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挺进阿拉善 逐梦天鹅湖

西漫

<h1><div><font color="#ff8a00"><span style="caret-color: rgb(255, 138, 0);"><b><br></b></span></font></div></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1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b><font color="#ff8a00"> (一)告别沙坡头</font></b></span></h1><h3><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b><font color="#ff8a00"><br></font></b></span></h3><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ff8a00">自从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某一期偶遇后,腾格里沙漠对我一直是个梦,天鹅湖是这个梦的华章。</font></h1><h3><font color="#191919" style="color: rgb(25, 25, 25);"><br></font></h3><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ff8a00">沙坡头再美,它毕竟是在腾格里沙漠的东南缘,是个已经太边缘化的地方,在我的心目中它甚至不属于腾格里。对一个萦绕着沙漠梦的人来说,缠绵在这种边缘之地,显然是不会满足的。</font></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 <h1>收拾行装,不再回头,天鹅湖的召唤已使我毅然决然地和沙漠酒店别过。</h1> <h1><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text-align: center;"><b> </b></span></h1><h3><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text-align: center;"><b><br></b></span></h3><h1><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 (二)阿拉善-腾格里-天鹅湖</font></b></span></h1><h3><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br></font></b></span></h3><h1><ul><li><span style="font-size: 17px;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阿拉善左旗地处内蒙古自治区,全旗蒙古族占70%,此外分布有汉,回,满,朝鲜,达斡尔等13个民族,是一个以蒙古族为主体,汉族居多数的少数民族聚居的边境旗。</span><br></li></ul></h1><h1><br></h1><h1><ul><li><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font-size: 17px;">腾格里沙漠是中国第四大沙漠。位于阿拉善左旗西南部,南越长城,东抵贺兰山,西至雅布赖山,面积约3万平方千米。腾格里蒙古语为天,意为茫茫流沙如渺无边际的天空,故名。沙漠中有大小湖盆400多个,其中有超过一半有积水,主要为泉水补给和临时集水,大部分为第三纪残留湖,是居民的主要集居地</span><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font-size: 17px;">。</span><br></li></ul></h1><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br></span></h3><h1><ul><li style="color: rgb(25, 25, 25);"><font color="#191919"><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font-size: 17px;">天鹅湖位于阿拉善左旗的旗府所在地巴彦浩特镇的西面50公里左右的无人区。