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过了大年初一,便是走亲戚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那时还没有电话,年前俩月娘就问好姨初几去,不是初二便初三。父亲小心摘下悬挂在二檩上的自家柴鸡做的熏鸡,放好果子、油条、大馍等礼品。路好骑上自行车,我坐前面,母亲抱着二弟小心地坐后面,魁梧有力的父亲使劲蹬上十多里土路,来到姥姥家门前,几个老表早站在门口迎接,嘘寒问暖,豪爽的舅父递烟端茶。随后,魁梧高大帅气的刚婚的小姨夫挑着两个大八斗进门来,大家慌忙迎接。不一会,远路的大姨父一家也随之而来,在郑州工作的大姨父身材高大魁梧,一口郑州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满是羡慕和敬畏。</p><p class="ql-block"> </p> <h3>
遇到雨雪天,只好步行。父亲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抱着二弟。母亲则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礼品。大家走一路歇一阵,实在累了,就在某个村口或麦秸垛旁休息一会。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父亲和母亲便把我交给民风淳朴的乡民,和母亲一起背上二弟带上礼品走上二里路后,在另一个麦秸垛旁停下,母亲和二弟看着礼品等着,父亲则回头返回背上我赶路。如此几番,便也到达姥姥家。后来我就养成记麦秸垛去姥姥家的习惯。长大些一个人去的时候,便数着走到哪个记忆中的麦秸垛了。开始还行,随着人家烧锅做饭垛渐少时,便迷路了。寒冬大雪,舅父携来几个玉米个,大家围在一起烤火,其乐融融。给姥姥、舅父等长辈拜拜年,大人们发发压岁钱。舅父或老表领着到近门的跑一圈,大家问问学业、收成,日子有滋有味。
<br></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酒席是必不可少的。做厨师的姨夫大刀一挥,舅父家的肉盆见底了!肉片有四指宽、二指后。随着三弟和几个小表弟表妹的问世,每次都是两大桌子,几十个人围在一起,没钱的时候喝散酒,条件好了喝精装的。大家杠子老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媒来得好的舅父,常把我们兄弟老表灌得酩酊大醉,大笑着送客而归。(须知在那个物质极度缺乏的年代,酒更是奢侈品)</p><p class="ql-block"> 归途,家家扶得醉人归。枣花、果子不时掉在地上,一路洒满亲情、故乡情……</p><p class="ql-block"> 高山流水</p><p class="ql-block"> 2020.1.1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