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塞尔维亚四季

赵梦霞

　　塞尔维亚位于欧洲东南部，是巴尔干半岛中部的内陆国，有“欧洲后花园”、“巴尔干明珠”等称号。塞尔维亚总国土面积虽只有8.8万平方公里，但其各式各样的秀丽风景和大量的历史文化遗迹却令人流连忘返。

　　但我和俞师傅的2019年塞尔维亚之旅并不在原先的计划之列。很久以来，我的枕边都放着弗朗西斯的《托斯卡纳艳阳下》，没事就要拿出来翻一翻，意大利的田园生活令我心驰神往，想去那里走走看看的心思已经萌生已久。无奈俞师傅却说意大利国土面积大、海岸线狭长，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作为第一个欧洲自驾游国家，难度系数太大。

不甘心、却又不敢下狠心，所以2019年的旅行计划一直悬而未决。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了解到塞尔维亚，俞师傅说这是个可以作为意大利自驾游前的欧洲练手国家，今年就去塞尔维亚了！

　　就这样，2019年的塞尔维亚之行拉开了序幕。没想到的是，迎接我们的竟是一路惊喜、十分欢欣。

四季之序

　　此次的塞尔维亚之旅，虽然只有短短的九天，却领略了其跨越四季的风景。初到贝尔格莱德的宁静初夏，苏博蒂察和诺维萨德的清秋寒雨，乌日策的薄雪初霁，再到贝尔格莱德的春之温暖，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回味。

【初到贝尔格莱德的夏日夕阳】

【苏博蒂察的秋之静谧】

【诺维萨德的秋风绵雨】

【乌日策山路上的薄雪微草】

【再回贝尔格莱德的初春新冀】

　　5月11日凌晨的航班，从上海浦东出发、经莫斯科转机，历经17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抵达贝尔格莱德的尼古拉特斯拉机场，减去7个小时的时差，到贝尔格莱德已是当地时间的中午时分。（飞机途径青藏高原上空时，俞师傅兴奋得不行，直呼这样的壮丽景致已经值回12000多的机票，心态好得令人羡慕。）

　　在莫斯科转机时，有3个多小时的候机时间，我和俞师傅简单地逛了几圈，见识了不少战斗民族的风采。最让我触动的就是三三两两的举家出行画面——爸爸和妈妈牵着手在前面潇洒地走，三两个小屁孩背着自己的行李包在后面紧紧跟着——全然不像国内这般，爸妈大包小包背着、还得腾出手来抱个孩子，看着特别费劲。

　　尼古拉特斯拉机场比想象中小很多，我们很顺利地取到了行李，在出口处等待爱彼迎上联系好的房东来接我们。人群中，房东一眼便认出了我和俞师傅，热情地给了我们大大的拥抱。一路上，俞师傅很热情地和房东大叔攀谈，还送了大叔一包中华香烟，吹嘘说this is the best cigarette in China，然后开始很有策略地向他打听民宿附近兑换货币、购买电话卡、美食景点等重要事项的路线与要点。虽说早已做过攻略，但是和当地人（尤其是司机）核对一下确保万无一失是俞师傅出门旅游的一贯作风，特别可靠。无奈此次碰到的房东大叔特别粗放，操着一口语速快得我们根本跟不上的英语，三下五除二便把我们给安置了。

　　抵达住处，民宿的地理位置让我们有点无所适从——正前方是新王宫、左前方是议会大厦、右前方是新王宫——住在如此靠近国家权利中心的地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不知该聊点什么，特别喜感。

【新王宫就在正前方】

【议会大厦在左前方】

【老王宫近在右前方】

　　在民宿稍作修整以后，我们便按房东给的路线出门去兑换货币和购买电话卡。然而，我们在街上溜达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一个exchange office，而房东却说you can see it everywhere and everycorner。无奈之下，只好开始向路人求助。可是问了好几个人都是摇摇头、摆摆手，不说话——搞得我有点慌了，塞尔维亚人民这么不友好吗？

