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西极——西行漫记(七)

马洪杰

<h3>文字、摄影:马洪杰(原创)</h3> <h3>  美国作家安迪·安德鲁斯说:我们都是时间旅行者,为了寻找生命中的光,终其一生,行走在漫长的旅途上。</h3> <h5>赴西部之路</h5><h3></h3> <h5>赴西部路边景色</h5><h3></h3> <h3>  2019年,人生走过了花甲之年,而寻找生命之光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这一年,行走的脚步从东走到西,跨过千山万水,从祖国的最东端走到了最西端。</h3> <h5>西部之路景色</h5><h3></h3> <h5>西部之路上的五彩山</h5><h3></h3> <h3>  2019年5月初,从辽宁省大连开始,开车沿着我国东北三省东部的边境线一路向北,走到了我国的最东端——黑龙江省抚远乌苏镇的“东极广场”和黑瞎子岛。那一天的早晨,在那里迎接了祖国大陆第一缕阳光的到来,最早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h3> <h5>抚远城一瞥</h5><h3></h3> <h5>祖国大陆的第一缕阳光</h5><h3></h3> <h5>黑瞎子岛上的东方第一哨</h5><h3></h3> <h3>  但自从在祖国的最东端迎接过日出之后,到我国的最西端去送走落日就成为了我心里最热切的期望。于是10月初又一路向西,跨戈壁,过天山,横穿新疆大地,一直走到了相距东极六千余公里的被称为我国西陲第一村的斯姆哈纳。</h3> <h5>西部路途景色</h5><h3></h3> <h5>西陲第一村——斯姆哈纳</h5><h3></h3> <h5>路边景色</h5><h3></h3> <h3>  斯姆哈纳村位于新疆乌恰县的吉根乡,是属于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所辖范围下的一个小村庄,是我国疆土的西极点,与吉尔吉斯斯坦国的奥什州毗邻,距首都北京4000公里。与东北及东南沿海地区近四个小时的时差,使这里成为了我国最晚迎来朝阳和最后送走夕阳的地方。</h3><h3> 如果把祖国版图的形状看成是一只站立的雄鸡,黑龙江抚远三角洲(黑瞎子岛)是鸡嘴,而斯姆哈纳村则是雄鸡阔尾处一根最醒目的羽毛。</h3> <h5>斯姆哈纳村貌</h5><h3></h3> <h5>远眺西部第一村</h5><h3></h3> <h5>村中民居</h5><h3></h3> <h3>  为什么不顾路途遥远艰难要走到我国的最西端? 因为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要以自驾游的方式走到我国大陆的东西南北四个端点。大陆的北、南、东极都已走到,这次自己一个人开车环游新疆,当然也要走到西极去看看,实现心之所系,以了夙愿。</h3> <h5>路边的野骆驼群</h5><h3></h3> <h5>西部路途景色</h5><h3></h3> <h3>  还因为这四个极点,就是我们国家版图中有人口居住的最北、最南、最东和最西端,他们都相距数千公里,之间涵盖了亚热带、暖温带、中温带一直到寒温带,以及湿润、半湿润、半干旱和干旱区的广袤辽阔的区域,最能表现国家的整体自然风貌,它具体包括了山脉、丘陵、江海、河流、森林、草地、平原、沙漠、戈壁等地理特征。因此也就知道了国家这“四极”的经纬度,并能深刻领略不同的自然景观和生态区域的丰富多样,更能感受到祖国的地域辽阔和地大物博,进一步增强对国家的整体认同感。</h3> <h5>抚远东极广场</h5><h3></h3> <h3>  所谓的“四极”,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点,一个能用经纬度坐标表达的我国版图最东西南北四方边疆的端点。但我们更应该把它理解为一个区域,一个包含自然与人文双重意义的地理单元。就如同这一次走到的我国的最西端,这里有帕米尔高原的长袖伸展,有天山和昆仑山的握手相遇,有克孜勒苏河的舒缓流淌,还有生活在这片区域的柯尔克孜民族的世代相传和凝结的人文历史。</h3><h3> 内涵丰满、意义非凡的中国最西端,也成了众多旅行人所向往、所梦想走到的地方。</h3> <h5>西部路途景色</h5><h3></h3> <h5>天山与昆仑山相交</h5><h3></h3> <h3>  斯姆哈纳村距离喀什二百多公里,由于地处偏僻,又是西部边疆的边防重地,不是旅游景点不能跟团游,只能自己驾车并办理边防通行证后才能前往。10月3号一大早,出喀什城沿吐伊高速、309省道和克孜勒苏河逆流而上,一路向西前行,过上阿图什、乌恰、康苏、吉根等地,再沿海拔3000多米的克孜勒套与柯尔克昆盖依套之间的峡谷而行,出峡谷后即抵达了我国最西边的村庄——斯姆哈纳。</h3> <h5>西部之路</h5><h3></h3> <h5>西部第一乡——吉根</h5><h3></h3> <h5>斯姆哈纳村一瞥</h5><h3></h3> <h3>  去往西极的路顺山势而建,但平坦好走,蜿蜒伸展在崇山峻岭之中,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条观山观景之路,两边山峰奇特,风光旖旎,是山地旅游的好去处。