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阅巴尔干（波黑篇）

陈文明

　　波黑共和国首都萨拉热窝是个古老而富有魅力的城市。

　　开车抵达萨拉热窝老城区的时候，正值夕阳西下。从环城的公路上俯冲而下的时候，老城区如画卷般在我眼前铺开，整座城市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吸引人。

　　一进入萨拉热窝，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些高耸入云的伊斯兰教建筑。

　　清真寺也遍布整个城市。

　　老城路面上的一个地标将其分为明显的两部分：西边是奥匈帝国时期西式建筑；东边是奥斯曼帝国时期的东方建筑。地标上有一行字：萨拉热窝，东西文化交汇的地方。

　　各位同龄人应该还记得上世纪70年代上映的《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这部电影。

据说这部电影是根据前南斯拉夫总统铁托在二战时期以抗击入侵者的游击队长身份的事迹作为作品雏形。

　　于是我们就循着当年瓦尔特的足迹一路前行……

　萨拉热窝的铜制工艺是世界闻名的。

这条街在《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被称为“铁匠街”，现在改为“铜匠街”。

  这里素以产东方特色的铜、银手工艺品著名。

        街头巷尾特色小商铺鳞次栉比，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手工艺品琳琅满目。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瓦尔特派去的人与钟表店老板（地下党员）对暗号的台词成了当时看过这部电影的国人们耳熟能详的话：“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

　　这是电影中地下党员铁匠的小儿子，他现在开了个铜匠铺。

他对中国客人尤其客气，对我们在他铺子买的这些铜制工艺品每件都比原价便宜5—10欧。

还热情地免费为我在每件工艺品上用电熨笔刻上热情洋溢的英文祝福词！

　　精心挑选。

      选中一件心仪的宝贝后高兴万分。

　　铁匠铺里还挂着他父亲老铁匠的老照片。（玻璃反光把我自己人影也照进去了）

　　店主知道来自中国的这一代人都有着“瓦尔特”情结，因此在铺子玻璃门上特意贴了这么一块。

　　万里迢迢带回家后，珍藏在书橱里。

   波黑战争是发生在1992年4月～1995年12月，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简称“波黑”）三个主要民族围绕波黑前途和领土划分等问题而进行的战争。

         1933年毛泽东写下了词作《菩萨蛮·大柏地》，词中“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一句便是回忆当时激烈的战斗，在村前墙壁上留下很多弹洞。

        我没去过大柏地，但我今天在萨拉热窝看到了28年前比当年大柏地更多、更密集的弹洞以及由此造成的断壁残垣遗留至今。

      战争留下的创伤会是几十年甚至更长。

      而战争创伤带给人的影响可能会更长。

      这从此行带着我们从塞尔维亚到这里的司机马克那张时常带有忧郁神色的脸上可以看出。

      他是波黑人，年轻时因战乱背井离乡漂泊到了塞尔维亚。

　　萨拉热窝天主教堂

　　教堂广场上的血色玫瑰和这座建筑门前的长明火盆都是为悼念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生命而长眠在地下的人们。

　　在周游波黑这些天，途中看到像这样的公共墓地无数。

这些都是在历次战争中死亡的平民百姓，其中有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萨拉热窝这座城市历史上曾喋血无数，最出名并载入史册的是因一次谋杀而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

      105年前的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妇被一名波斯尼亚民族主义者枪杀。

      这是当年枪杀地点的十字路口，橱窗里展示的是大公夫妇以及其他当时有关引爆一战的一些历史照片。

　　人们经过这里总要将脚步停留一下。

　　这个十字路口的对面是一座桥。

    枪杀地点就在这座名为“拉丁桥”的这个位置。

　　

　　当时暗杀者事先持枪埋伏在距暗杀地点约200米的这栋楼内，看到大公夫妇乘坐的马车驶近时就极速冲过去……。

　　逛完街、看完“弹洞”和“一战导火索引发地”有点累了，随便找个地儿歇歇。

萨拉热窝街头有极具当地特色的“波斯尼亚咖啡”。

        手工打造的土耳其式铜制咖啡壶，这在其他地方从来没看到过，有意思的是，喝的时候，要舌尖下含着一块儿方糖，然后慢慢吸入咖啡。确实这样就不太苦了，估计先喝咖啡再吃糖也不错。

      聊完喝的再聊吃的。

      马克对萨拉热窝这座城市的饭馆熟悉得可以如数家珍般。

      今天这顿午饭就请他做向导。

      马克说平时每到饭点，这里所有饭馆都人满为患，这几天因为尚处穆斯林斋月最后几天（斋月里穆斯林每天凌晨3至16时封斋不吃不喝，日落星现后，才能饮茶进餐），因此还不算挤。