还好俞师傅脑子清醒，他们肯定不会英语！于是，我们拐进了一家艺术品店，找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果然，小伙子很热情，一直给我们指路，还陪我们走了一段。终于在一个很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家exchange office，用欧元兑换了第纳尔（国内银行不做第纳尔，只能换了欧元以后再来塞尔维亚当地兑换第纳尔）。

第一项大事完成，然后就是第二项大事——购买电话卡。塞尔维亚当地使用vip和mts两大运营商，我们就近选了一家vip专卖店，在美女小姐姐的推荐下买了两张一周10个G的电话卡，总计五十元人民币左右，比某宝上便宜很多。小姐姐很友好，帮我们安装并设置好，告诉我们不用了直接扔掉即可、无需注销。

两件生存大计完成，已是塞尔维亚当地时间的下午三点多。这时候，两个人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们已经在塞尔维亚的土地上了，旅程早已开启——也许这才是旅行的意义，不跟团、不包办，两个人彼此配合、慢慢摸索，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在无数次紧张和放松的转换中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

塞国初夏

　　卸下防备、卸下紧张，才发现贝尔格莱德的天空是如此蔚蓝、阳光是如此明媚。五月份的贝尔格莱德，已经满载初夏的味道 。

　　第一站，我们便去了离住处不远的卡莱梅格丹城堡。在城堡公园里，跟着当地人一起慢悠悠散步、坐长椅上聊天，在城墙上看着夕阳慢慢沉入萨瓦河与多瑙河的交汇处。

　　日落西山已是当地时间的七点多，我们再沿着多瑙河慢慢逛回住处。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超长待机的一天在贝尔格莱德宁静的夜幕中慢慢结束，感觉脚已不是自己的脚了。但是，看见美丽的风景依然还是会兴奋地驻足留恋、会忍不住按下快门。

　　5月12日，我们便解锁了贝尔格莱德城市观光之旅。

　　出门就学当地人一样，先来杯咖啡，坐一会儿，看窗前的电车缓缓驶过，享受清晨的缕缕阳光穿过树间。钢铁侠代言的coffee dream，醇香浓厚，齿颊留香。

　　刚好是周日，恰逢当地人去圣马可教堂做礼拜，我们便也跟着进去，看他们做弥撒，虽然听不懂，但是虔诚的心意可以感受到。为了表达敬意，并没有在里面拍照，教堂墙上和顶上都是壁画、灯挂得很长，很壮观。

　　俞师傅心心念念要去坐电车，于是我们便坐电车去打卡了世界最大的东正教教堂，排名世界十大教堂之一的圣萨瓦大教堂。教堂内外部都在修缮，据说已经修建一百多年了。

　　塞尔维亚宗教文化很浓厚、也很多样，东正教、基督教、天主教，每个城市、每个小镇、甚至是每个乡村，都有自己的教堂。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人专门为拍摄塞尔维亚的各式教堂而旅行，也是很疯狂。

　　参观完两个教堂，已近中午时分，我提议在市区简单吃点以后去泽蒙小镇。可是俞师傅说他的中国胃已严重抗议，提议说去找攻略里看到过的、味道很好的中国水煮鱼。可是找了半天、找得精疲力竭，人家却竟然关门，忍不住为俞师傅的中国胃抹两把泪😭😭。

　　吃不到心心念念的水煮鱼，随便对付了一点之后，我们再次启程去寻找传说中堪比CK小镇的泽蒙小镇。谁知，好事多磨，又下错了站台，到了城市郊区的Zemun Park，里面有个大超市，我们便将错就错，逛起了超市。

