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第一块手表锁忆

李书庆

<h1><br></h1><h1> 今年春节过的很特别,全国为防止“新型冠状病毒”蔓延,要求人们尽量在各自家中不外出,少串门,不聚堆。响应政府号召,也为了自身安全,一直宅在房内。百无聊赖,欲从书架找一本旧书,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块旧手表。把手表拿在手里,一下就认出这是我40年前戴的第一块手表。我饶有兴趣地想试试它还能不能正常走动,于是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紧表冠顺时针拧动,给表“上劲儿”,可表冠凸出的较少,加之表内的发条不灵活,费了一些劲儿,才将表上满了弦。这时表盘里的秒针跳动了!我把手表紧贴耳朵聆听,发出连贯的“当当当当”的钢音,很清脆!停了一会儿,再听听,仍然是有节奏的不知疲倦的清脆响声……</h1><h1><br></h1><h1> 折腾了这一阵儿,待坐下后,有关这块手表的记忆也不由地浮现在脑海。</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 这块手表是1979年上半年买的。<br></h1><h1><br></h1><h1> 1977年底,我下乡当知青的第二年,被村里推荐上河南省供销学校,省供销学校“文革”前就是一所中专学校,我们是文革后招的第一批学生,学校正在恢复中,师资方面,文革中转行的重新召回,校内的设施也需要整修或重建。因为我们没有通过高考渠道入校,政府给我们批的是技工招生,毕业后根据所学的会计、统计、物价、棉检等专业,分配到供销社系统,按“以工代干”身份参加工作。尽管如此,因为当时知青返城心切,加之这批人先上学后就业从事商业工作,所以“有门路”的都想争取这个机会!最终新乡地区所招的近40人中,家长是地委书记,县委书记,县长,局长,公司经理的不在少数。<br><br></h1><h1> </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新乡地区所招学生和新乡地区供销社领导的合影。后排右四是我。</span></h1> <h1> </h1><h1>  由于校址在郑州的学校正在筹备中,我们便先安排在各自地区的基层供销社(乡一级的供销社)实习。</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公社供销社的门面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这是公社供销社门市部内的柜台和货架。</span></p>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在温县杨磊供销社实习小组的男生的合影,前排左一是我。</span></h1> <h1><br></h1><h1> 1978年下半年才去郑州入校学习。和新乡的情况一样,全省各地市都有,总数在500人以上,多数是从知青中招来的。因为其中的干部子弟多,家庭条件好的也比较多。男生中穿着“时髦”,女生里打扮“洋气”的随处可见!和同学们相比,我的家庭条件算是比较差的了,家里八口人,奶奶,父母亲,孩子姊妹五个。家庭收入,只有父母的工资收入,他们都是单位的一般人员,工资都偏低,我是姊妹中的老大,也还没有工作。一入校学校让家庭经济有困难的学生写出生活补贴申请,我写了申请并得到批准,每月可领取12元的生活补贴。</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和同学在郑州碧沙岗公园的合影,左一是我。</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和同学周日去人民公园玩耍时照的相。</span></h1> <h1>  家庭经济条件的差别,使得每人在生活消费上是不一样的。比如,别人穿的是皮鞋,我的是布鞋;别人的衣服是夹克,我的是“军便服”;别人戴手表,我则没有;别人吃饭时会买价格贵些的有肉的荤菜,我多数是买便宜些的素菜……这种情况下无形中心理会有些失衡,真有点像《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在高中上学时的那种自卑情绪。</h1> <h1>  有一天班上我的同桌——一个家在郑州的同学杨波,他爸是郑州市轻工业局局长。他对我说,他能通过关系买到郑州手表厂生产的“黄河”牌手表,一块40元,是特价的,市面上买不到(当时国内名牌的“上海”、“宝石花”等都在100元以上),问我要不要?说心里话,我很想买一块,至于不是“名牌”,我觉得戴在手腕上,别人不细看,也弄不清什么牌子,但却能很容易发现我戴着手表!不过有些纠结的是:一块表40元,我每月靠学校补助的12元钱,伙食费还不够,仍需要从家里带。而父母的月工资也分别是40多元,买块手表用去他们一人的一个月工资,父母会同意吗?踌躇犹豫中,想戴上手表的欲望占了上风,于是我给父亲写信说了要求,父亲很快回了信同意买。我就托星期日回新乡的同学去到我家里,拿来了钱。</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我所在的会计四班3组的合影。前排左一是帮我买手表的杨波,前排中是我。</span></h1><h1><br></h1><h1> 把钱给同桌后(班上还有两个男生也要买),没几天,杨波拿来了手表。接到手表戴到了手腕上,尽管在大家面前没有表现出喜形于色,但内心却是非常地兴奋和激动!后来的一段时间,白天在校内我会时不时地抬腕看看手表,多数不是看时间(因为上下课都有铃声),完全是一种被戴上手表的新鲜感所驱使的下意识动作。在校外逛商场,游公园,也会装作不经意,“潇洒”地看看手表,似乎是在向旁人表现、示意着什么。晚上睡觉时,把手表放到枕头上的耳朵旁,听着手表秒针走动发出的“当当当当”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接着,我便在这乐滋滋、甜丝丝的美妙感觉中怡然入睡……</h1><h1><br></h1><h1> 现在忘记了这种新鲜感后来持续了多长时间……</h1><h1><br></h1><h1> 毕业后参加了工作,这块表一直戴了十几年。后来花300多元又买了一块“英格”全自动机械表,没出一年不慎丢失了,接着买了一个“西铁城”全自动机械表,再后来嫌戴着“沉重”,2007年花790元买了飞亚达超薄石英手表至今,十几年中只换过两次电池,走时分秒不差。因为当老师的缘故,有个手表便于上课时掌握时间,就是后来手机普及了,也没有手表看时间方便。</h1> <h1>  ♥ </h1><h1> 回忆这段往事,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买一块不是名牌的“杂牌”手表竟然如此“刻骨铭心”,不要说现在的年轻人不理解,就连我现在对当年的“孤陋寡闻”和“幼稚表现”也觉得不可思议。</h1><h1><br></h1><h1> 仔细想想,这里面的道理是:存在决定意识,环境决定思想。譬如,上世纪八十年代起改革开放,之后祖国经济发展日新月异,逐渐中物资财富丰盈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不要说后来换了几块手表,就是同时期家庭买录音机、电视机、电脑、洗衣机、冰箱、房子、汽车等大件物品和资产,也是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h1> <h1>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像我们这些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现在已年逾“花甲”奔“古稀”的人,年轻时经历了自然灾害、文革动乱、上山下乡等困难时期,遭了一些罪,受了一些苦,但辩证地看,这何尝不是一笔人生的精神财富?</h1><h1><br></h1><h1> 古语讲:“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正因为我们有了这样一段特殊的“吃苦”经历,抚往惜今,忆苦思甜,所以我们对现在的生活有着更强的责任感,对目前的一切也会怀揣着浓浓的幸福感!</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 <完></i></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i>分享后反响:</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