该湖地处腾格里沙漠东部,离最近的通古淖尔苏木(一个小乡)有15公里,湖面南北长约1500米,东西宽约500米,湖水面积约3.2平方公里。</span><span style="font-size: 17px;">资料上说,该湖区四周沙丘连绵,绿树环绕,沙草丛生,湖水碧波荡漾,白天鹅,野鸭等数百种鸟类经常云集于此,为腾格里沙漠平添了一派生机。</span></font><font color="#808080" style="color: rgb(25, 25, 25);"><br></font></li></ul></h1> <h1><div><br></div>说起对天鹅湖的向往还有一段特殊情结,这次出行前,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了一则“攻略”:一驴友因放弃天鹅湖取近到了月亮湖而后悔不已,这便使得我进取天鹅湖的决心弥坚。<b><br></b></h1> <h1><b><br></b></h1><h1><b><font color="#ff8a00"> (三)沙漠公路</font></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从沙坡头到阿拉善左旗常规的走法,应该是先返回中卫,从中卫上高速回银川到乌海,再向西,向南,这样迂回几乎等于要绕半个圈。还是秦哥,给我们指点了一条捷径-----先从沙坡头景区往中卫方向(向东)折回一小段,后从一条沙漠公路(支线)往北直插阿拉善左旗。这样走距离最短,时间最省,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条沙漠公路本身就是一条景观大道。</h1><h3><br></h3><h1>一上那沙漠公路,见到两侧那不着边际的浩瀚沙丘,我们都不由地兴奋了起来,旅途的疲惫感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振奋感。其实,从沙坡头观景台几次所见的神秘的“北面",就是我们此时车外的这片漫漫黄沙。这一点也正迎合了我们这帮对“神秘”充满着强烈探究心的不安分的家伙,一帮正不自量力却满怀豪情地挺进腾格里腹地的不速之客。起先还是普通的自助行在此刻已转变成了一趟充满神秘感的探险之旅了。</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很快,我们车速越过了140,可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间,任何的“速度”在此时都显得那么的势单力薄,对博大的腾格里,我们充其量只是几只目光短浅的爬虫装进了所谓现代文明的躯壳,艰难地在与浩瀚的时空在“赛跑”。那轰鸣着的引擎声,似乎更是在证实着这场小小的人类和自然的抗争正在发生,而此时人类已声嘶力竭,可自然却安然悠哉,它有足够的度量和胸怀来接纳任何外来的“征服”。</font></h1><h3><br></h3><h1>200公里的沙漠公路,除了途中经过几个当地人的聚居点外,鲜有车辆和人流交会,和中卫到沙坡头的沙漠公路不同,这条路充满着更多的变化:地形起伏变幻,景象丰富多样,时而可见一簇簇绿洲,一条条沟壑,时而翻过坡来,越得岭去,豁然见得一片新天地。经过近两小时的驰骋,腾格里终于接纳了我们,远处一个城市的轮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巴彦浩特镇到了。</h1> <h1><b><font color="#ff8a00"><br></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 (四)巴彦浩特</font></b></h1><h3><b><font color="#ff8a00"><br></font></b></h3><h1>巴彦浩特是阿拉善盟,阿拉善左旗和巴彦浩特镇三级政府的所在地,位于贺兰山西麓,素有“塞外小北京”之称。城镇看似不大,一条横贯南北的主街道非常宽畅,街道两侧楼房不高,多为3到5层,但商业气息很浓,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营业店面,和中卫比多了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充斥着浓重的生活气息,特别是那些带有明显伊斯兰风格的建筑以及满街店面上方带有的汉蒙两种文字的广告招牌,彰显出浓厚的民族特色,乍一看和东北的漠河,还有我在网上见过的海拉尔很像,和中卫比显然已经是两重天地了,这景象顿时给我们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和异乡感。