力把他拉上来。结果朱金合脸部受伤,找卫生员包扎了一下。桥修通了前方施工的战友方便了,工程速度也上来啦。<br>     我连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看护炸药库。每天晚上有两个人值班。有一天正好我和马振胜值班,晚上送来一个被炮炸死的地方上来开空压机的师傅,就放在炸药库旁边。我和马振胜一晚上没敢动。河滩的风很大,用帆布临时搭建的棚子都是用沙子压的,风一吹沙子飞起落下哗哗作响,真的好吓人啊。<br>     上山以来洗不上澡,我们排长就想办法让大家洗澡。我们洗澡就在将军庙里,放几个脸盆烧了热水。没有照明,就燃烧梯思梯炸药,点着后发出像汽灯一样的光芒。但有一点必须说明,就是梯恩梯炸药没有雷管是不会爆炸的。<br>     9月14日,接到命令全部人员立即下山集结待命,我们当天步行走到乌伦布拉格的地方待命。 <br> (作者为陕西人,原22团1营炮连战士,退伍后在内蒙兵工厂工作) <br> <br> <br> <br> </h3> <h3><br>天山深处修公路,政治学习也不丢。<br>时政学习黑板报,安全要求记心头。<br> 文塞峰配诗</h3> <h3>  《征服天山,凿通独库》<br> ——记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八师二十二团、二十四团官兵修筑独库公路史<br> 老兵李建华撰稿<br>  六十年代未期,中苏两国关系恶化,边界武装挑衅不断。从东北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到新疆铁列克奇一场中苏大战即将打响!新疆地域广阔处在反修前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如何守护好祖国的西北大门,针对新疆的实际情况,****毛主席专门指示:搞活天山,独立作战。为了落实毛主席的伟大战略方针,从一九六四年开始,国家派出有关技术勘察测绘单位.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原骑兵第一师驻独山子巴音沟部队的配合下,多次深入天山从北疆乌苏林埸拉林沟开始向南纵深勘察地理地貌,测绘路线。从拉林沟至将军庙由农七师建工团修筑4.5寬的山道。从将军庙沿奎屯河往天山纵深进展便是祟山峻岭.悬崖绝壁包括老虎口。这是连黄羊也过不去的绝壁.似乎直上直下,刀削一般,从崖上往下看只能听到崖下翻滾的汹猛奎屯河水涛声。这就是独库公路最险要!难度最大的0603地段,它犹如一块巨石橫卧在独库公路中央要害处。<br>  为了落实毛主席的伟大战略方针,一九六九年骑兵第一师刚刚下馬改为陆军八师就于一九七0年受命进入天山,任务是打通从北到南的险工地段0603线。从一九七0年五月至每年九月截止到一九七二年九月先后由陆八师二十二团、二十四团派出上万名官兵连续奋战三年,身拴安全绳从山顶吊入悬崖半空中,一锤一锤,一钎一钎,打炮眼,炸顽石,一寸一尺,一米米。战士们用鲜血汗水和生命凿挖掘出了4.5米通道。历时三年我们终于惯通了从北至南的接头处,我们的付出为后续部队修筑独库公路奠定下坚实的基础!当年为了修筑这一伟大的工程,我们有数十人负伤致残!有十多位好战友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们长眠在天山独库公路旁!如今的独库公路亮丽的屹立在世界東方-----中国新疆!独库啊!独库!当年为了你的诞生,我们曾把生命与天山系在一起!把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孩子般的独库!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当年的筑路兵如今两鬓斑白,已步入人生夕阳!我们在人生最后美好时光里面对新疆!面对天山!面对独库!要大喊一声美丽独库!我爰你!你还记得我们吗?!<br> 2020.06.13.于河北白洋淀</h3> <h3> 24团老战友刘存仁回忆:<br><br>  1971年到1973年(注:应该是1971~1972年)八师派22团和24团参加独库公路施工,为了确保完成任务,师里专门成立了后勤保障指挥部,刘喜宗副师长担任总指挥,师工兵科科长(记不起名字了)担任副总指挥,同时抽调24团后勤股长申汉民、八连司务长刘存仁参加后勤组工作(不知道22团是否也有人参加后勤组?)。师里还派出了多台汽车,负责后勤物资运输。后勤组每个星期至少去两次乌鲁木齐采购生活及各种物资,附近的沙湾、乌苏、奎屯和独山子去的次数就更多了。1972年“十一”以后,等参加施工的各连队都撤出了以后,这个后勤保障指挥部才完成了任务,正式撤销,后勤组成员也各回各的部队。<br> (韩宝玉提供) 2020年2月26日</h3> <h3>李荫华:光生友,70年施工是我团,71年我团加24团二营,其他部队未参加,我团杨团长抓总,具体由王建和副团长现场指挥,司令部由阿不都副参谋长,政治处杨治祥主任,还有麦长忠,路春章,周景华等都是指挥部人员!陈麦志老首长知道全部,您若想了解掌握更翔实的资料,请加他微信!‘<br><br>李荫华(二十二团特务连一排)回忆:<br>  1970年4月中旬某天上午,下大雪,团首长,王建和副团长,阿不都副参谋长,杨治祥主任及司政后的机关人员乘汽车向天山国防公路施工段开进。我们特务连警卫班3人(李建刚,68年兵,甘谷人,王宝坤,68年下半年入伍,他姨夫是南京军区政委宋平)乘坐给团首长运铁皮床,床板,棉被棉衣的汽车去。因天下大雪,外面很冷,我们也没经验,于是我们三个人在汽车大厢里选个空,都钻进了床板压着的棉被里。当汽车开到离工兵营约3公里处,因外面雪大,道路难以辨认,不小心汽车跑出公路,翻了好几个滚最后停到山沟里。当前面的指挥车停下核查车辆时,发现少了一辆,就派人原路寻找才发现出事故了。就立即找工兵营派人枪救,当把汽车翻正时,我们才从大厢里爬出来。因有棉被保护,加之雪厚,汽车没损坏,人员无伤害,把车牵引到公路后还能继续前进!<br>  1970年从毛溜沟撤出应为9月27,28日,那时我撤到前进牧场时感到很生疏,年初四月初从乌苏才到牧场没几天就随指挥部到毛溜沟,回营房后的2一3天就是国庆节放假,这才有时间到喇嘛庙看看!<br>  1971年应为4月下旬进驻将军庙工地,当年参加部队有我团一,二营,二十四团二营。<br>71年撤出时间就是张宗祥(机要股长)所说,应在林彪事件(9月13日)后,应为9月20日接到师命令,立即撤出施工地,部队进入一线战备!<br>  以上是二年的施工时间界定,请以上经历的老战友们思考后,供建平参考!<br></h3> <h3>  22团特务连警卫排69年北京战友邵子仁<br>  看了战友们的回忆修筑战备国防公路(0603线)的文章感受到心灵在震撼!一目目的场景浮现在眼前。<br>  本人原想不动手写的,原因是既有心灵的创伤久久不能平静,又有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平凡而伟大!艰苦卓绝的环境和惊天动地的场面,为修筑国防公路奋不顾身体现为团结奋战、互相关爱、官兵一致无私奉献的战友情怀。这些最可爱的年轻军人用自己的血汗甚至是生命普写出了战天斗地无私忘我的史诗般英雄篇章!<br>  在我记忆中还有团首长参加筑路施工的:王学勤副团长、张光辉副团长、郭副政委、任副政委、杨主任、阿副参谋长。因在施工中首长之间在住地总是开玩笑给我印象很深。<br>  首长们是非常辛苦的,每天晚上集中在一起看帐篷里挂的施工图研究进展情况及出现的问题。经常是太阳没出时背着书包装着干粮挎着水壶就上山去施工工地检查工程进度、察看险情、解决难题、鼓舞士气。<br>  也请李荫华 王宝坤 李建刚魏继忠 等战友回忆一下是否正确。<br> <br> 2020.07.26.</h3> <h3>  李俊峰,甘肃甘谷县人。<br>一九六八年入伍,在二十二团通信連二排有线兵,服兵役五年,一九七三年退伍,在甘肃兰州窑街煤电二矿当釆购员,八零年调甘谷县委,現退休。<br>回忆;<br>  修建独庫公路,是党中央的英明决策,为什么叫独庫公路,北疆由独山子为起点,南疆由庫车县为起点,我记得68年后,咱们骑一师的三团,一团的三营为施工单位。<br>  当时总指挥和負责人是三团团长卫尚德,卫团长原是军区警卫团团长,后让龙书金把他下放到咱们三团当团长,在修建天山战备公路当了总指挥。<br>  当时修建天山战备公路环境十分恶劣和危险,施工現埸全是悬崖峭壁,黄羊走的小道,部队没有挖掘机,也没有推土机,施工全靠雷管和炸药,铁铣,洋镐。战士穿的罩衣磨烂后没罩衣,就穿上棉衣,因为天山里6月里还下雪和冰炮,战士们穿的棉衣磨烂了屁股都露在外面。后勤半个月才给施工部队送一次面粉和菜等物资。<br>  我当时和架线排共去了五个人,坐上给施工部队送面粉的车到了施工現埸,架设了各营连到总指部的通信线路,就坐后勤送面粉的車回来了,并在毛溜沟抓了一头小公鹿,由电台班喂养。<br>  修建独庫公路早在文革之前就开工了,在文革中停了一年后,咱们骑一师的三团和我团三营,又从新开工了。南疆段由老部队四师修建,为了修建这条打通南北疆咽喉要道战备公路,恓性了不少战士的年轻生命!<br><br>  尊敬的首长大家好,新疆是我国土地面积最大的省,但受天山一脉分为南北两疆,交通十分不变,为了战略上的安全,早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党中央毛主席就指示我们骑一师部队,南疆的四师部队,还有兵团的军工人员进入了天山施工阵地。<br>  一九七二年二十四团二营、三营官兵全进驻了天山修战备公路,连里要我去为他们架电话线,我是坐师里为施工部队送食物的車去的,同时去了几个人。当时二十四团的总指挥是卫尚德团长,卫团长是个大个子,人很朴素,工作责任性非常强,为了施工部队的安全,他正天坚守在工地。<br> 线架完后我们几个通信连的兵座送食物的車在返回的路上,突然遇見一头马鹿带着一头小鹿在跑,司机干紧停了車,我们几个跳下車去追,大鹿跑了,我捉住了小鹿,带回连里,由于架线排每天要训练,没有闲人喂养小鹿,就把小鹿交给了电台班喂养,并在乌苏县商埸卖了奶粉给小鹿吃,小鹿很快长大了,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当时通信连来了一批克拉玛依学军的女高中生,这批女生驻在通信排的一间房子里,这聪明的小公鹿把住所从电台搬到了通信排的门口再那里都不去了。<br>  七○年部队就上前进牧埸了。<br>  当时开发天山战备公路,总共全线长500多公里,要千军万马才能配合上工程需求,咱们团为了修建独庫公路,付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功绩,特别是恓性了不少战友的年轻生命,使人至今难以忘记。<br>  天山战备公路的建设完工,分不开其它兄弟单位的共同开发和协助建设。<br> 咱们部队到前进牧埸,可又抓来了几只鹿,后来全团发展到几十头鹿,这批鹿自由的很,每天偷各连的马草,还攻击人,经团司令部决定,把这几十头鹿全归八二炮连圈养!<br> 2020.1.<br>   李俊峰:<br>老树新芽好:<br>当时为了国防建设,牢牢守住祖国的西大门,防止苏联偷袭,你又流血來又流汗,为祖国的国防事业作出了大量的供献。<br>你提到米发营长我很熟,他为了保卫祖國,将自己的一根指头供献给了国家。<br>二营有个指导员名叫刘明德,后来在通信連当指导员?<br>  老树新芽<br>  那时的干部责任性特强,我打老虎口时米营长几乎天天守在工地,和我们一样穿一身烂棉衣戴个安全帽,坐在石头上一块吃送到工地上的饭。刘明德施工时正在二炮连当指导员。<br><br>  七二年天山国防战备公路施工是二十四团为主,指挥长是卫尚德团长。我们二营是主力工程从老虎口加宽开始往纵深掘进,三营是维护以修好的4.5米宽战备公路,保障道路畅通,从老虎口加宽至开辟与南疆接头,工程全是二营五个连队施工。关于张洪兵牺牲就在小水泉工段,二营住扎在赛马滩,七二年七月十三日中午二炮连施工放炮出现哑炮张洪兵抡先排哑炮当场牺牲,连长崔佑民当場双眼炸瞎,当晚停尸帐篷就设在赛马滩去工地路边。当晚守尸看帐篷的任务交给二机连一班。七一年兵乌市铁路局已退休老兵祖茂林参加守班。<br> 李建华 二十四团二营战友 2020.06.27.</h3> <h3><br>王效礼,甘肃甘谷县人,一九六八年入伍,二十二团通信连通信三排一班,战士,班長,一九七三年退伍,曾先后五个乡镇任武装干事部長人大主任,二零零六年退休。<br>  接受任务<br>  记得1971年3月初,团里决定我在连配属团修建天山国防战备公路的通信保障人员4名。通信连长曹景明给我们谈话交待任务,二排谢海余(68年兵)牛明德(68年兵)守机班的,三排我王效礼(68年兵),张兆林(69年兵)准备好器材,十门交换机一台,电话单机12部。各自的行装武器,责任重大,确保完成!不能有错。<br>  第二天十点我们去后勤坐车,一同有后勤助理员(陕西人姓名记不清了)。车上装满了帐篷,我们坐上去一路经巴音沟师部,237坑道,通信总站,联通毛溜沟电话线路。简单的要的吃了些饭菜,行驶离林区越近的时候,路越来越不好走了。积雪青冰没有融化,车辆打滑难以前进。我们五人下车用木棒、石块顶垫慢慢一步一步到了毛溜沟,再一步也走不了。这时助理看了下时间,已是新疆时间下午5点多了。謝海余登上电杆接通了电话,助理汇报了情况:路途大部队进山还有困难。<br><br>  二十二团通信连 王孝礼</h3> <h3>韩福(现名韩雨)1969年通信连北京战友<br><br>各位战友大家好!新春愉快!合家欢乐!<br>  张效忠开始在架线班!因公负伤后调到守机班!复员畄在乌市!和魏世泉薛宗汉两位班长在一起!<br>  和我一块在天山上执行任务的应该叫王世忠,一九六八年甘谷兵。他在家就是党员啦!我们俩个配合的很好!出色的完成任务!保障施工圆满!<br> 有一天夜里八点半左右,由于倾盆大雨,将军庙指挥部与外界失去联系。又没有无线电台,只能用有线保障通信。王建和参谋长命令我俩一人在家值班!另外马上外岀排除故障!当时雨下的非常大,由于我们不是架空线,而是铺在地面伏线。山上滑下石头肯定是造成故障的原因!但要找到故障点必须用话机压缩故障。当时王参谋长命我带上武器和子弹!并说多带点!遇见野兽就开枪!必须保护好自己!听到首长的关怀备感亲切!于是我冒着倾盆大雨一段一段的检查!漆黑的山谷!时不时借打闪电的光亮一步步前行!心里念着主席的教导“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为战备公路的施工贡献青春年华!走出将近一公里后终于将故障排除!回到值班帐篷己是半夜了。总之我不负首长及连队的的信任!先写到这<br>  韩福(现名韩雨)二十二团1969年通信连北京战友<br><br>光生战友你好!春节期间拜读了你的作品!<br>  由于年代久远,我是七零年六月与六八年甘谷战友王效忠去将军庙开设电话站的,以保障指挥部对外有线电话联系!我们俩个轮流值班!王建和是参谋长!我们上山时坐汽车团的卡车很紧张!因轮胎紧靠石头垫出的路基!下面就是奎屯河稍不小心险象环生!还有胳膊肘弯非常好惊险刺激!司机技术还不错!我们顺利到达后马上对线路进行检查开设十门磁石式电话总机站!为保障指挥中心上下联系!保障驻路各营连的的联系!为此我在几个月的值班中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受到通信连队前嘉奖并光荣的加入党的组织!当时毛明荣是通信连指导员,刘明德是连长!在山上施工中我亲眼看到受伤的战友由于道路不畅延误了抢救时间!为建设战备公路而英勇献身!让我们向他们致敬!他们的鲜血流洒在天山公路!缅怀英雄战友!光生战友邵子仁赵学东也是你们特务连的!他俩是杨清盛团长的警卫员!回忆有误请战友指正!<br> <br> 通信连守机班韩福现用名韩雨!<br> 2020.02.02.凌晨<br> </h3> <h3>照片:通信连总机值班室。<br>韩福(现名韩雨)1969年通信连北京战友<br><br></h3> <h3>照片:通信连总机值班室。<br><br>王立军(二十二团通信连)回忆<br><br>1.我参加了七一年独库公路通信保障,七一年三营全部在前进牧场搞营建。2.工程兵部队1974年才开始进疆修独库公路。3.1970年前的情况我未参加不知情。4.地方测绘单位1971年还在独库公路工作,我和刘世意副连长打死的几只黄羊,都送给测绘单位灶上吃了。他们的汽车司机和我们一起打猎玩。<br>  1971年初进独库公路的回忆<br>  1971年初春,我们乘汽车团专车从前进牧场出发中途在八音沟师通信科库房装了几十盘军用线进入了毛柳沟。当时最先进入独库公路还有一营炮连,他们的任务是维护毛柳沟至将军庙之间路段的畅通。我们初到时外出带的馒头是一营炮连给我们提供的。我们野外架线当时的条件也只能带点馒头,如果没有兄弟连队帮助我们连馒头都吃不上。有一天刘世意副连长带我出去打了三只雪鸡,用洗脸盆在野外只放了点盐煮的吃一顿雪鸡肉。由于进山天天吃馒头,大伙这顿雪鸡肉吃的还挺香。吃中间刘副连长讲:“西哈努克亲王来新疆,龙书金就用雪鸡肉招待他的。”我们今天也吃的是雪鸡肉,只有在天山里才有雪鸡肉吃。<br> 2020.02.03.20:02<br><br>  这是我从《伊犁交通志》看到的文字。<br><br>  横贯天山的独库公里是在1974年5月正式开工修建的。其实早在1964年毛主席就依据当时的国际国内形势,批准了修建“07042工程”和“0603工程”,即天山公路的组成部分。<br><br>  “07042工程”原拟为新源则克台至拜城公路,后又改为则克台至库车公路。“0603工程”是由独山子南巴音沟起,至蒙尕特达阪、沙尔布拉克、尼勒克至墩麻扎,其间,再由沙尔布拉克至则克台,建成支线联络,就构成了独库公路。该线路按照六级公路设计,从1969年起,由新疆军区调陆军四师、八师各一个团。配合南疆民工及兵团农四师工建团3000多名职工修建,于1972年开通。<br><br>  1973年3月,新疆军区认为“07042”路段偏西,提出东移。后经批准并重新设计,成了如今模样,比原线缩短了100多公里。但是,建设难度加大了,创造了我国公路建设史的许多“之最”,其中最为艰难的是三条隧道“之最”。一条是哈勒根达阪隧道,海拔3500米,是我国公路最高的隧道;一条是铁勒买提达阪隧道,海拔在3000米以上,全长1980米,是我国公路最长的山区隧道;还一条就是玉希莫勒盖隧道,海拔3200多米,是地势既高又长,地质构造复杂,施工难度堪称我国之最<br> 王立军 2020.07.12.</h3> <h3>  王立军 二十二团通信连守机班战士,籍贯陕西绥德县。1971年兵,1975年退役,米脂县公安局工作至退休。公安高级工程师,一级警督,局级侦察员。<br>王立军回忆:<br>  毛主席给我们通信兵的提词“你们是科学的千里眼,顺风耳。&quot;是部队的神经,首长的耳目。1971年春节刚过后不久,天气还十分严寒。我们总机班我、王仕连(71年兵,定边人)、謝海鱼,(六八年兵,甘谷人)三位战士,在施工大部队还未进山前,我们就提前二十多天进入了毛溜沟,将军庙,等地段架设通信线路。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搭起了单薄的帐篷宿营。每天顶着寒风,穿山越岭,趟河攀崖,脚底下踏着深厚的积雪,艰难的穿越着茂密的天山原始森林,为施工部队架设通信线路。由于我们提前进山,食宿一切只能靠自行解决。<br>  每天外出架线步行几十公里路,人人身体极度疲劳,还要忍受严寒和饥饿。每天吃的是保存很久变了味的冷馒头和咸菜充饥,口渴了抓把雪吃。我们架设通信线路,始终跟随着施工部队的进展在不断的延伸。<br>  大部队施工开始后天天炮声隆隆,高空落下的碎石如同仙女散花一般,有时候放一炮填装炸药数量上吨,炸起来的石头翻山越岭满天飞,我们的通信线路天天被落下的飞石砸断。每天太阳落山施工部队开始集中放炮,几十公里山沟笼罩着尘土和烟雾。而我们通信兵却在这漆黑的夜晚才开始出动,打着手电筒进入深山峡谷修复线路,黑夜中稍不注意一脚踏空就掉下落万丈深沟,时时刻刻经历着生死考验。通信线路架设走的基本是直线,黑夜抢修线路什么样的危险地段都的跨越通过。我们每天晚上出去抢修线路,结束返回住地时,都已天亮。<br>  通信线路不管什么时候出现故障,无论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山洪暴发我们都是风雨无阻,争分夺秒地出去抢修线路。始终保障军区、师、团、营、连的通信畅通。我们通信兵也为独库国防公路施工建设,流血流汗,做出了贡献。<br> 2020年1月30日<br>  1971年在天山深处修筑独库公路,我们夜里外出抢修通信线路,经常会听到山谷里传出的熊叫狼嚎声,武器是必须要帶得。我和王仕连俩是新兵,每次晚上出去查修线路都是我们俩人去执行。<br>韩雨.王效忠俩位战友是1970年去独库公路搞有线通信保障,比我和王仕连早去一年。<br> 2020.02.02.2020<br><br>  七一年夏季姜足山受伤被抬到将军庙卫生队帐篷里,我进去看到军医史大夫(四川人)包扎抢救,姜足山痛哭的喊叫着,衣服渗遍了鲜血。后来救护车拉去八音沟师医院。过了一段时间新疆军区文工团来工地慰问施工部队,其中一个节目,是一位男演员很有表情地朗诵姜足山英勇牺牲的感人事迹。我对姜足山名字就是看了这个节目深深地记住了。他是七一兵,我们陕北老乡,子洲县入伍。<br> 2020.02.03.</h3> <h3><br>丁永贤 ,甘肃甘谷县人。一九六八年入伍,在二十二团二炮连任文书班长排长。一九七九年调軍务股当参谋,一九八四年任二营营长。九八六年元月转业回甘谷县民政局工作至退体,现居住兰州。<br>  丁永贤(老树新芽)回忆: <br><br>艰苦的行军路程:<br>  七十年代,交通不便车辆稀少,部队外出全靠徒步行军。施工进山更加艰苦,要带上全部的武器装备和个人行装。步兵带上个人背包和武器装备,負重都差不多。要命的炮连和机枪连,这两个连平时配有骡马,行军时炮和机枪由骡马驮运。但进山施工时不带马匹,武器还要全带,82迫击炮炮身炮架炮板三大件五十多公斤平均一件十七八公斤。重机枪枪身和枪架四十来公斤,每件就有二十来公斤,再加上自己的背包装具,每人負重都在六七十斤。而且每天还要走上六七十公里的路程。中途没有饭吃就靠一壶水和一个馒头的能量坚持到目的地。从沙湾大泉到独山子七十公里的样子,从安集海到独山子的五十公里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一棵树,全是芒芒弋壁。走到中途有一个土坑,里边有积雪融化时畄下的积水,水很混浊,上面还漂有羊粪蛋子,战士们走得饥渴难忍,舀上就喝。连长说水不干净不能喝,战士也顾不得了,一碗水咕噜下肚,背起行装又往前走。直到天黑才走到独山子宿营。第二天赶到毛柳沟,也是六七十公里。七一年走的更远,第一天同样走到独山子,第二天在工兵营宿营,第三天上天山到将军庙。行程超过了二百公里。我们的战士真好啊,许多战士脚上打起了血泡,嘴唇列开了口子,汗水把棉衣湿透了,无一人叫苦,拼着命也要到达目的地。这就是我们的战士,这就是我们的部队。<br> 施工时从团里领导到战士,都住的帐蓬。棉帐蓬住一个排,单帐篷往一个班,顺着门口挡两根木头,再垫上20公分土铺平就是床。中间一个几十公分的过道,白天走路,晚上放鞋。在两边的鋼架子上拉一条绳子,掛上各自的水壶挂包。最艰难的是搬家,因为前面没有路,有的地方连便道也没有。要背上所有的武器装备个人行李和炊事班的东西等等。我们从毛溜沟翻过大丫口往凉水泉搬家,早饭后就行动,一直到天门黑时就绪,战士们饿的把生洋芋生莲花菜都吃了。<br>  施工时的后勤保障,施工器材、工具由团后勤统一保障。每个连有一名器材保管员,专门领取施工用的工具、炸药、雷管、导火索等器材,也有严格的安全管理使用制度。各连队的生活保障由团后勤以营为单位定期派生话车到营房去拉,如面粉蔬菜等。当年施工结束时,所有的器材工具,施工穿的棉衣全部上交。</h3> <h3>拍摄于70年夏天山战备公路工地,从左往右王宝坤,贾瑞,李敏(三营炮连)王宝坤提供<br><br>丁永贤<br>  在两年的施工中,背运东西最多是将军庙。汽车通到将军庙比较早,而旦道路相对好走。但从将军庙拐弯往达板方向才开始修,车过不去,所有物资全靠人背。老虎口打通以后我还带一个排往里送东西背了一个月,直到完工。因各营连分段施工,距离较远,互不了解是可能的,说法有出入也很正常,最终是为了符合实际。<br><br> 工程兵部队韦来军写的《奋战老虎口》一文中说将军既无将军也无庙,这话不符合实际。据我了解,将军庙是为唐朝的开国大将尉迟敬德而建。庙就建在奎屯河拐弯处的冲积河岸上这也是奎屯河进入峡谷之后唯一的冲积河岸平地。庙宇是土木结构,翘角重檐,全是内地庙宇的建筑风格。房子虽然破旧但主体完好。也不知是何人何时在这连路也没有的地方修了这座庙。我们团施工指挥部就设在这块平地上。也是我们部队施工的重要中转点。东西运到将军庙之后,前而道路还未修通,炸药面粉所有的物资全靠人工从将军庙往里背,一个连要抽一个排专门往前方背东西,直到前方道路打通。这时已临近收工下山的时间了。<br>  将军庙不是我们和工程兵交接的地方,从将军庙大拐弯处我们的一营二营向山里修了好几十公里。还有二十四团修的,我把老虎口打通之后还从将军庙给前方的修路部队转送东西。面粉蔬菜炸药顺着奎屯河的流向直往山里修。过了老虎口就成上坡路,早出晚归一天只背一趟,至少也有三十公里,而一营还在我们前面,一直到九月份才下山。<br></h3> <h3> 有惊无险 施工轶事<br> 贺新民<br>  1971夏天,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天山公路施工工地上,中午饭都是炊事班送到施工现场,各班围着饭盆坐一圆圈吃饭。<br>  某一天,大伙正在吃午饭,突然远处放炮飞过来的一块鸡蛋大石头,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五连五班(也可能是其他班,记忆不准确了)的饭盆边缘上,米黄色的军用高质量饭盆边,顿时出现了一个U型缺口,大伙吓了一跳,真是万幸万幸。<br>  如果这个石头再偏了一米左右,又一个空压机师傅的后果就有可能重现。<br>  打哪以后,我每次看到旁边这个班的饭盆,不由得万分感慨……<br>  部队施工条件异常艰苦,物资运输非常困难。这个光荣的饭盆重伤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施工结束,只不过是再也不能打稀饭了。<br>  当年的宣传干事周景华假如能给饭盆留个照片,现在会是何等珍贵啊。<br>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当年类似的有惊无险石林炮雨的现象司空见惯了,谁也不当回事了,哪像现在,干活的还没有开始,拍照的就早早的围了一大圈。<br>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说明我们部队当年天山公路施工确实是太艰苦太危险了。<br><br> 贺新民 陕北米脂人 原二十二团<br> 修理所技师(原二营五连71年战友)<br> 2020.08.25.于克拉玛</h3> <h3>在国防施工中的记忆<br>             辛太元,六四年入伍,在陆军第八师步兵二十二团二营炮连任一排排长、副指导员、连长,七九年二月调任乌鲁木齐守备一师三团任副营长、营长、副团长等职务,八六年元月转业河南省郑州市工作。<br> <br>七一年我们二营的任务是国防施工,进入天山修筑北疆至南疆的战备公路——独库公路。<br>            当时我们是徒步行军进天山,驭手班和骡马留守沙湾,这种情况下,我们重火器分队的单兵负荷远超步兵步兵的单兵负荷,行军强度大,体力消耗大,经过三天的徒步行军到达毛柳沟施工工地。后勤供给的粮食、蔬菜只能靠人力肩扛背背的方式来搬运,施工工具十分原始,钢钎、大锤、十字镐,铁锹、架子车;凭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一米一米的战备公路向前延伸。我们连队设有爆破队、排险队,我在二炮连任一排排长,既是爆破队长,又是排险队长;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我们都是在工地午饭后休息的空间进行排险,给下午的工地清渣创造一个安全的工作面。我们爆破队和排险队从来都是坚持到连队午休后才吃饭。<br>             记得在七一年八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施工下工后,我和三斑长王胜海在后面放完炮回到驻地,同志们己吃过午饭休息,我二人吃过饭后又叫上69年兵兰考战士李广军,一同去排险,力争赶在上工前把爆破后的险情全部排除。就提前到工地排险去了,当时四连工地就在我们二炮连工地的侧面,我们三人正在约80米高的山坡上从上向下排险,这时发现在四连的工地来了两个战士,也到工地排险,他们刚到工地准备排险时,我们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塌方的滚石声,看到从他们的头顶上方约100米处磙下来几个有兰球大小的石头,直冲他们下来,当时我们感到十分危险,就大声吼:“快躲开!”可是到处是碎石,那能躲得开,话音刚落石头就到他二人跟前了,直接把二人冲到了奎屯河河边,我和王胜海,李广军立即跑下去救人,冲到奎屯河边的战士当时就不行了,我们三人就把另外一位受伤的战友从奎屯河边救起,让李广军背着,我和王胜海扶着,十分艰难的向上爬行,稍有不慎就会倒退到约60多米深的奎屯河里,就这样的一步一颤的把受伤的战友背到了路上。随即又赶快到帐篷里叫人,这时营连领导和医生都来了,把冲在路基上的重伤员抬走了。虽然时过境迁,在半个世纪以后的今天回忆独库公路的修筑时,这十分艰难的国防工程,这十分艰苦的自然环境,这十分能吃苦能打硬仗的指战员……就像是昨天发生,这一幕幕的影像时常在我们亲历者的脑海浮现。<br><br> 2020.04.05.<br><br>辛太元回忆<br>  一九七O年初,我连奉命随同全营开赴天山毛溜沟进行国防施工,刚到那里,在那里迊接我们的是成群结队的黄羊,小群每群有三:五百只,大群有上千只,野鹿也在到处跑,还有少量的野猪,十分热闹,特别是在将军庙地段施工中,地段峡小,在半山腰作业,下有67米深的奎屯河,上有一百六十九米高的徒山,险情大,石头硬,我们在矗立徒哨的崖上,用铁锤、钢钎横穿着凿出了一条4米5宽的国防公路。当时连长和发勋,我是一排长,主要管装炮,放炮任务,一天要装,放上百炮,没有发生一次哑炮,我连的放炮经验是葫芦炮,口小里面大,装药少威力大,并在全营推广。在那艰苦的环境中,同志们豪迈的说;&quot;头顶青天脚踏云,光见石头不见人,一根绳索系腰中,壁山排险修公路,战备施工为人民,再苦再累心也甜!