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说鼠

吴松巍

注：图片选自网上生肖鼠邮票。

　　生肖轮转，金鼠领衔。又一个生肖轮回开始了。

　　鼠，人们都叫它老鼠。鼠为什么称“老鼠”呢？人与人之间称呼，在姓前面冠以“老”，表示对长者的尊重，而“鼠无大小皆称老”。有人说，这是因为老鼠寿长，老鼠有胡须；还有人说老鼠是惯偷，所以叫老鼠。那是说笑了。

　　其实，汉语在发展过程中，为了解决同音字所造成的理解上的混乱，人们就其前面加一个前缀词。前缀词有的有意义，有的没有意义。比如“虎”，大家叫老虎。在“虎”字前面加了前缀，就区分了同音如“湖”、“户”等字。也有加后缀的，如鼻子、耳朵。在同音字加了前缀或后缀以后，既区分了音同字不同的单音节字的意思，又创造出许多多音节词汇，丰富了汉语词汇。当然，把鼠叫做老鼠，不是因为尊敬它，而是因为老鼠与人类同住一个屋，同吃一屯米，伴随人类生活的历史久远，更多是熟悉、“老朋友”的意思？

　　十二生肖排序，为什么老鼠排第一呢？这个问题，小时候曾经被难倒过。老人就讲故事你听。传说玉皇大帝甄选十二种动物作为人的属相，让猫去通知其他十一种动物到天庭开会，排定座次。这十二种动物中，本来没有老鼠。老鼠偷听到了猫对牛的传话，便灵机一动，连夜出发，第一个到天宫报到。玉皇大帝见老鼠应卯，没细想就把老鼠排在了第一位，而第一个被通知到的牛却是第二。等到猫把其他动物一一通知完毕赶到天宫，生肖座次已经排定。猫没有了位子。猫鼠就此结下仇恨。猫见了老鼠，不仅欲置之于死地，而且还要生吞活剥。还有这样故事：在十二生肖排座次时，大家都想当领头，争吵不休。最后玉帝采纳了牛的建议，以个头大小论定座次。这时，老鼠提议到集市上去比试，让众人来评定。老牛充满信心，与其它动物一起走进集市，可人们对身量庞大的老牛熟视无睹，继续做他们的生意。这时，机灵的老鼠突然跳到牛背上，吱吱叫唤。人们一见牛背上的老鼠，惊呼：哎，看好大的老鼠！玉皇大帝听到人们的惊叹，便让老鼠坐了第一把交椅。

　　有关鼠为生肖之首的故事还有许多。如在河北，有老鼠救驾受封的故事。在古代还有“鼠咬天开”的传说。这类传说和故事，或是开心解闷的笑谈，或是贬恶褒善的寓言，文学色彩甚浓，并不能令人信服。我以为，古人在阴阳观念下用以计时，这一说法更令人信服。

　　中国古代以天干地支记录年、月、时的次序。其中,十二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日有从子时到亥时的十二个时辰，一年中又有相应的十二个月份。其中排在奇数位的，属阳,在偶数位的，属阴。在此基础上,为了便于人们理解和运用,古人又依据阴阳互生的观念,为记录时间的十二地支配属了相应的生肖,即子配鼠,丑配牛,寅配虎,卯配兔,辰配龙,巳配蛇,午配马,未配羊,申配猴,酉配鸡,戌配狗,亥配猪。上述搭配的依据是不同生肖的足趾数目。与奇数地支对应的生肖,足趾是奇数,属阳；与偶数地支相对应的生肖,足趾是偶数,属阴。具体说来,牛四趾,为偶;虎五趾,为奇;兔四趾,为偶;龙五趾,为奇;马单蹄只有一趾,为奇;羊四趾,为偶;猴五趾,为奇;鸡四趾,为偶;狗五趾,为奇;猪四趾,为偶。这10种生肖的足趾奇偶与所对应的地支奇偶相符。剩下的蛇虽然没有足,但舌头分两瓣,归入偶数类。而鼠前足四趾为偶,后足五趾为奇,恰好“子时”(23时至1时)的前半部分为昨夜之阴,后半部分为今日之阳,与奇偶都有的鼠相配。所以，鼠被列为十二生肖之首。而且，这个排列与十二生肖动物一天中的生活习性相吻合：子时（半夜十一至一点），是老鼠出洞最活跃的时候。丑时（一至三点），牛开始反刍胃里的草。寅时（三至五点），老虎开始觅食。卯时（五至七点），天已亮，兔子开始出窝觅食。辰时（七至九点），龙开始行云布雨。巳时（九至十一点），蛇开始吸纳阴阳之气。午时（十一点至十二点），阳气最重的时候，充满阳刚之气的马开始撒欢。未时（十三点至十五点），羊在此时吃草，长得最好。申时（十五至十七点），已近傍晚，猴子开始归树。酉时（十七点至十九点），天已黑，鸡进窝了。戌时（十九点至二十一点），狗开始守夜。亥时（二十一点至二十三点），猪在圈里睡得香。老鼠奇偶同体，阴阳互化，如此说来，老鼠排为生肖第一位理所当然。

　　老鼠，其貌丑陋，无恶不作，为人们憎恶。人们在生活中创造了许多借用老鼠来骂人的成语，比如，獐头鼠目、胆小如鼠、鼠窃狗盗、目光如鼠、抱头鼠窜等等。但是，人们又认为老鼠与人同吃大米，通人性。大人在屋里安放老鼠药的时候，总要关照小孩不要说出声来，老鼠听得见。从社会学、民俗和文化的角度看，鼠，早已脱胎换骨，由一个无恶不作的害人精，演化成一个具有灵性、智慧的小生灵。民间早在数千年前就把它作为原始崇拜之一。还有许多儿歌、诗词、童话、戏曲等文学作品广为流传。一部《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动画片，为许许多多小朋友喜爱。

　　中国人喜欢也善于用动物的象征意义来寄托感情、表达期待。老鼠的象征意义有三：一是生育能力强——象征多子多孙。老鼠的繁殖能力及其强大，一年可生育10多次；一次生产5到10只，最多达20只。幼鼠经过一个多月成年，又加入到生殖行列。如此循环，一只母老鼠一年可繁殖数千只老鼠。所以，古代人把老鼠奉为多子多福的“子神”，把会生育的妇女称“鼠肚”。二是生命力强——象征健康长寿。老鼠敏捷灵活，能飞檐走壁、穿墙打洞、涉水游泳，几乎无所不能。老鼠从高处摔下来，毫发无损；扔在河里两三天也淹不死它。而且，老鼠嗅觉灵敏，警惕性极高，可预知地震、火灾等自然灾害的危险，并做出反应。假如不是遭遇天敌猫的袭击，或是人类大规模的扑灭行动，老鼠一般都能安享晚年，寿终正寝。三是勤于积蓄食物——象征吉祥富有。老鼠一天到晚忙于往窝里搬运粮食。这一习性被人们延伸为善于积蓄财富。古时候，家里有老鼠，说明这家人家有余粮，生活无忧。老鼠的这三个象征，不正是人们一生所期望的吗？

　　在鼠年到来之际，很多人关心自己属相的运势，希望本命年获得好运势。其实，生肖只是古人用来记时而产生的，与人的命运无关。生肖属相没有好坏，生辰八字也不决定命运。相由心生，命由我造，无需占卦、烧香。在辞旧迎新之际，参照生肖属相的优缺点，自我总结反省，趋利避害，完善目标，这才是获取好运势准确方法。

　　金鼠纳福，吉祥如意。祝福亲朋好友，鼠年，数不尽的好事、喜事，称心自在，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