</h1><h3><br></h3><h1>考虑到还得赶到天鹅湖景区,我们也没敢太多流连,匆忙中寻觅着中餐的安顿之所(已到下午2点多钟了),几经周转,还是在一家面馆前停下。</h1><h3><br></h3><h1>巴彦浩特不是个旅游城市,外来者可能很少,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面馆显然是没有准备的,坐定后三人轮流翻遍所谓的“菜单”,的确找不到大众的面食,好在我们这帮家伙,那胃已在走南闯北中练就了强大的适应能力,一笼大包子,三碗辣杂面,两下半就打发了,说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让我重温了青藏公路五道梁那“陕西饺子店”的滋味。</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 &nbsp; &nbsp; &nbsp; &nbsp;&nbsp;</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五)通古淖尔</font></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我们几经周折,一番打探后驶上了正道,显然,来前我们的功课没有做足,其实离天鹅湖最近的并非巴彦浩特镇,而是一个叫“通古勒格淖尔苏木”的地方,“苏木”是当地对“乡”的称谓。通古淖尔离巴彦浩特还有30多公里,再过通古淖尔往西便是茫茫的腾格里大沙漠了。</h1><h3><br></h3><h1>车出巴彦浩特就给人一种远离城镇的感觉,一路上廖有人烟,基本上都是些半荒芜和荒芜的草甸,随着公路蜿蜒曲折越走越窄,远处出现了一片小村庄,从路牌得知,是通古淖尔乡。从村口进去,村庄房子破旧,分布稀稀拉拉,一派西北农村的萧条景象,我们的车子兜着几乎没有遇见人,在村口的一个小卖部询问了一老农,才得知天鹅湖的入口路径。继续前行,一条蜿蜒曲折的村间小路在一处戛然而止,一座简易的木质圆拱门挡住了去路,抬头一望,“天鹅湖景区”几个大字赫然眼前,在门的后方就是浩瀚无垠的沙漠。门的两侧停放着5,6台新旧不一的北京吉普,一帮看似当地农民在悠闲地抽着烟,三三两两地扎堆在闲聊着,见我们到来,大家围了上来。</h1><h3><br></h3><h1>原来天鹅湖景区到现在还是处女地,目前是村里的一帮农民在“经营”着,由于月亮湖景区(位于天鹅湖西北15公里)已经开发,沙漠公路可直抵,设施齐全,管理相对规范,所有旅行社的团队和绝大多数的散客都去月亮湖,天鹅湖只是一些有特别爱好的自助游客才会愿花那么多的周折光顾。特别是抵湖无路可走,只能靠越野车翻越一座座沙丘挺进,这便给当地的农民提供了很好的“向导”的商机,于是纷纷自购越野车,沙地车等装备,为这些特殊的游客提供服务。也恰恰是这些特点,天鹅湖的旅游充满着神秘感,蒙上了不少探险的色彩,恰恰也因为如此,天鹅湖赢得了理想主义者的厚爱。</h1><h3><br></h3><h1>从“景区”大门到天鹅湖有15公里,别小看这短短的路程,乘当地人的越野车进入要花1个多小时,基本上是无路可辨,都靠司机的个人判断,特别是要翻越一个个10-20米高的沙丘,那行进的路径都是司机临场随机应变的,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几经掂量,我们还是放弃了自驾进入,开始打听租车方案。</h1><h3><br></h3><h1>当地人说,进天鹅湖观光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当天进当天出,还有种就是过夜了,“景区”里没有任何设施,甚至连淡水都得自带,仅有的一个“旅社”,是一农户将废弃多年的牧民用房改的,仅能容4人住,上下铺简易床板,可以想象它的破败简陋和不堪的卫生状况。那农户就在门口等着,表示如果我们愿意留宿,他可陪我们进湖,“房价”是 ​一人十五。这种住宿条件我们实在不太好接受,于是大家在过夜和非过夜问题上展开了一番讨论。我当然还是“过夜派”,老茂是“勉强过夜派”,小茂是中立派,一时间无法统一。鉴于此时还烈日当空,时间还早,无论过不过夜,傍晚才是最好的时光,于是我们就掉头转回,开始“考察”乡村里的“宾馆”,一是为“不过夜”方案预备一个合适的住宿地方,二是找个地方先歇息睡个下午觉,以便养精蓄锐,应对傍晚的沙漠挑战。</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可能西北的农村都是这种松散型的居住模式,通古淖尔没有一条像样的主道和主街,房子都是零星分布,多数是四合院式的单层平房,由于风沙的侵蚀,这些房子都看似破旧不堪。几乎找遍全村,没有一家比较像样的客舍。