&quot;全连团结一心,发扬两不怕精神,提前二十天安全的完成了二公里的修路任务,交上了一份圆满的答卷。是唯一的一个安全无伤亡事故的连队,…并授予安全施工连称号。<br>  原二十二团二炮连一排长辛太元(后调到乌市守备团任团长)<br>  <br>辛连长战友:您好!有幸通过微信,与分别多年的战友在微信群里見面了,非常高兴,祝你幸福安康。<br>  刚才在微信上看到您回忆文章,才得知当年您帮助我连抢救受伤战友的感人事迹,(可能当时大家都在全力救人,没有注意到是那个单位的人)转眼五十年了,我代表四连及受伤战友向你表示迟到到感谢,谢谢你在为难关头,第一时间积极主动参与救援,为抢救战友生命赢得了保贵吋间,再次表示真诚感谢,谢谢你。<br>  <br>时任二十二二营四连副连长龚成贵。<br><br>辛太元老战友你好!看到你的回忆!使我想起事件发生后,指挥部首长命我马上用电话联系巴音沟师医院!调医生和车速到将军庙抢救伤员!由于我们施工离公路三里多山路!车根本进不来!只能靠人抬沿着河边的山路将伤员送岀去!可想正是三里山路遗误了抢救时间!我们的好战友为战备公路献出了年青的生命!让我们缅怀所有为战备公路牺牲的战友!为他们可歌可泣的事迹永驻史册!贡献我们呼喊声!辛太元战友,光生战友以及全群战友,辛苦啦!谢谢你们!<br> 通信连战友韩雨!</h3> <h3>丁永贤<br>  老树新芽丁永贤<br>2020.1.20<br>  伐树:<br>  七O年刚进入毛溜沟修路时,一个连一段往前轮番前进,我们连第一段就排在松林中间。天山的森林在外面看不是很大,但钻到里面却是遮天蔽日,密不透风外面什么也看不見。参天大树有十多米高直经有五六十公分。公路要从林中通过爬上山到大丫口,开始林场工人也按测绘线路伐出了一条线。但不够宽,伐倒的树也横卧在当地,都在施工线上。要修路首先得把这些大树清掉。我当时在连部当文书,二炮连的连部和指挥班住在一间房里,也叫连部指挥班。分配任务也在一起。我就带这十来个人当了开路先锋。把一棵棵大村锯倒截断,再用撬扛滚下路基推下悬崖。那些木头心不空皮不朽,都是上乘的好木料,推到山沟里心里还真舍不得。干这话也很危险,必须坚持先上后下的方法,下面有人是绝对禁止在上面干活,山都很陡,一根原木滚下来冲击力和巨石是一样的。这林中尽是宝贝,有野生党参、黄连、雪莲等名贵药材;还有马鹿、野猪、黑熊、雪豹等珍贵动物。<br> <br>  国防施工中的安全保障:<br>  <br>  部队进入天山,整天开山炸石,和炸药雷管打交道,确保安全是最至关重要的工作。<br>  一是进入工地首先是从团到班层层安全教育(略);二是制定确实可行的安全措施,关键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略)。三是个人的安全保护和安全施工操作。个人安全防护一套工作服也是防护服,就是每人一套收交的旧棉衣也不穿罩衣更不带领章。这套棉衣用处很大,天山上常年气温很底,夏天穿上也不热。刚炸开的石头象刀子一样锋利,穿单衣一不小心身上就划一道口子,棉衣较厚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常看到许多战士棉衣划破了。但皮肉不受伤。再就是人人一顶柳条编的安全帽,上工必戴。还有一双帆布手套,除非搬石头用,戴上干活不方便,战士很少戴。<br>  工地上最实用的安全工具是排险杆,一根五米左右的木杆,顶端再扎上一段几十公分的钢筋就行了。这支最重要的安全工具,每个工地必须要有几根。进入工地不是先干活而是先排险,每个连(排)都有排险组和爆破组,成员大都由连排干部、班长、党员骨干担任。上工之前对工作面上的每块石头都要检查一遍,松动的石头及时撬下来,山坡上的石头也要检查是否松动。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展开施工。 打眼、装药、点炮是来不得一絲马虎的工作,炮眼打在什么地方,打多深多大,装多少炸药,还是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的。爆破技术步兵平时训练都学过,干一段时间就都掌握了。关键是识真细致,多人点炮时一定要统一指挥。如有哑炮必须等够规定的时间再排。必要时工地还要放上专门的安全哨,观察险情,放炮时一定要隐蔽到指定的安全位置,禁止抢先进入工地。</h3> <h3><br>皑皑白雪寒透骨,身着绵装热汗流。<br>人人奋力运石头,心系国防修公路。<br> 文塞峰配诗<br><br><br><br>丁永贤<br> 架桥拉林沟:<br>  从将军庙奎屯河拐弯处隔一道山梁有一条小河沟,叫拉林沟。它地势没有奎屯河峡谷险要,水流量也很小。上游的山坡上还有灌木林,下游到了谷底还长有几棵胡杨树,这是只能在天山地势较底的河坝里才有的植物。拉林沟把奎屯河仅有的河岸分成两半。团指挥所和一营住在北边,二营住东岸,独库公路要从拉林沟之间通过,测绘队选的线路很好,是拉林沟最窄的地方。两边还两个小山包,河沟宽不超过五十米。这段路碰巧轮到我修了,两边同时开工,把两个小山包炸掉填到河沟里,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路基全是炸碎的石渣堆成,沒有经过加固或碾压。流水还在石缝里往下流,路面也很宽,有七八米。看起来挺不错完全可以跑车。领导们看了也认为不错。谁知虽着天气变暖积雪融化水流量增大石桥里面形成了一个堰塞湖,水越积越多,这石桥撑不住了,在一天半夜被冲垮了。河水咆哮着怒吼着卷着碎石冲向奎屯河。把我们连搭在河坝里胡杨树下的伙房也冲垮了。道路冲断之后,师里决定叫工兵拉来几节钢桥架在上面,我带一个班配合他们挖好两边的路基,他们把几节钢桥用大螺絲上在一起架在两边上面铺上木板就成了,只一天就完成了。这也是我们团所修道路上唯一的一座桥。也叫拉林沟桥。</h3> <h3>  <br>  巜决战老虎口》<br><br>凶险路段老虎口,艰巨难啃硬骨头。<br>壁立千仞鹰难栖,峡谷万丈鬼见愁。<br>两岸未闻猿声啼,一河惊涛虎啸吼。<br>革命战士不畏惧,英雄壮士战虎口。<br>悬崖峭壁插钢钎,原木码钉补天路。<br>悬空作业掘捷径,脚踏天险贯通途。<br>无畏战友献青春,有志英烈写春秋。<br>功勋卓著载史册,名垂青史后世留。<br><br>  贺树元配诗 2020.02.15.<br><br>丁永贤<br><br> 打通老虎口:<br>  老虎口是我们团所修路程最艰巨最危险的路段,没有之一。这块硬骨头也叫我们连啃了。奎屯河从独山子西侧就一进入峡谷,但两边还都程度不同的有点缓坡,从将军庙拐弯处地形就不一样了,两边全是直立的悬崖绝壁,喘急的河水紧贴着石壁流出。就象一个水槽,根本沒有河滩。老虎口的一块石壁就耸立在奎屯河的西岸,测绘时人员不能通过只用虚线表示,也叫飞线。领受这个任务后老营长米发亲自带我们看地形,从一头掘进作业面太小,人员展不开,我原想从山上用保险绳把人吊下在中间打开工作面,但这块石壁非常平整光滑。连个站脚的地方难找。再加当时施工设备简陋,连一条象样的保险带也没有,太危险而否定了。我们就采取了斜面推进的办法,在靠近河边的一面先炸开一条小路,扩大作业面,大大加快了施工一进度。这段距离不是太长大约200来米,在快干完时出了点麻烦,一炮下来路边上掉下了3米长的一块大石头,开了一个大口子,路面宽度不够了,如果再往里打,那个工程量是非常大的,工期也要推后很长时间。最后我们想了个办法,在悬崖边上打几个眼,插上几根钢钎,再从山上拉来几根结实的原木摆上一排,用大蚂蟥钉连在一起卡在路面上,还真管用跑单车没有问题。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有名的老虎口终于打通了。这地方不知原来叫啥名字,老虎口还是我们叫出来的。因为靠河边的一面打开了,三面还留着,从侧面看,就象一个张开着的老虎口。<br>  一九七五年工程兵在修这段路时把一辆推土机连人一起掉到河里,请东海舰队的专业人员来也没有打捞上来。可见这地方是何等凶险!<br><br> 天山三次遇险<br>  在天山里施工,开山劈石,打眼放炮,时时处处都有危险,几乎参加过施工的人大都经历过,只是大小多少不同罢了。<br>  我在施工中第一次遇险是在毛溜沟。按说毛溜沟不是地势险要的地方,但我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危险。当时我们在林中伐树,当天夜里山上还下了一场雪非常滑。早饭后我们上山干活,当时还没有经验,我在下面干,有一个新战士叫朱庆全在上面干。他将一根5米多长的原木撬动滚了下来。他一看下面有人就赶紧喊叫,我一看一根木头己冲下来了也来不及躲开,只把身子侧了一下,那根木头呼嘯着从我的贴身擦过掉下了悬崖。当时我感到一股冷风从我脸上身上吹过,那是木头滑动时掀起的冲击波。真危险,那根木头要是偏上几公分,我就不会有今天了。这件事把大家都吓坏了,那个新战士更是紧张。于是我们就开会总结,吸取教训,定下了禁止上下多层作业的这一条。 <br>  第二次是在奎屯河谷距将軍庙不远的甘沟,当时中午部认已经收工,我们留下三个人点炮。按顺序他俩先点,我是最后一个,他两点完炮跑过来我再点炮。我们准备跑过一个山头就下山回营房。他两己跑过去了,我点完炮也跑了几十米,当时公路正在施工,一部分石渣清下路基还有许多堆在路上。走人也不方便,路边的石渣也是虚的,我正好一脚踏在路边的石渣上,一下滑到路基下边。路基下是一片山坡,山坡上堆着一层厚厚地碎石头,山坡很陡,我也沒法停下来,身后导头索在嗤嗤的冒着火苗。也不敢停下来,只能冒险在乱石堆里往下跑。我跑了几步,受到震动的整个山坡上的石头都哗啦地开始滑动。我一看今天坏事了,不是叫炮炸死就被埋在这一片石渣里。我鼓了一口气,保持自己向山下奔跑的速度和石渣滑动的速度一样,就象在石头的波浪中游泳,不然后面的石渣湧下来就会把我埋掉。我尽量抬高双脚跨大步子,早点脱离这片山坡地。我连跳带跑往下冲,周围石头也在往下滑动,这样滑动了几百米快到山底下沟里,石头滑动的速度减慢了,原因是先滚下来的大块石头都排在最下边象一堵石墙把滑动的石流挡住了。我才从乱石堆里逃了出来,总算还活着,连累带紧张,我瘫在地上起不来了。从另一条山沟下山的两个战友見我半天不下来,不放心又找上来了,一看我的狼狈样子也吃了一惊,忙把我扶起来看伤着没有。还好只有小腿上叫石头划了许多小口子,其他地方並无大碍。我的一双胶鞋也被石头割的到处是口子,人安全就谢天谢地了。<br>  第三次还是在甘沟,下午收工部队己回营地我和我同年兵田云林还有一个名字记不起来了。三个人放完炮往回走,下公路已走出沟了,我们侧面拐弯处不知那个连的炮响了,一时间乱石纷飞,我们前后左右都有石头落下。好在那个滩上还有一块一块独立的大石头,我们三个起紧躲到一块石头下面。我们的右前方还有一块石头,一块炸飞的小石头反弹过来把田云林的安全帽打掉了。差一点把我们吓死。等了十多分钟,炮炸完我们才回营房。如果沒有那块大石头,我们三个也是凶多吉少。施工不是弹林弹雨,但也是出生入死,天天和危险打交道,能够安全下山,活到现在也很幸运了。<br><br> 丁永贤2020年2月18日<br><br><br>  高人的指点<br>  有一位战友在网上看到我写的“打通老虎口&quot;之后给我来电话,说我懂易经。我说我连易经两个字都不会写。他不相信,说那你把五行相克相助用得那么好。我说如何見得?他说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相克相辅。你用的工具钢钎大锤是金,园木自然是木,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河水,炸药雷管是火,再加土就全了,我说这石山上沒有土。他说你放了那么多的炮,炮口是用什么封的?还真是的,装炮时必须用土来封口。当地没有土,就从远处运也得有土。他说你把五行用全了,而且配合得很好。所以你的工程安全顺利。其实我对易经五行一巧不通,说的我一头雾水,也许是碰巧。大家怎么看? 丁永贤 2020.02.18.下午<br><br>  施工时牺牲的烈士,四连是个副班长,叫丁卫东68年兵,甘肃武山人。五连有一个叫姜足山,71年兵,陕西子洲人。这个战士特坚强,当时受伤非常严重,在往巴音沟医院送的途中已昏谜,只要醒来就喊*****!到医院伤势过重没有抢救过来。其余的几个我不太清楚。<br>  老树新芽丁永贤2020.1.20.</h3> <h3>王胜海回忆:<br>宗祥兄你好,刚才看到你说修独库公路时的情况,当时是炮连在最前头下来是五连,机枪连,四连最里面,当时我是炮连放炮组长,关于你说乌苏县车队修理工当时施工用的空压机坏了团里请他去修空压机的事。我记得下四、五点钟时机枪连王连长放明炮炸一块大石头结果有两块大的有圆南瓜大,小的像:苹果那样大当时修理师傅就是个头在外面身体都在空压机下面。机枪连放明炮结果那两块石头飞过两个山头大石头离空压机有三米远,小石头打到师傅的头上,太阳穴就流了片血。当时出事后我去看了一下,米营长也在现场。<br> 在下半年五连四排机枪班出事,全班都让石头给推到百米深的奎屯河里去了。每个人尸体那小炸药箱都没装满,看了后真是吓人。当时我就在现场,那时我是炮连三班长我基本上都看到了!<br> 王胜海 1969年河南兰考战友<br></h3> <h3>建平光生二位:<br>  回忆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住了,我在天山里四年多的经历,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施工期间的连排干部责任最重,压力最大,操心最多。那时候一心为革命一心为部队,把危险留给自已,把安全让给别人不是口号也不是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施工虽不是枪林弹雨,但也是炮火遍地飞石满天,腰间扎一根保险绳,连保险带也没有,吊在悬崖上撬石头,排哑炮是和阎王爷握手的事,就没有准备活着回来。自已家父母老婆孩子根本就顾不上想,只想着怎么把部队交给自已几十个人百十号人怎么安全带上山,安全带回去。五连发生事故后赵连长一夜急白了头,他的压力有多大呀!到现在八十多岁了,说起此事还是老泪纵横。爱兵如子,一辈子与心不安,这就是基层干部。<br> 丁永贤<br><br>  有法战友:有点事给你回复迟了,很对不起。你说毛溜沟的大方向是对的,新疆的地名有的是一大片区域。咱们师部叫巴音沟,前进牧场后来叫巴音沟牧场,相差几十公里,毛溜沟的准确点就是乌苏林埸,你说的检查站往前走一点上一个小山就是237,是咱们师指挥所,翻山下去就到工兵营了。你说奎屯河在毛溜沟西边也很对,距离要远一点我没走过。咱们修的天山公路在毛溜沟东边出林区和沿天山的战备公路接头。毛溜沟高一点的空旷处可看独山子方向,但看不到奎屯河,同一方向奎屯河就在西边,翻过山就在盘山而下也能到奎屯河边,那就应该边毛溜沟的南边。时间太长记不十分准确,仅供参考。<br> 丁永贤 2020.02.18下午<br>  郭有法 二十四团战友<br>  将军庙至老虎口间,有一处流沙段,在外侧打上一排钢钎,绕上绳子,把上面的碎石扒拉下来,修成路面,这一段是那个连队修的?<br>  文塞峰;<br>  最早在流沙洼施工的是二十二团一营二连,有亲历者延志高,常海清战友提供。<br> 2020.02.18.下午</h3> <h3><br>帐篷搭起一顶顶<br>夜色漆黑篝火红<br>钢枪在肩亮闪闪<br>劳武结合守国门。<br>  文塞峰配诗<br><br>丁永贤<br>  天山里故事还真多,我们还经历了一次大地震。大概是71年的8月份,我负责给施工营地运送东西,住在将军庙。<br>  一天夜里,我们正在熟睡,地上传来隆隆响声,忽然大地开始抖动。把战士们都惊醒了。接着奎屯河两岸高山上的巨石哗啦啦地滚入奎屯河中,砸入河中嘭嘭作响。这才反映过来是地震了。当时满山滚石响如巨雷,山谷里回声四起,整个声音如同千军万马掩杀过来一般,给人非常恐俱的感觉。当时在前方施工的部队是很危险的,他们住在一个很陡的山坡上,连搭帐蓬的一块平地都是战士们填起来的。也就是咱们施工时的最后一个营地。据说离哈希勒根达板不远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地震时山坡上的石头从帐蓬中间乱滚,更离奇的是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一个单帐蓬中间的过道里滚下山去,把帐蓬撕成两半,但两边睡的人却安然无恙。想起真叫人后怕,不管左右要是偏上一点,后果就不堪设想。<br>  当时没有电视手机,也不知是几级地震。憑感觉这次地震级别不会大小,至少也是五六级。<br> 2020.02.02.上午</h3> <h3><br>恒古绝壁鹰见愁<br>人造天梯攀高处<br>争分夺秒修公路<br>手推巨石下山沟<br><br>  文塞峰配诗<br><br>丁永贤<br> 修路的人没路走<br> 中国有几句很有哲理的谚语:买盐的喝谈汤,纺织娘娘没衣裳,淘金老汉一辈子穷得慌。意思就是干啥的沒有啥。确实如此。我们在天山里修了两年公路,遇到了一个很大的困难就是沒有路走。<br>  从独山子到毛溜沟以下地势平缓,汽车也可以随便跑,到处都是路。但从毛溜沟上山地形就不一样了,天山山体都很陡峭。从毛溜沟一进山就是大森林,山高林密,大树下还长了许多小灌木,人要从里面通行绝不是易事。<br>  从毛溜沟往凉水泉搬家我们就遇到了没有路走的麻烦。战士们都背着几十公斤的东西在林中通过是不可能的,我们就绕到林子缘沿着一条水冲沟红大丫口往上爬。开始还有点羊腸小道,最后上山就什么路也沒有了,只能在石头上找能落脚的地方,手脚並用往山口爬去。好不容易上到山口,想着下山就好了,谁知下山的路更难走,山坡陡峭,我们都是负重而行,稍不留神就会滚下山去。有一段是大石坡上还有一层小石子,根本无法行走,战士们不得则过身子把脚横过来,像螃蟹一样横着往下挪。身不由己双腿打颤,不得不走几步停下来缓一缓,好不容易才到目的地。<br>  从营地到工地都是好几公里远,也都没有路走。大多是顺着山坡爬,有时还得在陡峭的山脊上走,两边悬空,胆小的战士只得蹲下身子,用双手扶地才能走过去。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也就不怕了。要是在其他地方,这么多人来回走上几趟就能踩出一条大路来。在天山可不行,有土的地方还能踩出一条白印子,没有土的地方连一条印子也沒有,在山顶上是找不到一把土的。<br>  奎屯河从将军庙拐弯之后,地质也发生了变化,全是整体的花崗岩。从老虎口再往里走几公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横在公路前面。从山上一直伸到河边,有十几米高的一个光滑的大石坎。开始只打出一排脚踩的石窝,从上面打进一根鋼钎拴了一根粗绳吊在悬崖上。往里面搬家或送东西时必须手抓绳子,脚踩石窝才能爬上去。抬头一看,是望不到顶的高山,往下一看是波涛滚滚的奎屯河水,初次经过,叫人头晕目玄,胆颤心惊。但在英雄的人民解放军面前,沒有艰难险阻能够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在他们搬家就绪之后,就象它开战,这一段正好是四连施工,副连长龚成贵组织打了几排连环炮,就把它掀到奎屯河里去了。炸下去的石渣几乎把河水都阻断了。<br>  大诗人李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我是坐火车坐飞机经过的,沒能亲身体会它的艰难。但天山上的路,在公路未修成之前,我可是多次领教了。那真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真是难于上青天!<br>  这就是修路之人历经千难万险走过的路。独库公路、川藏公路都是这样修出来的!<br><br> 丁永贤2020年2月15日<br><br> 天山筑路<br><br>巍巍天山高入雲,<br>迎来英雄筑路軍。<br>崇山峻岭排万难,<br>才有今日独库情。<br>腰系绳索悬半空,<br>手持钢钎大锤抡。<br>炸石开山成大道,<br>血汗洒在天山中。<br>转眼己过五十秋,<br>当年小伙己白头。<br>回想当年热血涌,<br>应该写在历史中。<br><br>  <br><br>  忆英烈<br><br>天山顶上卷愁雲,<br>奎屯河水珠泪涌。<br>烈士长眠天山中,<br>浩气长存留英名。<br>九日三十烈士日,<br>遥望天山祭忠魂。<br>沒有他们勇献身,<br>那有今日大道通。<br><br>2019.01.22<br><br><br>  国防施工中的政治思想工作<br>  七十年代初,正在文革中期,是突出政治的年代。而我们军队的光荣传统是把政治工作抓得很紧很紧。<br>  抓好政治思想工作,首先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部队在营房时每天一个小时的天天读是雷打不动的。部队上山后任务发生了变化,一般情况下也能保证,但有时任务重路途远的吋候就保证不了。<br>  学习内容主要毛主席语录和老三篇。干部还要学习毛主的六篇军事著作和哲学著作等。那时候不管干部战士,随身必带两本书,一本是毛主席语录,一本是毛泽东选集。外出执行任务也是必须要带的。<br>  二是在施工中把创建四好连队和五好战士的活动结合起来。部队从六十年代就开始了创建四好连队和五好战士的活动,这对于调动干部战士的积极性和荣誉感起了很大的作用,也是加强部队建设的有力措施。<br>  四好连队的条件是政治思想好、军事技朮好、三八作风好丶完成伦任务好。五好战士还要加上一条锻练身体好。<br>  评选活动半年搞初评,年终搞总评。所以施工部队的初评都在工地上搞,总评在年底下山后再搞。这是政治荣誉和集体荣誉,大家都很重视,特别是干部对创建四好连队看的很重,平时在工作中也很重视。评上四好连队的由帅政治部门发文嘉奖,发一张四好连队的奖状。评上五好战士的由团政治部门发一张五好战士喜报直接寄回家乡,有的还由当地政府敲锣打鼓送到家中。我在当战士时连续三年评为五好战士,可惜的是我三张喜报在老家一张都沒有保存下来,这也是我一生中的一件憾事。<br>  第三是群众性的思想政治工作。那时候人人都会做恩想政治工作。部队中开展的“一邦一一对红&quot;话动就是很好的群众性的政治思想工作。就是把班里的党员骨干老兵和新兵结成对子,开展互邦互学,有啥问题及时谈心,许多小问题都及时得到解决。班务会大多是总结表扬或布置任务,很少有处理战士问题的。这样大大减轻了连排干部的负担,他们就集中精力考虑施工任务和安全问题。<br>  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保证了部队风清气正,干劲冲天。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在施工中发扬广大,保证了部队保质保量安全顺利完成施工任务。<br> 丁永贤<br> 2O20年2日10日<br><br></h3> <h3>张宗祥(河南省开封县人,一九六九年二月入伍,一当兵在咱师二十三团一营一连,六九年六月初至七0年三月在该团一营部当通信员。七0年三月至七二年九月在师司令部机要科工作,七二年九月十六日至八二年十月在二十二团司令部机要股工作,八二年十月至八五年十二月在咱团三营工作。八五年底转业回到河南开封。)<br><br>  高光生、李建平两战友:<br>可以确定二十二团七二年再未去修路。<br>原因是:<br>  一、七一年&quot;九、一三&quot;林彪事件后,全师部队进入一级战备,修路暂停了。<br>  二、七二年九月十六号我调入二十二团后,二十二团的一、三营和团直属队正在搞营建,直属队的七五炮连、高机连在盖前进牧场团部大礼堂。<br>  我的办公室是由三营九连(少数民族连队)做的室内吊顶。<br>  办公室的火墙在高机连通信员叶绿海、李xx帮助下从一连拉来土块儿垒好的。<br>  三、我并不否定二十四团七二年搞筑路施工。因为沒有确凿证据。<br><br>张宗祥回忆:<br>丁永贤同志:<br>  这个七一年兵应叫姜足山。<br>  有一个小故事,讲给大家。<br>  我于一九七二年八月份回河南开封探家,九月十一日归队,车行至西安站上来一位头缠白毛巾的老者,标准的陕北人形象。<br>  火车启动后他来到我跟前,说的陕北话我也听不懂。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深蓝布包,打开后有一张折叠的白纸片递给了我。<br> 我展开一看,是一张烈,士证明书,写的是姜足山三字,落款为八0一一部队。<br>  因是咱们师牺牲的战士,我与他交谈起来。他说是去部队找领导,再到儿子坟头看一眼,问我能不能帮上忙。<br>  我对他说:我和你儿子是一个部队的,这几天你跟我走!<br>  此后,在火车上我给他买饭,他还客气,说:&quot;我带的有饭!&quot;并拿出烙饼给我看。我说:&quot;你以后就跟着我一块儿吃就行了!&quot;这样一路上住军区二所、买汽车票到奎屯、挡车到独山子、挡车到巴音沟。<br> 到师部后我将他安排在师招待所,交待给了师招待所司务长朱政治、和七O年兵河南固始的张继春(炊事员),我给他们讲:这是烈士的父亲,就餐不要收钱收粮票!我要给首长汇报。尔后我将此事报告了军务科田兴仓参谋,请他与二十二团首长联系。<br> 我是七二年九月十六日向楊清盛团长报到的,乘杨团长的车一块儿回前进牧场,路上跟杨团长说了此事,杨团长说:&quot;你处理的很好,已经先让霍登世把老人家送回团里了!''<br>由此事引起了杨团长的回忆。<br>  他说:&quot;那时修路既艰苦又危险。有一次军区汽车团给咱们施工部队送物资,嫌太危险,车子不敢往前开,说上不去!我问霍登世(68年兵、甘肃人、小车司机)能不能开上去?<br>霍登世说:&quot;能!&quot;<br>  霍登世跳上汽车团的驾驶室,硬是开上去了!<br>  我就对汽车团的司机说:&quot;我的司机能把车开上去,你们就得给我把物资送上去!&quot;结果他们挑选了老司机上车,前面有人指挥着,一辆车一辆车的开了上去!的确很危险,刚开的路面很窄!<br>  下次我再见到军区汽车团的司机,他们都穿上了新军装。他们说是随时准备牺牲!</h3> <h3>  张宗祥转:<br> 五连发生事故后,全连悲痛到了极点,几顿不吃饭,再热一次还是无人端碗。团里派人下去,动员干部党员带头吃饭。连长赵福林一夜多了许多白发,过去只在戏曲中看到伍子胥出昭关一夜急白了头,这次亲眼看到赵连长也是一夜急白头。姜足山是陕西子洲县淮宁湾公社人。<br>  原五连连长赵富林,59年兵,回族,宁夏同心县人。后转业在同心县司法局副局长岗位工作至退休。<br>  2017年4月13日,我和转业至兰州的王效国、潘兴斌老战友曾专程前往同心县,看望了老连长。<br>以上内容是转发《36143转业干部群》何林(干部股长)战友的供稿!<br><br>  当年五连在将軍庙施工时发生塌方事故,牺牲2人,伤3人,赵连长在现场(指导员范武才不在连队)。四班副班长薛新民当场牺牲,机枪班新战士姜足山(子洲人)送到八音沟师医院没抢救过来,王仁爱等3人住院治疗。师里为这事对赵连长全师通报批评,说赵连长不注意安全,全连当日晚都不吃饭,停工3天进行思想教育,给牺牲者烈士称号,后来姜足山的父亲来连队到事故现场看望,当时部队没有给任何经费补助,赵连长为人忠厚,自认为没有把兵带好,心里很自责至今……。最后赵连长给了自己一个月工资(100元)送给姜足山的父亲回家,赵连长给钱的事还是这次看望老连长时自已说的,当时谁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上士,王效国司务长走后,我管连队的生活费,连长从未提起过,現在回忆起来确实让人心酸……。后来我请示营里在独山子给薛,姜定制了墓碑立在八音沟烈士墓前。本来牺牲人员中可能有我,塌方点是赵连长看着把我吊下去挖炮眼装填了两箱炸药,点火爆破后撒回,下面是机枪班的施工面,我和机枪班长王仁爱关系好,每次去工地他都叫我在他们班干活以加快他们班的进度。第二天王效国司务长没让我去工地,下午四时左右发生震松的石头塌方。把机枪班砸在下边,巨石从王仁爱腰部擦过,砸在正巧路过的薛新民身上。薛新民只剩头和脚完整,用施工棉衣包裹后用炸药箱由兰虎来等抬下山。那时没有手机,与山下营地联系不上,六班长赵增田跑步下山报告。他当时跑到驻地时已不能走动,满脸惊恐和泪痕。让我到营里报告说把一个班砸在下边,伤亡不清楚,只说是一个班。张广玉教导员听后非常震惊,他马上向团里汇报……。然后我赶快跑向塌方点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地方,伤者大家抬下来了。赵连长当时心情非常沉痛,晚上不睡觉,通信员不敢劝。我过去陪他并劝解,一直到快天亮时才休息。我又去看薛新民的遗体,也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师医院来电话姜足山抢救无效身亡。当时由卫生员刘继良护送姜去师医院,身上多处受伤,头部到处是血,刘继良只能用手压迫止血。躺在卡車上,几个小时才送到师医院,估计头部损伤又失血过多而亡。我送到后便回住地,这一幕至今记忆尤新,一直在脑海中……。<br>  上次见到赵连长时,赵连长还掉泪,还说向家长无法交待,家长把娃娃送到部队,在和平时期牺牲怎么向家长交待?其实在70年施工时赵连长避免了一次事故,火箭班在放炮后,有一大炮还未炸,炮眼还在冒烟,班长罗文长就让全班到下面干活,赵连长过去后旁边一个战士说:连长!冒烟的地方有雷管,连长让大家赶快跑,随后炮就炸响,避免了伤亡,当时大家的安全意识都不强。我一直想去八音沟凭吊当年牺牲的二位战友,但遗憾的是未能成行……。<br>  曾在天山为国忧,将军庙里忆长留。<br>  独库公路今通途,谁记当年你我劳。<br>  乔尔玛内英烈在,八师无名千古无。<br>  国运昌盛今胜夕,不负当年青春候。<br> ——潘兴斌<br><br>这是当年五连上士潘兴斌的回忆。潘,68年兵,甘肃武山人,复员后考入兰州医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br><br>  2017年4月13日,我和转业至兰州的王效国、潘兴斌老战友曾专程前往同心县,看望了老连长。<br>以上内容是转发《36143转业干部群》何林(干部股长)战友的供稿!</h3> <h3>郭有法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司务长<br> 老虎口历险<br> 独库路以險.美闻名于世,最險的一段就是将军庙至老虎口段了,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沟底有流速湍急的奎屯河,一面是高山,公路修在半山腰,最初的沙石路只能一辆车通过,没有会车点,为保车辆通行,将军庙和老虎口各有一部电话,派战士值守,需通过时要停车打电话,问对方是否有车开过来,像火車一样,要听从调度。