做攻略的时候，看到有小姐姐一个人在苏博蒂察被流浪的吉普赛小孩抢劫，心里一直有阴影。谁知我们从超市出来，在公交车站台上也碰到了吉普赛人——那个吉普赛小男孩佝偻着背，脸很黑、嘴巴秃噜、眼睛又大又凸，看着很瘆人。他眼睛盯着我们的背包和相机、紧紧跟着我们，我们走几步、他便跟几步，俞师傅一手拽着我一手拽着包，警惕地瞪了他几眼，他便掉头把目标转向了一米开外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被他吓得几乎要哭了，跑过来向我们求助。俞师傅于心不忍，再次使出了他的瞪眼大法，吼了几句what's wrong with you？get away！……吉普赛小孩估计觉得俞师傅的眼睛比他还凸出，就被吓跑了。😄😄😄还好虚惊一场，也算是增加人生阅历了。

　　在此，便不得不吐槽一下贝尔格莱德过于随意的公交车，站牌只显示公交车路数、没有站点名称，车上也没有公交车路线，上车既不投币、也不刷卡（我们买的是公交日卡，规定时间内随便坐，有种完全靠自觉的样子），使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著头，不是坐返就是坐过头，好在沿路的风景也是很新鲜。

　　兜兜转转，拾阶而上，爬上了夏尔朵什塔，终于得以一览泽蒙小镇全貌。

【多瑙河畔静谧的泽蒙小镇】

【在夏尔朵什塔内留下纪念文字】

【在夏尔朵什塔上拍照留念】

　　拾级而下，从夏尔朵什塔下来，走在泽蒙小镇的街道上，晃晃悠悠，感受它静谧中挥洒的烟火气。

　　年代已久的小镇，古典、安静、祥和，充满了东欧巴洛克浪漫风情。

　　沿着多瑙河畔，有很多家情调别致的餐厅。吹着晚风，逗逗河边的天鹅，享受一顿当地美食，称得上是一件美事了。俞师傅的中国胃还是在心心念念水煮鱼，算是和鱼杠上了，所以他点名要吃fish，便选了一家河边主打烤鱼的餐厅。

　　餐厅环境很雅致，菜色也很怡人，无奈味道就是不符合我们的中国胃。但是餐厅服务员实在是很帅很热情，在我们要求他把番茄沙拉撤掉的时候，他居然一脸抱歉地询问原因，我们连忙解释是自己吃不惯奶酪而不是味道不好，谁知他一转身又给我们端来一大盘没有奶酪的番茄。面对两大碗番茄，我和俞师傅的脸都绿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两个人暗暗较劲、非得让对方多吃点。

在我们的认知里，tomato salsa应该是小番茄加配菜、再撒点沙拉酱，而不是一大碗番茄放一堆奶酪，看来真真是被我们的中华美食给惯坏了口味——岂料他们的菜品如此豪放、心思却如此细腻。

　　一餐终了，俞师傅的中国胃还是得不到满足，吵闹着用饭粒在盘子上拼“难吃”两个字，我拜托他不要这样、太不礼貌，他说没关系、他们看不懂中文，以为我们写的是“好吃”。😓😓😓感觉我是低着头偷跑出餐厅的，就怕那个帅哥又拉住我们，问为什么难吃。

　　吃完饭，已是傍晚六点多，但是天还亮堂得很，便和俞师傅一起在多瑙河便散步消食、喂天鹅，静静地，仿佛时间都走慢了。

　　5月12日也是超长待机的一天，虽没有时差，但也看了很多景、走了很多路、遇了很多人。已近黄昏，却还是舍不得回住处。于是，俞师傅便提议到米哈伊诺公街散步溜达。

逛到一半，天空飘起了细雨，两个人便决定回住处拿了伞后再回来接着逛。可谁知，这塞尔维亚的公交车在此时又尿性大发，明明坐的是同一班车，回来却被拉到了一个乌漆麻黑的郊外，就剩司机和我俩共三个人。司机师傅人高马大，留着络腮胡子，在那样陌生的雨夜让人浮想联翩。看着这情形，我便不由得紧张起来。俞师傅又拿出了他的杀手锏“best cigarette”上前搭讪，发现司机师傅很友好，很开心地接过香烟，和俞师傅一会儿friend、一会儿brother地互相称呼（一看就知道是两个英语都不怎么好的人碰到一起了😄），细心地告知我们因为修路所以换了路线，然后邀请我们再上车，绕路又把我们送到了米哈伊诺公街——又一次被塞尔维亚人民的质朴与热情深深打动。

