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黄袍裁,只在雪中开。寒冬擎腊烛,醉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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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每每到冬季来临,总是数着盼着,腊梅花开。</h3><h3>这成了一种信仰,寒冷冬季里的企盼。</h3><h3>残雪未退,各色梅花斗艳,红色热烈,白的胜雪,粉色娇媚。</h3><h3><br></h3> <h3>最初的关于梅的认识,是从王安石的《梅花》开始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h3> <h3>这确实是梅花,与腊梅同样有傲霜斗雪的风骨,单从“遥知不是雪”上,可见颜色洁白胜雪。</h3> <h3>它不是腊梅。人们往往把它们混为一谈,腊梅更早,顾名思义,腊月梅开,那就是腊梅了;而梅花,则是春梅,迎春系列之一。</h3> <h3>腊梅,执着,只有一色——明媚的艳黄。艳,绝不妖媚;明亮,绝不招摇。在深冬最深的寒冷里,最深的寂寞里,腊梅是一抹独特的存在,给暮冬老人带来一些生机与活力。</h3> <h3>腊梅执着一色,花芯素雅,蕊心向下;偶有朝上的,大约是挨挤的原因。</h3> <h3>我所认识的腊梅有两种:一种叫做金钟梅,花朵怒放时,花瓣并不全部打开,而是围拢</h3> <h3>呈“钟”型,其蕊色大多为黄色,与花瓣同色,素雅高洁,其香气似乎也来得尤其浓郁,</h3> <h3>是我最爱的种;另一种,名字比较接地气,叫做狗牙梅,花瓣瓣端尖尖,如狗牙状,其蕊心有红色,有黄色,其香气亦是扑鼻,完全不输金钟梅。</h3> <h3>我从来不知道,腊梅还有一个别名,叫做素心腊梅。</h3> <h3>素心,质地纯粹,干净明朗。这两字,与腊</h3><h3>因此有了腊梅花的花语:高洁,素雅,傲骨。</h3> <h3>每一个词语都不是浪得虚名,给予腊梅的,是最好的也是最贴切的形容,腊梅当得。</h3> <h3>试想,谁愿意放弃春光明媚,风和日丽,选择寒冬腊月寂寞开放?腊梅就</h3> <h3>有这样的傲骨,卓尔不群,并且有这样的本领在冬季独领风骚。</h3> <h3>它愿意选择冬季,唱一曲冬日恋歌;它愿意芬芳远播,给绝望的冬季带去慰藉。</h3> <h3>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守候,腊梅是属于冬季的。花开迎风傲雪,花落春光明媚。</h3> <h3>如果命运让你选择这样的冬季,接不接受都是如此,那么就像腊梅那样,在自然的选择与淘汰里,怒放自己的生命。</h3> <h3>梅的心,晶莹剔透。</h3><h3>梅的心,素雅,高洁,傲骨,傲世存在。</h3> <h3>“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如果没有梅,冬季该是多么枯寂。</h3> <h3>我总是会寻了一些清闲的时间里,去梅园呆一会。这棵千年银杏树,身披岁月的袈裟,安稳于寺院之内。在银杏树下站立片刻,顿时忘了红尘纷扰。低头寻思,寻找着菩提的明净。一抬眼之间,视线被一枝腊梅所牵。</h3> <h3>在不经意间,撞见了腊梅花开。是没有准备赏梅的,原只是想去梅园院走走,却偏巧遇见了腊梅初开的模样。在古隆中脚下,有一处千年的寺院,它静静地坐落于岁月的尘烟中,清净而幽秘。</h3> <h3>一抹浅黄,散发出丝丝的花意,在腊月里盛开。腊梅树不算很高,它在多宝佛塔面前,显得娇小。转山转水转佛塔,我是顺着佛塔的方向,刚好在转完一圈之后,看见腊梅的小巧花朵。真是静幽啊,连开花都是静悄悄的</h3> <h3>一方寺院的一株腊梅,在腊月初,开花了。这原本是一件并不值得惊奇的事情,对于腊梅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花期到了,便自顾开了,不需要通知谁,就那么兀自在一个清晨或者一个傍晚,绽开了自己的花朵。</h3> <h3><br></h3><h3>“梅破知春近。”腊梅是来递送春的消息吧,它从唐诗宋词中走来,与寒风中开放,把人间的岁月写在心上,缓缓地吐蕊,静静地芬芳。再想起那句:“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年近了,腊梅期盼着一个旧人,能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它。</h3> <h3><br></h3><h3>腊梅是瘦的,树的枝干也是精瘦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苍劲中带着温柔,柔美中有股傲寒之气。