<br>  有一次我拉给养回工地,车过将军庙还没到老虎口,当车行驶到一流沙段修成的路面时,我和司机同时发现路面动了,我说快跑,司机加油就跑了岀去,当车停到安全地段往后看时,沙石路面像惊涛骇浪般冲向奎屯河,向上的尘土像沙尘暴又像龙卷风冲向半山腰,灰尘过后路不见了,命捡回来了,让人心惊胆颤。<br>  路面滑坡的原因是車行驶带来的重力和震动,又因路外侧临时固定路面的钢钎入地深浅和土质不一样,受力不一样,失去作用的时间也不一样,给了我们逃生时间。<br>   郭有法 <br> 2020.02.18晚9:</h3> <h3><br>  在71年的筑路工地,刘玉泉是我的班长,我是他的小兵。是他带领我们班,奋战在离将军庙不远的老虎口西端,一会儿敲虎牙,一会儿拔胡须,胆大心细,一丝不苟,才让我们虎口余生[强][呲牙]<br>  五十个年头之后的今天,又因收集筑路资料而偶遇微信群里,又一次实现了相聚梦![玫瑰][跳跳]<br> 画作 郭土改 2020.07.16</h3> <h3> 天山国防公路施工亲历<br> 韩宝玉<br> 进入天山 <br>  <br>  1972年春24团接到上级奔赴独山子修建天山国防公路(即后来的“独库公路”)的施工命令。我所在的3营迅速做好各项准备。同时受领任务的还有2营(上年已参加过那条公路的施工),并进行了战前动员。<br>   七连四月份接受任务以后,抓紧准备,于四月底前进入天山。进山以后,道路越来越难走,汽车也不能往前开了。我们开始徒步行军。走在便道上,脚下全是锋利的大小不一的碎石,非常硌脚,山上还不断有滚石下落。行进途中,大家警惕性都很高,互相提醒战友注意安全防护。<br>   我所在的7连自5月份进入施工点,到9月份从山里撤出,返回牛圈子营房,前后共历时四个多月。在施工现场,7连先后换了两次驻地。在第一个驻地只待一个多月就搬到了第二个驻地。这里地势较平缓,上一年已经有施工部队住过。到驻地后,各班排迅速平整完地面,便开始搭帐篷(打前站的分队提前送来的)。基本上是1个班1个帐篷,排长跟机枪班住一起,连首长是1个大帐篷,连部1个帐篷。炊事班两个帐篷,1个住人,1个存放粮油、蔬菜、锅具什么的。全部帐篷搭好以后,大致形成1个方形。驻地四周还插上了一些彩旗。这些白色的帐篷就像朵朵雪莲花,点缀在高耸入云的大山里。山沟里是寒冷清澈且隆隆作响的奎屯河,河两岸有许多高低不一、千姿百态的大树,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和一幅美丽的山水画。<br>  那时候,施工修路条件很差,没有什么机械,干活的工具就是十字镐、铁锹、钢钎、小推车,再就是雷管、炸药、导火索,后来又添置了风钻机。七连负责施工的路段,刚好挨着望不到顶的流沙坡,虽然没有大的工程,但是流沙坡总是不停地落石和塌方,所以我们连每天就是修修补补,返工的活儿干得比较多,今天刚平整好一段路面,明天流沙石又下来了,然后再去清理。战士们也有怨言,干起活来不怕苦不怕累,努力把当天的工作任务完成好。<br>   说是修的公路,实际上就是一条沙石道,窄的地方仅能通过一台汽车。靠近奎屯河边的一侧,很多路沿边都插着钢钎或木棍,用绳子缠住连在一起兜住路石,防止汽车和行人掉下去。<br>  在老虎口那一段,还打过眼、放过炮,因为那段路虽然通了,却非常窄,靠山一侧的山石龇牙咧嘴的,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很不安全。      <br>  有一次,各班排从驻地往前方运送物资。战士们人背肩扛地出发了。我们3机班和其他两个机枪班,负责运送面粉、蔬菜、食用油、锅具等东西。我背了1口大铁锅,2机班的杨林新背着1袋面粉。我们俩一前一后走着,快到老虎口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喊:“要放炮啦!赶快隐蔽!”然后传来哨声和小喇叭声。我们躲在路边一块巨石后面,接着就听见轰隆隆的爆破声。我们想知道前面放炮的位置和情况,就从巨石后探出头往前看,刚一伸头,就看见一块半个脸盆大的石头,冲我们飞过来。我俩赶紧缩回身子。飞石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把我们吓得够呛。要不是躲得快,说不定什么后果呢!等前方解除了警报,我们就赶快上路了。通过老虎口时,看着头顶上的险石,为了安全,我索性把大铁锅举起来扣在头上往前赶路。杨林新也加快了脚步,快速通过了这个险要地段,把物资送到了目的地。回来的路上,我们俩说起看放炮的事,还真有些后怕呢!<br><br> 于连长的故事<br>  于春明,宁夏回族人。1959年入伍骑兵第一师,当兵的第3天,就和部队一起在甘南参加剿匪,作战勇敢。1962年8月骑一师奉命进疆,1969年9月整编为陆军第8师,原骑兵第三团改为24团,驻防沙湾县林场(牛圈子)。骑兵一团的3、6、9连整建制调入24团,分别为1、4、7连。于春明任七连连长。<br>  于连长训练要求严格,又平易近人,还是全团有名的神枪手。他爱兵如子,即使战士们复员回乡以后,他也利用探亲或接兵的机会抽时间去看望他们。有的甘肃、陕西复员战士工作生活遇到困难,他就想方设法帮助协调解决,深受战士们爱戴和敬重。<br>  7连进山参加施工以后,尽管司务长、上士和炊事班想方设法精心调剂,连队的肉食还是少得可怜。战士们都很年轻,饭量也大,就靠主食填饱肚子,有的战士一顿能吃一二十个大包子。没有肉食,连首长和司务长都很着急。后来,我们发现驻地附近的山上有黄羊(又叫岩羊、大青羊),高兴极了,好像闻到了肉香的味道,就报告了于连长。他吩咐我们几个一边负责观察流沙坡上的落石,保证大家安全,一边注意察看山上有没有黄羊,有情况马上报告。<br>于连长枪法好,又喜欢打猎。一天早上,我们果真发现了黄羊,在陡峭的山崖上,有七八只之多。我们马上去喊于连长。他让我们赶快拿枪来。只见他端起自动步枪,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我们看了看,至少也有四五百米远。连长能打上吗?心里正在嘀咕,只见他举枪瞄准,枪响靶落,一枪就干倒了一只。我们在旁边一阵欢呼:“打着了!打着了!”黄羊顺着山坡往下滚。我们几个就往山上爬,连拽带拖把死黄羊弄下山来。大家都围着争相观看。连长也过来查看了一下黄羊的中枪处,便叫我们把黄羊送到了炊事班。炊事班全体上阵,好一阵忙活。午餐时,全连就美美地改善了一顿。过了几天,连里又打了两只。炊事班照样精心烹饪。可是战士们吃着吃着就不想吃了,说黄羊肉草腥味儿太重了,一点儿脂肪也没有,不好吃。当时国家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打猎的现象到处都有。过了些年,法规颁布了,很多动物都不让打了,黄羊也在其中。<br>  后来,不知道怎的,于连长打黄羊的事儿传到了巴音沟师部。第二年,于连长去师教导队参加培训,打100米胸环靶愣是脱靶了,让刘喜宗副师长(担任师教导队长)好一顿批评,说你于春明打黄羊一枪一个准,怎么打100米胸环靶就打不上了,给我好好写检查!这件事在全师传为了趣谈和佳话。<br>  注:于春明连长后来转业到宁夏银川市邮电局工作,任保卫科长。1994年曾有7连战友去银川看过他。于连长于2016年因病去世。<br><br> 邂逅小黄羊<br><br>  后来发生一件事,使我对这些精灵般的动物产生了怜悯和敬畏。<br>  有一天,我提着水桶去炊事班伙房打热水。伙房建在驻地旁边的奎屯河边。我刚拉开伙房用树枝条编的小门,就看见灶台上卧着一只小黄羊,好像只有一两个月大。它看见我进来,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跑掉,而是用一双乌黑晶莹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我,仍然卧在灶台上没有动。我赶快放下水桶,快步上前把它按住。小黄羊很瘦,两条腿细长细长的,在我的怀里也不挣扎也不叫,任凭我看着它。我抱着它在附近找了一根细草绳,系住它的脖子,把它拴在伙房门口的小树上。我又找来菜叶、馍馍和水喂它。它不停地躲闪着,也不吃也不喝。那时候也没有奶粉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么小的黄羊应该喂奶粉。此时,又有两名战友过来打水,看见小黄羊,也很好奇,就逗它玩。这时候,集合的哨声响了,我们赶快拎上水回各自班里了,并把小黄羊的事儿告诉了大家。<br>  到了中午,我们又去伙房看小黄羊,发现它不见了,问炊事班,他们也说不知道啥时候跑掉了。我挺后悔没有把小黄羊拴牢,后来一想,它跑了也好,也许去找它的妈妈了,这样它就饿不着了,也能快乐地活下去。我从心里为这只顽强而又可爱的小生命祈福。<br><br> 四、入党宣誓<br><br>  1972年“七一”党的纪念日那天,7连党支部在将军庙驻地举行了一次新党员火线入党宣誓仪式。连首长事先把我喊到连部,说我普通话比较标准,指定我担任誓词领诵。当时我还没有入党,但是任务下来了,我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承担下来。 <br>  宣誓仪式庄严热烈,于春明连长、王金良指导员以及连排首长都参加了。在连部的大帐篷前,面对鲜红的党旗,新入党的战友们举起右手,大声诵读入党誓词,宏亮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br>事后,别的连队一起入伍的战友见了面问我,听说你入党了?祝贺啊!我赶忙解释,那是连里安排的任务,让带领新党员宣誓。通过那次宣誓活动,我也确实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思想和理想信念教育,从此暗下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入党。后来,终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队就正式通过了我的入党志愿,使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br><br> (2020.06.19)<br>  </h3> <h3>李建华 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战友<br><br>李建华战友个人简历:<br> 李建华 男 汉族 出生于1952年。大学文化程度,中共党员,河南省固始县公安局干部。,三级警长,一级警督警衔。2012年退休,固始县城关人。<br> 主要经历:一九七0年入伍原新疆陆军八师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战士,在部队参加七0年营建、七一.七二年天山施工、七三年参加团教导队培训、七四年三月退伍。在部队参加四次千里野营拉练,多次借调团政治处及筑路指挥部做宣传工作。七四年退伍分配信阳拖厂工作,七七年选调固始县公安局工作。任过基层户籍警、片警、治安警、刑警。县局诉讼代理人,八六年任县局专职宣传干事,从事新闻写作摄影录像通讯报导工作至九六年。在基层担任过指导员,在县局政治处工作多年。在从事公安宣传工作中曾在《人民日报》一版、《法制日报》一版、《农民日报》一版、《人民公安报》一版、《河南日报》一版等发表刊登新闻照片多幅。文字稿件多年多次被全国各报刊杂志釆用,录像新闻多年数次被省、市电视台釆用。九一年河南发生特大洪水灾害的录像曾被中央电视合釆用。摄影艺术创作也取得一定成果收获,艺术摄影作品曾多次被《公安杂志》选作封面封底。由于政绩突出,曾多年被评为河南省公安优秀干部、河南省公安宣传优秀干部,授各级公安系统嘉奖十多次,荣立三等功四次。<br><br>  《受命挺进天山.修筑国防公路》<br><br>  我是陆八师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战士李建华。1970年入伍,河南固始人。<br>  记得1971年4月中旬连隊传达了师部的命令:二十四团二营全体指战员将开赴天山参加修筑国防战备公路的任务,准备工作三天,其中要求所有参加筑路士兵临行前全部要剃光头。我所在的二排四班班长白孟生带头剃了光头,副班长齐忠良等都剃了光头。为什么?动员会上讲了为了便于洗头和包扎。3天后我们二排乘着一辆解放军车从牛圈子出发一路向巴音沟开进。由于剃光了头发此时在车上行进中军帽有点带不住了,大家互相观光光头的模样一路欢笑一路歌到达巴音沟通往进山的路口。进山第一站露宿在一遍绿色的草地上,第一次见到天山的美丽风景心情特别的兴奋。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又继续向山上开进,翻过眼前的高山后就开始进入盘山道。还好盘山道是下坡,当我们经过盘山道中路过先期到的二十二团的途中通讯班时,第一次看到战友们在帐篷门口摆放的天山雪莲,真的好美呀,原耒雪莲就是这样美。下了盘山道.部队就真奔目的地—将军庙!<br><br>《驻扎将军庙》<br><br>  连队到达将军庙后,我们连住的均是施工帐蓬保暖防雨。我们二机连紧靠师部施工指挥部,部队驻下后休息待命。根据指挥部按排各连要书写标语口写,宣传要有一定声势。我主动建议土堆成坡形标语墙高八十公分或一米,长二十米。然后各班检耒白色的石块.我用石块堆写大幅标语口号.,美术字空心体:“.座座高山耸入云 我们施工为人民!”“一不怕苦 二不怕死 为祖国奉献青春”。此标语制成后受到八师指揮部首长们的一致好评。<br><br>  &lt;&lt;有缘工地简讯编辑》<br><br>  一九七一年四月中旬也就是部队到达将军庙第三天早饭后,连长楊扶勇叫班长白孟生通知我立即到对面指挥部宣传科去一趟。我去到指挥部宣传科帐篷内已到十几位耒自各连的战友,然后由一位带眼镜的干部主持开会。会议内容是让各位战友刻腊版,有的不会。刻腊版分直纹钢版和斜文钢版,幸好我两种都会。直纹比较容易,有利于刻美术字体.斜文侧有利于刻随手字体。现场考试我两种刻法引起了考官注意,他有意问我姓名、籍贯,然后问我会刻美术字吗?我没敢正面回答,而是左手操起了刻笔,书写出几种美术体字。只见考官连连点头连声赞道:好!好!然后宣布会议结束,让我别走,暂时留下。不一会儿从帐蓬外进耒两位干部,一位个子底点年龄大点象个大官;还有一位瘦点的干部。然后带眼镜的考官讲,这个小兵是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的河南固始七0年兵,他不仅会刻腊版,还会写美术学,更励害的是他左右开弓都能写。只听哪位当官的讲:小伙子不错麻!还真是个怪才呢!然后带眼镜的考官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正式借调八师国防施工指挥部宣传科工作。由指挥部立即通知到你的连队。就这样中午吃饭前我打好背包.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二机连离开了可爱的四班战友们。<br><br>  《在天山国防施工指挥部的日子里》<br><br>  一九七一年四月下旬随连隊进住天山施工住地将军庙后,因工作需要我临时借调指挥部宣传科。主要工作是编、刻、印《工地简讯》小报。哪年代全靠手工,按师指挥部要求要办“工地简讯.&quot;也就是小报名。为了这四个字体我在毛主席诗词手写体中挑选了《工地简讯》这四个字,由宣传科路干事上报到指挥部首长审阅后批准四个字为每期套红色。《工地简讯》每半月一期,发至每连排。从五月份开始至九月上旬,记得当年(七一年)九月十四日部隊紧急下山撒至毛留沟。十五日我回到连隊行军直至二十二团啦喇庙驻地待命。:大概是3天后.指挥部首长政治处杨主任、麦股长、路干事、周干事等宣传科领导,在郝乐民营长、杨扶勇连长的培同下,专门到二机连二排四班来看了我。就听杨主任一直在营长连长这么多人前表扬我,当时我很不好意思。临走时路干事私下问我:小李子,想不想留这(指二十二团)。我当时没吱声,在离开啦喇庙的头一天.路干事又专门耒到连队跟连长杨扶勇讲了很多话。最后交给连长一封指挥部对我的政治表现签定,回营房后以营部名誉给我嘉奖一次。野营路上开始培养我入党。几十年过去后,在重溫入党誓词活动中加之我在单位政治处工作,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当年天山国防施工指挥部政治处对我的签定,意思是重点培养.现在想起耒这些都如烟云。<br><br> 2020.02.19</h3> <h3>七一年在天山施工指挥部李建华与 李阴华 邵子仁等合影于将军庙<br>  二十四团李建华提供<br><br>  建平老战友我是七一年在指挥部办《工地简讯》,七二年上山后本耒通知叫我再去指挥部都准备去报到了。可连队又通知不让我去了換个六八年兵去,所以七二年我一直在山上连队施工艰苦的很呀!七二年发生的事我基夲能调查清,我一块入伍在二营的退伍老乡同学都在。上面我也看了马部长发的记载,我们二营炮连七一年兵张红兵确实是克拉玛依市人。我的战友克拉玛依的正在查询其现在家人基夲情况,联系方式。还有一个赵天华是陕北人,原二营的书记员赵强现在兰州刚联系上。听说他对赵天华了如指掌,等一等我会全面汇报!谢谢!<br>  @李建华 你们搞简讯,没拍过施工的照片吗?<br>  七二年在山上施工己进入八月中旬了公路与南疆接头是我们连最后完成的。由于天气渐凉帐篷内生起了炉子,铁管子烧的发红。有一天刚收工进帐篷没注意右半脸碰上烧红的取暖管一下汤伤了耳朵,钻心的痛啊,卫生员给我上了药十多天才好,也算付伤了吧。<br>  哪时我刚接触相机是二十二团政治处周干事,记得每次上山他带着相机到工地拍几天就带机子下山回团部冲洗。另外刻腊油印都是我自己,每天釆访来稿主要靠各连营报来,由路干事审阅后交给我而后先排版,再请路干事审批。每月两期成天太忙,周干事一直跟我讲:闲时我带你拍照。其实亅哪年月靠油印,根本用不上照片。我想周干事一定拍有不少资料.我也积极与他联系。<br> 二十四团 李建华 <br> 2020.02.20<br><br>  《奎屯河中抓黄羊》<br><br> 一九七一年八月的一天正值部队休息,中午饭后都在帐篷中。因天气炎天,我在指挥部宣传科看书。突然听见帐篷外哗啦哗啦啦的响,掀开帐篷门只见一群黄羊有三十多只。不知怎地闯入营区在帐篷外到处游动。我一看是黄羊送上门了,就不顾一切的在指挥部帐篷外追羊群。因为到处是帐篷,使的黄羊奔跑速度慢。我一个劲的追呀追,一直从指挥部追到拉林沟河内,黄羊顺着水拼命往奎屯河中游。我看河水能见底就一个劲的追,有几次已抓到黄羊身上.都挣扎逃掉。我想今天一定要把它抓住,我不顾一切浑身军装湿透,最终在奎屯河中间将黄羊抓住。我把黄抱上岸,岸边首长和战友们说:小李子你真不要命啦?!看看有多危险呀!我回过头仔细望望奎屯河,水能见底但水流速很快,这时心里真有点害怕。我把黄羊送到指挥部饮事班,并私下跟班长说:千万别说是我追到河中抓的黄羊。<br> 2020.02.25.<br><br>  《奋战天山独库最后的工程》<br><br>  一九七二年四月中旬我们二十四团二营受命再次进入天山参加国防施工任务。这次进山施工是以我团为主,我们二营是主力,主要是打通与南疆交接处。六月中旬我们进入第二期工程,从第一期工程最后驻地部队向纵深处二期工地开进。部队从早到快黑时才到达营地。途中异常艰难,行军中要经过一段流沙坡,全长有三公里。真不好走,就象踏在沙堆上一样边走边滑,好似蚂蚁一步一步向前移。接着还要经过一片原始大森林,非常恐怖,最粗的树六个人手拉手围不过来,走进走出近两个小时。到达宿营地后各连紧靠奎屯河边安营扎塞。休息一天后,连队开始动员分工。主要是一切物质保障,因为一期到二期路远难行没有路。我们二期工程首先要保障物资,吃喝及施工炸药供应和储备。所以要求每位战士每天一趟到一期,我们叫下山背物资。每人不超过六十斤,要求至少3人一行。天不亮出发基本上吃晚饭赶回耒。连续半个月,每天早晨带着干粮和水壶,背包带就下山了。饮事班也只留三人做晚饭,每天回来时施工棉衣都湿透了.就是这样的艰苦环境磨炼了我们。<br> 2020.02.26.<br><br>建平.光生等战友:<br>  最近收集有关资料<br>  一是,七一年施工中有自治区第一测绘大队和交通局参加,他们的帐篷就在指挥部旁住扎。<br>  二是,当年为了完成施工任务规定每人每天要完成石方3.87立方也就是讲四立方吧。<br>  三是,路面宽必达到4.5米宽。<br>  四是,七一年施工地段是从将军庙上方拉林沟往里这段工程,是独库公路最险最难,最苦的悬崖絕壁包括老虎口。<br>  五是,七一年施工地段全长12公里。<br>  六是,老虎口七一年修到九月十三号为止,打通近2米宽.来回可过行人,车不通物资运不过去。<br>  七是,老虎口七二年施工部队又苦战五、六两个月达到4.5米向七一献礼。<br> 李建华 2020.07.08.<br><br>  </h3> <h3>韩荣军 二十四团二营四连《梦萦天山路》小说作者。<br>  1954年4月出生,1971年1月入伍到牛圈子,24团2营4连。1975年复员。先后在新疆阿克苏地区医院,新疆昌吉州医院,新疆昌吉州卫生学校工作。后任办公室副主任 ,离退休党支部书记。2000年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现居住地,新疆昌吉市。计划居住地西安。专为天山筑路著有《梦萦天山路》小说在网上流传。<br><br>  1972年‘赛马滩’是牧民的夏牧场 ,有不少牧民放牧。其中有一个老者,骑在马上,双腿在马家盘起来,令人印象深刻。无论将军庙还是赛马滩,都有不少蛇。一次我去溪流边提水,在将军庙停车场,看到一堆麻绳,走到跟前麻绳突然跑了起来 。在‘赛马滩’蛇趴到了战士的肚子上,后来营部军医让大家把炉灰撒在帐篷周围防蛇。2020.02.22.<br><br> 关于二营炮兵连张红兵的牺牲。是1972年夏天,在赛马滩。赛马滩,一马平川,是牧民的夏牧场。风景优美,现在若能到达那里,仍然是难得的旅游圣地。这里有数百米的路面,是穿过直径近一米的杨树林。炮兵连营地与我们连相邻。这一段收工后防炮,都是听到号音后,躲藏到距营地数百米的灌木丛中。那天傍晚,我们正在吃晚饭,突然一声炮响,我还在想,这是谁,放炮也不吹号。这时就看到,一块大石头,向河对岸飞去。这块大石头,就是红兵的身体。他们连长当时是蹲姿,受伤在面部。<br>李建华:我记忆七二年二营再次进山施工主要任务是从老虎口往丛深处修路主攻小水泉路段和七一年一样悬崖绝壁凿眼放炮炸山开道营房帐篷住扎在串过一片原始森林之后一片草地,面对奎屯河.<br><br>韩荣军;<br>  李建华!你描述的这一段我看就是赛马滩。赛马滩是1972年第二期工程。我们所说的小水泉是1971年第二期工程,从将军庙撤离后向南,这里有一片流沙坡,王宏英受伤就在这里。这里有一溪泉水,所以叫小水泉。在这里我们断粮一周,天天黄羊肉炒粉条。<br><br> 岀现哑炮原因:<br>  1972年第二期工程,哑炮特别多。当时参与施工的战友发现了没有。我因为眼睛高度近视,连领导照顾我,让我做保管员,全连的施工物资由我统一领取,发放。1972年第二期工程,原来使用的军用八号铜雷管,改为军用八号纸雷管。纸雷管在口部有一圈不宽的金属条,用于与导火索结合,但这种结合的牢固程度远不如铜雷管。在施工中容易造成导火索与雷管脱离,形成哑炮。张红兵牺牲的这段时间,使用的就是纸雷管。不久纸雷管又换成了铜雷管。<br><br> 2020.02.23.<br><br>  我补充一些1972年的施工轶事。1972年咱们第一期工程营地在工地后面的一个山凹里。这个营地选的妙,既距离工地不远,又能防炮。我们四连的工地就在出了山凹的拐弯处。在那里经常上厕所都能碰到大群的喜鹊,那时我才知道,喜鹊这样高贵的大鸟也是吃屎的。我们连工地横着一道山梁,后来决定把山梁拿掉。军区工程兵部来了工程师,这是仅次于将军庙的大炮。第一期工程在奎屯河上又架了一座桥,从将军庙开始奎屯河在路的右边,这以后到赛马滩,奎屯河到了路的左边。第一期工程结束,指挥部给各连分配了几头牛,我想是为了解决吃肉的问题,各连正好用牛帮助运输。但时间不长,牛就不见了,我似乎都不记得吃了牛肉。一次背运物资,经过你说的那段流沙坡,几个六连的民族兵坐在那里哭,我们问他们为啥哭,他们说:‘实在太累了,受不了了。’赛马滩那片杨树林好像是22团的工地。我觉得这是独库公路最好的工地。一马平川,修路就是伐树。我常从这里过,咱们营部就在旁边。一开始,他们把炸药绑在树上,可是树炸断了,根还留在路上 。后来调来了‘斯大林100’推土机,有的大树,推土机也推不动。最后在树根底下 埋上炸药才解决了问题。<br> 2020.02.27.</h3> <h3>陆八师步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一排二班在施工工地留影。班长刘玉泉提供。<br><br>开路先锋<br><br>主力军是筑路英雄,<br>八师就是开路先锋!<br><br>英雄诚可贵<br>先锋更光辉<br>独库你作证<br>同为一丰碑<br><br>刘玉泉 二十四团二机连69年北京战友 <br>   2020.07.11.</h3> <h3> 五十年再忆老虎口<br><br> 五十年前的这个时段,我们正在天山战备公路老虎口一段决战。奎屯河从哈希勒根达坂方问蜿蜒而下在这一段叫两岸的绝壁死死的卡住,河面只有二十来米宽,它很不情愿地翻滚着.咆哮着.怒吼着冲出峡谷,在将军庙拐了个大湾后才掙脱了束缚,比较平缓地流向下游。<br>  奎屯河从独山子西侧就进入了峡谷,但它的两岸都有点边坡,多少有一点河滩,可从将军庙拐弯后地貌就全变了,两边都是齐刷刷地绝壁,特别是老虎口这一段九十度的绝壁从河底直插山顶。壁面光滑平整,连一个可踩脚的脚窝也没有。测绘队的人也无法通过,只能在图上用虚线表示,所以就叫“飞线”。<br>  七月流火,山外面己是盛夏,但天山深处我们还是穿着棉衣施工。这段路是全路段地势最险要施工难度最大的地方。我们连从北向南开挖,靠河边的路炸开之后,机枪连也从南边开战。突击了一个来月,终于把这段飞线给打通了。刚打通的路,实际是一段半边透明的遂道,上下和左面的山体还在,只是被炸的吡牙裂嘴,险石林立,看起来很可怕,就象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口。这地方原来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根据它的形象和险要程度,就把它叫“老虎口”了,这个名字就很快传开了。<br>  这一段山体石质非常坚硬,最后对作业面进行了祥细地排查,对有危险的石头能撬的撬下来,撬不动的用少量的炸药炸下来,保证了安全。在施工期间这一段还沒有发生塌方和其他大的险情。但问题在从老虎口继续向前推进路段,这一段地形几乎和老虎口一样。左也是悬崖峭壁,右边是滔滔河水,而且石质比较松散,容易发生事故。我们团四连的丁卫东烈士,五连的薛新民烈士,姜局山烈士都牺牲在这个地方。王仁爱等三位战友受重伤也在这个地方;乌苏县开空压机的师傅也伤亡在这个地方,这个险要的老虎口还真是吃人的口!<br>  后来接替我们继续施工的工程兵在七五年施工时有一台推士机连同司机一起就在老虎口掉进了进了奎屯河,请来东海舰队的专业人员也没有打捞上来。为修筑这条路献出了自己年青的生命。<br>  老虎口路段最早通车是七一年七月份用卡车把一台空压机拖到老虎口以南比较宽的汇车道上,也就是那位地方师傅出事的地方。<br>  独库公路早已通车,现在公路等级高了,路况好了,己成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公路。老虎口以它的险要威名远扬,凡走过这条路的人几乎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老虎口,但不一定知道这里曾流有烈士的鲜血。<br>  五十年的岁月,使老虎口的地貌也发生了变化。我最近从群里战友发的照片和网上视屏里反复对照,发现实地和我记忆中的老虎口有很大的差距,最大的不同点是公路右侧的绝壁低了,奎屯河水浅了。老虎口悬崖上突出的部分沒有了,(也就是上半个老虎嘴)我反复推想这是左侧的悬崖很高现在这么宽的路面那要炸下来多少石头,叫大量的石渣把奎屯河道快填满了。上游的水面都快和公路持平了,沒有了原来的样子了。只有崖壁上写了老虎口三个大字的地方还能看出路面以下的悬崖。这有多大的工程量!象我们当时那个修路水平,确实是难以完成的。<br>  这条道路是多个部队和兵团单位先后奋战十多年,牺牲了几百名烈士才修成的。实现了毛主席搞话天山的战略部署,打通了南北疆交通要道,天堑变通途,为新疆的建设和发展起到巨大的历史作用。<br><br>  如若条件允许,我还想去曾今流过血汗的地方去看一看;仅在照片和视屏里看总觉得不过隐。看一看长眠在天山里的战友,时光己过半个世纪,他们还好吗?去新建的独库公路博物馆看一看,更多地了解独库公路的全貌。但愿我的愿望能够实现,而且尽快。<br> 二十二团二营 丁永贤2020年7月16日</h3> <h3>照片为1971年某星期日在奎屯河施工段河内大石头上留念<br>  左为杨生通,六四年礼泉兵,卫生队医助曾任卫生队队长,师卫生科科长,后转业陕二纺医院九七年病故。右为杨瑞学二营医助后转业,现已退休〈礼泉六四年兵〉。<br>  照片由杨瑞学提供<br><br> 天山深处献青春<br><br> 一九七0、七一年我所在的陆八師二十二团二营連续二年上天山参加独庫公路北段施工任务。天山底下无树木,腰段为松树林带,山顶为多年积雪。中午闷热,夜晚寒冷,有云便是雨,六月也下雪。部队睡的是简易帆布帐棚。<br>  二营当年驻防沙湾县城北部,四月下旬徒步拉练走了三、四天,車辆只能开到前山脚下。施工器财,生活物资只能靠人扛肩背。唯一的运输工具是一辆铁架子车,平时下山需两人左右架辕,车尾巴上还要站一人压住。但二炮连张排长硬是一人架辕。大家背面粉一袋还喘气,而他每次背二袋,同志叫他张铁人。 <br>  当年营长是米发,解放前参加革命,战斗英雄。身体瘦弱,但每天拄着木掍,戴一顶安全帽上工地,和战士们一样,在干部战土中威望很髙。教导员是张广玉也能以身作则。米营长有一个小的嗜好,星期天晚爱吃不剝皮的羊头煮熟喝个小酒。連队每天早饭后上工,需一小时多才能到达工地。中午炊事班送飯到施工现场。<br>  一次移迁,一头肥猪掉在沟底,沟深难以打捞,硬是腐烂了。<br>  特务连工兵排当年叁加施工在一次意外爆炸中卢崇昭多处受伤,送師医院不进飲食,只是想吃搅团,硬是请陕西随军家属给做了一碗搅团。后转军区总院,当年医疗条件較差,营卫所不能挂吊瓶,感冒吃几次阿斯匹林片,鲁米那,重点吃四环素。拉肚子吃磺胺脒,痢特灵,重的话推点葡萄糖,开个病号飯。算是最大的享受了。<br>  71年5月9日 工地作业面塌方,五連一名战友当场牺牲,遗体是用弹药箱装的抬下山的。一人送师卫生队抢救无效于第二天也牺牲了,还伤残三人。