      马克带着我们走了好几家具有当地风味的穆斯林饭馆，他不厌其烦地给我们介绍每家饭馆的特色，供我们选择。

  波黑人民超爱热量，各种烤肉，油油油，各种甜品，甜甜甜。考虑斯拉夫人是战斗民族，高卡路里才是真爱吧。

   最终选了这份牛肉伴饭，量超大，而且牛肉比饭更多，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另点了份秋葵炖鸡汤。

饭后甜点是这份水果冰淇淋。

        在上海只知道吃秋葵凉拌的比较多，也可以炒着吃，在汤里出现比较少，所以一定要尝一尝。据说做法是用波斯尼亚鸡和秋葵，焖一会儿就会变稠，然后继续熬制而成。喝起来感觉就是浓稠版本的鸡汤，味道不错！

       

        

        问到马克萨拉热窝当地人最喜欢吃啥，他说最喜欢吃meat pie 。说是“派”，其实就是长条儿肉饼，看着像超大号春卷儿，吃着像门钉肉饼。

　　无意间扭头瞥见一位正在发呆的年轻人。

      再聊聊当地人的穿着。

      萨拉热窝被称作欧洲的耶路撒冷，各种宗教在这个城市汇聚：清真寺旁就是东正教堂；穿黑袍的和穿西装的人们在此交汇涌动，川流不息。

　　不过，现在穆斯林妇女的穿着也在悄悄的进行着变革。我利用萨拉热窝逗留的两天时间在街头稍稍留心观察了一下：

现在这里几乎看不到在中东好几个国家至今还保留着的蒙脸习俗；有的女性会在传统的黑袍外面套一件现代流行服装，虽给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但倒也不难看。

　　最后聊住。

这是位于萨拉热窝老城中心一家闹中取静、环水而筑的酒店，酒店很有特色。

酒店外观并不起眼，而里面环境非常幽雅，一条弯曲小径会引你走向一处处能听到潺潺流水声的渠边；在酒店高处的露台上能看到老城街面上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

      这是座庭院式乡村别墅酒店。

      今早起来，周围到处是鸟语花香、暖风拂面。

　　趁着天色未暗，到酒店门口的石桥上吹吹风透透气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地下党联络点钟表店和药店就在我此时拍摄的这条路上。

　   电影里瓦尔特和他的战友们就是从这个钟楼中逃生的。

      他们逃生后通过“铜匠一条街”到达安全地点。

　　离开萨拉热窝驱车前往波黑的另一个美丽的城市莫斯塔尔。

莫斯塔尔位于波斯尼亚南部峡谷之中，依山傍水。

　　莫斯塔尔老桥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老桥宽4米长29米，建于1557年。

      这座桥在波黑战争中被摧毁，于2004年重建。

      在这座小镇的街上，不时会跟在萨拉热窝看到的一样，到处留有战争的痕迹。

　　由这些圆形鹅卵石铺就的路面在老桥的两侧延伸开来。

      莫斯塔尔老桥是世界上最宽的人工建造的拱桥。

      建造老桥时某些相关的技术问题至今仍是个谜：如何架设脚手架；如何把石头从河的一侧运到另一侧；如何在这么长的建造周期内让脚手架保持可靠等。因此，这座桥梁可以列入当时最伟大的作品。

　　走到老桥上时，暮然看到了这一幕！

      这些表演跳水的是当地一些半大男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表演一次，每次表演前都会拿个盆要观赏者往里放钱，数目不限，几毛也行。

　 在莫斯塔尔住一宿，次晨前往波奇泰尔耶小镇。

呈阶梯状分布的这个奥斯曼帝国时代的村庄，坐落在一片岩石嶙峋的凹地里，是波黑全国最完美的建筑群。

    

      沿着崎岖的山路、登着错综的台阶拾级而上，攀至最高处的城墙，将小镇的优美全景尽收眼底。

　　此行波黑最后一站是观赏与黑山共和国梅久戈耶交界的克拉维斯瀑布。

      这里有“欧洲的尼亚加拉”之称。瀑布垂直高度达25米。

      彼时正是一年中最佳观赏季节，水量丰沛，湖水碧绿清澈。

　　一对在水里游泳刚上岸的母女，头发还是湿的。

　　长椅上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

　　马克在瀑布边小路旁捡到一只硕大的彩龟，给我们看过后随即放生。

　　感谢此行所有人的一路陪伴、一路照应。

感谢吴铮、沈永根无私提供的照片，从而使本篇增色不少。

本篇背景音乐采自《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电影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