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从一个长者,竟然又长成了孩子

紫气东来

<h3>最早认识的树,都是榆槐和皂角树</h3><h3>跟在大人后面爬山采石头,山叫憨实山</h3><h3>蓄满采石坑的湖水,源头唤作薄板泉</h3><h3>山坳蹿出来的风,干的如柴禾垛</h3><h3>到了湖边,有了些许青果之涩</h3><h3>野草包裹的石板桥,两岸有几棵</h3><h3>不爱成林的梧桐,它自觉卑微</h3><h3>还好,第三高枝上筑下了一窝鸟巢</h3><h3>许多植物一季就是一生,山冈和河流</h3><h3>有很多条生命,说要守住这炊烟和田野</h3><h3>常有牧童赶着,边啃草边走的牛羊</h3><h3>它们从不理睬过路人,大声喝斥和喊叫</h3><h3><br></h3> <h3>不管是铁桶木桶,井口热爱敏锐</h3><h3>也热爱迟钝。不论青石和土坯</h3><h3>高高的粮仓或单形独影,或遮天蔽地</h3><h3>白日里在沙土盐碱地,抢收抢种的人</h3><h3>把玉米绑在木棒上的人,推好石辗的人</h3><h3>夜半因咳嗽不止,起身关上低窗的人</h3><h3>都那么从容淡定,真正把自身还给自身</h3><h3>静如止水心若青铜,年年守着</h3><h3>土地一样的沉默,再种上万亩的辽阔</h3><h3>黑夜只能安然地,将易逝之物宽宥</h3><h3>在他们面前,一切杂念都要收敛</h3><h3>让我从一个长者,竟然又长成了孩子</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诗歌摄影均系紫气东来原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