炊事班做的一顿飯連队两天吃不完,营长下死命令干部党员班长帶头吃饭,硬是化悲痛为力量,用一双手靠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完成了施工任务,奉献了我们的青春,硬在天山上修出了一条天路。 <br>  我们应为牺牲的烈士们立碑,为施工中伤残的战友们立传,以慰烈士在天之灵,让筑路老兵晚年心灵欣慰安逸。<br> 楊瑞学<br> 二0二0年六月二十四日于西安<br><br></h3> <h3><br>  二十二团二营五连老连长赵富林,还为天山将軍庙的施工事故流泪!<br>  老连长流泪的照片是最近罗建业拍的,罗建业是71年兵陕北人,我是他新兵连班长,他是高66届学生,分到炮连指挥班,后任班长,!因年龄偏大未提干,复员后恢复高考,考入哈工大,毕业后先在北京工作,后调银川中石油干到退休,他最近去看望赵连长,老连长行动不便,但思维清晰,又回忆起天山施工的事,非常悲痛,老连长的小儿子说:至今他爸还在老房子保留薛新民,姜足山二人的照片,这可能是薛,姜唯一存世的東西,老连长每年都去老房子住一段时间,陪陪他的战士,与他们说说话,人越老越怀旧……。</h3> <h3>二十二团二营五连连部人员1971年10月在天山施工住地帐篷前留影<br>后排吕新元(战士) 姚录顺(文书 )范武才(指导员)牛言保 (副连长)王宪林(副指导员)<br>前排 郇丕德(通信员)周加民(理发员) 冯治国 (通信员)郑文东(司号员)刘纪良(卫生员)<br> 郑文东提供照片并人名<br> 2020.02.12</h3> <h3>  这张图片,是当年率八、九、三炮连在哈希勒根隧道南口山坡上照的,拿望远镜的为张宗祥本人,几名战士是八连的兵,小棍子1、7米,沒探到雪底。<br><br>张宗祥回忆;<br>  当时为了国防建设,牢牢守住祖国的西大门,防止苏联偷袭,你又流血來又流汗,为祖国的国防事业作出了大量的供献。<br>  第一年在二团一营,在精河县古尔图住了几个月,一九六九年四月至九月二十日随部队到边防一线参加了丘尔丘特、铁列克提边防斗争,其中几个月我在托里县留守。<br>  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日从边防线上的向阳沟回古尔图准备冬防工作,各连回来的人很少。<br>  大部队是七O年元月份从边防撤回。<br>  尔后在二月份进山,我所在的一营驻乌兰布拉克沟,也就是喇嘛庙至巴音沟师部正中间的地方,距离巴音沟15公里。<br>  我对那块地方很熟悉,因为在营部当通信员,较自由些,每星期有两到三次去巴音沟轮流取报纸、信件,均为徒步来回,再加上挖地窝子,上附近山上砍、拉木料。<br>  丁永贤所说的237附近山垭口,很准确。因为咱们团前期施工所需物资,汽车只能送到工兵营南边东西向的战备公路口,离237较近。然后全靠人背肩扛从山垭口送至施工点。<br>  将军庙东侧,原东西向战备公路向南在沒修通之前,相当危险,人如果从此通过,稍不留意滑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很小。这一段约二十多公里,是大峡谷最惊险处。地形特点为大面积雨裂沟,无任何植被,深度至奎屯河底,有些地方虽形成二、三级阶梯状,但算其总深度得有几百甚至千米。<br> 再向南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毛溜沟,地形较平坦,便于生活居住、施工,但地势逐渐升高,沟底高程也可能在两千五百米以上,参照物可以生长树木判断,两千七百米以上基本上就沒有树木了,离冰雪线很近了。<br> 约七十四公里处八五年驻有一个班的通信兵,负责维护战备线路。八四年元月我和原乱宝副参谋长率咱团三营八连、九连、三炮连到过哈希勒根冰大坂隧道南口处,拍摄落实&quot;这样训练好!&quot;毛主席批示的行动,在七十四公里处和几个通信兵谈过话。<br>  哈希勒根隧道北口路标为106公里数。<br>从七十四公里处至.106公里之间有几处险工,74十500米有两处大的流石坡,落差有几百米高;再向南有约二十公里的之字形路段在山的东坡,很险,往下看头晕。<br>  哈希勒根冰大坂的高程为36OO米左右。<br>再往南我沒去过。当年积雪公路上普遍在一米左右,车开不动了!<br>  我站在山坡位置我用一米七的棍子沒插到底。但当时看到的冰山雪景绝美!当时我即发感慨:当这十七年兵,值了!</h3> <h3><br>恒古绝壁鹰见愁,<br>人造天梯攀高处。<br>争分夺秒为备战,<br>手推巨石下山沟。<br>  文塞峰配诗</h3> <h3>张宗祥<br>  独库战备公路筑路史钩沉<br> <br>  一九七四年四月下旬,我从前进牧场(喇嘛庙)乘车去师部,路过师高炮营附近,见临时搭建很多帐篷驻有部队。<br> 进入师部大楼机要科,师长向荣正在看电报,我向师长敬了礼,师长向我点头示意。当时桂俊发科长在。等向师长看完电报,他小声和桂科长谈起我七二年底提干对我进行考核一事。<br> 因为我一当兵的六九年四月就认识了向师长,其后几年又在机要科为首长服务,所以在首长面前并不拘束。我问向师长:&quot;师长,我来的路上看见高炮营附近新驻不少部队,是从哪里调来的?&quot;向师长说:&quot;那是工建四师的部队,是来接替我们修独库战备公路的。&quot;<br>  他接着给我们说:&quot;七O年军委将修路任务交给了我们师,修了两年,困难很大。我们部队修路沒有工程机械,光凭人力不行。又因为我们是边防一线野战部队,战备值班任务很重,修路影响战备值班,所以就几次向军区报告,说明我们要求调整任务的理由,结果将修路任务就交给了工四师。&quot;<br>  接着向师长又说起了他和工四师师长的一个故事:<br>  工四师入驻巴音沟后,我们为尽地主之谊,请四师师长他们和我们一起都在中灶吃饭。一次饭后我们俩人(四师师长)一起散步,出了巴音沟东大门,走到东山坡的烈士陵园门口,我给他介绍这是烈士陵园,他看了看说:太小了!我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嫌我们死的人少还是咋的?<br>  工四师师长回答我:老向啊!我的意思是我的部队现在上来了,以后牺牲的干部战土也要埋在这里!你不知道,有时候发生一次塌方事故,说不定几十号人就沒了!<br> 2020.0.01.28.</h3> <h3><br>悬崖峭壁八磅锤,<br>凌空作业不惧危。<br>流血流汗不流泪,<br>八师筑路显神威。<br><br>文塞峰配诗</h3> <h3>几块西瓜皮的故事<br>  讲述人梁玉民<br>  天山战备公路施工的时候,我在一营一连。那时施工用的炸药、雷管等东西都是从237附近的山垭口背过去的。背上几十斤东西爬山,天气又热,浑身被汗湿透了,嗓子冒烟。<br>  有一次,有个战友从巴音沟买回来了一个西瓜,背到山垭口的时候,我们几个吃了,有个战友要把瓜皮往山下扔,我说:不要扔,放在这里,说不定哪位战友路过这里口渴了能解决点儿问题。结果,等我们下次路过的时候,只看到嚼碎的瓜皮渣!</h3> <h3><br>王发胜,男,汉,1951年8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历。1968年3月参军,1996年8月转业至石河子建设委员会任纪委书记,1997年3月至2007年11月,任石河子市第五、六、七届人大常委会委员、副主任、常务副主任、党组副书记、书记,主持人大常委会日常工作。2007年11月至2012年2月,任石河子政协第八届委员会副主席、党组书记。<br>  在此期间先后任自治区第十届人大代表、第十一届政协委員和港澳台侨和外事委员会委员。2013年2月退休。<br>  <br> 走向新征程,洒了汗水,流下泪水<br> ——记我参与修筑独库公路点滴往事<br>  最近战友们热议修筑独库公路之事,引发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我1971年6月从特务连调二营四连任排长,参与修筑独库公路,仅有半年时间,不象其他战友经历太多往事。尽管时间短,但有些事仍然记忆犹新,脑海里像过电影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有时入夜难眠,惊心动魂,终身难忘。<br>  记得那是1971年6月中旬的一天,时任特务连指导员強甲申领导,叫我去连部谈话,他简要肯定了我工作表现后,接着说:调你去二营四连当排长,明天就去报到。当时我心里毫无准备,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指导员,我可能干不了。指导员凭着多年带兵和做政治思想工作的经验,一眼看出我的为难情绪,开始诱导,鼓励我。谈话结束回到班里,慢慢回过神来,心中既高兴激动,又担忧恐惧,高兴激动的是从一个穿“麻鞋”(老家用棉线和麻绳做的一种凉鞋)的农村娃,经过组织培养和领导教育关心,既将成为穿“皮鞋”和“四个兜”衣服的軍官;担忧和恐惧的是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军事技能不能胜任此职。因特务连军事训练以警戒勤务为主,不象步兵连那样训练全面严格。<br> 第二天我带着很不踏实心情去向时任米发营长报到后,随即通知四连来人领我去了连队,连队正在准备集合开饭,时任连长高福兴向全连宣布我为一排新任排长。晚饭后,代理排长(一班长)张继光主持召开排务会,逐一介召了正副班长:一班副班长魏双娃,二班长杨应祥、副班长李应增,三班长阎四保、副班长丁卫东,机枪班长邵xx,除机枪班长是69年兰考入伍以外,其余均与我同年入伍。排务会还决定,从明天开始由班长轮流带队先前上工地,由信号员李树有同志(71年陕北子洲入伍)陪同我随后出工。第二天李树有同志让我换上新胶鞋,我俩上路才体会到,为什么让班长带队先前出工,李树有同志让我换新胶鞋并专门陪同我后面上工地的原因所在。<br>  去工地那有路,毫不夸张的说,那是悬崖绝壁,根本不敢迈大步,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向前移,甚至手脚并用才能向前爬。就这样适应了近一周,才能与部队同行上工了,后得知此地叫那林沟。这种不用表白的实际行动,让我深深切切感受到战友间亲如兄弟般的深情厚谊。<br> 我们连施工地段在全营最深处,全营施工任务都很重,我们连队路段更险、更难、任务更重些,当时我心中疑惑为什么我们连任务这样艰巨,后得知我们连是红军连,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英勇顽强,敢打能拼的光荣传统;二是多年四好连队,是全营标杆;三是指导员高生耀是基层干部中唯一师党委委员;四是副连长龚成贵是师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曾出席自治区和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是师里树立的先进个人典型等诸多因素构成。营里将此硬骨头交给我们连就不难理解了。<br> 在施工中,连队在不打乱原建制班、排的基础上,组建了后勤保障组,清渣施工组,爆破排险组。爆破排险组组长副连长龚成贵同志当仁不让,他高大愧武,身体素质好,嗓门洪亮,平时练就一流的军事技能。投弹出手就是60多米,队列曾在新疆军区阅兵中担任八师受阅方队队长兼教练,射击各种武器成绩没有低于良好,刺杀对抗全连无人敢拼,战术动作别看他身材高大,但动作利索敏捷,是大家公认的军事五项全能。更重要的是他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性,有很强的领导才能和组织协调能力。由他担任此重任,领导信任,全连放心。<br>  记得七月二十九日,是让全连官兵流汗又落泪的一天。在连队进入工地前,爆破排险组先前进入工地,为部队后续施工做好准备。每个爆破排险小组至少三人组成,其中一名排险,一名担任安全观察员(安全哨),另一名做必要的协助。施工面距崖底部奎屯河约三、四百米,坡度约60度,全是推到坡下的大小不等石块。当这个排险小组刚进入工地时,被先前爆破炸松的沙石块突然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附近的丁卫东、魏双娃、丁树仁(71年陕北子洲入伍)三人随沙石一同推到崖下。龚成贵付连长当即组织在场人员抢救,这时连队施工人员也进入工地,全连齐心火速救人,当时看到有三个人躺在半坡和坡底距奎屯河边不远处。在抢救中发现,距河边最近的是丁卫东头部严重受伤,当场没有生命体征。距河边约20米处受伤者丁树仁,半坡上受伤者魏双娃。当时用两根粗树枝和绳子做的简易担架,由数名体力较好的战士轮流,将伤员外运。途经步行路还末打通,运送伤员十分费力,非常艰难,个别地方还是悬崖,担架不能通行,只能先爬上去两人接住担架前端,后端由四人举起才能转运上去,就这样艰难将伤员运至通车地时,楊清盛老团长和卫生队医生己在等候,医生查看伤情并做简单处理,杨团长嘱咐注意安,抓紧时间送至八音沟师医院。送去医院时,丁树仁完全处于昏迷状态,魏双娃半昏迷。经师医院全力救治四、五天后,丁树仁才从昏迷中醒来。随后我被调回连队。事故发生后,全连人员情绪低落,很多人以泪洗面,寝食不安。见此情景,全连停工两天,在查漏洞,找原因,制定措施的基础上,对大家进行心里疏导,稳定情绪。<br>  现在回忆,当时对牺牲和受伤的战友,好象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家人也没来部队探望。缮后事怎么处理的,我没什么印象。这件事至今想起来,感到心中酸楚,时常为逝者和伤者怀有深深的内疚和遗憾。同时经常想念共同生活,一起摸爬滚打,死里逃生的战友,期望能与他们再次重缝,与这些可亲可爱可敬的战友再次相聚。<br>  尊敬的首长和战友们,限于本人文字表达能力、头脑记忆能力和知识阅历等方面能力缺失,以上回忆叙述仅供参考,如有错误,敬请斧正。<br> <br>  注: “皮鞋、四个兜”是65式军装干部上衣与士兵的区别,从排长起到军委主席一样;士兵上衣一律两个上兜。<br>  <br> 天山战友:你好!看了你转的一炮连王继清战友的回忆,知道他们连队战友们,为我连牺牲的战友丁卫东站岗,守护好他的英灵,送他最后一程。谢谢王继清,谢谢一炮连的战友们。<br>  丁卫东战友,他受伤非常严重,头部严重变形,就象龚成贵副连长说的,残不忍堵,他的伤情永远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终身不能抹去。<br>  我亲爱的战友丁卫东,他牺牲很悲壮,也很他很光荣。我当时因去师医院陪护魏双娃和丁树仁战友,丁卫东战友的后事怎么处理的,我一概不知道,事至今日,为此事和没能最后看上他一眼,没能送他最后一程时常内疚和遗憾。<br>  愿我的好战友丁卫东在天之灵幸福。<br><br>附王继清战友的回忆:<br> 二十二团一营炮连在七一年也参加了天山国防公路修建,我当时是通信员。一炮连提前进山为后续部队打前站驻扎在毛流沟、大部队陆续上山后又进住将軍庙。任务是守护炸药庫、加宽、维修公路,每天都要清理塌方落石,保障通车。我的抡大锤都是修国防公路时学的。<br> 二营四连在前方施工,7月29号牺牲的战友是用担架台下来的,就放在炸药庫我们连的帐棚里。当时还有许多女兵医务人员给死者洗身换衣服,没有棺材。<br>  为了战友遗体安全我连的哨兵给站岗。他是七一年兵王拴弟,他人现在新疆住。<br>  王继清 陕北子洲七一年兵<br> 2020.02.06. <br>折树廷回忆:<br>  丁卫东装入棺材内拉到沙湾二营驻地,停在营部后面,我照看了一夜。第二天埋到无名山了,没进独山子八师墓地。<br>  家属来了,给了400元抚恤金,尸体没让家人带走。后来带走没就不知道了。<br><br>  71年陕北米脂战友 折树廷 二十二团四连十班长</h3> <h3>龚成贵,甘肃皋兰县人。一九六五年入伍,在二营四连任战士,斑长排长副连长连长。二营副营长,一营三营任营长。八五年转业兰州市森林公安局任教导员,副局长局长。二00七年退休。现居住兰州。<br><br>龚成贵<br>  修筑天山独库公路难忘的一天<br>  最近战友们热情发稿,回忆当年修筑独库公路的情景。时任四连一排长王发胜讲叙我连修筑天山独库公路情况,我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为了进一步展现我团和平时期为巩固边防,保卫边疆,维护祖国统一所做的贡献,为了让修筑天山独库公路而牺牲的英烈能在烈士纪念碑上有个位置,現怀着非常悲痛的心情,将我连发生伤亡后抢救伤员的情况进一步忆叙,与战友们共奠逝者,共敬存者。<br> 施工爆破排险是最险要,最重要的工作。因此,要在全连挑选身强体壮,胆大心细,责任心强同志担任。我连根据施工需要,在全连挑选出由八、九人组成的爆破排险组,组长由我担任。<br>  记得那是1971年7月29日午饭后,爆破排险组提前出工,准备为后序清渣施工做好准备。我们排险组进入施工地后,区分两个小组,分别从两端查看险情准备作业时,突然被放炮炸松的沙石塌方,将第一小组人员随着沙石一同滚到山崖下。首先发现距奎屯河边不远处躺着两个人,我当即组织在場人员抢救,几分钟之后,连队施工人员已进入施工場地,全连奋力火速救人,在抢救中发现半山坡石头后面还有一人,共有三人受伤。<br> 一排长王发胜和几个战士率先下到距奎屯河边最近一处,发现是三班副班长丁卫东(甘肃武山68年入伍),头部严重受伤,残不忍睹。经查己没有呼吸,心跳也停止了,头部严重变形,失血过多,断定当場牺牲了。随后王发胜首先背起丁卫东,后面两名战士抬着腿,死者的头搭在肩上,还有少量鲜血滴在王发胜前胸。四、五人轮换爬行在60度左右的乱石坡上,艰难的爬到施工作业面上。另一部分抢救人员将魏双娃(一班付班长,68年甘肃甘谷入伍)和丁树仁(陕北子洲入伍)分别放在两付简易担架上,轮换着在乱石坡上慢慢向上抬。由于坡陡,只能横着担架向上攀爬,就这样,还不時有人被乱石绊倒。几经周折,多次轮换,终于将伤员运至前方停车处,送往八音沟师医院救治。<br>  事后经医院诊断得知,丁树仁脚部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魏双娃脑振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这几位战友伤亡,给全连队是个极大的打击,当时全连人员情绪非常低落,只好停工两天,进行教育引导,鼓舞士气,重振雄风,继续战斗。<br>  当年抢救伤員的情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二位伤者被塌方沙石一同滚到百米之外的乱石中,还能奇迹般的幸存,不是天意,也是人生幸事。<br>  回想起当年修筑独库公路的艰难险阻, 回想起当年克服一切困难的坚强勇气,回想起当年战友间兄弟般情谊,有不少感慨、感动、感激,感谢,在此拙笔难以表达,敬请战友们谅解。<br>  撰稿人: 八师二十二团二营四连时任副连长:龚成贵 2020.02.04.中午<br><br> 修独库公路有惊无险一事<br>  1971年夏天,我们乘团生活车从那林沟出发回营房。车行到将军庙路段,因新修的路车行的较慢。车上坐着7—8个人,都是咱们二营各连队人员。走着走着车身突然倾斜,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火速从车的右边和后面跳了下来。这时司机也从右车门下来,大家都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楞了一会,缓过神来细看:由于路右边有一块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司机将车向左靠了一下,左边路基边上砌的一大块石头被左前轮压塌,左前轮就吊在悬崖空中,车的前左底部被路面上凸起的一块石头项着。右前轮和二个后轮胎在路面上。左边是二三百米深的悬崖,下面是咆哮的奎屯河水,右边是上百米高的绝壁。车己倾斜到马上要翻的程度。确奇迹般的停在了悬崖边上。如果有一个人推一下,车就会翻到奎屯河里。当时看到车身倾斜情景,就好像汽车司机表演单边轮胎着地侧行术,也像平衡高手表演将汽车侧斜立在悬崖边上的平衡技术。当时,太可怕!太可怕!等了一会有人问怎么办?也有人问车上有绳吗?司机说有:但谁也不敢上车去拿。也有人说就是有绳我们这几个人也拉不上来,得有车从后面拖才行。等了好一会,后面来了一辆汽车。后面来的汽车系上绳从后面拖,其他人员将绳挽在车身上向右拉。就这样连拖带拉将车的左前轮胎拉到了路面上。收拾好东西大家又上了车继续前行。上车后有人说:我们这些人命还是大,也有人说不是命大,而是修路的任务还没完成,闫王爷不要我们,有惊无险的下午回到目的地。现在回想起来仍很可怕,如果那天司机把车开的再稍快一点,或者路左边没有凸起的那块石头顶在车的左前底部,车一定会翻到奎屯河里。我们部队修独库公路的烈士就不是现在的个位数。再也不敢往下想了……。<br>撰稿人:陆军八师二十二团二营四连时任副连长;龚成贵<br> 2020年2月8日</h3> <h3>  高智雄,二十二团二营炮连战友,陕北米脂71年兵。1975年退役在榆林市广电局横山电视调频台任副台长 、台长至退休。 <br><br> 天山行纪实<br> <br>  一 、徒步进天山<br> <br> 高智雄,71年兵,1970年12月入伍,在新疆8011部队二营炮连服役,四次获队前嘉奖,1975年3月退役。<br> 二营1971年的任务是进天山实施国防施工任务。贯通南北疆战备公路,即后来的独库公路。<br>  1971年3月的沙湾已经有了春的气息,我们二营便从沙湾向天山将军庙进发。携带武器装备,徒步行军,我们重火器分队不能带骡马进山。第一天行军70多公里,我们炮兵的装备要比步兵多出十几斤,行军更是困难。但是,最使新兵难以忍受的是在行进中内裤骑当,将大腿俩侧摩擦溃烂,加上出汗以后更是钻心的疼。快到独山子宿营地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战术——占领炮兵阵地。我在连“一炮手”里面个子最低,经过长途行军已无力冲在前面。这时我的班长王俊峰立即把炮身从我的肩上抢过,冲在了最前面。我刚刚装好瞄准镜,就听到连长下达了“撤出阵地”的口令。<br> 到了宿营地我又是站第一班岗,两腿窝钻心的疼,为了保持哨兵姿势,只有咬紧牙关撑着。<br>  第二天继续向天山挺进,我的新兵战友二炮手牛岗斗因高山反应,流鼻血不止,面部发黑,鼻孔塞着俩团药棉,紧跟不掉队,一直坚持到了宿营地。驻扎在工兵营,吃饭时牛岗斗又流鼻血了,他还是在坚持。<br>  第三天进入了天山,途径一段老兵在1970年修的奇路,那就是天险!那是在一段陡峭石壁上凿开的一条约4.5米宽,3米高的简易公路,下面就是咆哮的奎屯河,好险啊!<br> 到了驻扎营地将军庙,实际上就是选择高于河床的较平缓的斜坡平整以后搭建帐篷。两个班一顶帐篷,都是“大通铺”,其实用两根原木做床头,中间填土整平即可睡觉,这就是所谓的大通铺。<br> 施工的工具十分简单原始,钢钎、铁锤、铁锹十字镐。安全防护是回收旧棉衣做施工的工作服、柳编安全帽、帆布手套。组织健全,连有排险队、放炮队、各班都有安全员。每星期都进行一次安全教育会。二炮连是一个唯一没有伤亡的连队,一排一班又是一个唯一没有工伤事故的班。我是一班的安全员,在安全教育会上和发勋连长要我介绍一班的安全经验,我怎么都不愿上去,不能上去!只回答了我拒绝的“托词”“影响安全的事故苗头太多,每时每刻都有发生事故的可能,哪怕是收工前的最后一分钟都会有发生的可能。”和连长说:高智雄不想介绍,但是他已经介绍了,就是在收工的最后一分钟都要保持高度警惕!<br> <br>  二、实施施工<br> <br> 所谓施工,就是在沒有路的奎屯河岸的悬崖峭壁上修路。先在山顶上用钢钎在岩石上打个桩,把尼龙绳一头拴在钢钎桩上。另一头拴在施工人的腰里,下到半山腰俩人一组,用钢钎和铁锤打炮眼,装炸药,放炮炸石山。然后用撬杠,铁镐,铁铁把炸松的石块推到河里,清岀路面。<br> 刚炸下的石块棱角尖锐的像刀子、锥子,碰破手脚,划破臂膀腰胯是经常发生的。就象老人们说的:碳毛子打腿——小事!若不是那破棉衣护驾,则更惨。不到半个月战友们身上的棉衣真的是皮开肉绽,浑身开花。不少地方皮肉外漏,有的屁股外漏。好在整个工地无一异性,谁也不觉得尴尬。谁也不叫苦叫累,上工下工依旧歌声嘹亮声震天山。<br>  工程进展了近两个月的时候由地方公路管理局提供一台空气压缩机,由工兵营提供一台空气压缩机,为施工工地的风钻供气。我们二炮连的工地距离空压机最近,当然是优先使用风钻了。我们连安排我去空压机这头担任信号联络员,负责联系“送气”“关断”。在一次设备检修中,我看到工兵营的排长大汗淋漓的检修设备,我随口问道:柴油机怎么了?排长头也没抬回答我:柴油机工作没劲。我又说:“首先检查减压是否没有回位。”排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检修,一直到机器工作正常后排长走到我身边问我:你使用过柴油机吗?我说:“我在农村插队时开过手扶拖拉机”。又问我:愿意来这里值班开空压机吗?我回答说:“我是二炮连的新兵,还要征的我们营连首长的意见呢!”工兵营排长说:那你就等待消息吧。第二天,排长告诉我:“你们营同意了,你今天开始就在我们这里开空压机。”<br> 就在空压机配合二机连施工的时候,我们二炮连要打炮,进行“连放列观测射击实弹考核”。正好那天上午是我值班,就同公路局的工人师傅商量,我们俩换一下班,工人师傅爽快的回答我:行!没问题。<br>  第二天我们连在去临时靶场的途中,王建和参谋长发现了我,走进我问:“小家伙,你不是工兵营的空压机手吗?”我回答:“我本来就是二炮连的。”参谋长又说:“你不错呀,既是炮手,又是空压机手,我今天要看看你的炮打得怎么样。”从连长下口令“进入阵地!”开始,参谋长一直站在我们一炮炮位的侧面,密切监视着我的动作和口令,我也力求把每一个动作做得标准规范,复颂口令十亮。阵地上连长下达口令“基准炮一发~~放!”观察所传来首发命中。连长下达口令:“全连~~一发~~放!”六门炮齐射,考核成绩优秀!参谋长走近我身边翘起大拇指说:“小家伙,你的炮打的不错啊 !好好干!”<br><br>  三、初遇事故<br><br> 回到驻地营区,我赶快的檫拭完火炮,在炊事班拿了个馒头,给班长打了个招呼,直奔工地替换公路局的工人师傅。路上遇到营卫生队的卫生员在向营区方向跑,我问:怎么了?卫生员说:机枪连工地出事了,看空压机师傅被飞石砸了。我就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到了空压机旁边,牺牲了的工人师傅刚刚被抬起。另外一位地方上的工人师傅说:不干了!回吧!&quot;我告诉他:“你们先走,我把机器收拾一下。”我走近空压机,石山上是没有土的,我只好用碎石头来清理机器上的血迹和脑浆,用碎石子掩埋地上的血浆,盖好机器的护板,默默的离开工地。一路上一个人细细的想,事故是防不胜防。空压机是安置在距离施工地点四百米的地方,但是放炮时的隐蔽区是二百米外。这次爆破后的一块直径约3公分的飞石经过200米的石峁弹射后飞到空压机上,砸到工人师傅的头部……<br>  晚饭后我又要去站岗,我们的哨位就是炸药库,上午牺牲的哪位工人师傅就停放在炸药库。我看着牺牲了的工人师傅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不是连里打炮,说不定躺在这的可能是我…<br>  我站到一个多小时后天色已经漆黑,远远望着营区亮起了的点点灯光,仿佛整个营区被恐怖笼罩着。天山里的黑夜很冷,约两个小时后我开始不时的向营区张望,期待着下一班哨兵来换哨,但是没有动静,一直站到快三个小时的时候看到手电光在晃动,隐隐约约听到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心想,二班怎么换哨还来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二班副班长和一个新兵。二班副是六八年兵,是和我“一帮一一对红”的帮学对子,刚刚调任二班副班长的。他第一句话就问我:高智雄这里有鬼吗?我说:哪里会有呢?如果他能站起来,我就会立即向指挥部报告,他活了!我透过手电光看到二班来换岗的哨兵眼睛都哭红肿了,而且没有穿棉衣,我就脱下我的棉衣给他披上,他是大个子,穿不了我的棉衣的。我在和二班副班长在回来的路上得知,迟迟不来换哨的一个多小时是副班长给他做思想工作占用了。我心想:怕死不当兵,当兵就不怕死!还怕什么鬼?!<br><br>  四、待续 2020.02.09</h3> <h3>一天夜里堰塞湖爆发,将拉林沟桥填方石头全部冲毁,暴雨过后,由工兵营承担架起了简易钢桥。照片便是刚刚架好的钢桥,桥面上走过的四人从右起:时任一排排长的辛太元、时任一班班长的王俊峰、时任二炮连司务长的张宝生、高智雄。<br>高智雄提供天山施工拉林沟钢桥四人照片<br><br>  四<br>  我们二炮连的施工工地在拉林沟的俩侧,中间是拉林沟小河,施工工具十分原始,仅有钢钎、铁锤、铁锹和十字镐;靠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牺牲精神!一米一米的向前掘进。拉林沟的东侧有一个大山洞,要填平拉林沟,最捷径的办法就是炸平东侧山头来填平河槽。给山洞里面装了二顿炸药,用了二百个引爆雷管,然后靠人力把山坡下的石头往山洞里面扛的办法来封闭山洞。在爆破的时候全部人员撤离帐篷,在约一公里多的地方隐蔽,结果大家都没有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感觉到脚下有地震般的摇撼伴随着闷闷的爆破声,拉林沟给填满了,道路接通了。<br>  但是没过多久,一场暴雨中山洪爆发(堰塞湖暴满),将填方石头全部冲毁,暴雨过后,由工兵营承担架起了简易钢桥。照片便是刚刚架好的钢桥,桥面上走过的四人从右起:时任一排排长的辛太元、时任一班班长的王俊峰、时任二炮连司务长的张宝生、高智雄。<br> <br>  五连的工地紧挨着二炮连的工地,在五连工地出现塌方后,将一个机枪班全部压进去,牺牲了的战士是刚刚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和在过几个月就复原回家的老兵,多么令人心寒,烈士的遗体是从二炮连的工地抬过,仅一个炸药箱就可以装下一具烈士的遗体,因为仅剩下肢和上胸部,所有目睹的官兵心情十分沉重!下午开饭时,司号长、司号员的开饭号吹得那么低沉,我很自然的想起了毛主席诗词《忆秦娥-娄山关》…马蹄声碎,喇叭声咽…的诗句。各个班的饭都打回了帐篷,可谁都不想动碗筷,失去了往日的欢歌笑语。<br> 第二天的追悼会取消了一个仪程“向烈士遗体告别”,对全体指战员的震撼太大了!不,应该说是造成了太大的冲击!部队决定修整。