塞国寒秋

　　一夜细雨，塞尔维亚仿佛进入了秋季，温度骤降了十度。5月13日早上，俞师傅带我出发去Europcar取网上预约好的汽车，赶往塞尔维亚的边境小城——苏博蒂察。

　　Europcar的小哥哥有点小机灵，询问我们要不要加价换个大一点的车（我们原先网上预订的是菲亚特的两厢小车，复古型的、有点类似于甲壳虫的那种），我们想着原先的车型国内没有、适合拍照，于是便拒绝了。小哥哥看我们拒绝了，一脸失望，考虑了一下便说要免费给我们升级，给了我们一辆高七（这其中小哥哥的心路历程你们自己体会吧）。柴油版、手动挡、2.0T，还是全新的，俞师傅满意得不行，直呼这样的配置才配得上高七“小钢炮”的称号，给了小哥哥好多小费。

　　一路上，小雨丝丝，一望无垠的田野、弃用的铁路轨道、复古的老式拖车，都惹得我们忍不住驻足观望。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苏博蒂察。雨已停，风正凉。我被眼前这座满目苍翠的边境小城深深吸引，像小龙女一般清冷单纯、遗世独立。自从来过这里，我便念念不忘，如果说让我选择一座城市逃离世事，那我一定会选苏博蒂察。

　　苏博蒂察靠近匈牙利边境，街上随处可见匈牙利风格的建筑。

　　有幸遇上了当地的鱼市，看到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和小吃食，忍不住都想试一试。

　　打卡网红餐厅Coffee Boss，里面的美食和美景都不负盛名。

　　苏博蒂察市区出来，在乡村小路间穿梭，领略欧洲的田野风光，寻找帕利奇湖。

【帕利奇湖公园里的建筑】

【公园的草坪上孩子们在嬉戏】

　　帕利奇湖出来，俞师傅提议去看看塞尔维亚和匈牙利的边境线。从来没有见识过边境线，想象中是很严肃、壮观的画面，谁知竟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地方、把守的士兵也不多。

　　在边境线打完卡，我们便驱车赶往诺维萨德。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雨，气温也随之降低了。

　　诺维萨德是塞尔维亚第二大城市，也是塞尔维亚唯一没有被战争侵蚀的城市，因此建筑、文化都被保存地很好，艺术气息浓厚，曾上榜lonely planet全球最佳居住城市前三名。

　　抵达诺维萨德的民宿时，天色已暗。房东是位很年轻的小伙子，谦和有礼，给我们准备了很多当地旅游的小册子，还说他也梦想着去中国玩一玩、吃一吃。俞师傅热情地从书包里掏出一罐好丽友的薯愿送给他，跟他说it's very delicious，两个人都开心得像幼儿园里分东西吃的小朋友。我调侃说以后出门旅游要带乡巴佬鸡腿、德辉薄酥饼、卫龙小面筋之类的零食送人，这样才给我们中华美食长脸。没想到的是，这就带偏了此次我们诺维萨德一行的全基调。

当天晚上，想着天色已晚，且又是雨又是风的，不如逛逛超市做个晚餐。于是便去了附近的超市，像当地人一样开始买菜做饭。手撕包菜、土豆炖肉——终于可以不吃面包和奶酪，好幸福！