</font></h1><h3><br></h3><h1>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是旅游淡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通古淖尔的旅游接待竟如此的衰败(后来知道,外来游客很少有人住在这里,一般是住到巴彦浩特镇)。郁闷中我们又驱车兜圈,这时路上仍未见一人,这对我个人来说未必是坏信息,该是更坚定地说服他们到天鹅湖过夜了。</h1> <h3>(下图来自网络)</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六)阿文的农家乐</font></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正当大家失望之时,突然发现在远处的沙漠边缘有一户像模象样的人家,屋前好像还停着几台车辆,驱进时,我们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家开张着的农家乐,那停着的竟是两辆“沙漠王子”和一辆V8的三菱越野,农家乐的门口挂着一张木板牌,上书:天鹅湖景区探险联络点。一阵兴奋涌上心头,大家都庆贺着我们的幸运和不放弃。我们到时,一场酒席刚散,客人是一帮从盟上来的政府官员,好像是陪外地的领导来“视察”,刚从天鹅湖返回,在这儿用中餐,接待任务已完毕,正欲返程。见此场景,显然这家农家乐已经是乡上顶级的“接待处”,这下我们都死心塌地了,趁着那高大的顶级越野车,一溜晃荡着扬长而去,农家乐顷刻安静了下来,我们车和心也都安了下来。</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这家农家乐规模不大,背倚沙丘,横竖两排平房,围出了前面一块平地,平地上一半搭了小木蓬,另一半露天着。没有建房的一侧种着一排树,权当围墙,另一侧开放着,外边是一条小马路。</font></h1><h3><br></h3><h1>农家乐的主人叫杨文,到城里(左旗,巴彦浩特)采购车辆的配件去了,家里只剩下女主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女主人好客,又切西瓜又泡茶的,说要等阿文回来我们的事才能搞定。于是我们趁此机会各自“休息”了起来,老茂躺上车去听音乐,小茂闲坐蓬下抽着烟,我呢,干脆进了房间,到那炕上睡起觉来。</h1><h3><br></h3><h1>下午的时光是沉闷的,一侧是茫茫的沙海,一侧是房子寥落的萧条小村庄,天上还有烈烈的太阳,几乎没有一丝风,也几乎没见着人,只听得偶尔一阵啪啪啪的沙漠小摩托马达声从房前的小马路远远地传来又渐渐地远去,在这种氛围下,我们三人略有疲惫又夹携着出行的期待,显得百无聊赖着。</h1><h3><br></h3><h1>​终于迎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台褪色的北京吉普席卷着一阵尘土吱嘎一下在房子前面停定。车上下来一个敦实的中年男子,剃着一个平头,浑圆的头型,奥黑的脸庞,真正的主人回来了。</h1><h3><br></h3><h1>他叫杨文,35岁,看似一副沧桑的脸庞还是掩饰不了一股孩子般的稚气。和我们的想象不太一样,阿文不太爱说话,似乎还有点腼腆,见到我们没有海阔天空地谈起沙漠或天鹅湖,或者旅游,只是默默地一个人在车上整理着什么,我们问一句他答一句,顶多还冲我们憨憨地笑笑,眯起那双和善的眼睛。很快,对天鹅湖的穿越和露营之事我们达成了一致。</h1><h3><br></h3><h1>趁着天色还早,热心的女主人忙着为我们准备饭菜(天鹅湖是一个连淡水都没有的地方,可别提吃饭了),说一定要吃饱了进,那里可什么都没有呀。</h1><h3><br></h3><h1>这顿饭吃得自然香甜,弥补了阿拉善城的郁闷。没有正式的餐厅,就在那半开放式的大棚下的小桌面上摆开,当然,酒还是少不了的尤物对大小二茂,我呢,还是自然老实,一边在大口大口地往肚里填塞着饭菜,一边却争分夺秒地为几只相机电池充电。</h1><h3><br></h3><h1>此时的阿文呢,已悄悄地在车里和屋里来回穿梭,只见的一叠毛毯,帐篷,配件,还有一箱汽油和一大桶淡水等等什么的,逐项往车里装,最后还看到往车里塞了几个小西瓜。阿文说,夜里没事,这西瓜甜着呢,别看它小。</h1><h3><br></h3><h1>阿文的这一句话点拨了我们,老茂急促地跑到我们的车里拿了两瓶白酒,好像又是老银川,呵,这老银川显然不是为我准备的,这回我可是不甘落后了,赶紧跑向屋里向阿文要了两瓶啤酒,我可不愿只让这些家伙在寂寞之夜浪的豪情万丈。