<br> <br> 五<br>  “早穿棉,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在天山施工的日子里享受这样的风光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了。在西瓜成熟的季节,帐篷外边飘着雪花,帐篷内我们围着火炉,吃着西瓜,聊着工地安全施工的话题,听着老兵讲述在野营拉练中的趣事。<br>  施工安全是一个综合性的安全话题,除了工地上方方面面的安全外,当然也包含着生活方面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br>  一次星期天下午饭后,各班都在进行着班会,总结一周来的施工进度,安排下一周的安全施工;评选上一周的先进战士……会议在有序的进行着,突然帐篷外传来异常的“哇……哇……”的声音,这种声音越来越多,接着我们的老班长也不对劲了,出帐篷外呕吐,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原因呢?显明是食物中毒的反应,怎么都找不出原因,就只有赖给下午饭的“豆角炒牛肉”了。这次食物中毒,我们班只剩下我没有出现中毒反应,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习惯把皮大衣铺在身底下,以保证腰腿的保暖,但是,这次可不同了,班长非要我盖在身上,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班长严厉的对我说:咱班现在就剩你一个是健康的,你不能倒下!你要应对万一的情况!(虽然是在天山施工,也担负着战备值班的任务。)我命令你把大衣盖在身上!我深深的感到老班长的肺腑之言不仅仅是一位好班长!更是一位好大哥!于是我只好乖乖的破例把大衣盖在了我和班长的身上(班长和一炮手是挨着睡的)。事过境迁,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却好像是昨天发生……<br> <br> 一天早饭后,值日班长吹哨以后喊:一个排来一个公差!各个排都出现轰动,摩拳擦掌,争先恐后争着出公差,一排长喊:高智雄,出公差!我十分兴奋的回答:是!公差一般是比较能考验新兵、锻炼新兵的差事!三名公差一起到了值日班长的身边报到,等候下达任务的命令:今天上午你们三人要宰两只羊,赶在炊事班做中午饭前完成!我们三个你看着我,我瞅着你,谁也不说话,我突然想无论怎么样,首先要把命令任务接受下,立即回答:保证完成任务!走近羊圈圈着两只羊,无法下手。其一,没有宰羊的刀具;其二,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宰过羊——不会——不敢!我是做了保证的,不能让时间悄悄溜走,怎么也的先弄死它,于是我们一人拉着一条羊腿,在奎屯河边的鹅卵石林里面往死里磨羊,这时走过一位叫何志利的新兵战友,他得知我们三人都不会杀羊,就说:我帮你们把羊杀死就由你们去处理,我要忙我的事了。感谢好战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把羊处理完毕。但是还有一只羊怎么办,我们能找谁来帮这个忙呢?束手无策,完成任务的心切!情急之下,我自告奋勇:我来宰!打起仗来还要杀敌人呢!现在杀个羊还有什么可怕!我就操起割导火索的电工刀,学着何志利的刀法,好不容易的把羊头割下,仅用了40分钟就把羊肉放在了炊事班的案板上,如期的圆满完成了公差任务!细细想来,部队这个大学校、大熔炉真好!<br> <br>  六<br>  七一年的国防施工在一级战备中结束,那是一个平常的早晨,更新换代轻武器——全自动步枪,我们是重火器分队,每个班只有给班长编制一支冲锋枪,这次要换成全自动步枪。班长领来一支涂满黄油的崭新的全自动步枪,我们全班战士来檫拭一支新枪,檫拭的十分仔细、特别的认真,不一会新枪檫拭完毕。战友们有找老乡的、有去森林边缘溜达的、也有听说来了照相的,去排队照相了,我也试着去照相的地方拍一张纪念照——有松树背景的纪念照。我排在了后边,我不想把时间耗费在排队上,就在返回到宿营地帐篷前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车的引擎声,看到团长的小车上面搭起了伪装网,过了一会,通知各班长开会,时间十分短暂,我们的班长回到帐篷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把咱班的人都找回来,传达紧急会议!我快速上山到了照相的地方找人,这时照相的战友们几乎走光,我抢时间照了一张松树背景的纪念照,其实我也是为“光荣”以后……太珍贵了,太有意义了。我飞跑着返回到帐篷开会;班长王俊峰宣布: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紧接着就开始安排:将工具整齐排放在帐篷的旁边,打好背包,整装出发。出发前举行誓师大会,我代表二炮连战士请战表决心:誓死捍卫党中央!誓死捍卫毛主席!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大部队从将军庙出发向前进牧场集结待命!一路上没有吃饭,只吃点干粮充饥,到第二天凌晨到达前进牧场,我们连在团直八二炮连营房待命,坐在背包上,背靠着背打盹,上厕所都要请假限定时间返回,到了饭点就只吃干粮,就这样集结待命坚持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可以找老乡,我的老乡都在团直分队,唯独我一人在沙湾,所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打从换军装以后快一整年没有见到老乡们了,虽然没有“泪汪汪”但也感到分外眼热,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但是限定的时间太短——仅十五分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多保重!”<br>  在国庆节前回到了沙湾营房,但是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保持着战备状态!后来才知道,这次一级战备就是震惊中外的“9.13事件”所致!七一年的国防施工结束了,没有看到营区的绿叶。<br> 高智雄 2020.02.25<br><br>李建华补充:<br>  七一年六月底拉林沟发生林沟上有一座木质桥,处于必经施工的路段,山洪瞬间卷走了木桥。为了不当误施工指挥部师部调耒了工兵连铺架了临时钢桥。<br>  拉林沟的水是从天山深处流下的,水特别清。沟的两边驻扎着施工部队的各连饮事班,用水全吃从拉林沟上游流下的冰雪水。指挥部的伙房正对沟哪边的二十二团八连伙房。<br><br><br> 高智雄 [强],‘拉林沟’这个名字,我还没有听说过。她把将军庙营地分为北营区和南营区。每到收工回营,官兵们阙着屁股在水边喝水,我也这样喝过。<br>  还记得师宣传科长赵祥娃来将军庙作报告,他总结了施工部队的生活。‘上山跟爬树一样,坐汽车跟坐飞机一样,喝水跟饮驴一样,放炮跟打雷一样。’拉林沟上用两根原木架了一个小桥,就在我们连伙房边上,北营区的部队上工、收工都走这里。<br>  拉林沟也是《梦萦天山路》中的主要场景。我把她称为北、南营区之间的小溪。安军和张明存夜晚在溪水边洗澡的场景是真实的,我也洗过。‘借着伙房里炉火的光亮,没有爆炸,没有塌方,这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军区文工团训练大队第一次来将军庙慰问演出,多留一天,为官兵们做好事,是我虚构的。我是想使我们将军庙的生活得到升华。‘歌声伴着泪水流进心里,变成蜜糖,将军庙成了幸福的海洋。’我流着眼泪写完了这一段。<br> 韩荣军 2020.802.25.<br><br> 昨天看到战友们对拉林沟的回忆,韩荣军战友说的非常准确。拉林河把将军庙河滩分成两半,七一年施工时团指和一营住在北岸,二营住在南头。中间沟里天有木头架的小桥,一营上工时必须要过沟才能到工地。<br>  我要说的是在拉林沟的公路上沒有架过木桥,起初应是“石桥”,就是把两边炸掉的石头填满了河沟把上面推平,就可以跑车了。这样跑了好长时间,这石头沒有经过任何加固,河水还从石头缝里往下流。到夏天雪山上的雪水化的快了,在桥里面形成了一个堰塞湖。水越积越多,石头抗不住水的压力在一天半夜突然垮掉了。因部队己经在老虎口里面施工,生活车要跑,就很快架起了钢桥。所以冲垮石桥的不是暴雨而是自身积水。我决不想和那个战友争什么,咱们是收集资料,力求准确。这段路是我们连修的,情况知道的清楚一些,祥细情况我在《架桥拉林沟》中己说了,供战友们参考。<br> 丁永贤 2020.02.26.<br><br> 关于拉林沟木桥被冲一事<br> 七一年我们二十四团二营首次进山配合二十二团施工,第一期就住在将军庙。每天从北边要经过拉林沟小木桥的施工连队较多。记得五月份开工六月份左右小桥这段哪个连队施工不知道。为了方便每天过往人员方便就炸了沟两边的大石头不知是啥目的。但知道当时木桥影响过往施工人员的时间。由于两边石头炸后没几天从沟上边冲下一股洪流连石头木桥被冲入下游奎屯河。当时从上面冲下一股带着混色很重洪水,有十分钟这样过后水就恢复正常清水。当时我与李阴华、海友等都看见过。原因就是炸的石头阻挡了原耒的流速。中断时间不长师工兵连就来铺架了钢桥,我们还专门到桥上观看了一下。<br> 李建华 2020.02.26.</h3> <h3> 我的天山国防公路修建回忆<br><br> 从施工现场到一级战备<br> ——丁永贤<br> 一九七一年施工部队修完天山里面的最后一段公路时已到九日初,三千米的天山顶上己经天冷了,施工部队就撒到毛柳沟附近修筑和战备公路接头的一段,大概是9月14日,上午我们还在正常施工,准备把这一段修完就收工下山。下午突然通知收交施工物资,紧急撤回营房。大家都感到非常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軍令如山,各连忙着交工具、拆帐蓬丶打背包丶整理武器装具,饮事班也赶快做饭,平时收交工具要一件一件清点分类上交。这天胡乱扔成一堆,帐蓬也是大概卷成一堆来不及一件一件捆扎好,不知这些东西谁收拾了。晚饭一吃,带上武器装备,沿着天山战备公路,连夜行军撤回前进牧埸。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到了营区。驻牧埸的部队各回各连,二营没有回营房,分散住在牧埸的各个连队,我们连驻在82炮连。部队住下之后,不准通伩,外出探家的也紧急召回,清理战备物资。平时丢了一样东西,要想补发是很难的,要打报告,写检查,很不容易。而这一次不管你缺什么,连队一登记,司务长到后勤去领就行了。也不外出训练,不准远离营房。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国战备等级分四级,一级战备是等级最高的〉气氛非常紧张,大家都感觉是要打仗了,当时估记是中苏边界又有什么问题。因为新疆防守的主要对手是苏联。战士们也嗅出了战爭的味道,感觉到了战前的紧张。也做出了下了工地就上战埸的准备。把军人服务社丶地方股务社两个服务社里的烟洒饼干糖果之类能吃的东西抢购一空,晚饭后三五成群吃一点喝一点,部队平时不允许这样,这几天干部也没有怎么制止。<br> 这样持续了十多天,部队也没有拉出去。施工辛苦了一年,倒是天天安排学习,好好休息了一段。快到国庆节了,形势有所缓和,通知二营撤回营房,原地待命。我们就下山了,这时已有小道消息传来了,说是林彪跑了,当时人都不敢相伩,国庆节过后开始可有逐级传达,随后在部队开展了公开教育。原来是9.13事件发生后,周总理亲自下达了部队一进入一级战备的命令,以防不测。<br>  这次撤回,结束了我们连续两年在天山深处开山炸石,修筑天山公路的历史。我们总算安全回到营房了,但还有几位战友留在了天山上,他们永远回不来了。当时他们只趟在巴音沟营房大门外的山坡上,以后修了个大门,上面写的好象是独山子烈士陵园。是地方的还是部队的不得而知,乔尔玛沒有他们的位置,烈士名单中也没有他们的名字。我们不能忘记他们,部队不能忘记他们,国家不能忘记他们。<br> 2020.02.03.中午<br><br>吕保平 二十二团一营二连战友,陕北米脂71年兵,退役后在县乡镇武装部,县土地局供职。<br><br> 战友们晚上好!七一年我连奉命参加过天山国防公路施工任务,林彪事件发生后部队换装撒离待命,全工地只留三排清理搬运施工器械,后工程兵开进修成命名独库公路,施工前后牺牲了了不少战友,可纪念碑上没有咱团牺牲战友的名字和事迹。<br> 2020.02.06.于西安</h3> <h3> 难忘天山军营生活<br><br>  提起天山人们都知道是新疆。可是真正去过天山的人还是甚少,现在国家強大了,去新疆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特别是自驾游驾着爱車穿越天山独库公路领阅美境。可是谁知道这条公路是谁修的吗?是我英雄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全线历经千辛万苦数年修通的。有多少英烈献出了宝贵的年轻生命,他们还沉睡在天山的深山里!我们这些曾经参与者和见证人向他们致敬!特别是有着光荣传统历史的我边防野战部队的陸军笫八师直接参加前期筑路工程。为筑路而牺牲的英烈却碑上无名,史书无载。我们应努力将他们的英雄事迹将永远载入史册。 时过五十年的今天,我们这些年过古稀曾经是陸八师的军人们都在为此积极努力,收集资料,为他们正名。<br> 我记得在69年到70年我们一营就在天山,从前线进入天山叫易拉不拉克的地方驻扎、在巴音沟的后山。开始修路、说是战备路是不是独库路段也不清楚,就是便道能过車就行、军車能走要拉生活用品。应该就是独库公路的前期工程,我师应是独库公路的开路先锋!<br>  时间不长又让我们搞营建、其实就是挖地窝子。在一个山坡上按班为单位修建、自己上山采购木料回来加工并用芦苇铺垫后和稀泥巴湖上一层、室内没有床板挖成土台子铺上草、彻上火墙、烧土炉子这样就可以过冬了。<br>  吃的大都是面食、很少有大米饭、偶而吃一次手抓饭。要改善伙食吃饺子和捞面必须以班为主将食材按人头分到班上自己做。<br>  穿的衣服也很朴素、分冬夏季各两套换洗衣服、每年都有服务社的工作人员来连队给战士们修补。<br> 退役时被子、大衣上交。好象没有一次性安家费、只有每月三元钱的零花钱、离开时只有二百元钱。 <br>  还有就是有“三个天天&quot;:一是天天练(军事训练);二是天天读(读毛主席的书);三是天天听(听中央广播电台新闻),这是三个雷打不动的时间。<br> 在那个年代还要在吃饭前跳忠字午或唱歌后才能到食堂。由于陸八师是边防战备值班的野战部队,所以不介入文化大革命。随着形势的进展和变化便出现了&quot;三支、两军&quot;任务。并抽调连以上干部进驻到各行业各单位任军代表。做好稳定工作。 <br>  我是65年入伍71年退役。66年、67年受文革影响没有征兵,所以当了三年新兵。见证了天山的雪、戈壁滩的热&quot;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quot;就是形容新疆的天气变化。天山顶上的雪长年不化、天山的雪水养肓着各族人民、浇灌着戈壁滩的粮田,天山的草原牧场饲养着膘肥体壮的牛羊群,给各族人民带来生活用品和丰厚的物质财富。<br>  在哪个年代我们什么都干,军训是主要的、劳动、修水渠、营建(挖地窝子)、修路、野营拉练、打马草、挖防空洞、体验天山坑道生活、参加边防斗争等等。总之很苦但快乐着。时隔五十多年、回想起哪一段军营生活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财富。<br><br>  二十三团 一营一连战士:董華義 <br><br>  二零二零年三月二十日<br>  于甘肃省天水市</h3> <h3>郭有法 二十四三营七连64年河南战友提供照片<br><br>积雪千年无人烟,<br>八师筑路扎营盘。<br>奎屯河边缘何站,<br>施工更须观安全。<br>远眺战友凌空燕,<br>腰系绳索打炮眼。<br>目不转睛神情专,<br>炮声隆隆路拓宽。<br><br>文塞峰配诗 2020.02.18. 晨<br><br>郭有法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司务长回忆:<br><br> 24团7连1972年参加独库施工,第一个营地在下盘山公路巴音沟方面的奎屯河边,请问知请者,是不是毛柳沟?第二个营地,过老虎口,奎屯河桥左面的河滩上,应该是在将军庙东面,公路从这拐弯向南延伸,72年好像施工部队不多,我经常出山采购给养,一路没看到过施工部队,说明其他连队都在里面,以上战友说的对,我们是在维修公路,否则进展不会这么快。<br> 2020.02.18.晨<br><br>  郭有法战友,我叫丁永贤,我们在网上认识吧。我在二十二团二营炮连,七一年在将军庙我给二十四团施工的班以干部讲过怎样打眼放炮,还当場放了一炮。但我不知道他们的施工地点在那里。你说的这几个地方我应该是知道的,盘山公路下到奎屯河方向那不是毛溜沟,那个地方我们也住过,当时叫甘沟。毛溜沟在盘山公路相反的山背后有森林的地方下山就是。第二个地方架了桥的那条小河沟当时叫拉林沟,小河沟东边的那一块地方七一年就是我们二营住地。<br> 2020.02.18.晨<br>  永贤战友,69年之前我是一团九连的,再确认一下,我说的第一个营地在盘山公路巴音沟方向,在盘山路上面,还沒下盘山路,往南是盘山公路,东面是高山,山上松树林,在那副营长打了一只雪鸡,我带了一个战士,背了两根绳上山把雪鸡拿了下来,这个地方好像是描述的毛柳沟吧?第二个营地是独库公路向南的第一个桥梁,在奎屯河上架的,你说这个地方叫拉林沟是吧?时间太长了,忘的比记着的多。 2020.02.18.上午9:00<br> 有法战友:毛溜沟在咱们修公路第一道山梁的北坡,山坡面向巴音沟方向,有松树林,林子下面还有个乌苏林场,那一片叫毛溜沟。毛溜沟不在奎屯河沟,从毛溜沟穿过树林上山,顺一条梁走一段再盘山而下就到奎屯河峡谷了,沿奎屯河往南这一段路此较平坦,再往南走就到将军庙了。快到将军庙的那条小河沟我们叫拉林沟,那些地方原来都沒有名字,叫法也许不统一。我在群里也写了一段拉林沟架桥的事,那一路也只有那一座桥。过桥再转过一个大山头就是奎屯河大拐弯,进峡谷再往前走就是老虎口了。时间太长也记不太清,供战友参考。<br> 2020.02.18.9:45<br> </h3> <h3><br> 独库公路施工连队生活保障<br> ——24团7连司务长64年河南战友<br>  1972年我们24团7连120余位指战员参加了独库公路施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生活保障是个大问题。<br>  施工物资和生活物资的运输由军区汽车30团负责,基本上2个连队1辆生活车。公路72年之前己由先头部队打通,将军庙到老虎口段沒会车点,只能单车通过。24团3炮连抽了几个战士在这负责交通指挥,其他路段只要看到前方有车开过来,还能找到避让点,等对方车过去后再继续前行。<br>  乌苏林场在岀山口有个木材检查站,军车也不例外要停车接受捡查,如拉有木料当即扣下,无木料放行。有的司机性格不好,直接就冲过去了。我们连队在大部队最后面,生活车辆可直达连队住地,道路情况就是这样。<br>  生活物资来源,主要由连队自己多渠道供给,团后勤也有供给,粮油定量供应,每天每人1.5斤粮。但我们部队担负的任务比较繁重(战备值班,全训,施工生产),粮食定量每人每天在2斤左右,从沙湾县军供站拉1车4吨,够吃1个月。战士们都很年轻,正在长身体,胃口好,嘴也馋,平时在营房吃肉包子能吃15笼,炊事班忙不过来,需要帮厨时不用班长派,1个比1个往炊事班跑的快。吃发糕两笼吃不完,饿着肚子等下顿。<br>  修路施工是重体力活,可不能饿着肚子干活,还容易岀事。和军供站的同志协商用粗粮票拿细粮,连队基本上很少吃粗粮,油也可以无票买些。<br>  副食供应就比较麻烦了,刚进工地天还比较冷,新鲜蔬菜比较少,主要由冬储蔬菜土豆,包菜为主。干菜有粉条,鸡蛋粉,海带,固体醬油等。蔬菜下来后由连队菜地供应,或去沙湾县及奎屯,55公里采购,新鲜蔬菜不好保存。1个月要出山2至3次,肉类从沙湾县食品公司购入较多,主要是羊肉,也去生产隊买活羊。72年连队除了买羊肉外夏天天气热,从沙湾县买肉拉回工地容易坏,还陆续买了13只活羊,放到住地吃时再杀,也方便。<br>  猪肉除了连队自养的还去过兵团123团加工场的养猪场挑了2头大肥猪杀了600多斤肉。事前沒想到能杀那么多肉,算帐时丢人了,带的钱不够,(当时600斤猪肉也就400来元,现在能买10斤排骨。<br>  72年全连136个人1个月的生活费也超不过2500元)我不好意思的说去了些肉吧,我没想到猪这么大,没带那么多线,厂长说不用去了,有多少钱算多少。(我记得厂长是甘肃省人,姓王,后来听说到石河子法院当了院长)。<br>  有时后勤也会供应羊肉,其实山里野生动物很多,营房大部分依水而居,早上野生动物到河边喝水,刚进工地时连队组识狩猎,(当时还没有动物保护法,)一天能打3至5黄羊。黄羊肉不好吃,吃过2次后就没人吃了,也就不打了。<br>  有一次打黄羊时于连长不小心落入奎屯河,西安兵高应南奋不顾身将连长拉上岸,否则又要多1位烈士。<br>  72年施工期间我们连粮油,蔬菜沒有发生断供现象,有时还能借粮油菜给兄弟连队。<br><br> 24团7连郭有法供稿 2020.07.20</h3> <h3>杨林新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战士,一九七一年克拉玛依战友,现住独山子。</h3> <h3>  这是一九七二年我团三营修天山公路时,我和我的战友杨纯志(71年西安兵)在将军庙河畔留影。<br>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杨林新提供<br><br> 排除巨石<br><br>  天山修路施工中,打炮眼,点炮,撬巨石,排险情等作业是非常艰难和危险的。<br><br>  还记得我们班在修路时,有块巨石挡道,光打炮眼就打了几天。我们班在班长王金成(甘肃甘谷人68年兵),温富(69年北京市兵),还有任建荣(陕西乾县71年兵),刘启明(陕北府谷71年兵)和杨林新(新疆克拉玛依71年兵),打了几十个炮眼放了上百管TNT炸药才把巨石炸裂后排除。真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一锤一锤打,手磨起了不知多少血泡,真是辛苦啊!<br>  可我就不明白70年起我八师开始执行天山公路勘测,施工任务,应该也是执行上级交办的任务。三年来我们出人力物力财力,数千官兵参加,付出了巨大流血和牺牲,然而天山公路修筑历史却少有陆军八师功绩?!若没有八师艰难付出,修通了简易公路,后来接管修路的兄弟部队,在十年内是完不成的而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流血和牺牲!<br><br>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杨林新 2020.06.27.于独山子</h3> <h3>这张照片是1972年7月份,连里派我们几个战友到乌苏一个修理厂去执行拉运天山公路一座桥的材料配件,拉运路过独山子时在照像馆合影留念。<br>  左上是七连司号员李树桩(70年河北雄县人)和唐义祥四排炮班70年河北雄县人。下左是杨林新71年七连二机班克拉玛依人,温富69年七连二机班北京市兵。<br> 杨林新提供<br><br> 天山修路回忆<br><br>  记得一九七二年四月我们三营开始进驻天山深处执行修路任务,当时的公路己经修到了毛溜沟后记不清多少公里处了,再往里就没有了公路。我们营分别接受了修路路段任务,开始向指定地方进发。<br>  全连每人都全副武装,还要负责全连几十天的给养,没有路都要翻山越岭,行军几十公里,在一个叫大草滩、和將军庙等地安营扎寨。整休完后开始按班排连分配的地段修路,当时要求修4点5米宽的简易公路。每天早上九点开始施工,主要是平路,砌沟,打炮眼,整个工地统一规定,在下午六点钟统一放炮,整个施工现场雷声震天,烟石腾飞。到了第二天早晨统一排哑炮清除障碍,然后继续施工。就这样整整几个月完成了修通将军庙至毛溜沟后段几十公里战备公路的任务。<br>  整个施工过程非常艰苦,也非常危险,记得这一年二营炮连我的克拉玛依战友张洪兵同志就是在这一年在排哑炮时牺牲的,他们连长眼睛也被炸瞎了。晚上尸体放在将军庙一个帐篷里,晚上派人站哨恐有野兽来侵害。现想起也挺后怕的,回首往事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来的。<br>  一九七二年七月张洪兵同志是克拉玛依71年兵,是二营炮连战士,在修筑天山公路施工中,在排哑炮中被炸牺牲了,连长眼炸瞎了,还有一个战士受伤。当时路不通,张洪兵烈士的遗体暂放在将军庙路段临时搭的帐篷里。当时与张洪兵同在一个班的克拉玛依战友骆富泉全程执行护送遗体任务,张洪兵战友遗体放在帐篷里两天,后经战友们用单架抬几公里,抬到通车的地方,放在车厢板上,一路颠簸。骆富全和几名战友们站在车厢里把遗体送到八師医院整形,张洪兵头部和面部严重炸伤,面目全非,胳膊炸掉了,太惨了。医生用砂布把脑袋垫起,做假肢穿上了新军装,张洪兵的父母亲及家人从克拉玛依到部队后,看到儿子牺牲了,哭的死去活来,悲痛欲绝。在场的战友们心情复杂沉重而悲伤,现在想起来都难受。近五十年来,烈士的父母亲己经离世了,烈士的英名还有人记得吗…<br><br> 杨林新 2020.06.27.!<br></h3> <h3>宝玉!<br>  看了你连战友杨林新的回忆,张洪兵牺牲后,遗体放在将军庙。张洪兵是在1972年第二期工程牺牲,说明1972年咱们参与施工的各连队与将军庙联系紧密,我的感觉中我们距将军庙那么遥远。<br> 有战友回忆,1972年24团团部设在将军庙。依我的判断,可能是1972年第二期工程以后24团团部搬到了将军庙。因为,在1972年第一期工程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团部还有师医院救护所,就在工地后面那个不知名的山坳里。一天,我一个人去工地,(出了山坳,向南第一个工地就是我们连的)看到魏尚德团长坐在帐篷门口,腿上盖着皮大衣。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山里凉,风湿性关节炎的老毛病又犯了。他问我,是不是去工地 ,他跟我一起去。我看着他,掀开腿上的皮大衣,拄着拐杖吃力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工地走。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不懂事,我都没有扶他一下。有一次师医院的两个护士在救护所所长带领下,到工地巡诊,(还是1972年第一期)那时工地还没有完工,到处坑坑洼洼。其中一个护士是我们一起入伍的,当时胖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两个护士拖着肥胖的身躯,艰难地一个坑,一个坑的爬,全连官兵停下手中的活计,行注目礼。<br> 二十四团战友韩荣军 2020.06.27.<br><br>  @韩荣军 杨林新的回忆[强][强] 亲身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地点等一些细节也很清楚,真是难得啊!我只记得将军庙,老虎口这两个地点,毛柳沟(毛溜沟)记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第一个驻地待了不长时间(可能就是毛柳沟),就搬到将军庙了,住了三四个月,直到十一后从山里撤出,返回牛圈子。<br>  杨林新说的打眼放炮也是对的,他们二排和一四两个排可能都承担过一些放炮任务,当然也承担过其它任务。就是上午中午打眼,下午点炮。我们三排一直是修路,有时候也运物资,有一次我和杨林新还一起背过东西往老虎口那边送,刚好遇到老虎口放炮,差一点没炸到我俩,有惊无险啊!各排都不一样,今天这个活儿,明天那个活儿,很多时间是临时指派,当天来定,遇到大的塌方了,全连都得去抢修,一干就是好几天,别的活儿就不能干了!<br>  韩宝玉 二十四团七连战友 2020.06.27.</h3> <h3>  二十四团三营七连战友韩宝玉提供<br>  宝玉战友,你发的五连三班的照片我还保存着哩,时间是I971年5月某星期日,地点在将军庙帐蓬前。后排左起李江辉,郭晓峰,高登清,刘永明,胡成克。<br>  前排董增强,我,刘家宏。我是五连一排三班长。<br>  付班长张東合不在,没照上。<br>  此照你咋有一张的,保存的还很好,是不是江辉给你的:<br>  二十四团二营教导员赵强<br> 2020.06.17.</h3> <h3>以上照片是二十四团二机连四班全体战友于七二年七月份施工小水泉段住在赛马滩七月一曰工休时在帐篷外留影。李建华提供</h3> <h3>  王宏英,老战友你在哪里?<br>  彭道勇<br> 那是1971年,我们24团2营配属22团修筑天山战备公路,后叫独库公路。我所在的2营4连在天山深处的将军庙以西小水泉地段上施工。<br> 8月的一天下午收工后,我们3排按一路纵队沿着崎岖的山崖羊肠小道行进到了一个特大流沙坡。流沙坡斜面后便是流沙沟。我们大多数人已经“跳跃式”通过了,后边还有王宏英等不多的几个人未过。正当王宏英到中途时,流沙沟上头一块石头跌落下来,观察员和已经过去的人大声呼喊,可是流沙坡下面是奔腾咆哮的奎屯河声浪排天,他根本没听见,只顾往前奔跑,此时那个飞石正巧从他头上划过。<br>  那块飞石是片石,他头顶顿时被划破20多厘米长的口子,并且把人打倒在飞速流动的流沙沟上,头朝下立即被沙石流冲得顺坡而下,坡下不到20米就是奎屯河。本来我已经通过了流沙沟,回头看见后顾不得想什么,只是一个念头救人要紧。说是迟那是快,一个箭步折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此时其他人向我抛来背包绳,可是还差几十厘米够不到。我当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劲,一纵身一把抓住背包绳。就这样,大家拉我,我拉王宏英,费了很大劲连拉带爬走出了那段流沙沟。<br>  接下来,我们班轮流背王宏英。王宏英爬在我们的背上,头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把我的脖子和胸部都染红了。当时背他的人有我、吴义苗、严小平、李德华、王彦龙还有三排长张良泰等,可能还有其他战友。