腊梅是有风骨的,百花种种,偏它选在寒冬腊月开放。如果说冬天,最美的期盼是一场雪落,那么最值得期盼的事情就是踏雪寻梅了。</h3> <h3><br></h3><h3>瘦是瘦了点,但是却很好看。这样子,倒是更让人不敢随意招惹。不像是桃花开时,巴不得每个人都沾染上点桃花运。而腊梅,它不,它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淡看流年中的桃红柳绿,只做自己。</h3> <h3><br></h3><h3>我便兀自多情地对着腊梅花,开始了全方位的拍摄。刚好,在腊梅的一边,是寺院的红墙,黄色的小花,落在红墙背景上,美得恰到好处。不是那种妩媚之姿色,而是娴雅之静气。我是喜欢这种带着静气的植物的,不招摇,不喧嚣,却有着自己的风华。</h3> <h3><br></h3><h3>我便兀自多情地对着腊梅花,开始了全方位的拍摄。刚好,在腊梅的一边,是寺院的红墙,黄色的小花,落在红墙背景上,美得恰到好处。不是那种妩媚之姿色,而是娴雅之静气。我是喜欢这种带着静气的植物的,不招摇,不喧嚣,却有着自己的风华。</h3> <h3>"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腊梅是有心的,它早就看淡了人世间的聚散别离,躲在这寺院的一角,暗香萦怀,独自洒脱。最出名的一首《卜算子.吟梅》:“驿外断桥边,寂寞无开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h3> <h3><br></h3><h3>宋朝诗人陆游,把一腔的情怀,借着梅花之</h3><h3>有时候,我在想,倘若我是那诗人,该怎么去描写这眼前的梅花。我原本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还是对着一树的腊梅,生出了丝丝缕缕的情意。枝头上的每一朵小花,它都是一个精灵般的女子,长袖起舞,把寒风关在心门之外。</h3> <h3>寺院里,安静极了。连风吹的声音,都能够听见。广德寺的腊梅,正孕育着春的气息。它是一个挑灯夜读的读书人,在严寒中苦读。寒窗苦读,一腹诗书,是温暖:</h3><h3>窗前几上,能够在一青花瓷瓶里,插上三两枝初开的腊梅,该是冬</h3> <h3>日的一幅美景吧。每每看着喜欢的花草,就会想象它若插在我的陶罐里,应是更加有情趣。也只能是想想,作罢。友人中有户外爱好者,与他们一起登山时,是不让同行的人,动郊外的一草一木。</h3> <h3><br></h3><h3>“好好的花草,摘了插在自家屋子里,是美了自己,但是路过的其他人,就再也看不见它的美丽了。”至此,我就断了采摘花草之念。想要插花,便去花店买了来用。或者在路边捡起一些枯枝干果,来满足喜欢的心。</h3><h3>腊梅,也只能是赏析了。剪花插瓶,就算了。在图书馆借了《花木小志》,已经好久没还,一到写花,就会翻开它,在其中探索。关于腊梅,上面记载:“腊梅澡雪。”光看这四</h3> <h3>个字,就足够美了。<br></h3><h3>“檀心夜月暗香生。“那女子眉心的一点梅花妆,早就把心思暗许,才有了不动声色的美丽,心有所属,余下的就是暗香一地的静美。在月夜下的身影,是不是眼前梅花般的清丽。这样的女子,才情过人,早就明白了世事。</h3><h3>“雪满千山窗外踱,相逢高士羽衣轻。“能与一高士相逢,就是一场幸会。能高过与人的,是有着无人能及的通透。腊梅如君子般的品性,在雪满千山之际,显露无遗。千山万水寻来,只为知己一人,便足矣。这人世,能懂得自己的,又有几人。他日,相逢,定当为之,舞一曲霓裳羽衣。</h3><h3>这些写梅的句子,在脑海中盘旋。就看见了一身鹅黄的女子,踏着雪花而来。不是林黛玉的多愁善感,也不是薛宝钗的圆通豁达,它是那有着决绝气质的妙玉,那个喜欢用梅花雪泡茶的女子。有着洁癖,有着性情,有着不落风尘的与众不同。</h3><h3>寺院的腊梅,开在腊月初。正好与《红楼梦》中的妙玉契合,是偶然还是必然,我不再深究。能走进它身边,放下一切俗世之心,这一遭与它相遇,就有了意义。净心,原来是需要自己内心的清明。</h3><h3>安于岁月的烟火风尘,腊梅在一处幽静的寺院,仿佛被遗忘,实则是安宁。一颗纷纷扰扰的心,看灯红酒绿醉人,却还是不能安于日常,曲终人散,落寞依旧。还不如,这寺院的一株腊梅,眼中的日月,清净安简,内心的世界,清澈透明。</h3><h3>应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能够简单的,就简单点。心清明,则万事明清。一朝入世,不输于一段腊梅的清香。这就是甚好。</h3><h3>寺院里,银杏树依然在诉说着流年往事。寒风中,一枝腊梅,悄然探出头来说:“腊梅花开,君可缓缓归矣。”</h3>