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四季疯------《寒冬》

又见丁香花

<h3>  冬天伴随着西北风的脚步和怒吼声如期而至。冬天冬天,真的是季如其名,感觉所有的活力都在春夏秋那三个季节挥霍完了,这时节,天地间的万物好像被冻住似的,失去了灵动,不再如以往那般张扬,而是呈现出一股萧索的味道来。唯有刺骨的寒风肆虐着,耀武扬威地在街头巷尾横冲直撞。</h3><h3></h3> <h3>  幼时的冬天的确有其嚣张的资格,那时候的天气是真的冷,没有如今满耳的温室效应,也没有用保暖材料制成的品种繁多的各式棉袄大衣,尽管身上是秋衣毛线囊套了一件又一件,可那些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身体零件却难逃挨冻的命运,面对寒冷毫无抵抗力可言。鼻子冻成了红萝卜;耳朵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手也冻僵了,冷得如同冰块,上过厕所后更是受罪,那双手木得根本没法扣上扣子,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痛苦得简直令人抓狂。好不容易扣上了,便如获大赦般欣喜无比。</h3><h3></h3> <h3>  天冷则冷矣,却丝毫无损我们对冬天的精灵------雪花情有独钟的积极性。待到白雪漫天飞舞之时,那满怀的激动与兴奋简直能融化冰雪,时至今日仍热度不减。犹记得,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我们这群野孩子常常欢呼着在房前屋后追逐打闹,天寒地冻,头上却蒸腾着阵阵热气。兴致所至,不时伸出双手去接住雪花,感受其吻上手心的那点凉意,欣赏其瞬间化水的奇妙旅程。亦或是找寻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在那厚厚的积雪上踩出一个个脚印......诸如此类在雪中疯玩的行为不胜枚举,现在想来依旧如数家珍。最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是雪下个不停,一大早起来,发现室外到处一片雪白,房顶戴着雪帽,树木披着雪衣,地面铺着雪毯,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我们忘我地投身其间,堆雪人、打雪仗,衣裤湿了浑不怕,顶多挨一顿数落,要知道,那戏耍时的轻松惬意可是千金难换的。</h3><h3></h3> <h3>  只要有心,玩货们不管哪个季节都能找到乐子。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房前屋后露天水缸里的水结了冰。把那轮子似的大冰块取出来,任它碎成一块块的,分给同伴拿在手中把玩也罢,或是取根吸管在它身上吹出一个一个的小洞来也好,我们总是玩得乐此不疲。房檐上垂下来的冰凌,也是我们寒冬腊月时新的好玩具。男孩子们把它当作交战时的兵器,乒乒乓乓几次击打下来,冰凌便粉身碎骨,英勇就义了。女孩子们对打打闹闹兴趣不大,喜欢把冰凌举在手上,任其滴滴答答,泪如雨下。毫无疑问,不管冰凌在谁的手中,这中间的过程又如何,它最后的命运还是殊途同归------化身为水的。</h3><h3></h3> <h3>  若是嫌房檐下的冰凌玩起来不够刺激过瘾,最好的选择无疑是钟山渡槽上垂挂下来的那些了,那简直称得上冰凌中的巨无霸。由于渡槽位置高,站在地面上根本够不到,而渡槽底下的石墩子又结了冰,湿漉漉滑溜溜,不过这丝毫难不倒我们这些傻大胆。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爬到石墩子上面,再慢慢直起身来,手一伸便可够到那些冰凌了。选中一根握在手中左右摇晃几下,冰凌就会从渡槽上脱落下来。递给下面接应的伙伴之后继续奋战,待到所有伙伴均人手一根没有遗漏了,我们便带着战利品打道回府。</h3><h3></h3> <h3>  可惜的是2013年10月7日那天,钟山渡槽遭到台风“菲特”的重创,其中一截被大水毁于一旦。这座从1967年开始修建,工人们完美诠释渡槽顶部矗立的八个大字“愚公移山,改造中国”精神,耗时10年建成,被我们称为“天桥”的钟山渡槽瞬息之间彻底毁容,雄姿不再。</h3><h3></h3> <h3>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孩提时总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感觉长大了就可以变成无所不能的人;而如今人到中年,却又总是怀念童年,希望重温那段纯真美好的流金岁月。可惜的是,长大的梦想已然实现,而返老还童却只能算是痴心妄想了。</h3><h3></h3> <h3>  小时候,最热闹的日子莫过于过年了,甫一进入腊月,那年味便慢慢地浓厚起来了。掸尘、备年货、烫发理发、买新衣......这都是爸爸妈妈该操心的事儿,我们就只是打打下手,帮些小忙。待到爸爸妈妈往饼干箱里装满花生瓜子这些小零嘴儿,我们“帮上大忙”的时候就到了。一有空闲,悄悄地撬开饼干箱,抓上那么几把瓜子往口袋里一塞,和同伴玩嗑瓜子比赛是常有的事。故而还没等客人上门,饼干箱里的瓜子花生已严重缩水,很多时候,爸爸妈妈还得再另行置办。</h3> <h3>  冬天急火火地赶来,又急火火地离去。春天不远了,它正在腐叶底下蠢蠢欲动呢!相信不久之后,春天又会气势磅礴地闯入世界的各个角落,树抽新芽,花吐芬芳。而我们的童年也就在这么年复一年的胡闹中悄然远去了。</h3> <h3>图片:网络图片后期制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