<br>  到安全地带后,我又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向营部报信。副营长左明满立派通信班带担架来接应。卫生员王彦龙忙着清洗伤口包扎止血,进行了简单的处理。<br>  后经联系,王宏英被送到巴音沟师医院住院治疗。据说王宏英为脑震荡。<br>  事后才知,给我抛背包绳的是9班长刘岁新,是他反应快,一根绳救了两条命,避免了一场灾难。<br>  此后,1973年元月我退出现役,复员回到了天水原籍,再没有见到王宏英,更不知他后来的情况。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每当有人提起独库公路,我就想起在面临生与死的紧急关头抢救王宏英的感人场面,使人永远铭记心头。 <br>  假如那时那刻我动作稍有迟缓,王宏英完全有可能在奎屯河下了“饺子”;又假如没有救命的背包绳,在部队烈士名录里完全有可能就多出我和王宏英的名字。那时那刻谁能想啥?头脑里只是救人要紧!谁也没有想到能受到一个连队队前表扬,更没去想立功受奖了,只是认为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做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br>  不过,现在独库公路的壮美为世人瞩目,可谁能想到当年为它流血牺牲的那些战友呢?<br>  王宏英战友,你在哪里?<br>  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假如没有阴阳两界,请你给我来个电话,我想念你!<br>  我的电话是:13659380707。<br><br>   原陆军8师步兵24团2营4连战士彭道勇<br><br>                                 2020年7月31日                       <br>                         </h3> <h3>前排左起,杨林新,王福胜,于春明〈七连长),刘刚。<br>后排左起,高应南,李平安,赵明,郭虎,杨纯志。 这张是72年修天山公路在将军庙营地照的。 杨林新提供<br><br>《我参与”天山公路”施工的点滴往事》<br> ——杨林新<br>  故事一<br>  记得一九七二年四月底我们七连奉命开辟天山,执行修建”天山公路”施工任务。下午三四点钟途经独山子,车队在独山子东检查站停车休息。出发前几天连长找我说,说他有严重风湿腰疼病,让我事先告诉我父亲给他准备一个行军床。我们到了独山子后早己等在那里的父亲和我弟妹们,第一次见到我身穿军装,全赴武装好威武,家人在一起见面聊天好激动。由于时间关系我们部队又出发了,之后在修筑天山公路的几个月里,连长一直睡着这个床,老腰疼病也没怎么犯。带领着全连安全顺利地完成了当年的修路任务。<br>  故事二<br>  在天山公路施工期间,部队由于人力物为紧缺,有些路面沙石太多,土石方量太大,人工效率太低严重影响施工进度。加上山坡遭遇下雨踏方泥石流经常把修好了的路再次堵死。部队从乌苏养路段借调来一名地方推土机司机和一台”斯大林100”推土机,大大加快了修路进度,为各个连队早日完成任务立了大功。因为司机是乌苏人,在为我连工作时,我经常和师傅聊天,说我家在独山子,聊起来好像更加亲切了。推土机师傅说话口音好像是江苏人。他说他家小孩子很多(有六个),生活也很困难,到这里可能能多拿点差费和工资,因他是家里的顶樑柱。每天下午六点放炮,老师傅都早早收工,把推土机停到安全地方,自己赶快随部队战土躲在远远安全地方。有一次推土机师傅躲在离爆炸点数百米的安全地段,由于好奇,加之放松安全警惕伸头观看,不料有颗飞石从几公里外飞来,正巧打在推土机师傅头部当场死亡。当时在整个施工工地震动很大,大家都为师傅可惜。<br>  故事三<br>  连队搬到将军庙后,基本上都是以班为单位搭帐篷。帐篷是单的正方形,山里温差大白天热,夜里挺冷的。记得有天深夜,天气特别晴,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把地面照的很亮,半夜三更轮到我上哨,流动到一块开阔地,突然看到月光照射到了一块特别白亮的东西,我好奇的过去一看,是一个死人的头骨,吓的我汗毛竖起,出一身冷汗。第二天天亮叫了几个战友去看,大家七嘴八舌分析探讨,有的说这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游牧人放牧死到这里的;有的说这是挖金人死到这里…<br>  几十年过去了,天山深处修路施工的点点滴滴往事还记忆犹新。<br><br> 2020.07.03.</h3> <h3>李建平 二十二团通信连1969年北京战友。《中国工人出版社》主任编辑 编审。</h3> <h3>缅怀先烈篇<br><br> 一次最最难忘的追悼会<br><br>  最近在战友们收集的烈士资料中我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红兵。<br>  说熟悉,我们同开一座山,同修一条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是战友,而且在72年7月我作为参加过天山施工部队的代表参加了他的追悼会。<br>  说陌生,我们不在一个部队,也未曾谋面,我也不知他长什么样,进入会场才知道他的名字。<br>  追悼会在巴音沟烈士陵园召开,说是陵园,其实就是营区大门外的山坡上躺着几座坟冢。当时围墙大门还都没有,会场沒有青松翠柏,沒有青纱挽幛,只有一个个庄严悲伤的脸庞。他所在部队介绍的他的事迹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我感动万分。<br>  我在连队施工时也曾担任过爆破组长,我深知排哑炮是多么危险的工作,这都是干部班长、老兵骨干们干的事。他一个新战士竟然和连长一起冲向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他冲在了最前面。于是在一瞬间他的青春和爆炸的火光一起闪光,他的灵魂和爆炸的烟雲一起升上天空。他的英雄形象站在了高高的天山顶上,威武雄壮。他死的英勇、坚强、光荣而伟大。<br>  出生于军人家庭的他把一个革命军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精神体现得琳漓尽致,关键时刻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别人,用自己的血肉筑起了天山公路,把自己的鲜血洒在了天山上。<br>  他死的也很悲壮。他穿着崭新的军服躺在棺材里的遗体几乎是用棉花和纱布撑起来的。烈士的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沒有看见脸!”这声音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人人都是泪流满面,无限悲伤。<br>  我从部队到地方参加了不少追掉会,对我影响最深,令我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要数这一次。快五十年了,回想起来还如同昨日。<br>  天山低头祭烈士,<br>  老兵含泪忆战友,<br>  独库公路风景好,<br>  烈士九泉应欢笑!<br><br>  原二十二团四连副连长龚成贵口述<br>  丁永贤整理<br> 2020年2月20日<br>  龚营长,你写的张红兵烈士追悼会大致如此。往事不堪回首。张红兵原籍山东微山,他父是老红军,张红兵于1970年12月从克拉码依市入伍,是我团三营付营长郭凤有接的兵。牺牲时间1972年8月7日,牺性地点小水泉西南20多公里处。人物事由:我营炮兵连连长崔有民跟班三排实施爆破,本耒18眼炮应该有18声响,但大家压指头数都是17声响。是先爆炸的石沙压埋了导火索而未燃烧,还是有两声同时响起?工地上出现了较长时间的寂静,战士们围着连长争着要去看看,人称机灵鬼的张红兵干脆直奔爆破现场,崔连长从人缝里发现了,他急了,一边喊一过紧追上去,三排长薛转学也追了上去,此时突然一声炸雷,张红兵同志化作金星壮烈牺牲了,崔连长虽然距炸点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被气浪冲起的石沙冲瞎了双眼,血流满面,面目皆非。当薛排长和同志们抢救他时‘,他说:“快把小张截回来,不要管我”。几天后,当我们上工时还望见奎屯河对岸炸秃的白杨树杈上挂着被炸飞的棉衣碎片,山风吹过,那棉花絮随风飘荡,那就是张红兵同志的一切。<br>  巴音沟开追悼会时是用废旧棉花大概扎了个人形,头戴军帽,身穿军衣。张红兵父亲是老红军,很坚强,张红兵母亲难抑失子之痛。<br>五连牺性的赵天华,四连牺牲的董学文,没有给他俩开追悼会。<br> 二十四团二营教导员赵强(好兆头)<br> 2020.06.17.</h3> <h3><br> 血染的红飘带<br> --------赵强 二十四二营教员<br>  望着新出版的全国地图,不由人盯向西部边陲贯穿天山的一条红线,那就是无数战士用鲜血和生命染成的独库公路啊!<br>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为了加强战备,巩固国防,缩短南北疆之间的距离,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修凿北疆独山子至南疆库车的战备公路(简称独库公路),并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具有光荣传统的驻疆红军部队四师和八师,后又增调工程兵某部。<br>天山,我曾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天山雄列真巍峨,拔地玉屏入云朵;千古岩壑色似铁,鸟迹不至兽踪绝;……”,高寒、缺氧、雪崩、群峰并峙、崇山峻岭、地形复杂,要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理位置上开凿出一条反修战备大道,其艰难险阻可想而知。我们接受任务后,党、团组织层层动员,各连队挑应战,战士个个磨拳擦掌,提出了“加速西线设防,让毛主席老人家放心”的战斗口号。<br>  三月,天山北麓还是一片冰封世界,我们整装出发了,经过几天几夜的雪里行军,经牛圈子、布尔通沟、喇嘛庙、巴音沟等地,向猫溜沟、将军庙、小水泉由北向南纵深一线展开。部队进山时,先派出侦察分队攀援上山,打进钢钎,吊下大绳,然后大部队一个同志接一个同志的腰里系上大绳,踩着岩石缝隙向前挪动,有些地段还要象荡秋千那样才能荡过去。我们背着大锤、钢钎、炸药、背包、面粉、行军锅、还有枪、弹等物资器材,抬头看天,天不盈尺;低头看地,脚下是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只听见咆哮的奎屯河水吼声如雷贯耳。我们不顾几十公斤重的负荷,手足并用,胸部紧紧贴着岩石艰难的向前蠕动,那真是惊心动魄啊!现在想起来仍令人不寒而栗。那时间我们把保险绳称作为生命线,好多无名之地我们给它起了名字,全凭着大锤、钢钎、炸药,不,准确的说,全凭着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拼命精神和坚定的革命信念,逢山开路,遇沟架桥,多少个“老虎口”,又有多少个流沙坡,都被无畏的战士征服。这是一种信念的较量,是一种力量的对比,是生与死的考验,是对革命赤胆忠心的表白。独库公路每向前推进一米,都要付出多少鲜血与生命的沉重代价啊!<br>  1971年,我们二十四团二营配属二十二团国防施工,当时我任营部书记,因基层干部缺员和我原在五连一排当过班长,这次营首长让我去五连一排代理排长。8月17日(星期天)上午10时20分,我们照常上工,正当以排纵队的顺序一个个跟进至悬崖峭壁中间地段时,突然山顶塌方,巨石和石砾从头顶飞过,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但尘雾弥漫,谁也看不见谁,约十几分钟后,我才隐隐约约看见我前后的几名同志,并听见了他们的喊声,尽管我们前进或后退都非常危险,但我还是果断发出后撤的口令。口令在我前后传出去后,同志们向后挪动了,我仍然贴在一块悬崖下,意识到它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但直等到最后一名同志,也就是一班长赵成友同志从我胸前贴身擦过。<br>  当塌方的轰鸣声传入营指挥所时,当时正在召开连以上干部安全工作会议,营长祁乐民带领他们赶来了,可是由于地形受限,无法开展救援工作,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象壁虎那样,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侥幸心理,以顽强的毅力缓缓向后撤退。营长用铁皮喇叭喊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br>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才艰难的撤到一块二十多平方米稍平的斜坡,同志们虽然一个个鲜血渗透了棉衣、棉裤,但是目光却流露出异常的坚毅与沉着。我清点人数,全排四个班包括我在内三十三人,一个不少。大家不同程度的都受了伤,最严重的是排纵队中间的机枪班和二班。战士胡成克,张明右大臂炸断,赵天华右大腿炸断,其余同志有撕掉一片肉的,有擦破半边脸的,我的右小腿骨也露出了茬子,当时也不觉得疼痛,没有一个呻吟的。全排只有一个被大伙戏称为“莫合烟“的老兵张玉德,因行进时走在三班副班长刘永明后边而只受了点轻伤,此时多亏他照料大家。他三下五除二,把衬衣脱下来撕成布条给受重伤的同志包扎止血,又在其他同志协助下找来抬耙把赵天华同志抬上,其余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危险区。我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同志在臂腿断裂,手脚严重受伤的情况下是怎样从悬崖峭壁上撤出来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然而我们除了几个黄饭盆被打落外,腰里别的大锤、钢钎一件也没有丢。我真后悔怎么没有让他们丢掉呢?营部卫生所的军医孟令春和连队卫生员黄永忠他们竭力抢救,终因医疗条件受限,赵天华同志于下午六时光荣牺牲了,年仅19岁。 <br>在巴音沟二十二团一营炮兵连排长苟信友整理烈士遗体时,还从口袋里发现了一封未发出的家书,信中这样写道:“爸爸、妈妈:儿当兵半年多了,因我们部队执行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发信很不方便,但我要告诉二老,我一切很好。部队是个大家庭,大家待我象亲兄弟一样,赵排长和我在一起,请二老不要挂念,你的儿天华拜上”。赵天华同志牺牲了,全连同志两天没吃一口饭,大家默默无语,静静地坐在烈士生前的铺位周围沉默。部队长杨清盛,这位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全国一级战斗英雄,流下了行行热泪。<br>  赵天华同志是1970年12月我从陕西神木县接来的兵,黑瘦的中等个头,一口洁白的牙齿,不善言语但总是笑嘻嘻的,入伍前在煤窑上背煤打小工挣工分,入伍后一有空就识字认字,大做好人好事,公差勤务抢着干,工休日他把全班的破胶鞋悄悄归在一起进行修补,然后又一双双放回原处。那音容笑貌,那副补鞋的神态我怎么也忘不了,多好的战士啊!直到把他掩埋在巴音沟烈士陵园后,我最后一个住进了石河子151野战医院。<br>  以后每年,每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不由我想起我们排遭受的灭顶之灾,想起了为修筑独库公路而光荣捐躯的赵天华同志,想起了复转在全国各地的为施工而致残幸存的战友,想起了那些曾经为国防建设流过血流过汗的亲密战友。<br>  在开凿独库公路的日子里,差不多每天都有用担架或抬耙抬下来身负重伤的伤员和光荣牺牲的同志。有的同志牺牲了遗体还在,有的同志牺牲后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到,在出事地点什么也没有留下,在举行追悼会时,只能用棉花扎个人形,戴上军帽、穿上军衣,在上边盖上白布床单,完全是一个假人。烈士的母亲哭天怆地、撕心裂肺:“我没看见脸!我没看见脸!”。此情此景,在场的人个个泣不成声、泪流满面。<br>  时间,定格在1971年5月9日下午18时许,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某班五名同志在小水泉以西的工地上装填炸药准备爆破,突然头顶山体塌方,巨石夹裹着石砾汹涌而下,一个巨石从班长王仁爱腰部擦过,正冲副班长薛新民砸来,此时他肩扛炸药箱,手提导火索,悴不提防,正砸在腰部。石砾的激流把麻玉龙冲落,跌入一百多米深的悬崖下,昏迷在咆哮的奎屯河边上。连长赵富林闻讯带人赶来抢救,薛新民同志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大家把王仁爱、姜局山、拓振汉从乱石堆里救出。正当大家准备用撬杠撬动压在薛新民身上的巨石时,副营长高喊:“下边还有人!”,于是用保险绳把人吊下去,把昏迷的麻玉龙缚在身上,由上面的同志拉上来,这名战士侥幸生还。当大家撬开巨石时,薛新民同志只剩下头部和两只脚,整个身体和内脏已被砸飞,肉渣和殷红的鲜血洒落在岩石上,可怜他以身捐躯,惨不忍睹。大家含泪把他的头颅和双脚装入炸药箱内,同时把伤残的姜局山、王仁爱、拓振汉、麻玉龙四人用抬耙抬回营地。次日,姜局山同志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牺牲。姜局山同志是陕西省子洲县淮宁湾乡姜家湾村人,1970年12月入伍,牺牲时年仅21岁。薛新民,甘肃省武山县四门乡人,1968年3月入伍,牺牲时22岁。下葬那天,是用棉被充盈的身躯。当二十二团二营五连的同志抬着牺牲和伤残的五位战友路过我们工地时,看到他们掩面痛哭,我们也伤心落泪,认为我们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肩负着共同的任务,连带着同样的命运。啊!英雄已逝,英名常在,精神不朽,青史永垂。天山肃穆,奎屯河鸣咽,巴音沟、乔尔玛,在那里长眠着多少英烈?又有多少衣冠空塚?柏枝花环化作熊熊烈火,化作缕缕青烟,化作片片飞灰,化作不死的曲曲壮歌。原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编写的话剧《天山深处的大兵》,后来由八一电影制片厂改编拍摄成电影《天山行》,影片放映后引起全国观众的共鸣,加深了人民群众对人民军队在和平年代做出的巨大牺牲和无私奉献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影片主人翁郑志桐的原型就是工程兵某部副营长姚虎城同志,组织上决定他转业,可他舍不得离开天山,舍不得离开部队和战友,仍然奋斗在雪山上,谁能料到一场雪崩夺去了他宝贵的生命呢?他被安葬在天山深处的乔尔玛烈士陵园,第一号墓便是他的坟茔。<br>  我们都做好了随时随地牺牲的思想准备,因为有些情况实在无法预料,根本不知道过了上午能不能活到下午。各级干部都像在战场上那样指定了自已的代理人,战士也写好了遗书。我们谁都明白天山要死人,却偏向天山行。<br>  军人,除去牺牲就是奉献。牺牲是军人生命的捐弃,而奉献则是生命与信念的同等价值。亲人病危,家庭不幸和对象告吹,他们不可能去为亡故的父母烧一柱香,去病床前照料亲人,去顾及不幸的家庭,他们把痛苦和眼泪深深埋在心底,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天山深处默默无闻的奉献着。戈壁的热风与高原寒冷气流在天山峡谷撞击,雷鸣、电闪、飓风、冰雹、狂雪、飞石,更显得天山暴戾和狞恶。我们图名么?不是,有将近二十年军龄的连级,十多年的排级,有多少超期服役的老班长,老战士。我们图利么?也不是,战士每月9元钱的津贴费用,干部多数是23级,个别22级,他们除去伙食费外,每月只能有三、四十元,而且已经有十年工资未调整了。我们图享受么?更不是,宿营地是在山坡上僻出的条条平地,天当房,地当床,饱受了山雨风寒。吃的面粉是从供应点上背来的,常常是面袋子多半被汗水湿透,蔬菜供应不上只能馒头蘸盐水,饭菜中没有一丝绿色,连队供应人均每月45斤,百分之六十的细粮,其余为杂粮。由于劳动强度大,施工中每个连队伙食都是超标,而超标部分又要在冬季勒紧裤带省出来。伤病员也顾不上休息,和炊事班的同志一起去打柴,去送饭。多少人因风餐露宿,营养不良患上了关节炎、肠胃病,有多少人腰肌劳损,虎口震裂,指甲盖卷起,又有多少人因高山反应,空气稀薄,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以及每天的血、汗、沙土裹身而晕厥并患上了皮肤病。这就是我们一代军人的奉献!我们的同志以苦为乐,以苦为荣,部队到哪里,革命歌曲就响彻在哪里,《毛主席语录》的声音就传播到哪里,把“忠”字用石头镶嵌在哪里。<br>  在我们这支凿路大军里,分不出干部和战士,头上戴的是一样的柳条安全帽,身上穿着一样破烂的没有罩衣的棉衣棉裤,腰里别着一样的大锤和钢钎,所不同的是干部身上多了一副信号旗和小喇叭。战士毕竟年轻,而我们的干部想的更多,工作上的压力,战士的安全和家庭负担,他们吃的苦并不比战士少。我们五连连长王秉智,胃下垂13公分,可他心里装着全连一百七十多号人,每天上工最早,收工最晚,他常常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在工地上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他,检查装药,检查火具的连接,计算导火索的长度是否能使同志们撤离到安全地带。他只要到我们排,就给我当胸一拳,此时无声胜有声,直到有一天,他从二班装填炸药的洞里出来,大口大口的吐血,我和二班长张树森硬是把他架了下去。当我给他换衣服时才发现宁夏固原老家给他发来的“母亡妻病”的电报,我们的连长啊,就是这样一个人。<br>  有一天下工时,部队进行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我营机枪连副指导员王百发听到半空中一声唿哨,眼看着一块飞石即将落在他前边的一名战士头上,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了那名战士,而那块飞石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脚上,造成他终身残疾,是五连战士张琪把他背下了山。此时,正好他爱人从陕西老家来部队探望他,留守的同志谁也没有告诉她实情,她还以为王百发当官了不接见她,当上了没良心的陈世美,赌气返回陕西,直到两年后她弄清了情况,大哭了一场。</h3> <h3>  机枪连新调来了一名副指导员,个头不高,圆圆的脸,弯弯的眉毛下总是露着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他就是中国援建巴基斯坦公路上回来的英雄刘书平。每天上工他总是走在队列最前边,背的炸药比别人的多,下工时他又收拾大锤和钢钎,走在队列的最后边,他说:“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br>  营首长又是几天水米未进了,前几天(7月13日)四连战士董学文出公差为连队背面粉时,在独木桥上一脚滑下,掉进冰冷刺骨而又滚滚咆哮的奎屯河中牺牲。四连,驻扎在赛马滩以西大约五六公里处,路虽不远,但却非常难行。我和通信班长马其平深夜去该连了解情况,连长常合立、指导员白焕友面对孤灯而坐,两个人像瘫了一样,不知怎样对我说,断断续续我听明白了,我安慰了他们几句便告辞。夜色特黑、深沉,我提着手枪,马其平挎着冲锋枪,生怕从树林中窜出野兽。我俩一前一后摸索着在不是路的路上艰难的返回了营地。营长祁乐民,副教导员慕荣清在等我们回来,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向他们作了汇报,马其平在一旁作了补充,他们听完后一言不发,沉默沉默再沉默。慕副教导员大口大口的吸着莫合烟,我给祁营长也捲了支莫合烟,递到他手上,昏暗的烛光里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我递烟时明显感到祁营长的手在抖动。董学文从陕西省西安市入伍半年刚过,年纪轻轻的走了,副教导员慕荣清入伍前是一名小学教师,他为其守灵,以特有的细腻方式为其整容、入殡、书写挽联。一个鲜活的生命没有了,作为带兵的人怎能不揪心呢?上级要求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人数,可我们的战士一个也舍不得呀!加上高山反应,他们又黑又瘦,上工时手柱着木棍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让人见了甚觉过意不去,我作为营首长身边人员,曾劝慰过营长保重身体,没有想到竟挨了一顿训斥。<br>  时间:1972年8月7日。地点:就是那个被战士命名为小水泉西南二十多公里处。人物事由:我营炮兵连连长崔有民跟班三排实施爆破,本来十八个炮眼应该有十八声响,但大家压指头数都是十七声响,是先爆炸的石沙压埋了导火索而未燃烧,还是有两声同时响起?工地上出现了较长时间的寂静,战士们围着连长争着要去看看,人称机灵鬼的战士张洪兵,干脆直奔爆破现场,崔连长从人缝里发现了,他急了,一边喊一边紧追上去,三排长薛转学也追了上去,此时突然一声炸雷,张洪兵同志化作金星壮烈牺牲了,崔连长虽然距炸点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被气浪冲起的石沙冲瞎了双眼,血流满面,面目皆非。当薛排长和同志们抢救他时,他说:“不要管我,快把小张截回来!”。几天后,当我们上工时还望见奎屯河对岸炸秃的白杨树杈上挂着被炸飞的棉衣碎片,山风吹过,那棉花絮随风飘荡,那就是张洪兵同志的一切。我们不愿意把这则不幸的消息向任何人透露,可张洪兵的父亲不知怎么知道的,他从克拉玛依几经辗转找到了儿子生前所在的连队,这位六十多岁的老红军战士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他压住内心极大的悲痛,从这个帐篷出来又进入到另一个帐篷,逐个做战士的思想工作,他说他们爬雪山过草地时,不知牺牲了多少人,不就是为了今天么?今天新一代军人作出的牺牲,不就是为了明天么?他让儿子当兵,就是能使儿子在部队得到锻炼,然而,他却年轻轻地走了。“同志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啊!”。多好的老前辈啊!他还指责营首长,崔连长已经没有了眼珠子,为什么还要处理他?他有什么错?<br>  六连是个以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连队,从战士体质上讲相对比汉族连队的战士好,也比较适应高山环境,但由于语言的障碍,营里区分任务时不让他们担任艰险地段,为此连长热合曼,指导员阿不都常常和营首长争得面红耳赤,质问为什么看不起民族连队?汉族连队的战士是钢铁,难道六连的战士是泥巴捏的?而任务已经到手的四、五、机、炮连各不相让。六连明里争不过,却提前抢在其他连队前头爬上了悬崖峭壁,这样一来,营里不得不重新调整部署。我们的部队就是这样有着过硬作风的部队。<br>  清晨,一个个、一串串奔赴工地,象朵朵雪莲镶嵌在崇山峻岭之中,一声声铁锤铿锵声音汇成了时代的交响曲;中午,装填炸药,班与班比赛,看谁的炮眼多,下午从里向外依次撤退放炮,听谁的炮声最大,看谁的炮炸开的岩石最多。当天山被炸开朵朵石花,石流咆哮时,我们的战士发出一串串舒心的欢笑。这就是我们的战士,越是在艰难困苦条件下,越是严峻考验之时,就越是情绪高涨,那个劲头无法用文字、用语言来表达,更无法用今天的奖金和报酬计算,或许一些人不能理解,甚至永远不会理解,那时间的人为什么那样拼命干。<br>     天山在考验着我们,我们也征服了天山,在多支部队先后经历近二十年艰苦卓绝的奋战努力下,天山一步步退却了,我们一米米胜利了。独库公路象条纽带,蜿蜒曲折的向前延伸,时而长虹飞架,时而绝壁长廊,时而横穿山脉,时而截断流沙,天险变通途,形成了神奇壮观的宛若天仙的一条飘带,我们终于胜利了。<br>     独库公路是一条千沟万壑的险峻公路,三分之一的路段四周全是万丈悬崖,五分之一的路段下是高山冰冻层,那时间没有现代化的各种机械设备,只能用一双双英雄的手臂奋力凿通一座座大山,硬生生的在“不通”的达坂上凿通隧道,一锤锤跨越了不可逾越的高峰。我们的战士换了一茬又一茬,打秃了多少根钢钎,耗用了多少吨炸药,用坏了多少把镐头和园锹,投入了多少兵力,用了多少劳动日,炸开了多少立方岩石,我作为营部书记无法统计精确的数据,甚至在起草施工总结和上报立功受奖材料时,我的思潮常常放纵奔流着,钢笔被感动的流泪,不知从何写起。<br> 后来我在这个营担任教导员,后又调工区任职,我从有关资料中获悉,独库公路全长562.74公里,其艰难险阻为世界公路史之最。从六十年代动工直至1983年竣工,在近20年的修建过程中,生产建设兵团、我们陆军八师和陆军四师牺牲的人数再加上工程兵部队牺牲的168名烈士,大概不下几百人,可以这样说,独库公路差不多每公里就有一名同志牺牲。后来我转业地方工作,每当遇到挫折和困难时,常常想起在那个年代先后有两万多人在独库公路上奉献了青春,有几千名受伤致残以及那些永远长眠在天山深处的战友,想起那段艰难困苦的日子。<br>     天山,是一座丰碑,它铭刻着凿路战士的丰功伟绩;独库公路,它标志着一代军人的牺牲和奉献。愿那些与天山为伴的英烈忠魂永垂不朽。<br><br>     一九九八年六月十日完稿于下曲湾<br> <br> <br> <br> <br>    地址: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石佛路锦秀花园10号楼<br>电话:18293899819        邮编:741020<br>   邮箱:zm16017@126.com</h3> <h3>  薛新民烈士,甘肃省武山县四门乡人,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出生,一九六八年三月参軍,为中国人民解放軍步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四班副班长,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左右在新疆部队国防施工(即独库公路)中壮烈牺牲,年二十二岁。