</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七)进发天鹅湖</font></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出发”还是众望所归的,没来得及悉数阿文的装备是否到位,我们一个个已迫不及待地挤进阿文简陋的北京吉普。车子很快就驶出了村子,到了景区入口,稍作停留,阿文向同行要了顶帐篷,尔后,加大了油门,一阵轰鸣声,车子激烈晃荡着加速窜入了沙海,开始了我们期待中的天鹅湖之旅。</h1><h3><br></h3><h1>​一个半小时的沙海翻腾,完全颠覆了我们对沙漠越野的原先假想,仅靠沙坡头那一块小天地自驾获得的小小体验竟幻想进入天鹅湖的雄心显然是太天真了,在这浩瀚的坡谷间驾车只有油门没有刹车,只有加速没有停顿,只有果断没有犹豫,只有感觉没有方向,只有勇敢地冲上坡头去下的深谷来,没有胆怯和彷徨的时间,全程没有现的“路”,全是看开车人自己开出路,一直翻坡越岭,几乎没有一段哪怕是几十米可以松懈的平坦地。上的坡最大的有40-50度,全靠全力加速的巨大惯性和车辆的强大牵引力去冲,只有到了坡顶松的一瞬油门,那车头直掉“悬崖”,那时坐车上的我们只见得一片蓝天,那崖有多深,阿文或许也不知道。</h1><h3><br></h3><h1>在这里,车辆已是一只脱了缰的野性十足的奔马,只不过是在一位老练的驯马师从容的调教下,奔得了前方。</h1><h3><br></h3><h1>我们庆幸没有感情用事,把那RAV4老实地安静地留在了阿文的家中该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决定。就算是阿文这样的沙漠越野老手,一路走来我们的车竟也两次陷入了沙地,其中一次我们还下来帮助推车。</h1><h3><br></h3><h1>阿文说,已经快3个月没下过雨了,沙地特别的松散,一不小心就会陷车,所以一路上阿文是非常专注的,几乎没有主动和我们说话,只见两手紧紧地拽住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随时等待下一个大下坡和大方向的到来。</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阿文的沙漠越野车技实在是令我和老茂开了眼界。我们的性情也是从一开始的惊恐到了后来的淡定,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心潮澎湃。一路的风光让我们惊叹不已,在慌乱中我即兴掏出手机拍起视频来(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掏相机显然是不可能之事),在惊魂未定和意犹未尽中近两个小时的时光悄然消逝,下了最后一个高坡,迎面扑入一滩绿洲之地,一汪碧蓝湖水。那澎湃着的激情顷刻从沙漠越野的兴奋感中跃入了另一番为眼前的洲湖风光而怦然心动的幸福感里。</font></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八)日暮天湖</font></b></h1><h3><b><br></b></h3><h1>停下车来,环顾四周,该是天鹅湖了。</h1><h3><br></h3><h1>湛蓝天空下,连绵起伏的沙丘如同凝固的波浪一样高低错落,在蓝天和沙头的大背景里,一个带状湖泊安静地卧伏在我们的面前,湖的西面列着一排排密麻不一的沙枣树,在树和湖之间有一大片茂密的草甸,一直伸延到水边,继而是绿黄相间的水草。虽已入秋,沙枣树的枝桠还算嫩绿,奇异的是那沙枣树歪歪斜斜的,几乎没有一株是挺拔的,酷似刚刚被一场顶级的台风扫荡过留下的残相。可能是由于干旱,湖面收缩的痕迹非常明显,在翠绿的湖和茂密的草甸之间出现了大片的沼泽地,泥土颜色赫黑(后来才知道那就是著名的“黑泥”)。</h1><h1>最具特色的还算那湖面漂浮着的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漂浮物,不知道是凋落了的叶子还是秋声下的水草,和那夕阳下闪着灿灿金光的远处沙丘,相互辉映。这时碧绿的湖水便成主角,哪未被水草覆盖着的水面像一条条狭长的绿色飘带夹携其中,微风徐来,湖面碧波荡漾,又好像是一条条潺潺流淌着的小溪,给空旷寂寞的整个沙湖区域平添了熠熠生机。走进湖边,忽见一群野鸭在湖面嬉戏,忽而飞身溅水,忽而静歇草间,悠然而自得。举目寻望,没有天鹅的身影,阿文说这个季节天鹅不会光顾。</h1><h3><br></h3><h1>已是黄昏,这是一天中具有最好光线的片刻时光,沿着湖面往东望去正好是顺光,金色的阳光静静地洒在湖水上,水草间,残树旁,沙丘里,近景中景和远景和谐地勾勒出一幅美妙的日暮天鹅湖图景,原始沧桑,美轮美奂却无一丝张扬,此时,我们都陶醉在了这片童话般的世界里,一次次贪婪地按动着快门,受享那令人心扉荡漾的一幅幅人间美景。