</h3> <h5>天山与昆仑山在这里相交</h5><h3></h3> <h5>路边胡杨林</h5><h3></h3> <h3>  沿途广袤的红层山地与奇妙的雅丹景观自由的延展;山势雄浑连绵,逶迤起伏 ,气势磅礴;雪峰彩山相映,形态和色彩各不相同,“万山博览园” 的美称真是名副其实。车行山谷之路中,左手是黛色的昆仑山,右手为驼色的天山;前方,雄伟的天山自东向西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与高大的昆仑山在此牵手交汇、并列,它们山体颜色分明,比肩而立。在这里,你可以眼望两山,脚踏两地,凝视感受欣赏这两座世界级山系的独特风貌和自然奇观,豪迈之情油然而生。河谷中水草丰茂,牛马、骆驼成群,胡杨林茁壮。</h3> <h5>克孜勒苏河</h5> <h5>天山与昆仑山在这里握手相交</h5><h3></h3> <h5>河谷草场</h5><h3></h3> <h5>天山与昆仑山相交处河谷草场</h5><h3></h3> <h3>  这一路气候多变,气象万千。有蓝天白云,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也会有风沙弥漫,雨雪冰雹;温度骤升骤降,恍若四季。一路上车辆行人稀少,空旷寂寥,但却不时的遇到骑着摩托车分段来回巡查的联防队员和路边上的一处处边防站点,再加上两边不断变换的山色美景,使旅途并不感到孤单寂寞,更不会感到疑虑担心。</h3> <h5>西部路途景色</h5><h3></h3> <h3>  地处中吉两国边界附近的斯姆哈纳,是一个海拔近三千米、典型的以放牧为生的柯尔克孜族的高原小村庄,它依偎在腰间稀疏植被的高高的雪山下,村边就是宽阔的河谷,克孜勒苏河从吉尔吉斯坦境内流淌而来。全村仅有二十多户、百十人口。人均草场不足一亩,原生存生活环境比较差,气候恶劣,土地贫瘠,属高寒地区。但近几年得益于国家的“兴边富民”工程,生活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变,新建了整齐的房屋,通了水电。</h3> <h5>村前山谷</h5><h3></h3> <h5>柯尔克孜族大妈</h5><h3></h3> <h5>村中一瞥</h5><h3></h3> <h3>  斯姆哈纳是我国最西部的边陲小村落,柯尔克孜语意为“堆放铁丝的地方”。过去从这里往前苏联拉运铁丝,在此堆放而得名。这里是贯通亚、欧间最古老的通道。从这里走过的人,既有玄奘,也有马可波罗,还有众多的学者、探险家、商人等。它是古代中国对外贸易往来的窗口,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颗明珠。</h3> <h5>第一村一角</h5><h3></h3> <h5>村中民居</h5><h3></h3> <h3>  从村口往西走2公里就是繁忙的国家一类口岸——伊尔克什坦,是新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过了口岸不远就是中吉边界的77号界碑,是我国最西端的一块界碑,还有祖国版图上最西端的边防哨所。遗憾的是,国庆期间口岸放假,再加上边境管理严格,没能走到77号界碑和边防哨所。</h3> <h5>远眺西部第一口岸</h5><h3></h3> <h3>  西陲第一村、西部第一关、西部边防第一哨、最西端的牧场、最晚迎日出、最后送日落、西部最原始的风貌,我国的这些西部之最在这里得到了综合体现。“这最后一缕夕阳” 就是斯姆哈纳村一张亮丽的名片。上个世纪最后一天的晚上,央视曾经在这里举行盛会,送走20世纪我国的最后一缕阳光。</h3> <h5>吉根乡学校</h5><h3></h3> <h5>第一村一角</h5><h3></h3> <h3>  聚居于此的柯尔克孜族是一个有着2200多年历史的古老民族,是我国的56个民族之一,也是一个游牧民族,被称为山里的游牧人和草原人,柯尔克孜有高山居民之意。柯尔克孜族人与汉族人长相相近,据说有汉族的血统。柯尔克孜族历史悠久,民族文化丰富,特别是规模宏伟、流传甚广、被称为百科全书的英雄史诗《玛纳斯》,更是与藏族的《格萨尔王传》、蒙古族的《江格尔》合称为我国三大少数民族史诗。</h3><h3> 柯尔克孜族人坚守祖国的边疆,游牧天边守家园,世世代代在这里守候着我国落下的最后一缕阳光,安居高原大山之中,更让人崇敬。</h3> <h5>村民们</h5><h3></h3> <h5>第一村一瞥</h5><h3></h3> <h3>  很多人都向往国外的美好风光,其实祖国的风光丝毫不比国外的逊色。祖国大地的壮美风光,一个人倾其一生也难领略走完,神奇而又世代传承的人文历史,更是浩如烟海,博大深厚。想看雄伟辽阔的山川、蓝天白云、大美的自然风光,这里就有你向往的所有美好。</h3> <h3>路途景色</h3> <h5>河谷景色</h5><h3></h3> <h5>彩山</h5><h3></h3> <h3>  奔波几千公里,只为了在这边疆村边上片刻的驻足凝望,抑或是荒漠戈壁或原野上瞬间的顿悟,想让生命之光更亮,或者什么都不为,只是行走在漫长的旅途上........,但已足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