当时葬于新疆乌苏县巴音沟(原八师师部驻地)烈士陵园,墓前立有高约一米二,宽八十厘米钢筋水泥墓碑,上书薛新民烈士之墓,八○一一部队二营五连全体指战员敬立,在国防施工中牺牲字样。与同次施工塌方事故中送师医院抢救无效于一九七一年五月十日牺牲的七一年兵陕北人姜局山烈士葬在一起。</h3> <h3>照片是丁卫东烈士母亲的遗属定量补助证,因年代久远,烈士知的亲人都已去世,烈士证找不到了,权以此为证。<br> 二十团二营 龚成贵战友提供<br> 2020.08.25.<br><br>  施工时牺牲的烈士,22团四连是个副班长,叫丁卫东68年兵,甘肃武山人<br>   老树新芽丁永贤 2020.1.20.</h3> <h3>烈士 姜足山 1950年生。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战士。1971年兵,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淮宁湾公社人。<br>  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淮宁湾乡姜家湾村姜卫合(继子)15536045676我的电话<br><br>  五连有一个叫姜足山,71年兵,陕西子洲人。这个战士特坚强,当时受伤非常严重,在往巴音沟医院送的途中已昏谜,只要醒来就喊*****!到医院伤势过重没有抢救过来。其余的几个我不太清楚。<br>  老树新芽丁永贤2020.1.20.<br> <br><br>《悼念战友》<br>  文/贺树元<br><br>再现噩耗传视频,<br>八师战友心难安。<br>同年入伍子洲兵,<br>痛失战友姜足山。<br>当年参军守边关,<br>筑路天山为备战。<br>重伤一路喊万岁,<br>壮烈牺牲眠天山。<br>血染奎屯河悲喘,<br>骨落岩谷壮山川。<br>青松流泪悼壮士,<br>雪峰垂首祭英烈。<br>半世已去音容在,<br>蓦然回首泪潸潸。<br>英雄事迹载史册,<br>忠魂美名后世传。<br>[玫瑰][握手][抱拳]<br>2020年,2月,13晚。</h3> <h3>  纪念姜足山烈士<br>  (联名回忆)<br> 我们是与子洲县淮宁湾公社姜家湾大队的姜足山同志于1970年12月一同入伍的战友。<br>  姜足山同志生前是新疆乌苏县陆军第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二排机枪班战士。1971年元旦过后新兵集训开始,姜足山老战友始终能够坚持刻苦训练,各项军事技术实战演练成绩优良,学习踏实认真。时新学毛选背语录,早请示、晚汇报,“老三篇”他都能熟背。背适用语录皆可精通。在平时日常生活中,勤劳踊跃,起息动作迅速,繁琐事处处抢着干。如:争抢着打饭、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礼拜天、节假日主动去炊事班帮灶。每周六晚间开班务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能够积极主动发言,多次受到班、排、连队一致好评及信任。集训完分到机枪班不久他就向连队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受到连队政治指导员,连长的高度重视,经研究定为积极分子成为重点培养对象。<br>  当时国内外形势十分紧张:国内正是“四人帮”横行,林彪叛逃前夕,国际“中苏边界争端,苏修逼债,美帝逞凶”。就在这非常时期,我们边防部队进入经常态化备战状态,闻到了打仗的火药味。我们二营接到修建天山国防战备公路的命令后,全营官兵人人精神抖擞,个个摩拳擦掌,以战斗的姿态踏上了从老营房沙湾县郊区去天山修建国防公路到临时搭建营房(师部巴音沟附近),途径百余里路程,开始就搞了个急行军。防空、演练、走、打、吃、住。途中全副武装的战友们走的脚上踩起了血泡还咬牙坚持行走,大个子姜足山争抢着扛机枪及背包,还领唱战歌,呼喊口号:“中国共产党万岁!*****!备战备荒为人民,反帝反修必胜!”等……<br>  进入正常施工两月余后,于1971年5月9日下午约18点多准备收工回营时,突然山体塌方、滑坡使山上面之前炮炸活动的大小碎石猛滚而下,压住砸伤姜足山、拓振汉、麻玉龙,及机枪班长王仁爱等多名战友。<br>其中姜足山和拓振汉是重伤,麻玉龙和王班长是轻伤。、当时百余名官兵放声痛哭,在现场围成一团抢救。而后用工具车将受伤人员拉的送到师部巴音沟卫生队。就在往卫生队送的途中车上昏迷半醒的姜足山还惦记着战友,反复喊着说:连长、班长,拓振汉、麻玉龙的伤怎样,他们都还好吗?送进卫生队后是二营首长亲自给姜足山洗的脸,经过一夜的奋力精心抢救,很遗憾抢救无效于次日凌晨1971年5月10日6时30分,姜足山同志最终因头部出血过度而壮烈牺牲,年仅21岁。<br>  临终最后也是2营首长和团里来人亲自给姜足山整容,换穿的衣服,出殡时是师、团、营、连首长及战友们送行的。之后择日师、团、营在建营部召开的姜足山烈士追悼大会上,团营首长在致悼词中对姜足山的英模先进事迹还给予高度评价。同时追认姜足山同志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并号召部队开展向姜足山同志学习的活动。 <br>  事后团部指派营管理员,和家乡战友李志东代表部队携带着烈士遗物回姜足山同志老家子洲县淮宁湾公社姜家湾村对烈士家属进行了安慰善后工作。<br> 次年秋冬姜足山父亲姜春扬老人去部队到团里向团首长提出要求:要看儿子姜足山的坟墓,并要往回搬迁烈士遗骨,由于特种原因,老人家的心愿未能实现。只允许带其指认了坟墓,尸骨未寒利落之时,且长途搬运实属不便,经部队团、营、首长和本乡老战友给老人家做通思想工作,最后回去了。<br> 过几年后烈士家人又进疆将烈士遗骨搬回老家,安葬在子洲淮宁湾镇姜家湾村、祭埋至今。<br>  古往今来,英雄已逝,精神不朽,百世流芳,千秋悲烈,青史永垂,壮志凌云,悲歌英灵。唯祭英雄忠魂,为缅怀和申张烈士浩气,我们本乡镇现健在的几十位战友十分怀念姜足山烈士,提出倡议:要在今后每年的清明节到部队(原烈士陵园)和姜足山(在乡)烈士墓碑前有代表性的去祭奠扫墓。<br><br>  致行军礼!<br>  原籍健在的老战友<br>  马宏光 王海裕 王均文 李志东 李治光 李治录(留疆) 李树有(军转干) 杜修德 孙玉成 姜玉升 拓振汉 拓文光 拓生金 张志斌 张光金 张均田 张福顺 张文厚 张作林 赵思亮 郑文东 郑建明 郑云明 惠振官 薛茂全(留疆军转干)<br>  <br> 公元二零二零年三月十二日</h3> <h3> 魂归故里<br>            -----赵强<br>  坐在我面前的两位客人,一位是赵天华烈士的姐夫王金西,另一位是赵天华烈士的侄儿赵秋田。他俩从陕北神木县千里迢迢费尽周折来到部队。前天找到了赵天华生前所在连队二营五连,但因连队干部几经变动,知道赵天华其人其事的不多了,因此五连指导员杨富乾同志派人把他俩领到了政治处来找我,因为我是五连出来的人。<br>  提起赵天华,那音容笑貌立即浮现在我面前。黑瘦的中等个儿、一口洁白的牙齿,入伍前在煤窑上背煤挣工分,一九七〇年十二月是我和副教导员慕荣清在神木县接来的兵,新兵训练结束后,分派到五连一排二班,寡言少语,但总是笑嘻嘻的,平时经常闲不住,工休日把全班的胶鞋归在一处修补,然后又一双双放回原处。他平时学习毛主席著作“老三篇”时,有不认识的字常常问我。他的班长张树森,副班长何士壮常常在班务会上表扬他。<br>  我永远不能忘记一九七一年八月十七日那天我们排遭受的灭顶之灾,时间虽已过去十年,但那悲壮的场面仍历历在目。那一天是星期日,五连工地上还有些土石方需要清理,这样不至于影响下一周的施工计划和不妨碍部队的行动。营指挥所通知各连首长去开安全工作会议,指导员任书旗顺便请示营首长,让派一个排去,他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们排。当时排长高志光探家,由我代理排长。早饭后,我们整队出发了,正当我们按一班、二班、机枪班、三班的顺序,一个个战士紧贴着悬岩峭壁向前挪动到中间地段时,突然一声轰鸣,刹那间巨石、流沙从我们头顶砸来,天昏地暗,山谷震荡,我已意识到这是山体塌方和我们排所处的险境,我果断地发出后撤的口令,我们紧贴岩石,利用岩石和流沙飞泻的空间以顽强的毅力和求生的欲望,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艰难挣扎,才撤回到一片二十多平方米的斜坡上。营指挥所开会的连以上干部都来了,但因地形受限,他们站在不远的高处呼喊着,其中营长祁乐民,教导员路天佑用铁皮喇叭筒喊了些什么,我们一句也没有听清。我清点人数,全排四个班共计三十三人,一个不少。大家程度不同的都受了伤,最严重的是机枪班和二班,战士胡成克、张明右大臂炸断,战士赵天华右大腿炸断,其余的有撕掉一片肉的,有擦破半边脸的,还有不少同志鲜血渗出了棉衣棉裤,我的右小腿骨也露出了岔子。全排没有一个呻吟的,个个战士眼神流露出坚毅的光芒。我们立即展开自救,这时还多亏受轻伤的被大家戏称为“莫合烟”的老兵张玉德和“机灵鬼”郭晓峰,他们三下五除二的撕开衬衣急忙包扎,又找来抬耙把赵天华同志抬上,大家相互搀扶着终于走出了危险区,回到了虽然相距只有几百米的连驻地,但路途却显得那么漫长。连队卫生员黄永忠和营部卫生所医生孟令春展开了全力抢救,但确属医疗条件受限。令人气脑的是团施工指挥部仅有的一辆救护车,那天正巧护送伤病员去了巴音沟,等营指挥所电话打到团指挥部后,团指挥部只好派一辆大车前来,这样从将军庙到小水泉,再由小水泉折回去经过将军庙,猫溜沟,再到巴音沟师医院,汽车在崎岖的公路上爬行,其间有过多少颠簸和需要多少时间啊!谁都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大家虽然心急如焚,但谁也没有办法呀,只有鼓励赵天华忍痛咬牙坚持,当他们到巴音沟时已是下午六点,终因赵天华同志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牺牲。二十二团一营炮兵连排长苟信友同志整理烈士遗体、遗物时,还从口袋里发现一封未发出的家信。信中写道:“爸爸、妈妈:儿当兵半年多了,因我们部队执行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发信很不方便……”。<br>  赵天华牺牲了,全连的同志两天没吃一口饭,大家默默无语的静坐在烈士生前铺位周围,把我们排的帐蓬里里外外挤得严严实实的。赵天华同志被安葬在巴音沟烈士陵园后,我最后一个住进了石河子一五一野战医院。<br>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以后大家轮流着模仿赵天华那封未发出的家信字迹和地址,给赵天华同志家里写信和寄钱。我只要有机会去巴音沟,总忘不了去赵天华烈士陵前致哀。<br>  烈士的姐夫和侄儿听得很仔细,不时的嗯、啊和叹息。并且搞清楚赵天华同志信中提到的赵排长原来就是我,这样,我们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一步。他们说:“赵天华牺牲后,部队派人协同县人武部和民政局来家里做了大量的工作,但知道真实情况的只有小辈人,而对赵天华的父母和奶奶一直隐瞒着,幸好时不时的收到部队寄来的信和钱。这几年信也少了,老人纳闷了,说‘部队再忙,也不至于这样,当兵都整整十年了,该回家看看了,如果提了干部,也不是忘了根本的人,我的孩子我了解,不是那号子人,说不准已不在人世了,你们都合伙欺骗我们,既使不在人世了,也该把一把骨头检回来,不能成为孤魂野鬼。’老人总觉得时间久了不对劲,我们做晚辈的每次编造的故事也不听了,钱也不要了,只有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骨’!我们执拗不过,无耐何才到了部队”。<br>  我在团招待所安顿好了他俩的食宿后,就去向股长刘书平,主任胡步云作了详细汇报。第二天他俩提出要去巴音沟,胡主任让我陪同他俩一起去。我们到巴音沟已是下午八时,我们去烈士坟头转了一圈,但见坟头上长满了骆驼草,赵天华烈士的姐夫和侄儿爬在坟头上哭得很伤心,我也在一旁垂泪。他们提出要挖坟,我说不能随便动土,这得请示上级,经我一再劝说,我们才住在师招待所将凑了一夜,那一夜谁能睡得着?<br>  天亮了,到了上班的时间,我一人去请示师政治部组织科长王绪清,王科长说他作不了这个主,随即请示政治部主任姚铁山,答复是:“已安葬烈士陵园就不必再动,烈士家庭有困难可以照顾”。我和王科长做赵天华姐夫和侄儿的工作,谁料他俩齐齐跪倒在地哀求说:“我们没甚困难,只是完成老人多年的一桩心愿,如果空手回去,难以向年迈人交代,他们死不暝目啊!”王科长脸色沉重,泪花在眼框里打转,他说:“你们容我再考虑”。下午他把我单独叫到他办公室说:“首长不同意,你能不能动动脑筋?烈士的亲人这么远来了,想办法满足人家的心愿吧”。我一下子明白了,当我要走出他办公室时,他又喊住我,关上门说:“不过,要认准,不能乱挖,挖开后仍照原样埋好,不要有什么破绽”,我心里踏实多了,从组织科出来,我打电话向胡主任作了汇报,并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请他配合支持,他满口答应了。通电话后,我们去军人服务社买了条麻袋,他俩还买了一米红布,并且撕下了一条,我当时不知买红布干什么,为什么还要撕出一条?当天晚上,我们在巴音沟岔道口等待着,计算着汽车从牛圈子出发到巴音沟的时间,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天色,终于在夜间四时许,胡主任派来的车到了,还带来一把十字镐和两把园锹。汽车在戈壁滩上熄火停了下来,我们三人拿上工具直奔烈士陵园。那天夜晚,风雨过后显得特别寂静和漆黑,好在地势还平坦,加上上午来过,我们摸着墓碑群数到了第二排第一号。赵天华姐夫挖,我和赵天华侄儿铲土,不到二十多分钟时间就见了棺木,因干燥棺木完好无损。启开棺盖后,我摸着烈士骨折的右大腿,赵天华的姐夫还划了根火柴看了一下,确认无疑后,我们把烈士遗骨装进麻袋,最后仍盖上了棺盖,回填了土,立好碑,把骆驼草原栽在坟堆上。<br>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高一脚低一脚地找到汽车。赵天华的姐夫掏出红布条栓在汽车倒车镜杆上,他说这是引魂的,他让赵天华的侄儿坐在大箱上,把麻袋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唤“二叔,回家了,二叔,回家了”,他说亲侄儿叫魂比当姐夫的叫管用。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我们离开了巴音沟,赶到牛圈子时已是中午时分,一路上我们沉默无语,什么也没有说,谁能说什么呢?<br>  到牛圈子后,我考虑到去团机关处理遗骨不太方便,便和赵天华姐夫商量去了二营炮兵连,当我向该连留守的副指导员贺学民说明来意后,他立即招呼了几名战士在后沟里架起了柴火堆,赵天华的姐夫和侄儿从麻袋里掏出遗骨架在柴垛上,然后双膝跪倒,从下面点起了熊熊大火,最后柴禾着完了,他们把红布铺在地上,把烧成黑焦色的遗骨用手捏成碎块,然后包起来。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也一直跪着,叩了三个响头。处理完遗骨后,我虽然思想上轻松了许多,但对贺副指导员准备好的午饭难以下咽,为免得胡主任担忧,我们便回到了政治处。胡主任说:“先让他们休息,明天征求他们的意见,看有什么困难,我们应当尽力解决,人家一个大小伙都没了,养大一个人多不容易啊!”胡主任这样对我说,又似乎喃喃自语。<br> 时间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我去招待所找他们俩人,他俩和衣躺着,见我进门,便坐了起来,当我征求他们的意见时,他俩左一句你是好人,右一句你是好人,给部队添麻烦了,除此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他们认定一个“命”字。当我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困难时,他们头摇得象拨郎鼓,连说:“没甚,没甚”。一会儿胡主任来了,他们要给胡主任磕头,被制止。胡主任坐了一会儿,也没有问出什么道道。他让我单独去他办公室,说他已和政委协商好了,让我去找后勤处长赵怀忠同志,领点东西,并分作两包捆好后交给他们,就说这是烈士的遗物,让带回去。另外再带他们去军需库房每人领一套单军衣换上,把两人来时的汽车、火车票、住宿票按往返在财务股报销。还让我给刘书平股长说,从干部福利费中支付贰百元钱交给他们,说这是部队给烈士父母的一点心意,让他们一定亲手交给烈士的老人。按照部队当时的规定条件,也只能这样最大限度的解决了。<br>  当我办完这些事情后,赵天华的姐夫和侄儿哭得更加伤心,他们从心底里感激部队,感谢首长,戎耀政委和胡步云主任来了,两位首长握着他俩的手说:“我们感谢人民,感谢人民对部队的理解和支持,我们这个部队呀就是苦,感谢作父母的,给我们送来好后生”。<br>  后勤有辆车去乌鲁木齐军区办事,胡主任亲自叮嘱驾驶员,一定要帮助他俩买上火车票,送上车后再到军区去办事。他俩离开部队的那天早上,戎政委、胡主任亲自送行,直到车跑远了,看不见了,他们还站在那儿久久未动。<br> <br> 依据一九八0年六月五日日记整理<br> 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日完稿于下曲湾<br> <br> <br> </h3> <h3><br>赵天华(文怀),男,汉,高小文化,生于1952年,陕西省神木县解家堡乡徐应塔村人。1970年12月应征入伍,在新疆沙湾县8014部队2营5连服役,1971年8月17日在修筑独库公路时牺牲了,年仅19岁。<br><br> 原24团2营教导员赵强提供</h3> <h3> 忆天山修独库公路<br> 庞学先<br>跨涧攀岩雪岭巅,越山公路断崖悬。<br>威行碧野征程急,血洒峰峦日月眠。<br>忘死舍生惊峭壁,饥餐渴饮卧林泉。<br>贯通南北黄金道,今日沿途景目旋。<br><br> 遥悼赵天华战友<br> 庞学先<br>沉忆相离五十秋,今朝祭奠岁时流。<br>天山往事辞君去,忠骨华年为国酬。<br>魂寄雪峰溪水畔,情怀故土岭云浮。<br>恭躬一柱清香敬,下世邀迎再共舟。<br> 2019年4月2日</h3> <h3> 祭 文<br>维<br>  公元二○一九年八月,岁在己亥七月十七,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部分退役老战士,仅以三牲不腆之仪,祭於赵文怀墓前,痛曰:<br>呜呼文怀,英年早逝,为国捐躯。今日战友聚会故里,堂不闻声,室不见人,天各一方,情在人去,此际、此情,怎不叫人黯然神伤,怆然而泪下,痛心疾首也。<br>  忆当年岁月,您风华正茂,英俊典雅,少言寡语,服从领导,遵守纪律,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乐于助人,团结同志,埋头实干,不惜余力,并肩战斗,报国效力,随军施工,天山深处,不幸遭遇山体滑坡,命丧山石。忠孝已到尽头,遗憾未到而立。问苍天大地,为何如此?苍天不应,大地无语,只有山风的呼啸,战友的悲泣。四十八年过去,您的音容笑貌仍是当年,印在我们脑际,而墓前的我们都已是白发苍须。战友们会集墓前,表示沉痛的哀悼,追忆友谊,并提示社会,在和平年代,人们不要把军人忘记,他们虽未立功战场,但为国尽心竭力。有他们站岗放哨,敌人才不敢轻举妄动,人民才能安居。只有他们的无私奉献,才造就锦绣华夷。借此,转告文怀在天之灵,祖国腾飞发展,一日千里,已成定局,民生小康,不期而遇。文怀同志,您安息吧,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您血染的风采,筑梦路上,有您的功绩,战友和人民决不会把您忘记。<br>  赵文怀同志永垂不朽!<br>尚飨<br> 新疆军区陆军第八师步兵二十四团部分复转战友仝祭<br> 二○一九年八月十七日</h3> <h3> 祭奠赵天华&lt;文怀&gt;烈土概况<br><br>  2019年8月15日,复转在全国各地的原24团四十多名老同志齐聚陕西神木市,完成一个共同的心愿——祭奠赵天华&lt;文怀&gt;烈士。<br>  这次祭奠活动是由原该团二营五连排长赵强同志发起并等划,由原五连副连长张中荣、副政指魏广才和继任连长张军岐共同组织实施的。<br>  报到当日原二营和团里其他连队的一些老战友闻讯也来了,他们把已准备好的“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二营五连祭奠赵天华烈士”的横幅改换成“陆军第八师步兵廿四团部分退役老战士祭奠赵天华烈士”。参祭人员多了、范围广了,原团农场教导员苟岁平同志和老兵彭道勇的到来,给祭奠活动增添了光彩。<br>  16日,他们准备了一天。因烈士的父母和哥、嫂早已去世,二姐夫王金西正在住院,只请到了烈士的弟弟、弟媳和大姐夫老俩口。同时他们去联系了退役军人事务局,并想通过该局请市上的领导和人武部的领导以及新闻媒体的同志一道参加,一是显得当地党、政、军的重视,二是通过宣传报道,使老区人民加深理解新一代军人在国防建设中付出的巨大奉献,推动当地精神文明建设和对退役军人各项优抚政策的落实。结果却遭到冷遇。<br>  17日一大早,他们乘车出发去几十公里以外的沙峁烈士陵园,沿途但见冀、豫、晋运煤的大卡车排着长龙,时不时堵车,差不多快中午时分终于到达目的地。沙峁烈士陵园规划整齐,壮观有序,庄严肃穆,苍松青翠。他们沿着山体斜坡拾阶而上,在众多平整的条带里找到了烈士墓碑。<br>  祭奠活动由张军岐同志主持,赵强同志敬献了花篮和挽幛,魏广才同志宣读了祭文,张中荣同志致悼词,烈士生前同班、同铺的好友刘克军同志发言。烈士的大姐夫原是1956年参军,1962年复原的原骑一师二团的老战土,他熟悉时任团长的向荣同志,他也讲了话。刘克军同志的发言很实际、也很感人,他说:“我们的亲人去世几十年后,逐渐淡化了记忆,淡化了痛苦,而唯独没有忘记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赵天华战友,他和我们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我们最好最亲密的好兄弟”。他从宝鸡多次亲赴神木查找烈士亲人,终因名字误差而未能如愿。他常常梦见赵天华对他讲身上冷,惊醒后就在大街僻静处烧纸衣。刘克军同志的爱人也证实刘克军每年清明节时总忘不了给烈士烧冥币,还常常一个人蹲在墙旮旯里偷偷地哭。赵天华同志受伤后,是由团施工指挥部派解放牌大车从天山深处的小水泉运到巴音沟师医院的,从上午十时多一直到下午六时,一路上颠颠簸簸,终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牺牲。 那时连队正在山上,人员分散,没有条件向烈士遗体告别,也没有举行追悼会,多少年过去了,一直是五连同志的一个心结,这次把祭奠的日子确定在烈士的祭日内,就是出于这个目的。1980年6月,烈士的二姐夫王金西和烈士的侄儿赵秋田把烈士的遗骨运回神木故里,当时赵强还不太理解,现在亲眼看到烈士英名在沙峁烈土陵园里常在,有青松为伍作伴,有山间小溪吟唱,再联想那个荒芜的所谓巴音沟烈土陵园,感到烈土英魂回归故里是正确的选择。这一天赵强同志心情格外沉重,老兵彭道勇一句戏言:“你咋带兵的?你活着,人家娃早早没了!”,赵强闻言更加悲怆,止不住眼泪双流、捶胸顿足,给烈士的亲人跪下了。赵强觉得愧对的不仅是烈士,还有致残的张明、胡成克以及全排战友。谁能料到那天、那时、那刻、那个地段山体会塌方呢?。<br>  亲爱的赵天华战友,你的老战友不仅有五连的、还有全团其他连队的,他们虽然年逾七十,但都没有忘记你,大家冒着酷暑从全国各地赶来探望你,祭奠你,请你原谅迟到的追悼会,愿你含笑九泉,在地下安息。<br><br> <br> (伍琏供稿)</h3> <h3>  二十四团二营炮连张洪兵烈士遗照 <br> 24团3营7连克拉玛依战友杨林新提供。 <br> 《我认识的张阿姨》李建华<br> 一九七0年.冬大概十二月份部队进行千里野营拉练,途中进入克拉玛依市,在这里部队将进行为期十天的学习、参观。记得我们连住进克拉玛依市的一个工厂,全连住在一个大车间。部队住下的第3天上午,工厂组织女工到我们住处开展拥军活动.现场十分热闹。只见一位阿姨硬要为我洗被子,还说:放心,不会误你晚上用,我们这里有烘干房。说完就去为我洗被子,在供干房阿姨问我:小兵你是哪儿人,叫什么名子?我看阿姨十分慈祥,对解放军更为亲切。我回答:俺是河南省固始县人,名叫李建华,年初才当兵十二个月啦。阿姨听后面带笑容说:我儿子才当兵走。我问她.你儿子到什么地方什么部队当兵去啦?阿姨说我儿子叫张红,刚来头一封信说是在沙湾县牛圈子8014部队二营炮连.。天哪,世上怎么这么巧。我说你儿子就在我们二营炮连与我连只有200米。这次无意间遇到了张妈妈,为了表示谢意,我向张妈妈表示拉练回去我就找你的儿子张红兵。张妈妈再三嘱咐我:你比红兵大在部队一定好好帮助他。我说一定做到放心吧张妈妈!拉练回到营房第二天我就去二炮连看望了红兵(第一次见面)。接下来新兵星期天张红兵来到我连.我送给他一付红领章和五星帽徽。他十分高兴叫我李哥。我鼓励他好好干吧!<br>  七一年进山施工常见他,二炮连我的同学加战友班长汪家跃,我时常提醒他要多关心张红兵,他也告诉我红兵表现很好。七二年七月没想到永远见不到他了。<br> 转眼五十年过去啦.只记得张妈妈告诉我她家三个孩子,红兵老大.还有俩个妹妹……<br> 如今的张妈妈您还好吗?心中时常掛念。这五十年您是怎么过得?有生只年再去克拉玛依看望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为国家、为军队、为人民培养了一个好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br><br> 二十四团李建华 2020.02.20<br></h3> <h3>天山施工(独库公路)点滴回忆<br> 作者一一潘兴斌 <br> 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许,八师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在天山将軍庙施工现场发生塌方,牺牲二人伤三人。其中四班副班长薛新民,甘肃武山县人,一九六八年三月入伍,时年二十二岁,牺牲。机枪班新战士姜局山,陕北人,一九七一年一月入伍,送师医院抢救无效,牺牲。机枪班长王仁爱等三人重伤入院。<br>  师、团领导对这期突发事件非常重视,批准薛、姜为烈士。<br> 一九七一年七月,姜局山父亲来连队并去烈士牺牲现场探望。当时,部队没有给任何经费补助,时任连长赵福林,宁夏同心县人,五九年入伍,为人忠厚,自认为没有把兵带好,心里很自责…拿出自己一个月工资(100元)给姜局山的父亲,让其回家。二零一七年四月,我们三人(王效国和何林及我),看望老连长时才知道此事,回忆起来确实让人心酸……后来我们请示营里在独山子给薛、姜定制了墓碑,立在八音沟烈士墓前。<br>  一九七一年五月九日下午四时许塌方是这样的一一當时因班长王仁爱,在最里边给炮眼装药,三名新战土靠外清理现场,巨石从王仁爱腰部擦过,砸在旁边的薛新民身上。薛新民当时肩扛着一箱炸药,手拿导火索,准备在旁边装炮,巨石在瞬间塌落,因炸药箱的擋护,大石砸下后,薛的身体只剩头部和两只脚,其它部分全被砸到山壁下,惨不忍睹……战友们含泪将拣到头部和两脚装在一个长六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三十公分炸药箱内,全连官兵哭声不断,抬下了山。 <br>  当时塌方突然发生,许多人由于惊恐而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薛新民已无生命迹象。赵富林连长高喊:快救人!大家先后把王仁爱、姜局山从石头堆中救出,还有一人(七一年兵)随石块滑落到近一百米深的悬崖下,奎屯河边昏迷。当他们准备用撬扛撬动薛新民身上的巨石时,現场的二营副营长高喊“下边有人!”于是用保险绳把人吊下去,把伤者缚在背上,由上边的战友往上拉,万幸未造成二次伤害……<br>  那时没有手机,与山下营地联系不上,六班长赵增田跑步下山报信,他当时跑到驻地时已不能走动,满脸惊恐和泪痕,他让我到营里报告说“把一个班砸在下边,伤亡不清楚,只说是一个班”。张广玉教导员听后非常震惊,他马上向团里汇报……然后我们赶快跑向塌方地点,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地方,伤者大家先后抬下来。赵连长当时心情非常沉痛,晚上吃不下饭,也不睡觉,大家心情都一样沉痛,都无言以对。赵连长虽经历过甘青剿匪战斗,但在和平时期面对战士伤亡,思想压力很大……一直到快天亮时赵连长才休息。我们又去看薛新民的遗体,当夜因五连全体人员心情悲痛,没有吃饭,难以入眠,许多老战友在薛新民遗体旁痛哭。营里决定由炮连战士替五连为薛新民遗体旁站岗。<br>  因当时条件有限又要请示师、团相关部门,对这一突发事故性质定性。,因此,没有花圈 ,没有悼詞,没有追悼会,就连一束野花也没有陪伴……只 有战友们悲伤的泪水!<br><br>  第二天早上师医院来电话,姜局山抢救无效牺牲。当时送姜局山的是卫生员刘继良(六九兵,北京人)护送姜去师医院,身上多处受伤,头部到处是血,刘继良只能用手压迫止血,躺在卡車上(连同其它伤者)。路上颠簸几个小时才送到师医院,可能是头部损伤又失血过多不治。这一幕幕至今令我记忆忧新,一直在我脑海浮现。(附薛新民烈士遗像烈士证书)<br>  (潘兴斌,武山县人,六八年兵,时任五连上士,复员后考入兰州医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至副教授基础医学院党委书记至退休)。</h3> <h3>当兵时的刘玉奎战友和现在的刘玉奎战友,脸上在独库施工中受伤的疤痕清晰可见。<br> 二十四团 刘玉泉提供<br> 《一段难忘的经历》<br>——我是一九六九年北京兵。<br>——我所在的八师遵照军委命令,修筑天山国防战备公路(现独库公路)。