</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良辰美景总是短暂的,我们远未尽兴,太阳就从漫漫的沙丘后方落下了,回眸西边,蓝色的天幕已镶嵌上金黄的彩云,继而愈发红晕,渲染了整片天空,很快就彩霞满天了。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呀。凝望着这一幕落日场景,我有些发呆了,一种莫名的惆怅爬上心头,其实在家时每天我们都能见证着日出日落,可从来步履匆匆,熟视无睹了,今天我停下脚步竟发现此刻充满如此的感触,“人言落日是天涯”,我却“望极天涯不见家”呀,难道这就是一个行者要注定的惆怅。</font></h1><h3><br></h3><h1>趁着暮色还没褪尽,阿文催促我们抓紧找下露营地。在沙漠地带野外露营我们都没有过经验,还是听从阿文的建议。很快,我们绕着湖把车开到对岸,在一个大沙丘脚下的两株老树下的一块相对平整的沙地上卸下我们的行装。</h1><h3><br></h3><h1>此时天空金色的余辉仍未散尽,周遭已一片黯淡宁静, ​那余辉倒映在旷阔的水草相间的湖面上泛出盐碱湖独特的奇异的光芒,那色彩成片的幽蓝幽蓝,灿黄灿黄的,似乎是金属般的绚丽,这种景观在我们沿海的湖泊中是未曾见识过的。</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nbsp;</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九)阿文其人</font></b></h1><h3><b><br></b></h3><h1><font color="#191919">夜如大海,吞没了一切。天鹅湖的夜是独特的,没有一缕灯光,只有月色作陪,没有一丝骚扰,唯有我们的交谈声为伴,没有温暖房间相拥,铺一条毛毯,闲坐帐前。除却了平时歇息时一切现代文明的累赘,甚至连手机都没了信号,放下了一切欲望里的千头万绪,剥离了生命以外的一切外在和表象。这种夜是唯我和直抵人心的。</font></h1><h3><br></h3><h1>端得酒来,面对一汪湖面,释得几许情怀。</h1><h3><br></h3><h1>其实没有酒的这种夜也不会是孤独的,因为在此万籁俱寂之夜我们倾听到了内心的声音,可没有酒的这种夜是缺憾的。平时不好酒的我,很快就加入了对酌的行列,阿文自报不胜酒量,分的一瓶啤酒“包干”。酒兴中阿文很快和我们聊起了家常。阿文是地道的沙漠边上的人家,从小很苦,13岁开始放羊,由于缺乏草料,跟从祖辈经常深入腾格里沙漠里的湖泊放牧。15岁开始就独自进湖,有一次,迷了路,走了两天两夜都没寻的出湖的路,身上带的干粮和水都吃光了,幸遇一个老农经过救得。前些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阿文就经常给外来的游客带带路,拿得一些小费,真正搞起“探险游”是这两年的事,贷款买了个二手的北京吉普,家里也开了个小“农家乐”。讲起现状阿文似乎很是满意,小时候的那种苦涩的经历似乎一点也不对他有影响。说到将来,阿文很是憧憬,计划明年买个新车,招一两个服务员,把“探险游”和小农家乐办的更红火些。说到这些“宏伟规划”时,月色下那奥黑的脸庞现出了一双发亮的双眼。阿文还说,其实自己对金钱也没太多的追求,现在日子已经过的不错了,希望全家平安才是最重要的。</h1><h3><br></h3><h1>一路不爱说话的阿文,此时打开了话匣子。讲起沙漠,阿文好似如数家珍了。看到我们喜欢摄影,阿文说我们晚来了一个多月,天鹅湖最美是每年的春秋两季,也就是3月末,到4月初,以及9月中旬的时候,成群的天鹅会在此栖息小聚,湖边开满了绚烂的马兰花。阿文说,其实天鹅湖还不算什么,在离这个湖往西大约35公里的地方还有一湖,比这个更大更漂亮,湖里长满了高高的芦苇,还有成群成群的鸟。阿文的娓娓道来,触动了我们好奇的神经,真遗憾,由于我们油料的准备不足,我们无法再深入。</h1><h3><br></h3><h1>可能是真的不胜酒力,一瓶没完,阿文就嚷嚷地说要到车上睡觉。</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十)享夜</font></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聊着这些海阔天空的话题,不知觉中夜已深,此时已皓月当空,皎洁的月色下那绵延起伏的沙丘像覆盖了一层薄霜,呈现出冷冷的灰白色调,那树,一簇簇,仍是黑压压的,只有那湖面依然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和傍晚时分比显得更低沉和平静,甚至不见一丝涟漪,平添了几分神秘,周遭一片空旷孤寂。