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妈

陈鹏鹏

借用徐峥老师《囧妈》剧照，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让我们一起回到23年的今天吧……亲爱的朋友们。如果你还不够回去的话，不要灰心，当你和我一起走过这段文字的旅程后，你就会发现原来你可以回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当然了，也包括时间。
　　在90年代的时候，山村门前的树杈常常是可以被冬月的大雪压折的，用今天我给女儿讲的原因就是天上那个管夏天下雨冬天下雪的小公主被她粑粑打屁股打得太疼而流了好多眼泪导致的。至于为什么？原因就是23年前妈妈手持烧火棍，我跪在地上给妈妈说“不是我干的！”这就是妈妈让我懂得的接受比解释更具价值。

　　打念村小起，叫同学爷爷的名字就是一个营养欠缺的孩子流着鼻血但能做到“完胜”对手的无二之法（此刻你是不是也扬起嘴角回忆起当年营养不足但深谙此法的场面呢？至于鼻血流不流其实只是次数的问题吧！😄）。顺手带过地拔掉低叶耷拉但躯干直挺挺地扎在被太阳炙烤后依然可以判断出当初那一马勺（水瓢）水挣扎过的土洼中的那颗包菜秧子，如果多弄几颗，回家还可以喂猪呢，这是营养不良的孩子报复当初让他流鼻血孩子的另一个不二之法。

看来不二之法还是有二甚至有三抑或更多，只要你营养不良，但脑子好使，都可以默默地为自己所流的鼻血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复仇。
我，陈二。一个长到4岁头发依旧红黄细嫩，诸其缘由，一不是品种二也不是地主的剥削。很简单，营养不良，以致三十年后的今天，取而代之的景象就是相比我的眉宇之上，有好多人都可以不用买鞋刷子，因为可再生资源妥妥滴呀。正是看到了我比别人资源短缺，所以我才知道，解释远不如接受受用。
　　虽然喊人家爷爷名字、拔人家菜秧子诸如此类害点儿理但还不至于伤天的事我也其实记不清自己干没干过，但妈妈手里拿烧火棍，我下跪的那次是绝对没有做过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也确实不是我。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做为一个非雌性个体，手腕、脚腕、手指在一个清早缠满了五颜六色的细线时，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害羞和对她埋怨过，反而是感觉自己有个和那些身体营养好的一样疼人的母亲！
这一丝丝线今天我终于明白那是抽出那个女人的一条条经脉。变形的十指生拉硬扯的从她身体抽出，挽到儿子的手上，让一双不愿意被“还不是为了你好”磨出茧子的耳朵长到儿子脑袋上时可以避免听到“陈二家里穷得很，连花线买不起”，而让儿子产生一些和前面因身体营养不良原因激发出来的一些“不二之法”。
　　现在干瘪的乳房曾经毫不吝啬的让儿子吮吸着，虽然刚刚喝下去的只是一碗炝了葱花的浆水，难道真是奶奶说过的酸浆水下奶吗，虽然我已不记得她乳汁的味道如何，但今天我没听说喝浆水和哺乳孩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朋友们，这是不是也是你的妈妈呢？

故事发生在许多个新年和非新年的早晨，有时甚至是半夜。只不过新年早晨一定有的一套昨晚就叠好的新衣裳，而半夜只听到的手指推、捋、扯和牙齿咬麦秆的声音。
因为假期快要结束了，儿子过几天要去的一个得用学杂费、书本费和生活费也就是一个始终叫“三费”的地方。而在这几天里，依旧是那个女人，可和以往不同的是原来可能只有大拇指，而现在有食指和中指的参与，每根手指指肚子与指甲盖接壤的地方缠上了一层层塑料薄膜，就像今天我看到的弹古筝或琵琶的艺人一样，只不过娘用的塑料色泽一般都是青灰色的。七根麦秆匆忙的由长变短然后又由短变长，就像遭受了“七面埋伏”一样，得长出七支臂膀来八方以对，多出的一方要看着地上的堆堆起了多高……
母亲一般不会把自己的产品交给上门收客（因为肯定会少几毛钱）。过了几天，用匝绳绑起来，扛上走十里山路有时甚至会扛回来。最后她所有的倔强都臣服在陈二开学的那天，可能要比几天前上门收客给的价还要低……
　　今天，陈二这人和她娘说了这么一句话“妈，你如果养一头猪，33年后会是怎么样的？”而他母亲看了一眼说“不可能，你是我儿子，我养猪肯定会养头母的，要下猪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