　　第二天早上，俞师傅又应我的要求，给我做了蛋炒饭和西红柿烤鸡蛋汉堡，还给我热了纯纯的牛奶、准备了嘎啦果。

　　吃完美美的早餐，元气满满地想要开启一天的暴走模式。谁知一出门，就被这冷风冷雨冻了个浑身激灵，完全不像是国内四五月份的气候。虽然街上不乏很多不打伞、穿短裤的勇士，但是我和俞师傅的亚洲小身板实在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深秋般的萧瑟，打卡了几个景点后，便躲到咖啡厅去取暖了。

　　中午时分，我和俞师傅心照不宣，默默地赶回住处，又开始捣腾吃的。俞师傅自创的蘑菇番茄肉酱面，味道也很不错👍。

　　吃饱喝足，不出去玩实在不是我们俩的风格，但是又实在太冷，于是便改变了我们以往“一双大脚走天下”的旅行方式，开车去寻找塞尔维亚与克罗地亚的边境线。

　　多瑙河畔天鹅嬉戏、绿树青葱，淅淅沥沥的雨丝在风中摇曳飘洒，塞尔维亚与克罗地亚隔着多瑙河，两岸相望，寂静无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傍晚回到住处，俞师傅又开始马不停蹄地捣腾吃的，大蒜蘑菇炒肉片、番茄鸡蛋汤、小鸡腿——在异国他乡的厨房，厨艺已经炉火纯青。

塞国薄冬

　　离开诺维萨德是5月15日的早上，雨已渐止，旅程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到一半了。有一丝淡淡的遗憾，因为天气原因，诺维萨德的打开方式不在预期之中，期待以后还有机会再走进它。

从诺维萨德开往乌日策，蓝天初现、山雾飘渺、微雪显草，一路的风景，仿佛从深秋的低沉乍转到冬末的期冀，直教人内心向阳、目不转睛。

【无数次忍不住下车驻足的风景】

【路上看见闭眼晒太阳的狗狗】

【山顶上碰到的游客给我们拍的合照】

　　这座遗世独立的河中小屋，四面环水，曾被《国家地理》杂志刊登并推荐，六次被洪水冲毁、却又六次被重建，与历次欲火的塞尔维亚同呼吸、共命运，是塞族人民不屈不挠的精神象征。

　　河边还有一家餐厅，感觉里面的冰淇淋是整个旅程中最好吃的。吃完饭，在这样的小众秘境安静地散步，特别放松愉悦。

　　河中小屋出来，车子在徐徐绕入山区顶部，这里有塞尔维亚最美的自然风光，有“萨尔干8”怀旧小火车，有著名导演建的木头城，有一座座独栋木屋，一派田园牧歌。

　　当一栋栋在绿意中忽隐忽现的小木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时，感觉这一山又一山的盘山公路也是值了。房东已经早早地为我们开好门、劈好柴，热情地迎接我们。

【热情的房东先生】

　　萨尔干8小火车离我们的住处很近，整理完毕，我们便轻装上阵，漫步去体验古老的火车故事。

　　等车的时候，遇上当地来游玩的小朋友，很调皮地和我们打招呼“空你起哇”，俞师傅马上很严肃地告诉他们“we are Chinese，not Japanese”、很认真地教他们说“你好”，然后他们就很开心地学着说“你好、你好”，再嬉笑着散开去。

　　萨尔干8小火车，之所以叫“萨尔干8”是因为其中一段铁路呈8字型，克服了当时蒸汽机车直线上升不可企及的坡度。火车始建于1925年，曾经是通往波黑和克罗地亚的主要铁路，后来被改建成观光车，成了“怀旧号”，穿梭于空寂的山林间。