</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这个夜我们是做了天鹅湖的主人了,我们估算着起码在以百平方公里计的沙漠里,就我们四个人的世界。其实也不然,大地虽无语,可它才是真正的腾格里的主人。古来,人类滔滔,可又有谁最终能站得潮头,自然界它虽无语,可它始终占的先机。智者无言矣,在自然界面前,人类呀,卑微如尘埃。</font></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仰望天空,繁星点点,想象着此时的城市该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时分,而我们这撮“城市达人”竟“旦辞黄河去,夜宿黑山头”,钻入了这片荒芜之地,寂寞地赏着此等孤丘残树,顷湖片草,然而此刻心花却这般的怒放和生机盎然。这使我想起了刚刚读过的《读者》的一篇文章---《修理生命的一把剪刀》,说的是,逆境是一把剪刀,思考是一把剪刀,感触人生的终极场景也是一把剪刀,会让你修剪去生命无需的繁枝褥节,还原真正的“自我”,做个真正的慧者。其实旅行何尝不就是寻的这把剪刀的修道之举,它让你经历困境,让你勤作善思,亦常让你在浩瀚和令人敬畏的自然景象前,洞明了生命的卑微。四十不惑之人生,身处俗世之小我,虽已无法做那个智者,但我依然坚信我已走在了这条充满艰辛的寻智之路。</font></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这世界之大,大到左手腾格里右手贺兰山,这世界之小,小到偶遇的克拉玛依油田工人、中年老外和我拥有了同一个梦。</font></h1><h3><br></h3><h1>这一夜应该是无扰和美妙的,憨厚的阿文已经在车上发出微微的鼾声,初秋的沙漠之夜凉意习习,破旧的吉普是挡不了那寒意的,我们赶快腾出了一条毛毯送到了车上。</h1><h3><br></h3><h1>或许是对天鹅湖日出的期待,或许是活跃的思绪一时难于抚平,或许是没有洗澡及和衣睡觉实在是无法习惯,也或许是双人的帐篷的确是不适合两男人一起睡,这一夜,我和小茂几乎无眠。</h1><h3><br></h3><h1><font color="#191919">分不清是晨色还是月色,迷迷糊糊中这晚我俩轮番几次探出帐篷,已经是在期待着日出时分了。到了5点钟,真的也是熬不住,与其迷迷糊糊,还不如干脆不睡了,在阿文的幸福鼾声中我出了帐篷。此时,清晨的帘幕已经拉开,晨曦载曜,万物咸新,我漫步爬上后方的一个大沙头,往东眺望,无际沙丘止于远处巍巍贺兰,在贺兰山的上空,天幕发晕,料想一轮红日已蓄势待发了。</font></h1><h3><br></h3><h1>尽管领赏过沙坡头晨曦的奇幻,但天鹅湖的晨景仍让我触目惊心。近3小时的时光不经意地就在我们按动快门的愉悦中溜走,我们从沙到湖,从东到西,上沙头,到湖边,几乎饶了个遍,在意犹未尽中结束了逗留。因为阿文这天还得上城里办事,而我们,按原定计划,这晚还得赶到包头。</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1><b><font color="#ff8a00">&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十一)尾音</font></b></h1><h3><b><br></b></h3><h1>原以为返程是件轻松的事,没料到出天鹅湖之行,竟足足走了3小时。阿文的车在冲上一个大沙头时,水箱的轴承崩裂了。我们协同花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拆下所有的冷却系统,发现已经无法修复。待救援来时已近中午。这个意外事故使得我们严肃地意识到闯荡沙漠的冒险性,如果天色已晚,如果手机没有信号,如果我们说不清方位,如果我们身处腹地……,假如真的还有“如果”的话,任何一个“如果”的成立,“沙漠之旅”便真的会成为极其危险的“生存之旅”。</h1><h3><br></h3><h1> 感谢“天鹅湖”,</h1><h1> 感恩生命中所有的遇见!</h1><h3><br></h3><h1><ul><li><b><font color="#ff8a00">岁月两岸,那些激情的打拼,那些生命的馈赠,装点着我们沿途的荒凉,流年深处总是煮着我淡淡的怀念,当我转过身,将我生命的每一份感动,放飞,随风一起飘散在四季轮回,美丽着那份花开花落的遇见,铺就一份唯美的尘香。</font></b><br></li></ul></h1><h3><b><br></b></h3><h1>(载于:2010年秋宁夏内蒙自驾游记)​​​​​​​​​​​​</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