<br>—— 记得那是一九七二年的七月二十四号下午,在天山深处毛溜沟施工路段作业,我们班打完炮眼正在装填炸药,基本接近完工,这时不知哪位战友突然大声呼喊:“石头!石头!快躲!”我刚想抬头看那落石的方向和大小,好躲开突如其来的落石……瞬间,只觉得右脸颊一热,鲜血流了出来,战友们急忙把我送到了卫生所,卫生员紧急处置缝了三针。幸亏落石不大,若是被较大的落石砸中,恐怕脑袋也就开花了;我命休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时特别要求进步,还说:“轻伤不下火线!这点伤算什么?”连里让我休息养伤,我愣一天也没有休息,紧接着第二天继续带伤出工。<br>—— 说句实话,为什么那么玩命干?其实就是想早日入党!<br>—— 最终我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还受连嘉奖两次。独库公路的建成通车,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八师从北疆方向修,历经千难险阻,原始森林里,悬崖绝壁上,没路,我们开路!一锤一镐,打眼放炮,一米米的开拓,一点点的推进!即使我们修的是“便道”,那也是路啊!老话说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当初的“便道”,哪有今天的独库公路!<br>—— 为修这条路,我们也为此牺牲过战友,我虽然不知八师到底有多少指战员负过伤,但绝不能让长眠在天山脚下的战友们死不瞑目!<br>—— 路是躺着的碑,碑是立着的路。<br>—— 独库公路是各兄弟部队流血、流汗、牺牲共同努力修筑完成的。谁也不能把这段真实的历史给抹掉!这是我们的亲身经历,怎能被遗忘?只字不提,并不说明真实的历史不存在!独库公路的伟大建成离不开曾在原始修路时开路的先锋;这些伟大的战绩任谁也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在独库公路建路史上也不能少了浓墨重彩的这一笔!<br>—— 原:陆八师二十四团二营机枪连战士。<br> 刘玉奎<br> 二零二零年七月六日<br><br> 在独库公路施工中,我连(八师24团二营机枪连)有许多战友受伤,我记得最清楚的有三位。连长杨扶勇、排长马富平、战士刘玉奎,他们三人两个是被飞石砸中,一个是抬石扭伤休克。所幸没有要了命。最近刘玉奎战友(1969年北京兵,与我的名字一字之差,但不是哥俩,只是战友。)写了一篇文章,回忆了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还有刘玉奎的两张照片一并奉上,请指正!<br><br> 刘玉泉 2020、7、13</h3> <h3>魏双娃<br>二十二团二营四连一班副班长,68年3月甘肃甘谷入伍。1971年7月19日在天山修战备公路时因塌方受伤致残。<br>  1971年7月29日,时任四连一班副班长的魏双娃同志,随连队爆破排险组先前进入工地,为后续部队展开施工做准备,在准备作业时,突然炸松的山石塌方,将第一爆破排险组三人推至距奎屯河不远的半坡,致二班副班长丁卫东(甘肃武山人,68年3月入伍,因头部严重受伤,当场牺牲),一班副班长魏双娃和战士丁树仁全身多处软组织和头部等部位受伤,经送师医院抢救治疗数日,才脱离生命危险,但因伤情较重,还是留下终身残疾。</h3> <h3>照片是受伤战友麻玉龙的出院回队通知书<br>  五连战士牺牲二人,都是我处理的,有些情况需要更正一下,薛新民被一块大石头砸中,砸到腹部肝肺腸胃都没了,两条腿和上身只连一张皮。当天晚上,戌耀副主任带我和政治处的另外两个干事,到五连去看薛新民,主要怕老鼠把脸啃了。当时薛还在炸约箱内用被子包着。最后让连里找来担架,我们一块把他平放在担架上,开始脚尖向上,又把两腿翻过来,看到胸部一个拳头的东西,其他都没了。最后用一床棉被把他和担架一起包起来,用绳子拴好。<br>  这是我第一次见死人,回到指挥部,息灯时间都过了,但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到了12点电话响了,我一块住的四个人,心里害怕谁都不接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没法我去接的电话。是师医院通知姜足山抢救无效亡,让通知单位,搜集个人资料准备悼词开追悼会,这两个战士是我给他们穿的衣服,写的悼词。给地方人武部写的通知。<br><br> 二十二团战友冯殿英回忆</h3> <h3>光生战友:<br>  24团二营五连一排二班张明,臂断致残,他是1969年元月入伍,北京市平谷县人。<br>  胡成克,一排三班,1970年12月入伍,西安市人,臂断致残。<br>  经多方联系都没结果。我一直惦念着他们现在生话的咋样,但一直打听不到。<br><br> 赵强 2020.07.02.</h3> <h3>拓振汉(事故亲历者),二十二团二营五连机枪二班战士,陕北子洲71年兵。1975年3月退役回原籍,76年迁居陕西省延安市子长县,果农。<br><br>  事故回忆:<br> 我70年12月入伍,到部队已是1971年元月。当年5月4号进入天山施工 ,修从北疆通往南疆的战备公路。当时,有22团,23团,24团,在通往的过程中道路受到阻碍,团长下命令让5连打开这条啊通道。连长下命令让2排机枪2班打开这条通道。任务是必须在三天内打通。让三个团的人员能通过。由22团2营营长米发带队打开这条通道。我所在的班两天时间打通了该通道,提前完成任务。有老班长王仁爱,老兵刘虎来,还有71年兵姜足山,我(拓振汉),麻玉龙三人。我们提前完成任务,休息两天,休息两天完之后又上山施工。我们班的工地就在刚开通通道的地方。到了该地方完成道路上的隐患后就进行打炮眼。两人一组,两组共两个炮眼。每打20公分,用200克的硝铵炸药冲一次(扩大药壶)。打到下午6:00,每个炮眼深度两米多。连长发布命令让司号员郑文东吹收工号,由刘虎来和拓振汉、老班长和麻玉龙各装—个炮眼,姜足山拿炸药。姜足山刚拿把炸药拿到工地上,突然发生了塌方事故。石流把拓振汉拥到悬崖边上。把麻玉龙冲到奎屯河河边上被一块石头拦住没有被水推走。当时,石流停止后我自己挣扎着爬上工作面之后就昏过去了。姜足山被打的两臂两腿全部骨折,头部多处出血,第2天凌晨6:00去世。薛新民是4班的副班长,下来一块大石头就砸在他身上了。砸的皮开肉绽,就剩头和胳膊腿了,非常惨烈。用装38公斤的炸药箱没装满。老班长王仁爱被石锥子砸到头部伤势严重。麻玉龙腿腕儿骨折。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和老班长在同一辆救护车上。医生没有检查之前看外表伤势数我严重,检查后我的伤势只是皮肤伤。我住了20天出院了。老班长住了两个月时间出院,麻玉龙住了三个多月才出院。<br>  时间过去半个世纪了,每想起仍心有余悸。我们几个经救治都康复了。但薛新民、姜足山俩位战友年轻轻的却永远留在了天山上。想起他们我就流眼泪,虽然是烈士,但独库公路的烈士纪念碑上没有他俩和四连丁卫东名字;纪念馆里没有我们八师最早修路的记载。真使人寒心!<br> 拓振汉 2020.02.10.夜</h3> <h3>二十二团二营五连受伤战友:<br>王仁爱(机枪班长) 拓振汉 麻玉龙(战士)<br>二十二团四连受伤战友:<br>魏双娃 (一班副班长)<br>丁树仁 ( 四连战士)</h3> <h3>  前进牧场感人的一幕<br>   1971年9月底,天山脚下8011部队驻地的前进牧场(喇嘛庙)已有絲絲凉意。9.13事件后,我部施工部队已全部撤回驻地,一级战备解除后,部队进入了正常状态。<br>  1971年5月10日,二营五连机枪班战士姜足山战友在天山国防公路施工中壮烈牺牲后,他的事迹被新疆军区《战胜报》等媒体广泛宣传。军区文工团专为其排岀节目在全疆部队巡迴演出。这天来我团慰问演出,全团在山上驻的一营、三营,团各直属队,司政后机关除执勤人员外,全部集合到三营驻地临时搭建的戏台前观看演岀。<br> &quot;……姜足山同志身负重伤,在送往师医院抢救途中,仍不停地喊:*****!……”演员精湛、动情的表演震撼心弦。当演到&quot;小姜,你在哪里?!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quot;,在场的官兵都流泪了,有不少战友浑身抽搐,涕不成声…<br>  老天好像也被感动了,倾刻间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台上的演员没法演下去回到了后台。可台下两千多人没有一个人离开,在大雨中静候着。演员只好再次岀场冒雨演完。此一幕已过去快五十年了,但每想到此仍情不自禁热泪盈眶。<br><br> 二十二团汽车队崔仲来口述<br> 高光生整理</h3> <h3> 诉衷肠<br>  文/张宗<br>每每梦战友,<br>潸然泪双流;<br>首长音容在,<br>战友互帮助。<br>分别几十载,<br>甘苦少相诉;<br>恨不回天山,<br>战友常聚首。<br>耄耋老相出,<br>青春不再有;<br>欲说当年事,<br>知者已少有;<br>少小莫笑我,<br>当年曾风流;<br>你若身许國,<br>隔代话亦稠!<br><br><br>二十二团张宗祥 2020.02.17.</h3> <h3>  血洒天山 精神永存<br>   怀念在修筑国防公路中光荣牺牲的烈士们<br>2月7日,我在中央电视台十二频道中看到了播放的由陈俊贵夫妇守护的乔儿玛烈一上陵园。那里青松翠柏群山环绕,高高的烈士纪念碑下整齐的排列着烈士的名字。<br>  当前我们正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激起了我对我们部队中光荣牺牲在天山中烈士的无限怀念。当时他们和我们一同走进天山,一起上工下工,一起炸石开山,修筑公路。但最终他们竟沒能走下天山,将自己年青鲜活地生命留在了山上,永远回不去了!<br>  在诸位烈士中,我最熟悉的要数五连姜足山了。一九七0年冬季,我们部队在陕北接兵,分配到安塞、子洲、:米脂三个县。我所在的接兵连分配到子洲县南部的淮宁湾丶老君殿等四个公社。我負责淮宁湾公社,姜局山就是这个公社的一个适龄青年。他积极报名参军,公社把应征青年名单初步确定之后,我就去家访,一到他们村,大队书记就对我说:你一定要把我们的这个娃娃带走,他可是个好后生(好小伙)。大家的反映一致很好,政审体检都合格,小伙子人也长得很机灵,就应征入伍了。那时接兵送兵还是坐的铁柜子车,门口比较冷,人来人往还得开门。有的人解手还得开门,他主动睡在门口,我心里就想这小伙子真是不错。到部队后,大部队拉练去了,我留下训练新兵,和他相处了三个月。在新兵连他表现也很不错,训练结朿时受到了新兵连的嘉奖。下连时他分到了五连,我们就分开了。<br>  我听说当时他已负重伤送医院去了,护送他的战士讲,他伤势特别严重,浑身流满了鲜血。但他特别坚持,痛疼难忍就喊*****。当时从工地抬到将军庙,再从将军庙送到师医院至少得两三个小时。由于他伤势过重流血过多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br>  他在部队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他旳事迹传遍了全团和师部,军区文工团来慰问施工部队,把他的事迹编成节目,展开宣传,可见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战士!<br>  烈士,是让人崇敬的称号,是一个光荣的称号,我们应永远不忘我们的战友,不忘记为修筑天山公路而光荣献身的烈士!<br><br> 原二炮连排长丁永贤2020年2月9日</h3> <h3><br>  孙海友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入伍,陸军八师二十团卫生队卫生员,化验员,医生,卫生队长,71年在独庫公路指挥部医疗队1年。1996年10月复员至河南省信阳市航天职工医院工作,2012年5月退休。<br>筑路天山回忆:<br>  光生战友你提到修天山公路,回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当时情形心里总感到不好受。七一年牺牲的那些战友基本每一个人都是我帮他们整的容穿的衣服,当时我们施工指挥部医疗队团里是薛奎俊医生,叶万才医生,我是卫生员。师医院加强医疗队里有邓九丁医生带着护士郑彬,卫生员王青玲,任俞,赵然四个女同志,还有一个救护车司机孙庆海。几个女同志首长们上山视查,医生们巡诊她们陪同。唯一我一个男卫生员基本留守干杂活,从河里往上挑水,劈材,扫卫生等。那位二营牺牲的战友我现记不起名字,当时受伤后抬回来就在我睡的铺上抢救的。牺牲后放在存炸药的帐篷里,穿衣服是我和两个女卫员一快去的。当时由于都年轻两个女孩年纪更小,一是没经验,二是都有些害怕。擦过身子,整过容后,穿衣服怎么都穿不上。开始我在后面让两个女卫生员一人拉一个胳膊我穿衣服,她们俩一是害怕,二是没劲,结果我让她们在后穿,我在前面拉。因为用力大了点,一下拉起来牺牲战士的头碰着我的头,吓的我放下牺牲的战友往外跑,两个女卫生员吓的也往外跑。没办法回去找当时在指挥部的李禄参谋从一炮连派了几个人协助才算把衣服穿好。还有三运司开空压机的被石头砸死的也是我处理的,还有机枪连死的那三个太残忍了。我们上去后,三个人的尸体,基本头身分离,惨不忍赌,那些牺牲的战友最后可能都葬在巴音沟上面的烈士陵园了。我今天看了光生谈起牺牲战友的事,回忆起这一小段,有好多人和事都记意不起来,希望战友们共同努力,给这些在施工中牺牲战友一个说法。 <br> 2020.02.06</h3> <h3>  陆八师《筑路天山》<br> 史实编辑委员<br><br>  一、主任:曹存正(全盘)<br>  二、副主任:邱俊本 强甲申 曹祖明 (现任师领导一名)<br>  三、顾问:陈麦志 孙孝廉 马洪昌 杜森<br>  四、成员:刘长水(原二十二团团长,郝明(原二十二团副团长现住独山子)张宗祥 郭有法(二十四团)丁永贤 王发胜 龚成贵 赵强 (二十四团)董华義(二十三团)南建胜(二十三团) 高松(通信营)李俊峰 邸章鎖 李建平 李建华 (二十四团)韩荣军(二十四团) 韩宝玉(二十四团)李荫华 王立军 高光生 高智 雄 王杨扬 文塞峰 贺树元<br>  下设三亇工作组:<br>  1、联络组 组长:邱俊本 <br>  成员:(现任师领导)刘长水 郝明 郭有法 王发胜 李荫华 王立军 王杨杨 高松 李俊峰 董华義<br>职责;与八师退役亲历或知情战友联系,搜集筑路相关资料、照片等;与部队现任领导取得联系,争取支持、参与并提供相关资料;<br>  2、资料组 组长:强甲申<br>成员:高光生 张宗祥 丁永贤 龚成贵 高智雄 韩宝玉<br>职责:继续做好美篇,扩大战友联系面,广泛征集筑路回忆文章、照片等资料,为编审组提供详实资料。<br>3、编审组:组长:曹祖明 <br>成员: 李建平 赵强 邸章鎖 李建华 韩荣军 文塞峰 贺树元 南建胜<br>职责;据上两组所提供资料,A.文塞峰撰写八师申请入馆、册等报告;B.韩荣军撰写烈士名录简介;C.李建平统编八师筑路记实文章(回忆、诗歌、图片汇集),其他人协助建平。<br>  望大家各司其职,尽职尽责!<br><br> 筹备组 2020.03.11.<br>注:名后无附注的都是二十二团或师部战友。</h3> <h3> 美篇读后感<br> 二十二团特务连 文塞峰<br>  高光生战友是1971年入伍到八师二十二团特务连的米脂县人 ,曾担任特务连上士多年。<br>  光生先生聪明睿智,无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勤奋是一以贯之出了名的。拜读了由他主编的八师修建独库公路的美篇,不仅自己的心灵得到洗礼净化,更欣喜光生先生在离开部队近半个世纪以来,以担当精神,奉献余热,将艰苦卓绝的筑路军史再现于世。完成这件编写难度极大,因为当事人分布全国各地,难以联系,又无文档可查的巨作,非光生先生定难完成。光生战友却不改初心,魂系军营,四十多年来与部队数佰名战友建立了联系。特别是近年来利用现代网络之优势,与战友们有了更广泛、更经常的直接联系。与二十二团通信连69年北京战友李建平先生等一起硬是以蚂蚁啃骨头之毅力,从零做起,夜以继日,日积月累,笔耕不辍,终于完成了美篇编写。填补了八师军史中修建独库国防公路的空白,其意义极大自不消说,令人由衷赞叹之语脱口而出,肃然起敬之心由然而生。<br>  当年,八师官兵用一颗爱党爱国的红心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quot;的革命精神和备战卫国的强烈使命感,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机械的条件下,靠手推肩扛,用钢钎、铁锨、架子车、八镑锤、雷管、尼龙绳、导火索、炸药等简单工具,竟将近百公里天崭变为能行车的战备公路。为后续工程兵部队施工打下了基础。<br> 期间,官兵们挥汗如雨,在终年积雪,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悬崖峭壁,硬是靠赤胆忠心,流血流汗,最初修建了独库公路北段的最艰难的天险路段。施工条件之差,工程难度之大可谓空前绝后。<br>  而今 ,那些亲历独库公路建设的官兵,有的已经逝世,大多已是古稀之人,若不及时搜集编写,这段值得讴歌的往事,不但会鲜为人知,甚至会被后人遗忘。光生战友排除万难,多方呼吁,四处收集回忆文章,报刊杂志,珍贵照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真实可信,既还原了可歌可泣,可圈可点军史,为后来者留下了宝贵资料。也安慰了为此奉献青春热血的将士;又告慰了为国防建设献身的英烈。更是一份难得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爱国主义写实教材。<br>  有幸拜读美篇者,都应铭记与感谢曾任八师师长的曹存正将军及其麾下数十位师,团,营,连,排,班长与诸多战士提供的图文并茂的资料。那些弥足珍贵的图片,记录了官兵了艰苦卓绝的施工场面,更收到了一图胜千言视觉效果,倘若仔细阅读观看,您定会有心灵震憾!美篇没有虚构故事,都是官兵的亲身经历,这正是返璞归真,实话实说好文风,故为赞!是为识!<br><br> 2020.2.12于腰鼓之乡安塞<br><br>简介<br>文塞峰 男 汉族 一九五零年生于陕北安塞, 六八插队并教学 。 七零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 七一年入伍在八师二十二团特务连服役 。退伍后在安塞区三个乡镇和数个部门工作, 均爱岗敬业 获省市县多次奖励。 且勤于学习 记写笔记逾百万余字 。退休后 参与编写安塞县志及社会公益事业。2019年还获延安市委、安塞区委表彰奖励。<br>  <br>  文塞峰战友 给本美篇图片配了好多诗文,在此表示感谢!</h3> <h3>陸八师《筑路天山》<br>  美篇读后感<br>致敬!<br>开山先锋!筑路英雄!<br><br>看着天山悬崖峭壁筑路士兵,<br>那是撼人心魄的场景,<br>泪花早在我眼中涌动,<br>我更深深懂的——<br>谁才是我们最可爱的人。<br><br>谁是最可爱的人?<br>不是强权富豪,<br>不是网红明星,<br>是不畏严寒酷暑,<br>不畏艰险险阻,<br>边防军人,<br>是冲锋陷阵的<br>——部队官兵,<br>他们用青春,<br>用坚强的意志,<br>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br>变天堑为通途、<br>严防死守、<br>铸成祖国钢铁长城。<br><br>陕北米脂婆姨 李竹萍<br> 2020.06.18.</h3> <h3>官兵同谱戍边情<br>  文塞峰<br><br>铁骑征战东西纵,<br>八师筑路南北通。<br>司令题词赞精兵,<br>将军赋诗慰忠魂。<br>心香遥寄天山存,<br>蛟龙蜿蜒浩气正。<br>英雄部队育才俊,<br>战友著文清源本。<br><br>  庚子仲春</h3> <h3>补史慰英灵<br>  文/高光生<br><br>天山青松根连根,<br>八师战友心连心!<br>筑路已过半世纪,<br>历历在目忆犹新。<br>独库公路世界惊,<br>战友血汗史不铭。<br>寻踪觅迹补史缺,<br>安抚悲愤慰英灵。<br><br>2020.03.11.于陕北榆林<br><br>@高光生 被你的行为感动,凑了几句顺口溜。<br> 赞高光生<br><br>独库实不独,旁有巴音沟;<br>广生真广生,心怀老战友;<br>日夜勤操劳,心为烈士谋;<br>宁教两鬓苍,不忍英灵哭;<br>大爱无疆域,我为你鼓呼!<br><br>草原骏马(杜森)2020.03.11.<br><br> 作者简介<br> 高光生,男,1951年生,陕北米脂人。1970年12月入伍,系原陸八师二十二团特务连给养员。1975年3月复员本县工作。中共党员,经济师、税务师。插过队、当过营业员、上过成人大学、收税半生退休。<br> 提前离岗打工十多年:税务师事务所任业务经理、私营企业任财务经理、财务总监、税务顾问等。<br> 业余爱好读书写作:曾撰写税务通信报导、业务论文在《中国税务报》、《中国改革与发展》、《陕西财政》、省税务局《税收宣传》、市税务局文学专刋等刋物刋登。<br> 离岗后撰写杂文作品曾发表于《当代新文学》、《米》杂志等刋物。并在本族家谱编篡中担任副主编,无私奉献。组织西高族人用十多年时间搜集、整理、编辑出《米脂县泰安里高氏族谱》,受到族人的尊敬和好评。</h3> <h3>《军魂梦游天山营》<br>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5周年纪念日之际,谨以此拙作谢给曾经和正在天山服役的军人们,并向骑一师一团特务连的战友们问好!<br> <br> 引言<br>四十年前把军参,<br>天山北麓把家安。<br>部队生活刻心中,<br>梦里军营常复返。<br>    …………. ……<br> <br>恍惚飘荡回天山,<br>前进牧场漫天雪。<br>八一军旗迎风飘,<br>眼前就是骑一团。<br> <br>  部队变化<br>自建营房齐排列,<br>礼堂高耸貌巍然。<br>道路笔直宽又平,<br>两旁松柏傲霜雪。<br> <br>营房屋顶盖楼板,<br>院子都用水泥墁。<br>宿舍高大敞又宽,<br>合金门窗自开关。<br> <br>暖气片把火墙换,<br>太阳热能自供暖。<br>出门再不上台阶,<br>“地窝子”成博物馆。<br> <br>营房功能有改观,<br>功能齐全不一般。<br>锅炉餐厅小礼堂,<br>厨房紧连炊事班。<br> <br>部队伙食大改善,<br>四菜一汤家常饭。<br>餐时饭菜桌上摆,<br>再不跑步去打饭。<br> <br>全连开会不用站,<br>百十个人坐不满。<br>政治学习军事课,<br>记个笔记也不难。<br> <br>主席台当小舞台,<br>自演节目自己看。<br>除夕八一国庆节,<br>集体舞会能联欢。<br> <br>福利设施有改观,<br>自来水到各个班。<br>各班都有盥洗间,<br>再不拉水把冰搬。<br> <br>浴室洗衣甩干机,<br>雨天衣服也能干。<br>光能热水全天供,<br>洗衣洗浴再不难。<br> <br>电脑电话各班安,<br>现代通讯真快捷。<br>假日亲人能通话,<br>再不盼信等一月。<br> <br>业余生活大改善,<br>棋牌娱乐图书馆。<br>读写吹拉弹唱跳,<br>象棋围棋都能玩。<br> <br>  训练学习<br>三九地冻天更蓝,<br>雪地一片绿橄榄。<br>司令部前阅兵场,<br>战士训练不畏寒。<br> <br>羊皮帽子红星闪,<br>反毛皮鞋踏白雪。<br>崭新军装红领章,<br>特务连在练队列。<br> <br>队列整齐歌不断:<br>向前向前向前,我<br>们的队伍向太阳….,<br>大刀向鬼子头上砍!<br>                                      <br>军歌团歌震天山,<br>军号嘹亮声激越。<br>犹如当年开国典,<br>天安门前受检阅。<br> <br>练兵就是为实战,<br>温室哪能育松柏。<br>野营拉练老风口,<br>驰聘浩瀚戈壁滩。<br> <br>一边走来一边看,<br>越看心里越喜欢。<br>忽感一股春风来,<br>严冬变成七月半。<br> <br>三伏骄阳火一般,<br>一排刺射又投弹。<br>二排格斗战犹酣,<br>好似抓捕乌斯曼;<br> <br>三排架桥又开山,<br>就像抗美助越南。<br>犹似当年大比武,<br>实为维和来备战。<br> <br>体操队员杠上翻,<br>请我老兵来示范。<br>动作标准如当年,<br>赢得将士齐赞叹。<br> <br>政治教育有党管,<br>部队依然是大学。<br>军事政治文化课,<br>现代国防美胆寒。<br> <br>学习毛选和报刊,<br>效仿雷锋和王杰。<br>马列思想来武装,<br>彻底改造世界观。<br> <br>为国为民守边关,<br>帝修资私一起反。<br>四好连队五好兵,<br>能文能武红又专。<br> <br>军地人才培训站,<br>各种技术都能学。<br>部队当兵是英雄,<br>复转地方是好汉。<br> <br>  战友情深<br>少小离家把军参,<br>部队就像家一般。<br>战友深情军营铸,<br>魂牵梦绕在天山。<br> <br>我家陕西你河南,<br>他家河北他湖南。<br>兄弟民族维哈回,<br>北京娃和甘肃汉。<br> <br>还有江西和四川,<br>吕梁沂蒙长白山。<br>五湖四海好青年,<br>保家卫国聚天山。<br> <br>同吃同住同苦甘、<br>训练施工打土砖<br>养鸡喂猪当羊倌,<br>站岗值勤结金兰。<br> <br>学习文化学马列,<br>种粮种菜学做饭。<br>乌苏沙湾下巴湖,<br>朝夕相处共悲欢。<br> <br>班长促我入党团,<br>教我缝被洗衣衫。<br>倘若受伤或有病,<br>排长端来病号饭。<br> <br>一家受灾遇困难,<br>全连战友都捐款。<br>一旦家中有信来,<br>全班同志争相看。<br> <br>夜晚营区月光淡,<br>新兵老兵把心谈。<br>一帮一来一对红,<br>优良传统代代传。<br> <br>革命大家有温暖,<br>情同手足不一般。<br>不觉几年服役满,<br>难舍难分挥泪别。<br> <br>忆往昔激情岁月,<br>望未来美好期盼。<br>战友情像天山松、<br>天山雪莲般纯洁!<br> <br>  团史回顾<br>快步来到团史馆,<br>光辉历程重浏览。<br>历历在目心激荡,<br>革命激情重又燃。<br> <br>部队初建在延安,<br>首长就是刘志丹。<br>白马连队驰圣地,<br>不断壮大和发展。<br> <br>抗日转战太行山,<br>日寇闻风就丧胆。<br>保驾中央“亚洲部”,<br>陕北消灭胡宗南。<br> <br>保卫延安建功业,<br>开国大典有我团。<br>天安门前受检阅,<br>光荣历史后世传。<br> <br>剿灭土匪到甘南,<br>挥师西藏去平叛。<br>戌边屯垦新疆驻,<br>备战备荒进天山。<br> <br>施工营建为备战,<br>天山公路南北穿。<br>粉碎“东突”搞分裂,<br>活捉头目乌斯曼。<br> <br>抗击美帝助越南,<br>世界高峰登过山。<br>野营拉练我部创,<br>全军效仿美名传。<br> <br>将军师长出我团,<br>优秀干部涌不断。<br>毛题“这样训练好!”<br>永远激励骑一团。<br> <br>  战友重逢<br>匆匆走来是师长,<br>四目相视拥抱长。<br>常与贤弟梦中见,<br>今日是否在梦乡?!<br> <br>师长忙给大家讲,<br>他是我的老班长。<br>朝夕十年情谊深,<br>是他介绍我入党。<br> <br>是他处处把我帮,<br>他当连长我排长。<br>那年部队大裁军,<br>主动要求到地方。<br> <br>国企几年下了岗,<br>商海拼搏自己闯。<br>两鬓霜染花甲过,<br>仍是私企董事长。<br> <br>战友设宴在牧场,<br>饮酒叙情诉衷肠。<br>追忆军营乐与苦,<br>共话战友情义长。<br> <br>一件件来一桩桩,<br>好像电影在回放。<br>仿佛回到二十几,<br>忘了两鬓雪与霜。<br> <br>战斗英雄老团长,<br>现在是否还健康?<br>连长如今在哪里?<br>班长还在当村长?<br> <br>“坦克”还如当年壮?<br>“火箭”是否还廋长?<br>“黑子”仍然在北京?<br>“铁匠”安家在新疆?<br> <br>思念战友与首长,<br>电信联系常来往。<br>三五十年一挥间,<br>何时重聚天山上?!<br> <br>  缅怀先烈<br>值班参谋好精干,<br>酷似已故刘副班。<br>他是刘兄墓生子,<br>名字就叫刘天山。<br> <br>那年施工在天山,<br>战备公路北穿南。<br>炮声隆隆飞石滚,<br>刘兄救我遇了难。<br> <br>全连官兵痛欲绝,<br>连续几餐没吃饭。<br>刘嫂当时已怀孕,<br>生产就在下一月。<br> <br>侄嫂生活在河南,<br>抚恤不足我补贴。<br>天山立志继遗志,<br>十七就接革命班。<br> <br>师长沉痛一席谈,<br>历历往事脑海翻。<br>先驱先烈为国家,<br>舍生忘死洒热血。<br> <br>人民幸福国家安,<br>无数先烈拿命换。<br>先烈事迹要牢记,<br>忘记过去是背叛!<br> <br>流水兵铸铁营盘,<br>一茬一茬往青返。<br>此生当兵不后悔,<br>驻过天山无遗憾。<br> <br>烈士墓前躬身站,<br>天山特曲杯斟满。<br>世间若能有轮回,<br>来生再聚把军参!!!<br> <br>  尾声<br>战友送我离天山,<br>双手緊握依依别。<br>亲爱的战友再见,<br>再见圣洁的天山!<br> <br>我对天山高声喊,<br>第二故乡啊天山。<br>神圣庄严的军营,<br>我永远永远爱你!<br>………………….。<br>忽听耳畔有人喊,<br>又觉有人把被揭,<br>赶忙坐起睁眼看,<br>原来老伴在发难:<br> <br>你在梦里把谁喊?<br>什么“妖精”把你缠?!<br>老老实实快交代,<br>不然和你没有完!!!<br>………………….<br> <br> 高光生<br> <br>二0一0年十月二十二日完稿<br>二0一二年七月十七日修改<br>二0一九年十二月又改诗名和结尾。<br> <br>原新疆8011部队特务连一九七一年兵(给养员)<br> </h3> <h3>版权所有,如有转载或节选,请与作者联系,严禁盗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