【车厢里的列车员和乘客】

　　傍晚回到住处，壁炉内的柴火已旺。屋外月明星稀、寒风萧瑟，屋内炉火冉冉、暖人心扉。卧躺在异国他乡的山间木屋内，收看央视新闻，也是别有趣味。

　　笠日清晨，温度已稍有回升，叫醒我们的是山林间的鸟叫声、是隔壁邻居的劈柴声。披着山雾，踏着绿意，在乡间小路上呼吸晨间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木头城，是斯库图里卡为拍电影《生活是个奇迹》打造的“乌托邦”，全城用木头搭建而成并用色彩斑斓的油画作装饰，座落在高高的山顶，渴望远离战争纠纷、远离城市喧嚣。

　　木头城出来，我们便来到了乌日策城区——一座淳朴、安静的小山城，适合发呆、也很适合迷路。当我们的车子在接近45度坡度的城间小路中爬行时，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家处何方，像是一场历险和闯关。俞师傅调侃说“幸好有柴油版的小钢炮给力，幸好有多年查勘员的车技傍身”

　　小城内没有什么大的餐馆。中午时分，我们在一家小店内解决午餐，大多是面包、烤鱼、烤肉之类的速食，类似于我们这里的面包店，物价低得令人咋舌。营业员小姐姐给俞师傅推荐烤鱼，说是河鱼不是海鱼，比较新鲜。店里有卡座、有餐具，当地人都是蘸着调料、用刀叉切着面包吃，看到我们裹着袋子用手拿拿吃，很友好地朝我们笑笑。

塞国新春

　　从乌日策回到贝尔格莱德城区，是在5月16日当天的傍晚，天气晴好、温暖如春，仿佛之前经历的“秋雨、薄雪”都是上一个季节的事情，恍惚若梦。

　　5月17日早上，俞师傅和我一起去给汽车加满油、然后到Europcar还车，有点小不舍，陪我们度过四天的美好时光、带我们领略“四季”的不同风景。

　　还完车，我们首先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遗址，这是每一位来塞尔维亚的中国人都必须要去的地方。

塞尔维亚在历史中历经战火，贝尔格莱德街上的很多建筑外墙至今都保存着战争遗留的痕迹。刨去一战、二战不提，近在眼前五八事件，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相信不仅塞尔维亚人民历历在目，中国人民也有切肤之痛。

2019年5月7日，中国驻塞尔维亚使馆举行纪念活动，缅怀在1999年北约轰炸中牺牲的邵云环、许兴虎和朱颖三位烈士。正值五八事件20周年纪念，在这样特殊的时刻，目睹曾经的轰炸遗骸，不禁对为国捐躯的中华英雄肃然起敬。

　　尽管饱经沧桑，塞尔维亚人民却不屈不挠、热情质朴，贝尔格莱德这座城市更是欣欣向荣、充满活力——正是这样的反差与坚强，令人动容。

　　这是在塞尔维亚的最后一天，5月18日早上我们便要打道回府。由于经验不足，原本安排的看剧、打枪等项目，都因为买不到合适时间的门票而告吹了。俞师傅便提议我们再逛一遍贝尔格莱德，角角落落看一看，拍一组值得留念的合影。

【令人念念不忘的贝尔格莱德街景】

　　5月18日，在多哈转机回国时，认识了从贝尔格莱德去开普敦工作的伊兰，他给我们介绍塞尔维亚的风景、俞师傅和他讲中国的美食，两人相谈甚欢，很快便成了朋友，还互留了手机号码与邮箱号码。期间，俞师傅在书包里摸来摸去，我以为他又要使出“best cigarette”的杀手锏，谁知他竟摸出一包泡吧的嘎吱脆送给人家，还是泡菜味的。临别时，我们目送伊兰检票，他竟又跑过来，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圣母玛利亚的照片送给我们，祝福我们一路平安，一看就是他长期随身携带之物，特别感动。

　　塞尔维亚之旅至此结束了，九天九夜，有近两天两夜的时间都在奔波转机，旅途的时光实在过于短暂，但是所见之景仿佛穿越四季，所遇之人都是善缘良人，皆是如此可爱美好。

期待未来还有机会，可以带着家人，再次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